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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致法伊君（下）
【不论过了多少年，他永远是她在象牙塔下高高仰望的少年。】
乌云慢慢散去，露出后面大片大片晴朗的天空。并非永恒的黄昏，也非倾盆的大雨。瑞蒂亚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黎明。而城中的人们或欢呼雀跃，或若有所思。却也都在为这个城邦的改变欣喜着。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如斯。
沫奕语来到这片土地时只看到了一片断壁残垣，以及，在毁灭中心怅然若失的青年。
“法伊。”她走到青年身边，左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告诉他嘿法伊快振作起来吧本源马上就要全部到手了吗？不，这样太残忍了，尤其是当这样的本源是用那个女孩的生命换来的时候。所以她沉默了，她在等待他的开口。然后去给他一个安慰，或答复。
“奕语……”他低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没有她猜测的伤心欲绝或是茫然失措。而是平静，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她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脸，想看明白他此时的表情。可是青年低着头，淡黄色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面孔。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略微下拉的嘴角。他在伤心吗？她想。他一定在伤心吧。对他而言重要的女孩死掉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哭泣呢？青年的气息意外的平静，她感受不到他的悲伤。
“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会以这样悲哀的方式离开我们的生活？”
“什么……？”法伊的声音极其微弱，沫奕语并没有听清。可是她却隐隐明白，那句她错过的话语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那是青年少有的软弱，以及，从未显露的悲伤。只是她终归是错过了，所以她有些无法理解。就像她日后才知道，有些人是会把悲伤藏在微笑里的。
“没什么……”青年双手撑住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抬起了头。沫奕语本以为那会是一张充满悲伤的面孔，可是她却只看到了法伊俊朗的脸上浮现出的灿烂的笑容。“我们走吧，去找黑大大他们。”
“毕竟，还有要紧的事情没有做完不是吗。”
___
“那个家伙还真是慢的可以。”黑钢的眼神再一次扫向了爆炸发生的地区，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话说回来，女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扭头，冲着站在酒吧废墟边缘的黄毛发问。
“我嘛，我当然是在爆炸前的最后一秒机智地使用了魔法啊~黑噗你个笨蛋。”西维亚笑嘻嘻地戳着黑钢的肩膀，又惹得对方一阵咆哮。“嘛~嘛~黑爸爸你这么傲娇可怎么办呢~以后都无法愉快地玩耍了呢~”
“喂！”
“好啦好啦，放心吧。我已经让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沫奕语去找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西维亚眯着眼睛看着黑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啧啧，原来黑爸爸这么爱操心啊~恩，决定了，以后就叫黑妈妈好了~怎么样摩可拿，不错的外号吧~”
“喂！”这次却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清脆，却都十分愤怒。只见那个清脆的女声的主人愤愤地冲了过来，满脸义愤填膺。“我名字前面的那堆形容词是怎么回事。其实你是想说温柔可爱美丽大方的对吧，只是发音不准的对吧！”沫奕语笑得甜美可人，一脸“你要是敢说不对就宰了你”的腹黑表情。
“诶……今天天气不错……大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呢？我刚刚好像听到某种猫科动物在咆哮呢~”西维亚装出一脸迷惑的样子，还配合地掏了掏耳朵。
“咆你妹！”沫奕语一个健步冲上去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你才是小动物，你丫祖宗十八代都是小动物！”
“喂喂……这不是猥琐的奕语么。这么突然捏人家的脸可不行哦，再说你窜的这么快会让你身后的男孩子伤心的。”西维亚笑着朝她身后的青年大力地挥了挥手。“喂，法伊桑。这里这里~”
“小狼君。”城之内绫女戳了戳小狼。
“怎么了，绫女？”小狼回头看向城之内绫女，而后者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狼你有没有觉得，西维亚怪怪的……”
“怪怪的？我觉得还好吧，西维亚小姐不是一直都有点奇怪吗？”小狼疑惑地看了看在废墟那头打打闹闹的三人，并没有与之前不同的感觉。
“称呼变了。”
“诶？”
