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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14个悬疑小说作家被离奇地“邀请”到一个神秘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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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333333]筱凡思忖着。“你说。豆豆昨晚在卫生间做的事,像是在梦游一般。也许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只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
“这种可能性,我昨天就想过了——豆豆会不会是因为有通灵体质,所以做出了一些出于本能和下意识的事。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筱凡望着季宁,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因为你没有看到他画在镜子上的那个图案——非常神秘,像某种图腾或宗教符号,上面还有一些繁杂的字符;另外,豆豆口中念的那种‘咒语’,也极富规律 性。”季宁盯着筱凡。“你懂我的意思吗?他不是在乱说乱画,而是真的会某种通灵的方法!我不认为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他有通灵的体质,也不可能天生 就会这些。”
“你是说,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涉及到第二种可能性——豆豆已经知道母亲死了,他是在有意识地帮母亲通灵!但是这样的话,有一点又说不过去了——一个七岁多的孩子,知道母亲自杀了,会装得像没事的人一样吗?他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况且也没有这种必要。”[/color] [color=#333333]“照你这么说,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太可能?”筱凡不觉皱起了眉头。“那会是怎么回事呢?”
季宁托着下巴想了几秒钟。“我现在,有一种大胆的猜想。”
“是什么?”
“我认为,豆豆做这些事,确实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但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能,而是因为他受到了某种控制!”季宁盯着筱凡的眼睛说。
“什么?”筱凡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豆豆被什么……附身了?”
“嘘——”季宁把食指伸到嘴边,朝左右望了望。“小声些,这些话让别人听到了,会觉得我们不正常。”
筱凡压低声音。“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觉得他被什么上了身?”
“只是猜测而已。”季宁眉头紧蹙。“我不能确定。”
筱凡显得十分害怕,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衣襟。[/color]
[color=#333333]季宁停顿片刻。“坦白地说,我认为豆豆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有可能就是被他自己的妈妈附了身!”
筱凡惊骇万分。“你觉得是你的小姨想通过儿子把她的魂魄召唤回来?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的话,又怎么会自杀?”
“我小姨的死本身就是个谜。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她留下的遗书没人能看得懂——这里面充满了谜团。”
筱凡思索半响。“可是,还是有个问题,就算真的是你小姨的灵魂附到豆豆身上,令他做出了这些可怕的事——有一点又怎么解释呢?你小姨怎么会这些通灵的方法?”
季宁双手交叉,竖起食指。“我恰好认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豆豆为什么会具有通灵的体质,你想过没有?”
“啊……”筱凡突然感觉像被一股电流击中。“你是说,其实你小姨她……就有通灵的能力,所以豆豆才会被遗传到这种体质?”
“对!”季宁说,“而且我根本就怀疑,我小姨曾经是一个灵媒师!”
筱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旋即,她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妈妈和你家里的人、还有你小姨村里的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妈妈和小姨虽然是亲姐妹,但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因为我妈妈从小就到外面读书去了,再加上后来她就一直生活在城市里,所以对小姨的生活并不了解。”[/color]
[color=#333333]“那村里的那些人呢?他们都不知道?”
“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吗?村里的那个女人说过,我小姨不希望别人知道豆豆有通灵的体质——也就是说,她同样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有这种本事!想想看,如果她 只进行过为数极少的几次通灵,而且都是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进行的。再加上豆豆出生后,她不愿豆豆沾染上这些事,便彻底不做了。当然就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筱凡觉得自己完全听呆了,季宁的这番分析听起来就像是在讲一个离奇的故事。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猜想不但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极具可能性。


163楼2013-03-27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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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如果一切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简直就是一部电影的剧情。”筱凡感叹道。
    “这部电影正在上演呢。”季宁凝神望着窗外。“不过,我想我快看到它的结局了。”
    筱凡从季宁的语气中,听出他似乎要有某种举动,不禁问道:“你想干什么,季宁?”
    “我有个计划,也许能揭开这所有的谜。”季宁说道,但显得不太肯定。“不过只是也许而已……”
    “什么样的计划?”[/color] [color=#333333]季宁望着筱凡,有些局促。“我现在不太想说,之后再告诉你结果吧。”
    筱凡焦躁地说:“这么多你都告诉我了,为什么偏偏最后一点不说呢?你是有意想让我睡不着觉吗?”
    “不是,筱凡。”季宁为难地说,“我只是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而且……也不知道结果究竟怎样。”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做。”筱凡凝视着他。
    无奈之下,季宁只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今天晚上,我打算跟豆豆睡在同一边,如果豆豆又接到他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就设法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筱凡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color] [color=#333333]“当然有意义。我觉得,豆豆(或者是他妈妈)不愿意说出他们谈话的内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如果我能探听到的话,也许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说不定还能得知我小姨自杀的真相!”
    筱凡显得有些着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探知你小姨自杀的真相呢?”
    季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女友。“我当然想知道了,我们全家都想知道。不然的话,我们以后也不会安心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小姨既然在遗书上都没有说明她自杀的原由,也许是有某种苦衷的。既然她不愿意你们知道,你们就不要去探求了!”
    季宁望着筱凡焦急的面庞,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筱凡此刻的态度,就好像她知道什么一样?
    筱凡没察觉到季宁的心思,她拉着男友的手说:“季宁,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别去追究你小姨自杀的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季宁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劝阻我做这件事?”
    筱凡脱口而出:
    “因为她不会希望你们知道的!”[/color] [color=#333333]说完这句话,她呆住了,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季宁张口结舌地凝视着筱凡。
    此刻,他真是觉得诧异到极点了。
    本来,他只是想向女友倾诉一下压抑在心中那些古怪的事情,没想到事情竟然朝更加古怪的方向发展了——本来跟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的筱凡,现在看起来像是知道某些内情!
    突然,季宁又想起几天前的下午,筱凡在问了豆豆一些问题之后,也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反应。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筱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筱凡尴尬地望着季宁,然后缓缓埋下头,无言以对。
    毫无疑问,我说准了——季宁暗暗吃惊。
    这时,筱凡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季宁,也许我真的知道一些事,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有某种重要理由的。我绝不是有意要瞒你什么。真的,相信我。”
    说完这番话,她径自朝水吧的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她又逃了,就像那天下午一样——季宁望着筱凡的背影——真是见鬼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像隐藏着秘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牙齿狠狠地咬断了吸管。[/color] [color=#333333]十四、第五天(下午)
    离开这家水吧,季宁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他打电话跟妈妈说不回家吃饭,然后在一家西式快餐店随便点了些东西吃。
    之后,季宁到书店去买了两本数学习题集,作为回家后的交代。
    做完这些事情回到家,已经接近两点钟了。季宁知道,爸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为了不扰醒他们,他用钥匙轻轻打开门,不动声响地换上拖鞋,悄悄朝自己房间走去。
    季宁一眼看见,豆豆背对着他,趴在书桌前专注地画画。他还没有注意到表哥已经回来了。
    季宁本想走过去叫他一声,突然停住了脚步。


    164楼2013-03-27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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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镜子上画的那个红色符咒。[/color] 他又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豆豆拿了一叠画出来给大家看,但是下面背过来的几张画,他却躲躲藏藏地不拿出来。
      难不成,他是在练习画那个符咒?季宁的脑中冒出这念头。
      他要去确实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桌。
      快靠近豆豆了,马上就能看到那张画纸上的内容,季宁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
      就在这时,豆豆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过头来,望着表哥。
      季宁吓了一跳。而豆豆一把将桌上的画扯下来,贴在胸前,问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
      “你是在偷看我画画吗?”
