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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转载】[车容]Leave No Trace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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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就他亲眼所见,云雀恭弥可是半个关东地区的佣兵杀手倾巢而出也无法解决的对手,外加他身边带著一个身手自傲於整个家族,特别对策组的王牌,0号组员,敌手见了避之而不及的剑术之鬼山本武——这两个人出马,几乎能横扫大多数需要派一整只行动小队出去的任务。如果说真的有谁能从他们手下讨到好处,那自己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去冲过去招揽这个人。几乎相当於半个人事处长的他知道,家族大多数顶尖高手,都是用这种手段挖角来的。
  或者说,难道那个阿劳迪真的有著能够击败——不,击败还不够——确切的能将这两个人杀死、摧毁的实力?……不,世界上应该没有那种人吧。以一敌二想要完胜他们,说不定已经超越人类能力的极限了。这样不行的话,再来就是……帮手…………
  如同一道闪电霍然划过脑海。
  他猛地将视线投向桌面上的几份资料,那里,记载著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男人。他的战绩之辉煌,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耀眼的地步,看著那满当当塞了快三张纸的击败记录,哪怕再怎麼外行的人都会下意识咂舌。在这些履历中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如果这个人对上山本武,后者百分之一百绝对的没有胜利的可能——和实力无关,这是时间与经历,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积累之下的“必然”。
  “朝利雨月……”他喃喃自语,“13年前元老会破格录用的守护者,那个时代‘最强’的剑士,山本武的……师父。”说到这里,他像是猛地惊醒一般陡然抬头,用有如窒息般的声音质问面前的男人:“XANXUS,你不会真的……!?”
  XANXUS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杳无波澜,反应异常平静。
  “一切为了彭哥列……”
  男人这样说的时候,彷佛压抑许久的什麼,从二老板这张面具后溢了出来,火山喷发似的不可阻挡。他低低的,近乎是在叹息一般,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麼几个字。那是与他们所说的话题没什麼关系,出现在这里显得很奇怪的一句话——他当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类的疯话,都让它见鬼去吧。”
  PM 12:12,伦敦,多德森街(Dodson Street)。
  “……你的意思是,我的老板在刻意给我提供假情报罗?”山本武好笑似的耸耸肩:“可是那又怎样呢?不管你是政府雇员,恐怖分子,演员还是银行家,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理由想做什麼,我只拿我想要的东西,你不打算给我的话,我就动用武力强抢。很简单的事情吧?唯一一点感谢你告诉我,就是咱们两个现在都赶时间。等到**把这片区域彻底封锁,不论你我都完蛋——这样的话,还等什麼呢?快点开始吧。互相厮杀也好礼尚往来也好,不来一发怎麼能知道合不合适呢?”
  “你稍微动一下脑子会死吗?”以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的刻薄口吻,阿劳迪一脸厌恶的说,“别人用假情报把你骗到这里的理由,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兴趣?你难道就不会怀疑,我准备了能够至你於死地的陷阱,而现在我和你的对话,就是这个陷阱的一部分呢?”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麼呢……”对方很稀罕似的瞪圆了眼睛,一直用短刀刀背叩著肩膀的手停了下来:“感情是在担心我?哇啊好感动——我还是第一次从陌生人那里收到这麼体贴的关心呢——”他虚情假意的感慨完,忽然噗的一声笑了:“不过啊,这是多余的。”
  异国窄巷,色调黯淡的后街,站在日常风景中的那个男人脸上,露出了刀锋般锐利夺目,几乎令人觉得耀眼的微笑。
  “我,很强。比你心目中预料的那条线还要强上几倍。不论这里被人布置了什麼陷阱,哪怕这几个街区真的被**和MI6联手封锁,我也有自信逃得出去——尽管要费上一番功夫。我这个人啊,别的可能做不来,不过最擅长的就是打架,特别是打群架。阁下你如果不信邪,不妨拿出你的家伙来,试试看究竟笑到最后的是咱们两个中的谁?”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3楼2013-03-17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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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这番称得上狂妄自大的发言,黑衣男子似乎很感兴趣一般,略略眯缝著眼睛:“对自己这麼有信心?言下之意,你无意和平解决,只想和我交手了?”
      “不,我接受你的交易。”他漫不经心的把玩著手里的短刀:“有百利而无一害嘛。既然你像个圣诞老人似的慷慨大方,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不论这背后的理由是你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我长得像你的初恋情人——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有结果就好。不过你刚才说,货物不在你手里。口说无凭,你身边车下面的那只,打开确认一下,我需要知道里面是什麼。”
      “我拒绝。”阿劳迪冷淡回绝,“那和你想要的东西没关系。如果你企图强行打开,交易立刻告吹。”
      “万一里面掺了几张那122份纪录中的某一两页呢?或者,乾脆你已经备份了怎麼办?”
      “从法国带出来的箱子是定时开启的,时间设在了今天下午一点,换算一下,就是伦敦时间的10分钟前。在那之前,任何人,哪怕是我都没办法打开箱子。在那之前采取的任何行为,将会使保险箱连同文件一起被销毁——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就敢来这里抢东西,不知是该称赞你勇气过人,还是根本没长脑子呢?”
      “你如何保证,你的搭档没有利用这十分钟把那些文件全部备份一遍呢?”
      “我不知道你对备份这个概念是怎样理解的,不过通常来说,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总数超过3000页的纸质文件有可能在十分钟之内拷贝一份出来。没办法,既然是交易,这点风险总是要冒的吧?我可以给你30秒的确认时间,不过那就是全部了。不相信的话,交易取消。”
      “无论怎样,你都没有把自己脚下那只箱子给我看的打算了?”
      “自然。我保证它绝非你想要的文件,但如果你试图强行夺取,就不要怪我采取一些强硬手段了。”
      ……很奇怪。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绕是山本武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看起来对方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要命的会议记录,反倒对这只箱子里的东西更为看重。理由就是,他为了确保这只箱子的绝对安全,甚至不惜以前者为代价,放弃一点钟那场——无论对象是谁都好的——交易。这东西既然贵重到这种地步,那为什麼又要在交易前的一小时,带著它出现在各方势力环伺,极度危险的滑铁卢站口呢?有什麼非要将其带出来不可的理由吗?
      等一等。如果说,在滑铁卢这个地方——“事实上安排了两场交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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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说全部……”他被对方的问法彻底搞糊涂了,“可我知道的,基本也就是这些了啊……?”
