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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青山上草木多不可数,偶尔途径几处,但见繁花似锦,流水潺潺,宛如仙境,却没有多少珍稀灵物,反而漫山遍野都是低等级的灵药玖草。玖草随着青山而绿,随风而摆,青翠欲滴。
行走良久,几乎绕了大半个山后,到了青山后面。
墨恒不喜气氛凝重,压抑着恍惚的感知,淡淡一笑:“这里灵药繁多,以玖草为主,剩下的基本都是普通花木。连灵泉也不比外面珍贵多少,看来是年年岁岁有枯有荣,跟外面四季一般无二。当真不知仁圣尊王到底存着什么‘深意’,让我连顺手牵羊收获些灵药都不能。”
虎玄青也笑:“这处上古秘境,像是直接从外面将一座普通青山移了过来。”
“将一座普通青山移过来,如此用秘境永久封存?”
墨恒黑冠压眉,眉下眸中浮现隐约的虚空混沌,似乎若有所感,忽不自禁地说,“到了。”
说完心有灵犀,蓦地转头,看向两棵枯瘦的柳树,柳树中间可容二人并肩通行,树后除了一方巨大青岩,别无一物。青岩上苔藓弥漫,层层叠叠,堆积着无声的岁月,却有几处被风吹柳树而摩擦去,显出青岩的本来面目。
墨恒怔愣须臾,眉头缓缓蹙起,颇感不耐,沉声叹道:“神不由己的感应,着实让人不适。”说着抬手一指,青莲幻影倏然飞射,在青岩上空滴溜溜一转,散落成清光,将新旧苔藓全都化为飞灰。
青岩焕然一新,显出本来面目,宽大的岩体嶙峋不平,只在正中央的地方略显平缓。上面刻着古字,规规整整,笔画生硬,乃是:“缘一场,爱一生,恨一世;三世尽,青山改,此情绝。”
十八个字,一笔一划,沉沉苍苍,没有起伏。字由心生,修炼者字里行间便有意蕴,规整苍沉的十八个字看似平淡规整,其实隐然悲凉。仿佛至今能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端坐在青岩边,脊背挺直,抬手在青岩上缓之又缓地写下这些字迹,而后起身,头也未回,跋涉离去。
墨恒看得怔了怔,继而浓眉微挑,略有怜悯地漠然笑道:“世间痴情人咎由自取,一场情爱,何必三生?纠纠缠缠,也不嫌烦得慌。爱恨之间,随心所欲,修炼者当畅快淋漓,只求今生大道。说来说去,还是对自己不够狠。”心里却暗道:可恨我也是吃过苦头,现在方才醒悟。
虎玄青在旁守护,他不识情滋味,不发表意见,只是听墨恒说话寒寂莫测,不由心头一动,转头看他;又想起先前听到的沧桑叹息,再看这处青山和字迹,从头到尾便猜测了一些缘由,却觉乱七八糟,着实荒谬。
当即敛下思想,神识探索着,问道:“这里就是贤弟缘法所在?此处并无阵法。”
“没有阵法?”墨恒回神,用心感应,伸手试探而戒备地碰了碰青岩,“应是这里罢。”蓦地脸色一变,只觉青岩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涌起一股吸力,要把他魂魄吞噬进去,永久封存,直至和光同尘,大喝一声,“道兄助我——”
虎玄青神情一寒,面红懊恼,不待他呼出口来,猛地扯他臂膀,闪身飞退百丈才停。
刹那间就见青岩前方,空无的地方宛如水波起伏,缓缓波动,继而青岩缓缓裂成两半,恰恰将竖着的“此情绝”三字沿着中间劈开,显出一道黑幽幽的门户来,不知通往何方。
虎玄青神识探察进去,细细感知其中猫腻,然后对墨恒歉然皱眉,一抱拳,沉声道:“贤弟,刚才又是愚兄犯下大错,这里是神仙遗留,阵法玄妙莫测,愚兄神识察觉不出细微处,妄下结论了。贤弟稍后,且容愚兄先进入一观。”
