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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14个悬疑小说作家被离奇地“邀请”到一个神秘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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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X年9月25日早上9:05
这实在是件讽刺的事情,昨天那络腮胡大汉说要在第二天九点钟把门砸开这话时,肯定想不到九点钟的时候他是以死尸的身份进入另一扇门——那间储物室的小门。大汉比较重,这次是中年大叔再加上红头发小混混、小白脸男生,三个人一起才把他丢进去的。
我们其他人在一旁目睹着他们三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搬动尸体、处理血迹,心中一阵阵发瘆。待他们处理完毕之后。时尚女孩便迫不及待、欲盖弥彰地表白道:“我想,我们还是呆在这里面等待救援吧。也许……外面的情况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
别的人都没什么反应,我自然更明白她的用意。只有那个红头发小混混点着一支烟,在一旁干笑道:“呵呵,好,正确的选择。这下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保守派’的人会杀掉你了。”
这句话语出惊人,仿佛是之前那层纸糊的窗户被捅破了,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惊愕而紧张起来。我一思量,自己也是被划分为“保守派”的,那赞成出去的 人又算什么?“激进派”?太好了,真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帮派斗争存在,哪怕是再少的人——这正是人类几千年争斗不息的可悲根源吧。
被红头发小混混一语道破真实想法的时尚女孩此刻尴尬不已,脸扭到一旁不吭声。倒是胖女人愤愤然地冲红头发小混混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们几个杀了那大汉?”
红头发小混混歪着嘴哼了一声:“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你不觉得这样有点不打自招吗?”
“不打自招?”胖女人倒吸一口气,尖声叫道,“你……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怀疑是我?天哪,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可怕的事!”
“这可说不准。”红头发小混混冷冷地说,“谁脸上都没刻着‘凶手’两个字,要单看外表的话,谁都不像凶手。可问题是偏偏就有人被杀死了,总不会是那大汉自己拿水果刀往脖子上插着玩儿吧?”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胖女人气呼呼地,“但我先说清楚,我可不是因为你刚说了我,我才反过来攻击你的,我不玩那种小孩子的把戏。实际上,我看我们这些人里面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你!”
红头发小混混将半截烟头猛地往地上一掷,恶狠狠地喝道:“你说什么!***凭什么就觉得我像杀人凶手?”
“就凭你这副坏人的嘴脸!”胖女人毫不示弱地说道,“我看其他人都是正正经经的,只有你一副混混样。再说了,最开始那个男的不就是被你打死的吗?你那一下子可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一击就把那个人打死了!后来知道是错杀了他,你也没有丝毫的内疚和……”
“住口,肥婆!”红头发小混混已经怒不可遏了,他两步跨过来,指着胖女人的鼻子骂道,“老子一副混混样,你就像好人?你别忘了,昨天那大汉说要出 去的时候,你可是反对得最厉害的!我昨天就说了,我保持中立,出去或者留下都无所谓,我干嘛要杀了他?哼,我看就是你这种装得像个好人的人,才最有可能是 凶手!搞不好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怀疑是我,就是想转移大家对你的注意力!”
胖女人气得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快要爆炸了,她浑身颤抖着说,“对,你是说保持中立,可鬼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准儿你就是心里盘算着想把他杀 死,才在表面上说什么中立的话。老实告诉你,昨天我看到那大汉被杀死那一刻,就猜到会是你了!因为这种事不像是女人干的,而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叔和十多岁的 小男孩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你可是说错了。别的小男孩我相信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但超市中这个行为诡异、举止反常的小男孩,恰好有可能是我们当中最危险的人。
这会儿那个小混混像是不愿再发怒吼叫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付玩世不恭的模样,斜眉吊眼地拖长声音说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那种柔弱纤细的女人做得出来的,但像你这样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胖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69楼2013-03-2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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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胖女人已经被这句有意羞辱自己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了,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她身体痉挛着说道:“好吧,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但我相信,不管 什么事情总会留下些痕迹的。我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里杀了人,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红头发小混混,看得出来她完全是针对他的,只是一心想要找出他的罪证而已。这未免让我有些失望,因为我怀疑的人并不是红头发小混混。
    这时,身旁突然有人抽搐了一下,是那个昨晚被惊吓过度的女店员,此刻她像是听到胖女人的话之后想起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说道:“对了,我想……也许有人知道那大汉是被谁杀死的。”
    所有人一怔,全都望向她。中年大叔问道:“你说什么?”
    女店员颤微微地用手指着最右边那排货架说:“你们不觉得,那个一直呆在角落里的老妇人,刚好能看见大汉被杀的那块地方吗?”
    大家的眼光刷地一下齐聚过去。胖女人说:“对啊,从她呆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案发现场,也许她目睹了是谁行的凶!”
    “可是谁知道那大汉被杀的时候她是不是刚好醒着?”小白脸男生说,“她那时完全可能睡着了,就没有目睹到凶案。”
    胖女人摇着头说:“一般老年人的睡眠都不会太好,会很容易惊醒的。我想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总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吧。只要有一点响动,在黑暗角落里的老太太就可能睁开眼睛,看到凶杀情景!”
    时尚女孩说:“可我觉得这个老太太一直缩在那个角落里,每天痴痴呆呆的,像是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再加上她可能老眼昏花,就算看到也未必看得清楚——想要从她那里问出什么来,可能性不大。”
    “总之,我们问问看就知道了。”胖女人将脸转向红头发小混混,挑衅地问道,“怎么样,你敢让我去问问她吗?”