        “那我换个说法。从你知道这次交易开始发生的一切,加上人物场景时间,一件一件的说出来。不要说你想不起来了,刚刚过去几小时而已,除非你的脑容量还不如小学生,否则不会连单纯的讲故事都做不到的。”
        “啊啊……!我知道!讲就是了吗!”山本武被他逼的没办法,很不情愿的挠了挠头:“哎……大概是早上八点半,我去云雀——啊,不对,我上司的办公室。你问我是哪个部门的?连这也要说?啊,好好,我明白了——鄙人是家族行政处策略室下属特别对策组组员,真名保密,你可以简称我T•Y。我去找我上司,也就是策略室室长,得知他正在从他上司手里接任务。哎,任务概要大概就是我刚才说的,从邪恶的英国当局和北方人手里,保护我们神圣南方同盟的历史遗迹,也就是成问题的会议记录。这次出动的本来只有他一个,我是捎带的。毕竟卡拉提一口咬定你的幕后主使是彭哥列,我们这个时侯没办法出太多人手,行动起来受到不少限制。随后我们坐10点的飞机出发,到达伦敦大概是11点半,几乎刚刚准备好武器道具把车开到了滑铁卢,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现身了。如何,名侦探,从这些证言里能不能看出什麼惊天阴谋啊?”
        他本来只是问著说笑的,完全没想到一抬头,竟然看见那个好像天塌了都会一脸淡然的男人,真的眉头紧锁著喃喃自语。
        “行政处……?是他的人……?可这样有什麼意义?无端增加暴露的风险,万一真的被——”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地抬头,以一种前所未见的严峻目光打量著他。山本武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可能要不好,可是却完全摸不透对方究竟在想什麼,连挽回都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我问你……”
        正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们的来路,也就是滑铁卢路方向的岔路口飞速接近。另外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从这条小路的另一个出入口——应该是从威斯敏斯特桥路拐进来的吧,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不过的确也正向著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移动而来。他刚刚分神注意了下这两处异状,再回首时,惊讶的发现阿劳迪竟然离开了他占据多时的地利,正向著他缓步走来。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弯腰去把武器拾回来防身的时候,却见对方脚步一顿,几乎是恰好踩著他搁在地上的刀尖停下。
        “你的上司,叫什麼名字?”
        这句话和他问过的每一句话一样令人摸不著头脑。山本武本来想直接回答“不关你的事”,却没想到对方忽然向他淡淡一笑——想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本来以为会很惊悚,事实上却出乎意料的……好吧,该说这家伙本来也算是美人,如果不是态度太臭,真的可能蛮讨人喜欢。只见那人唇角微微抿了一个弧度,随后轻轻开阖,用低沉悦耳的声线,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来。
        “该不会……叫云雀恭弥吧?”
        几乎就在同一瞬,他听到身后一个熟悉嗓音,拔高到几乎有些变调的大吼。
        “——离他远一点,山本!那家伙是——”
        话语的后半段,淹没在下腹部忽然传来的激烈剧痛之中。那感觉很熟悉,短刀,细身窄刃,单凭这点感觉恐怕还感觉不出是哪一把,不过这下捅得真是相当深啊……堪堪擦著肋骨最下方的左侧,而且疼到这种地步的话,肯定伤到内脏了。意识到这点对他来说并不是那麼好受。虽说追著云雀的声音回头肯定是他的不对,但这麼短短的一瞬间,能从地上抄家伙并绕过他的警戒刺伤他的人,绝对已经可以名列顶尖高手的座次——他怀疑素以速度自傲的云雀恭弥可能都做不到这点——用极端的说法,这简直太快了,像鬼魂一样。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6楼2013-03-17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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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他表情扭曲著,低头看著几乎扎进自己怀里的黑色身影——那双蔚蓝瞳孔闻声抬起,眼神如冰——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麼,喀嚓一声,刺进腰间的刀子被对方猛地拔了出来。几乎不可控制的,身体一阵战栗,灼热的痛楚在神经间游走。男人左手按上汩汩涌出鲜血的刀口,背脊佝偻下去,脚下一个趔趄——
          “闪开!!”
          就在他倒下的前一瞬,听到身后破风声大作,一声利喝断然传来。他当即咬牙躲闪,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将重心侧移,异常狼狈的滚到了一旁。在视线余光中,云雀恭弥彷佛姿态优美的猎豹,从他身旁不加犹豫的呼啸掠过,快得有如一阵风。他正面迎上的对手游刃有余的脚尖一挑,将地上另外一把刀啪的攥进手里,刀鞘甩开,就那样站在原地,神乎其神的将从视线死角咬上来的浮萍拐瞬间架住,格开——这动作绝对不像说起来这麼轻松——方向一转,再格挡,再荡开,一连串动作极快,几乎令人看不清对战双方的动作,反覆几十回合的攻防几乎转瞬结束,刮削似的金属声几乎连成绵延一片。最后一招,刀刃相错的明晃晃光泽下,只见云雀陡然翻身到空中,踏了下身边车子的侧门当支点,正好落回他位置的几步开外,就地一滚,倚在了他藏身之处旁边的那辆车后。
          “喂……!”他瞥见对方手臂上一道锐利的鲜明割伤,难以置信的瞪眼。
          “揣著这玩意,施展不开。”云雀不以为意的抹了把袖子,伸胳膊从背后抽出一把有著优美弧线的日本刀,啪的丢进他手里,压低声音飞快的叮嘱:“还能动吧?听好,我去拖住他,你趁机把目标夺到手——哈?不是?管他是不是,抢回来不就知道了!”
          “不对,你稍微等一下……”他粗鲁的把刀鞘背上后背,龇牙咧嘴的捂著左腹的伤口:“这人到底什麼来头?我们本来说得好好的,怎麼一提你就——你亲戚?”
          “我爸。”他随后应道,之后看到山本武堪称惊悚的眼神,才无所谓的耸耸肩:“开玩笑的。”
          “喂……”
          打断他抱怨的,是从头顶划著灼热轨道,如同雨点倾泻而下的数发子弹。他眼看著弹头击碎背后车子的后视镜,在车身的铁皮上撞出一个浅浅凹痕,斜斜击中光滑水泥墙和民家窗户栅栏上的几发,锵的一声反弹,呼啸著险险擦过耳边,在脸上擦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
          “散开!”
          云雀在几步开外大吼,他咬牙从地上翻身坐起,压低身子,从马路边一排车与民家狭窄的缝隙中快速穿过,向著不远处他记忆中的——那辆蓝色保时捷底座下面——飞奔而去。用视线余光瞥了眼身后,发现刚才从空中狙击他们的罪魁祸首正从空中落地。云雀单手一拍轿车前盖,飞身跃回路面,身形如箭矢般激射而出,向著前者背后直击而去——对方看都不看,反手几枪将他逼退,待脚尖沾上地面后,身形在原地一晃,几乎下一瞬就出现在云雀面前,二人以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的速度缠斗到一起。
          他见状啧了一声,撒腿向著目标地点飞奔而去。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7楼2013-03-17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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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Leave No Trace杳无踪迹(8018)
          本章可能是整篇……不,整柜文章最艰涩的部分(从文章内容角度来看),发誓挑战这种复杂的阴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没看过本系列2nd“远东往事”的人可能会啃得比较艰苦,如果你真心想钻研这个系列,强烈建议连蝴蝶也一起啃完再回来看。当然,其实不看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我很尽力的试图增加文章连续性了),这里只是建议一下。
            另外,你必须读过本系列1st的番外“午夜情歌”才能理解本章大部分内容的来由。没有阅读的,不建议观赏本章内容。
            三度重申•注意事项如下:
            ※ 架空背景,设定多
            ※ 没CP
            ※ 性格诸多OOC
            ※ 推理剧
            ※ 初代们广泛出没
            → 当成原创来看也完全大丈夫。
            确认以上全部OK请往下拉。
          *
            呼吸不畅。云雀恭弥凝视著抵在咽喉部位的刀刃,雪亮刀光异样刺眼,看久了几乎快要流泪。这一刀将要戳进喉管的印象太过鲜明,到现在,全身近乎凝结的血液才开始缓缓流动。心脏搏动,肺叶钝痛,全身在叫嚣著缺氧。身体彷佛刚刚找回呼吸机能似的,胸口激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气。
            那个声音哪怕再慢半秒,自己将被确切无疑的击杀在这里。
            ——是谁……?
