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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壳贺】聚散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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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空。去年十一月就写完的东西,太长了一直没耐心打,拿来伪生贺吧。


IP属地:浙江1楼2013-02-04 21:10回复
    我并非鄙视同性恋,说起来竟还可能是羡慕,据说那些战士死时手都是与自己的恋人紧紧交握着的,而数十年后我死了会有人陪伴着我么?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我习惯了。
    水瓶宫内部比先前经过的任何一宫都更为寒冷,地面甚至在这炎夏天气还结着一层薄冰。
    ……历代水瓶座的战士,也是像我这样一个人默默地蜷缩着取暖的么?
    ……
    ……
    也许是因为睡得早的缘故,我第二天醒得很早。天还未亮,不过四五点,我起身来走出房间,水瓶宫一如先前所见那般空空荡荡,一张茶桌,几个石凳,就已经是待客的全部物件。
    ……不,多了一只碗。
    茶桌上多了一只小碗,里面盛着的是鸡粥,在水瓶宫一夜的寒冻下已经由热气腾腾转变为冰冷刺骨,这大概是昨晚修罗所说的宵夜,只是他来时没有叫醒我。
    我端起来喝干净,其实味道不错,只是鸡的鲜美在一夜的冰冻中变成了干涩无味,牙龈在冷冻中一阵阵地发着疼。
    撒加说过六点要集训,训练两个小时后才是早餐时间,因此我下山路过山羊宫时山羊宫非常安静,除我之外所有宫的主人都还在梦乡,包括最能闹腾的巨蟹座。
    ……
    意料之中,我是第一个到达训练场的。
    来早了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我一个人什么也不会,要我冥想还不如让我回去睡觉,因此我什么事也没做,也没想到要跑圈热身,只是坐在台阶上倚着石柱,闭上眼享受希腊难得的凉风。
    ……其实说是台阶也并不全对,这也是供人坐着看训练的地方。
    “米罗,有人比你还早到哟。”轻快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过头去,是站在不远处扶着石柱一身希腊短袍的阿布罗狄,长发微拂显得那颗泪痣如有生命一般灵动,美丽如精灵。
    “诶诶不会吧。”阿布罗狄话音刚落米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石柱上方,他坐在数米高的石柱上,耷拉着一条腿,咬着一截草茎含糊不清地抱怨:“我以为我起得够早了!”
    “事实证明你还不够早。”阿布罗狄耸耸肩轻巧地跃到训练场中央,“算了明天起得再早一些好了,今天认真训练吧。”
    “好……”米罗心不在焉地吐掉口中的草茎从石柱上跳下来落到我面前,看到我却愣了一下:“女孩子?这里怎么会有女孩子?……而且你为什么不戴面具?”
    “……”我哑了,阿布罗狄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米罗你失礼了哦,这是昨天刚来到这里的水瓶座卡妙!”
    “卡妙?”米罗又扫了我一眼,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随后也纵身跃到了训练场中央一把勾住阿布罗狄的肩膀:“没办法,我可记不住除你之外其他人的名字。”
    “别闹。”阿布罗狄不轻不重地往他腹部来了一拳,随后冲我招手:“卡妙一起训练么?”
    “不用了。”我想我闲着没事做什么六百瓦大电灯泡,“你们的训练内容……我应该听不懂。”“循序渐进嘛,也没人规定每个被神选中的孩子都必须生下来就能懂得凝聚小宇宙啊。”阿布罗狄尝试说服我,“或者一起慢跑热身?”
    ……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不过我好歹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看看米罗脸都绿了我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毕竟米罗早了我整整一个月来修炼,现在都已经能掌握小宇宙了,他的杀招好像是猩红毒针。好吧,果然是蝎子的技能,我暂时还不想挨扎。
    “我……等撒加来好了。”斟酌半天我终于硬着头皮躲开米罗警告的目光回答,阿布罗狄哈哈一笑:“等撒加和艾俄罗斯来?他们给的训练量可是大得不得了!”
    ……我宁愿被累死也不想被针扎死,谢谢。
    “哎,你们三个这么早就起床了啊。”话音刚落,撒加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卡妙你还挺勤快,米罗那小鬼刚来的第一周可是怎么叫都起不来呢。”
    我干笑一声,一大清早的话题怎么总和米罗有关,我还年轻我还不想让我的名字上墓碑……
    I


    IP属地:浙江6楼2013-02-0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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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等会儿会过来的,卡妙你基础差先自己练吧,绕训练场20圈热身跑,等艾俄来了由他负责教授你小宇宙。”“好。”我勉强点头,果然要人命……
      不要以为20圈很容易,训练场之大是你所无法想象的。等我终于跑完,其他人也都打着哈欠来训练场了,艾俄罗斯来到我的身边:“第一天20圈还好吧?”
      我喘口气证明我还活着。
      “很好,那么接下来由我来教授你如何掌握小宇宙。”艾俄罗斯点了点头。
      ……
      ……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能初步掌握小宇宙,撒加满意地看着小宇宙在我手中凝聚,赞许地拍了拍我的头转身对米罗说:“米罗,就说卡妙比你厉害,才一个星期就能初步控制小宇宙了,你当时可是足足用了十天。”
      ……我不否认每个小孩都喜欢听到夸奖,尤其是被厉害的人夸奖,撒加才十三岁,却已经有半神的美誉,所有孩子都是他的崇拜者,所以在听到他的夸奖时我不无骄傲地看向米罗,那个总是一脸拽样的天蝎座。
      “嘁,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因为开头一星期我总溜号。”米罗不以为然,“来真的的话我三天就可以完全掌握。”
      “哈哈。”艾俄罗斯揉了揉米罗的头发,“有点自大了哦米罗,撒加当年也是用了整整四天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别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艾俄。”撒加微笑着结束这个已经开始令人有点不愉快的话题,“他们将来都会比我们强大的,是不是卡妙?”
      “诶……?”突然被点名我怔了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撒加也不在意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牵起我的手往训练场边缘走了点:“既然你已经能掌握小宇宙,艾俄的工作就结束了,接下来由我来教你领悟杀招的奥义所在,然后你自己感受水瓶座圣斗士的力量——上一届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知道是谁吗?”
      我点头:“知道,是笛捷尔前辈,他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冰封了整个亚特兰蒂斯。”
      “回答正确。”撒加抬起头,“他的杀招是曙光女神之宽恕,这也是历代水瓶座的必杀技——而你,要独创属于自己的另一招。”
      “……为什么?”既然先前的前辈们都只靠曙光女神就能守护住大地和女神,那我只要能够领悟这一招不就可以了?