“西维亚对法伊的称呼变了。”城之内绫女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西维亚。“从法伊变成了法伊桑。”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小狼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或许，他们两个人是闹别扭了什么的才会那样称呼吧。”
“是吗……”城之内绫女注视着那个明显依旧在卖傻装愣的西维亚，随口应付着小狼的答复。可是心思却早已飘去了别处。
西维亚……真的从刚才的对决中逃出来了吗？这里的西维亚，真的是那个人吗……如果，她与这里的西维亚交换条件。那么扮演一天的西维亚也并不是难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是否说明着西维亚·卡斯蒂利亚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呢。那么……那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她将目光投向了法伊，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温柔的笑脸，与以往并无差别。这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推断来。或许那个西维亚是真的呢？自己只是想多了……
“笨蛋绫，这个世界上啊，有一种人。他们的笑容是最毒最毒的砒霜。可是却偏偏有人将他们当做蜜糖，含笑饮入喉。”年轻男子清润好听的声音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而她脸上沉静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地发生着改变，转变成痛苦与悲哀。因为那个声音……是那样地令人熟悉，曾经多少个日夜都响彻在她的耳边。
“昂星……”她有些释然地闭上眼。“你终于来……找我了么……”
“法伊桑，怎么了。”西维亚朝着法伊头扭转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满脸怅然若失的城之内绫女。"绫女小姐看上去好效不太好的样孑,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今天的法伊似乎有点反常。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是却让人直觉不敢靠近。“现在我们需要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西维亚有些没反应过来，而正当她细细思考这句话里的深意时。法伊已经伸出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朝着被废墟掩盖的后方走了过去。
“法伊……桑……？”被拉到后面的布兰特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却没有抬头去直视她的眼睛。她不敢……不敢去看那个人眼里希望燃起后却又熄灭的光芒。尽管他在看到她后就明白了西维亚再也无法回来的那个事实，可是她还是无法忽略那双苍蓝色的双眼中的一瞬间的光芒。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手指却在碰到香烟盒子的时候僵硬了一下。然后她苦涩地笑了笑，把那个盒子递给了法伊。
“打开看看吧，她拜托我交给你的。”
法伊把盒子接了过来，那是一包香橙味的女士烟，已经被汗水浸的有些发软。他打开盒子上方的盖子，里面放着几根纤细的香烟以及一支做工精巧的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这才发现原来打火机的背面还粘着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和一把黄铜做的钥匙。他试着扯了扯，不管是纸还是钥匙几乎都是纹丝不动。可是他却明白了，上面附加了一个小小的咒语。解开它不难，甚至有点幼稚。可是青年却并没有动，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张小小的纸片。很多年前的一幕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怎么了，西维亚？”
“没……没什么……只是我的书散页了……没关系的，这么长时间了，坏掉也是正常的吧。我明天再去找一本新的就好。”
“很重要吧……”
“诶……？”
“这本书对于西维亚来说很重要吧。你可是在强忍着泪水呢~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丢弃它呢……”
“可是……我不知道能够修好它的魔法啊……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麻烦别人，那也太娇弱了。”
“没关系的，西维亚可以来找我哦。我不会嫌麻烦的。况且西维亚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有的时候应该柔弱一点的。西维亚这样会很累的哦~”
“可是……”
“西维亚是不想服从我的命令吗~”
“那……好吧……法伊，你可以帮我把书重新粘好吗……”
“没问题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对着书念一句话就好。西瓜黏黏大笨蛋。”
“噗……”
“谢谢……”
他记得，原来他都记得。他原本以为会永远埋藏于大雪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他很早就明白了那个女孩的选择了不是么。可是他却选择去遗忘，然后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既定的结局。她曾经在他的年少时光占据了那样久远，那样绵长。可是他只记住了塔下阴暗冰冷的生活。他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快乐，他的哀愁。