            正街建筑后的背阴窄巷,道路两侧层层叠叠停泊车辆的掩映之下,从街道另一端的出入口,有什麼人的脚步声正在接近。在这从远到近、逐渐清晰的音响之下,能看到阿劳迪的表情略微动摇,最后很不痛快的啧了一声,那只按到他后脑勺在水泥地上硌得生疼的皮手套终於松开,卡嚓一声,那柄小刀被随手丢掷在他耳旁。男人望著从道路彼方走来的什麼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等待对方走近。他风衣的左臂外侧,随他起身而沙沙叩响的银白金属,是密密缠绕著的几层锁链——不,不是锁链。导致他们在几乎瞬间败北的元凶,是总数不知多少副,刻意改造过的——
            手铐。
            “为什麼阻止我?”那人刚刚靠近,男人立刻语气冰冷的炮轰:“又是平时那套——同情心氾滥?不忍心下手?会遭报应的?有没有更新鲜点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在这里除掉『』的傀儡们,以后再想动手都没机会了?”
            “我当然知道。”面对这一长串的尖锐指责,来人竟也不见发火,只是叹息:“……可这未免太过火了。”
            像是一条尖锐的线在脑海中骤然划过,乍一个念头,他猛地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
            ……朝利雨月——!糟糕了……!
            “过火?”阿劳迪似乎觉得这个形容很难以置信,稍微愣了一下,秀丽眼眸中像有一把火陡然升起:“你是什麼意思?是说我不该把这些阻碍计划的虫子用最快的手段处理掉,而是应该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和他们一个个喝茶谈心是吧?谈完人生谈理想,最好把一切和盘托出再问‘你要不要参加啊?’——笑话!按你的做法,再等一个世纪也伤不到彭哥列一根寒毛!”
            “我并没有那样说。”刚才与他在滑铁卢站前擦肩而过,面相温文俊朗的长发男子摇头,语气断然:“我只是建议你把事情说清楚再动手,而不是——”
            “你以为我什麼都没想就直接杀过去了?”阿劳迪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语气听起来很恼火:“你说要给别人选择的余地,我给了;你说要把缘由向对方说清楚,我也说了。这边这个——”他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他心甘情愿的成为支撑彭哥列这座堡垒的最后一根柱子,不惜血祭敢对它动手的任何人——够清楚吧?这家伙就和当年的你一样,放著不管,整个计划都会被他破坏掉。你喜欢这种忠肝义胆的随你,我可绝不要任何可能出现破绽的环节。一百年够长了,我绝不会等下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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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朝利雨月神色略微黯淡,如同感慨什麼一般再次叹气:“英豪义士,历代频出。那个人的江山,果然如他所言,如钢铁铸就,撼无可撼……彭哥列,难道真是天命所归吗。”
              “天命算个屁。”金发男子用了个粗俗的词,很直接的骂道:“如果上帝站在这里,我肯定第一个向他吐唾沫。写出这麼下三滥的剧本,自称为神也够厚脸皮的。”说罢他沉默一会,才一抬眉毛,徵询意见似的开口:“那麼?结果呢?你准备把他们怎麼办?”
              “……总之别杀。”听得出对方是刻意问他的,朝利表情略带挣扎,最后很勉强的挤出几个字,“或者……等‘他’来处理。”
              “哦?”阿劳迪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你的意见是,等那个亡灵来了之后,就可以用最痛不欲生、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送这些人上路,我们什麼都不用做。这样正好啊,不用弄脏自己的手,顺便还省却了毁尸灭迹的麻烦,简直一举——”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方低吼著打断他。
              “——你就是这个意思!”男人高声呵斥,淡色眸子闪著危险的光芒,语气狠辣:“你要假装善人到什麼时候?之前多少人都杀过来了,怎麼,到了敌军城下偏偏不敢动手了?对彭哥列还有迷恋?爱?在你看来,能不能帮助『』根本不重要,只要他的追求还在,你就满足了?就和以前一样,无论自己的立场如何,只要『』(那小子)一声令下,你就算去送死也心甘情愿没错吧?!”
              朝利雨月似乎被他逼急了,眉头拧著,绷著脸辩解。
              “我都说过——”
              “啊……有了有了。”
              突然,一个声音像是要吸引在场人的注意力似的,用不合时宜的轻松语气,词尾拖著长声,从某个角落懒懒传来。正在和对手留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副手铐奋斗的云雀恭弥听到这把嗓子,登时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去,眼睁睁看著30秒前还破抹布似的躺在街角不知死活的男人,竟然就这样——没脑子到令人咂舌的浪费掉敌人内讧的大好机会——撑著手里那把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明明半面身子血迹斑斑,脸色白得像死人,他眼中,却偏偏有一点激烈燃烧的炽热光芒,向著刚刚还在商量如何把他们两个毁尸灭迹的犯人们,露出了非常清爽的眩目微笑。
              “哟,好久不见啦,师父大人。”
              PM
            13:00,西西里,彭哥列家族行政处。
              “——我单刀直入的问了,”狱寺隼人一把抓起桌上的几份文件,“这个男人和这次的事件有什麼关系?在背后牵线的也是你吗?”
              “哎呀,这麼轻易的拿给我看好吗?”对方抬起眼皮随便扫了眼纸头的内容,用令人不禁胆寒的讥诮表情低沉笑道:“刺探自己权限外的情报可是重罪,如果我的记忆还没错的话,你似乎既不是家族首领,在元老会圆桌上也没有自己的专用席位才对。要考虑清楚哦?局长阁下。这张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写著密级Ⅰ,这也就意味著,哪怕你只是轻轻沾了个边,我都可以立刻以现行罪名将你革职审查——我知道你不在乎,不过调查局这个位子空下来的话,难道不会有人很困扰吗?”
              “少打官腔。反正你早就看见了吧。”狱寺啪的把一叠资料摔回桌上,语气破罐破摔似的异常直接:“反正这个牢我都坐定了,被你送进审讯室之前,我至少想把真相搞清楚。”
              “很清楚嘛。”男人抿紧的嘴唇扭曲著,勾勒出一条很像是微笑的弧线来:“那麼,你究竟想知道哪部分真相呢?”