    “请便。”红头发小混混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膀,“不过,不能你去问,得换个人去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让胖女人去问的话,她可能会有意问出些带暗示性的,对红发小混混不利的问题来。于是,我举了下手说:“要不……我去问吧。”
    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意见。我正要过去,中年大叔走过来和我一起,他说:“我们两个人去问吧。”我冲他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我和中年大叔朝角落里的老妇人走过去。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想到这次我们靠近到离她只有几步的距 离,老妇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我心生疑窦,蹲下来凝视着她,这时,我才借助着昏黄的手电筒光线看到,老妇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中年大叔也跟着蹲了下来,他轻声喊道:“老太太,老太太。”
    没有反应。
    我提高音量喊道:“老太太,您醒醒啊。”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和大叔愣了几秒,突然,我们俩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几乎一起打了个激灵,然后惊恐地对视一眼。
    难道,这老太太已经……
    我略一迟疑,将右手食指轻轻伸到老妇人的鼻子前,试探她的鼻息。由于光线太暗,我判断不清距离,手指竟碰到了她的嘴唇。突然,老妇人的眼睛一下睁 开,吓得我浑身一抖、措手不及。而老妇人显然被吓得更厉害,她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叫声,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睛几乎要瞪裂了,她惊恐万状地拼命摇着头,身体往已 经无法再退缩的墙角里使劲挤压着,像是要钻到墙缝里去一样。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
    我在心里估量着,她这回呈现出来的惊骇反应,是上一次的好几倍都不止。我想她大概是突然醒来,看到面前围聚着这么多人,所以吓得更厉害。我设法稳住她的情绪,轻言细语地对她说:“老太太,您别怕,我们只是来问您点儿事情的。”
    没有用。她还是不断颤抖、抗拒着。中年大叔也用尽可能和蔼的口气对她说:“老太太,你不用怕,我们都没有恶意的,你先冷静下来好吗?”但老妇人根本不听他说话,惊惶的神情比先前更甚了。


    70楼2013-03-2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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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大叔叹了口气,转过身无奈地望着后面的人。时尚女孩说:“我就说没用吧,她的神志真的已经不清楚了。”
      女店员有些于心不忍地说:“我们还是别围着她了,好像我们在她面前,她才吓得这么厉害。”
      我和大叔一起站起来,和大家一齐离开了老妇人的身边。我回过头去望了她一眼,她仍然警觉地盯着我们浑身发抖。
      大家回到起先站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而感到失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沉默的空气持续了好几分钟后,那个很久没开过腔的单身母亲突然说道:“我觉得……那个老妇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时尚女孩叹息着说:“是有点不对劲吗?我看是很不对劲吧。她的精神好像都不怎么正常了。”
      “可问题就在这里。”单身母亲说,“她为什么会精神不正常?或者说,她怎么会被吓成这副模样?”
      “也许她精神本来就有点儿问题。”小白脸男生说。
      “不,不会。”单身母亲摇头道,“在事情发生之前,我看到她在货架边选着食物和生活用品,神态和举止都十分正常,自从门关上之后,她就变得古怪异常了。”
      “后来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她被那些怪事吓傻了吧。”时尚女孩说。
      单身母亲皱着眉说:“是吗……可是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我们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而外面纵然爆发了可怕的瘟疫,我们在这里面暂 时还是安全的。当然我们每个人在发生这种事之后都会感到惶恐、害怕,却没有一个人怕成她那样。她恐惧的程度完全是我们的几十倍!我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 么呢?”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吧?”红头发小混混问。
      单身母亲犹豫了片刻,说:“我猜,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也许……她知道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她的话,大家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小白脸男生怀疑地说:“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和我们一起遇到这起事件的吗?怎么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对。”单身母亲说,“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确实……”时尚女孩回忆道,“这么久了,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话,也不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直躲在角落里,一副恐惧到极点的模样,就像知道外面出现了什么状况似的——真的很可疑。”
      “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女店员愕然地问道。
      “看来,她真的有可能是知道什么的。”胖女人喃喃自语道,“我还得接近她,问出点儿什么来”


      71楼2013-03-2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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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身母亲神情骇然,全身战栗:“我又听到……那种怪物的叫声了!”
        我心中一惊,其他人也都听到她说的话了,纷纷聚集过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侧耳聆听,超市里一片死寂。突然,一声巨吼突兀地从门口传来,叫声凌厉刺耳、震人心魄,把我们吓得魂不守舍。胖女人尖叫道:“天哪,它就在门口!”
        “别说话!”中年大叔沉声一喝,然后对众人说,“我们全都朝后退!”
        不用他说大家也在本能地朝后倒退着脚步。又一声巨吼。更恐怖的是,这次还伴随着一记重重地撞击声,是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撞击铁卷帘门声!我已经被吓得灵魂出窍了,感觉快要昏厥过去。
        “砰隆——砰隆!”撞击声一次比一次更响,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着我们的心脏。我们这些人就像是被恶猫逼到角落的老鼠一样,束手无策、惊恐万状。那 个女店员已经撑不住了,昏倒过去,被中年大叔扶住。时尚女孩扑在男友的怀里,声音因恐惧而变调:“那东西……知道这里面有人!”
        红头发小混混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枪!那把手枪呢?”
        中年大叔说:“锁在收银台的抽屉里,钥匙在这个女店员的身上!”
