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小说】碧梧栖老凤凰枝（程碧枝前传）

七十四：绵绵远道
离开福昌酒楼回家之后，月白和鸿飞商量，她觉得应该送一份结婚贺礼给南星。鸿飞在口头上显然赞同这一提议，而在心里面，他明白，无论送什么都补偿不了自己对南星所欠下的情债。第二天上午，月白和鸿飞上街去挑选礼物了，时间紧迫，他们也来不及左挑右选了。
同一时间内，碧枝也没有闲着。她想起去佘山之前，曾答应过南星，次日再为她做面吃的，可是，被耽搁了下来呢。南星这就要离开上海了，碧枝想亲手做一些食物，让女儿带在路上吃。缺失了十几年的母女情，需要时间去弥合，然而命运却没有给她们俩提供足够多的相聚时间。聊胜于无吧，碧枝希望自己亲手做的食物能让女儿多感受到一点关爱。碧枝考虑了一会儿，决定为南星包饺子，她便忙活着和面、剁馅、擀皮子、包饺子，忙到了近中午，包好了几十个饺子。然后她又去煮饺子，再把它们都摊开，凉透了之后，一层一层在食盒里码放好。
到了下午，碧枝、月白和鸿飞一起到火车站为南星和怀光送行。月白先送上了一份贺礼，说道：“南星，送一份礼物给你，祝你们新婚愉快！你送过东西给我，我这才第一次送东西给你呢。”“谢谢！”南星从月白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掂了一掂，又问，“这里边是什么呢？挺轻的，没什么份量呢。”“我们没什么时间去选礼物了，这是在绣庄里选的一幅苏绣，绣的是丹凤朝阳，是个好意头，希望你们喜欢。本来是可以带着一个相框的，但我想那样太沉了，不方便上下车，玻璃也容易碎嘛。到了北平之后，你们可以去配一个相框，然后挂在房间里，多喜气呀！”月白解释了一番。
碧枝把食盒递给南星，于是怀光先从南星手中取过了装苏绣的盒子，然后南星从母亲手中接过了食盒。碧枝边递着食盒边说：“南星，妈妈也没什么时间去给你准备嫁妆了，就给你包了一些饺子，你们带在路上吃吧。俗话说，送风饺子接风面嘛，等你什么时候从北平回来，妈妈再给你煮面吃。”如果在火车站上只有南星和碧枝两个人的话，南星的泪一定会成串地落在食盒上，但是，她把泪都咽回了肚子里，她不会让自己在月白和鸿飞面前流一滴泪。离开上海，也得有尊严地离开，她不能留给他们一个弱者的印象。
南星凝视着母亲，只说了两个字：“谢谢！”碧枝接着说：“包了两种馅，芹菜猪肉的，韭菜鸡蛋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喜欢。”即使碧枝送上一盒面疙瘩，南星都会说喜欢、都会说好吃的。“这天气热，饺子别隔夜了，你们俩今晚就吃完吧，就几十个，应该很快就吃完了。哦，对了，还给你预备了一点醋和蒜泥。”碧枝说着又递上一个纸袋，南星看见里边装着两个白瓷的小瓶。
南星把食盒和纸袋都交给了怀光，让他帮自己拿着，然后她和碧枝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火车的汽笛拉响了，催促着即将远行的人们，相见时难别亦难，当火车徐徐驶出站台，母亲的身影渐渐变小之后，南星的泪终于落在了食盒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淹没在一大片泪海里了。

