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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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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13-04-06 22:39回复
    尿尿。


    IP属地:山东2楼2013-04-06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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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我翻着书,自己给自己煮着心灵鸡汤,却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我们俩都惊愕地对看了一眼,不过对方很快就甜甜地笑开了。
        艾香走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精致的脸庞,说道:“这本书好看吗?值得你读四年?”
        我说:“没有我那本随笔小说好看。你不也是读了四年吗?”
        她转过来看我:“谁说我看了四年?我早把它扔了。”
        我笑:“艾紫香,我不是五年前傻傻被你恐吓的那个人了。你前一阵子在微博上写的冰山王子抱着哭的故事,不就是记录在我的日记本里的吗?只不过在出版中被编辑删掉了,你觉得可惜,又拿出来向粉丝晒。你真可怜,艾紫香。你刚才跟记者说看《跪着爱》会哭的人,能证明他真实地活着。那你肯定没哭。因为你活在别人的影子里,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吧?”
        艾香的表情狰狞起来,胸口不停起伏着。忽然她说:“你不怕我把你的日记本寄给冯佳柏?”
        我说:“我怕啊。我怎么不怕?可是我从来没得到过冯佳柏,我已在地狱里,你却不一样。你被万千人宠爱的天堂里,你舍得失去所有的光环吗?艾紫香,有了羁绊,才有恐慌。下回把我们之间的故事也写成小说吧。你要写不了,我帮你写也可以啊。”
        “你——”艾香哆嗦着看我。
        我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你要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别在微博上乱起哄了。你把自己包装得跟白莲花似的,我没意见。可你别得瑟,也别在那本日记本上玩花样了。我朋友骂你,这是该的。你的荣耀本来就是偷来的,被人骂了,那你就好好地受着。这样我们都相安无事。”
        “你真恶毒!”艾香指着我鼻子道。
        “哈哈,艾紫香,当初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不恶毒了?你在高考前夕,还拿着我的日记本到我眼前晃的时候,害我高考彻底惨败,你不恶毒了?你踩在我的痛楚上,享受着名人的荣耀,现在又想来威胁我,你不恶毒了?艾紫香,比起你的恶毒,我真是望尘莫及。”我的眼睛有灼伤的疼,“艾紫香,别一边披着羊皮说道歉,一边煽动你的粉丝恶意中伤。我警告你,别碰我的朋友,确保你的粉丝们离她远点。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让你的粉丝听话。我的话你最好听着。不然,你就等着跟我同归于尽吧。”
        我的脸上一凉,艾香把桌上的果汁全都倒在了我的脸上。果汁顺着我的下巴流入我的脖子,冰凉的液体滚过我的身体。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做惯了公主,便真以为自己是高坐在帝座上了。我用尽力气,用我完好的那只手重重地抡在了她脸上。
        虚掩的门又被打开了。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记者,高举着相机,对着我们一阵狂拍。
        我被闪光灯闪瞎了眼,只好单手盖在脸上。从指缝中,我看见工作人员鱼贯而入。然后我看到季泽清进来了。他走到我身边,迅速地脱下西装,盖在我的脸上。手上传来温暖的力量,我被他牵着大步地往外走。
      等脱下脸上的遮盖物时,我才发现自己在季泽清的帕萨特里。他扔给我一个纸盒,哑着嗓子说道:“擦脸。”
        我抽了几张,抹了一把脸上粘腻的果汁,转头问道:“有湿纸巾吗?这个不好擦。”
        “没有。”季泽清冷冷地说道。
        “那有水吗?”
        “没有。”季泽清扳着脸说道。
        我刚想解释几句,季泽清已经拨通手机,对着蓝牙耳机说:“看拍照的记者是哪些媒体的,封锁消息,对,所有照片都买回来。对,全部。私人性质的也不准发。工作人员一概统一口径说没有此事。”
        我终于知道季泽清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跪着爱》是他公司的影片,主创人员却被打了,这要被媒体报道了,季泽清可没法向老板交待。
        等他挂了电话,我有些不安地说道:“那个——其实被人报道了,你也可以往积极的方向想啊。现在都兴炒作,我们这样夺一下版面,也许《跪着爱》就大卖了。你跟你老板说——”
        “你给我闭嘴!”季泽清吼道。
      I


      IP属地:上海3楼2013-04-0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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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去高考的时候,他发过一次脾气。但那时他好歹是个结巴,说话一顿一顿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刺耳。现在的他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呼呼地冒着热气。
          也难怪,这次事关他的职业生涯,他的脸比之前臭,也无可厚非。
          我闷声不说话了。车里一片安静,只听见风呼呼地刮过窗。
        最后车停在一个小区的停车场。我被季泽清拉出车,坐着电梯到了一个看着有些高档的单身公寓。
          公寓大概也就七八十平米,精装修,家电齐全,开放式的房子结构。角落里的大床格外引人注目。季泽清的工作能让他上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说是哈佛毕业的,但一工作就配车配房,在如今竞争激烈的职场中,已很是不容易了。我生出一丝愧疚感来,毕竟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惹事,我还是没沉住气,给他捅了大篓子了。
          季泽清把我拉进洗手间,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我愣住。
          他掉头出去,过了会儿他拿进来一套干净的睡衣。
          他看我没动,说道:“你全身湿淋淋的不难受吗?还是要我给你脱?”