墨恒一把扯住他,却不说话。看向洞内,感应愈发清晰,黑眸深沉飘忽,片刻后才深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道兄不可。现在看来,此处当真是我的缘法,道兄贸然探索,被这仙洞排斥,只怕徒生危机。”
很多时候,缘与劫只是一步之遥,有缘者靠近得到缘法,无缘者碰上却是灾厄。唯有小心谨慎,才能活得长久。修炼者虽然注重气运,却偏偏最为靠不得运气。


127楼2013-02-02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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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在试探打下铜镜的同时,也暗暗留心虎玄青神态,毕竟如此仙宝可遇而不可求,好人也难免产生恶念。却见虎玄青眸光坦荡黑澈,有赞叹惊艳,却无贪婪杀机,乃是始终表里如一,全无虚假之象。不禁叹息更甚,方知人与人毕竟不同,不能因一人之叛,便不敢再信旁人。
    “如此仙宝,既是我的缘法,我便誓要得之。道兄,我纯以肉身力道将它打下,道兄若是见我异样,便以法器将我撞开。”墨恒毕竟有化神中阶道行,心机也算深沉,并未让虎玄青发现他潜藏的微微戒备,一念过后,对虎玄青如此交托。
    虎玄青剑眉一凛,想都不想就抓住他:“贤弟不可。”笑道,“贤弟莫非忘了愚兄为何姓虎?我半虎之身,虽然生来便被父母炼去妖气,却也是力大无穷,便由我为贤弟充当一回苦力罢!”
    说罢不容墨恒拒绝,抖手甩脱墨恒握他臂膀的手掌,双腿猛力一蹬,合身窜飞,不敢动用法力,却也迅疾到极点,悍猛到极处,直如雷电凶灵,与铜镜擦肩而过时握拳勾臂,用健壮结实的前臂横向撞击铜镜。
    瞬间心道:此处缘法忒也古怪,仙宝难道如此易得?他既信我,如此性命交托,我便要护他周全。想我虎玄青化神高阶道行,又有仙功护体,即便有险,这般快速扑闪,也无性命之忧。
    墨恒阻拦不及,还未张口就见他飞撞而去,怔了下。下一瞬却眼眸狠狠一缩!
    却见虎玄青如此威猛势头碰到铜镜后竟刹那间力量尽失,臂膀被铜镜紧紧吸住,身体倒在石台边缘,双目紧闭,浑身瘫软,如同失魂。好像刚才那一下悍猛飞撞只是飞蛾扑火。
    “道兄!”
    墨恒不敢置信,心中剧震,面色煞白,瞬间有万般难言地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拼命蹿跃而出,合身飞旋,将梧桐晨钟扔出四具傀儡,与他一起陡然一撞,意图把虎玄青撞开。
    但那四具傀儡还未撞到虎玄青身上就被无形巨力弹开,而他在接触到虎玄青身体时,猛然受到莫名吸力的拨挡,霎时间控制不住地失之毫厘,竟也撞到铜镜之上,脑中一懵,无了知觉。
    石室四角的蜡烛突然无火自燃,飘忽闪烁,宛如睁开眼睛嘲笑凡俗贪婪,然以蝼蚁之力上蹿下跳,妄动仙家异宝。而那本来空无一物、幽暗深深的铜镜上,缓缓浮现一抹抹云雾般的混沌,遮拦住里面发生的一切情形。同时,铜镜右下角如同落款般隐现八个小巧古篆,乃是:
    “须弥宝镜,一念一生。”
    这一念,不是人生在世的意图,不是满腹心机的流转,乃是镜外之人接触到“须弥宝镜”时,最后的刹那念头。而这最后的刹那念头,在须弥宝镜中,则成了镜中人的一生执念。
    镜中人不知本来记忆,不知原本是谁,直如镜外人带着这一个“执念”的投胎转世。
    虎玄青的刹那念头是:……护他周全……
    墨恒的刹那念头又是什么?那般复杂的情绪,都会是么?