      “同样的招式再用第二次,是没有效果的。”撒加解释,“好了,现在集中注意力,想象你现在正身处宇宙中。”
      ……
      感受水瓶座圣斗士的力量比想象中要难,奥义可以理解不代表感受也可以,撒加的讲授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可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还是没能激发出所谓的力量,更别提操纵了。
      “……是不是我的讲解方式有问题?”撒加有点茫然地转头问不远处的艾俄罗斯,后者思索了一下严肃地点点头:“应该是,要不我来试试?”
      “换教皇来都没用的。”一边正闲着没事用针戳石柱玩的米罗不屑地看向我,“智商太低有什么办法?”
      “米罗!”撒加压低了声音呵斥,“不许嘲笑别人!”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想啊撒加哥哥,你讲的东西我,阿布,沙加,迪斯,修罗,大家都能听懂,为什么就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呢?”米罗摊了摊手,声量把握极好正好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就算是气量再好也忍不了别人说我是个没头苍蝇,我皱起眉头看向他:“说得差不多了就点到为止,没人义务受你毒舌的气!”
      “本来就是,连杀招都领悟不了,还好意思威胁别人。”他鄙夷地扫了我一眼,侧过头去继续同阿布罗狄说笑,无视后者暗示他说话失礼了的眼神。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这叫什么事儿!我是在这里做什么?我明明和他肩负着一样的使命,头顶着同样的荣光,死了一样变成一堆白骨,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冷嘲热讽?
      我是惹着谁了?凭什么第一天就难受到胃绞痛凭什么连很难得的关照都错过凭什么我要在这里被人贬得一文不值?我不是神的战士吗?那个什么女神去哪里了?
      I


      IP属地:浙江7楼2013-02-0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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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卡妙,你别介意,他对还不熟悉的人说话向来不客气。”艾俄罗斯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远处的沙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转身同穆离开了训练场,撒加去抓溜掉训练的迪斯了。我一个人站在训练场的最边缘沮丧地瞪视着我的手心。
        它什么时候才会凭空绽出冰晶来呢?
        “你该不会根本就不是水瓶座的圣斗士,只是误打误撞有了能让人感受到的相似于小宇宙的气息,就被带回来了吧?”没想到米罗的下一句话让人更难堪,心中默念着他如果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就跟他没完,很不幸,无知者无惧,他干脆一个瞬间移动来到我面前眯起他矢车菊色的眼睛:“喂,你只是个花瓶吧?”
        ……俗话说,佛惹三次也会怒。
        更何况我不是佛。
        “闭嘴!”我才不想管我是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想让他闭嘴,一拳击向他的脸颊的瞬间不远处的阿布罗狄突然一个冷战旋即扑向米罗:“危险,躲开!”
        “轰!”出乎意料,我的拳中猛地爆发出小宇宙,在一声巨响之中一阵冰晶挟卷着狂风骤雪重击向米罗和阿布罗狄!
        糟糕!我一惊,伤人并非我的本意。不过他们早我那么多天训练,他们应该能躲得开吧?
        “!”包括刚刚逮回迪斯的撒加都吃了一惊一脸愕然,米罗被阿布罗狄一推推到了安全地带,而后者却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冰晶攻击之下!
        “魔宫玫瑰!!”阿布罗狄将双臂交叉抵挡在胸前,随着他的命令巨大的玫瑰花障在他面前弹开,这才终于堪堪挡下冰霜攻击,但还是被撞击倒退出去四五米远。等到尘土散尽烟石落地才看见他的情况,他的左臂被严重冻伤。
        “阿布罗狄!”艾俄罗斯、撒加和米罗同时冲过去,撒加小心翼翼地抱起阿布罗狄,艾俄罗斯查看伤势:“卡妙的冻气不弱,撒加你快带他回去治疗,坏死就不好了。”
        “好。”撒加毫不迟疑带着阿布罗狄转身就跑,余下的人站在训练场上一片死寂,我讪讪地收回手。
        我都干了些什么。
        “……你是故意的吧?”良久,半跪在地上的米罗才直起身来转身怒视着我,接近暴走边缘他气得浑身颤抖,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我不是……”“别狡辩!受死吧你!”话音刚落他周身气场暴增,巨大的杀气凝聚气流飞沙走石,甚至吹动了他的长发!
        “米罗住手!”艾俄罗斯出声制止的同时飞奔向我,米罗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他食指的指甲骤然伸长变成血红色:“猩红毒针!!”
        “呜!”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十五枚猩红毒针杀气四溢向我身体的各个半致命穴位直刺而来,速度惊人在我怔住的瞬间一枚毒针已经刺穿了我的肩膀,第二枚毒针刺中我的肘弯,第三枚刺中我膝盖下方的韧带!
        第四枚,第五枚,第六枚接连不断!
        “住手!米罗!卡妙不是故意的!”艾俄罗斯抬手挡下第七第八枚毒针的同时不忘喝止米罗,然而后者眼中的愤怒非但没有消减,反倒还有递增的趋势,第九枚针擦过艾俄罗斯的腰侧刺中我的右胸,各处伤口开始刺痛我倒退一步咳出血来!
        第十针,第十一针!!
        我毫不质疑他想杀我的心情。
        尽管艾俄罗斯冒着危险又勉强接下十二十三针,第十四针的巨大冲击力还是将我的身体直接撞飞出去,狠狠撞在了三米开外的一根石柱上!
        “最后一针,戳不死你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吧。”米罗矢车菊色的眼瞳冰冷,我在他愤愤的注视下闭上双眼。
        ……第十五针么?
        你还真是……没用啊。
        ……是不是你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是你根本不该出生?
        ……我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让我安稳活着直到死的地方……不想被人排挤,不想被人讨厌罢了。
        ……结果这个世界却都是根本容不下我么?活着这么难么?


        IP属地:浙江8楼2013-02-04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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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罗狄。”修罗抬手拦住了他,同时压低了声音:“卡妙他留在这里才是送死,相信我,教皇这样是在保护卡妙。”
          ……保护?