              “全部。”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你知道的全部。”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2楼2013-03-17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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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惜,这里不是贵官的审讯室。” XANXUS态度冷淡嘲讽,口气很不可一世:“你当自己在对说话?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哪怕一个字,我说什麼,该说什麼,想说什麼,完全取决於我的心情——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帮我决定。”
                妈的,这二世祖……!狱寺隼人要集中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厌恶之情那麼露骨的表现在态度上。他反覆告诫自己惹火面前这个混账男人的下场,
              不得不耐著性子在脑海中筛选一下纷乱的情报,准备只把自认为最有价值,或者说,疑点最大几个问题挑出来——见鬼,没办法集中——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的后果,就是在进行这种脑力劳动时效率会显著下降,眼皮酸涩,大脑发胀。为了一扫倦怠睡意,他摸索著从桌上的文件堆里拽出打火机,卷烟滤嘴碰上嘴唇——
                “我以为你戒了。”男人冷不防的低沉开口,不知为何,语气显得很尖刻的样子。
                “啊?”喀嚓的翻盖声正好压过对方的话,他愣了半拍,有些意外的开口:“你介意?”
                “无所谓,随便你。”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整个人闲闲靠在椅背上,像是刚才什麼事都没发生过:“於是?你搞清楚自己想问什麼了?如果没什麼其他特别的事,我建议你嘴里这一只,还是去下面解决掉如何?”他懒洋洋的动动下巴:“局长阁下恐怕只是去视察过,自己还没亲身体验过家族行政处大楼下历史悠久的地牢吧?40年代刚建好那阵子,据说硬件设施算是整个欧洲数一数二的——虽然现在什麼样就不敢保证了——如果能给我交出一份资料详实的调查报告来,我或许可以酌情考虑提前放你出来。”
                “不,好意心领。”感到尼古丁缓缓渗入血管,他精神微微振奋,深深吸了口气:“既然您这麼慷慨,那我就按顺序问了——朝利雨月和彭哥列是什麼关系?”
                “为什麼这麼问?”几乎立刻,男人淡淡反问道,话语间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
                “根据这份人事部的档案,他在13年前的7月被任命为家族雨之守护者,举荐人是当时的远东支部长沢田家光,举荐日期是在那之前差不多两个月。根据当时元老会的决策记录,任命他的理由是‘对家族做出了巨大贡献’——当然啦,我知道,守护者头衔几乎九成九都是用这个理由授予的——问题不在这里,在更前面,或者说在更后面。然而,这份档案有个很奇怪的问题。”他用手指哒哒敲著最上面一张纸:“他的经历。看样子,朝利先生从小到大在一个日本乡下的旧家中生活,他是什麼时候毕业的,毕业后上了什麼学校,几岁取得了全国大赛优胜,什麼时候取得了什麼荣誉——大抵收录进来的,都是这类求职档案似的记录。不过按这个样子,我们把他的经历前后串一串,就可以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
                狱寺隼人用无比锐利的眼神望过来,好像造成这个奇怪问题的元凶是他似的。
                “没错,他和彭哥列家族根本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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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M 12:15,伦敦,多德森街。
                  空气彷佛一瞬间凝结了。
                  云雀恭弥尽管一早料到一旦让山本武与朝利雨月碰面,前者可能会采取完全不可预知的行为;但他没想到面对如此恶劣的态势,那小子依然够胆做出此般自取灭亡式的愚蠢举动。他发誓就算被他怀疑根本是黑幕之一的阿劳迪,或者一直藏在幕后,直到最后一刻才不情不愿现身的那个朝利雨月都没能料到这个发展。不然他们绝不会那样吃惊的陡然回头,像是见鬼似的死瞪著山本武,并在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内谁都没有出声说话。他甚至觉得阿劳迪的身影忽然晃动了一下,几乎像是马上就要冲出去,但最终,他身边的长发男子抬手阻止了他。
                  朝利雨月以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情打量著数米开外,用说不清是讥讽还是敬重口吻向自己搭话的高挑青年,面色可能是逆光的关系,显得异乎寻常的严峻。
                  “你怎麼——”
                  “自然是来阻止你的。”山本武似乎根本没打算隐瞒,语气带著几分自嘲,“就和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一样。尽管立场可能稍微有点不同……这次,我是代表彭哥列家族来阻止你的。”
                  “彭哥列家族……”反覆咀嚼了这个词几遍,朝利脸上的神色很冷峻:“你确认自己清楚这代表著什麼?”
                  “非常清楚。”他轻松的点点头,“代表我彻底打破了流派最底限的一条门规,站在你大半辈子试图瓦解的敌人一方,并与他们同流合污意图要你的命。这岂止是狼心狗肺,简直可以算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但凡是有良心和血性的人类,知道我做了些什麼之后,都会发自心底的唾弃和鄙夷我吧。我这十年一直看著家族是如何追剿叛徒的,手段残忍血腥,令人发指;加入之后两年,见过各色各样人性烂到骨子里的干部,更是彻底理解了你想摧毁这个组织的理由。但既便如此,我还是站在这里,带著彭哥列的印记站在这里,你认为是为什麼?”
                  “那是因为……”
                  望著对方紧绷的严峻神色,男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叹了口气道。
                  “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师父。这还是你当年教我的。”
                  ——我们伸出手去,能够触及到的范围总是有限的。一刀一剑无以救天下,大时代中,能够独自一人力挽狂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再怎样睿智理性的人,善良果敢的人,手握强权的人,奋勇无畏的人,都会犯错误。有时候分明是想伸手挽救别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也在追逐的过程中迷失了方向。人生唯一可以当做指南的风向标,不是别的,而是你的信念。人可以背叛一切,唯独不能背叛的,就是自己的真心。如果你有原则,那麼就遵从它。哪怕它是片面,偏激,甚至错误的也好。这样起码在风起之时,我们脚下,还有可以投放船锚的坚实大地。
                  “我从前一直相信,你的剑是生者之剑。”一片有如令人窒息的寂静气氛中,山本武用听不出感情色彩的语气静静开口:“是为了生者而挥的剑。一个人没办法保护全世界,所以只能在狭隘的范围内践行自己的正义。就算我不能祈求全世界战争消灭风调雨顺,起码我可以保护这把刀范围内的所有人,哪怕再没价值、再微不足道的存在也好——这曾你教给我的,你自己的正义。”
                  “是呢。”朝利雨月没有否定,眼帘微垂:“我不否认。我的确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我当初曾经有一阵子很茫然。”发现对方正在躲闪自己的目光,山本武不禁皱眉:“我不明白为什麼像你这样的人,会与彭哥列这个组织结下此般不共戴天之仇——能再平静不过的以他人的性命作为垫脚石,为取一个人的性命,不惜以众多无辜生命的牺牲为代价。说到底,就算你最后成功了,那些消失的人命也不会回来。这点,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49楼2013-03-17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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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在说十年前并盛町的那次‘事故’的话。”
                    朝利略略叹气,摇了摇头:“我感到很遗憾。不过在当时,死掉的人已经注定成为弃子了,我无法挽救。不如说,就算救了,局势也不会有分毫的好转。为了从根本上解决一切,那次的牺牲是必须的。”
                    “因为这些牺牲是合理的,所以见死不救也没办法……?”