    他们两人在那须弥幻境世界中又会投胎成谁?幻境一场梦,宛似历经一生,何时才会清醒?清醒后忆起镜中一生又当如何自处?他二人在镜外,一在左,一在右,臂膀紧紧相贴,都被铜镜黏住。
    镜外一弹指,镜中一十年。镜中那一方须弥世界于真是假,于实是幻,于镜中人却是生存之地;须弥世界也自浩渺无边,也自有红尘喧嚣,万众生灵于其中彷徨打滚、你争我夺。
    墨恒比虎玄青晚了两个弹指。镜中,他便比虎玄青年轻二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会是虎玄青和墨恒的幻境世界情缘,与现实剧情大有关联,不能以番外形式呈现。
    另:劳烦大家看后发言吧,评论区如此凄凉,心中怅然。


    129楼2013-02-02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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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3: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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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青忍不住上前两步,沉声道:“抱来给我瞧瞧。”
      里间那名试图给孩子喂奶的妇人早就苍白冒汗,一听他说话,忙将婴孩小心抱出来给他。
      骆青紧皱剑眉,轻手轻脚地接过,笨拙地抱在怀中,要细瞧他有何异状。就见皱巴巴红通通的小人儿,闭着眼睛,仰头张着没有牙齿的小嘴虚弱地啼哭……却只哭了两声,突然停住,在他怀中疲惫地晃晃小脑袋,老老实实地睡去。
      “噫?”人人都诧异不已。
      骆青也不由睁大了黑沉的眼睛,专注而温和地看着怀中婴孩,屏气凝声,生怕惊扰了他。
      骆尤鼎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暗暗松了口气,哼声道:“去信给衷儿,告诉那混球,他有儿子了!叫他回信取个名字。”又向骆青道,“他还没睁眼,就认了你这个亲叔,长成以后定是个脾气死倔的愣小子。”
      骆青听得无声轻笑,胸膛渐渐被一阵微妙的充实和亲近感溢满。甚至恍恍惚惚地有一个微弱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念头闪过——好像他早就开始等,等了十年、二十年,终于等来要等的人儿,却没想到这么脆弱,需要他用尽全部心神去守护。
      “你是我的亲侄儿,你父常年不归,我为叔父,必会护你周全。”
      骆青剑眉舒展,黑眸深邃,不知不觉地低声说出这句话来。
      骆尤鼎目光一闪:“他是骆家骨肉,谁还能害了他?”
      骆青瞬即回神,察觉自己失言,忙低声告罪。然后要把婴孩儿递给奶妈照顾,却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竟是敏感至极,一离了他的怀抱就开始不安地啼哭,非得让他抱着才能老实安静。
      骆青颇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如托珍宝地抱着不松。
      最后无法,奶妈去里屋把奶水挤到小碗里,再端出来由骆青用小勺喂食。
      随后又试了几次,婴孩必须由骆青抱着,否则定会虚弱嚎哭,若是骆青不理,他只怕能生生哭死。人人都惊叹不已,自然而然的,这新生婴孩也就由骆青这个亲叔抚养,回去的时候带了一大堆奶妈婆子。至于婴孩那难产身死的生母,骆尤鼎早对心腹如此这般吩咐。
      几天后,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陆续去看过这个一出生就认人的婴孩。
      婴孩已经长开,不再皱巴巴的,粉雕玉琢的模样人见人爱,只是一直粘着骆青,片刻都离不得。骆青要是见他睡熟了,想放下他出门办事,一准儿还没出门就能听到他倔强的哭闹。
      骆青无奈之余,暗暗惊奇于他对自己的亲近,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心有微妙触动,倍加凝神地疼爱和守护,甚至连洗澡如厕都是急匆匆的,外面的事务也已经向骆尤鼎暂辞。
      又因始终没有接到兄长的回信,骆青便自己给婴孩取了个名字,就唤“阿墨”,愿其长大以后不要随了骆衷的性子到处乱跑,最好少动刀剑,多习文墨,安安稳稳地在他羽翼下度过一生。
      ……
      阿墨虽然粘着骆青,却并不难缠,只要有骆青抱着,他便不哭不闹。喝奶水时,由骆青用小瓷勺一点点地喂,他则闭着眼睛,小嘴儿被动地一口口吞咽,两只小手只有酒盅大小,紧紧地空抓着放在脑袋两侧,怎么喂怎么吃,乖顺得有些傻气。
      骆青看得紧皱剑眉,时常逗他,却没反应,生怕他是个痴儿,接连问了几个奶妈,又请教了几位嫂嫂,听她们都说新生孩儿便是这般模样,再老实乖巧些也是有的,这才安下心来。
      其实,骆青原本私下里生怕自己撑不了多久,他了解自己的性情,昂扬男儿,最喜果断的雷厉风行,厌恶优柔的拖拉繁琐,怎么可能一直婆婆妈妈地容忍无知婴孩的粘缠?