      季宁没想到豆豆竟然会问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尴尬地说:“没有啊。”
      “那你怎么悄悄地站在我背后?”
      “我……想吓唬你,跟你闹着玩儿呢。”季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豆豆怀疑地望了表哥几秒钟,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盖在胸口的画。“你看到我画的画了吗,表哥?”
      “没有。”季宁索性问道。“可是豆豆,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画呢?”
      “那天我给你们看了呀。”
      “那只是一部分。后来我爸爸想看你手中的另一叠画,你就没让他看。”
      豆豆低下头。“那些……是画得不好的。”
      “是吗?画的是什么?”季宁盯着豆豆的眼睛。
      “没什么,就是一般的画。”豆豆搪塞道,抓起桌子上几张背着的画纸,把它们一齐按在胸前,跑走了。
      季宁真想从他手里硬抢过来,忍住了。
      他盯着桌子上的调色盘,看着里面红色的颜料,心中一阵发紧。 [color=#333333]十五、第六天(凌晨)
      晚上睡觉前,季宁开始实施自己想好的计划。
      “豆豆,你想不想听故事?”季宁一边脱衣服,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好啊!”豆豆兴奋地说,“什么故事?”
      “你想听什么故事?”
      “冒险类的!你会讲吗,表哥?”豆豆期待地问。
      季宁假装想了想。“冒险类的故事我想不起来,但我会讲很有趣的童话故事。”——因为这类故事会让你睡得快些。
      “好吧,只要有趣就行了。”豆豆挪着枕头睡到里面去,给表哥腾了个位子出来。[/color]
      [color=#333333]这正是我想要的——季宁很自然地躺到豆豆身边,开始讲:
      “故事的名字叫做‘老鼠与公主’。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很多王公大臣向她求婚,但是国王就是不肯把女儿嫁出去……”
      季宁故意把语速拖得很慢,再配合着平淡的语调和低沉的声音。豆豆一开始还听得饶有兴趣,但渐渐地,他的眼皮开始撑不住了。季宁看着豆豆的眼睛渐渐闭拢,直到听到他发出轻微的鼾声,才停止讲述故事。
      季宁吐了口气,同时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两把——这故事几乎让他自己都要睡着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电子钟,现在是11点25分。
      半小时后,豆豆的电话又会响起吗?季宁的心情忽然变得矛盾起来,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让他浑身发颤。
      季宁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他就假装睡着,同时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估算过,在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无法完全听清手机里在说些什么,但起码能听出那是谁的声音。[/color] [color=#333333]躺在床上紧张地等待着电话铃声的响起,季宁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他既要跟疲倦抗衡,又要跟恐惧作战,真是比预想要辛苦得多。短短的十多分钟,对他而言仿佛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11点55。季宁又看了一眼电子钟。快了,快了。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该死!他在心中骂道。我为什么之前没想到呢!
      豆豆已经睡着了,我为什么不找到他的手机,看看前面几晚上的来电号码?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季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心中怦怦直跳——还有5分钟,来得及吗?[/color]


      165楼2013-03-27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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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333333]没有。周围都没看到豆豆的手机,他甚至翻看了豆豆的裤兜,仍然没有找到。季宁焦急地想着,也许是太黑了,放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但他又不敢把灯打开,怕惊醒豆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12点钟了,他的额头上沁出汗来。
        等等,冷静下来,别慌——豆豆知道他妈妈会打电话来,所以不会把手机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应该就在他身边才对。
        季宁慢慢将身子探到豆豆枕边,用手摸索着,希望能有所发现,但换来的还是失望,只有无可奈何地躺了下来。
        怪了,豆豆难道没把手机放在身边?不可能啊。季宁疑惑地想道——这个手机被豆豆视为珍宝,平时一刻不离地揣在身上。那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把它放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豆豆的手机铃声响起了,那首童谣又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声音有些小,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几秒钟后,季宁忽然明白了。[/color]
        [color=#333333]他缓缓把身体偏向豆豆那个方向,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童谣唱了两段之后,豆豆醒了过来,他把手伸到枕头下,拿出了手机。“喂,妈妈。”
        季宁敛声屏息,将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耳朵那里。
        “豆豆……”
        季宁全身的毛孔一下收紧了,听到手机里传出的这一声细细的呼喊,他身体像是被瞬间冻僵了一般。
        天哪,真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是小姨的声音![/color]
        季宁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强迫自己将恐惧压下,却发现这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他现在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只有到真正面对的那一刻,才能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 多么简单和不切实际。就像此刻一样,他努力地想去倾听手机里的声音,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吓得难以集中起来。再加上豆豆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阻挡了声 音的传播。结果季宁除了那句“豆豆”之外,后面的内容一句没听到。
        但是,他注意到,豆豆接电话的形式和上次是一样的——中间的几分钟,他一句话没说,完全是在倾听。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显得更加诡秘了。
        几分钟后,豆豆终于说了一句话:“季宁表哥?他就睡在我身边啊。”
        什么?怎么会问起了我?季宁心中一惊。
        豆豆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看到表哥闭着眼睛,转过头对着电话轻声说道:“嗯,他睡着了……” 接下来,豆豆又倾听了十几秒钟,然后说:“好的,妈妈,晚安。”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豆豆就又睡着了。
        睡在豆豆身边的季宁却难以入眠了,他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怎么会问起了自己,而且还关心他有没有睡着。他不认为这是无意义的对话,但又实在是想不通这意味着什么,脑子里混乱不堪。
        过了几分钟,季宁感觉身边的豆豆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他看到豆豆翻过自己的身体,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整个过程缓慢而机械,就像是在梦游一般。
        我的老天——季宁自脚底冒起一股寒意——他不会又要到厕所去做那件可怕的事吧?
        [color=#333333]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豆豆,你到哪儿去?”
        豆豆没有理会,一言不发地出去了。这阴冷的态度让季宁感到不寒而栗。
        毫无疑问地,他知道豆豆要去干什么。季宁的心脏怦怦狂跳着——我该怎么办?去阻止他吗?可他害怕又发生那种恐怖的事情。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几分钟后,季宁鼓起勇气,翻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这次,他打开饭厅和走廊的灯为自己壮胆。正要走向卫生间,他却看到旁边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微光。
        豆豆在书房里?这次又在搞什么鬼?季宁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才刚刚到书房门口,季宁就听到里面传出跟昨晚一样的声音,又是那种古怪的咒语!这声音是由不断重复的一句话组成,像是有某种具有魔力般,将季宁吸了进去。[/color] [color=#333333]书房的台灯开着,发出微弱的亮光。豆豆坐在书房正中间的地上,背对着季宁,面前似乎摆着什么东西。
        季宁慢慢走了过去,靠近豆豆的时候,他看见了——在豆豆的面前,是一张由四张画拼成的大纸。拼出来的图案,赫然是昨晚镜子上的那个红色符号!


