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家伙一样,刚睡醒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的迷糊,记得给他过生日的时候,那男人,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声声念念的说“小正小正小正小正”
而自己一句一句的回应着“我在我在我在。”
偶尔会像狗狗一样的蹭噌他,每每这个时候总是有一种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的感觉。
回忆像极一幅淡彩画。
不经意间,让人身处其间,无法自拔。
“砰。”他回过神来,便看见一个大约13岁的小少年伸出手狠狠的打着貌似还在熟睡的女孩子的头。
对方一脸委屈的看着小少年“干嘛啦~”
小少年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不是告诉你不是谁都能开门的么!!i你白痴啊!”
他好笑的看着女孩子委委屈屈的眨着眼睛一副小狗的样子,声音糯糯的,带着厚厚的鼻音
“我没注意啦….”
“噗嗤”忍不住笑出声来,简直和那个家伙,一模一样啊。
然后便僵硬了下来,为什么还会想起。
说明来意后小少年从另一个房间里拿出协议,和他说明一切需要注意的事情,他身旁貌似比他大了好几岁,接近成年的女孩子,一脸的好奇样子,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少女都是很治愈的存在啊。
只不过这两个人,似乎角色对调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晓一切。
往外走的时候听见小少年教训女孩子的声音。
像极了那个时候他教训那个人叫他少吃点棉花糖的样子。
对于过往的强势回归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需要啊。他对自己说,这种虚假的,可笑的感情,不需要啊,不要想起啊,求求你,不要让我再想起了,求求你了。
午日阳光懒洋洋地从纱帘间隙透进来,在女孩的侧脸上洒下柔和的淡影,他好笑的看着,转著拇指与食指,熟练运用著水果刀给苹果削皮的女孩,对方一脸的愤愤。
“和你弟弟吵架了?”
女孩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的,不是甜腻,而是一种睡了很久之后的一种习惯性的软软的,和那个人不一样啊,他想。
“他老说我笨!”
其实少年说的其实还算是实话,女孩是一个很好骗的人,迷糊,走路会发呆,每天睡很长的时间,穿着睡衣不爱出门,被保护的太好。
他看着对方气哼哼的样子没有说话。
那个人也曾经这样抱着自己气哼哼的数落着那个中年秃顶的大叔教导主任如何讨人厌,自己美美好笑的听着,小声安慰。
为什么会在一起呢?他曾经问过。
对方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每每如此,他就忍不住红着脸,给对方一个轻轻的吻。
不过事实总是比想象中来的现实,所谓情爱不过是以欲望为前提的可爱假象。
【阿拉?我才不喜欢他~小骸你输掉了哟~】
【什么啊~床上反应呆板的要死~】
【哼哼~小骸~果然你的床技比较好诶~】
【阿拉~很快就会和他说清楚的啦~小骸~难道你吃醋了~】
【….】
后面的一切他再也听不见。
最常见的爱情,起源于一场赌局,或者一个玩笑。公子哥之间的无聊玩笑。他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心思消失全无,安静的关上门,抱着画板,如同抱着自己的世界。
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你是别人的笑料。
尽管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对方是那么的真心,但是还是忍不住付出真心。
他安静的看着对方,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
“到底算什么呢?我们。”
对方笑容一如既往,温柔得让人沉溺其间
“什么都不算哦~”
对啊,什么都不算。
第二天他就选择了休学,他并不是逃避,只是需要时间,淡化一些记忆,直到他能微笑的面对这一切并且坦然。
他画了一张画,是穿着睡衣的女孩子如同散着光芒一样的切菜,少年站在厨房门口,微笑的看着神采奕奕的女孩子,看见他的时候,一向冷冷的少年微笑着说
“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样。”
后来他才知道这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他眨着眼睛露出一个相当开朗的笑容“你这个姐控”
对方不予置否,目光如同尖锐的手术刀“那么你是什么呢?记忆控?”
一瞬间的失声,这个孩子,全都知道。
“去直面吧。如果你没有办法忘记。”
带着这句话,他回到了学校。抱着画板画一棵树的时候,有人粗暴的扯走了他的画板。
他看着阳光下对方闪耀着光芒的发,温柔的笑着
“你好,学长。”
他看见对方张大的眼。
“请问有什么事么?”
时间苍老了年华,岁月淡化了时光,原来在不经意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这样淡化下来,只有我死死的抓住不放手的话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我不恨你,可那不代表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可那不代表一切能回到当初。
一切就像是一个圆,起点是最好的终点。
他的画板永远最珍藏的一页,是一张画。
画里的人银发紫眸,笑容轻佻,背景是大片的草原,其间有野花。
不过,也只是画而已。
他微笑着说“再见。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