送走了南星，碧枝便想着得找时间去帮她捐那一箱风筝，而且还不能让月白和鸿飞知道这件事。
月白担心碧枝的身体，天天在家里陪着母亲，所以碧枝几乎没什么单独外出的可能性。鸿飞全面接手了童世舫留下的公司，而月白也决定接过母亲的棒，她开始学着去管理家里的日常开销、去管理那些仆人们。
南星走了一个礼拜之后，一天下午，碧枝和月白正坐在客厅里一起算着一笔账目，鸿飞下班回来了。月白见鸿飞手中攥着一张红彤彤的请柬，便问：“是谁的请柬？有人要结婚了吗？”“哦，不是。是致远造船厂刘老板的请柬，他有一艘新船下水，请我去参加剪彩，顺便再参观一下他们造船厂。”鸿飞边说边走到了月白身边，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那好呀！”月白兴奋得叫了起来，她从鸿飞手中接过请柬，瞧了几眼，又说：“我最喜欢看大轮船了，明天我要去造船厂！妈妈，你是知道的，我还想过当船员呢，可惜，那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碧枝答道：“是呀。既然当不了船员，就去造船厂玩玩吧，也可以解解你的馋，让你快活一下吧。”鸿飞本来对参加剪彩一事缺乏兴趣，还在考虑是否要去，既然月白如此有兴趣，他乐意陪她一起去，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希望她能出去走走、散散心呢。
月白和鸿飞去了造船厂，碧枝难得有了一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她让阿东陪自己去了一趟莎利菲。南星离开之前，把莎利菲的钥匙留给了母亲。于是，碧枝去了南星住过的房间，帮她把一箱风筝捐给了孤儿院。为了不让月白知道，她并没有捐给月白常去的那间孤儿院，而是专程去闸北那边，捐给了一间东北流亡同胞开办的孤儿院。
捐完了风筝，碧枝带着那只胖娃娃风筝回了家，她坐在梳妆台前，正捧着风筝思念南星，她眼睛的余光从镜子中看见月白走进了卧室。碧枝放下风筝，转过身去，望着月白问：“今天去造船厂好不好玩？在江面上，无遮无挡的，是不是很热、很晒？”“是挺热的、挺晒的，不过也很值得。”月白边说边摇晃着手中的一件东西，“妈妈，你看，这是刘老板送给我的，那艘新船的模型，按照比例……哎，比例是多少，我也记不得了，反正是按照比例缩小的，你看，做得多精致呀。今天那么多来宾，他只把模型送给了我一个人呢。”“看把你给美的。”碧枝说着伸手去摸了摸模型。
月白和碧枝肩并肩坐在了梳妆凳上，然后说：“坐不了大轮船出海，就玩玩模型吧，对着它做做白日梦吧。”“当不了船员，你还可以坐船出去玩的呀。你不是很想去看看巴黎的塞纳河吗，你可以让鸿飞陪你一起去，你们也应该去度一下蜜月了。”“我看算了吧。鸿飞刚刚接手公司，忙得团团转呢。再说了，古人教过我们的，父母在，不远游。南星已经嫁得那么远了，我要留在上海好好照顾你，好好孝顺你。”
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远行的梦想，离月白越来越远了，她编织起了另外的梦想，她最大的梦想，则是全心全意的去做鸿飞的贤内助。夏天的尾巴还没有过去，月白已经未雨绸缪了，开始准备为鸿飞织毛衣了。又是一天下午，碧枝和月白正坐在客厅里研究着一本书上的毛衣花样，鸿飞回来了，月白抬起头问他：“鸿飞，才三点多呀，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鸿飞在月白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了，说道：“月白，跟你说一件事。”“什么事呀？”月白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我今天刚刚打听到青阳的情况。”“是吗？青阳姐她怎么样了？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怪想她呢。”“龙五现在不知道去了哪儿，有人说他去了北方。青阳一个人，住在金泽乡下，挺惨的，上个月，她生了一个男孩子，听说她和孩子的身体都不太好。不管怎么说，青阳和孩子都是无辜的，不能让他们在乡下吃苦受罪。”“那是当然了！我们赶紧去把青阳姐接回上海吧。要不，让他们住在我们家里吧。”月白又转过脸去问碧枝，“妈妈，你同意吗？”“同意，当然同意，现在是由你来当这个家了，你拿主意就可以了。”碧枝笑着点了点头说。
鸿飞却说：“我看青阳的脾气，不一定愿意住过来，她肯定觉得住在自己的莎利菲里更舒服。我打算明天就去金泽接他们回上海。月白，你明天白天先带些人，去把莎利菲好好打扫打扫、收拾收拾，好不好？”“那好吧。”鸿飞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单据，递给月白道：“我刚才路过一间木器店，订了一个摇篮床，我让他们明天上午送到莎利菲。我付了一半的钱，明天你收了货，再把尾款都付给他们吧。”“好的，我知道了。”月白应道。
鸿飞又对碧枝说：“青阳现在这样的情况，身边肯定得有人照顾才行，妈妈，我想从家里借两个下人去莎利菲，去照顾青阳几个月，你同意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这些事，我都交给月白去管了，你不用问我了，你问月白吧。”碧枝说着话，她的心里则在想，幸好已经把南星的风筝给捐了，要不然，等青阳住回了莎利菲，自己更不容易去捐风筝了。

