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Hello Baby》那段舞我问了阿Kenn,它叫Bob Fosse,属于很六七十年代的舞步。
李宇春:对,复古嘛。它的难点是味道,就是Bob Fosse并没有那么“有规则”,而是拿捏那种味道,而且要敢做。比如塌腰,其实也可以不塌腰,只是弯腰,但区别就在这一点点。
“我说千万不能这么干,歌迷真的接受不了,而且我怕我妈当时就哭了。”
记者: 《籁赋》 那部分,导演告诉我跑步机其实只有一人宽,风险系数比较大,况且你还加了四个档,4、6、8、10,他建议两个档就够了。干嘛非得这样?
李宇春:这个环节就是要很勇敢。人有本能嘛,泡沫板迎面来的时候,你是会闭眼的,可一闭眼就瞎了,会跑出跑步机,特别危险。包括来上海第一天彩排,头一下我就闭眼了,所以我会在心里不停地跟自己讲,要怒目圆睁地看着它,不能闭眼,然后高举双手,锤!
记者:导演说开场视频原本也不是这样的,而是水晶球爆炸成碎片,割裂你的脸,但你坚持要改,为什么?
李宇春:对我来讲,割裂的设计是OK的。那个技术是最新的,效果特别震撼,可毕竟他们不是歌迷,不太理解歌迷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完全能想象把它放到大屏幕上的效果,但我说千万不能这么干,歌迷真的接受不了,而且我怕我妈当时就哭了(笑)。之后又修改了两次,直到北京首演前一晚才修改成现在的样子。
记者:舞台分了好几层,导演的本意是想说幕后“重重黑手”,不过这一点藏得很深,不太容易读出来。
李宇春:是。
“必须从7开始。”
记者:妆容呢?大军说你要把他整死了,因为全场加起来,留给他的换妆时间不超过4分30秒。
李宇春:折磨他已经不是从这儿开始了,是从早期试装,Jean Paul Gaultier的衣服运到北京以后。大军做的第一版发型比较蓬松,我说“不行!什么叫皇后?必须纹丝不乱。”所以第一、二幕的头发比较油光,跟服装也很配。到了第三幕,他瞬间有点惶恐,说这怎么行呢?跟衣服完全不搭。第三幕是皇后开始要挣扎了,我问大军,挣扎的时候还是油头啊,不可能吧?她要跑了,你总得让她凌乱点嘛!最惨的是第五幕,我说必须弄成飞机头,因为我要Rock、要朋克,他说刚戴了假发,还戴着网纱,这怎么可能?而且我们不会下场抢妆,就在舞台后面抢。那没办法,我说你自己拉根电线上来吧(笑)。
记者:你的妆上海场和北京场有变化吧?
李宇春:有。北京场之后我们开了会,又把导演从香港弄来北京,因为北京、上海场涉及到DVD的,所以录制非常重要。北京场我流了大量的汗,很多镜头用不了。这场大军必须保证干净,他也挺崩溃的。(眼影还是以灰蓝色为主?)对,不过银色没有了。
记者:有一段时钟倒转的视频,每次都是从7点开始,象征着7年归零?
李宇春:要听实话吗?上次的7点纯属巧合。开会时提到过这个,我问,7是有含义的吗?导演说没有啊;我又问,那每一次倒数都从7开始吗?他说不是啊,转到哪儿就从哪儿开始(笑)。我说不行,必须从7开始。
“绝不摔琴!”
记者:你这次故意勾引大家往摔吉他那个方向想了吧?台下都在喊“摔!摔!摔!”
李宇春:我绝不摔!其实这次我带了两把琴,一把是谭伊哲的,弹得特别舒服,但它没有接线孔,需要配一个外置的拾音器,我就只能把我那把再拿来用——上次摔得不厉害,只花了不到一千块钱修——可是我想,嗯,不摔了,它跟我挺好的(笑)。
记者:还有哪些细节上的修改?
李宇春:机位,这个可能你们在现场感受不到。另外,泡沫板做了很大的调整,你不觉得上一场乱七八糟的吗?而且这一场泡沫板靠的是人和轨道,上一场只有人。包括阿Kenn为什么摔跤?因为雪花落在地上,他演的时候很滑,可他又担心接下来我们表演会摔倒,所以他就在地上发疯一样地擦,看起来他在演戏,其实他做的是这种动作。这次雪花我们往外移了,我说要给一点风,尽量不要落在舞台上,大家危险嘛。
记者:最后一幕的变化最明显,你明显话变密了。你自己感觉到了吗?
李宇春:我的感觉是,第五幕刚开始我没有北京场激动。有一个细节,北京场我在幕布后面站着,升降机已经升起来了,但幕布还没下来,我已经开始喊“北京!北京!”了,可当时话筒没开,你们听不到,我以为你们听到了。
记者:所以我们听到的第一句是“北京开始疯狂吧”?
李宇春:对,北京场的期待值会高,可是你经历过一次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样子,结果今天幕一拉开,全场都站着,而且内场中间都没有缝了,你会吓一跳!我特别感动,那一下子我好几次仰头……(快哭了?) 嗯,真的很感动。
“每次上场前都会从头到脚打量自己,平复心情,为自己加油。”
记者:这次要讲的话事先设计过吗?
李宇春:没有,北京我还真想了;上海是下午化妆的时候,我想到上海给了我哪些,所以说了四样嘛。
记者:清唱《会跳舞的文艺青年》呢?
李宇春:临时的,以至于打乱了我后面的东西。因为没有任何人排过,只是在我转身的一念之间产生的。我其实想说的是,“下面这一首歌要临时征用谭伊哲老师的琴”,可我刚说到“临时”的时候,全场就……(大喊“加歌!”)大家一定是这么想的,歌迷都在期待发生点什么,如果我只是“临时征用谭伊哲的琴”就太无趣了。可我也没有准备呀,边说话边摸琴弦,其实我在试,在回忆《会跳舞的文艺青年》的谱子,完全是即兴表演的。
记者:每次上场前你都要一个人呆几分钟,这几分钟里你都在干什么?想什么?
李宇春:我会从头到脚打量一下自己,其实就是Check嘛,看看有什么问题。另外我觉得就是对心情的平复,为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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