                    山本武一边喃喃自语,自嘲般的微微苦笑。
                    “……你当真的?你真的觉得,只要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种狗屁不通的玩意,我们就可以裁决者似的决定一个人的生存价值?这些年来我手下走过不少人命,坦白说,我真的不觉得为了一道命令或者一摞美金而杀人有特别大的差别。这十年,我从各种渠道探听你的消息,甚至亲自进入你曾严禁我靠近的彭哥列家族,目的本来是要看看,你究竟要如何攻克这座难攻不落的堡垒。但后来我发现,这还是太天真了。你在试图打一场战争,目的直指敌国最高元首,在那之前,无论牺牲多少人都不会停手。而我不一样。我只看到死於各色‘意外’的普通人,他们未曾作恶,没有仇家,刚刚结婚或者刚有孩子,他们因为自己完全无法掌握的原因告别这里,甚至无法好好的对家人朋友道别。呐,师父,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无论你要怎样对家族开战,届时会死的,肯定不止你们要杀的一个人那麼简单。这样真的值得吗?这样真的就好吗?战争之后,在废墟上重建的,真的就是你所期待的理想国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你,一直觉得,不论我做什麼,估计都无法对你予以回报。就因为无法回报,所以我至少不想让你违背自己的本意,走上这样一条你不想走的路。的确,我不知道这有怎样的意义,也不知道你这样心心念念策划这般阵势,究竟是想为谁博得什麼东西——我也管不著!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肯定不是你自己希望选择的道路!你旁边那个杀人狂怎麼想是他的事——可师父,就这样把彭哥列的堡垒整个炸飞,你会觉得开心吗?就这样成为夺去无数人性命的凶手,这就是你的追求吗?”
                    “师父,算是我一生的请求。求您就在这里收手吧。彭哥列的问题,并非一场或者两场毁灭性的战争就能解决得掉的。单我一己看来,现在家族的高层骨干,都是有著一荡陈腐空气,从废墟中焕发新生魄力的良才。在这些人手下,不出十年,家族肯定会以崭新的面貌重生的。不论您在过去与家族有著怎样的过节,那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了,我不认为这个责任,必须要由现在的家族首领来承担。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那样不共戴天的仇恨——化解的唯一手段,也不见得就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与战争——战争不能给人带来任何东西!教我这个道理的不就是你吗?!”
                    这番鞭辟入里的发言简直称得上声泪俱下、字字泣血,不仅一旁的云雀恭弥听得几乎呆掉,就连朝利雨月的表情也似乎颇受震动。唯一不以为然的是被贴切的称为“杀人狂”的阿劳迪,不过他也没有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表示反对——虽然他怀疑这个人之所以现在还没说话,不过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仔细听——说实话,和这段话本身的内容相比,他更在意的反倒是它传递过来的几项情报:首先,山本武早知道朝利雨月和家族之间的过节,时间很早,可能早在远东事变之前;其次,朝利强烈禁止他加入家族,理由不明;最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山本武加入家族,也就是两年之前——不知是巧合还是什麼,阿劳迪那年正好从MI6辞职——听他的说法,彭哥列似乎从未中断对朝利的搜索,理由是什麼?妈的,这小子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他啧了一声,衡量下现场的情况。
                    不管怎麼说,他插嘴的时机实在太巧了。对方两个人刚刚露出一点意见相左的徵兆,他立刻跟杆爬上,这样一通连联合国外交官听了都会感动的和平宣言砸下去,哪怕再怎麼铁石心肠的人多少都要怀疑自己的立场,更不用说本来看起来就是个和平主义者的朝利雨月。
                    ——可行!这样下去,说不定可以无伤解决!
                    谁知这时,完全出乎他预料的,只听朝利雨月忽然开口。
                    “就这样?”
                    不光是他,连山本武都一时愣在那里,似乎没听清他说什麼似的僵立原地。
                    於是,有这个时代最强称号的剑士,用令人不寒而栗的平淡语气,静静重复了一遍。
                    “我是说,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50楼2013-03-17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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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就是这样。结束了。你有什麼感觉?你觉得他的一生,能够算作有意义吗?”
                      “我……”
                      山本武注意到,朝利身边的黑衣男子面上,从他说这件事的第一句话开始,表情就始终透出几分异样。以他的一贯风格来说,显然有些太生动了——沉重与辛辣交错,那般真切又栩栩如生,与几秒钟前机器人似的冷峻感几乎判若两人。他被此人的异常举动吸引住视线,耽搁了几秒才匆忙回神,正色答道:“他虽然没能将自己的道路贯彻到底,但无疑,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一切。他为理想奋斗过,拚搏过,努力过,只是中途倒下了而已。倒在这条路上的人很多,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不认为,这样的结局就一定不好——死得其所也是幸事,他的一生,如此也该没有遗憾了。”
                      “有道理。”朝利雨月点头,“不过假设一下。以他的死亡为契机,这场同胞相残的争斗非但没能平息,反而愈发激烈,最终发展成无可挽回的全面战争——这样如何?因为他的理想牺牲的人,和因为他的牺牲而遭受无妄之灾的人;为了挽救什麼人而引发战争的人,和为了缅怀谁而自愿坠入深渊的人,这些人在统统被这场战争的铁蹄杀死,碾碎,消灭殆尽——又如何?因为他只顾眼前的这份天真,而另无数人付出了高昂得多的代价——这样的场景,你能想像吗?这样你还能说,男人的一生毫无遗憾吗?”
                      “这……”山本武一时语塞,“这毕竟都是后来的事情了。他无从得知,应该也就无需后悔。”
                      “不知道就算做不存在,是在自欺欺人啊。”
                      男人听了他的回答,悠悠叹了口气。
                      “我有个朋友。当时和他非常亲密,一世人,两兄弟,估计再下辈子,我都没办法交到这样的朋友了。我为他几乎献出了我的一切,但与此相对的,我也同样把他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站在黑漆漆的井口边时,是我,在他背后推了最后一把。这个道理,我无论知不知道,都有义务投身进来。我现在活著的理由,存在意义,每一口呼吸之间,我都在想著如何挽救他。可是没办法。没有其他办法。我越是想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时间流逝,他的问题也就越发严重。十年前在并盛你也看到了,那副光景,凌厉凄惨有如地狱。如果我继续这样狠不下心来,那麼无论多久,都永远逃不出这个轮回。”
                      他一边说,将背上背包拉链刷的拉开,探手进去,摸出一只皮箱,外加一柄朴素白木鞘的日本刀。
                      云雀恭弥看到箱子不禁呼吸一窒:外包装几乎和掉在远处风衣男脚下那纸如出一辙,与其说备份,不如说这是刻意混淆的手段。原来如此……山本武要等的就是这只吗。光看外表几乎无法区别,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定能成为逃出生天的关键。
                      “当然我想过逃避。”朝利雨月把背包一甩,拎著白鞘刀向他走来:“和这种痛苦的选择题比起来,我更喜欢教学生。这门剑法一路传到今天,差不多也该到失传的时候了。我不想朝利家就这样没落下去,所以把最精髓的部分直接教给你,希望可能的话,你能把我从前没能走完的那条路继续走下去。但显然,是我太想当然了。你和当年的我一样,相比枯燥的道场,更容易被这边所吸引。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你的所有想法,我在当年几乎都想过——唯一的区别,我没有一个这样不成器的师父。真遗憾,只能算你不走运了。”
                      顷刻之间,像有无形气场大山一般从空中骤然压下,浓烈的危机气息厚重又浓稠,锋利辛辣有如实质。
                      ——好恐怖的杀气!
