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中那些花吧 关注:4,215贴子:477,125

回复:【转】14个悬疑小说作家被离奇地“邀请”到一个神秘的场所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楼下的人都松了口气。
暗火还没从楼梯走下来,北斗就赶紧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你昨天晚上遇到‘那种情况’了吗?”
暗火望了北斗一眼,将目光移向前方,发现此时大厅里的人都注视着自己。很显然,所以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暗火面无表情,望了众人许久,才呐呐地说道:“没有。”
他这种反应让大家十分迷惑——昨天晚上,他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认为夏侯申的故事决计不会是真的。如果今天他验证出确实如此,按理说应该十分得意才对。但现在看他这模样,非但没有半点得胜的感觉,反而显得底气不足——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心口不一。
北斗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没做那噩梦?”
暗火不再说话,径直朝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东西来吃,不再搭理众人,似乎在逃避这个问题。
大家望了他一会儿,歌特无奈地说:“既然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吧——我们现在可以跟夏侯先生的故事打分了吗?”
夏侯申说:“恕我直言,他现在的状况让我认为只能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他做了那个噩梦,但是不愿承认:第二、他昨晚回房间后,大概又不愿用生命来冒险了,最后还是使用了那个‘保命的方法’。”
荒木舟走到暗火身边。问道:“真的是这样吗?是这两种情况之一?”
暗火垂着头,嚼着一块午餐肉。他并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我没做噩梦。”
荒木舟回过头,对众人说:“我看不用再问了吧,情况大概就跟夏侯申说的差不多。”
“那这件事情还是不清不楚呀——我们到底该怎么跟夏侯先生的故事评分呢?”莱克问。
夏侯申说:“就凭你们自己的判断和直觉吧——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不相信,就当做虚构的好了。”
“就这样吧。”荒木舟说,
“我们现在就打分。”
南天从柜子中拿出纸和笔,准备挨着分给每个人。这时,他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是徐文。昨天晚上他没参加讲故事,今天又很久都没下来,以至于大家都快忽略他的存在了——现在看到他走下来,才想起还有这个人。
徐文还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他看到众人聚集在大厅,又看见南天手里拿着纸和笔,不禁觉得奇怪,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们白天都在讲故事?”
“不是,夏侯先生昨晚讲的故事我们还没打分呢。”南天说。
“哦。”徐文应了一声,并不多问,走到柜子前,拿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转身又要回房里去。走到楼梯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过头问了一句:“你们……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大家都愣了一下,南天问道:“您说的是什么怪事?”
徐文张了张嘴,低声道:“唔……算了,没什么,大概只是巧合吧……”
荒木舟带着不满的腔调说:“什么巧合?你把话说明白些,别这么藏着掖着的好不好?
徐文迟疑了片刻,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晚上,我老是做同一个怪梦,然后被这个可怕的噩梦吓醒。”


135楼2013-03-27 22:53
回复
    夏侯申的头缓缓抬起来,目瞪口呆地盯着徐文,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凝固了。
    其他人吃惊的程度也不亚于夏侯申。龙马张口结舌地问道:“你说清楚些,是怎么回事?”
    徐文显然也很诧异,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不安地说道:“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被吓醒了。本来我没怎么在意,但没想到,昨天晚上,我又做了同样的一个噩梦——而且奇怪的是,这两次被吓醒我都看了手表,发现时间居然是一样的。”我的天哪——南天感觉一阵寒意迅速遍布他的全身,令他感到汗毛直立,他震惊连呼吸都暂停了。
    夏侯申的惊骇程度是南天是数十倍,他的眼睛几乎都要瞪裂出来,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一干二净,整个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北斗带着焦急的口吻问道:“徐文先生,你做的那个噩梦是什么内容,还记得吗?”
    徐文摇着头说:“记不起来了,每次一醒来,我就会忘了那个梦境,只是通过心中的惊骇能感觉到,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您醒来的时间是几点?”
    徐文咽了口唾沫:
    “两次的时间都是在凌晨4点18分左右。” “这不可能!”平日里稳重老成的夏侯申此刻像疯了一样,“我昨天晚上才讲的这个故事!你说你前天就遇到这种事了?”
    徐文吓了一大跳:“什么故事?我做的噩梦……和你讲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夏侯申瞪着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怒吼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陷害我的。对吧?你有意用这种方式,使我讲的故事和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雷同’!”
    徐文吓得脸都白了,他连连朝后退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你的故事……还有,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因为你就是那个该死的‘主办者’!”夏侯申咆哮道,
    “你昨晚假装说不参加讲故事,却躲在房间里悄悄地听了我的故事,然后今天早上对我们说出刚才那番谎言——目的就是为了使我的故事出现‘雷同’!” “你疯了!”徐文剧烈地摇晃着脑袋,“我自己都是受害者!如果我是主办者的话,为什么要在之前策划一件使我自己陷入不利的事情出来(尉迟成死亡的事件)?”
    “那是你有意迷惑我们,好让我们放松对你的警惕!最好的例子就是——你违反了规则,为什么没像尉迟成一样被杀死呢?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文尖厉地叫道:“你希望我被杀死,对不对?我没死。让你感到很失望?”
    “别再演戏了!你已经露出破绽了!”夏侯申朝徐文猛扑过去,一把掐住他那细长的脖子,“你老实把钥匙交出来,放我们出去!”
    瘦弱的徐文根本不是身材强壮的夏侯申的对手,他的脖子被死死卡住,血液的流通被那双肥硕的大手所阻止。他的眼珠几乎要迸裂了,舌头也吐了出来,双手硬直地向前伸着,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啊……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才惊觉徐文快要没命了!几个人一拥上前,使尽全力把夏侯申往回拉,南天大声说道:“夏侯先生,你冷静些!不管他是不是主办者,你都不能杀他!要不我们就出不去了!”
    这句话提醒了夏侯申,他那双像铁钳一样的手慢慢松开。徐文在几乎就要窒息的情况下逃过一劫,偏偏倒倒地朝后退去,一下撞到墙上,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南天对仍然恶狠狠地注视着徐文的夏侯申说:“你冷静下来,别这么武断地下结论,甚至动手——你说徐文昨晚在房间里偷偷地听了你的故事——但实际上,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早就该清楚,在房间关上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听得到下面的说话声!”
