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我印象里几乎难以搜寻的爸妈一起在家过年的一年,我觉得那是一种很极致的讽刺,我们难道非要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要珍惜么?爷爷还没有出院,年前的时候,由奶奶、老爸、老妈轮流照顾,期末考结束以后学校又补习了一段时间,直到除夕前几天,才真正放假,我迫不及待地去了爷爷那里,看到了他被剃掉了头发的脑袋和头顶上拆完线留下的刀痕,我抱着爷爷抱了很长一段时间,问他手术疼嘛?他笑呵呵的说:打了麻药,不知道啊。我:那手术很成功嘛?爷爷:嗯,他们说很成功。我:爷爷你真棒。那几天,我守在爷爷身边寸步不离,扶他去卫生间,给他去食堂打饭菜,喂他吃饭,陪他说话,仿佛要把那么些年空缺的沟通全部补上,偶尔看着他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开小差,想到阿天,不过自从爷爷的事发生以后,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我几乎再也挤不出一点精力去处理那些辗转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问题了,我想淡了也就淡了吧,如果可以换回爷爷的安康,任何代价也许我都愿意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