                      “或许你一直在疑惑,我和彭哥列的仇是什麼时候结下的。不过我要说,这是你误解了。家族的确是在找我,不,正确的说,是在找——”他用指节叩了叩脑门:“这个。『』是在找我的记忆,或者说,拥有这份记忆的,不管谁都好的人。当然,元老会在找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结果反倒是他们追得比较勤快,烦不胜烦。尽管他们不知道的是,东西早在很多年前就不在我身上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2楼2013-03-17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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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
                        他用视线扫过朝利雨月左手提的那两只皮箱,然后到对方右手,那柄刀装简朴的素面刀。没有任何机关或取巧,甚至连一招半式都没出,单凭最原始,最基本的功夫,就能压倒性的压制、蹂躏、碾碎他的全力。他总以为这十年,自己投注一切在这把刀上,已经能够和他对等谈话,注视同样的风景,或多或少的理解这个人。但事实证明,果然还是不行。或许他们的起点相同,或许他已经攀升到了与那个人同等的高度,但他们所前进的方向上,从一开始,就只有完全迥异的两条道路。
                        啊……我其实从未理解过他。
                        “山本武——!”
                        似乎是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发呆,云雀恭弥顾不得计划被对方发现的危险,怒气冲冲的向他大吼:“你——”
                        “我听见了!他妈的!”他一边发泄似的大声喊回去,一边从胸前噌的拔下最后一把短刀来,扬起手臂猛的一甩,刀刃曳出一条剃刀般的锋利轨迹笔直冲向空中,恰在千钧一发间削断了追魂似的紧跟在对方身后的一条铁链——阿劳迪一击不中,陡然甩手,袖口如变魔术般寒光一闪,另一条钢索转眼间弹射出来,不依不饶直取云雀恭弥脖颈后方而去。他乾脆也不留后手了,直接把身上最后一把短刀鞘拔出来,回力镖似的抡起胳膊扔出去——这一小截实木一头撞上呼啸划破空气的钢索,顿时被后者缠绕著死死咬住——尽管只是两秒内就能甩脱的琐碎干扰,但对於云雀恭弥来说,这就足够了。他回身踏上不知谁的箱形车,足尖一踏,借力跃上旅馆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外。就在悬空的短短一瞬,扬起手中拐子狠狠一砸!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寂静小巷中显得十分尖锐,就那一声巨响,令不止一辆车的防盗报警器尖锐的轰鸣起来!
                        被反作用力抛出去的一瞬,他猛地用手抓住了大扇窗子旁的半截铁艺栏杆,一只手挂在原地悬空荡了几下,翻身跃进了房间之内!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玻璃碎末,趴在窗边伸出一只手去,向地面的男人放开嗓子大喊:“跳上来!”
                        “你不会砸一楼的吗——!”
                        山本武架刀甩开朝利雨月一次凶狠的突刺,大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原地猛地向前一跃。云雀一手扳著半边没被打掉的窗框,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拚命把他拽上来。对方一条腿刚刚架上窗框,他不耐烦的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用过肩摔的要领猛地一下把男人凌空甩进了房间里——这下显然下手太重了,呼通一声后,只听山本武很惨烈的大叫了一声,捂著肚子哆嗦著缩成一团。而云雀恭弥就像是没看见似的,目光匆匆扫过整间客房,顾不得掸掉自己满身上下的玻璃碎片,奋力拽过房间里的长沙发堵上窗户——办完这一系列事情,他总算稍微能够喘口气,脸色疲惫的抬手抹掉额上的冷汗。


                      56楼2013-03-17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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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等一下——!!不是那麼野蛮的方法!!
                          朝:哎……?是这样吗?
                          阿:(抹脸)…………
                          於是,阿劳迪自学了生鱼片的做法。
                          之三:关於食物2
                          (法国餐厅门前)
                          阿:哼……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文明人的吃饭方法。
                          朝:哎呀呀,我好期待呢∼
                          (点菜前)
                          朝:据说法国人喜欢吃一些奇怪的动物呢?
                          阿:嗯……这倒也不能说是不对……
                          朝:(指门口的鸟笼)那也是用来吃的?
                          阿:怎麼可能啊!!!
                          (吃饭中)
                          朝:抱歉侍者——你们的牛肉没做熟哦——
                          阿:就是这样生著吃的!
                          朝:明明是文明人?
                          阿:……那个,麻烦再给我来一份全熟的……
                          朝:这是天妇罗?
                          阿:那是法式炸虾。
                          朝:可……炸虾就是天妇罗啊。
                          阿:随你便啦!天妇罗就天妇罗!!
                          朝:这是什麼?
                          阿:盐焗蜗牛。
                          朝:(犹豫)…………这不是给乌龟或者鸟类吃的吗?
                          阿:是给你吃的!
                          朝:这——
                          阿:餐后酒!闭上你的嘴乖乖喝就对了!
                          朝:嗯……
                          阿:又有什麼问题?
                          朝:为什麼不加热后再端上来呢?
                          阿:没人会把葡萄酒加热啦!又不是清酒!!
                          (餐后)
                          朝:谢谢你,阿劳迪。拜你之赐,我再次认识到了和食的美妙之处!这边的人每天都吃那种东西,应该很辛苦吧?
                          阿:呃…………嗯,嗯……
                          从此,阿劳迪再也不去那家法国餐厅了。
                          之四:关於人种
                          朝:话说回来,阿劳迪你皮肤很白呢。
                          阿:和你相比而已吧?毕竟我家祖上是日耳曼人,这种特征很正常。
                          朝:哎……我一直以为你是英国人呢……
                          阿:是英国人啊!!日耳曼是民族的名称而已!
                          朝:这样说的话,我家祖上也是从外国移民来的呢。
                          阿:是吗?哪个国家?
                          朝:信浓国。(注:日本古国名)
                          阿:那根本不算外国吧!!!
                          之五:关於宗教
                          朝:这附近有神社吗?
                          阿:哈?神社?那是什麼?
                          朝:嗯……就是设在长长的台阶后,有很多人去那裏祈祷,然后愿望就能得到满足的地方!