    “没错。”白鲸证实道,“我早就试过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把门关上,就连门口有人说话都听不清楚,更别说是楼下了。”
    “如果他使用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道具呢,那不就能办到了吗?”夏侯申喘着粗气说。
    “那也不可能。”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夏侯申回头望着说话的克里斯,问道:“你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徐文不可能事先计划好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你。”克里斯说,“你真的失去理智了,忽略了简单的逻辑。”
    夏侯申怔怔地望着克里斯。
    “啊,我明白了。”南天忽然若有所悟,望了克里斯一眼。克里斯点了下头,对夏侯申说:“正如你所说,徐文不可能在你讲之前就知道故事的内容,那么,他昨晚提出不参加讲故事之前,怎么就知道能陷害到你呢?”夏侯申呆住了。过了半响,他喃喃道:“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所经历的事恰好就是我要讲的故事的内容!”
    “这不会是巧合。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克里斯说。“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主办者’的计算之中?他究竟是神灵还是魔鬼?能操纵所有的一切!”夏侯申怒吼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我们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夏侯申的话让南天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是啊,目前发生的事。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难道混迹在我们之中的,真的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可是换句话说,如果这真是人为力量能办到的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南天的目光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该死,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我却没有办法把他分辨出来。第一个讲故事的尉迟成已经死了,而第二个徐文、第三个夏侯申,现在看来都是凶多吉少,如此下去…14天之后,我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136楼2013-03-27 22:54
    回复
      第一季结束。 猜猜谜底吧


      137楼2013-03-27 22:54
      回复
        南天半倚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灰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心中暗暗吃惊。今他感到惊讶的,有两件事。
        第一是,从进入(准确地说是被“带入”)这个封闭空间的那一天起到现在,短短不到四天的时间,他由于周遭的诸种暗示或启发而迸射出来的创作灵感,居然比以往一两年中所产生的还要多。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特殊环境,简直像一台提供恐怖悬疑小说灵感的机器——各种故事构思就像打印机出口处的文件一样不断产生,要求他用大脑来接住。
        南天觉得自己的头脑都快装不下了,往往是一个故事还没想完,另一个故事的框架又悄然生成,今他应接不暇。还好,他身边有一支笔和一沓纸,允许他将冒出来的所有构思都记录下来一
        一对年轻夫妇,彼此十分恩爱,妻子每天晚上都和丈夫相拥而眠。
        但一场意外事故后,妻子的脸被彻底毁容。任何先进的医疗技术都无法使她再拥有以前那张美丽的脸。妻子的心变得和脸一样扭曲,她偏执地要丈夫每天晚上必须看着她的脸入睡——以此证明丈夫还像以前一样爱她。丈夫因此噩梦连连,却选择默默忍受。
        一段时间后,丈夫渐渐发现,妻子的脸竟然在产生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几个年轻人约好去一栋传说中闹鬼的老房子探险,并带上了摄像机。在黑暗的“鬼屋”呆了一阵后,有人故意开玩笑,假装看到了鬼魂。几个人狂奔出去,却发现打开着的摄像机留在了那里。没人敢回去取,只有等到第二天上午去拿。结果,取回摄影机的那个人,发现摄像机无意间记录下了一些恐怖的事情……
        男主角的家人在家中遭到谋杀,全部遇害,目击命案的只有家中的一只黑猫。j*c对破案毫无头绪。男主角悲痛之余,突然想到一个疯狂而离奇的方法,打算利用这只猫来探知真相… 将所有故事构思都记录下来后,南天吐出一口气。
        他审视一遍,发现这些框架每一个扩展开来,都是一个好故事。作为最后一天晚上讲故事的人,南天认为自己还是有某些优势的——他可以在之前构思许多个故事,最后选择一个和前面绝不雷同的讲出来。
        南天望着手中的笔和纸,忽然想到——这些东西,会不会是那个“主办者”故意准备给他们,作此用途的?难道说,那个主办者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 想到那个神秘的“主办者”,南天心中一阵战栗——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和另外1 2个人一起面对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可怕对手?
        这个人能将1 3个悬疑作家(其中还包括了克里斯、荒木舟、白鲸、歌特这样的名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这样一所荒废的监狱中,非法拘禁起来。还要这些人以他(她)制定的规则来玩一个残忍的“游戏”。
        他(她)对自己邀请的客人了若指掌,对他(她)自己更是充满信心——他(她)明目张胆地告知众人,他(她)就在14个人之中;更扬言如果最后胜出游戏的人就是他(她)自己,那其他的人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这个人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疯狂的举动背后,却透露出无比的冷静和狡黠——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直到现在还分辨不出这个隐藏在他们身边,每天就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主办者”究竟是谁?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一切都是个谜。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所制定的那个“游戏规则”——后面的故事绝不能和前面的故事有任何构思上的相似或剧情上的雷同。
        这条规则看起来不难做到,但实际情况是:目前讲了故事的前三个人——尉迟成、徐文和夏侯申——竟然无一例外地违反了这个规则!
        并且,每个人都是以根本无法想象的方式犯了规!第一天晚上讲故事的尉迟成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以这种恐怖的方式“出局”了——余下两个犯规的人,虽然目前还活着,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紧张恐惧成什么样。
        通过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来看,这个神秘的主办者,如果不是一个拥有超能力或鬼神般魔力的人,那就必然是一个具有高智商、无比缜密的心思和残忍性格的危险角色。不管是南天还是另外那1 2个悬疑小说作家,这个主办者都将是他们一生中最强劲的对手,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挑战。想到这里,南天竟然暗自兴奋,甚至热血沸腾——这是他感到惊讶的第二件事。


        138楼2013-03-27 22:56
        回复
          按理说,以他现在这样的状况,情绪中更多的应该是恐惧、压抑和无奈才对,但为什么——这点他自己都想不通——他更多的是激动、兴奋,甚至……还有些许期待呢?其他人会不会也有这种情绪?还是只有我才是这样?南天不得而知。
          但不论如何,这个具有无比挑战性和刺激性的游戏,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我要赢——他暗自发狠 ——不仅是为了离开这里,逃出生天,也为了证明自己。
          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记录在纸上的故事构思——也为了这些绝妙的故事,为了我的智慧和才华。
          他想得入神,连叩门的声音都没能干扰到他的思绪,直到那人加大力度,他才发现有人敲门。 “是谁?”南天警觉地问道,站了起来。“我,龙马。”
          南天判断了~下,的确是龙马的声音,他将房门打开。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龙马站在门口说, “咱们到大厅去**(和谐的两个字 ji*he)一下吧。” 南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现在差十分钟到六点,他心中咯噔一下——那个“游戏”的时刻又要到了。今天晚上轮到谁?
          “今天我们要早一点儿下去。”
          龙马说。
          “为什么?”