          我连忙说不用。
          他看了看我的手,说道:“别脱了,我给你剪了吧。”说着他又出门拿了把剪刀进来。
          我往后跳了几步:“剪什么剪,刚买的衣服。我自己脱,你别管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拉起我衣服的下摆,说道:“你悠着点,我慢慢把衣服往上卷,你要疼了就说。”
          我按住他的手:“不好吧,男女有别。”
          他挣脱掉,说道:“以前都帮你洗过澡,现在跟我矜持了?”
          “我那时都能跟你结婚,脑子不正常,另当别论。”
          “你现在是我太太,我却不能帮你脱衣服了?”
          “这也得另当别论。”
          “哪里这么多别论?趁我现在还没发火,赶紧!”季泽清皱眉说道。
        我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一犹豫,季泽清就帮我脱上了。
          在他的帮助下,我很快空了上半身。季泽清湿了一块毛巾递给我,说道:“你自己擦,擦完之后叫我,我帮你穿衣服。”
          说着他走出去了。
          他果真是当代柳下惠!我赞叹道。
          我擦完身子,又洗了把脸,单手穿上季泽清准备的睡衣。睡衣有些大,穿着有些晃荡。走出去,季泽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看到我之后,说了几句又挂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他扳过我的脸,看了看,又起身去拿了湿毛巾,捂在我的脸上,说道:“疼不疼?”
          我说道:“幸亏她打得狠,留了证据,不然都以为我攻击她呢。”
          他说道:“傻不傻?她不打你,你打她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
          “做小偷就该有自食其果的准备。”他挑着眉说道。
          “你相信她抄袭我的书?”
          他说道:“那个再再这么傻,一看就知道是你。”
          我不服气地说:“谁年轻时不傻一次?”
          他垂着眼说道:“嗯,我也傻,不然怎么会娶你这个笨蛋。”
          “喂,心里不平衡就离婚啊。”我说道。
          他瞪我。我想起他之前的威胁,吐了吐舌头,连忙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个……会给你工作造成麻烦的吗?”
          季泽清叹了口气说道:“还好。”顿了顿,他严肃的看来我很久,那专注的样子,似是在打量一件古董器具一般。
          我不安地问:“怎么了?”
          季泽清依旧严肃地说:“纪晴冉,你的身材比之前好了不少啊……”
          去你大爷的柳下惠!
        因为我的衣服拿去楼下干洗,要到第二天才能取,我踌躇着怎么回学校,回学校又怎么跟别人解释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我让季泽清替我去买件女装回来,季泽清头一歪,说累了。任我怎么说,他都瘫在沙发上没动静。最后我只好在季泽清家里留宿一宿。
          其实我倒是不怕季泽清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曾不厚道地揣度四年前的小结巴是季泽清伪装的。可内心深处,我却明白,一个人要伪装真诚和善良一天不易,可要伪装一年,且不求回报,那就太困难了。所以我虽然嘴上对季泽清不依不饶,可对他的人品心里还是有底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季泽清不愿跟我离婚的原因,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I


        IP属地:上海4楼2013-04-06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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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老师!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04-06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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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我觉得季泽清真是在美国被洗脑了,当初他裸泳被我看见时,那叫一个惊慌啊,那叫一个孱弱啊。我还清晰地记得他尴尬地拿着内裤跟我说“你——你在我——我前面,我——我换——换不了。”怎么几年的时间,丫脸皮就变城墙了呢。
              忽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我站起来问道:“季泽清,问你个事儿,你在美国,是不是玩了挺多女人的?”
              季泽清愣了愣,低头系着皮带道:“夫人是要跟我清算历史?”
              我连忙摇头:“哪里会啊。你要是能搞定洋妞,那是为我华人争光,我是识大体的,怎么会跟你清算呢。”
              “嗯,有大房范儿。”他捏捏我的脸,“以后继续保持。”说完,他往厨房走过去。
              我跟在后面说道:“说说你在美国最刺激的经历呗。”
              他倒着牛**也不抬地问:“哪方面啊?”
              “就是那方面啊。说说你是怎么从懵懂青葱的小少年变成游戏欢场的花花公子吧。都有谁啊,多少啊?哈佛的背景对泡妞有用吗?”
              他把牛奶放进微波炉,看着我道:“有妇之夫的身份更有用。”
              我愣住:“美国人民这么重口味?”
              他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片面包和一盒黄油,放在桌上道:“我比你有节操,不会一天到晚惦记着红杏出墙。哈佛没有天才,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想从哈佛毕业出来,不通宵达旦地看书是不行的。尤其是为了早日回来看望我的太太,我用功用得至今不知道美国的欢场在哪里。”
              “看望我?”我接过季泽清递过来的面包啃了一口,道:“为什么?”