因为一直笑着，所以忘记了快乐是何物。因为一直笑着，所以忘记了怎样去哀愁。
他将打火机放在唇边，轻轻地念出了那句幼稚的话语。纸片和钥匙干净利落地脱离了打火机。他将折过的纸一点点展开，露出了里面飞扬的圆体英文。
亲爱的法伊：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变成一堆渣渣随风飘散，真是个不美丽的死法。
请原谅我从一开头就说烂话。还有，其实我很讨厌第一句话，没有比这更像遗书的开头了。所以我们重新开始。
亲爱的法伊，真是个不错的称谓。记忆里，我从未叫你叫得如此亲密。这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啊啊，真是的，为什么我写封信就一定得透露出一种被前男友甩了满心怨念的悲凉气氛。这样真的很不对劲啊快从这种气氛里爬出来啊哈尼！
果然我是个不擅长写信的人呢，写的写的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下去了。果然是近乡情怯啊，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等我真正落笔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那些情感一点一点地写出来。法伊，我并不想在这里写出所有事情的原委。那些已经明朗的，或者尚未明朗的谜团。我不是一个多么大公无私的人，在这封信里，我不会去掺杂那些复杂而无聊的东西。虽然说是复杂无聊，可是我们却都已经深陷其中了。这让我怀念我们的小时候，至少，在一切变故发生之前。我们还是快乐而没有忧愁的。可是一切都已走远，就连我们，也在名为人生的岔路口上渐行渐远。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另外一条永不相交的宽广通途。
我想你现在一定已经看到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可以打开我住所的大门。大门里有你在年少时所想拥有的东西。虽然已经迟了很多年，可是我终归还是把它送了出去。你过去的岁月，我错过了太多。而你的未来也注定不会有我的参与。所以我能把握和利用的，就只有现在了。所以，法伊。请让我补上一句话吧。
生日快乐。
你真诚的
西维亚·卡斯蒂利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封信。可是他的心理防线却在布兰特说出下面的那句话后彻底崩塌。
“她让我转告你，你还欠她一场舞会。”
【啦啦啦啦破四千了~然后这一卷的正文基本就结束了，如果我懒得更点后续埋点伏笔的话……然后就是，人逢高三格外衰逼……唉……后面几章应该就会更西维亚的过去了~】
【不论过了多少年，他永远是她在象牙塔下高高仰望的少年。】
乌云慢慢散去，露出后面大片大片晴朗的天空。并非永恒的黄昏，也非倾盆的大雨。瑞蒂亚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黎明。而城中的人们或欢呼雀跃，或若有所思。却也都在为这个城邦的改变欣喜着。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如斯。
沫奕语来到这片土地时只看到了一片断壁残垣，以及，在毁灭中心怅然若失的青年。
“法伊。”她走到青年身边，左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告诉他嘿法伊快振作起来吧本源马上就要全部到手了吗？不，这样太残忍了，尤其是当这样的本源是用那个女孩的生命换来的时候。所以她沉默了，她在等待他的开口。然后去给他一个安慰，或答复。
“奕语……”他低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没有她猜测的伤心欲绝或是茫然失措。而是平静，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她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脸，想看明白他此时的表情。可是青年低着头，淡黄色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面孔。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略微下拉的嘴角。他在伤心吗？她想。他一定在伤心吧。对他而言重要的女孩死掉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哭泣呢？青年的气息意外的平静，她感受不到他的悲伤。
“为什么总有一些人，会以这样悲哀的方式离开我们的生活？”
“什么……？”法伊的声音极其微弱，沫奕语并没有听清。可是她却隐隐明白，那句她错过的话语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那是青年少有的软弱，以及，从未显露的悲伤。只是她终归是错过了，所以她有些无法理解。就像她日后才知道，有些人是会把悲伤藏在微笑里的。
“没什么……”青年双手撑住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抬起了头。沫奕语本以为那会是一张充满悲伤的面孔，可是她却只看到了法伊俊朗的脸上浮现出的灿烂的笑容。“我们走吧，去找黑大大他们。”