      但时间一日日过去,他始终未有烦躁情绪,反而胸中那种触动般的亲近感越来越盛。到得后来,仿佛不是阿墨在粘着他,而是他在粘着阿墨,一眼看不见,心里便担忧得犹如敲锣。
      骆青有时恍惚感觉,阿墨应该是他的孩子才对。
      ……


      131楼2013-02-02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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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逐渐大了些,还不足一岁,已经能迈步了。
        不管把他放到哪里,他总要扶着东西扭头寻到骆青的所在,再“啊啊”的响亮叫着,摇摇晃晃地走向骆青,笨拙的步伐还不知道看地,只知道迈着两只小脚向前冲,常常刚冲到骆青身旁,就一头往前栽倒,还傻呵呵地咧嘴笑,露出刚刚长出来的小奶牙。
        骆青亲手把他拉扯这么大,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胸中有说不出的莫名自豪和欣喜涌起,见他栽倒,赶忙抱住他,用自己刮得光滑的刚毅下巴在他小脸上磨磨蹭蹭,蹭得他咯咯直笑。
        二房的骆盛通人高马大,有妻有妾,子女在骆家是最多的,一次笑话骆青:“要说这人啊,天生就有血脉感应,知道谁才最亲。骆衷不在,阿墨只你这个叔父,也难怪他亲着你。只没想到你一个粗汉,比我这个真当爹的还像个爹,哈,你是爹娘全包啊!等你娶了妻妾,生一堆娃儿,看你还有没有心情逗他,烦都烦死你!”又冲阿墨挤眉弄眼地做鬼脸,“小阿墨,看你伯伯……”
        阿墨口笨,还不会冒话,在骆青怀中听到有人叫他,懵懂地转头,瞪着黑溜溜的眼睛冲着骆盛通“啊”“啊”地叫,不知道害怕,仿佛在跟他打招呼。
        骆盛通乐得直笑,接连做鬼脸,啧啧叹息道:“我那几个娃儿怎么就没他招人喜呐?”
        骆青头也没抬,拍拍阿墨的小胳膊,沉声道:“小孩子其实记事极早,像宣纸般空白纯粹,你在他身上画什么,他就记住什么,以后也就长成什么……”说话间始终专注地看着阿墨清澈如水的眼眸,刚强的心头和脸庞都温柔得像要化开,线条硬朗的嘴角也翘起淡淡的笑。
        骆盛通最受不了大道理,摆摆手:“得了得了,你好好教他罢,我还有事儿!”扭头跑了。
        阿墨直到两岁才开始冒话,会说的第一个字便是“叔”。
        骆青一改往日淡然,喜得剑眉飞扬,抱着他接连笑了数日,时时逗着他再叫。听一声,答一声。两年相伴,他们两人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叔侄关系早已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下人们便常常听到这对叔侄在房中乐此不疲地一喊一答,一个喊得奶声奶气,模糊不清,一个答得醇厚爽朗,开怀大畅。下人们见惯了骆青的淡然严肃,再见他这般姿态,无不暗暗嘀咕,后来却习以为常,知道每次必定都以阿墨小少爷累得不再理睬为结束。
        说来奇怪,人人都本以为阿墨幼时那般倔强难缠,长大些后必然是个极难伺候的小霸王,可阿墨除却粘着骆青不放之外,于任何事情都乖巧至极,教他什么东西,他都一本一眼地记牢。
        骆青怕拘束了他的性子,反不让奶妈管着他,甚至唆使他去顽皮胡闹。
        阿墨快到三岁的时候,骆青这两三年来抱着他亲手雕刻打磨的文字木偶终于派上了用场,边逗他玩耍,边教他识字,等他记得累了,就拿那些文字木偶搭建楼阁。
        一大一小头挨着头,趴在铺着厚厚羊毛毯子的地上,你一言我一语。
        大的耐心问:“小阿墨,叔搭这里行不行?”