              “为了就像现在这里啊。”
              “现在这样?”我反应过来,“靠,你也太沉得住气了。你是打算十年磨一剑啊,回来就是为了软禁我,找我报仇?”
              季泽清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抬高声音道:“是啊,找你这个笨蛋报仇啊。不找你找谁啊!你让我重新变成一个结巴,又不由分说地逼我结婚,结完婚又二话不说地找我离婚,把别人的人生当儿戏,我可不得找你报仇!”
              我一听,火气也上来了:“你可不要乱说啊,季泽清。你结巴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就是你性格懦弱,被我强大的气场吓的。你别瞎子崴了脚怪天黑。结婚这事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啊。既然你答应结婚,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别把屎盆子扣我一个人头上。说到我跟你离婚,那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金光灿灿的名校海归,一毕业就有车有房,前程不可估量,多少人盼着要跟你这潜力股共度春宵、双宿双飞?我这是放你自由,成全你和这些女人,懂不懂!你不谢谢我,反而还怪起我来,世界上没有人跟你一样不识好歹!”
              越听到后面,季泽清脸色越是苍白,也站起来说道:“是啊,一堆女人要爬上我的床呢,她们的嘴巴多甜啊,做事有多听话啊,哪像你,跟刺猬似的随时扎人?”
              我被他的比喻刺激到,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倔强地看着他:“我天生就这样,那你别找我啊,我不是让你跟我离婚吗?你非不离,那是你贱,等着我来扎你,我有什么办法?”
              季泽清的脸快要跟锅底似的了:“好,我贱,你不贱啊?你为了那个冯佳柏,傻乎乎地让人利用,书被人抄袭了都不敢声张,搞得又是堕胎又是落榜。结果人家一走,你就随便拉个人结婚,结完婚又忙不迭地为了人家遗留的事业,倒贴钱折腾那破咨询室。你以为你离婚了,他会回来找你吗?做梦吧,就算他回来了跟你求婚,我也不会跟你离婚!你心爱的人害你跟错人结婚,那你就等着我害你永远也离不了婚!”
              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击中了我的大脑,我被砸得晕晕乎乎,快要当机。我之前曾想过,季泽清不跟我离婚的动机也许是为了报复,可却不曾当真过。不管季泽清失踪的三年多时间里,我在漫长的等待中生出了多少怨言和仇恨,也不管季泽清改头换面,伶牙俐齿地与我作对,处处为难我,可我内心深处,从来不觉得季泽清会因为一场荒唐的婚姻憎恶我。
              说到底,我把自己在季泽清心目中的地位放得太高了。我以为,小结巴处处照顾我,处处迁就我,那般温柔如果不是出于爱情的喜欢,至少也是出于身在他乡相依相伴的伟大友谊。我理所当然地推论,我在季泽清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即便是一场错误的婚姻,也不至于让那个位置有所动摇。
            I


            IP属地:上海7楼2013-04-0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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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没有乖乖地躲在他家里避开媒体的耳目,想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应更加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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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修论文日子,一边留意着论坛上“艾香被打事件”的最新发展。风向突然有了变化,大家讨论的焦点逐渐从照片上的打手转移到了艾香的抄袭事件。越来越多人开始扒皮艾香的作品。虽然《跪着爱》没有明显的抄袭片段,可其他作品里,复制粘贴整合的内容多不胜举。网友们在某论坛上,上传了相似度极高的作品对比,被众多论坛疯狂转载。艾香的粉丝们有的倒戈,有的负隅顽抗,可打手的事却渐渐消停了。我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哪晓得那只是冷空气前的燥热罢了。
                到了事件发生的第七天,艾香突然发了一条微博,上面书写到:“活在这个圈子里,纵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和着鲜血咽下。我向来以积极、善意的心态面对各种怀疑和谩骂,却不料我的沉默只让我爱的人对我失望。既然如此,那我在这里就正式邀请最先说我抄袭的两位读者,如你们有证据指出《跪着爱》抄袭,那我便退出文化圈。如没有,还请各位恶意中伤的人罢手,还我清净。”
                如果只是文字也便罢了,可微博附上了我和杜文诺的两张入学近照,直接导致转发量呈井喷之势。过了不到十分钟,艾香删除了这条微博。可就像杜文诺说的那样,网友们的截图习惯很好,虽然原作者删了,我和杜文诺的照片在各个BBS、各家微博上传开了。
                一切变得失控了。不仅是我,这下连杜文诺也拖下了水。
              不久,杜文诺就冲进宿舍,说道:“冉冉,你看新闻了吗?我手机都被打爆了,操!丫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丫就是知道咱没有证据,才敢这么放肆的!你看丫偷换概念,转移矛盾真有一套。难道《跪着爱》没抄袭就能证明别的作品没问题了吗?丫是公众人物,居然明目张胆地贴照片,真是没底线的无良啊!”