        红头发小混混不由分说地冲过来,从女店员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壮着胆子走到铁门附近的收银台边,哆嗦着打开抽屉,拿出手枪,然后快步退了回来,手枪正对着门口。
        我们和那个“怪兽”就这样相隔一道铁门对峙着。那怪物好像知道这里面的人拿出了武器,吼叫声和撞击声都停了下来。我们静待了几分钟,确定外面是静下来了。时尚女孩试探着问道:“那怪物……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还紧张地盯着门口。又过了一二十分钟,众人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了,才纷纷松了口气。红头发小混混缓缓将一直举着的手枪放了下来。
        “你们那天……谁说的这个怪物已经走远了?”胖女人惊魂未甫地说,“我看它根本就没有离开,就一直守在这附近呢!我们只要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外面有这么恐怖的怪物,政府真的就不管了吗?”女店员苏醒过来,流着泪说。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糟糕?也许政府已经控制不住了。”小白脸男生说。
        红头发小混混走到收银台前将手枪放进抽屉里,然后走到女店员身边,把钥匙递给她,说:“这回别把抽屉锁上了,我看那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又回来,我们得随时准备拿那把枪防身。”
        “天哪,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提心吊胆地呆在这里面?”时尚女孩焦虑地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恐惧像有毒的气泡一样在我的身体里膨胀着,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不适。我在心里默想着——里面有杀人凶手,外面有怪物。上帝啊,我要疯了,我要死了。


        73楼2013-03-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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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X年9月26日凌晨12:05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现在我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时刻保持戒备,随时都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任何变化,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立刻做出反应;第二是放任不管,该睡就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听天由命。
          两种选择的后果我都考虑过,如果选择第一种,则有可能暂时保住性命,但这样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活着,难免不会在某天变成一个神经病人;如果选择第 二种,固然是没那么累了,但又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太平间的客人。本来我打算像单身母亲说的那样,死了就当解脱算了,但真想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又发现 自己事实上并不那么洒脱。
          我愁眉不展、痛苦万分,不知道究竟该做出何种抉择。
          我望了下时钟,凌晨12点过了,超市里的其他人都睡了吗?还是有些像我一样醒着,面临着像我一样的艰难选择?
          我呆呆地出着神,突然听到从卫生间那边传出一声沉重的脚步声。
          是有人去上厕所吗?可是,他干嘛走得这么慢,半天才又听到第二声脚步,好像他要多艰难才能跨出一步似的,到底是谁啊……
          等等。
          我的呼吸一下停下来了,血液好像也暂时停止了流动。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有人去上厕所的话,那我应该能在之前听到他“去”卫生间的脚步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听到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脚步声。
          谁会光从卫生间里出来?而且,这个人的脚步声为什么这样奇怪,毫无变化地一步、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闷地走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我浑身泛起一股凉意,脸上寒毛直立,头发连根竖起——天哪,我这么会想出这么可怕却又如此贴切的一个词?
          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还在持续着,我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顶点了。我不明白,其他人是都没听到吗?还是有人听到了,却没像我一样引起注意?
          我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地听到那脚步声朝某个方向去了,并在心中判断着走路的人离我有多远,他会不会突然就出现自我面前?
          恐怖的是,这脚步声令我难以判断——它忽远忽近、时弱时强,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缓慢的节奏。没有活力、没有变化,甚至没有生命气息。我脆弱的神经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突然,这恐怖的脚步声又在一瞬间嘎然而止了,就像它刚才产生时那样,来无影去无踪。
          我静静等待到12点30分,那脚步声也没有再响起,我紧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一下就软了。我在一瞬间感觉疲惫不堪,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该保持警戒,还是酣然入梦——那充满矛盾的选择又摆在了我面前。
          我忽然觉得,面临选择并不是最痛苦的;当你看起来有所选择,实际上无法可选的时候,才是最令人痛苦不堪的。就像那个问你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你选择救谁的问题一样


          74楼2013-03-25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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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X年9月26日早上7:50
            半梦半醒之中,我听到呼喊、惊叫的声音。睁开眼睛,我看到左前方的墙边围着好几个人,直觉告诉我,又出事了。
            我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凑拢过去,走上前去一看,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又一个新的被害者产生了,是那个胖女人。她的死相和络腮胡大汉几乎如出一辙——扭曲的面容、惊恐而圆瞪着的双眼、张开的嘴巴。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夺命的水果刀不是插在她的脖子上,而是心脏正中。
            尽管我之前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当我看到又一个惨死的受害者时,仍感到一阵惊悸和眩晕。
            超市里的人现在几乎都围了过来,好几个人都捂着嘴,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谁最先发现她的?”中年大叔问。
            “是……是我。”小白脸男生神情骇然地说,“我醒得比较早,想到这边来拿点喝的,就看到她……被杀死了。”
            中年大叔蹲下去摸了摸尸体的手和脚,说:“她的肢体完全僵硬了,看来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她是在夜里就被杀死了的。”
            时尚女孩像是有些站不住似的,身体摇晃起来:“她……她怎么会被杀死呢?”她语气听起来有点滑稽,好像之前那个大汉就是该被杀死的一样。
            “我们这里出了一个杀人魔,他杀人已经不需要理由了。”单身母亲低沉地说。
            “天哪,怎么会这样……”女店员捂着嘴,眼里噙着泪花,“这么说,我们谁都有可能被杀死?”
            她的话令我心中一颤,感到不寒而栗。有那么一霎那,我真的差点被她的话所误导,相信我们之中出了一个不需要理由的变态杀人魔,但好歹我及时冷静下来,让头脑中的理性思维占据了主导。我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胖女人昨天说过的几句话这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相信不管什么事情总会留下痕迹的。我就不信有人在这间封闭的超市了杀了人,会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我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深吸一口凉气,我想,我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被杀死了。
            突然,我的心中又震动了一下——对了,那胖女人昨天晚上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她已经调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只要顺着那个线索查下去,就会弄清楚凶手的 真面目——她在说了这番话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就被凶手杀死了。很显然,凶手也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是个威胁。可是——我又有些疑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胖女人的调查应该是针对红头发小混混而来的,也就是说,对红头发小混混的威胁最大。现在,她被杀死了,难道凶手真的是……
            我的眼睛在眼眶里转动了几下,然后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红头发小混混,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刚好望见了我。我心中一惊,赶紧收回目光,但他却恶狠狠地盯着我问道:“喂,你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向我们两个望过来,我紧张而难堪地辩解道:“不……我只是……无意间望过去,没什么意思。”
            红头发小混混横眉竖目地说:“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吧?”