        166楼2013-03-2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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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看到这个符号的刹那,莫名地被一种神秘力量所震撼。他原本是来阻止豆豆的,此时却呆呆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无助和震惊中,恐惧感在体内迅速增长。
          然而,最恐怖的事情他并没有看到。
          在他身后的门外,此刻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诡异莫名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书房的玻璃窗被外面的风吹得哗啦作响,起风了。
          一阵凉风吹到季宁脸上,让他感觉清醒了许多。这股风从两扇窗户中间的空隙蹿进屋里来,恰好把地上那四张纸拼成的图案吹散了,仿佛也把一些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吹走了。
          豆豆这时停止念那古怪的咒语,身体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季宁知道表弟此时已经摆脱了控制。他把地上那四张组成红色符号的纸捡起来,迅速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抱起豆豆朝卧室走去。
          他这样想着,精神渐渐松弛下来,
          但是,他错了。他把所有的灯都关掉了。这就是一个错误。
          将豆豆抱回房间,季宁刚把豆豆放到床上,正准备把他朝里面挪一点,突然在黑暗中看到,原先豆豆睡着的位置,此时横卧了一个人在上面。
          准确地说,是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的脸面朝季宁这边。
          季宁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头发连根竖起,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摇晃打转。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墙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同时按开了电灯的开关。
          “啪”地一声,顶灯亮了。[/color]
          [color=#333333]又是一次这样的事件,季宁疲惫地想道——但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的惊悚时刻结束了。[/color]
          他这样想着,精神渐渐松弛下来,
          但是,他错了。他把所有的灯都关掉了。这就是一个错误。
          将豆豆抱回房间,季宁刚把豆豆放到床上,正准备把他朝里面挪一点,突然在黑暗中看到,原先豆豆睡着的位置,此时横卧了一个人在上面。
          准确地说,是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的脸面朝季宁这边。
          季宁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头发连根竖起,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摇晃打转。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墙边,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同时按开了电灯的开关。
          “啪”地一声,顶灯亮了。床上的黑影瞬间消失,就像是个幻觉。但季宁心中清楚,这不是幻觉那么简单。
          豆豆在刺眼的亮光和表哥的惊叫声中醒了过来。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惊恐万状的表哥站在墙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表哥,你怎么了?”
          季宁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几口气。“没什么,我做了个噩梦。”
          “可是,你怎么站在墙边……”
          “别说了,豆豆。”——你得让我缓口气——季宁想道。他走过去帮表弟把凉被盖好。“睡吧。”
          豆豆不再说话,侧向另一边睡了。
          十几分钟后,季宁抱着凉被从房间里出来。
          这个晚上,他只有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卧室那张床,他恐怕是再也不敢睡上去了。
          今天是小姨死后的第六天。
          第七天的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快撑不住了。季宁虚弱地想。
          十六、第六天
          早晨,妈妈从楼上下来,看到儿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季宁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妈妈从厨房走过来问道:“季宁,你怎么睡到客厅来了?”
          季宁不想让妈妈知道那些可怕的事。“豆豆睡觉有点爱动,老是踢到我,我就到客厅来睡了。”
          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儿子。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总不能让你和豆豆一直挤着睡。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去买一张新床的话,就暗示着豆豆将长期住在这里。你外婆一定会生疑的,所以……”
          “我知道,妈妈。”季宁说,“没关系,我就暂时睡沙发吧,其实挺舒服的。”
          妈妈往豆豆睡的房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这两天晚上豆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季宁心里咯噔一下。为了不让母亲生疑,他假装平淡地说:“没什么。”
          “豆豆晚上还会接到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吗?”
          这个季宁没法说谎,因为豆豆会说出来的。“嗯……是的。”他不情愿地说。


          167楼2013-03-2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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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露出惶恐的神色。“天啊,这种怪事……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季宁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击打了一下。是啊,我究竟还要渡过多少个这种恐怖的夜晚?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妈妈看到儿子神思恍惚,担心地问道:“季宁,你没事吧?” “唔……没事。”季宁呐呐道,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
            “明天就会结束了。”
            “什么?”妈妈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季宁惊愕地说——他真的不知道——这句话就像是从他的潜意识中冒出来的。“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妈妈望了季宁好一会儿。“希望如此吧。”又回到厨房去了。
            季宁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试图理解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真的是来源于潜意识的想法吗,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第七天,也就是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是很不好的事……但不管怎么样,对于每晚都饱受恐惧折磨的他来说,任何有关结束现状的微妙暗示都会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之光。
            今天早上,外婆坐着轮椅和大家一起吃早饭。豆豆仍然是那么地……正常一一仅仅是对于白天而言。他对于自己每天晚上都会被短暂附身这件事,显然一无所知。
            “表哥,你为什么要到客厅里去睡啊?”豆豆剥着煮鸡蛋壳。
            外婆和爸爸都望向季宁。季宁假装轻松地用手指在豆豆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豆豆纳闷地问。
            “你的小脚丫子都蹬到我脸上来了。我只有躲开咯。”
            豆豆的脸一下红了。“我的脚没有蹬到你的脸上!”
            “是吗?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 本来,季宁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没想到豆豆竟然停下剥鸡蛋,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
            “我好像……知道我睡着之后的事。”
            季宁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外婆笑着说:“豆豆。睡着之后能做什么事啊?你说的是做梦吧?”
            “唔……我记不清了。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事,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豆豆费力思索着,最后挠了挠头。“唉,想不起来了。”
            “那就别想了。只是一个梦。”季宁对他说,然后迅速转换话题。“豆豆,我给你的那个PSP游戏机好玩吗?”