          我不解地望向修罗,他却点到为止转身就往山羊宫跑——大概是为了躲开迪斯——阿布罗狄随即了然刚要同我解释,冷不防被米罗一把拉走:“散会啦散会啦,走吧走吧。”
          两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其余的人陆续从我的身边走过,一阵阵纷乱的脚步声中我接收到无数同情的视线,最终人都走空了,偌大的教皇厅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站着。
          ……
          我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除了一件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换洗衣服我可笑地发现我再没什么可以称之为“财物”的东西了。踏上直升机前撒加和艾俄罗斯来送我,艾俄罗斯反复叮嘱我要在那冻死人的地方靠着两件单衣和水瓶座战士的小宇宙活下去。撒加拍了拍我的肩膀:“活着,卡妙,你若能活着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就再也没必要受这种莫须有的委屈了。”
          “嗯。”我发现除了这一个单音节以外我再发不出更多的声音,声带梗塞得难受,有什么东西在腹腔翻江倒海着往上涌。我低下头去躲开他们两人的视线,然后回身踏上了直升机。
          ……
          我曾天真以为我真的能够在这里遇见我的家人,我以为我会生活得比以前更好一些,我以为再没有人会对我冷嘲热讽了。
          ……可是很遗憾,我扮演的,始终都是没人要的角色。
          而很多年后我才能明白史昂的用心良苦,因为如果当时留在圣域,我可能会死得更早。
          ……
          要想在极寒之地生活下去艰难至极,这点我在刚下飞机时就知道了。供我居住的小木屋一看就是许久美人进入过,屋外覆满了厚实的冰霜,屋内却到处堆积着灰尘。我叹了口气,打扫起来大概也要很久吧。
          ……撇开整整打扫了三天才收拾干净的屋子不谈,在这种地方修炼小宇宙是真的不错。因为气温实在太低,屋里又没有生壁炉用的柴火,我必须燃起全身的小宇宙来抵御严寒,就连睡觉时也是一样。因此出乎意料,一个月后我的小宇宙的操纵熟练度突飞猛进,直到我只穿一件背心就可以开门直接踏入这冰雪人间中,一拳可以将一座万年冰山直接击碎。我可以活下去,可这世界依然只有我一人。
          那一年我六岁。
          ……
          ……
          我七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初春犹寒的一天我正坐在冰山上凝神修炼,听到直升机的响动我抬起了头,看着一个圣域的杂兵哆嗦着从直升机上跳下来跑到我所坐的冰山下,恭恭敬敬地向我鞠了个躬:“水瓶座的卡妙大人,教皇大人请您回去圣域一趟。”
          “圣域?”我在这里生活两年了,什么事都没有,我的存在都好像被人遗忘了。怎么平白无故要我回去:“只我一个人吗?”
          “不,教皇大人让所有在外修炼的黄金圣斗士全部都回去。”杂兵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敢抬头看我的脸。
          全都回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解,那杂兵见我没反应,又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我明天启程。”我示意他可以先走,“不用来接我。”
          “是。”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然后回身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飞来又飞走。我跳下冰山回身将手扶上冰山的冰面,晶莹剔透的凝固物映出我的脸。我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也从不留心我的变化,除了偶尔关注一下胳膊上的肌肉。这一照我几乎没有认出我自己来,只有镜像上那个人的一头红发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我自己。
          ……如果还在孤儿院,一定又会被说成是魔鬼的儿子了。我的手攥成拳一拳重击过去,我的脸在我的拳下轰然粉碎。
          ……
          ……
          第二天早晨我抵达了圣域。本以为我已经算是蛮早的了,殊不知我还是算晚的那一个。几个先回来的人已经在无人守护的白羊宫里聊开了,最夺人视线的依然是金色卷发的男孩和水蓝色卷发的男孩。只不过两年不见,米罗的胸腹上都已近凸出了漂亮的肌肉,相较之下我的肱二头肌就实在是小得可怜……
          I


          IP属地:浙江10楼2013-02-04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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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那年撒加没同我打声招呼就送来了一个孩子做我的学生,而这个叫艾尔扎克的孩子又老实单纯得令我无可奈何。我们见面那天,因为没有人通知我说有人要来,我照例懒懒散散睡到七八点才起来,刚打开门就被个一动不动伫立在门口的雪人吓到,忙把他拉进屋里抱出我的毯子给他裹上。圣母在上,别被冻死才好:“喂,还活着么?”
            “是!”突然原地满血复活,那孩子跳起来向我鞠了一躬:“卡妙老师好!我是您今后的学生艾尔扎克,请不吝赐教!”
            “……”我哑了,我个迄今不会做饭还要靠干粮过活的人还要再养一只生物么……撒加我恨你……
            ……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徒弟是个好东西。艾尔扎克烤得一手好鱼,生活上也全部能够自理不给我添一点麻烦,在领悟小宇宙方面也是神速,以至于即使我还年轻也不得不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等等长江在哪儿。
            “卡妙老师?卡妙老师?”呼唤声终于把我已经神游走的魂拉了回来,正坐在冰山上发呆的我赶紧低头看冰山下正在练习直拳的艾尔扎克:“什么?”
            “我已经可以一拳击碎五厘米厚的冰层了!”他很兴奋,显然这一次突破很大。我点点头:“很好,但五百下直拳还是必须打够。”“是!”他兴高采烈地继续他的练习,而我则接着神游。
            ……明明都已经有人陪伴我了,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知足呢。
            大概我想要的,是一个知己而并非崇拜者吧。
            “卡妙老师你不开心吗?”烤鱼时间,艾尔扎克一边转动着架了鱼的铁签一边借着煤油灯观察我的脸色,正因为暴风雪的天气而竭力克制着发作的蝎毒剧痛的我看了他一眼:“那你很开心吗?”
            “当然!”他的回答令我怔了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在几个月前还是个讨人嫌的孤儿,现在突然有家了,有愿意教授我技能的老师了,有在乎我关心我的人了,我为什么不开心呢?”他回答得很坦然,“让我觉得我活着也不是完全没用的。”
            “……”我哑然。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太容易知足了吧:“如果没有战斗,冰雪战士可能要终身留守这苦寒之地,你也愿意?”
            “嗯!!”他重重地点头,“能和我尊敬的老师一起生活,学习,那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我也不敢再有更多奢求,这样就够了!”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烤好的鱼重重咬了一口,一股甜腻的血腥味涌上我的喉咙。
            “这么多年了,卡妙老师一直独自居住在这里,很孤独吧?不过没关系。”他被火映照得通红的脸上流光溢彩的神情,“老师你以后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艾尔扎克会烤鱼,会陪你讲话,会和老师一起修炼!”
            “……我吃饱了。”我搁下吃了一半的鱼冲回房间,刚刚关上门,一口热血就吐了出来。
            ……艾尔扎克。
            冰原战士注定要孤独终老。这样,你也愿意吗?
            ……
            ……
            不知道是不是撒加觉得我太闲了,在我十四岁那年又给了我一个学生,来自日本的叫做冰河的孩子,一头金色微卷的头发像极了某个人。撒加在信中说得好听,教书育人万古流芳,放P,明摆着给我找麻烦,我手头就一件青铜圣衣,两个徒弟要我给谁去?