                看来艾香是铤而走险了。上次我威胁她时,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揭发她抄袭的事情。她那时也是坏事做多了,被人一吓就没了主意。现在她想通了,我口说无凭,粉丝信她还是信我,一目了然的事。
                杜文诺气冲冲地在宿舍里不断低吼。
                我看了看她,说:“你前两天不是说,要和你妈出国购物庆三八吗?你要不提前过吧,正好趁这段时间出去躲躲,避避风头。”
                “我干嘛躲?”杜文诺说道,“我躲了岂不是承认丫有理了?我没说谎,我不躲。丫才要逃跑呢。”
                我站起来,严肃地看着她,说道:“上次你不是说那个打手是你的偶像,如果你是她,就找个地方清净,免得被人人肉了吗?难道躲避就是做缩头乌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你那时挺理智的,别一轮到你头上了,你就感情用事了啊。这种事情也是空穴来风,避过一阵就好了。”
                杜文诺有点被我说动,她问道:“那你呢?”
                我说:“我也躲,可我没那么多钱陪你去国外。我去山沟里蹲着,正好可以专心修论文。”
                杜文诺点头。
                我说:“你机票订了吗?”
                “嗯,本来是后天晚上的飞机。”
                “改签吧。今晚走,来得及吗?”
                “这么着急?”杜文诺看着我说道。
                “越早走,越安全。别到时在机场还被人偷拍了。赶紧吧。”我顿了顿,说道,“文诺,对不起啊,害你跟我一块儿受苦了。”
                “说什么呢。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贱人。”杜文诺说道。
              幸好不是忙季,航班改签很顺利。杜文诺连骗带哄地把她母亲送上了飞机,临走前嘱咐我也赶紧跑路。
                我点点头。


              IP属地:上海10楼2013-04-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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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 on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4-06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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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清开着他的帕萨特,把我带到了一个杭帮菜馆子。我着急解着安全带,又着急在车座底下找我的皮鞋,抬头一看,他已下车帮我开门,我有些不适应。这种绅士的礼仪,像我们这种普通屌丝是承受不来的。
                    进了餐馆,他找了个幽静的角落,点了几道菜。才很快上桌,一盘虾仁凉拌马兰头,一盘糖醋小排,一盘油焖笋,两个例汤,两碗饭。
                    杭帮菜的菜量都偏少,我看着寥寥的几道菜,问道:“你一个月赚多少钱?”
                    “够养你了,怎么了?”他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说道:“你很勤俭节约啊。”
                    “钱不是用来摆阔的,要花在刀刃上。”
                    “你这个样子在国内很难追到女人啊。小说里,那些男主角动不动就是甩一叠钱出来拍死我们这种路人的。我一直没见识过,还挺想看看这种场面的。”
                    他夹了一块排骨放我的碗里,说道:“那这个男主角肯定还没老婆,有了老婆就要辛苦赚钱养家,哪能随便拍钱给路人的?”
                    我摇头:“季泽清,你真是没情趣。虽然你在这方面很扣分,不过你长得不错,可以弥补一下刚才的失分。”
                    他敲了敲碗沿,让我先吃几口饭。
                    看我扒拉了两口,他说道:“你今天也很好看。一化妆我都认不出来了。咱这算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么?”
                    我差点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喷饭出来,连忙喝了几口水,才咽下道:“你又打什么主意呢?想怎么报复我啊?”
                    他埋头吃饭不理我了。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他要么威胁我,要么无视我。
                    我想了想,问道:“季泽清,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他抬头看我。
                    我说道:“季泽清,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擦了擦嘴,说道:“如果有,又怎么样呢?”
                    我倒是没想到季泽清能这么大方地承认,貌似他的心情不错,对话也很有进展,于是我倍受鼓舞地说道:“那你不想和她结婚吗?你看,咱俩要这么绑在一起,只能是两败俱伤。我倒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是打算做尼姑了,可你不一样啊,你有喜欢的人,怎么能随便就这么交待了呢。对吧?”
                    季泽清喝了口水,看着我说:“纪晴冉,你都跟我结婚了,怎么会做尼姑呢?你才24岁,别动不动就下一辈子的定论。离婚的事情你别提了,除非——”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的裂缝,连忙叮上去问:“除非什么?”
                    季泽清不紧不慢地说道:“除非你让冯佳柏跟我来说。你因为他跟我结婚了,不觉得理应由他来提离婚的事吗?你放心,只要他跟我说,他希望我俩离婚,我二话不说离婚。”
                    我立马变得跟泄气的皮球一样。我要是有这出息,我还能跟你结婚?!
                    季泽清从兜里拿出一款新的手机,放在桌上,说道:“重新给你买了个手机,可别再砸我了。”
                    我把手机推回去,说道:“你不是说花钱花在刀刃上吗?干嘛一直给我手机啊。你要真为我好,就把婚离了吧,我求你了。”
                    季泽清平静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把这手机砸了,你不是喜欢看男人拍钱的样子吗?这手机也值点钱,我拍一个给你看看?”
                    我总觉得这样的季泽清很陌生很可怕,似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宁静一样。我只好把手机收起来。
                    他接着说道:“离婚的事,我刚才说了,只有那种情况我才会答应。”
                    我恶从心起,说道:“你要不离婚,我就跳楼去。”
                    他盯着我道:“当初冯佳柏走了,你都没死成,现在为了我就想自杀,现在我地位那么高呢?”