            豆豆立刻兴奋地谈论起关于掌上游戏机的话题来。
            季宁知道,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这一点他确信无疑。随着时间向明天逐渐过渡,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事实上,整个一天,他都在焦躁不安和心神不宁中度过,几乎没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这种状况持续到晚上的时候,更加明显
            季宁的眼睛盯着电视机,却没看进去任何内容。他像患上强迫症一样,不断猜测着今天晚上,或者说明天凌晨的时候,究竟会出什么事。特别是——当他想到,今天晚上他不会和豆豆睡在一起,无法得知豆豆会做些什么事,就更加觉得这种想法不是毫无来由。可是,季宁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些恐怖的事情了,他已经脆弱的神经无法再一次经受摧残,只有选择逃避。
            豆豆在房间里玩游戏机,外婆在厨房里清洗着她的假牙,季宁又几乎一言不发——客厅里除了电视剧人物的无聊对白之外没有别的声音。妈妈像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刻意要找些事来做。她从冰箱里取出半个西瓜,用榨汁机榨西瓜汁。
            几分钟后,妈妈在厨房喊道:“豆豆、季宁,来端西瓜汁喝。”
            季宁应了一声,并没有马上站起来。他现在没心情喝东西。豆豆倒是飞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最喜欢喝冰镇果汁。
            过了一会儿,豆豆把自己那杯喝完了,端了一杯西瓜汁过来,递给季宁:“表哥,姨妈才榨的果汁,可好喝了。”
            季宁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果汁。“谢谢。”
            喝完这杯冰镇果汁,季宁觉得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回到客厅的时候,电视已经关了,家人也都各自回了房间,大概是考虑到季宁要在沙发上睡的缘故吧。
            一天的紧张心情令季宁感到十分疲倦。他裹上凉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管是不是真的要发生什么事,今天晚上,他不想管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啪”地一声,客厅里的灯被关了。
            一个人影站在墙边,注视着熟睡的季宁。
            十七、第七天(凌晨)
            迷迷瞪瞪、飘飘忽忽之中,季宁置身一座黑暗森林。
            一切都显得虚幻、飘渺。行走没有声音,触碰没有实感。
            这是哪儿?季宁环顾着四周黑压压的树林——好熟悉的感觉。他分明感觉到,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某个场景。
            哦,对了,这是安葬小姨的那片山林。我怎么到这儿来了?真奇怪,他一点都不害怕。
            这时,季宁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林中,一个人正缓慢地朝自己走过来,越走越近。他渐渐看到她的脸了——咦,这不是小姨吗?她应该睡在这片土地里呀,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168楼2013-03-2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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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想走过去问问小姨,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觉得这真是太荒涎了——我居然看到一个死人,还想和她说话——几乎是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明白过来了,找到了解释这种荒诞场面的理由。
              这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小姨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看到了她的脸。苍白、无神,腮帮上有一块腐肉在慢慢往下掉。
              季宁的呼吸紧促了。这不好玩,这不是那种带有幻想或浪漫色彩的美梦,而是一个噩梦。
              我得赶快醒过来,在她完全靠过来之前。事实上,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小姨——或者说那具腐尸,已经快到眼前了。而这时,季宁才想到——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呢? 他使劲睁眼睛,但似乎只能控制梦中的自己。他想大声呐喊,却发现尖叫被憋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还能想到的就是拼命向后跑,但双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挪动。季宁开始慌了,他惊恐地发现,在这个噩梦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无法控制和摆脱这个恐怖的梦境!
              那双蜡白、腐败的手慢慢抬起,像蔓藤一样缠绕过来,仿佛要将季宁紧紧箍住。随即,那张吊着腐肉的脸也贴了过来……季宁吓得紧闭双眼,全身僵硬。而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语音,是前两天晚上听过的、豆豆所念诵的那段咒文——季宁心中惊骇到了极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梦中也会听到这恐怖的声音!
              此种惊吓今季宁变得清醒起来。他从没有在梦中如此清醒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没法醒来!他甚至能想到自己此刻的真实状况——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紧闭双眼、满脸痛苦、瑟瑟发抖。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既然都已经如此清醒了,为什么还是无法睁开眼醒过来呢?
              一只像蛇一样冰凉的手滑过季宁的脖子,他的后背产生被指甲所抠的痛楚,他甚至感觉到那双手渐渐地陷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在梦中,这具腐烂的尸体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他不知道这意寓着什么,但他知道,这很不正常,这不是普通的噩梦。
              无论如何,我都要拼一下。他惊惧地想着。
              季宁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是一个万丈深崖。他很怕,即使是在梦里,他也非常害怕坠落到这个黑暗的深渊之中——这深渊看起来似乎仿佛直通地狱。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沉溺在这恐怖的梦境之中,我得……夺回自控力。
              拼了!季宁咬紧牙关,向山崖下奋力一跳——
              “咚”地一声,季宁被疼痛所唤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沙发上滚落下来——但随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个噩梦跌落到了另一个噩梦之中。在他的眼前,客厅的地板上,画着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红色咒符,比他前两天晚上看到的要大出好几倍。咒符的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分别点着四支蜡烛。跳跃的烛光中,豆豆坐在正前方,闭着眼睛,念诵咒语,脸上变换着的明暗色调显得诡异莫名。
              季宁很想从地上爬起来,再次阻止这一切,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行动困难。渐渐地,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某些东西似乎渐渐离他远去了……
              在季宁失去意识的同时,豆豆停止念诵,身体晃了两下,朝一边倒去。几秒钟后,季宁的父母“砰”地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来——刚才季宁从沙发上掉下来的声音把他们惊醒了。
              当他们走到楼梯,从上面看到了客厅里惊人的一幕——季宁和豆豆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是偌大的红色咒符和燃烧着的蜡烛——季宁的父母震惊得呆若木鸡,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惊呼一声后,妈妈冲到儿子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喊道:“季宁,季宁!发生什么事了?”
              剧烈摇晃中,季宁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嘴唇颤动了几下,竟冒出一句:“姐……”
              妈妈蓦然怔住了。“季宁,你叫我什么?”
              “姐……”季宁的语调听起来和平常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姐,真的是你吗?”
              妈妈回过头,和同样张大嘴巴发愣的爸爸对视了一样,两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生吞下了一只活老鼠。


              169楼2013-03-27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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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要这样……”话说到一半,季宁的妈妈望着一边的豆豆,明白过来了。
                “我和你们想的一样。”外婆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我不忍心让豆豆知道他妈妈自杀这样残酷的事,所以配合着你们,就是为了瞒住他。特别是,我那晚听到豆豆在电话里说,要他妈妈每晚都打电话给他。为了让豆豆安心,我在夜里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假装成慧云的声音——你们不是一直都说,慧云的声音和我很像吗……”季宁的爸爸此刻抱着豆豆,惊愕无比。“妈,那些电话,竟然是你打给豆豆的!”