            ……
            做了老师才知道天底下的老师都偏心是有道理的,但偏心不等同于操心,冰河要比艾尔扎克麻烦得多,先不提他一下飞机就冻得昏倒以至于艾尔扎克手忙脚乱找柴禾的过程中顺手劈了我一张椅子拿去烧火的事,若不是我外出买东西回来得早,我很可能就看不见我居住多年的小木屋了……
            因此,我绝对是更偏心艾尔扎克一些。对冰河则完全是操心了。这孩子饭不会煮衣服不会洗小宇宙不会凝聚看得我的心像被一百个猫爪子轮番挠,艾尔扎克就辛苦了——谁让他老师和师弟都不会做饭。
            第一次带两个徒弟一起出去练习冰河底子差就给我出状况,艾尔扎克背心秋裤跟在我身后健步如飞,冰河毛大衣毛裤落在后头冻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直到我心觉再不让他回去他就要给我冻在冰里。而在带他回去给他解冻的过程中艾尔扎克继续手忙脚乱地拆我的家具,拆得我的心一阵阵地滴血:大爷!大爷!!您手下留情给我留张床板睡觉好么……
            餐桌?那是什么?早就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
            西伯利亚的天气多变,一会儿可能太阳高挂晴空万里,一会儿又可能暴风大雪,后一种天气下我们是无法训练的,三个人就待在小木屋里,艾尔扎克会给冰河念故事——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小孩子,而我则躲到房间里去忍痛。房间里很冷,并不厚实的窗玻璃被风雪击打得劈啪作响。
            ……水瓶座战士,都逃不过这该死的宿命吗。
            ……
            ……
            也许总还有那么点值得欣慰的地方。虽然冰河不如艾尔扎克那般让人省心,在领悟小宇宙这方面也不如艾尔扎克快,但在他来到这里半年后,他终于能够在艾尔扎克的带领下走到雪中去练习直拳,小宇宙能在他的手中凝聚了,我这才明白当年撒加教我有多么辛苦……
            不要以为在冰山上击出一个拳印很容易。常年的暴雪让这个地方处处结满了厚实的冰,而那些只露出冰山一角的万年冰川更是冻严实得牢不可破。冰河刚刚开始练习时因为急于求成,用的力道非常大,因此非但没有达到我规定的训练量,还将双拳打得鲜血淋漓。
            “你为什么来做圣斗士?”我望着染血却丝毫未损的万年冰川问冰河。“我想打破冰层,潜下去见我的妈妈。”他的声音低低的。
            ……多么扯淡的理由。而我却深知我没资格笑话他。艾尔扎克抬头看我的脸色,我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回去吧。”
            “是。”艾尔扎克立刻拉起冰河跟上我的步伐,我走在前头看着在我脚下不断后退的冰面,在心中叹气。那件白鸟座的青铜圣衣,还是给艾尔扎克吧。


            IP属地:浙江13楼2013-02-05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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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小屋前距离门还有十来步时我愣住了,大门口倚着个人,一头金色长卷发,黑色大衣竖起的领子遮住了他的脸。他是背倚着门的,我眯起了眼睛,我竟然没有感应到这个人的存在,他的气息,不得不说隐藏得不错。
              ……不过这发色怎么有点眼熟。
              “怎么了老师?”搀着冰河赶上我的艾尔扎克不解地问,在他看见门口倚着个人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摇了摇冰河:“冰河,那是你爸爸?”
              ……好吧我承认有时候学生嘴太快不是什么好事。
              “喂,绿毛小鬼,我看起来这么老么?”那个人出声了,抖了抖头上和肩上的雪花活动了一下双腿向我走来:“卡穆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你来干什么。”我绕过他拿出钥匙开门,“还有我叫卡妙,你又记错了。”“哦,卡妙,不过没什么关系,名字只是个形式。”我就知道他是米罗,能在见过好几次后还记错我名字的人大概翻遍世界也就只有他一个:“我溜号去格陵兰岛看阿布,归途顺便来你这儿观光。”他伸出手揉乱艾尔扎克和冰河的头发,“这两个是你的学生?”
              “你来得不是时候,极光不会每天都在那儿等你来看。”我开门,一把把我两个徒弟拖进屋算是解救了他们,米罗耸耸肩往手心里呵了口热气然后不怕生地进屋,关门:“说真的你们两个真有勇气都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一住就是那么多年,不冷不无聊吗?”
              “你来试一下就可以发现无聊是能习惯的。”我帮冰河把手上的伤口消毒包扎好然后扫了他一眼,“你不回去吗?”
              “回去?天都快黑了这冰天雪地的我不认路。”米罗耸肩,发现没椅子坐,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我们都是朋友了,借宿一晚不是难事吧?”
              ……上帝保佑你快认路。我瞪他:“没有多余的床给你,艾尔扎克和冰河都半大不小的孩子了,是分开睡的。”
              “我不介意和你挤一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瘦,横看竖看好像也就是长高了一点,我们都侧着睡,应该没问题的。”
              ……艾俄罗斯,你告诉过我说这个人跟陌生人是尖酸一点不留情面的,可你怎么没告诉我跟他熟了以后他可以脸皮这么厚……请问穿甲弹能打穿吗?
              ……我跟他好像也不熟吧。
              “啧,这屋里冷死了。”他无视我的面部肌肉僵硬开始四下寻找支持燃烧的东西,我不免幸灾乐祸泼冷水:“别找了,最缺的就是柴禾,家具早在冰河训练的时候都烧完了。”
              “谁说的?这里不是还有?”话音刚落他从墙上某处一用力拆下一大块木板,顿时冰河的书和我的诗集、哲学类书籍稀里哗啦落了一地,他吹声口哨:“嗯,木板没了还可以烧书,何必说没柴禾呢加妙。”说着他划了根火柴丢进壁炉,然后把整块的木板往里送。
              ……我的书架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还有我叫卡妙!你记错了记错了啊啊啊啊!!!
              ……
              尽管同样没搞懂米罗是来干嘛的,但晚餐时间艾尔扎克还是很热情待客地帮米罗烤了很多鱼,米罗一边表示也要认艾尔扎克做徒弟一边大快朵颐,而我发现自他来后我就一直肩负泼冷水的使命:“米诺斯岛不比西伯利亚,在那儿吃烤鱼跟在三伏天涮火锅没什么区别。”
              “米诺斯岛?”吃得满嘴鱼肉渣的米罗终于有空抬头说话,“我为什么不能住在西伯利亚?”
              ……喂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而且这里离格陵兰岛很近,去看阿布也方便,唔,这鱼肉味道真不错。”他为他刚才那句话来了句解释然后继续吃,我在心里笑我的自作多情,然后搁下手中的铁签:“我吃饱了,先去洗澡。”
              “我也吃饱了,一起去吧老师。”本来就因为怕生而一直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的冰河也乖乖站了起来,结果被米罗按着坐下,然后米罗回头冲我笑:“洗澡的话一个人比较自在吧?”