          龙马望着南天。
          “你忘了吗? ‘谜梦’这个故事现在还没评出分数来呢。”
          南天“唔”了一声。
          他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们聚集在一起,本来打算跟夏侯申昨晚讲的这个故事打分,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惊悚事件……之后夏侯申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门紧闭。
          其余的人也被阴云笼罩,暂时没有提到评分这件事。现在过了几个小时后,大家
          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意识到不管怎样,游戏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的。他们没有
          选择,一开始就没有。
          南天走出房门,从二楼往下俯视,一楼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八、九个人。令
          他感到诧异的是——之前宣布不继续参加游戏的徐文竟然也在下面,而且提前坐
          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南天感到好奇: “徐文先生不是说他不想参加了吗?怎么又下来了?”
          龙马说: “想想看吧,他昨晚没有下来听夏侯申讲的那个‘谜梦’,结果就
          为自己惹上了麻烦,陷入到不利局面。他显然是不想再引起任何怀疑和误会了,
          只有继续参加。”
          “这是个无法逃避的游戏。”南天叹息道, “没人能全身而退。” 两个人顺着楼梯走到一楼,之后千秋和暗火也从楼上下来。目前剩下的13
          个人再次聚齐了。大家好像还沉浸在早晨的惊恐和紧张气氛中,彼此之间都没怎
          么说话。各人默默地到柜子那里去拿了些东西吃,作为晚饭。
          南天只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纯净水,他只想把肚子填饱就够了。刚咬几口面
          包,纱嘉向他走过来,手中托着一听打开了的沙丁鱼罐头,对南天说: “来点儿
          鱼肉吧。”
          “谢谢。”南天礼貌地说,并没有接过鱼肉罐头。 “我吃面包就行了。”
          “这样会没营养的。”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营养这样的问题?南天苦笑了一下,然后指着背对着他
          们、蹲在角落的夏侯申说: “我没问题的。倒是夏侯先生更值得担心。你看,他
          什么吃的都没拿,只喝了点儿水。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的样子。纱嘉,你不如
          劝他把这听罐头给吃了吧。”
          纱嘉执着地托着沙丁鱼罐头,显得有些不悦。 “我管不了所有的人……我,
          希望你把它吃了。”
          南天不是木头,其实他之前也有所发觉,纱嘉似乎对自己有些好感,总是格
          外照顾自己。他看到纱嘉坚持要他吃这罐头,也就不再推托了,接了过来,说了
          声:“好吧,谢谢。”
          纱嘉满意地转身走了。她嘴上说顾不了所有的人,还是去柜子里拿了一些食
          物,走到夏侯申身旁去。但夏侯申婉拒了,看来早上的事情对他的打击非同小可
          南天一边吃东西,一边暗中观察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主办者就在其中,就
          在眼前!此刻正和他们一起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一想到这个,南天就感到心痒
          难耐,却又无能为力。
          大概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大家进餐完毕,陆续坐到了大厅里的那一圈皮椅上,位置和之前一样,似乎每个人的座位已经固定下来了。


          139楼2013-03-27 22:56
          回复
            荒木舟清了清嗓子,说: “在今晚的故事开讲之前,我们先为昨晚夏侯申讲的那个‘谜梦’打分吧。至于我们之前探讨的,关于这个故事真实性的问题,我想也没有必要再追究了。认为是真的,就当作是真的:不相信的,就当作是虚构的故事来打分好了。”他望向旁边的中年男人, “夏侯先生,你没意见吧?”
            “随便你们吧。”夏侯申有气无力地说。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所得的分数已经不那么关心了。他现在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能不能赢,而是能不能活——活着离开这里。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打分。”荒木舟说。
            和前几次一样,还是北斗到柜子里去拿出一把签字笔和一叠白纸,挨着分发给众人。由于龙马将谜梦这个故事转述给了昨晚没有到场的徐文听,所以他也参与了打分。
            12个悬疑小说作家所打的分数最后由龙马和北斗负责统计。众目暌暌之下
            ,他们计算出了夏侯申所讲的‘谜梦’最后的平均分-8. 4分。
            夏侯申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南天在一张纸上默默记下了目前三个人的得分一
            第一天晚上 尉迟成(已经死亡):8.8分
            第二天晚上 徐文:8.7分
            第三天晚上 夏侯申:8.4分
            接近七点钟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今天晚上要讲故事的人——菜克。
            菜克此时眉头紧锁,脸色发白,显得有些紧张和焦虑——这也难怪,前面讲
            故事的三个人无一例外地违反了“游戏规则”。他又怎能保持从容不迫呢?
            白鲸看到莱克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禁替他担心,问道: “莱克,你想好
            故事了吗?”
            莱克抬起头来望着白鲸。所有人也在同时望着他。菜克将众人扫视一遍,说
            出了令人感到意外的话: “我……还没有想好。”
            “什么?”龙马大吃一惊,他看了一下手表。 “还差五分钟就到七点钟了,
            你还没准备好要讲什么故事?”
            “你不会是想弃权吧?”荒木舟瞪着他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莱克下颚收紧,显得有些迟疑。 “我准备了一个
            故事……我说没想好的意思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包括中间的一些情节,我都
            没有完全预想好。只能一会儿开始讲之后,再将它即兴创作和补充完……”
            他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为之愕然。长相英俊的“偶像作家”歌特将他细长的
            手指放到唇边,担忧地问道: “你就不怕即兴创作的话,中间会出现瓶颈或破绽
            ,最后难以自圆其说吗?”
            菜克没有说话,嘴唇咬得更紧了。 “过奖了。你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并且有胆量和能力做这种挑战,证明你也
            不是普通人。”克里斯的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大概我们都
            不会发现,一直默默无闻的你,其实并不是个平庸之辈吧"
            谁都听出了克里斯话中强烈的暗示性,众人怀疑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向莱
            克。
            莱克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眼睛不敢望向任何一个人
            :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我是……”
            这时,突然有人将话锋一转,直指克里斯: “为什么你这么了解莱克呢,克
            里斯?你和他只不过在一起待了三天而已,怎么会猜得透他心中的想法?”