                          阿:(思考)……
                          (首领办公室)
                          阿:(推门)老板,有人要找你。
                          乔:哎?发生什麼事了,雨月?
                          朝:不是这裏啦!!!!
                          之六:关於宗教2
                          阿:你要找教会啊,怎麼不早说?
                          朝:我明明已经说过了……
                          阿:不过你现在去教会也没用,另找时间吧。
                          朝:为什麼?
                          阿:(手指)
                          纳:(磨牙)……嗯……唔唔……主啊……我已经究极的吃不下了……
                          朝:纳克尔兄原来是神社的神主吗?!
                          阿:那你一直以为他是做什麼的?
                          朝:嗯……葬礼从业者?
                          纳:这叫牧师袍!!
                          之七:关於宗教3
                          朝:这裏贡奉的是哪位神明?
                          纳:嗯,因为是公教教堂,所以不光祭坛后方的耶稣基督像,旁边的神坛上还有圣母玛利亚和圣若瑟——
                          朝:他们是负责什麼的?
                          纳:什麼都负责。因为主是——
                          朝:哎——?!什麼都管?!也就是说不论祈求学业精进还是恋爱旺盛甚至平安顺产都是在这裏吗?!
                          纳:哎呀,所以说,这和你们的神社是——
                          朝:那麼,奉纳箱在哪裏?
                          纳:你听我把话说完!!都说这和你们的神社不一样了!当然啦,你想要捐献的话,就把钱放到这个箱子——
                          朝:嗯…………没有绳子呢。
                          纳:没有才对吧!!
                          朝:嘛……无所谓了。(扔钱,拍手)请保佑今天的晚饭是炖菜……请保佑今天的晚饭是炖菜……
                          纳:为什麼好像听到了怎样都好的愿望。
                          朝:神主大人——
                          纳:普通的叫纳克尔不好吗?!
                          朝:那可不行。神社是神明居住的地方,就算您平时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在这裏我也必须要尊重您。
                          纳:你似乎在若无其事的骂我哦?!
                          朝:神主大人——
                          纳:怎样都好啦!什麼事?
                          朝:请问你们这裏卖护身符吗?
                          纳:才不卖啊那种东西!都说了这裏是教会啊!
                          朝:哎……连那个都不卖嘛……
                          纳:就算你用很失望的语气这样说也不卖哦!从来没听说过哪裏的教会卖那种东西!
                          朝:我明明都多余的这麼尊重你了……
                          纳: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不尊重我的话!!
                          朝:你们应该有卖护身符吧?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8楼2013-03-1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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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
                            (从教堂回来)
                            朝:阿劳迪!我给你求了个护身符哦!
                            阿:嗯……?那不是纳克尔的十字架吊坠吗?你从哪裏拿到的?
                            从此,纳克尔一看到朝利雨月来教堂,会立刻从后门落跑。
                            之八:关於武器
                            朝:我一直想说,你为什麼要用这种东西做武器呢?
                            阿:形状越复杂的武器,能派上用场的场合就越多。
                            乔:阿劳迪——这盒罐头打不开了!能借我下手铐吗?放心,我只用那个尖锐的部分扎一下……
                            G:哦,来得正好!快借我一副手铐!我自行车的钥匙找不到了——
                            蓝:我今晚的情趣游戏需要一点道具,方便分我一副嘛?
                            纳:我的项链断掉了,不好意思,能把手铐中央那部分锁链给我一段吗?
                            朝:哦哦……原来如此……!阿劳迪,你真聪明啊!
                            阿:…………
                            从此,阿劳迪再也不把手铐借给任何人了。
                            之九:关於武器2
                            阿:你才是,为什麼非要同时带著三柄小刀不可?即使武器掉了,最多两柄就够了吧?
                            朝:阿劳迪,你真的是不明白啊。
                            阿:?
                            朝:最后一柄当然是到最后两手空空时,用来自杀的啊。
                            阿:……我只是听说过日本人很难劝降,没想到你也这麼过激啊。
                            乔:哎?可你之前不是说,这几把都是千金难买的名刀,因为太贵重才随身携带吗?
                            朝:没错啊,是“弄丢的话就只有去自杀”般贵重的名刀哦。
                            阿:你根本只是怕丢吧!!!!!
                            之十:关於家庭
                            阿:听说你为了筹集来这边的旅费,连“比生命都贵重”的笛子都当掉了?
                            朝:嗯,没错啊。出自名家手笔的神乐笛,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有价无市,非常珍贵。
                            阿:你家不是挺有钱吗?为什麼直接拿钱不行,偏偏要把这麼贵重的——
                            朝:哈哈……阿劳迪,你可真会开玩笑。所谓卖东西,不就是越稀罕的玩意卖价越高吗?
                            阿:可你不是——
                            朝:除了那把笛子以外,我另外还从本家金库裏顺了很多其他藏品呢。
                            阿:感情那根本不是你的嘛?!
                            朝:当时那件漆金屏风可真沉啊……我和乔托两个人偷偷摸摸从后门搬它出去时,差点被家裏人发现了呢。
                            阿:这已经完全是犯罪了吧?!
                            朝:没关系,我连夜把所有东西全部处理掉以后,第二天一早就坐船来这裏了。
                            阿: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意大利的!?
                            朝:当然啦,乔托从中抽了大概五成左右,所以他答应我可以住在他家……
                            阿:你们是跨国犯罪集团吗?!
                            朝:你在说什麼啊,阿劳迪,我们本来不就是跨国犯罪集团吗?
                            阿:哎呀……不是,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从此,阿劳迪一旦看到日本政府的官员,就会下意识的避开视线。


                          59楼2013-03-17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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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遥望著远处,正西方向,一座建筑山上的城池巍峨耸立,山体的巨大阴影盘踞在道路尽头,远远看去彷佛一座形状奇特的石头城堡。那里是恩纳省首府,将会在5年后改称恩纳的山巅小镇,卡斯特罗乔瓦尼。城内平均海拔将近一千米,是全国最高的行省首府。从那里俯视下去,下方的丘陵地带几乎一览无余。这座城市位於岛内东西要冲之地,早在古罗马时代,就扼三条交通要道而自居。岛屿的历任统治者都在此屯集重兵,修筑要塞,数百年来,几乎每场战事都未曾缺席。时至今日,整座城池依旧有石砖砌成的古老塔楼环绕,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重新启用。此地最棘手的一点就在,即便通过其他两路通过了恩纳省,只要城内的守军闭门据守,照样是一枚扎手的钉子,早晚都得拔掉。
                              “别无选择……吗。”
                              男人望著房檐上成串滴落的雨点,精疲力尽的抓了抓头发,喃喃感慨道。远处山峦上空,此时恰好有青白色的闪电激流在云层中翻滚,隆隆闷雷声传来,看样子一场暴雨在所难免。这种天气向来是很容易令激战中双方的精神松懈下来的——自己也好,敌人也好。话说,这根本没什麼好考虑的吧。
                              他回身扭开门把,房间内依旧在激烈争辩的数人被门栓刺耳的“吱呀”声打断,一个个有点发愣的抬头看他。男人踏著马靴登登走进房间,迳自来到地图前,抢过身边一个家伙手里的钢笔,把地图正中的一个城市用红笔一圈,然后在旁边重重一点:“别吵了。就这里。去卡斯特罗乔瓦尼。传令下去,派一个营的骑兵探路,然后全军立刻开拔。”
                              房内的气氛死一般的沉默片刻,随后激烈的爆发了。
                              “你是认真的吗,阁下?!”