推开房门，南星见到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妇人，头发白了一半，她的身体在被子下面似乎都没有占什么体积。南星几乎不敢认自己的母亲了，深深的自责浮上了心头。南星牵着小雨走到了床的左侧，望着熟睡中的母亲，说不出一句话来。
月白先去把窗帘拉开了，室内的光线骤然亮了，碧枝的眼皮动了一下。月白则走到了床的右侧，她知道这个时候母亲通常醒了，只是仍闭着眼睛躺着，于是俯下身轻轻地问：“妈妈，你醒了吗？你看看，谁来了？”碧枝缓缓睁开了眼睛，南星也俯下了身，轻轻地说：“妈妈，是我，我是南星呀。”“南星，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做梦，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南星说着把手伸到被中，想去拉母亲的手。
碧枝先把手伸了出来，摸着南星的脸说：“是真的，你真的是南星，你可回来了！来，扶我坐起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南星和月白一左一右扶着碧枝坐在了床头，她用双手认认真真地摸了摸南星的脸，问道：“这几年，在外头过得还好吧？”“好！”南星点了点头，又把小雨拉到自己的身前说，“小雨乖，来，快叫姥姥。”“姥姥好！”碧枝又用双手认认真真地摸了摸小雨的脸，然后问南星：“就你们俩回来的？”
南星把小雨抱在自己的身前，坐在了床沿上，说道：“怀光有紧急的任务，调到上海来了，所以我们一起回来了。他今天一早就去军政部报到了。”“哦。”碧枝又想起去和小雨说话，“你叫小雨，是吧？真乖。”“嗯，我叫小雨，下雨的雨。”
月白在一旁问道：“那你一定是下雨的时候出生的了？”“我不知道，你问我妈妈。”南星答道：“那天是下了一点小雨。”碧枝则问：“你就这么给孩子取名字吗？”“她爸爸说，这个名字，虽然简单，但也很金贵。在北方，有一句老话，春雨贵如油嘛。古诗里不也写过，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月白又问小雨：“那你一定是春天的时候出生的了？”“是呀！我今年三岁了。”
碧枝对月白说：“月白，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小雨这么大，一个小不点儿。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赶紧生个孩子吧。”月白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小雨却发现了新大陆，她指着挂在梳妆台镜子旁边的风筝说：“看，这风筝，真好玩，好胖的娃娃。妈妈，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碧枝望了望风筝，又望了望小雨，然后对月白说：“月白，你带小雨出去玩一会儿风筝，我想和南星单独说说话。”月白先去摘下了风筝，然后走到小雨身边，俯身说：“小雨，跟阿姨去玩一会儿，好不好？我们来仔细看一下，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月白牵着小雨出了卧室，又反手关上了门。
碧枝拉着南星的手说：“那年，你让我帮你捐一箱风筝，我捐了九十九只，留下了这一只，你不会怨我吧？”“这有什么好怨的呢？”“每次我看到风筝，就会想起你。可你怎么就……就像风筝一样飞得无影无踪了？你怎么会是一只断线的风筝呢？我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怕呀！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别再飞了，啊？”碧枝边说边落着泪，南星也顿时泪如雨下了。
南星在床头跪下了，哽咽着说：“妈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呀！我不应该不写信，我不应该不回来看你。不是我不想写信，不是我不想回来看你……我是，我是不敢写信，我是不敢回来看你呀！”“为什么？”碧枝边伸手为南星擦眼泪边问，“是他对你不好？是他逼你的？他不让你写信？他不让你回来？”
“不是的，不是的，错都在我！”南星摇了摇头，又说，“怀光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对小雨也很好，虽然……虽然他早知道小雨不是他亲生的。”南星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可是碧枝还是听见了，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吐出了几个字：“南星，你……”她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当年，自己如果不是情难自制，也不会把这个女儿生出来，现在，又怎么有资格去指责女儿情难自制呢？
南星愧疚地说：“妈妈，你骂我吧！自从生日前一天发生了车祸，我就下定决心，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罪。我不能让小雨去破坏鸿飞和月白的婚姻，我不能呀。我不能回上海来呀……这几年里，每次我想给你写信，对着信纸就是写不出一个字来……我这样，就苦了你呀，妈妈……”“不，好孩子，你的心里比我更苦。”“妈妈，相信我，那些都是鸿飞结婚以前的事了。鸿飞结婚以后，他一直都是月白的好丈夫。”“别哭了，别哭了，起来吧。”碧枝伸手去扶南星，劝道：“他们结婚以前也好、以后也好，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让它过去吧。怀光他真的是一个好丈夫吗？你跟妈妈说实话。”
南星又坐在了床沿上，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丈夫。我也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那就好，那就好。”“妈妈，我自己当了妈妈之后，才明白，妈妈永远是最好的，最好的。我不会再走了，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要做一个好女儿，我要赎我这几年来的罪过，我会尽做女儿的本份。”南星说着扑进了母亲的怀中，碧枝把她搂得紧紧的。