            说话的人是南天。
            克里斯为之一愣,他显然没想到状况竟然逆转得如此之快,现在众人的目光
            又集中在他身上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窘迫,而是平静地回答道:“这不奇怪,
            我以前看过莱克写的一本书,名字叫做《暗尘》。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作者一定
            不简单,不是那种泛泛之辈。" “过奖了。你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并且有胆量和能力做这种挑战,证明你也
            不是普通人。”克里斯的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大概我们都
            不会发现,一直默默无闻的你,其实并不是个平庸之辈吧"
            谁都听出了克里斯话中强烈的暗示性,众人怀疑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向莱
            克。
            莱克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眼睛不敢望向任何一个人
            :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我是……”
            这时,突然有人将话锋一转,直指克里斯: “为什么你这么了解莱克呢,克
            里斯?你和他只不过在一起待了三天而已,怎么会猜得透他心中的想法?”
            说话的人是南天。
            克里斯为之一愣,他显然没想到状况竟然逆转得如此之快,现在众人的目光
            又集中在他身上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窘迫,而是平静地回答道:“这不奇怪,
            我以前看过莱克写的一本书,名字叫做《暗尘》。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作者一定
            不简单,不是那种泛泛之辈。"


            140楼2013-03-27 22:56
            回复
              “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呢?”南天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莱克,你以前看过
              他的书?”
              “有这种必要吗?”克里斯反问道, “我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不可?”
              “你看过我们这里其他作者的书吗?”荒木舟咪起眼睛,以一种审讯的口吻
              问道, “你对我们是不是都很了解?”
              克里斯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真没想到,居然审问到我头上来了。诸位当
              中很多都是有名气和影响力的著名作家。我看过你们写的书,这很奇怪吗?想必
              你们也彼此看过对方的作品吧。如果以这一点作为判断‘主办者’的理由,未免
              太牵强了。” “克里斯,其实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莱克,没说怀疑你是主办者,
              你不用这么敏感呀。”南天说。
              克里斯耸了耸肩膀。 “但荒木舟先生好像有这个意思,我只有解释一下了。

              这时,龙马看了一下手表,提醒道: “已经七点过五分了,不管怎么样,先
              听菜克讲他的故事吧。”
              “你有把握吗?”暗火问道。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莱克说,“不瞒你们说,我从小就有即兴创作故事
              的能力。就算让我临时编一个,我也不会觉得为难。况且这个故事我多少还是构
              思了一下的,是一个恐怖气息浓重的悬疑故事,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
              克里斯的嘴角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
              莱克开始讲了: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灵媒’。”
              (*每个人所讲的故事与后面发生的事均有重大关系。)
              灵媒
              “……现在想起来,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只是,当时
              没有引起重视,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小小的‘不对劲’,竟然会是后面那一连
              串恐怖事件的开端。”
              (季宁日记)母亲在厨房里做着午饭,门铃响的时候,她正切着猪肉,满手油腻,只有朝儿子的房间喊道:“季宁,你去开一下门!”
              下期读高三的季宁正享受着暑假难得的清闲,他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跟网上视频聊天的对象说了声“等一下”,然后站起来,走到客厅把门打开。
              一个清脆的声音和门口的小家伙一齐跳了进来。“季宁表哥!”
              季宁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豆豆!”
              “什么,豆豆来了?”母亲用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小家伙看到她后,大声叫道:“姨妈!”
              “哎,豆豆乖。”季宁妈妈冲着侄儿笑了笑,眼睛望向门口,“你妈妈呢,在后面?”
              豆豆朝客厅走去,把他随身背着的一个包解下来,放在沙发上。“妈妈没来,是我一个人来的!”
              “什么?”季宁的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一个人来的?不会吧?”
              一边说,她一边走到门口,朝外面打量着,确实没看见豆豆的妈妈。她满脸狐疑地走到客厅,问7岁大的侄儿:“豆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姨妈,我渴死了,你倒杯水给我喝吧。”豆豆吐着舌头说。
              季宁和妈妈这才看到小家伙一脸通红、满头大汗,显然是在这大热的天从车站直接走过来的。妈妈赶紧去拿杯子倒水,季宁说了声“不用了”,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豆豆。豆豆揭开可乐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用手背一抹嘴。“真爽!”
              季宁妈妈蹲在豆豆面前,带着疑惑和焦虑的口吻问道:“豆豆,你告诉姨妈,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呢?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豆豆不以为然地说:“没有啊,妈妈说我现在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坐车到城里来,她把我送上车之后就回去了。”
              季宁的妈妈怀疑地看着他。“是吗?就算是这样,她总该事先跟我打个电话口巴?”
              季宁说:“妈,你现在打电话问问小姨吧。”
              “你小姨家没有电话,只能打到村委会的传达室去,请他们帮忙叫一下,怪麻烦的。”妈妈皱着眉说。停顿片刻,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必须打电话问问清楚。”说着走到客厅的座机旁边,按了一串数字。
              豆豆拉着季宁的手,两眼放光。“表哥,你的电脑上又安什么新游戏没有?”