            我抖了一下,心中的惊骇更甚了。中年大叔走过来对红头发小混混说:“喂,人家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红头发小混混点了支烟,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哼,反正你们就没把我当好人,对吗?”
            我不想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以免对我心生怨恨。我将话题岔开,向众人问道:“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小白脸男生说:“晚上有人起来上厕所什么的,当然会听到脚步声,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不,那不是普通的脚步声,而是一种缓慢而沉闷,没有生命气息的、怪异的脚步声。”
            时尚女孩打了个冷噤:“你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现在的状况已经够瘆人的了。”
            “可是,我听到的脚步声真是这样的……”
            面向我的单身母亲、时尚女孩和小白脸男生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小白脸男生摇头道:“我们都没有听到你说的这种怪异的脚步声啊。”


            75楼2013-03-2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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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惊诧:“这怎么可能?那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十分清晰,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小白脸男生说:“不会是你睡迷糊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太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还是虚幻了。我只记得当时确实有点半梦半醒的。但不管怎么说我对那恐怖的脚步声印象十分深刻,不过现在也说不清楚那种印象是来源于梦里还是现实了。我后悔当时没掐自己的大腿一把来确认一下。
              正在暗自懊恼之际,我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女店员,发现她低着头,脸上略过一丝惶惑不安的神情——分明是对我刚才所说的话有所反应——但只是一瞬间, 这种不自然的表情就被她掩饰过去了,她又恢复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心中暗暗生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异表现,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刻意遮掩。
              中年大叔这时说:“算了,现在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把她抬到储物室里去吧。”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复杂了。我怀疑的目标开始飘忽不定,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对谁的怀疑成份要多一些。但是我知道,让我们揭开谜底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储物室里已经有三具尸体了。
              她昏暗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光芒:“是的,要好些了。我听一个老医生的建议,说要加强弱侧的被动活动,并适当给予按摩,促进弱侧发育。我坚持做了两三 年,每天扶着他的右脚走路,并在睡前为他按摩脚部一个小时,果然有了些成效,现在我儿子已经能扶着家里的家具走上几步了。就这样我都高兴得难以形容,但我 儿子还却不满足,他充满信心地对我说‘妈妈,我还要继续锻炼,我有个理想,以后要当短跑冠军呢!’——他还叫我先别告诉别人,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 密……”
              听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托起。出乎意料的,单身母亲居然没有哭,她舒出一口气,望着我说:“对不起,絮絮叨叨跟你说了这么多,都让你觉得烦了吧?”
              “不。”我摇着头说,“感谢你跟我分享你心中的快乐悲伤,还有——你儿子的小秘密。”
              单身母亲凝视着我的双眼,许久,她用耳语般的声音对我说:“让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
              她慢慢将嘴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我想,我有些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外面和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都知道了。”
              我倏地瞪圆了眼睛,惊愕地望着她:“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她讷讷地说:“都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想明白了,不是吗?”
              我麻木的大脑机械地转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单身母亲从地上站起来,说道:“我也是猜测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便讲给你听。我怕……影响到你。”
              我觉得她越说我越糊涂了,正想再追根问底。单身母亲神情凄恻地望着我说道:“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以后,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离开了,绕到几排货架之后。
              我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半天没能反应过来。她说我们都该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说怕影响到我又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悟出了什么?既然她都想明白了为什么又不能告诉我们大家呢?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焦躁不安地想象中急剧盘旋、越变越大,把我的内心压得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这声枪响牵动我头脑也发生了某种爆炸。我似乎预知到发生了什么事,双眼一阵发黑。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 跄跄地奔到枪响的地点。眼前的一幕令我感到天旋地转——一分钟前还在跟我说话的单身母亲此刻倒在墙边,身后的墙上一摊血迹。子弹是从她的嘴里射向脑后的。 而红头发小混混跪在她的身边,手里握着那把手枪。
              不——!”我声嘶力竭地狂喊着,眼泪夺眶而出。
              急促的脚步声——超市里另外的几个人此刻也全都跑了过来,张口结舌地望着面前的一幕。
              红头发小混混这时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甩掉手枪,仓皇地解释道:“不,不是我干的!我只是离得最近。我听到枪响后,跑到这里来,就看到她已经开枪自杀了!我走上前去确认,顺便捡起掉在她脚下的这把手枪……”


              76楼2013-03-2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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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时尚女孩厉声叫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这次是还没来得及逃开吧,所以才让我们抓了个现行!”
                她不由分说地冲身边的男友和中年大叔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快上前去制服他呀!”
                小白脸男生像是要向女友证明什么似的,鼓足勇气向前跨了两步。红头发小混混慌乱地拾起手枪,指着小白脸男生:“别过来!”
                大家都不敢动了,僵在那里。我想我当时完全被悲痛充斥了整个大脑,竟然没做出任何反应。其实通过几分钟前单身母亲跟我交谈时的种种迹象,特别是她 跟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流露出的那种决绝的神情,我是应该能推断出她确实死于自杀的。要是我在这时出面说几句话,证明红头发小混混所说应该是实话的话,也许就 能避免接下来所发生的悲剧了。可惜的是,我脑中一片悲痛、混乱,导致我什么都没做。
                小白脸男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蛊惑还是刺激,一反平时的胆小和懦弱,竟然还在试图向红头发小混混靠近。他向前伸着手,同时缓缓朝前方移动,嘴里说道:“嘿,别冲动,你先把枪放下来,好吗?”
                “我说了,别过来!”红头发小混混咆哮道,摇晃着手枪,“别逼我开枪!”
                “你要是开了枪,可就真成杀人凶手了。”小白脸男生直视着他。
                “住口!少在那里假惺惺了!”红头发小混混怒吼着,“你们不是本来就把我当成杀人凶手吗?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我,不是吗?就因为我穿成这样,头发染成这样,你们就不把我当好人看!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混蛋,根本就不听我解释,就自以为是地给我定罪了!”