七十六：魂归何处
一个月之后，碧枝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弥留的时候，她所心疼的两个女儿一直守在病榻边，乖巧的小雨也一直守在姥姥身边。按照碧枝的遗愿，她的墓碑将面向东北，朝着故乡的方向。
灵柩入土为安，南星、怀光、小雨、月白、鸿飞五人在墓前行三鞠躬礼，小雨的手上则拎着那只胖娃娃风筝。行礼完毕，南星对怀光说：“怀光，打火机给我用一下。”怀光翻了上衣口袋、裤子口袋，几个口袋翻下来，一时没有找到。鸿飞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南星道：“先用我的吧。”南星与鸿飞的目光相遇了，她迟疑了几秒，默不作声地接了过来。
南星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从小雨的手上取过了风筝，引燃了一角，放在了母亲的坟头。小雨不乐意了，嘟囔了起来：“风筝干嘛烧了？风筝多漂亮呀！”南星蹲下来，对小雨说：“这风筝是姥姥最喜欢的，让它一直陪着姥姥，好不好？小雨乖，姥姥也最喜欢小雨了。小雨来，来跪下，给姥姥多磕几个头。妈妈一会儿给你买新风筝去。”说着拉着小雨一起跪下了，咚咚咚地磕头。
月白也跪下了，怆然涕下地说：“妈妈，我永远记着……记着小时候，你教我的第一首诗，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说完也咚咚咚地磕头。
风筝烧成了灰烬。怀光扶起了南星和小雨，鸿飞扶起了月白，五人一齐走向墓地的大门。
墓地的围墙外，有一大片空地，青年学生们正在举行抗日集会，他们慷慨澎湃地合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小雨拉了拉南星的衣角，仰着头问：“妈妈，他们在唱什么歌？”“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南星也随着那歌声唱了一句，然后蹲下来，对小雨说：“小雨，你要记住，我们的家在松花江上。”
小雨眨了眨眼睛，问道：“松花江上？在哪儿呀？”“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那是多远？有北平远吗？”“大概有两个北平那么远吧。”“那带我去看看呀，那儿好看吗？”“好看，非常好看，可是……可是我们现在回不去了。”“为什么回不去了？”“因为那儿有好多坏人。”“回不去了，那我们就不回去了吧！”“小雨，你……”南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厉声道，“小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小雨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黑沉着脸，吓得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怀光连忙俯身抱起了小雨，拍着她的脊背哄道：“小雨乖，小雨不要怕，妈妈她不是有心的。别哭了，别哭了……”南星站了起来，一边帮孩子抹眼泪一边说：“小雨乖，别怪妈妈。别哭了，是妈妈不好，不应该那么对你说话。我忘记了，你还小呢。别哭了，别哭了……”
南星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肩头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鸿飞，只听他说：“南星，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一定会的。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仗！”南星长久地望着鸿飞的眼睛，回到上海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她敢于面对鸿飞的目光了。原来，抛开那些狭隘的儿女私情，心胸可以变得如此坦荡。南星把打火机交还给鸿飞，说道：“谢谢！”
月白又帮忙哄了一会儿小雨，等孩子的情绪平复了，五人继续往墓地的大门走去。
在他们的后边，青年学生们那慷慨澎湃的歌声仍旧随风飘送。
在他们的前边，将是一场无比严峻的考验。
（完）