        小的懵懂答:“行。”
        下一刻,耗费许久才艰难搭起的楼阁垮塌得半点不剩。
        阿墨撇撇嘴,没哭,记住了骆青的话:“你瞧,一边太多,另一边太少,楼阁就会垮掉。”
        骆青从未教导过孩子,但是面对阿墨,他却时时心有灵犀,知道阿墨什么时候是什么心情,也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教阿墨什么东西。他教的事物,除却太过复杂的,阿墨然可以尽数领会。
        于是,阿墨三岁时已经极其懂事,知道骆青要出去做事,不能粘着不放,白天就老老实实地记诵骆青教下的简单文字,偶尔由奶妈带着去找同龄人戏耍;晚上睡觉时,才使劲儿往骆青里衣中钻,小脸紧紧贴着骆青赤-裸的厚实胸膛,小手用力抓着骆青修长的粗壮臂膀。
        瞧他霸占的姿态,仿佛生怕骆青半夜被人偷去害了。
        骆青常常失笑,却已成习惯,也总要把他搂在怀里才能睡着,否则心下总觉不够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贝尔同学的补评。多谢大家的留言!!_


        132楼2013-02-02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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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还被唠叨着多吃饭和多休息,我妈是吓坏了。
          上周五,回复过白裤裤同学的留言后,突然断网,我这里时常会断网掉线,但不会过几分钟就能恢复过来,没想到我妈说,这次是北边施工队把我们这几家的网线弄坏了,我一听有点气,继续码了会儿字,又拿起天龙八部研究了一会,想借鉴和学习金庸老人家的打斗描写。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还没吃午饭,也不饿,我向来是个不用减肥的,我妈进来叫了几次,我放下起身,眼前就突然一黑,以前上学的时候有过一次站起身时晕头转向地摔倒,当时刮破了耳朵,缝了四针,现在摸摸好像没有留疤。这次倒没摔破哪里,不过好像更严重些,只记得站起来,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清醒还有点迷糊,听到我妈抱着我大叫着让我爸快来,我还躺地上迷迷瞪瞪地问我怎么了?我妈差点打急救电话,我忙说我能走,只是有点晕。
          进医院后,我妈不知从哪里找了轮椅把我推着,当时好囧啊。躺病床上挂了滴液,床头像是小瓶子的东西里面清水不停地冒泡,一个管子扯着给我夹鼻子上,说是氧气,我感觉荒谬,又看我妈吓得厉害,就没敢出声,只觉得愧疚和难过。认真想想,当时上学那次缝耳朵,已是是昏厥的征兆了,我却没放心上。
          到第二天我爸才松了口气,告诉我当时连医院哪个主任都惊动了,我当时心跳每分钟还不到三十下,很危险,我这才惊讶,难以相信我已经危险了一次。然后全身检查,各方各面,都没有问题,结论只是严重低血糖,有些贫血,肠胃不好,做了胃镜,管子插喉咙里头,很难受,结论说有点胃溃荡。
          唉,算是自作自受吧,不注意吃饭和休息,造成意外的严重后果,连累家人费神费钱还担忧害怕。
          住了三天医院观察检查,躺床上只想着我再也不住院了,真麻烦啊。但也想了很多东西,乱糟糟的,想我昏厥时没有知觉的情形,甚至纳闷以后会不会这样没有知觉地死掉?想想一直碌碌无为,有些遗憾和羞耻,但还是没有恐慌,不知算不算囧。
          我感觉我现实中越来越迟钝了,好神奇,但是看着爸妈慌张的样子,眼泪就直往外冒。捂脸,瞧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语言。
          嗯,总之,我回来了,以往的日子还得继续,实在没有奋发创业的能耐。今天两篇文章都更新了,以后尽量恢复如以往,但再也不敢熬夜了。
          也叮嘱喜欢熬夜的同学,注意身体,按时吃饭,适当锻炼,咱们都是凡人,已经正在老去,身体不保养就是在慢慢糟蹋,或许你们还年轻,但一不留神,真的很快,五年,十年,现在想想,一转眼就过去了。
          再捂脸,其实我年龄也不算太大,这么沧桑有装腔作势的嫌疑。希望大家能真的理解我的好意劝告。


          138楼2013-02-02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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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青几乎是下意识地感觉不对,如同武功高手对危机的提前警觉预兆,早在还未真正察觉那分异样的时候,就潜意识地将之抛弃、压制、遗忘,不给它丝毫冒上心头、展露自我的时机。
            所以骆青并不多想:“叔要出去,很晚才回。你在家好生读,不可与阿征等人顽皮。”
            阿墨蹙眉,束手受教,随后沉声叮嘱:“叔,别再与人斗武,咱家不是还有几位伯父吗?”