                “我们没跟你定罪。”小白脸男生缓缓朝前挪动脚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你先把枪放下。”
                “别再靠近一步!”红头发小混混已经退到墙边了,他的脸变得疯狂无比,举着枪的手因紧张而不住颤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们先把我稳住,待我稍一松懈,就一拥而上,把我制服。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砰!”
                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红头发小混混在内,他怀疑地望向手枪,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面前的小白脸男生也以同样怀疑的目光缓缓望向胸前,然 后痛苦地捂住心口,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时尚女孩惨叫一声,飞扑过来,扶着男友的身体,嘶喊道:“恒!你怎么了?天哪,你别吓我!”抬起手来一看,她满手 的鲜血,再望向男友的胸前——心口赫然多出一个血洞,她痛苦地摇着头,抱着男友嚎啕大哭。
                “嘉……”小白脸男生艰难地望着女友,声音虚弱而空洞,“我在你心中……算是个男子汉吗?”
                “是……是,你当然是。”时尚女孩捧着他的脸,泣不成声。
                “是吗……那太好了……可惜,我以后保护不了你了……你要……保护好自己……我爱……”最后那个“你”字还没说得出口,他猛地呛出一口鲜血,脖子一歪,头朝旁侧无力地耷拉下去。
                “恒……恒?”她惊惶无助地喊了两声,抱着男友的身体左右摇晃,又一阵哭泣呼喊,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她悲痛欲绝地放下男友的尸体,突然脸色一变,抬起头来,两道充满怨毒和愤懑的目光像尖刀一样插向红头发小混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个凶手!”
                “不……不是我想开枪的。”红头发小混混仓皇地解释着,“是枪走火了……”说到这里,他似乎自己都意识到辩解在此刻显得有多苍白。而时尚女孩已经 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副立刻就要冲上前来和他拼命的样子。红头发小混混突然大叫一声:“好吧!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妈的,反正也活不了了,迟 早都是会死的!”
                他将手枪拿到面前,掰开枪膛,看了一眼里面的子弹,自言自语道:“最后那颗子弹就送给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吧。”说完,他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望着无比惊愕地我们,最后说了一句话:
                “其实,你们没有猜错,我确实是个他妈的街头小混混。但我告诉你们,我从来都没有蓄意杀过人——除了我自己!”
                “砰!”枪声在今天第三次响起。他在鲜血绽放的礼花中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这一次,我终于真正地昏了过去。


                77楼2013-03-25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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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X年9月27日凌晨2:05
                  她并没有完全睡着。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她无法不时刻保持警觉和戒备。
                  这样做是对的。她的耳朵刚才捕捉到一种细微的声音,这声音离她很近,可以肯定就在几米的范围之内——这使她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来了吗?凶手终于找上我了吗?她心中怦怦乱跳,紧张得汗毛直立。她轻轻放下男友的尸体,从自己的脚边摸索到一把早就预备好防身用的尖刀,缓缓地站起来。
                  她慢慢靠近发出声响的地方,捏着刀的手因紧张而渗出一层汗,使刀柄变得滑滑的,像拿不稳似的——但她必须拿稳,抓在手里的,是自己的生命。
                  “咯嚓、咯嚓、咯嚓……”
                  这是什么怪声音?她紧张地判断着——就像黑暗中有只老鼠在啮噬着什么东西似的,但是又太有规律了。是人的脚步声吗?似乎也不像……
                  现在,她和那声音只隔着一排货架了,她能准确地感知到,声音就来源于货架对面。
                  她咽了口唾沫,紧紧攥住手中的刀,将它举了起来,然后鼓足勇气一下跳到货架对面。
                  没有人。她愣了一下,眼光望向下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这是超市里出售的小玩意儿,就是那种扭动背后的发条就会朝前走路的小熊玩具。它被货架挡住了去路,却又还在机械地朝前走着路,所以就发出了碰撞货架后产生的“咯嚓、咯嚓”声。
                  她呆呆地望着那小玩意儿,心中疑惑不解——大半夜的,是谁在摆弄这个发条玩具?而且,在这种困境之中,谁还有心思玩儿这东西?
                  这时,玩具小熊“咔”地一声停了下来,发条的回力用尽了。这一瞬间,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过身去,赫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脑子“嗡”地一炸,吓得魂飞魄散,叫道:“啊,原来是你……”
                  还没叫得出口,她已被那个人一把捂住了嘴,声音堵在了口腔之中。同时,胸口插上了一柄尖利的水果刀。她因惊恐而圆睁的双眼在霎那间布满了血丝,不一会儿,她的身子慢慢瘫软下去,滑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那倒在地上的姿势,几乎和她几米外的男友一模一样。


                  80楼2013-03-25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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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X年9月27日凌晨4:50
                    时尚女孩的死是唯一不让我感到意外和震惊的,我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她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也许是因为在这几天中我们所目睹的死亡已经太多了,当我和中年大叔、女店员站在时尚女孩惨死的尸体旁时,竟然都没表现出过多的惊骇,反而是被一种茫然和麻木的情绪所取代。我们好像已无力为他人感到悲哀或难过,在看到他们尸体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了自己可悲的命运。
                    女店员最先把头扭过去,呜咽地哭起来——这次又是她最先发现的尸体。但她处理的方式已比上回冷静和稳重了许多,她没有再浑身颤抖、失声尖叫,只是把我和中年大叔叫醒,并带我们来到现场。
                    时尚女孩惨死的模样我不想去细看了,和前面两个被杀死的人几乎无异。唯一引起我重视的,是杀害她的凶器——三次凶杀案所用的凶器都是同一种水果刀。毫无疑问,凶手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我认为此时已没有必要再质疑了。
                    我搜索周围,那小男孩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这更让我确定他就是凶手——他几乎没有一次在凶案发生后来直面过尸体。
                    我正暗自思忖,女店员终于哭喊出来:“她说得没错……昨天她告诉过我的,说那个小混混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真凶还在我们中间,他还没有停手……天哪,那女孩说了这话就被杀死了,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中年大叔试图劝慰她,她却哭泣得更厉害了,并一转身朝柜台那个方向跑去。大叔大概是怕她做出什么傻事,紧跟着追了过去。
                    我在原地呆站了大约有十分钟,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告诉中年大叔和女店员,那小男孩就是杀人凶手,并且我要和他们结成统一战线,一齐制服那男 孩,并逼他说出所犯的罪行。对,我现在非这么做不可!如果我现在还因为惧怕而不将怀疑已久的情况说出来的话,就等于还在放纵那可恶的杀人凶手,这无异于自 掘坟墓。
                    主意拿定,我朝柜台那边走去。在快要靠近那里时,我突然听到中年大叔和女店员在小声谈论着什么。我停下脚步,判断出他们是躲在最右侧那排货架边窃窃私语,这种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情形使我不得不好奇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我敛声屏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其实我早就有些怀疑了,只是一直忍着没说。现在看来,肯定就是他(她)了。”女店员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她说的是谁?