              季宁用手指刮了一下表弟的鼻子。“就知道你想着这个,走吧,到我房间来。”


              141楼2013-03-27 23:00
              回复
                “好嘞!”豆豆像泥鳅一样从沙发上滑下来,拍着手冲向表哥的房间。
                季宁想起自己还正在跟人网上视频,抢先走到电脑面前去,跟视频中的人说了声“下次再聊”,然后把聊天工具关了,指着电脑桌面上的几个图标。“这些都是新安装的游戏,你自己看喜欢玩什么吧。”
                “太好了!”豆豆用鼠标点开其中一个游戏,立刻沉迷其中。
                季宁坐在一旁看豆豆玩,不时教他一下。过了十几分钟,妈妈走到房间门口,冲他招了下手,低声道:“季宁,你过来一下。”
                母子俩走到饭厅,季宁看见妈妈蹙着眉头,小声问道:“怎么了,找到小姨了吗?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你小姨来接了电话,我问了她,她也说是想锻炼一下豆豆的独立能力,就让他一个人到坐公车到我们这里来。但是……”妈妈迟疑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妈妈望了一眼季宁房间里的豆豆,压低声音。“你小姨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豆豆从小跟他妈妈相依为命,你小姨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以前来城里玩,就连逛个街你小姨都一刻不停地牵着豆豆的手,生怕他跑丢了,或者是出点什么意外——可这次,她竟然放心让豆豆一个人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妈妈这番话让季宁感到这事确实有几分不寻常,也令他再次想起了小姨那不幸的遭遇。
                小姨住在老家的乡村里,23岁那年和小姨夫结了婚。他们俩都没什么钱,靠微薄的收入维持一个家,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们拥有比谁都多的快乐和幸福。儿子降临之后,这个温暖的小巢更是美满。但谁都想不到,在豆豆快满一岁的时候,却发生了怪事——小姨夫在某一天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小姨把全村甚至全县都找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小姨夫就像是露珠一样蒸发了——这起神秘的失踪案,直到现在都是个谜。
                之后——小姨几乎想浪迹天涯,把整个世界都寻个遍。但最终,为了儿子——她活着仅存的意义——她妥协了,没有再浪费时间精力去进行那无意义的寻找。但谁都知道,在小姨的生命里,她每一天,乃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望着奇迹的出现——有一天,她心爱的丈夫会出现在门口,回到她身边——但这一盼,换来的就是整整六年的失望。
                想到这里,季宁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望向妈妈,发现妈妈也是神情哀切,显然也跟他一样陷入了往事。季宁深呼吸一口。“妈,那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神思惘然地晃了晃脑袋,好几秒后,才像是从那酸楚的回忆中走出来。“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季宁安慰母亲:“也许我们想多了。毕竟豆豆现在都7岁了,小姨可能真的是想锻炼一下他。我看过一个电视节目,让4岁的小孩单独坐飞机到另一个城市去找 父母呢——相比起来。这就不算什么了。”
                “也许吧。”妈妈微微点头,舒了口气。“好了,我去加两个菜,多做几样好吃的。你让豆豆到卫生问去洗个澡,然后带他到楼上见你外婆——豆豆来了,她肯定高兴。”
                季宁点了下头,朝自己房间走去。
                二、第一天(中午)
                豆豆洗完澡后,季宁带着他上楼。季宁的家是半跃层的,楼上楼下加起来一共180平米,算是套大房子。季宁住楼下,二楼的两间卧室分别是爸妈的房间和外婆的房间。外婆已经70岁了,两年前得了轻度偏瘫,下半身的一条腿无法行动,平时几乎都躺在床上。想出去活动的时候只能用拐杖或坐轮椅。季宁跟外婆的感情很好,在他的记忆中,外婆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疼自己——当然,也疼爱豆豆这个机灵的小外孙。“外婆、外婆!”豆豆一路叫着跑到外婆的床前,就像条撤欢的小狗。“哟,这不是豆豆吗,什么时候来的?”外婆高兴地笑开了花,季宁扶外婆从床上直起身子。“刚才才到。”豆豆说,“我还洗了个澡呢!”
                “嗯,怪不得这么香呢。”外婆捏了捏豆豆肉嘟嘟的小手臂,“你妈呢?她怎么不上来看我?”“我妈妈没来,我一个人来的!”豆豆自豪地说。“什么,你妈没送你来?”很显然,外婆的反应跟妈妈是一样的。季宁向外婆解释道,小姨想锻炼一下豆豆的独立能力。“你小姨这个人,还真放心得下啊……”外婆不满地说,“她就不怕我的小乖孙被人拐跑了?”


                142楼2013-03-27 23:00
                回复
                  “外婆!”豆豆嘟着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快满8岁了!”
                  “是,是,豆豆长大了,是小男子汉了!” 外婆又呵呵地笑起来,干枯的手疼爱地抚摸着豆豆稚嫩的脸颊,叹了口气,“可惜啊,外婆现在老了,不能带你出去玩了。”
                  说着,外婆伸手到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包来,从里面拿出几百元钱,递给小外孙。“拿着,豆豆,让你季宁表哥下午带你去玩吧。”
                  如果是以前,豆豆都会爽快地接着,然后连喊几声“谢谢外婆!”但这次,他竟然像个懂事的大人一样,摆着手说:“不用了外婆,我有零花钱。”
                  “唷,我的小外孙都会说客气话了。”外婆笑着把钱递到豆豆面前,“拿着吧,你跟外婆客气什么?你有多少零花钱呀?”
                  豆豆像是被小瞧了一样,红着脸说:“我真的有!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说着,豆豆从裤包内侧的一个暗兜里摸出一叠钱来,挥了挥。“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季宁和外婆惊讶地望着豆豆手中的钱。“拿给表哥看看。”季宁把那叠钱拿过来数了一下,竟然有1000多元。
                  外婆愕然地望着小外孙。“豆豆,告诉外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
                  “我妈妈给我的零花钱呗。”豆豆得意地说。
                  “你妈妈……给你这么多零花钱?
                  季宁张大了嘴。他知道,小姨在老家种蔬菜,低价卖给城里的贩子,一个月的收入有时只有两、三百元。妈妈时不时地总会汇些钱去资助她——现在豆豆手里拿着的一千多元钱,对小姨家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外婆盯着豆豆,表情渐渐变得严峻起来,她喃喃道:“你妈,她……”没有再往下说。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季宁、豆豆,吃饭了!” 季宁把钱帮豆豆揣好,叮嘱一句“揣好,别丢了。”然后对外婆说:“我们下去吃饭了,外婆,一会儿给您端上来。”
                  “唔,好……”外婆呐呐地回答,神情惘然,似有所思。
                  下楼之后,季宁看到爸爸也下班回来了,豆豆活泼地叫着姨夫。一家人坐上餐桌。
                  吃饭的时候,季宁妈妈不停地给豆豆夹菜,看得出豆豆是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可口的饭菜了,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季宁妈妈在一边看着,鼻子又有些酸了。这时,她又看到豆豆身上穿的背心已经烂了好几个小洞,那条短裤也早就洗得又废又旧,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顿时眼眶就红了,边帮豆豆夹菜,边说,“下午姨妈去给你买几身新衣服,然后让表哥带你到游乐场去玩儿。”
                  “谢谢姨妈!”豆豆抬起头来嘟囔着说,嘴里包满了东西。
                  “豆豆,你告诉姨妈,还想要什么,姨妈跟你买。”
                  豆豆嚼着食物想了想。“姨妈,我想画画,你帮我买些画画的纸和颜料吧。”
                  “没问题。”季宁的妈妈又跟豆豆夹了一大筷肉。 吃完了饭,豆豆又到季宁的房间去玩电脑。妈妈把季宁拉到厨房,塞给他600元钱:“这钱你拿着下午带豆豆去玩吧。”
                  季宁小声说:“我正想跟你说呢,刚才外婆也拿钱给豆豆,但是豆豆说他有钱,从裤包里摸了一千多元出来。”
                  “什么,一千多?”妈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说是小姨给他当零花钱的。”
                  “不可能。”妈妈断然否决,“你小姨的经济状况我太清楚了,别说是零花钱,她家里总共还不定有一千多元呢,怎么可能拿这么多给孩子?”


                  143楼2013-03-27 23:00
                  回复
                    外婆显得有些恼火。“她是故意不想跟我说话吗?”