            骆青大步走出,脊背挺直,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出声回应。
            晚间,阿墨在院中打拳,等骆青回来才洗漱,又在自己房中睡下。
            骆青赤身躺在凉席上,双臂枕在脑后,思量着祖父骆尤鼎的话:“……你三十有二,阿墨又已长大,你实在该娶妻成家了,别再去退亲。你教养阿墨十二年,怎么待他,他自己清楚,我瞧着,阿墨不是没良心的孩子,断不至不容你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
            骆青怔怔出神。曾几何时,这个念头也出现在他脑海过,但是,每次这个念头刚刚涌起,阿墨的身影就在他眼前浮现。
            阿墨在巴掌大婴孩时,流着口水冲他傻乐;刚学会走路时,转头寻到他,跌跌撞撞地往他怀中扑来;终于开口冒话,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囫囵不清地喊叔;五岁那年抱住他撕心裂肺的嚎哭,不愿独偏院;八岁那年噩梦惊醒,惊惶未定地冲过来瞧他是否安好……
            还有现在,半大的少年,对外面稳重儒雅,对他却没个正经,总揽着他的肩膀,英气勃勃地与他嘿笑说话,什么话都不隐瞒,傻乎乎地对他挖心掏肺,还说要伺候他一辈子。
            无数的画面,活生生地涌现在脑海,仿佛都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至今历历在目。
            外面诸多事务,勾心斗角,争抢武斗,有阿墨在,他都不敢让自己受伤。而不管在外多少冷硬果决,回到家里,和阿墨在一起,他就能放心且踏实。这种日子,对他而言已经是种享受。
            而娶妻,势必会疏远阿墨。与阿墨一比,娶妻生子的念头显得微不足道。
            骆青想着,突然心生荒谬念头:“我与阿墨,彼此相依,已十二年,我护着他,他也守着我,做什么平白添个陌生人夹在中央?况且,阿墨只有我这个叔,我也曾经许诺,要护佑他一生周全。我若娶妻生子,有家有室,牵挂繁多,这诺言如何实现?再有,日后我生子女,如何对待他们?比待阿墨好?与待阿墨一般?都没可能了罢。而若待他们不如阿墨,他们长成后,难免对阿墨心生怨念……”
            正乱糟糟地出神,阿墨突然悄然推门而入。
            “叔,我来给你按摩。”
            阿墨黑眸炯炯地小声说着,踩着凉草鞋,只穿马裤,光着膀子,灵动地往床铺窜来。
            骆青收起纷扰的念头,仍旧枕着双臂,沉眸看着他,一动不动。
            阿墨不以为怪,一过来就往骆青身上扑,双掌按着骆青宽厚结实的肩膀,熟练地撑住身体,盘膝坐到骆青坚韧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又涌起莫名难言的雀跃,低声戏笑:“我叔真稳当,叔,你瞧着我身手进步了没?”