                              “我们昨天才刚进入恩纳省,现在士兵还没有休整过来——”
                              “雨天山路,行军速度会受到极大影响,等我们到那儿说不定已经天黑了!想打夜战吗?!”
                              “这是我们的军队,阁下,命令需要经由临时统帅部全体同意才能下发——”
                              “我同意去卡斯特罗乔瓦尼,但立刻开拔队伍,会不会稍显仓促?”
                              红发男子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没等他开口反驳,彷佛一阵微风吹过,有什麼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证据就是那些直到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事务官们一个个忽然白了脸色,齐刷刷的尴尬盯著他背后的某一点,就连吵得最凶的几个也被迫闭上了嘴,一片乱哄哄的嘈杂几乎顷刻之间平息下来,就连门外房檐滴水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的确是你们的军队。”缓缓的,一个平稳男声在他背后淡淡响起:“但在那之前,先是家族的军队。而你们,是家族的将领。贵官可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统领你们?那麼为何不率队去巴勒莫投诚呢?你们的上司,应该会真心诚意的为你感到高兴才是吧?”
                              那个人踱步到桌前的一瞬,几乎所有人都同时起立,参差不齐的叫出声来。
                              “首、首领!”
                              乔托•彭哥列没什麼反应的点了点头,目光扫了眼桌面上的地图,随后抬起视线,那双有如燃烧般的橙红色眸子从面前一票惴惴不安的干部身上一晃而过,最后落到他身上,眼神感觉很莫名。他被对方看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却听对方抢先发问:
                              “……G,雨月在哪里?”
                              “——难道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扭过头去瞪著对方,几乎片刻,就发现对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忧虑。男人几乎立刻反应过来,猛冲到房门口,向著不远处放哨的警卫兵大吼:“今天负责巡逻的是哪支队伍!把你们长官找来!所有人,中军营前列队集合!”
                              调查证言的步骤是很繁琐的。但他们最终还是从一个负责瞭望塔、说话结结巴巴的巡逻兵嘴里得到了情报,大约在两个小时前,朝利雨月领著一路骑兵从大本营门口出发,直奔正西方向绝尘而去。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番证言意味著什麼,忽然从不远处的营地门口,有一骑骑手哒哒马蹄声踏著飞扬尘土,向著中军营帐前飞驰而来。临时被抽调到他面前的警卫班愣了一下,下一秒,尖锐的敌袭警哨声响起,像是有人丢了一颗炸弹一样,人群猛地炸开了。站在他身边的警卫队长一把抓起他就往房门里面塞,同时不忘高声下令:“整队——整队!保护大人!”瞬间,无数人像是海潮般蜂拥挤了过来,一片混乱中,不知是谁的声音大吼:“前方骑手停下!报上口令!否则我们就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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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托•彭哥列直到望著那一骑消失在黢黑色远山的丘陵深处,才用有些不听使唤的双手把那封信外的金属筒掰开。里面是一封短信,不长,满打满算不到半张纸。文字从右到左竖向,日语。那些即使用钢笔书写也能看得清楚的豪迈笔触,用跃动的草体这样写道:
                                     友 无   要 见 军 虚 我 尔 面 不 亲 有 得
                                     : 需   求 此 队 实 队 塔 前 告 自 事 到
                                     雨 为   , 信 可 , 甘 尼 三 而 走 情 「
                                       我   即 可 取 如 愿 塞 镇 别 一 要 他
                                     书 担   请 向 另 不 为 塔 , , 遭 问 」
                                       心   刻 西 外 可 马 次 综 请 。 那 现
                                       。   绕 开 两 攻 前 之 合 你   个 身
                                          开 拔 路 落 卒 , 评 见   人 於
                                          恩 , 行 , , 阿 价 谅   , 恩
                                          纳 天 进 则 探 索 , 。   渴 纳
                                          , 黑 。 派 恩 罗 恩     望 城
                                          不 前   信 纳 为 纳     迫 的
                                          要 未   使 守 下 为     切 情
                                          强 得   回 备 。 上     , 报
                                          取 增   报 兵   ,     唯 ,
                                          。 援   , 力   卡     有 我
                                他仔细读完一遍,像是在考虑什麼似的沉默片刻。随后,他扭头问自己身后的红发男子,语气很随意:“恩纳城驻扎的,是谁的人马?”
                                G略略一愣,皱了下眉,感觉很不自在的回答道:“……你可能没印象了,他——”他刻意含糊掉了一个名字。“……大概两年前从各个支部抽调人手,成立了一只独立指挥调度的特种精锐部队……叫做瓦利亚。当时的大本营就在卡斯特罗乔瓦尼。哎呀,别,”男人看见他似乎想说什麼,连忙挥手,语气很硬的抢先道:“不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没什麼深刻含义,主要是为了安排上面派下来的幻术师队伍。我们总不能堂而皇之的把王室的眼线放在身边吧?这事是我安排的,要怪怪我就好。”
                                乔托不置可否的沉吟道:“……还有呢?”
                                “就这麼多。”G淡淡瞥他一眼,眼中的忧虑之色清晰可见:“我们缺少西线的情报源。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人不在恩纳。至於那只部队的去向,我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覆。另外,今天中午从墨西拿传来的消息,有一队人马从北部的玛多尼山脉(Madonie Mti.)擦过他的防区,一路向著恩纳省内插进来了。根据路线考虑,应该是从巴勒莫方向来的——”
                                “既然有这种情报——”金发男子用蕴含著激烈情绪的沉寂语气打断他,“为什麼不早点告诉我?”
                                “……我问你。”他对面,身兼这只队伍的幕僚长官和总参谋长的G倒吸了口气,表情同样恼火的看过来,“我难道不需要就这条消息的真伪,先和临时统帅部定下一个大方针,然后再拿到你面前去让你下最终决定吗?你难道希望我事无钜细的把所有事情全堆到你面前,然后等著你一一告诉我怎麼做?朝利雨月根据自己的判自动离队,带的是自己的人马,我用什麼去拦他?”他中途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看见对方的脸色,不由皱眉啧了一声,放软了语气:“你看,其实这件事不伤大局的。我本来就打算派几路骑兵去趟路,他不过是比预料中的早走了几小时而已——”
                                “不对……你不明白……!”乔托死死攥著手中白纸,终於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他会死的。”
                                无视对面男人彷佛见鬼似的震惊表情,他迳自回过头去,脸色发白的向著身后战列高声发令。


                              63楼2013-03-17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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