                    季宁的妈妈说:“妈,怎么会呢,肯定是你说的时候慧云已经挂电话了。”
                    “那你现在跟她打过去,说我找她。”
                    “妈,你忘了吗,慧云家里没有电话,她可能是到村口的公用电话那里打的。我现在打过去,接电话的已经不是她了。”
                    外婆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季宁的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豆豆,你这个手机是谁的呀?”
                    “我的啊。”豆豆说。
                    “你的?你妈妈跟你买的?”
                    豆豆点着头。“嗯,上个星期妈妈才专门到县城里去跟我买的。”
                    季宁妈妈难以置信地回头望着丈夫。“真是怪了,慧云家里都没安电话,却跟豆豆买了个手机——有必要吗?这么小的孩子用手机干什么?”
                    豆豆开口道:“妈妈说,我有手机的话,以后她想我的时候就可以跟我打电话了。”
                    外婆的脸渐渐转了过来,望着豆豆。妈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问道:“豆豆,你不是一直在你妈妈身边吗?她干嘛要跟你打电话呀?”
                    “我现在就没在她身边啊。”豆豆说。
                    “可是你在我们家啊,如果你妈妈想你的话,打我们家的电话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要买个手机,然后打给你?”
                    豆豆不说话了。
                    沉默了片刻,季宁的妈妈忍不住问道:“豆豆,你到底有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呀?你妈妈给你这么多钱,又给你买手机,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豆豆小声地说。
                    这时,在一旁的外婆突然问道:“豆豆,你妈妈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她就是跟我说,要我听话,不要调皮,还说……”
                    “还说什么?”大家都望着他。
                    豆豆一下笑起来。“妈妈还说,她好爱好爱我。”
                    “你妈妈刚才哭了?”季宁妈妈问。
                    豆豆点头。
                    “她为什么要哭?”
                    “我不知道。”豆豆低下头.沉默了。
                    季宁的爸爸说:“也许是慧云从来没跟孩子分开过,一时不适应,想孩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吧。”妈妈缓缓点头。
                    “没事儿了,看电视吧。”爸爸拿起遥控器,准备把声音打开。
                    “等一下。”外婆喊了一声,她摇着轮椅来到豆豆身边,凝视着他:“豆豆,外婆再问你件事——刚才你手机里那首歌,是你妈妈唱的吧?”
                    “嗯。”豆豆点头道。“是我妈妈经常在我睡觉的时候唱给我听的。”
                    “她为什么要把它录在手机里?”
                    “妈妈说,这样的话,就算她以后不在我身边,我也能听到她的声音了。
                    外婆没说话了,她的脸慢慢转向别处,若有所思。
                    季宁的妈妈走到母亲身边,轻声问道:“妈,你怎么了?”
                    外婆的嘴唇一张一闺,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了声音:“慧晴(季宁妈妈的名字),你送我到房间去吧,我想唾了。”
                    “唉,好。”妈妈转身对季宁爸爸说,“来搭把手,妈想回房间休息了。”爸爸赶紧过去,和妈妈一起把外婆从轮椅上抱下来,再小心地把她抱上楼。
                    过了一会儿,妈妈下楼来安排道:“季宁,晚上你就跟豆豆一起唾吧。”
                    “嗯。”季宁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豆豆,发现他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地面,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着什么。
                    从豆豆接了小姨的那个电话后,家里就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氛。不过——季宁又想道——今天一整天都有些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并不知道,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先兆,可怕的事情就在此之后接踵而来了。


                    147楼2013-03-27 23:02
                    回复
                      五、第三天(早晨)
                      因为豆豆来了,季宁的妈妈把早餐做得格外丰富:牛奶、面包、花生粥,还有煎蛋和火腿,满满的一桌。季宁和爸爸、豆豆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豆豆几乎把每样都吃了个遍。
                      外婆不方便下楼,季宁的妈妈盛了碗粥,准备给母亲端去,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妈妈放下碗,走过去接起电话,说了声“是的”,过了十多秒,她惊叫一声:“什么!”
                      季宁和爸爸一齐望了过去。
                      妈妈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们,小声说着什么,季宁注意到,妈妈的肩膀在微微抽搐。
                      几分钟后,妈妈缓缓放下电话,却仍然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她双手抱着肩膀,身体阵阵颤动。
                      爸爸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妈妈用手掌在脸颊上抹了两下,分明是在拭擦泪水,她回头瞄了豆豆一眼,咽了咽唾沫,深深吸了口气。
                      豆豆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煎蛋,没注意到姨妈这边。但季宁看到了,妈妈脸色惨白,神色惶惑,而且很明显地——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直觉告诉季宁,肯定出什么事了。
                      妈妈再次深呼吸了几口后,绷着脸走过来。这时豆豆正好吃完了,妈妈对他说:“豆豆,外婆还没吃早饭呢,你把这碗粥给外婆送去,然后陪外婆吃饭,好吗?”
                      “好。”豆豆端起餐桌上的花生粥,朝楼上外婆的房间走去。
                      妈妈对父子俩说,“你们进来一下。”走进季宁的房间。
                      爸爸把房间门关好。“出什么事了?”
                      妈妈控制不住了,坐在床上捂着脸抽噎起来。爸爸坐过去挽着她的肩膀,神情焦急地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妈妈低声啜泣了好一阵后,抬起头来,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季宁父子俩,压着声音。“刚才的电话是矿石村的村长打来的,他告诉我……慧云她……在前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季宁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爸爸显然也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妈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掩面痛哭,只是控制住不让哭声太大。
                      爸爸呆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前天晚上?慧云不是还跟豆豆打过电话吗?”
                      “村长说***的法医来鉴定过了,死亡时间就是前天晚上。”妈妈流着泪说,“也许,那晚慧云跟豆豆打完电话后,就……”
                      季宁这时回忆起,前天晚上豆豆接到小姨的电话后,说他妈妈哭了,还说好爱好爱他之类——天哪,那是小姨自杀前在向儿子告别?
                      “慧云为什么要自杀?”爸爸疑惑地问。
                      妈妈哀伤地摇着头。“不知道……村长没有细说,他叫我今天就赶紧到村里去一趟。一是处理慧云的后事,另外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我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爸爸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等一下。”妈妈叫住他,然后望着季宁。“我提醒你们一件事。”
                      爸爸坐了回来,妈妈盯着他们父子俩说:“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否则可能还会出人命。”
                      季宁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懂了。
                      外婆患有心脏病,医生交待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而对于豆豆来说,母亲自杀这种事情对年幼的他来说太过残忍了——况且,如果他知道妈妈已经死了的话,哭闹起来,也就等于告诉了外婆。
                      爸爸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声道:“对、对……这件事现在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不然就更糟了。”
                      季宁担忧地说:“但是,我们能瞒多久呢?”