                “你们给我买的手机。我一直没用,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派上了用场……我装作慧云跟豆豆打电话的时候,忽然想到——我老了,腿脚又不方便,但我也许可以在电话里催眠豆豆,借助他来向季宁施展通灵术,我只需要在之前做些准备就行了——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实在是想弄清楚慧云为什么会走上绝路……”
                说这些话的时候,外婆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本来,我不打算惊醒你们,只想利用豆豆悄悄地把季宁引到某处,进行通灵……可惜前两次因为一些意外因素,都失败了——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我不能再错过了。豆豆端给季宁的那杯果汁里,我放了一颗安眠药进去……” 外婆说到这里,丢掉拐杖,扑到“季宁”身上,老泪纵横。“慧云啊,妈把你召回来了,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吗?也罢,我们到那个世界去慢慢说吧……”
                “季宁”惶惑地抱着外婆。“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老了,通灵这种事,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体力……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灵了……但是没关系,慧云,妈对不起你,只能陪你上路,来弥补你了……”外婆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身体渐渐滑了下去。 “妈!”季宁的爸妈都跪下来,几只手一起扶住外婆。“季宁”更是哭得肝肠寸断。终于,“他”悲痛欲绝地说道:
                “妈,不要……我不要你陪我!好吧……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得了一种可•怕的病!豆豆的爸爸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选择离开我们的。因为这种病是绝症,而且会传染!我不想连累豆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上了,我甚至……无法面对豆豆!所以,才会……”
                “是吗,这么说,不是因为我……”外婆闺上了眼睛。“么女啊,我们……一起走吧……不管怎样,妈都陪着你……”
                说完这句话,外婆的头彻底耷拉下去,倒在季宁怀中。与此同时,季宁的身体一阵抽搐,某些无形的东西从他体内抽离出去了,他抱着外婆一起倒在客厅的地板上。
                十八、一个月后
                (季宁日记)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之所以现在才记录下来,是因为直到今天,一些事情才终于得出了结果。这件事总算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现在想起来,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只是,当时没有引起重视,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小小的‘不对劲’,竟然会是后面那一连串恐怖事件的开端。实际上,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婆竟然就是小登(村长的女儿)口中那个‘早就离开了的、最厉害的灵媒师’:我也不可能想到,外婆竟然会偷偷利用豆豆的绘画颜料来画那些咒符、教豆豆咒语,并且用电话催眠豆豆,借他对我施法:而最令我感到意外的就是——我,竟然才是那个被遗传到了通灵体质的人。
                这实在是十分地讽刺——我之前怀疑豆豆有通灵体质,甚至怀疑小姨本身,但我居然没想到,跟他们有着同样血脉的我,也有这种可能——不幸的是,事实恰好如此。
                当然,现在我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我能在镜子、床上、或其他一些地方看见小姨的亡灵——我只是在想,当时我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一点呢?也许我真是被吓傻了吧。
                小姨自杀的原因——我感到非常悲哀。在老家那个仍然愚昧落后的小乡村,如果有谁承认自己患上了AIDS(艾滋病),似乎就意味着向所有人宣布他(她)是一个不检点的人,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和鄙视。殊不知,在艾滋病的传染途径中,共用注射器是很大的一类。
                当年,豆豆的爸爸为了贴补家用,秘密地去卖过血。他就是这样感染上AIDS病毒的。当他意识到自己患上绝症的时候,选择的是默默离开,到某一个地方去迎接死亡。而几年后。小姨在得知自己也被感染上病毒之后,竟然和小姨夫选择了同一条路——好像这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171楼2013-03-27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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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333333]在莱克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一丝停顿或错误,他有条不紊地将这个令人发怵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的结局也出乎人意料,令人回味悠长。整个过程进展得太过顺利,反倒让人怀疑起他之前说过的话。
                  “这个叫做《灵媒》的故事,真的是你刚才即兴创作的?”北斗最先发问,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我说了,不完全是即兴创作。我想好了故事的大框架,只有中间的一些具体情节和最后的结尾是即兴创作的。”莱克答道。
                  “即便是这样,也很了不起了。”龙马说,“克里斯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莱克皱了下眉,他不确定龙马说的这句话是在夸奖还是针对他。
                  龙马看出了莱克的困扰,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真的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棒。”
                  “那么,我们开始打分吧。”荒木舟说。
                  一样的评分流程。最后莱克的故事得到了9.0分,成为目前最高的分数。但他并没有流露出欣喜之情。似乎只要能够在不犯规的情况下顺利进行游戏,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南天将莱克的分数记录下来。
                  莱克讲故事的语速相对较慢,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暗火作为下一个讲故事的人,显得有些压力。他到柜子里拿了一些食物和水,说明天白天就不下来了,要在房间里专心准备他的故事。众人完成了今晚的“工作”,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个晚上看起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要这样平淡地度过了。
                  南天躺在床上,思索着一个问题——从目前的各种迹象来看,莱克讲的这个故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犯规——它既没有和以前讲的那三个故事雷同,也没有和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撞车。[/color] [color=#333333]这样看来,莱克真的想出了一个避免犯规的方法?难道后面的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躲过一劫?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主办者显然是不会令自己犯规的。
                  这念头刚一产生,南天又轻轻摇着头将它否决了——莱克现在是第四个讲故事的人,如果唯独他没有犯规,而其他的人都犯规了的话,那未免显得太可疑了。这不符合那个狡猾主办者的风格。
                  不过——南天又想到——现在还不能判断后面讲故事的人是不是会犯规。也许这个游戏越进行到后面,大家就会越小心谨慎……事态的发展是无法预料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着想着,南天感到困倦了。他阖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所改造后的废弃监狱显然修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每到夜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每个房间都比较隔音,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却仍然能将一些声音带进他们的耳朵。
                  南天一开始是没有听到这声音的,他睡得很熟。后来声音变大了,才将他从睡梦中拖曳出来。
                  有人在走动,或者是……跑步。南天仔细辨别着,听出这声音来自楼下大厅。
                  南天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倾听了一阵——没错,是人的脚步声,时快时慢。如果这声音出现在一家健身房里,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慢跑的声音;但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却显得十分诡异。
                  一连串的问题迅疾在南天的头脑里冒了出来——是谁?谁会半夜三更到楼下去走动或者跑动?发生了什么事?
                  南天小心谨慎地从床上下来,慢慢靠近屋门。他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声音愈发清晰了——真的是有人在楼下绕着圈跑步,或者是原地跑步。
                  南天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他觉得有些可笑——当前这种情形下,谁还有雅兴锻炼身体?就算是也不该深更半夜出来跑呀。这样一想,他觉得有些不寻常了,恐惧感油然而生。
                  南天很想立刻将门推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害怕这是一个陷阱,害怕自己的冒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跑步声戛然而止。南天心中一颤。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他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南天回到床上,思索着这件不寻常的事。他心绪复杂——既为没有打开门看个究竟而感到懊恼,又安慰自己也许待在房间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173楼2013-03-2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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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认为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毕竟这个地方还有12个人,听到这声音的显然不会只有他一个,等到明天早上去问问大家,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清晨,南天很早就起床了。想起昨晚的怪事,他睡意全无,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7点不到。但他已经按捺不住了,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在二楼上,他看到楼下已有几个人在大厅里了——这些人起来得比他更早。这使南天立刻想到,他们早起的原因,也许正是在谈论昨晚的事。
                    果不其然,南天刚刚下楼,纱嘉就快步向他迎了过来,问道:“南天,你昨晚有没有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
                    南天点点头,纱嘉低呼了一声,回过头去对其他几个人说:“南天也听到了!”
                    南天走过去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莱克最先点头。“是的。”接着徐文、纱嘉和歌特也纷纷表示自己听到了夜里的脚步声。
                    南天注意到站在这里的还有夏侯申和荒木舟,他们两人没有表态,他问道:“夏侯先生、荒木老师,你们听到了吗?”
                    夏侯申说:“我没听到什么夜里的怪声,倒是听到了他们几个人清早的议论声,所以才从楼上下来的。”
                    南天望向荒木舟:“您呢?荒木老师?”