                    “可毕竟我们都是猜测,并没有亲眼目睹他(她)杀人,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她)吧?”中年大叔。
                    “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不是他(她)还会是谁?我们要是再不采取行动,下一个受害者就是我们了。”
                    “你真的这么肯定吗?”
                    我听到女店员清晰地说出一句:“是的,我敢肯定,凶手就是那个小男孩!”
                    没错,就是他!我心中一阵激动,差点儿想立刻跳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但中年大叔接下来的一句话仿佛将我重重地摔到一个冰窖中,全身发冷、动弹不得。
                    “可是,万一是她呢?”他说。
                    天哪!我惊骇不已,他居然怀疑是我!
                    “她?我觉得……不大可能吧?”女店员说。
                    “这可说不定。有些时候,表面上看越不可能的事偏偏确是最有可能的。”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中年大叔低声说:“没别的选择了,我们只有对他们俩都采取行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我深吸一口凉气,背后泛起的寒意使我连打了数个冷噤。我现在脑子里像飞进了无数个蜜蜂,嗡嗡作响。这时我没听到他们的声音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 已经商量好了,然后正朝我走来。我心慌意乱,一时间不知该往哪儿走好——不管我躲在哪里,他们都是会找到我的!最后,我瞥见了门口 的地方,微弱的电筒光线几乎完全照不到那里。我没有选择的时间,赶紧轻手轻脚地猫着身子躲到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去,蜷缩成一团。


                    81楼2013-03-2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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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X年9月27日凌晨5:47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虑和害怕的了。我想通了,中年大叔说得对,现在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反正我也开了杀戒,不如和那个男孩,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拼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一只手持着铁钩,另一只手拿着打开的手电筒,在超市中寻找那男孩,口中嘶喊道:“喂,小子!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你这个凶手!”
                      没有人回答我,那男孩的身影也没出现。我手中的电筒四处乱晃着,那根铁钩也像发了疯似的左右上下挥舞。我疾步穿梭于各排货架之间,将不少货物都砸 翻在地。但是将整个超市掀了个底朝天,一片狼藉,我仍然没能找到那男孩。我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躲避周旋,还是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不现 身,总之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但我不相信他能在这密室中凭空消失了!我在空旷的超市中再次大声狂喊道:“胆小鬼!你躲着干什么?出来呀,你怕了我吗!”
                      我站在原地静待了五分钟,电筒光线朝四面八方扫射着,没有任何动静。我意识到那男孩是不会主动出来了,又点起怒火在超市中展开第二轮搜寻。
                      走到最右侧墙角的时候,电筒光扫到一个几乎被我所遗忘的人——那个老妇人。当光线照射到她脸上时,我想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惊恐万状的一张脸了。 毫无疑问,她此时的恐惧和惊悸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不知道她是被之前一连串的命案吓傻的,还是被我此刻疯狂的举动吓呆的。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问 题,反正她一如既往都是那副表情,我已经懒得去理她了。我在她身边只不过呆了短短几秒钟,就又开始寻找起那男孩来。
                      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身心俱疲、声嘶力竭,那男孩却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踪影。我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和他耗下去了,在我的精力用尽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我已经想通了——横竖都是死,我要死个明白。在我生命的油灯耗尽之前,我决定揭开所有的谜底——外面到底爆发了什么病毒?那些恐怖的巨大怪物是什 么?这片区域真的已经空无一人了吗?现在门外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想知道这些问题其实并不困难,方法只有一个:砸开门,出去。
                      现在的我已毫无顾虑和惧意。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我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算在那之后让我立刻死去我也在所不惜。最起码我做的是明白 鬼,已经比超市中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人要划算得多了。我不再迟疑,身体内涌起一股因悲怆而产生的巨大力量。我在门边找到络腮胡大汉从储物室里拿出来的那些 工具。我一只手拿一根粗大的平头铆钉,另一只手举起铁锤,大叫一声,对准铁卷帘门狠狠地敲去。
                      空旷死寂的超市里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我像发了疯似的,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锤一次次地狂砸向卷帘门。终于,铆钉在铁卷帘门上扎开了一个 洞,我顺着这个缺口一顿狂砸,卷帘门上出现了一条十公分左右的小缝。我将钢锯塞进这条缝里,一边狂叫着一边用力锯门,大概锯了好几百下之后,卷帘门上的那 条缝扩展到大半个人那么高了。我看到了希望,用铁锤向缝隙的左右两边猛力敲击数十下——天啊!一个能挤出我身体的裂口终于出现了!
                      我难以压抑心头的狂喜和激动,一条腿先伸了出去,然后整个身子不顾一切地往外挤。裂缝处的尖锐部分挂烂了我的衣裳,也挂伤了我的手臂和背部,我最后那条腿伸出来时,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滚倒在地,但我完全没感觉到疼痛——我终于出来了!