              “……”我拿了块毛巾转身出去。
              ……
              不要以为我们的住宿条件好。这巴掌大的屋子除了客厅和两个房间其他就真的是要啥啥没有,洗手间在离我们住处极远的地方,你要洗脸洗手洗澡还不如直接在冰层上凿个洞更快。
              I


              IP属地:浙江14楼2013-02-05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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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和徒弟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虽然每天视线所能及之处除了冰雪就是绿毛和金毛颇有点无聊,但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好,米罗走后这三年多来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联系,就连他从前少得可怜的信件都彻底没有了。闲来无事,生活工作重心当然就全部放在了训练徒弟上,艾尔扎克的确比冰河好了很大一截——这也许和他早了几年来训练多少也有那么点关系,至少他的小宇宙已经足够发出我的杀招之一钻石星辰。我曾在暴风雪的夜晚远远地盯着白鸟座圣衣发呆,如果这间圣衣给了艾尔扎克,那冰河怎么办呢?
                ……算了反正他也只是想去看妈妈。
                ……
                然而数月后一件令我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由于冰层下的海水深处不时会有暗流,而凭他们两个的小宇宙暂时是无法逃离的,因此我再三告诫过他们在尚未强大起来之前谁都别想着玩潜水,不料冰河那小鬼急于见到妈妈,居然在刚刚能够打破冰层之时就去潜水,理所应当地遭遇了暗流。等我感应到有小宇宙异常爆发赶过去时,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徒弟。
                我扶起浑身湿透已经快要结冰的冰河:“艾尔扎克呢?”“他为了救我……”剩下的话我基本已经可以猜到了,不等冰河说完我已经跳下水去。开玩笑,这是要做什么?以命换命?
                ……
                现实和希望总是相反的。直到我体力不支不得不回到岸上,我都还是不能找到艾尔扎克,冰河在我身边自责地低声抽泣,我拍了拍他的头:“别哭,哭得人心烦。我再去找一次。”
                “卡妙,别莽撞。”我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狂风中传来小宇宙,而这个小宇宙我终身不能忘,毕竟十二年前因为这个小宇宙我差点死掉,我回身:“米罗?你在哪?”
                没有回音,我的声音飞散在狂风里。
                ……他终于能够叫对一次我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时候。
                我转身扫了冰河一眼:“别哭了,回去。”他一怔:“可是师兄他……”“他已经死了!”我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
                ……身上的旧伤,痛得撕心裂肺。
                ……
                当晚我盯着烤鱼的架子看了很久很久,面包和饼干吃得我们没滋没味的。
                ……
                ……
                十九岁那年因为觉得冰河已经能够学成出师,我选择了离开西伯利亚回到圣域。是徒弟总要单飞的,我只留下一张条子告诉他白鸟座的圣衣封在十万年冰川中,打碎了就是他的。
                希望他在成为青铜圣斗士以后,可以变得更加成熟一些,不用让人再为他流泪流血。我在冰层上放了一支百合算是祭奠了艾尔扎克,然后踏上了归途。
                出乎意料,在外修炼的大家都已经回来,我又是最晚的那一个。一边郁闷着我究竟是有多迟钝一边往水瓶宫走,路过巨蟹宫迪斯冲我吹了声口哨:“哟,小妞,给大爷我乐一个!”
                ……我不生气。
                一分钟后我走向狮子宫,无视身后变成冰山的巨蟹宫。
                ……
                本以为米罗一定在双鱼宫陪阿布罗狄,不料他却好端端地坐在天蝎宫里喝茶,看到我上来他冲我挥手:“嗨!”
                “……”本来还想问问艾尔扎克的事发生时他在哪儿,被他这么一嗨没心情了。
                “怎么?还在因为徒弟的事情难过?”他起身走向我,“还好我当时叫住你,你虽然是黄金圣斗士,但也扛不住几个小时的冰冷深海的侵袭啊。”“……当时你在哪儿?”说得好,本来我都不打算问了。
                “我?”他的食指一点自己,“我当然在米诺斯岛啊。”
                什么?我一怔:“那你怎么知道……”“啊,那分别后的三年里我一直在凝神感受你的小宇宙,那天波动很大被我察觉到了,就提醒了你一下。”他耸耸肩,“不用感谢我了。”
                “……”我扭头,“这种事怎么看你都应该关注阿布罗狄吧?凭你的力量全神感受两个小宇宙好像不大可能。”
                “嗯,所以我全用来关注你了。”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低下头,一缕金色卷发擦过我的耳畔,他已执起我的一缕鬓发把玩:“啊,那么冰天雪地的你居然还能把头发保养得这么好。”
                过于暧昧的动作让我下意识退开了一步,不忘把头发拉回来:“请保持一点距离,我和阿布罗狄算是朋友,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啊我又自作多情了,人家什么时候说过是我朋友。
                “这个你不必担心。”米罗手一伸又拽过我的头发,他薄薄的唇吻毫不避讳地贴上我的耳朵:“我和他三年前就分手了。”


                IP属地:浙江17楼2013-02-07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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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不开玩笑的修罗也是一脸严肃:“此事必有蹊跷。”
                  ……你们两个能不能等他个四十年再说这句话!!你们这是要逆天吗!!!
                  ……我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看人家沙加多淡定!!
                  ……等等他看不到。
                  ……
                  这一顿饭吃得闷闷的,基本没有人说话,期间亚尔迪想试着问问大家的修炼情况,结果几句就被敷衍了过去,只好继续吃饭,气氛尴尬得不得了。我只想赶快吃完然后回我的水瓶宫去躲着,不料下一秒米罗切了自己盘中的一块苹果派搁到了我的盘子里:“多吃点,你在西伯利亚苦行僧一样修炼那么多年,都饿瘦了。”
                  ……你才苦行僧啊你才苦行僧啊你去死!!
                  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没那个勇气让他下不来台,瞪他一眼算是表示了我的不满,结果他回我的微笑如三月阳春般耀眼瞎眼,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算了我吃我的。
                  但也有话叫做欲速则不达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急于解决完晚饭却反而被苹果派烫着了舌头,本来就是芝麻大点儿事,米罗却一杯冰水递了过来:“不要紧吧?”
                  “……”时间第二次静止,我再次被食物噎住……
                  ……
                  吃完饭各自回各自的宫殿,阿布罗狄没吃多少就先告辞回了双鱼宫,其他人也纷纷告辞。而托米罗那块苹果派的福我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一大截最后一个才能将东西全部吃完,迪斯陪修罗去洗碗盘,剩下米罗颇为好笑地看着吃撑了的我:“不是吧,你就只能吃这么一点啊?”
                  “你以为呢!”不爽地狠狠瞪他,今晚我大概是要撑着了。
                  “哈,带你去消消食咯。”话音刚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光速冲出了山羊宫,我猝不及防被他拖着跑:“喂,我才刚吃完饭!——还有你要带我去哪儿!”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说完他手臂上一用力猛地将我扛到了他的肩上,“这样可以了吧?当然是下山去玩!你不是吃我吃撑了么?”