                    荒木舟眼睛望着别处,傲慢地说:“那么明显的声音,我当然是听到了。”他顿了一下,“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许只是有人夜里睡不着,出来走动而已。总之现在人还没到齐,等剩下那些人起床后,自然就清楚了。”
                    “说实话,荒木舟老师,我可不这么认为。”歌特说,“昨晚那个声音怪就怪在——本来是一阵时快时慢的脚步声,突然一下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后来也没再发出声音。假如是有人出来走动,那这个人走了一阵后,总是应该回房间去的,怎么会突然停下来呢?我当时的感觉是,那个人就像一下在原地站住,便没有再动一下 ——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color]
                    [color=#333333]那有可能是错觉,或者是一种假象。”荒木舟说,“年轻人,别太相信自己的感觉。”
                    南天问道:“你们都没有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纱嘉说:“我有些害怕,不敢出门来看。”
                    歌特更是直言不讳地表示:“不管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我都绝不可能在夜里打开房门。住在这种鬼地方,遭遇了这样的诡异事件,假如还不学会自保,那就太不明智了。”
                    徐文和莱克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这时,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克里斯。很显然他也是听到了昨晚那脚步声的。他直接问道:“你们认为那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南天摊了下手。“不知道,你觉得呢?”
                    克里斯望着面前的几个人,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道:“我觉得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管昨晚是谁在下面走动,都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一一绝不会是无意义的行为。”
                    也许是觉得克里斯的看法和自己不同,荒木舟挖苦道:“听起来,你也不敢打开门来看,只能做些猜测而已。”
                    克里斯平静地说:“我不用打开门来看都能知道,外面肯定没人。”
                    克里斯语出惊人,几个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南天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外面没人的话,那我们听到的脚步声是哪儿来的?”
                    克里斯淡淡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必定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故意让我们听到的。既然如此,他(她)当然不会轻易被我们发现,也不会承认昨晚出来走动的人就是他(她)——那不就等于是没人吗?”
                    “你认为,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主办者’?”南天问。
                    克里斯笑而不答。
                    “总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荒木舟冷冷地说,“很快就能验证你说的对不对了,小天才。”
                    现在,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八个人——南天、荒木舟、夏侯申、莱克、歌特、纱嘉、徐文和克里斯。除了夏侯申一人是没听到那声音的,其他七个人都听到了。
                    八点过后,楼上陆续下来了几个人,分别是白鲸、千秋和龙马。一问他们,全都表示没听到那声音。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北斗,看来他的瞌睡最大。听到纱嘉问他,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肯定是听不到的,别说是什么脚步声,只要我睡着了,炸雷都把我吵不醒。”
                    现在人基本上都聚集齐了,果然如克里斯猜测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承认昨晚出来走动过。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徐文费解地说,“如果每个人都没出来走动过,那昨晚的脚步声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样问是没什么意义的。”克里斯说,“就像推理小说里,大侦探问‘是谁杀了公爵夫人?’难道会有人举手回答‘是我’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撒谎?”莱克说。
                    克里斯耸了下肩膀,表示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别忘了,还差一个人呢。”荒木舟说。“暗火还在房间里没下来。”
                    “他昨天说要在房间里专心想故事,白天就不下来了。”千秋说。
                    “别去问他了,没意义的。”克里斯说,“再说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沮丧。徐文惶惑地说:“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始终让人不安。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克里斯低沉地说,似乎有种期待。
                    到了晚上,众人按时集聚在大厅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六点五十,暗火还没从楼上下来。
                    白鲸说:“暗火是怎么回事?他有手表吗?我们要不要去叫他一声?”
                    “我去……”北斗刚一表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迟疑了。
                    正在这时,夏侯申看到暗火房间的门打开了,说道:“不必了。”
                    暗火匆匆从楼上下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有些激动。他告诉众人:“一个绝妙的故事……拜这个特殊的环境所赐。我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想出来一个迄今为止我自己最满意的故事!”
                    “那真是太好了。”千秋充满期待地望着暗火,显得很有兴趣。
                    暗火不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故事的名字叫做‘新房客’。”[/color]


                    174楼2013-03-2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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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333333]在莱克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一丝停顿或错误,他有条不紊地将这个令人发怵的故事娓娓道来,最后的结局也出乎人意料,令人回味悠长。整个过程进展得太过顺利,反倒让人怀疑起他之前说过的话。
                      “这个叫做《灵媒》的故事,真的是你刚才即兴创作的?”北斗最先发问,显然有些不大相信。
                      “我说了,不完全是即兴创作。我想好了故事的大框架,只有中间的一些具体情节和最后的结尾是即兴创作的。”莱克答道。
                      “即便是这样,也很了不起了。”龙马说,“克里斯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莱克皱了下眉,他不确定龙马说的这句话是在夸奖还是针对他。
                      龙马看出了莱克的困扰,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真的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棒。”
                      “那么,我们开始打分吧。”荒木舟说。
                      一样的评分流程。最后莱克的故事得到了9.0分,成为目前最高的分数。但他并没有流露出欣喜之情。似乎只要能够在不犯规的情况下顺利进行游戏,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南天将莱克的分数记录下来。
                      莱克讲故事的语速相对较慢,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暗火作为下一个讲故事的人,显得有些压力。他到柜子里拿了一些食物和水,说明天白天就不下来了,要在房间里专心准备他的故事。众人完成了今晚的“工作”,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这个晚上看起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要这样平淡地度过了。
                      南天躺在床上,思索着一个问题——从目前的各种迹象来看,莱克讲的这个故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犯规——它既没有和以前讲的那三个故事雷同,也没有和现在发生的任何事情撞车。[/color] [color=#333333]这样看来,莱克真的想出了一个避免犯规的方法?难道后面的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躲过一劫?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主办者显然是不会令自己犯规的。
                      这念头刚一产生,南天又轻轻摇着头将它否决了——莱克现在是第四个讲故事的人,如果唯独他没有犯规,而其他的人都犯规了的话,那未免显得太可疑了。这不符合那个狡猾主办者的风格。
                      不过——南天又想到——现在还不能判断后面讲故事的人是不是会犯规。也许这个游戏越进行到后面,大家就会越小心谨慎……事态的发展是无法预料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着想着,南天感到困倦了。他阖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所改造后的废弃监狱显然修建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每到夜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每个房间都比较隔音,但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却仍然能将一些声音带进他们的耳朵。
                      南天一开始是没有听到这声音的,他睡得很熟。后来声音变大了,才将他从睡梦中拖曳出来。
                      有人在走动,或者是……跑步。南天仔细辨别着,听出这声音来自楼下大厅。
                      南天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倾听了一阵——没错,是人的脚步声,时快时慢。如果这声音出现在一家健身房里,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慢跑的声音;但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却显得十分诡异。
                      一连串的问题迅疾在南天的头脑里冒了出来——是谁?谁会半夜三更到楼下去走动或者跑动?发生了什么事?
