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16
纪念派对当晚的盛况是空前的。
礼堂内部被鲜花和缎带装饰一新。长长的自助餐桌上摆放着各种从选材到制作都足以体现主厨究极才华的料理。从death city以外专门赶来的小型乐队一直演奏着各种欢快的爵士乐。平常个性太过强烈或者不太注重外表的死武专生和教职员们穿上了正装,其中各式各样女性的晚礼服更是优美华丽:索尼娅的乔其纱百褶裙也好,终里的深V 露背装也好,边谷山的低胸紧身长裙也好,都让人虽然有点脸红却移不开视线。
“日向君。这个……帮帮我。”
还没有欣赏够女生的装扮就被一个熟悉的脑袋挡住了。狛枝一脸为难地凑过来,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粒,露出白皙的锁骨和小半个胸口,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我说啊,出门之前不是帮你系好了嘛。”
“我觉得有点紧,就想按照日向君教的方法打开重新系一次,虽然好像失败了。”
狛枝无辜地说。在日向帮他整理领带的数秒内身体又稍稍前倾,散发着热力的字句直接灌进耳廓里。
“……好了。”
日向单手把大型犬一般的白毛抵了出去。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嗓音仿佛有种魔力,总觉得脖子后面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咳,日向,帮个忙。”
“日向,这个也拜托了。”
左右田和二大不知何时挤了过来,脖子下面分别套着歪掉和散掉的领结。解决了他们两个之后却有越来越多的死武专生过来排队;虽然其中有些人之前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其实也很好理解,会场里能把正装穿得毫无瑕疵的男生仔细数数也就三个:十神,九头龙和日向,而另外两个都是看上去就不好说话的类型。
等黑白熊出来做校长致辞的时候日向终于结束了所有的整装工作。狛枝有气无力地靠在一边的墙上,眼神有些哀怨。
“……日向君真是受欢迎呢。”
“不我只是个自动领结机。”
日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从经过的侍者那里拿了两杯香槟。狛枝双手接过一杯,表情又变得雀跃起来。
“日向君,cheers!”
“嗯。”
虽然内心觉得有点幼稚,但日向还是和狛枝碰杯之后才开始喝。“真可惜,七海因为不是死武专生所以没收到邀请。今晚的料理中有很多生鱼呢。”
“啊……的确遗憾。”狛枝垂下眼帘,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
“看,是苗木。”日向忽然向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狛枝也随着他转移视线。
身材娇小的少年和他的工匠搭档站在会场中央,因为经常被校长作为正面范例提及而备受瞩目。
在刚成为搭档的时候,日向就被狛枝灌输了死武专各种各样“魔武器”的背景和能力的介绍。狛枝从来没有掩饰过对魔镰·苗木诚的狂热。据他所说,苗木君的灵魂是五百万人中仅有一个的“天使型”;如果成为Death Scythe的话,在灵魂共鸣的时候将会长出洁白的羽翼,使工匠获得飞行的能力。
“诶——果然稀有。狛枝也想成为苗木君的工匠吧?”
“……不,我不会这么想。我这种人怎么配和苗木君——”紧接着便是一长串自虐式的剖白,听得日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家伙实际上是“才能”的狂热者吧。也就是说,打心底里向往着力量,所以对能够提升力量的武器都抱有兴趣。对自己态度变好也是从可以共鸣开始的;在发现自己具有手枪的形态变化后就更加亲切了。
如果是当初那个没有任何能力的自己……
日向灌了一大口香槟。为了追求力量想要更强大的搭档是理所当然的,非常合乎逻辑。但内心深处却总有淡淡的不快。
“嗯——灵魂动摇得很厉害呢,好像在为难什么的样子。” 狛枝为了更好地凝视苗木而取下了眼镜。
“……因为雾切桑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吧。”
“所以就不好意思邀请她跳舞了么。”
“呐狛枝,我有个主意,”日向的脸上浮现出恶作剧的笑容,“你去邀请雾切桑跳舞如何?这样接下来的数分钟你就有机会一直沐浴在苗木君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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