                      现在才清晨6点过,四周还是黑压压、雾蒙蒙的一片——起码我跌倒在地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起先我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出来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些什么。当我从地上爬起来,凝神向周围望去的时候,我才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就在我放眼望去的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了,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在我出来之前,我曾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张如今外面世界的画面,但我现在看到的,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幅。
                      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我现在看到了什么。
                      在以我为圆心,或者说以这座超市为圆心,半径50米的范围内,密密麻麻地包围着十几辆警车、救护车和一百个以上的人,他们全都严阵以待、神情肃然 地盯着我。有几个护士模样的人好像打算朝我走过来,但被一个人以手势制止。正对着我的方向,一辆警车后面有几个**正用手机小声地说着什么。另外我还注意 到,他们身后的背景,也就是那些街道、楼房、店铺,通通和我进这家超市来之前完全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和异样。
                      面对此情此景,我感觉大脑就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样无法转动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闻里不是说这片地区因爆发病毒,所有人都转移、撤离了 吗?本市也被封锁和隔离了呀。那面前的这些人是守在这里干嘛的?他们是早就在这里了吗,还是这会儿才来的?如果他们之前就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先前在超市中 敲门求救,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助我们?还有,我——是在做梦吗?
                      不,不是梦,有疼痛感——手臂和后背的伤口在此刻提醒着我。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呆呆地伫立着,陷入到前所未有的迷惘之中


                      83楼2013-03-25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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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成的故事讲完了,这个由一下午构思出来的故事从晚上7点讲到了10点。故事的精彩程度超出众人的预料,令他们在心中暗暗佩服。以至于故事结束后,大厅里的众人竟然都还沉浸其中,一时间没人说话。
                        南天现在明白了,那神秘主办人说他“请”来的是国内最优秀的14个悬疑小说作家,此话果然不假。仅仅第一个故事,就让他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挑战性。此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况,浑身热血沸腾,甚至在心中感谢这次事件的发生,能让他有和这些悬疑高手们比试一番的机会。
                        作为第一个讲故事的人,尉迟成非常聪明——南天暗暗感叹——他所讲的这个叫“怪病侵袭”的故事,运用的是悬疑推理小说中最经典的“暴风雪山庄模式”。这种在封闭状态下发生诡异事件的故事模式,是悬疑小说中最吸引人,也是最容易出彩的。重要的是,他用了这种模式之后,后面的人就不能再讲这种类型的故事了。
                        这是一场将“斗智”发挥到极致的比赛,南天心中波涛暗涌。
                        “故事很不错。”荒木舟打破沉默。“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打分吧。”
                        “怎么打?”莱克问。
                        龙马说:“主办人早就帮我们准备好了——装食品的那个柜子里放着一沓白纸和十多只笔。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北斗说:“我去拿吧。”他站起来朝柜子走去,不一会儿捧着一把签字笔和白纸走回来。他挨着将纸和笔发给每个人。
                        除了尉迟成以外,其他的13个人分别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一个数字。尉迟成吞咽着唾沫,显得有些紧张。
                        南天给尉迟成打的分数是9分。
                        众人都写好后,北斗将13张纸又收了起来,问道:“谁来帮着我一起统计。”
                        南天和龙马一起说:“我来吧。”他们俩一起朝北斗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南天将每张纸上的数字加在一起。
                        因为是无记名投票,所以南天并不知道哪个分数是谁 打的。但他能感觉得到,每个人都比较公正,打的分数基本上都是8分以上,只有一个人打的是6分——看来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出色的故事。
                        全部加完后,南天把这个数字除以13,得出了第一个故事的总分。他宣布道:“这个故事最后的平均分是(小数点第二位四舍五入)分。”
                        尉迟成向南天点了点头,看来他对这个分数还比较满意。
                        第一个故事的得分就这么高,我们后面的人可有压力了。”北斗吐了吐舌头。
                        这时,徐文忽然表现得有些焦虑不安,呐呐道:“明天就该我了……”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望着下方,像是在跟地板说话,“我要回房间去准备了。”
                        徐文兀自走上楼梯,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紧紧关拢。夏侯申说:“我们也回房去休息了吧。”
                        大厅里的人纷纷散去,纱嘉跟南天走在一起,悄声说:“我觉得那个叫徐文的人有点怪怪的,他好像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焦虑一样。其实,就算他的故事得不到多高的分,也不用担忧成这样啊。”
                        南天停下脚步:“难道……他有什么非得赢得这场‘比赛’的理由?”
                        纱嘉露出不解的神情:“他为什么非赢不可?”
                        南天摆着手说:“不一定,我猜的而已。具体的原因,我打算明天找个机会问问他。”


                        88楼2013-03-25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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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吗????没人看就不发了!!睡觉了。。。


                          89楼2013-03-25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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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众人聚集在大厅,从柜子里取出食物和水,吃着简单的早餐。
                            南天一边啃着干面包,一边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徐文。
                            他焦虑的模样比昨天更甚了,眉头一直紧皱着,眼圈发黑,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他拿在手里的面包只咬了两口,似乎就吃不下去了。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无神地望向某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南天看到徐文将没吃完的面包用塑料纸包起来,放在一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天知道,一旦徐文回到房间,肯定又会将门紧紧锁上,到时要想让他打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赶紧走了上去。
                            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南天快步绕到徐文面前,微笑着说:“徐文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徐文警觉地望着他:“谈什么?”