“毕竟，还有要紧的事情没有做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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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伙还真是慢的可以。”黑钢的眼神再一次扫向了爆炸发生的地区，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话说回来，女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扭头，冲着站在酒吧废墟边缘的黄毛发问。
“我嘛，我当然是在爆炸前的最后一秒机智地使用了魔法啊~黑噗你个笨蛋。”西维亚笑嘻嘻地戳着黑钢的肩膀，又惹得对方一阵咆哮。“嘛~嘛~黑爸爸你这么傲娇可怎么办呢~以后都无法愉快地玩耍了呢~”
“喂！”
“好啦好啦，放心吧。我已经让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沫奕语去找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西维亚眯着眼睛看着黑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啧啧，原来黑爸爸这么爱操心啊~恩，决定了，以后就叫黑妈妈好了~怎么样摩可拿，不错的外号吧~”
“喂！”这次却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清脆，却都十分愤怒。只见那个清脆的女声的主人愤愤地冲了过来，满脸义愤填膺。“我名字前面的那堆形容词是怎么回事。其实你是想说温柔可爱美丽大方的对吧，只是发音不准的对吧！”沫奕语笑得甜美可人，一脸“你要是敢说不对就宰了你”的腹黑表情。
“诶……今天天气不错……大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呢？我刚刚好像听到某种猫科动物在咆哮呢~”西维亚装出一脸迷惑的样子，还配合地掏了掏耳朵。
“咆你妹！”沫奕语一个健步冲上去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你才是小动物，你丫祖宗十八代都是小动物！”
“喂喂……这不是猥琐的奕语么。这么突然捏人家的脸可不行哦，再说你窜的这么快会让你身后的男孩子伤心的。”西维亚笑着朝她身后的青年大力地挥了挥手。“喂，法伊桑。这里这里~”
“小狼君。”城之内绫女戳了戳小狼。
“怎么了，绫女？”小狼回头看向城之内绫女，而后者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小狼你有没有觉得，西维亚怪怪的……”
“怪怪的？我觉得还好吧，西维亚小姐不是一直都有点奇怪吗？”小狼疑惑地看了看在废墟那头打打闹闹的三人，并没有与之前不同的感觉。
“称呼变了。”
“诶？”
“西维亚对法伊的称呼变了。”城之内绫女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西维亚。“从法伊变成了法伊桑。”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小狼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或许，他们两个人是闹别扭了什么的才会那样称呼吧。”
“是吗……”城之内绫女注视着那个明显依旧在卖傻装愣的西维亚，随口应付着小狼的答复。可是心思却早已飘去了别处。
西维亚……真的从刚才的对决中逃出来了吗？这里的西维亚，真的是那个人吗……如果，她与这里的西维亚交换条件。那么扮演一天的西维亚也并不是难事。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是否说明着西维亚·卡斯蒂利亚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呢。那么……那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她将目光投向了法伊，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温柔的笑脸，与以往并无差别。这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推断来。或许那个西维亚是真的呢？自己只是想多了……
“笨蛋绫，这个世界上啊，有一种人。他们的笑容是最毒最毒的砒霜。可是却偏偏有人将他们当做蜜糖，含笑饮入喉。”年轻男子清润好听的声音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而她脸上沉静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地发生着改变，转变成痛苦与悲哀。因为那个声音……是那样地令人熟悉，曾经多少个日夜都响彻在她的耳边。
“昂星……”她有些释然地闭上眼。“你终于来……找我了么……”
“法伊桑，怎么了。”西维亚朝着法伊头扭转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满脸怅然若失的城之内绫女。"绫女小姐看上去好效不太好的样孑,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今天的法伊似乎有点反常。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是却让人直觉不敢靠近。“现在我们需要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西维亚有些没反应过来，而正当她细细思考这句话里的深意时。法伊已经伸出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朝着被废墟掩盖的后方走了过去。
