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王春晓,处处蚊子咬(一)【满脸是痘者,非春晓莫属】
“我叫王春晓,处处蚊子咬……”
三伏天,绿荫下,一群孩童就坐在那儿读着手中的蓝册子,摇头晃脑的,好不自在。原本一幅挺和谐的画面,硬是被一冲进来的满脸皆是痘的黄衣女子搅了个干净。此女便是本姑娘我。
我阴沉着脸,欲举起手中鞭朝着那群顽猴抽去。但终归是不忍,只得放下鞭子,仰天长啸。
收好教鞭,拿了今日的工钱,我便伴着一声声“春梦老师”走出了育幼堂。
我叫王春晓,春意绵绵,晨醒花晓,王姓自是随父。我自小便没了母亲,是父亲王春歌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带大的,因此我从未有过女子应有的端庄。
当我走神走得厉害之时,忽被人从身后抱住,随后往拐角处拖去。正待我要开口大叫时,却被身后的人用手捂住了口。那双手的冰凉的,带着微微汗液。我的头就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那有力的无规则的跳动。
“快快!刺客往前面跑了!”一群士兵在街头跑着,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果然是蠢货。”待官兵走后,我身后的人带着不屑的语调说道。
我微微抬头,想看清这人的模样,但终究未果。眼前,只有一片深蓝色的头发,还是被剪得很短的那种。
他放开了我,竖起食指放在他的唇边,似乎是想告诉我此夜之事不得告诉他人。随之,他微笑着离去了。而我则是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恍回神来。这人……蓝色短发,深褐色眸子,一身白色而又奇异的衣裳……我若有所思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家前的青石板上,如同白玉珍珠洒落其间。
“大小姐,今个儿怎回来得如此晚?”老管家缓缓开启了朱红色的大门,佝偻着背朝我走来,“老爷可是急坏了。”
“我……”
还未待我说出话来,便听前方传来一如春风拂过,温柔儒雅的声音:“急坏的可不是我,到是铁教头等不急了呢。”
啊?铁教头?我心中一喜,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月光下,一约莫有二十好几的男子站在那儿微微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月光映在他那浅灰色衣裳上,有种说不出的融洽。这人,便是我的父亲。
想来父亲也不容易,十几岁时就一人带着我闯南走北的。到如今,算得上富甲一方了。
“怎的?激动得愣神了?”王春歌将扇子一握,走上前来,轻轻点了下我的额头,“走吧,免得叫铁教头等急了。”随之朝着正厅走去。
“哦哦。哎。”我赶忙回过神来,连连跟了上去。
“这铁教头啊,也长得是英俊。可是与你父亲我比起来,那就相差得远了。”父亲说道。
“……”我的父亲就有这种坏毛病,总喜欢说自个儿比别人长得好看。虽说他长相是挺不错,这长安城里到是有许多姑娘倾心于他,但也不至于遇见哪个就说他比哪个好看吧?看来真真是应了他那字,春歌,对自己自信满满呵。
到了正厅,我便是见着了铁教头。
起初我是惊着了,但又见着父亲那谈笑风生的样子,就可以知道,父亲他老人家找错人了!人家铁教头可是生得威猛,肌肉发达,拥有着古铜色的肤色。然,再瞧瞧眼前的这位,啧啧,实在是逊色了。
皮肤,太白!身材,不壮!风吹,定倒!
“怎了?你平日不都吵着让我去找铁教头教你学武么,今天为父高价请来铁教头教你武艺,却是如此不满意了?”父亲疑惑。
满意个头!这人看起来能教什么?估计是个绣花枕头吧。我想着,心里为父亲花高价请个半路插进来的“铁教头”很是不值。
“你脸上的痘痘长得真别致。”全然是调侃的声音。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有着一头白发的铁教头。他令堂的!你长得像小倌,还数落我长得丑。
“晓晓,你在说什么呢,教头向你问好呢。”父亲惊讶地看着我。
那白发男子颔首微笑的看着我:“王小姐好,在下,姓,宇文,字,长庆。镖局里的人都称我为铁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