                  “放我下来!!你多大的人了还玩!!还有我什么时候吃你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死捶他的背,可惜这个重了我十几公斤的家伙皮糙肉厚到了我不用小宇宙就绝对打不痛他的地步,他大笑:“你随便打,万一我一松手把你从山上扔下去可不是我的错!”
                  ……算你狠!
                  “以及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吃你吃撑了!”“还口不对心!你刚刚不是吃了那么多苹果么!你好意思现在就绝口不提!”
                  ……我想回西伯利亚……
                  ……
                  ……
                  我在希腊待的时间不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不知道。但因长年生活在没有娱乐活动的西伯利亚,不知不觉间养成了我不喜欢吵闹的性格。因此很大程度上我默默祈祷着这个喜欢热闹的家伙不要把我扛去酒吧迪厅赌场乃至更离谱的地方,几分钟后他停止了光速移动把我放到地上:“到了。”
                  “……”与我所想的完全不同,倒不如说是祈祷应验。不是酒吧,不是迪厅,不是赌场,更不是妓院,他竟然带我来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相符的夜市。在这里人们才刚刚开始营业活动,不算安静,但也不至于太吵。
                  “你大概不喜欢吵闹的地方,所以带你来这里逛逛。”米罗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给我听,“这条夜市街上的葡萄酒和橄榄油都很棒——你会喝酒的吧?”
                  “会,在西伯利亚经常喝。”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你好像对这里卖的东西很熟悉。”
                  “那当然。”他得瑟,“在米诺斯岛我可没少溜号!”
                  ……我不认识你真的。
                  摆摊贩卖东西的人大多是眉慈目善的老头老太太,正露出一脸理解宽容的微笑看着我和米罗走进入口处……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啊,希腊承认同性恋婚姻合法真好。”米罗貌似感叹地沿铺端详着小摊上的瓶瓶罐罐,我手里正看着成分和价格的红酒一个没拿住差点掉在地上,回头瞄他他却拿起一瓶葡萄酒冲我晃了晃:“喏喏,就是这家的酒,味道相当好,买些回去喝吧?——再买些长棍面包,我们就有宵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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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9楼2013-02-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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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吃得下啊。我心情无限复杂。
                    那个小摊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看见她我就莫名想起小时候一直照顾我的爱丽丝,结果心中好感一生,酒就多拿了几瓶,抱着面包回过身来的米罗看着我手中的三瓶酒怔了怔:“请问你是要把喝不完的酒都拿去泡澡么?”
                    ……你嘴不毒会死啊。
                    拿都拿了,自然不好意思再放回去,结账时老奶奶笑眯眯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看也不看那些酒的价钱就报了一个数字。
                    好便宜,这得有打六折的价了吧。我正盘算,老奶奶噎了我一句:“小伙子不用多想,你旁边的小伙子经常光顾我的摊,我答应过他的,如果哪一天他带了个人来买东西,我会给他最低的价格用以表示我对他和他爱人的祝福。”
                    ……您真的误会了。
                    米罗在掏钱包,我一把把他的钱包夺过拿了钱也不点数,搁在桌子上拿了东西就跑,米罗无可奈何地跟上我:“喂,我一个月的薪水都被你扔在那儿了。”
                    “你还有脸说,你都跟人老人家说什么了?”一个月的薪水,那就好,给人家的钱只会多不会少,拉着他光速回到山下,我停下了脚步:“那种事的话,你应该是带着阿布罗狄去吧?”
                    “你这样很像吃了醋闹别扭。”他耸肩,“告诉过你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追的是你,你总是这么介怀我的过去做什么。”
                    ……去你的吃醋别扭,有多远死多远。我向他伸出手:“酒给我,我回水瓶宫喝。”
                    “诶?为什么?本来就是去天蝎宫一起喝嘛。”米罗一把抓住我的手,“说真的你的水瓶宫冷死了,而且本身那宫地势高,风又猛——你确定你是喝酒不是嚼冰块?”
                    ……快闭嘴。
                    “而且我还要带你看我的秘密基地。”他冲我眨眼睛,我努力用漫不经心掩饰好奇:“多大了?还秘密基地,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所以只说给你听,你也不要告诉别人。”米罗抓住我的那只手用了些力,一个瞬移,下一秒我和他站在了天蝎宫的屋顶上。
                    “……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我觉得好笑,这地方的通风程度好像比我的水瓶宫还好。
                    “不行吗?”他在屋顶上坐下来,“这个地方,看星星的距离最适中,穆那儿太远了,你和阿布那儿又太近,看久了头晕。”
                    “你又很了解了。”我扫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反正都上来了,看过星星喝一杯再回去也无妨。
                    “都说了我没少溜号了。”他用牙齿咬开酒瓶的瓶塞,“你的运气不错,今晚有很多星星可看。哪像我,连个极光都看不着。”
                    “你想看的话下个月我可以做你的向导。”我不甘示弱也一口咬开了酒瓶瓶塞,“虽说没什么好看的,这么多年我在西伯利亚看到不想再看。”
                    “你是在邀请我?”米罗的酒瓶轻碰我的酒瓶,“下个月就是二月了么?”
                    “嗯,只有这个时候能看到极光。”我端详着酒的成色,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哦,这地方看星星不错吧?”
                    “凑合。”我抬头。
                    ……只告诉我一个人么?……你先前……也一定对阿布罗狄说过这句话吧。
                    ……
                    ……
                    “卡妙你知道么?”酒过三巡,米罗搁下空了的酒瓶:“前几次我是真的没记住你的名字,但在西伯利亚时我是故意喊错的。”
                    “你醉了。”我同样放下空了的酒瓶。这酒虽烈,到底还是比不过伏特加,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也很晚了,你早点睡,我回去了。”
                    “回去?还太早。”他一把拉住我,“还有一瓶酒,不再陪我喝一杯么?”“你已经在说胡话了。”努力想挣开他的手,无果。
                    “我醉没醉卡妙你清楚。”他定定地看着我,“喊错你的名字你才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不是么?”
                    “是吗?那你现在怎么喊对了?”我泼冷水,他一笑:“因为知道了卡妙也喜欢我啊,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心思每次都叫错你的名字了。”
                    “谁喜欢你了……唔……”我转头刚想抢白他,冷不防被他欺身上前吻住了嘴唇,我一惊,手中下意识凝聚小宇宙被他反手按住:“别动,专心一点感受我。”
                    “放……放开!”抽手用力推他,他的手却更放肆地顺着我的外衣下摆往上摸进去,指腹擦过我身上的几处旧伤:“放宽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将两张脸分开到了安全距离,我一把将他的爪子拎开然后死命用自己的衣袖擦嘴。
                    “那种事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在此之前我不会强迫你。”说着他再次凑近过来,抓住我的手的瞬间两个人已经摔进天蝎宫柔软的大床里,他手刃起落我的上衣在他的手下变成碎片!