                  唉,和平谈判的计划以失败告终。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了,难道真的只剩下冯佳柏这条路子可走吗?他可是在遥远的美利坚啊!


                  18楼2013-04-06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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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像一个茶壶能配好多个茶杯,一个易拉罐只有一个拉环,所以它们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我以为你们也是这样的。”
                      冯佳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道:“易拉罐和拉环,嗯,真是不错。以后我喝易拉罐,都会想起咱今晚上的对话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打开窗看了一眼,说道:“这雨说停就停了。走,陪你去宿舍,你赶紧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我连说不用。
                      冯佳柏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面走:“万一发烧了怎么办?我在你们楼下等你,然后咱吃夜宵去。我一下飞机,就跑这儿来了,还没来得及吃饭呢。这会儿快饿成踩扁了的易拉罐啦!”
                      我只好被他拉着往宿舍走,一念之间想起之前我也淋得如同落汤鸡,小结巴气呼呼地看着我,说着“会发烧!”然后把我抓进了浴室,逼着我洗澡的事。
                      我摇了摇头,真扫兴,干嘛在这么美好的夜晚想起他这个混蛋来。
                      冯佳柏在前面不停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就不停说着各种夜宵的方案,还抱怨着在美国,他有多想念国内的伙食,连之前遭他嫌弃的路边摊都令人直流口水。
                      我跟在后面笑。冯佳柏这几年在美国变得开朗了很多。以前他一直心事沉沉,郁郁寡欢,现在大概是被加州的阳光晒的,人也开始变得青春活泼起来。都说气候和性格相关,阳光越充分的地方,人就越奔放,这还真是有道理的。
                      早知道这样,我们俩都应去海南读初中和高中才对。我傻乎乎地想。
                    这天晚上,直到我跟冯佳柏吃饱喝足,他送我回宿舍后,我才真相信他回国了。毕竟盼他回国这种心情像是洗脸刷牙一样,早已成为了我的习惯,忽然之间的改变,还真叫人慌神。
                      回到宿舍,我就看见久不住校的杜文诺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她一见着我,说道:“今晚上这雨下得,我好不容易打上车,到了校门口都差点回不了宿舍。还好遇上王奎,他倒有义气,把手里的破雨伞给我,自己先跑了。我靠,那还真是把破雨伞,我走到一半,伞被吹得只剩下一根伞柄。姑奶奶我在狂风暴雨中举着伞柄,不是等着被雷劈嘛。你说那王奎是想帮我还是害我啊!”
                      我心情本来就不错,说道:“他是想泡你。”
                      “泡我?泡我怎么不送我到宿舍啊?不然被雷劈的就是他了。不过他那个爆炸头发型,也跟被雷劈了差不多。要真劈了,也看不出来。”杜文诺撅着嘴说道。
                      我一边倒水,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损啊。王奎怎么惹你了?”
                      “纯属看不惯他拉低C大的外貌平均线还不自知那样儿。”
                      我说道:“你还别说啊,王奎可是一直演绎着C大版的《美女和野兽》呢。他虽然长得磕碜,女朋友都是天仙儿啊。人家必然是有一技之长的!”说完我喝了口水。
                      “你是说他器大活好啊?”
                      “噗——”我实在没忍住,喷了一地水。
                    过了会儿,杜文诺坐了起来,忽然盯着我说道:“纪晴冉,你是有什么好事儿瞒着我吧?”
                      “什么好事儿?”我眉开眼笑地问。
                      她扑过来,掐着我脖子说道:“你现在满脸春色关不住呢。我要一不注意,你这枝红杏都得结出杏儿果来,回头被人做成了杏仁粉,你还帮人数钱呢!”
                      我哈哈地笑,收了收脸部肌肉,说道:“文诺,他回国啦!”
                      “谁啊?”
                      “冯佳柏!!!”我大声地说出这个在我心底藏了十年,快要腌制成干儿的名字。
                      杜文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说道:“真的,他回来了!”
                      杜文诺站了起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说道:“哎呀,冉冉,你赶紧出墙吧,做成杏仁糕,杏仁泥,杏仁水我都不管啦。我靠,老天终于开眼了。唉呀,我都有要嫁闺女的感觉了。你说我是不是得准备缝几床被子做几件首饰啊?”
                      我跟着也乐了起来,可想到“嫁闺女”,我想着那张怨念的结婚证,心里又郁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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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3-04-06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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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走在人相对较少的路上。沿着一路,见不少穿着婚纱的女子拍照,还遇上了不少摄影爱好者们,拿着机器不停取景。前面有个小伙子拉着小姑娘的手,指着樱花背诵诗:“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小姑娘陶醉得很,用迷恋的眼神看着小伙子。
                        我嘿嘿地摇头笑。冯佳柏看着我说:“笑什么?”
                        我说:“黄四娘家花满蹊里的‘蹊’说的是小路,意思是花繁盛得把路都掩住了,可小伙子还偏偏往樱花树上指,感觉有些滑稽。”
                        冯佳柏笑了笑:“也许那个小姑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想把它当情诗来听而已。在恋爱中的人,哪里能像你这样考究字字之间的用意的?所以说才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啊。”
                        “照你这么说,我都不用保研了,赶紧洗手作羹汤吧。”我打趣道。
                        他问:“你保研啦?”
