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舍并不是新房子,前面住过一对教美术的老师夫妇,出国去了,房子装修的那叫一个艺术。我进了门甚至都没观察一下地形,奔着楼梯噔噔噔跑上去看我梦寐以求的阁楼。我爱死了阁楼那种倾斜的墙壁和小小的窗户,做梦都想拥有一间。家里买新房子的时候我向妈妈提出这个要求,我妈当我是空气压根没理我。想想也是,且不说冬冷夏热和凭白多出来的物业费取暖费,单单这个楼层高度就不是我年逾五旬的父母能接受的。我又白日做梦的跟妈妈商量能不能把旧房子卖了买一套带阁楼的新房子给我住,我妈告诉我那套旧房子她要出租租金存下来等爸爸退休以后出去旅游,我要是能支付他二老未来的旅游费用就把房子给我。我想想单薄的收入,只好按捺下这个梦想,老老实实的住二楼。现在可好了,徐贤有了有阁楼的房子,我可以有事没事来过过瘾了。
这个阁楼并不大,没有隔开,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子,地上铺了浅灰白色的木地板,跟我梦想中的一模一样。我兴奋的不管干不干净,跑了几步扑在地上作了个短暂的滑行,然后坐起来手舞足蹈。跟在后边上来的徐贤站在楼梯口笑着问我:
“这么喜欢啊?”
“嗯!”我重重的点头,“非常喜欢!”
“喜欢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我当在那里。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我从小到大除了出去上大学那几年几乎都是住在家里,很少在其他的地方住,连姨妈姑姑什么的亲戚家也不曾住过。不过我老妈烦透了我恶劣的生活习惯,恨不得我不要回家破坏她每天辛勤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房间。这也是她张罗着给我找男朋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早点嫁出去,不要在家里烦我。所以徐贤的提议倒是有她的可行性。但是,我转转眼珠问自己,那不就成了非法同居了?
这个词吓坏了我,这在我心里几乎是羞耻的代名词,徐贤很轻易的就洞穿了我的心思,若无其事的说:
“我们两个都是女的,有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都是女的还上床呢。”我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囔。
“你——”结果还是被徐贤听到了,她气的粉面通红,转身咚咚咚下去了,我坐在原地,很明白,又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