今年初开始写前传的时候，只是想写一个前传，没有想到，一直写呀写的，写到了碧枝之死。当然，再往下，我就不写了。如果把这看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的话，我则是从年头写到了年尾，断断续续地写了近一年时间，总共有十五万字呢，倒也可以洋洋得意一番。因为不是一气呵成写下来的，前前后后的风格、水平可能会有一些参差。要是我现在回过头重新写前传，也许会写得更好一点，毕竟经过了这十来万字的磨练，人是有些许长进的。
嫁给童世舫之后的故事，基本上按照原剧的脉络来写，做了适当的发挥。有些实在不喜欢的段落，便做了大改的手术，至于小改的地方，就更多了。一般来说，碧枝看不到、听不到的事情，我要么不写，要么简略的写一下，只是做必要的交代。这样是为了让没看过原剧的人能明白。看过原剧的人，那就很容易看出我改了哪些情节。
从三人在哈尔滨相遇之后，改动开始增多了，我不希望让那段三角关系太纠缠了。到了后边，写南星的内容也增多了，几乎和写碧枝的内容平分秋色，因为我自己实在是喜欢南星，加了不少私心在文字中，便令碧枝的天平偏到了南星那一边。

全文的PDF版本，上传至了我的百度网盘：
http://pan.baidu.com/s/1eQzebjs

关于文中提到的那首法文诗，可以去找个链接：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604037/
里边有法文的原文、以及14个中文译本，非常强大

初稿在去年12月已经写完，后来又改改弄弄的，到今年1月才最终定稿。整个故事，从龙年的尾巴、一直写到了蛇年的尾巴。赶在春节前贴到网上，同时祝所有看帖子的版友新春大吉！

我这个帖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因为没有人吭声的
如果将来的新吧主觉得不适合置顶，就撤销吧。因为我长期不签到，几个月前就把我的吧主给撤职了。（我们单位上班，不需要严格考勤的，更没有什么打卡之说，让我天天来贴吧签到，我才不乐意呢！）

怀星恋的结尾比较合理，虐是虐了点，却真实。我虽然是鸿飞的粉丝，但认同这个结尾。

好久没来了，SILKREED真是把黄浦倾情剧中人分析熟透了文笔这么好，多多写写啊

楼主的帖子，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