                      “能瞒多久算多久吧……”妈妈神情哀切地说,“起码让我们处理完你小姨的后事再说。”
                      季宁想了想。“妈,如果你跟爸爸一起去的话,外婆可能会生疑的。要不这样吧——我和你去,让爸爸留在家里。”
                      妈妈望向爸爸。爸爸思索片刻后,点头道:“行,就让季宁陪你去吧,但是怎么跟他外婆说呢?”
                      “就说是到外地的一所大学去看看,那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起我以后读哪所大学的事吗。”季宁说。
                      “就这么办。”爸爸拍板道。妈妈用纸巾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我们一会儿出房间之后,别让豆豆和他外婆察觉到什么,装作没事一样。妈心眼多,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


                      148楼2013-03-27 23:04
                      回复
                        爸爸叹了口气:“主要是你,只要你别让老太太看出什么来就行了。”
                        “我会忍着的。”妈妈从床上站起来,打开房门,三个人走了出去。
                        豆豆还在楼上的房间里陪着外婆吃饭,季宁听到他正跟外婆讲昨天在童话书上看的故事。季宁在心里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妈妈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去房间稍微化了下妆,把哭过的痕迹完全抹去。然后,她跟季宁一起到外婆的房间去,把季宁刚才想的借口讲给母亲听,说可能要在外地待一两天。外婆倒也没生疑,只是叮嘱他们到外面要注意安全。
                        豆豆不希望姨妈和表哥走,但姨夫跟他讲了一通道理后,他也就懂事地答应,会在家里陪着外婆。
                        交待完一切,母子俩匆匆出门,直奔汽车站。六、第三天(下午)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季宁和妈妈到了亦县县城。在一家小餐馆随便吃了点儿东西,接着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小中巴车,才到矿石村。两人到达村委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
                        村长倒了两杯水给母子俩,然后坐到他们对面的一把藤椅上,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们节哀顺变。”
                        妈妈顾不上喘息,留着泪急切地问:“村长,你知不知道我妹妹为什么会自杀?我是意思是,她在自杀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你也不知道吗?”村长诧异地问。
                        “知道什么?”
                        “慧云自杀的原因。”
                        妈妈望着村长:“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她要自杀的话,早就赶过来阻止她了呀!”
                        “那倒是。”村长点头道,随即皱起眉头。“这就怪了,我把慧云的邻居和经常跟她接触的那些人都找来问过了,他们都说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连猜都没法猜出个原因。” 沉默了片刻,季宁问道:“村长,是谁最先发现我小姨自杀的?”
                        “住在她旁边的陈婶,就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吓坏了。”
                        “她怎么会知道慧云在家上吊自杀了呢?”妈妈问。
                        村长说:“前天,慧云死之前,把家里养的五只老母鸡全送给陈婶了。陈婶先是感激不尽,过了两天后,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自那以后就没看见慧云出门了。所以今天一早,她去敲门,结果在门口闻到一股臭味……”
                        “臭味?”季宁皱起眉头。
                        村长望了他一眼。“可不是吗,这么热的天,尸体在屋里捂了两天,能没味儿吗?”
                        季宁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些画面——腐败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周围蚊蝇萦绕……他尽量不去联想那是小姨的脸,却仍然感觉阵阵反胃,几乎快要呕吐出来。而旁边的妈妈又捂着脸呜咽起来。
                        村长站起来,从身后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季宁的妈妈。“我们在慧云家发现了她留下的一张字条,是写给你的。我看不懂。你看看吧,兴许你知道她写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慧云她……留下了遗书?”妈妈颤抖着接过那张纸,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几行字,这正是她那可怜的妹妹的笔迹。触目生情,妈妈的眼泪像绝提的江水一样涌了出来。季宁把头凑过去,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
                        “姐,我知道了一些事,我知道豆豆的爸爸去哪儿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姐,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但我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有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中去。姐,我现在只希望不要受到打扰,这就足够了。
                        ——云”
                        短短的几行字,却喊了三声“姐”。季宁的妈妈读来,仿佛妹妹就在自己耳边呼喊,今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你看得懂她写的是什么意思吗?”村长问。
                        妈妈悲哀地摇着头。
                        “你都看不懂?”村长露出讶异的表情。“这张字条是慧云写给她的姐姐,也就是你的,但是你也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意思?你是她唯一的姐姐吗?”
                        妈妈答道:“对,慧云只有我这一个姐姐。”
                        村长凝望了季宁的妈妈一阵,叹道:“既然你都看不明白,那慧云为什么会自杀,就真的成一个谜了。”
                        妈妈哽咽着说:“也许……慧云根本就不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她只是在自杀之前,把埋藏在心底的不安和恐惧倾吐出来而已……”
                        季宁疑惑地问道:“小姨为什么会觉得恐惧不安?”


                        149楼2013-03-27 23:04
                        回复
                          这时,几个人抬着尸体从屋里出来了。妈妈焦急地望向季宁,季宁完全慌神了,他麻木地握着手机,听到电话里豆豆兀自说道:“表哥,我今天画了好几张画,一张是送给妈妈的,还有两张是送给外婆和姨妈的……”
                          尸体的脚出现在季宁的视线中。在几个抬尸人的空隙中。他看到死去的小姨的腿、腰和上身慢慢从他眼前经过。而这时,小姨的儿子正在打电话跟自己闲聊!这是季宁从没经历过的诡异状况,他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一件怪异、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当小姨尸体的头部经过季宁眼前时,他骇然看到,那张煞白并开始腐败的脸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慢慢转向自己这边,一双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一瞬间,季宁感到遍体生寒、毛发直立,他“啊!”地一声大叫出来,吓得魂不附体,身体因恐惧而剧烈抖动,手机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望向他,妈妈惊诧地问道:“怎么了?”
                          季宁把身体转向一边,呼吸急促,头脑里嗡嗡作响。妈妈又问了一次。季宁惊骇地望着母亲,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想起掉到地上的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赶紧把手机捡起来放到耳边,听到了豆豆的声音。“表哥,你怎么了?”
                          季宁尽量让自己那颗狂跳的心平伏下来,他吞了口唾沫。“没什么,豆豆,我一会儿跟你打过来。”挂断了电话。
                          妈妈焦急地望着他:“你刚才怎么了?”
