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消月余,楚国的送亲大队便抵达南齐的京都城下。
齐天站在城墙前,扶墙而望。远处的楚国送亲大队,旌旗闭天,通红一片着实刺眼。
看到送亲大队中的楚国军官们,齐天不由的抚上了腰上佩剑。
十五年前,她的父王就是被打着这样的旗号,穿着这样的盔甲的楚军所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东石,去传本王的话。进城的楚军,无论官阶大小,一律换上我南齐服饰。否则,不得入城!”齐天眯起眼,凝视着城前的楚军,对身旁的朝闻殿总管太监齐东石道。
“殿下,这——”东石本欲劝劝主子。
抬头时猛然到齐天紧握佩剑的手,指节竟都白了。再偷眼打量,齐天虽面无表情,头上的青筋却也都暴了起来。
不由心中一凛,赶快识相的俯首退下,小跑着去传话了。
此事虽遭到楚将的强烈不满,但昭然公主也下了令,谁敢不从。
况皇命在身,不能因此而耽误了公主进城的吉时,也就都换了南齐的军服。
晚上,王府摆宴为楚将接风,齐天称病,并未出席。三日后即将大婚,大婚上用的礼服都准备好了,便送过来试穿。
“殿下,太妃娘娘差人送来了礼服,请您试试可合身么。”东石捧着礼服,有些犹豫的放到齐天案前。
这几日齐天一直闷闷不乐,吓的他整日的提心吊胆,深怕自己哪里出了什么纰漏,惹怒了主子。
好在齐天并未说什么,让他服侍着穿上了礼服。齐天平日多着素锦,从不穿这等艳丽颜色的袍子。
如今被这大红的礼服一衬,本就俊美的容颜衬的更加昳丽。
“奴才,自幼跟着爷,什么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的也自是见的不少了。可像爷您这等风采气度的,奴才还真是未见到过。”东石骄傲道。
齐天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得愣了愣,冷笑道:“是么?可依本王看,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做戏的戏子呢。”说着还真如做戏般的甩甩衣袖。
连自己都忍不住的放声大笑道:“人生在世,当真是,身不由己啊”。
“爷,奴才知道您心中委屈,您就想开些吧。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休了她。您就别为了她,自己跟自己别扭了。”东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本王虽痛恨楚人,厌恶这桩婚姻。但,本王断然不会把这些家国的仇恨全放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只要她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