                        我点点头:“你呢?将来打算怎么办?游完美国,继续骑车在我国绕吗?”
                        他看了眼樱花:“不绕了,明天就要开始上班啦。”
                        “上班?”
                        “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生意,他没有孩子,现在老了,说是干不动了,想让我过去帮忙。”
                        关于冯佳柏的事,我总是有不少问题想问:“什么生意啊?”
                        “韩斐工作室听过么?”
                        我当然听过韩斐工作室,那是明星梦工厂,致力于挖掘、捧红新人,选秀啊出唱片啊演戏啊什么的,在C城有着响当当的名气。
                        “韩斐工作室不是宣称高管平均年龄在30岁么?怎么会有人说老了啊。”我问。
                        冯佳柏说道:“韩斐工作室的创办人是谁?”
                        “当然是韩斐了……你是说韩斐,那个五十几岁的女魔头么?”我可没把她当高管对待过,她一直是不老的神话,经常珠光宝气地出现在各种耀眼的场合中,拿了不少成就奖。现在线上不少大明星都是她一手捧红的,在娱乐圈里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不过坊间有传闻,说她是个拉拉,所以一直单身。——这还是杜文诺无意间跟我提起的,也不知真假。不过娱乐圈嘛,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不会有什么定论的。
                        冯佳柏说道:“是啊,就是那个女魔头,我以后就跟着那个女魔头干了。”
                        我崇拜地看着他:“冯佳柏,你以后就是圈里的人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崇拜你了!”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原来这样你才崇拜我啊。那之前呢?”
                        之前,之前我仰望你,你是山顶上的雪莲,我翻山越岭地朝着你行进啊。
                        我笑:“之前你是我的师兄啊!”
                        “切!”冯佳柏说道,“那师兄邀请你参加明天的酒会,你去不去?”
                        “有很多明星的那种?”我眨着双眼问。
                        “嗯,是啊,你喜欢哪个?”
                        当然是你啦。我说道:“我不追星,看看就好了。不过我没礼服,怎么办?”
                        冯佳柏说道:“酒会是明晚七点。我下午找你,咱把礼服试了买了,一块儿去吧。”
                        我傻傻地点头。这是女伴儿的意思么?怎么跟演偶像剧似的,带着我试穿礼服啊化妆啊然后眼前一亮啊然后怦然心动啊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啊……
                        


                      IP属地:上海24楼2013-04-06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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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离开季泽清,我内心有些慌张。季泽清现在又多了我一个把柄,这并不是件好事。从他刚才和冯佳柏的对话看来,他有着一种敌人在明我在暗的心态,说话游刃有余,视角居高临下,好似战争之前意气风发的状态。
                          我既想让冯佳柏与我一起,又直觉我们在一起后,季泽清会和变态一样,拿这事威胁我或威胁冯佳柏。毕竟冯佳柏现在占据高位,风光无限,而季泽清最多也就是公司的中层领导。如他所说,也许韩斐工作室和季氏集团的合作会很多,那季泽清利用冯佳柏做业绩,往上爬的机会也会很多。季泽清本来就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结巴都能装一年,谁知到他能打出什么主意来呢?
                          冯佳柏问我:“怎么啦,突然满脸心事的样子?”
                          我说道:“我忽然觉得前路很艰险。有好多的仗要打,打完这个打那个。既有群架又有单挑。唉,太不容易了。”
                          是啊,我和冯佳柏,怎么就这么难呢。好不容易有在一起的机会了,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在前头虎视眈眈,还有一匹名叫季泽清的野狼心怀叵测地跟在后头,两面夹击,举步维艰。
                          冯佳柏笑道:“怎么突然发出这么大感慨啊?我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在韩斐工作室走马上任都没有那么大压力,说说你是因为什么啊?”
                          我垂头丧气地说道:“因为我想变成一个瘦子……”
                        等冯佳白再次被别的名流包围时,季泽清又来找我了。他把我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话。这次我没有情绪跟他闹了,刚才是气鼓鱼,现在变成一只忍者神龟,任他调戏。
                          他问道:“我说刚才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呢,合着是心上人回来了,着急抛弃我这个旧人啊。”
                          你算哪门子旧人!我瘪着嘴不说话。
                          “纪晴冉,你看看我这身打扮,是不是戴上了绿帽子之后,显得更有品位了?”
                          可不是嘛?谁让你不跟我离婚的?就没见过这么想给自己戴绿帽的人。
                          我继续听着不说话。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有劲儿的吗?蹦跶的比谁都欢吗?”
                          我现在劲儿也不小,你再逼我,我让你再次性无能。
                          季泽清声音终于变得柔和了些:“跟她在一起就这么淑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嫁给他,嫁给他你就会幸福?”
                          反正比嫁给你幸福。哼。
                          季泽清平静地说道:“之前听说韩斐工作室会有新的掌门人,我倒没想着跟冯佳柏对上号。你觉得韩斐为什么会让冯佳柏回来接班啊?”