                    “米罗!”我一惊,他还说不想怎么样?
                    ……还有为什么同样是床差别居然可以这么大。
                    “帮你解毒,没事的。”他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低哑得几乎听不到,我蹙眉:“解毒?什么毒?”


                    IP属地:浙江20楼2013-02-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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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你那么多年的蝎毒……你当年没有好好处理,一到暴风雪的天气就会伤口剧痛导致吐血,对么?”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真的想咬死你……
                      “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尖利的指甲慢慢摩挲着我的皮肤,猛地一用力,肩膀上的旧伤已经被重新划破,顿时有异色的鲜血流淌下来:“嘶……”
                      “看看你之前都是怎么对你的身体的……虽说进入身体的蝎毒不会随着血液流动而遍布全身,但你也不至于完全不处理吧?”米罗一声叹气,好像我折腾的是他的身体不是我的,我扭过头去:“喂,不会十二处伤口都要这么放血吧?”
                      “这么点血放不死个黄金圣斗士。”他耸了耸肩,“而且这样毒血放得不彻底。”
                      “那你要怎样?”我看着伤口处流下来的深红泛黑的血液眯起了眼睛。
                      “这样。”话音刚落,他已经俯下身来吻住了我的肩膀。
                      “……喂!喂!”我下意识地伸手推他,他仿佛能预知动作一般旋即按住了我的手:“别动,不然我呛一口毒血下去怎么办。”
                      “……”呛死你算了……
                      ……
                      “呸。”吐掉最后一口毒血,肩膀处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鲜红色,米罗点点头:“这里好了。”
                      “你不会其他伤口也要这样来吧……?”我的肘弯架上柔软的枕头,半支着身体的动作总算显得不那么辛苦一些,他上下扫视我的身体:“不然呢?看着你吐血吐死?”
                      “我都吐了十几年了好像也没见你管我……唔!”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他的指甲划破的下一处伤口是在右胸,随着身上传给大脑的刺痛弥漫我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他探身环抱住我的腰笑出声来:“喂,我抱住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僵硬了啊……这么敏感么?”
                      “少拿你调戏小姑娘的阵仗来对付我!”气愤愤地想踹他,他却看着我一脸诚恳——狐狸脸的诚恳:“别这么说,我只是说话你不爱听而已,帮你解毒可是真心的。”
                      ……我完全没看出来!
                      ……
                      几处伤口中的毒血啜完,他直起身来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没记错的话……腿上也很多伤……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有用吗?有用我就说。”我瞪他,然后将手放到已经处理好的伤口上,手上冒出冰晶将伤口冻结。
                      “抱歉,驳回。”他摊了摊手,“你啊……用绷带包一下会死吗?”
                      说着他探身去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卷绷带来,将我的伤口一处处地缠好。“不还有你这管事的老妈子帮包扎吗?”我看着他帮我缠绷带,没有缠得很难看,处理伤口甚至可以说是很专业。
                      ……果然,是没少帮阿布罗狄包扎吧。
                      “是啊,老妈子一会儿还要放你的血。”米罗面无表情地丢下少了半卷了的绷带坐回来压住我的腿,“那么我脱你裤子了哦。”
                      “……啊?”
                      ……喂!喂喂!!不要把这么掉节操的事情说的这么坦然啊喂!!!!
                      ……
                      ……
                      等到他终于搁下我的腿,一丝深色血丝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看来西伯利亚是个保养皮肤的好地方……你看我在米诺斯岛那么多年都养得皮糙肉厚的了。”
                      “那是你脸皮厚。”我侧着身子支起自己来,“而且你也没少溜号,说你一天到晚在修炼都是高估你了。”
                      “是啊,你真了解我。”他在我身边躺下,“干脆也别走了,天蝎宫的床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而且你腿上都是伤口,走回去等于放血。”
                      说着他连东西都不收拾,一滚整张丝被都裹了上来,我尚且发愣,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晚安。”
                      ……混蛋你连澡都不洗了啊!!!
                      我正腹诽,一只手揽了过来,将我大半个身子都捞到了他的胸膛上。夜色中他的心跳清晰得吓人:“知道吗卡妙,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至少等我穿上衣服啊。
                      揪着他完好无损的衣服我忿忿地想着,索性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蜷缩起来,但是闭上眼却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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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21楼2013-02-0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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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有玫瑰香气,即使已经淡得难以闻出来。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的吧……
                        ……不能的吧。
                        ……
                        ……
                        不得不承认作为恋人米罗很合格。他在照顾人的方面可以细微到餐后甜点的布丁要搭配什么饮料,巧克力口味还是桃子口味都要来温柔地征求意见。最早几天修罗等人常常为这等世界第九大奇观肉麻得胃口倒掉一半,半个月后也就能淡定地习以为常了。我则是注意到晚餐凡是有整鸡整鸭的菜肴的,我的那只总是最大的。去问修罗,正切着菜向来刀工极好的他差点切到自己的手,然后扫了我一眼:“米罗说不把你养胖点就拿针给我看,我暂时不想看他跟迪斯打起来。”
                        “……”……这两个惹是生非的东西……
                        我出生快二十年头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
                        “哎,你为什么对我有兴趣?”某天晚上我趴在他的胸膛上翻旅行画报,“如果是喜欢漂亮的人的话,阿布罗狄应该强我很多倍吧?”
                        “这个……以后告诉你,比起这个……”他瞄了我一眼,“你在看什么?”
                        “哦,你不是要去看极光?”我又翻过一页,“在浏览旅游信息……今天是2月6日,看到极光差不多就是这两天的事,晚了又要等一年。”
                        “你陪我?”他看向那份画报,“什么时候去?”
                        “明天可以吧?”我合上画册,“路线我熟,也不用看这些有的没的了。”
                        “明天?哎呀我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他苦了脸我狠捶他一拳:“你的小宇宙是修炼来干什么的?看的吗?”