                            南天故作随意地说:“没什么,今天晚上不是该你讲故事吗,我想问问你构思好没有。”
                            出乎意料地,徐文好像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在意一样:“一天的时间让我构思一个故事,够充足的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他就要朝房间走去。
                            南天赶紧追上前去:“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恕我直言了——为什么你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是一种焦虑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在担忧、惧怕什么一样。”
                            这句话似乎说中了徐文的心事,他抬起头,凝视着南天的眼睛,忽然打了一个冷噤。
                            南天愣住了,他不知道徐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徐文神经质地望了望周围,发现这个楼梯拐角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抓着南天的一只手说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样,预感到会出什么事?”
                            南天惊愕地望着他:“……出事?出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出什么事。”徐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样。“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那疯子把我们聚集在这里而且还跟我们混在一起,不是让我们天天讲故事这么简单的。他肯定会做些别的事出来,而且就是今天……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都比别人要准。”
                            南天盯着徐文,看到了那双眼睛中蕴含的恐惧。这使他莫名地相信,徐文的直觉不会是毫无来由的。就在他准备再问清楚一些的时候,徐文突然发现有人朝楼梯走来了。他甩开南天的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轰地一声关拢。
                            南天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站在楼梯拐角处发呆。
                            他没有发现,楼下大厅里,有个人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中午,众人到大厅的柜子里拿东西吃。南天注意到,徐文没有下来。
                            他早上就没吃多少,现在还不饿吗?南天想道。或者是,恐惧感已令他食欲全无?
                            在南天发愣的时候,身旁的暗火一边咬着一根火腿肠,一边骂道:“妈的,我们现在简直就像囚犯一样!”
                            “什么‘像’,根本就是。”莱克苦笑道,“不过,你该感谢我们不是被判了终身监禁。”
                            “14天之后,我们真的能出去吗?”暗火说。
                            莱克一脸不得而知的表情,嚼着饼干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反正我能出去。”
                            几个人一怔,同时朝那边望去。
                            说话的人是荒木舟。
                            莱克停止吃东西,呆呆地张着嘴。
                            荒木舟走到他身边,贴着莱克的鼻子说:“别把这当成无聊的监狱,也别浪费每一分钟。用你的眼睛和心去仔细观察,肯定会发现什么的。”
                            莱克愕然地低声道:“你是说……‘那个人’的身份?”
                            “对。我不相信这么多天,‘那个人’会一点破绽都没有。只要是人,就必定会犯错误,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记住这一点。”荒木舟用手背在莱克的胸口上拍了两下。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凭我的观察,你不是‘那个人’。”荒木舟鼻子里“哼”了一声,再次靠近莱克的耳朵,“而且我该肯定,‘那个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不用等14天,我就能逮到他。”
                            说完这番话,荒木舟神秘地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暗火一直在他们身边,神情贯注地注视着他们,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南天也一样。他感觉到诧异——荒木舟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完全不避讳旁边有人。难道他对于“那个人”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
                            带着猜测和疑问,南天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大厅里的人基本上都吃完了东西,纷纷回自己的房间。
                            尉迟成躺在自己的床上午睡,现在他是14个人里面最轻松的一个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令他醒了过来。
                            尉迟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谁?”
                            门外的人没有说话。尉迟成觉得奇怪,走到门口,将门微微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是你,你找我干什么?”他纳闷地问。
                            “我能进来说吗?”那人轻声道。
                            尉迟成略微犹豫,将门打开:“进来吧。”
                            那个人进来后,转身将房间的门锁上了。
                            “为什么要锁门,就这样说不行吗?”尉迟成有些警觉起来。
                            “我要说的内容,我猜你不希望别人听到。”


                            94楼2013-03-27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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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么?”尉迟成蹙起眉头。
                              那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尉迟成靠近些,然后将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说……这,这怎么可能!”尉迟成听完那人说的话,突然呼吸急促,惊骇不已。
                              “反正我是告诉你了,至于你怎么想,那就是你的事了。”那人淡淡地说。
                              “这不可能……不可能……”尉迟成摇晃着脑袋,额头上沁出一颗颗冷汗。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一脸的惊恐万状。
                              “别骗自己了,其实你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好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个问题了。请你出去吧,我有些疲倦,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尉迟成厌烦地摆了摆手。
                              “好吧。”那人走到门口,用轻微的动作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尉迟成快步上前,将门关拢。
                              他转过身,努力控制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全身颤抖。
                              晚上七点。
                              众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除了一个人。
                              夏侯申看表:“已经七点钟了,尉迟成怎么还不下来?”
                              北斗说:“要不我去叫他一声?”
                              “去吧。”夏侯申说。
                              北斗走上二楼,来到尉迟成的房间门口,敲门。
                              过了一会儿,北斗从楼上下来,摊了下手:“尉迟先生说他有些不舒服,就不下来了。”
                              “什么,不下来了?”夏侯申皱起眉头,“难道他觉得自己讲完了故事,就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了吗?他还要跟别人的故事打分啊。”
                              “算了吧,既然尉迟先生不舒服,就让他休息吧。反正我在记录,可以在讲完后把故事大概给他看看,再跟他复述一下内容。”龙马说。
                              夏侯申闷哼了一声,似乎对尉迟成的散漫态度十分不满。
                              龙马问:“徐文先生,这样可以吗?”
                              徐文耸了下肩膀:“我无所谓。”
                              荒木舟看了下手表:“那就开始讲吧,已经7点过10分了。”
                              徐文点了下头,却望向龙马:“小伙子,我能向你提个要求吗?”
                              “您说。”
                              “一会儿我讲的时候,会尽量把语速放慢一些。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把这个故事详细地记录下来。”
                              龙马答应道:“好的。您是希望我拿给尉迟先生看的时候,他能将故事了解得更全面详细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徐文迟疑了片刻,说,“我觉得,我在讲完这个故事后,也许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和我所讲的这个故事有关。”
                              “什么意思?”千秋皱着眉头望他,似乎没怎么听明白。
                              “……算了,没什么。”徐文神情凝重地说。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还是先把故事讲出来吧。”
                              他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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