                          我抬头回答:“韩斐是冯佳柏父亲的好朋友,韩斐没有孩子,所以让他过来帮忙了。”
                          季泽清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跟你说的?你平时心眼儿不是挺多的么,怎么一遇上冯佳柏就缺心眼儿了?韩斐的朋友那么多,有能力有野心的部下也不少,干嘛单独选上年纪轻轻的菜鸟冯佳柏?”
                          我犟嘴道:“那是因为冯佳柏有慧根。洪七公为什么会把降龙十八掌传给木讷的郭靖?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洪七公把功夫传给郭靖是因为他老婆做了一手好菜!别打岔了。你自己心里明白,韩斐不是周伯通,冯佳柏也不是郭靖。”
                          我倔强地说道:“不明白。我也不打算明白。”
                          “你就是不愿意面对冯佳柏是韩斐儿子的现实!”
                          “冯佳柏有妈妈,她在美国而已。你别拆散人家家庭!”我被他拆穿,怒不可遏地说道。
                          季泽清凉凉地看着我:“冯佳柏是私生子,连你在《跪着爱》里都点透了的事儿。冯佳柏在美国的妈是养母,生母是韩斐。其实坊间流传韩斐年轻时生过一个男孩,只是大家惮于韩斐的地位不明说而已。”
                          “说得跟真的似的。你怎么知道韩斐生过孩子啊?你接生的?”我白着眼说道。
                          “一说到他的事情你就上火了是吧?我刚才说过,季董和韩斐私交很好,韩斐怀孕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受过季董不少照顾。”
                          “切,你跟季董很熟吗?你刚从美国回来,人家季董就迫不及待地跟你说这么大的秘密了?还是说你被季董潜规则了啊?他是在床上叼着事后烟说的吧?按我说,这个故事的版本根本就是韩斐和季董有一腿,那孩子应该姓季,怎么会姓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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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8楼2013-04-06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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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去了!


                          IP属地:上海31楼2013-04-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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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清问我:“想喝什么?”
                              “看哪个最贵啊。”
                              季泽清看了我一眼,给我倒了杯橙汁:“这里没有标价,我不知道哪个最贵。”
                              我接过橙汁,他按了下咖啡机的按键,等着出咖啡。
                              咖啡机发出打磨咖啡豆的噪音。我忽然问他:“你不是说在美国学会做咖啡了吗?怎么还是用咖啡机啊?你这方法我也会。”
                              他低下头,睫毛厚厚地盖住眼帘:“最近忙得很,有很多活儿要干,还要适应很多国内独有的职场文化。公司大,各派势力复杂,哪派都轻易动不得。有些人要安抚,有些人要清除。对付那些树大根深的元老,更要花很多心思。目前没雅兴自磨咖啡了。你要想喝,我找个时间给你做。”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抱怨工作的事情。我说道:“我不是那种能品出咖啡好坏的人。品啤酒还差不多。”
                              “你?三杯倒的人没资格说品酒。”
                              “人会变的嘛。之前我三杯倒,现在我能喝两瓶了。因为我喜欢喝啤酒啊。人一旦喜欢上了,即便自己基础差不适合,长年累积的坚持,也会慢慢发生变化的。”
                              他看着我,幽幽地说道:“你是在重提昨晚的话题吗?”
                              我摇头:“没有啊,我就事论事,说啤酒呢。”
                              他回头说道:“也许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喝酒高手,可人家却只爱喝茶呢?”
                              咖啡机流出浓香的咖啡来。噪音突然消失,很是安静。
                              季泽清端着咖啡,突然对我说:“哦,其实那样的比方不对。纪晴冉,你再怎么喜欢喝那杯啤酒,可已经嫁给一个爱喝咖啡的人了,所以你再培养你的酒量,也是无用功。”
                              我刚想发作,他看了看表说道:“我开会去了。你慢慢琢磨吧。”
                              我去!我干嘛跟他说什么啤酒啊茶啊,我是吃饱了撑的吧。我气呼呼地往回走,连红彤彤的樱桃都没尝上一颗。
                            今天出门之前真得查查黄历,我在环廊上还没走几步,就看见艾香袅袅娜娜地从对面过来了。等我发现时,回头绕着走已是来不及了。
                              我打算视而不见,擦肩而过就算了,艾香这条毒蛇果然不甘心,叫住我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里是你家开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啊?”
                              她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和季氏集团是什么关系?上次《跪着爱》酒会上看见你,我看你今天又在季氏晃荡。看来你还挺能勾搭的?”
                              我懒得理她,接着往前走。艾香拉住我,问道:“纪晴冉,你跟Alan怎么认识的?”
                              “挨抡?哪个欠扁的啊?”