                        “……卡妙你的嘴越来越毒了……”他嘟哝着关上灯,我扬手把画报扔下床。
                        ……不知为何,入睡之前我的右眼皮狠跳了一下。
                        ……不要迷信,不要迷信。
                        睡觉。
                        ……
                        ……
                        第二天清晨我原以为自己已经醒得足够早,因为天还没有亮。然而一翻身却发现人肉枕头不见了,米罗正站在窗边抽着烟,他的脚边一堆燃尽了的烟头。
                        “……咳……不要在卧室里抽烟。”我坐起身,他却有如慢镜头回放一般转身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刚想问他今天有没有吃药他已经抢断了我的话:“卡妙,我们……到此为止好吧。”
                        “……?”我因他这句话而怔了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不是分手,是分开。”他沉声纠正我的话,“抱歉骗了你,我没有和阿布分手,只是和他吵了架,我们都认为应该给对方一个冷静的时间……”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听到他的话,我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吐字却清晰冷静得让我以为正在说话的是平行世界里的我:“我早该料到会是这样。你讨厌我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说喜欢就喜欢呢。”
                        魔鬼的儿子……谁会真心去爱呢。
                        “对不起卡妙。”他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他昨晚通过小宇宙向我道歉,解释了某件让我们不愉快的事情的原因,说他不该……”“时候不早了。”我穿上外套,“我先去吃早饭了,回见。”
                        “……”我再次在他的注视下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我仍没能做到潇洒自如,只是仅剩的那一丁点儿可笑的自尊在支撑着我离开而已。
                        阿布罗狄站在天蝎宫外,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他歉意地看着我,我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绕过他的身侧。
                        ……今天好像是什么日子,只是我忘记了。
                        ……怎么也想不起来。
                        ……


                        IP属地:浙江22楼2013-02-0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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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沉默,我轻轻将手抽出,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刚刚……风太大。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卡妙!”
                          “等战斗结束吧。”我打断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等战斗结束,我告诉你我的回答。”我回身往我的水瓶宫走。
                          “……那说定了啊!”他在我身后喊着目送我第三次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等,等到我们都变成老头子!”
                          我的脚踩上射手宫的台阶,终于无力地空笑出声。
                          抱歉了呢,米罗,撒加。我骗了你们,我要先走一步了。
                          ……这冰雪人世,已经再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为它活下去了。
                          ……
                          ……
                          我没想到久居五老峰不问世事多年的童虎老师会出手帮助自己的徒弟,甚至不惜花大念力送去了整套的天平圣衣。理所当然,我粗制滥造的冰柩在重击之下不堪一击轰然粉碎,更没想到那个仙女座叫做瞬的孩子竟有如此觉悟,为了救回冰河竟然愿意牺牲自己以命换命,无奈之下我通过小宇宙授意米罗放冰河来我这里。
                          ——为什么?你们要自相残杀么?
                          ——什么自相残杀,真要说是的话迪斯死时就是了,明明同样是圣斗士。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教他一些东西。
                          ——不能等到战斗结束再教吗?
                          ——只有这场战斗才能让他记住我教了他什么。
                          ——……明白了。
                          ……
                          最终,在我的授意下,冰河站在了我的面前。
                          ……
                          回望我一事无成的二十年人生,不能否认,我真是个失败的人。作为老师,我对于弟子的遭遇无能为力,甚至对于教导剩下一个弟子我都无法做到竭尽心力,以更温和些的方式引导他领会冰原战士杀招的奥义。我只能以激怒他也伤害我的方式——击沉了载有冰河母亲遗体的船只残骸,以求他能懂得那要人命的第六感;作为恋人,我无法立刻注意到枕边人哪怕只是一点的情绪波动。我以为我在以极大的包容力在我的限度范围内任他率性而为,殊不知却是他在包容忍让我的任性,也许我真的是个迟钝的人;作为战友,我对同伴的战死仅仅只是波澜不惊平淡如流水,是因为他和我没什么交集?还是因为他不是我的恋人?
                          ……这么多年来,我丢失了很多东西,遗忘了很多东西,也错过了很多东西。回首望来没有丢下的只有我这一具身体而已。它的体内好歹流淌着的是代表信仰的忠诚之血。
                          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软面抄,一口咬破手指写下一行字,然后合上放了回去。
                          ……
                          抱歉了啊冰河,请原谅我的无能吧。原谅我吧!
                          ……
                          双方的曙光女神相撞的瞬间,整个水瓶宫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又一张的脸,爱丽丝,埃里克,院长,史昂,撒加,艾尔扎克,冰河,还有那么多叫不上名字的人。时间太长,一个又一个的人接二连三地被我忘记,最终只剩下我被沉淀在了最底层。
                          最后一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的人一头金色长发耀眼如七月阳光,微笑宛如爱琴海畔的温柔海风。我苦笑一声,米罗,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和逃避吧。
                          手上击出的曙光女神收回了三分力,冰河的攻势随即排山倒海地向我压过来,冰雪在我的发梢和战甲上凝结,从头到脚。
                          冰河也不是毫发未损。即使我已收力,他也仍旧被冻至重伤。但他还有救,并非回天乏术。
                          ……
                          我倒在满天满地的刺骨的冰冷和令人心慌的黑暗中,听着我渐渐衰微下去的心跳。
                          它很快就会停止。
                          ……
                          我听见急促的奔跑声和呼吸声,由远至近。是米罗么?他一定是看到水瓶宫被突破,非常担心阿布罗狄,所以急着赶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阿布罗狄的话,会活着的吧?他还会安然无恙地活上很多很多年。米罗是那样爱着他,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很多年后撒加口中的我的那些家人们,他们谁还会记得我的名字我的脸呢。
                          ……他的话,一定是第一个将我忘记的吧。
                          ……
                          想想人生寥寥数十年不过弹指一瞬,欢聚离散都只是过往云烟寻常如日落日出。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会记得我,会忘记我。我在这世上的一切所作所为会被时间的风沙掩埋掉,墓碑上的那几个字母会慢慢磨平风化,然后连杂草都不屑眷顾于我。
                          ……埃里克,魔鬼的儿子并非不怕死,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可以做到淡然超然。
                          ……仅此而已。
                          我看到米罗的金色长发,他的手握住我的手。我看到他的嘴在急切地一开一合,只是我已经无法回应他,连微笑都做不到,我的肌肉早已彻底僵硬。
                          ……
                          我的小宇宙在他抱紧我的瞬间灰飞烟灭。
                          ——THE END——


                          IP属地:浙江26楼2013-02-0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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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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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米罗篇解释这三个人要命的关系,以及米罗篇里有说明卡妙在软面抄上写了什么。其实就是对于二罗的要求的回答……
                            对于妙爷,一开始写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闷骚无误,后来写着写着,莫名觉得好心疼……拿给机油看,她不看圣斗士,当做是原创= =然后她看完后说【想不到你喜欢的受是这种类型】
                            ……哪种类型啊说清楚啊岂可修!!!
                            至于那句经典的【风太大我听不见】,……我会说东京巴比伦是窝心中永远的痛么会说么会说么……看过红楼梦里面有些桥段很中意,不过事实证明,凭窝的渣文笔完全无法把那些梗用进去,生搬硬套都不行……
                            希望看完后不要抽打作者。非要看HE不可的,请直接点右上角叉叉不要留言回复,千年只写想写的东西,不想顺着别人的意思写。看我不顺眼的对我心里有气的,具体哪几位我也清楚,请以后这几位看到窝的ID都不要再戳进来,避免给双方都找麻烦,谢谢33.
                            祝阅读愉快。发生不适请要求千年负责。=w=


                            IP属地:浙江27楼2013-02-0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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