                      南天小心谨慎地从床上下来,慢慢靠近屋门。他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声音愈发清晰了——真的是有人在楼下绕着圈跑步,或者是原地跑步。
                      南天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他觉得有些可笑——当前这种情形下,谁还有雅兴锻炼身体?就算是也不该深更半夜出来跑呀。这样一想,他觉得有些不寻常了,恐惧感油然而生。
                      南天很想立刻将门推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害怕这是一个陷阱,害怕自己的冒失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跑步声戛然而止。南天心中一颤。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里。他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南天回到床上,思索着这件不寻常的事。他心绪复杂——既为没有打开门看个究竟而感到懊恼,又安慰自己也许待在房间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175楼2013-03-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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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认为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毕竟这个地方还有12个人,听到这声音的显然不会只有他一个,等到明天早上去问问大家,也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清晨,南天很早就起床了。想起昨晚的怪事,他睡意全无,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7点不到。但他已经按捺不住了,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在二楼上,他看到楼下已有几个人在大厅里了——这些人起来得比他更早。这使南天立刻想到,他们早起的原因,也许正是在谈论昨晚的事。
                        果不其然,南天刚刚下楼,纱嘉就快步向他迎了过来,问道:“南天,你昨晚有没有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
                        南天点点头,纱嘉低呼了一声,回过头去对其他几个人说:“南天也听到了!”
                        南天走过去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莱克最先点头。“是的。”接着徐文、纱嘉和歌特也纷纷表示自己听到了夜里的脚步声。
                        南天注意到站在这里的还有夏侯申和荒木舟,他们两人没有表态,他问道:“夏侯先生、荒木老师,你们听到了吗?”
                        夏侯申说:“我没听到什么夜里的怪声,倒是听到了他们几个人清早的议论声,所以才从楼上下来的。”
                        南天望向荒木舟:“您呢?荒木老师?”
                        荒木舟眼睛望着别处,傲慢地说:“那么明显的声音,我当然是听到了。”他顿了一下,“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许只是有人夜里睡不着,出来走动而已。总之现在人还没到齐,等剩下那些人起床后,自然就清楚了。”
                        “说实话,荒木舟老师,我可不这么认为。”歌特说,“昨晚那个声音怪就怪在——本来是一阵时快时慢的脚步声,突然一下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后来也没再发出声音。假如是有人出来走动,那这个人走了一阵后,总是应该回房间去的,怎么会突然停下来呢?我当时的感觉是,那个人就像一下在原地站住,便没有再动一下 ——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color]
                        [color=#333333]那有可能是错觉,或者是一种假象。”荒木舟说,“年轻人,别太相信自己的感觉。”
                        南天问道:“你们都没有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纱嘉说:“我有些害怕,不敢出门来看。”
                        歌特更是直言不讳地表示:“不管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我都绝不可能在夜里打开房门。住在这种鬼地方,遭遇了这样的诡异事件,假如还不学会自保,那就太不明智了。”
                        徐文和莱克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这时,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克里斯。很显然他也是听到了昨晚那脚步声的。他直接问道:“你们认为那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南天摊了下手。“不知道,你觉得呢?”
                        克里斯望着面前的几个人,用一种神秘的口吻说道:“我觉得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管昨晚是谁在下面走动,都肯定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一一绝不会是无意义的行为。”
                        也许是觉得克里斯的看法和自己不同,荒木舟挖苦道:“听起来,你也不敢打开门来看,只能做些猜测而已。”
                        克里斯平静地说:“我不用打开门来看都能知道,外面肯定没人。”
                        克里斯语出惊人,几个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南天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外面没人的话,那我们听到的脚步声是哪儿来的?”
                        克里斯淡淡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必定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故意让我们听到的。既然如此,他(她)当然不会轻易被我们发现,也不会承认昨晚出来走动的人就是他(她)——那不就等于是没人吗?”
                        “你认为,弄出这个声音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主办者’?”南天问。
                        克里斯笑而不答。
                        “总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荒木舟冷冷地说,“很快就能验证你说的对不对了,小天才。”
                        现在,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八个人——南天、荒木舟、夏侯申、莱克、歌特、纱嘉、徐文和克里斯。除了夏侯申一人是没听到那声音的,其他七个人都听到了。
                        八点过后,楼上陆续下来了几个人,分别是白鲸、千秋和龙马。一问他们,全都表示没听到那声音。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北斗,看来他的瞌睡最大。听到纱嘉问他,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肯定是听不到的,别说是什么脚步声,只要我睡着了,炸雷都把我吵不醒。”
                        现在人基本上都聚集齐了,果然如克里斯猜测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承认昨晚出来走动过。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徐文费解地说,“如果每个人都没出来走动过,那昨晚的脚步声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样问是没什么意义的。”克里斯说,“就像推理小说里,大侦探问‘是谁杀了公爵夫人?’难道会有人举手回答‘是我’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撒谎?”莱克说。
                        克里斯耸了下肩膀,表示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别忘了,还差一个人呢。”荒木舟说。“暗火还在房间里没下来。”
                        “他昨天说要在房间里专心想故事,白天就不下来了。”千秋说。
                        “别去问他了,没意义的。”克里斯说,“再说了,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沮丧。徐文惶惑地说:“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大家面面相觑——确实,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始终让人不安。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克里斯低沉地说,似乎有种期待。
                        到了晚上,众人按时集聚在大厅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六点五十,暗火还没从楼上下来。
                        白鲸说:“暗火是怎么回事?他有手表吗?我们要不要去叫他一声?”
                        “我去……”北斗刚一表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迟疑了。
                        正在这时,夏侯申看到暗火房间的门打开了,说道:“不必了。”
                        暗火匆匆从楼上下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有些激动。他告诉众人:“一个绝妙的故事……拜这个特殊的环境所赐。我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想出来一个迄今为止我自己最满意的故事!”
                        “那真是太好了。”千秋充满期待地望着暗火,显得很有兴趣。
                        暗火不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故事的名字叫做‘新房客’。”[/color]


                        176楼2013-03-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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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要考试,明天不更了。。。谅解


                          177楼2013-03-27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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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or=#333333]新房客
                            楔子
                            清晨6点就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霍文知道准没好事。
                            “出什么事了?”他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已经在穿裤子了。
                            “头儿,又有新的受害者了。你还是直接到现场来看吧。地址是枫树大道53号。提醒一句,最好别吃早饭。”
                            霍文心一沉,知道是什么案件了。他暗骂一声“该死。”挂了电话,迅速往身上套着上衣。
                            睡在床上的妻子翻过身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霍文不希望妻子知道这些令人发指的案件。他穿好衣服,俯下身在妻子的额头上亲吻一下。“你睡吧。”
                            作为刑侦队长的妻子,她了解丈夫的工作,并不多问。
                            半小时后,霍文驾车赶到了案发现场。现在还是清晨,天蒙蒙亮。空气中笼罩着浓重的雾气,街道上没什么人。一辆警车停在街边,里面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看到霍文的车开过来后,立刻从警车上下来,迎了过去。
                            “头儿,你终于来了。”年轻**趴在霍文的车窗上。“现场我们已经维持了三十多分钟,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好奇,还好现在街上的人不多。”
                            “把无关的人全部疏散开。”霍文从车里钻出来,重重地关上车门。“别让周围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这么做了。”年轻**领着霍文朝前方走去。
                            “这回发现的哪一部分?”霍文疾步行走,面色阴沉。
                            “小腿……和一部分内脏。”年轻**做出一个极不舒服的表情。“真是太恶心了。”
                            两人绕过停靠在路边的警车,从枫树大道拐进一条小街,前面十米远的地方,三个便服**围守在一个长方形垃圾箱旁,看到霍文来了,一起叫道:“队长。”
                            霍文点了下头。“被肢解的尸体在哪儿?”