                              “别说你不认识,上次在酒会上,就是他带着你走的。后来我发微博的时候,也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删的。我要不是看在他面子上,才懒得删呢。”她恨恨地说道。
                              我忽然记起季泽清昨晚上跟冯佳柏自我介绍时,提到自己的英文名字是Alan,便抬着眉毛说道:“我是跟他认识,不允许吗?”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心想最近女人是不是流行问对方“你们怎么认识”之类的问题啊,昨天晚上洪雪问我怎么认识冯佳柏,今天艾香问我怎么认识季泽清,我需要跟那么多人交代么。
                              “怎么?你喜欢挨抡?”我问道。啧啧,瞧季泽清取的倒霉名字!
                              艾香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但仍是怒视着看我。
                              我忽然觉得畅快:“真的啊!你真喜欢挨抡啊。那真是恭喜你,你跟他——不可能!”
                              “你胡说!”
                              “他有对象。”我是他结婚对象,懂不!
                              “你胡说!”艾香的脸色微微变紫,像是遭到了莫大的刺激。
                              哎呀,原来她的命门在这里啊,早知道我也不用在微博上说抄袭的事儿了,直接晒结婚证不是更好!
                              我歪着嘴笑道:“怎么会胡说呢,艾紫香,他就是有对象的,而且我跟那人特熟。他啊,为了跟她在一起,从幼儿园就开始打主意了,这是等了多少年啊。你说一个男人,这么记挂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非她不娶的,娶了之后,打死他都不会离的。唉,对于像这样的男人,你们言情界怎么定位的?一往情深忠犬奴?哈哈,好像是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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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3楼2013-04-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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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香的情绪管理能力实在太差,她大声嚷道:“你胡说!”
                                我模仿季泽清说话的方式说道:“换个句型!你在媒体前面说话不是挺好听的么?怎么到我这儿就跟疯狗似的?”
                                艾香深吸了口气,对我说道:“你别骗我了,Alan是不可能有对象的。像他这样的人,谈恋爱结婚都是要被放大很多倍的,别人不可能不知道!”
                                丫脑子被驴踢了吧?小说写多了,以为个个都是高富帅啊?虽说现在做到了副总监的职位,前程也是无量的,可按她这种夸法,真心让人受不了。大概写小说的人都容易自我催眠吧。
                                我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家挨抡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啊?你自己问问他去呗。哦,对了,你也没什么资格问人家,人家也许还不知道你这颗恨嫁的少女心呢。要么你写封情书,我给你送?哟,对了,你喜欢抄,不喜欢写的。那我替你写,再替你送了?”
                                艾香终于忍无可忍,说道:“你等着,谁说我没有资格问他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你打啊你打啊你打啊。我心里的复读机启动了。我看看挨抡同志怎么抱公司元老的大腿。
                                艾香被我的眼神所逼,她按下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不出我所料,那边挂机了。
                                她又拨,那边又挂机。
                                切,人家开会呢,笨蛋!
                                艾香正尊严扫地地握着手机哆嗦,手机屏幕忽然一亮,我一看,上面清晰地写着“Alan”。
                                她接起电话,换上了无比温柔的声音道:“Alan啊,我是艾香。”
                                我凑在艾香的电话旁听,艾香正想显摆呢,头一偏放下手机,按了免提。
                                季泽清说道:“艾香,你好。我在开会,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过会儿再找你,好吗?”
                                “其实也不是要紧的事情啦,就是刚才看见纪晴冉了,听她说了个特别不靠谱的消息,有些震惊,想找你确认一下而已。”
                                那头忽然急切地说道:“你们见面了吗?没发生什么事吧?艾香,微博的事件已经过去了,没必要一直在那个问题上纠缠。”
                                切,看你这软趴趴的样子,没骨气!
                                艾香说道:“没什么啦,我怎么会和她这种人计较呢。她不是发微薄声明了嘛,她纯属嫉妒我,我能理解的。”
                                艾香说完,凉凉地看我一眼。
                                理解你妈个头。我真想拉着杜文诺暴打她一顿。
                                季泽清迟疑了一下:“那就好。”
                                “哦,还没和你说她散发的谣言呢。我觉得这涉及季氏集团的形象,不管有多么虚假,我都想跟你打个招呼。”
                                “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已经有对象了,从幼儿园就开始暗恋人家,非她不娶的,娶了之后,打死你都不会离,还说了‘一往情深忠犬奴’之类的话,可真难听啊。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对象,可是她说得特真,幸好是说给我听了,要是别人听见了,也许就信了。”
                                我看着艾香人格分裂的样子,觉得她写小说真是入错行了,她该去演戏啊,咱国人拿奥斯卡小金人可就指日可待了。
                                那边停顿了很久,缓缓的声音传来:“既然你都觉得不可信,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艾香刚想张口解释,季泽清就说道:“艾香,我需要回会议室了,有机会下次再联系。”
                                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艾香斜着眼睛看我:“怎么样?”
                                我可没指着季泽清承认这种荒唐事儿,我不过是想欣赏一下艾香这种刻意讨好的嘴脸罢了。
                                我轻轻巧巧地说道:“哎呀,难道是我搞错啦?不好意思啊,那祝你早点和挨抡在一起了。祝你每天挨抡一次,幸福一辈子!”
                                说完我潇潇洒洒地回咨询室了。
                                


                              IP属地:上海34楼2013-04-06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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