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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出什么馊主意要把他叫过来，看到他以为的吴亦凡总裁怎么会在该跟客户会面的时候在这里玩，以为什么这样就能让他拆穿鹿晗，你看，这下怎么办——”吴世勋双手叉腰，没好气地数落朴灿烈。
“我是好意的嘛，他们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嘛，再说”朴灿烈蹭过去，嘻嘻笑：“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嘛~”
吴世勋被朴灿烈抓着手，有点担忧地望向张艺兴。
“今晚鹿晗的专场估计是唱不成了，你顶吧。”
鹿晗接到电话匆匆结束会面赶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变得非常糟糕。
朴灿烈端着酒杯靠在门边。
“怎么样怎么样？他怎么了？”
“不小心喝了我的酒，喝醉了，来来回回吐了一下午了，肚子里都已经没东西吐了。”
鹿晗着急地揭起门帘进去。
明亮的灯光里，张艺兴死闭着眼睛，脸上画满斑驳的泪水，被吴世勋抱着，无声地哭着。
鹿晗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疼得无法呼吸。
“吴世勋。”
吴世勋微微侧过身来，望了他一眼：“他喝醉了，一直没有醒。”
鹿晗快步走过来，蹲到张艺兴的身边，伸出手：“把他交给我照顾吧。”
吴世勋嗯了一声松开仍然在昏醉中哭着的张艺兴，鹿晗默不作声地接过张艺兴的怀抱，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朴灿烈站在门边瞧他。
“今晚就拜托你帮我顶吧。”
“恩，”朴灿烈拍拍鹿晗的肩膀，“我会跟老板说的，去吧。”
鹿晗冲朴灿烈示意着点点头，带着张艺兴就要离开。
“等一等。”
鹿晗停下脚步。
“别问他任何问题，不管他清醒还是不清醒，除非他告诉你。”
鹿晗沉默了一会儿：“嗯。”一步步地扶着张艺兴消失了。
朴灿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低着头：“吴世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世勋抬起头来，突然笑了。
泪里带笑。
张艺兴个子虽然和鹿晗一样高，却比他轻很多，挂在他身上也没什么重量。
从酒吧出来，一直到回到家，张艺兴一直都哭一会儿，然后安静一会儿，好像是睡着了。
脸上红红的，酒醉一直没有退去，眼睛一直闭着，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样凄凉地哭泣着，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什么悲伤。
鹿晗从未觉得这么无力过。
出租车里的灯没有打开，在路边不停晃过的很多风景里投射过来的光线里，鹿晗一直抱着张艺兴，紧紧地抱着他。
此刻抱着他，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先生，前面路堵了，离你要去的小区还有几分钟就可以走到，请问你是——”
鹿晗看看外面：“我们下去。”
已经是夜晚八点左右，这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时候，所以从下车的地方一路走回去，都是结伴成群的人们，和亮得人睁不开眼睛的灯火。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这么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往前行进着。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漫长得像是一辈子一样。
中途张艺兴又吐过一回。
张艺兴蹲在马路边无声地闭着眼睛吐的时候，鹿晗站在一边，很想知道他此刻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依然酒醉昏迷当中。
可是什么都没说。
他万一在做噩梦，万一把他叫醒了，会不会反而哭得更厉害。
就像此刻地面上一滴滴的水滴一样。
鹿晗觉得突然好笑起来。
一把扯过蹲在地上的张艺兴，背上他走。
“拖着你的时候还没什么，背着你的时候，张艺兴，你还真是重啊。”
“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背过人，你今天赚到了诶。”
为什么我也这么难过。
为什么我也这么想哭。
回到家以后，把张艺兴吐脏了的衣服脱掉，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
鹿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反应而已。
也许吴世勋晚上要回来，所以你就在这里，由我照顾吧。
是这样吧。
拿了热毛巾，给他擦他泪痕斑驳的脸，被自己的泪水粘得粘糊糊的脖子，给他细细摸擦他纤薄似女孩子的手掌。
他一直没有清醒似的，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到半夜两点多吴世勋回来的时候才刚刚睡着。
“你先去洗个澡吧，他睡着了就会没事了。”
“吴世勋——”
“如果他想说，他会告诉你的。”
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穿着睡衣，坐在床边。
已经要入冬的天气果然有些冷，鹿晗从柜子里拿了一张被单搭在身上，就这么看着他。
眼睛早就哭肿了，可是却从未睁开过。
从来没有如此见过你的狼狈和你的脆弱。
我无力又心疼。
我害怕。
张艺兴，还是醒过来跟我斗嘴闹气吧，我顶多让着你，不占你便宜。
好不好。
当早上的阳光可以说已经是晒到屁股了的时候，张艺兴皱着眉头有些头疼地睁开眼睛。
阳光亮得人不敢直视。
张艺兴心想，呜啊，看来这天气不错诶。
不过——
这怎么不像是自己的房间？
张艺兴眯上眼偷偷睁开一条缝去瞧瞧旁边，鹿晗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上盖了一层夏天开空调时用的薄被。
他埋在自己手臂上的脑袋泛着明亮的白边，心底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张艺兴有点心烦意乱。
突然鹿晗动了一下，张艺兴赶紧眼睛一闭，躺回床上装死人。
鹿晗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瞧瞧床上的张艺兴。
昨晚睡得像个小花猫一样，脸上还是有未干的泪痕，嘴唇因昨天吐得肚子空空的所以有些发白，上面起了一些皱皱的死皮。
一股怪怪的冲动从胸膛里升起来，痒痒作祟。
鹿晗探上身去，双手撑在床上，低下头，温柔地打量张艺兴安静的睡颜。
轻轻一笑，对着张艺兴的嘴唇，吻下去。
两瓣唇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
轻轻地感受他唇上柔软的触感。
细细亲吻了一阵，鹿晗突然微抬起头，扯起嘴角坏笑：“你再这样死闭着牙齿，我可就来硬的咯。”
张艺兴瞬间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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