                          季宁环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没法告诉所有人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惊骇地猜想着,难道是由于晃动,尸体的头朝这个方向耷拉?可眼睛怎么会是睁开着的呢?而且他分明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季宁越想越瘆得慌,感到毛骨悚然。
                          村长走过来,望着母子俩。“没事吧?”
                          季宁不想让所有人都感染到恐惧的气氛,他摇着头说:“没事。”
                          村长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对季宁的妈妈说:“尸体已经装进棺材了,上山吧。地我都找人看好了。”
                          妈妈点了下头。村长大喝一声“起棺!”四个壮汉抬起用麻绳栓好的棺材,朝山上进发。一行人跟在后面,走向黑黝黝的山林。八、第三天(晚上)
                          出丧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妈妈在小姨的坟头上哭干了最后一滴眼泪。众人劝慰许久后,她才肯离去。
                          这个小村子里没有旅馆和饭店,村长说他家里有两间空房,可以让季宁母子俩住。陈婶和好几个跟小姨生前关系好的妇女不愿离去,说想再陪季宁的妈妈一会儿。一群人便一起来到村长的家。
                          村长的房子是自己修建的两层楼砖房,楼上楼下一共六个房间。大家聚集在客厅里,村长老婆忙着沏茶倒水。
                          季宁的妈妈本来都控制住了情绪,结果在提包里拿纸巾的时候,看到妹妹留下的那张字条,眼泪又下来了。众人说着宽慰的话,她却摇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妹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自杀呢?”
                          大家都沉默了。
                          季宁的妈妈用哀求的眼光望着众人:“各位,你们都是我妹妹生前的好友、邻居,真的不知道我妹妹为什么会自杀吗?难道她在之前就一点征兆都没表现出来?” 大家都茫然地摇着头。过了半晌,陈婶难过地说:“那天,慧云说要把家里养的鸡全送给我,我要是多长个心眼就好了……但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嫌麻烦,不想养了,谁知道……唉……”
                          季宁妈妈拉着陈婶的手说:“陈婶,这件事不怪你。我只是想弄清我妹妹自杀的真相——以后对豆豆和他外婆,也好有个交代啊!”
                          陈婶为难地说:“慧云他姐,我们这小山村里,谁家要出点什么事儿,保准全村人第二天就知道了。但慧云为什么会自杀,我们真的是想不通——她之前一点都没让我们察觉到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是啊,不瞒你说,我们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全村人没一个知情的,连猜都没法猜。”
                          季宁的妈妈失落地埋下头。“这么说,慧云自杀的真相,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151楼2013-03-27 23:06
                          回复
                            两人走到公路边,不一会就来了一辆中巴车。母子俩坐了上去。几十分钟后到了县城的车站。买票,上车。
                            坐在大巴车上,季宁和妈妈都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就在季宁产生倦意的时候,妈妈突然说道:“季宁,回家之后,你千万不要让豆豆知道他妈妈已经死了这件事。”
                            季宁转过头望着妈妈:“这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季宁觉得有点奇怪。“妈,你为什么单单叫我不要让豆豆知道呢?外婆才是最该瞒的啊。”
                            妈妈不自然地说:“对……你外婆当然也不能让她知道。不过,你记住,尤其不能让豆豆知道。”
                            季宁想了想。“妈,你想过没有,我们不可能瞒得了多久的。豆豆发现她妈妈很久都没跟他联系,肯定会问起的,到时候怎么办?”
                            “我知道。”妈妈面色忧虑。“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几天瞒过去。”
                            “这几天?”季宁愈发好奇了。“为什么?” 妈妈没有说话。
                            顿了几秒,季宁问道:“妈,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跟刚才那个女人告诉你的事有关?”
                            妈妈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地说:“季宁,别问了,反正就这么做吧。至于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季宁望向窗外,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烦。
                            除了小姨这件事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令他感到困扰。
                            本来女友筱凡每天晚上都要跟自己打电话或发短信的,但自从那天去游乐场玩了之后,一连三天,她都没有再跟自己联系过了。
                            季宁又想起了那天的事——筱凡好像是在问了豆豆什么问题之后,才出现那种怪异反应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跟豆豆会扯上什么关系?
                            突然之间,季宁产生一种奇怪的思绪——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跟豆豆有关。
                            那么,小姨的死,会不会也是因为豆豆呢?
                            带着这些怪异的想法,季宁望着窗外出神,渐渐睡了过去。
                            十、第四天(晚上)
                            下午三点半,季宁和妈妈回到了家中。
                            爸爸还没下班,只有豆豆和外婆在家里。听见表哥和姨妈的声音,豆豆欢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下扑到季宁身上。
                            “表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呢。”豆豆高兴地说。
                            “是啊,大学的校园就那样,半天就看完了。”季宁说。
                            妈妈朝楼上走去。“季宁,上楼跟外婆打个招呼吧,让她知道我们回来了。”
                            季宁牵着豆豆一起走到外婆的房间。外婆仍旧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状况不怎么好,但看到季宁和他妈妈回来了,又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问他们那所大学的情况怎么样。季宁和妈妈即兴发挥,瞎编了一通,外婆不懂这些,没听出什么破绽来。
                            六点过,爸爸下班回来了。三个人心领神会,故意在外婆和豆豆面前聊那所大学,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外婆坐上轮椅,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晚饭。由于妈妈今天没去买菜,晚饭吃得有些简单。但因为有豆豆这颗开心果在,气氛显得其乐融融。季宁和妈妈这两天都在悲伤、压拍,中度过,好不容易有了些好心情。本来佯装的快乐都像是变成真的了。
                            没想到这短暂的欢乐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被意想不到的惊骇所取代。
                            豆豆吃着吃着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表哥,昨天我跟你打电话,你怎么话没说完就挂了?我还听到你在电话那边大叫了一声,怎么了呀?”
                            季宁一愣,昨天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不禁令他浑身抽搐了一下。这时他想了起来,昨天挂完电话后,本来是想等心情平伏后再打回去,编个理由解释一下的。结果送葬回来,就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外婆听到豆豆这么说,停下吃饭,望着季宁问道:“怎么回事啊?”
                            季宁的脑筋急速运转着。“哦,没什么……昨天豆豆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好在过马路,一辆的士开得太快了,吓了我一跳。”
                            “没撞着吧?”外婆急切地问。
                            “没有,撞着的话今天就回不来了。”季宁笑着说。
                            “你们呀,过马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三心二意的。电话来了,可以等会儿再接嘛……”外婆唠唠叨叨地说了下去,季宁连连点头,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154楼2013-03-27 23: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