“法伊……桑……？”被拉到后面的布兰特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却没有抬头去直视她的眼睛。她不敢……不敢去看那个人眼里希望燃起后却又熄灭的光芒。尽管他在看到她后就明白了西维亚再也无法回来的那个事实，可是她还是无法忽略那双苍蓝色的双眼中的一瞬间的光芒。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手指却在碰到香烟盒子的时候僵硬了一下。然后她苦涩地笑了笑，把那个盒子递给了法伊。
“打开看看吧，她拜托我交给你的。”
法伊把盒子接了过来，那是一包香橙味的女士烟，已经被汗水浸的有些发软。他打开盒子上方的盖子，里面放着几根纤细的香烟以及一支做工精巧的打火机。他拿起打火机，这才发现原来打火机的背面还粘着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和一把黄铜做的钥匙。他试着扯了扯，不管是纸还是钥匙几乎都是纹丝不动。可是他却明白了，上面附加了一个小小的咒语。解开它不难，甚至有点幼稚。可是青年却并没有动，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张小小的纸片。很多年前的一幕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怎么了，西维亚？”
“没……没什么……只是我的书散页了……没关系的，这么长时间了，坏掉也是正常的吧。我明天再去找一本新的就好。”
“很重要吧……”
“诶……？”
“这本书对于西维亚来说很重要吧。你可是在强忍着泪水呢~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丢弃它呢……”
“可是……我不知道能够修好它的魔法啊……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麻烦别人，那也太娇弱了。”
“没关系的，西维亚可以来找我哦。我不会嫌麻烦的。况且西维亚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有的时候应该柔弱一点的。西维亚这样会很累的哦~”
“可是……”
“西维亚是不想服从我的命令吗~”
“那……好吧……法伊，你可以帮我把书重新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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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原来他都记得。他原本以为会永远埋藏于大雪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他很早就明白了那个女孩的选择了不是么。可是他却选择去遗忘，然后看着她一步步地走向既定的结局。她曾经在他的年少时光占据了那样久远，那样绵长。可是他只记住了塔下阴暗冰冷的生活。他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快乐，他的哀愁。
因为一直笑着，所以忘记了快乐是何物。因为一直笑着，所以忘记了怎样去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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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变成一堆渣渣随风飘散，真是个不美丽的死法。
请原谅我从一开头就说烂话。还有，其实我很讨厌第一句话，没有比这更像遗书的开头了。所以我们重新开始。
亲爱的法伊，真是个不错的称谓。记忆里，我从未叫你叫得如此亲密。这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啊啊，真是的，为什么我写封信就一定得透露出一种被前男友甩了满心怨念的悲凉气氛。这样真的很不对劲啊快从这种气氛里爬出来啊哈尼！
果然我是个不擅长写信的人呢，写的写的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下去了。果然是近乡情怯啊，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等我真正落笔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那些情感一点一点地写出来。法伊，我并不想在这里写出所有事情的原委。那些已经明朗的，或者尚未明朗的谜团。我不是一个多么大公无私的人，在这封信里，我不会去掺杂那些复杂而无聊的东西。虽然说是复杂无聊，可是我们却都已经深陷其中了。这让我怀念我们的小时候，至少，在一切变故发生之前。我们还是快乐而没有忧愁的。可是一切都已走远，就连我们，也在名为人生的岔路口上渐行渐远。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另外一条永不相交的宽广通途。
我想你现在一定已经看到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可以打开我住所的大门。大门里有你在年少时所想拥有的东西。虽然已经迟了很多年，可是我终归还是把它送了出去。你过去的岁月，我错过了太多。而你的未来也注定不会有我的参与。所以我能把握和利用的，就只有现在了。所以，法伊。请让我补上一句话吧。
生日快乐。
你真诚的
西维亚·卡斯蒂利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封信。可是他的心理防线却在布兰特说出下面的那句话后彻底崩塌。
“她让我转告你，你还欠她一场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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