                            一个**指了一下垃圾箱旁边的黑色塑料袋。“这里面。”
                            霍文正要用手撩开塑料袋,年轻**快步上前。“头儿,你还是别用手碰的好。”他递给队长一根塑料小棍
                            霍文接过来,用小棍挑开黑色垃圾袋,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那模糊的血肉令人作呕。他用小棍拨动着被砍成数截的残肢——没错,是人的小腿部分,从脚来看,极有可能又是个女人。两截小腿被分别砍成了四段,还有肝脏和一截小肠。
                            霍文的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他直起身子,将塑料小棍丢进垃圾箱。“谁最先发现的?”
                            “负责清理垃圾的环卫工人。他在将垃圾装上垃圾车的时候,这包东西散开来了。不用说,他吓得魂都飞了。”年轻**说。
                            “那个环卫工人呢?”
                            “已经送到局里去录口供了。”
                            “你觉得他有没有什么问题?”[/color]
                            [color=#333333]年轻**耸了下肩膀。“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霍文吐了口气,指着地上那包残肢对一个**说:“把这些带回局里,交给检验科。”
                            戴着手套的**将黑色垃圾袋拴紧,提起来。“霍队,还有什么要办的?”
                            霍文对那三个**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叶磊谈谈。”
                            “是。”三个**带着黑色垃圾袋朝警车走去。霍文对那个叫叶磊的年轻**说,“你上我的车。”
                            坐在队长的车里,叶磊掏出一包烟来递给霍文,霍文望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接过一支来。叶磊用火机帮队长点燃烟,自己却并不抽。这包烟他是专门为队长准备的。他知道队长的妻子在叫他戒烟,但他也知道,队长遇到头痛的重大案件时,是离不开那口烟的。
                            霍文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的烟雾。“那个环卫工人录完口供后,你记得叮嘱他,这件事情不要讲出去。你就说这关乎到他的安全问题。”
                            “会不会吓到他?”
                            “要的就是吓到他,不然的话这些人不会引起重视的,还是会把消息传播出去。”
                            “你害怕像上次发现被肢解的上身那个晨练的老头一样,招来媒体关注?”叶磊望着队长。
                            霍文凝望着车窗外的马路,行人逐渐增多了。“这件事不能再扩大了——尤其是,那些接触过此事和看过报纸的人如果知道这起案件一直没结束的话,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是啊,连续三个月了。被肢解的尸体陆续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还好每次我们的动作都很快,及时赶到处理了,否则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不堪设想。”
                            


                            179楼2013-03-3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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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是第几次?”霍文问。
                              叶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查看。“第六次。我这上面记得很详细,头儿,你看看吧。”
                              霍文接过这个小本子,看到上面记载的六次抛尸记录,心中阵阵发紧。
                              “3月2日,桐弯路垃圾箱,两只手臂及部分内脏;
                              3月16日,竹竿巷垃圾房,大腿部分;
                              3月28日,和平桥洞下,小腿及部分内脏;
                              4月9日,滨江路垃圾箱,胸腹部;
                              4月25日,聚香饭店后门垃圾堆放地,肩颈部及被硫酸腐蚀的头部;
                              (今天)5月29日,枫树大道侧面水牛街垃圾箱,小腿及部分内脏。”[/color] [color=#333333]叶磊跟着队长一起看着这一连串的抛尸记录,不由得火从心起。“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疯子!像玩游戏一样把尸体切割成若干部分,再分批丢弃,分明是在戏弄我们**!”
                              霍文望着年轻气盛的叶磊。“你觉得他(她)是个疯子,是在戏弄我们?不,我可不这么认为。依我看,这个凶手恐怕是我从警二十年以来碰到的最狡猾和危险的惯犯!”
                              他用手指敲打着叶磊的小笔记本。“从你记录的这六次抛尸过程来看,我们起码可以发现这样几个问题。”
                              叶磊冷静下来,细听队长的分析。
                              “第一,凶手杀人后,抛完一具尸体的过程长达近两个月,而且尸体并未腐烂。可见,他(她)将尸体做了冷冻处理,再分批处理;
                              第二,他(她)将尸体肢解后分五次丢弃在不同的地方,每次只需要一个垃圾袋就能装完。这正是其狡猾的地方——因为这样目标不大,可以掩人耳目,甚至令我们**无从防范——我们总不可能监视全市每一个丢垃圾的人;
                              第三:前面五次的残肢组合起来,刚好合成一个人——一个女人的尸体。这一点,检验科已经鉴定过了。而今天这起事件,意味着又有一个人被杀死,而且是这具尸体的第一部分……”
                              “也就是说,后面至少还有四次抛尸事件?”
                              霍文眉头紧蹙,微微颔首。“听我说完。最重要的一点——第一具尸体的第一部分出现,是3月2日。而最后一部分出现,是4月25日,近两个月的时间。然后——5月29日,也就是今天——第二具尸体才出现,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叶磊转动着眼珠。“第一具尸体抛完到今天,中间隔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在这期间,凶手可能正在和第二个被害者接触!”
                              “对,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如果这个凶手是个无目的杀人的单纯变态杀手,那么他(她)的对象就应该是随机的。而且这种类型的凶手犯案往往具有连续性。这样的话,第一个受害者和第二个受害者之间,不应该隔这么长的时间。而现在的情况表明,两个受害人遇害的间隔时间起码有三个月。这说明,在这三个月里,凶手可能和第二个被害者之间处于经常接触的状态,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杀死了她!”
                              “对,一些凶手有预谋地和被害人接触,达到某种目的之后,再将其杀害……也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来框定一些嫌疑对象!”
                              “嗯。不过别忘了,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是这种可能性为我们破案提供了一定的方向。”
                              “头儿,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霍文竖起一根指头。“我们这样来想,现在,凶手已经杀了第二个人,接下来只是分批抛尸而已。而现在,恐怕他(她)又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我们要在他(她)再次下手之前,将他(她)揪出来!”
                              叶磊皱起眉毛。“可是,尸体的脸部被毁容了,我们又没有接到相应的报案,连受害者的身份都无法确定。破案的切入点在什么地方呢?”
                              霍文老道地一笑。“你说的这番话,恰好就说出了破案的切入点。”
                              叶磊一怔。[/color] [color=#333333]“想想看,为什么有人被杀,我们却没有接到关于有人失踪的报案,这说明了什么?”
                              “啊!”叶磊恍然大悟。“被害者可能是外地人或流动人口!”
                              “没错。凶手多半是了解被害者的情况,知道就算这个人‘消失’,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才会选择对其下手——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个凶手的确是一个非常狡猾和有预谋的危险角色,绝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果我们不及时阻止的话,惨案也许会一直发生下去!”
                              


                              180楼2013-03-3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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