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扶我上了轿辇,我小声地说:“谢谢。”
她稍愣了一下,恭敬地轻声应到:“梓靥不敢。”
原来她的名字叫梓靥。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绝不是女婢这么简单。
我微微扬扬嘴角对她一笑。
如果我暂时不能回去。或许,她可以帮助我适应这里。起码我能从她那里间接地知道我现在必须知道的一些东西。
我平时精神很好,即使因为要写作业时常睡眠不足也会很好。但是一旦到了周末就大不一样,会死死地赖床。一旦有足够的时间我就会一副懒得像猪、怎么也起不来的渴睡模样。似乎平日里的瞌睡都积蓄在周末了。本来现在天就很早,估计也就七点多的样子,再加上轿子像摇篮一样上下颠耸、左右摇晃,我就更想睡了。于是也不愿集中精神去审视周围的一切,闭上双眼小憩一下。
“翁主,醒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瞧见梓靥望着我。
她见我醒了,便道:“长乐宫到了,翁主该下辇去给皇太后问安了。”
“嗯。”因为又被人吵醒了,我多少有点儿不高兴,嘟着嘴巴应道。
梓靥将我扶下了轿子。
我便随在前面不远处等候的母亲上了前殿,静置在门外。
“馆陶长公主、阿娇翁主向皇太后问请金安!”一个宦官尖着嗓子传唱道。
馆陶长公主?那不是窦太后与汉文帝的女儿、汉景帝的同胞长姐——刘嫖吗?那我是她的女儿——阿娇翁主……我就是后来汉武帝的废皇后——陈阿娇?
天啊!要当也应该当汉武帝最钟爱的李夫人。要不退而求其次,当戾皇后卫子夫也不错啊——虽然不能善终也总比现在强吧!怎么偏偏是废后陈阿娇呢?老天爷,你也忒绝了点儿吧!
“传!”另一个难听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真受不了。
母亲便携了我进殿里。
“馆陶给皇太后请安。”母亲深深福了福身子。
我偷偷瞟了一眼在上的窦太后。她两鬓已有了花白的发丝,但面容依旧佼好。
我跪下去,俯身地上,用一种很讨人喜欢的声音说:“阿娇给皇太后请安,恭祝皇太后金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也不知道这么行礼到底对不对。
“免啦免啦,起来吧!只用磕个头就行。”
能听得出来,窦太后很高兴我说的话。看来得好好讨好她,我并不了解汉史,但从电视剧里知道窦太后可是个厉害的角儿。即便日后可能为生存而成为敌手,但我现在也不能惹恼了她。我可不想在这个“他乡异地”英年早逝。
“馆陶,几日不见,这阿娇越发可人了。”窦太后亲昵地唤我上前去。
我迟疑地望向母亲,她微笑着向我点点头。这是讨窦太后欢喜的好机会,但如果稍不留神也会倒大霉。
咬咬牙,我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恭敬地走上前去。窦太后将我揽入怀里。我瞟见母亲欣喜的眼神——这眼神背后是否也会有担心的不安呢?
看来窦太后有几日没有瞧见我了,问这问那的,我只有一边注意母亲的眼神,一边努力笑着、回答。偶尔答得不是很合窦太后的意,母亲就会替我打圆场。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看着门外的太阳已经高悬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地叫,这才记起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母亲拉进宫里来了。心里抱怨着她们虐待我这个“阿娇翁主”。
估计窦太后也累了,就放了我们,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也去歇一会儿。”
“是。”我回到母亲身边,与她一同答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