            黑亮的眼眸在黑夜里专注地映着骆青的轮廓,往手心倒出药酒,双手搓了两下,在骆青胸膛上循着穴位揉按,略显粗糙的十指修长有力,很快就将骆青健朗弹性的肌肉揉按得热烫酸麻。
            骆青仍是看他,黑暗的掩盖下,眸光温和得像要化开,舒服地眯了眯眼,剑眉时皱时松,沉厚的声音低低地道:“没瞧见你功夫哪点儿进步,不过总算收放自如了,没像上回把叔砸死。”双臂从脑后收回,拍了下阿墨的膝盖,“下去,叔在外头吃的东西要被你压吐了。”
            阿墨低笑一声,连忙撑着骆青的胸膛挪跳到旁边,又抓着骆青两条健壮的胳膊往骆青脑后塞,说道:“叔,你胳膊往后枕着,这样碍我事。”他的声音很低,若有若无地掩饰着微不可查的异样。
            骆青一笑:“瞧你读都没这上进,就这一回,下次不可分心到这种事情上来。”说话低缓沉厚,心中无声无形的安逸舒缓,闭上眼睛由着阿墨摆活。


            140楼2013-02-02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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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乍一规律下来,这“自制力”真是弱得可以,还好有些理智,早睡早起,加上以前乱七八糟的草稿,效率然还算不错。_。
              ————————————
              这段幻境经历会有8章左右,三章童年,三章孽缘,两章结局。这是大纲上的,或许会有小范围变数。
              ————————————
              最后,谢谢你们,谢谢这么多关心,很感激!看了留言的营养汤内容,又查了查资料,我妈正在准备营养汤,以后要补一小段时间了……但是看到竟然有不止一位同学有过和我同样的经历啊,唉,咱们都要好好的啊。
              今天除了码字,就是出去乱走,有点怕有人把我当傻子。但是逛街的话,又怕一不小心把钱包掏光,而且太费时间,于是带着隔壁小侄女去乱跑,今天过得很开心。


              142楼2013-02-02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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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男宠,情人?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骆青胸中涌起邪火,堵涨了下,肌肉绷紧,精光森然,“叔让你和阿征等人一起读书练武,你们整天就谈论这个?过来!”骆青胸膛剧烈起伏,从床上下来,高拔英武的体魄虽然接近赤-裸,却带着无形的压迫。
                阿墨屏气凝声,暗下并无畏惧,却又说不出的“害怕”,害怕秘密被揭穿,事情坏到极点。矛盾中,表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
                骆青在黑暗中也能目光清明,见他正容无惧,仿佛讨要男宠只是理所当然,胸中的恼火更甚,一把将他抓到身前,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怒得憋心,还压抑着训道:“你还这么小,就向往风流,污七杂八的东西也学?珩轩庄中诸多好汉,他们的好本事你怎么不学,偏偏去学坏的?”
                阿墨见他气得厉害,仿佛自己对男的有意是多么罪无可恕,一愣之下,胸中不由难过,冲动地倔道:“我不能离开叔,我既要叔,也要‘情人’!我不是风流,我也不小了,再过两年,我都能成婚去。我就是看上他,这辈子只要他一个!”
                骆青冷不丁听到他这般“誓言”,不由懵了下。
                他凝凝地盯住阿墨,看出阿墨豁出去似的认真,简直从未有过,是什么人一下子把阿墨的魂儿勾走了?这么乖的孩子竟为个只见一面的男人跟他顶嘴?骤然恨铁不成钢,还掺着微妙的痛心沉怒!健壮的臂膀一用力,将阿墨猛地翻过身扔到床上,对着阿墨的屁股狠狠打了两下!
                “啪!”“啪!”
                骆青身强体壮,极其用力,手疼心也疼,却不露出迹象,只剑眉倒竖,厉声喝道:“别说你内功根基不稳,三两年内必须守住精关,便是你根基扎实了,顶多也只能收个女子做通房妾侍,你要成婚,叔必当给你大办!叔养你十二年,何事不曾依着你?但你这种歪邪不正的心思,立即给我熄了!”
                骆青不愿外人听到,声音怒而压抑,身体也是气血滚烫,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
                阿墨还残余着年少的懵懂,却已知自己情怀,脸色煞白,紧咬牙关,狠抿嘴唇,再也舍不得惹他生气,便由着他打,只躺在床上歪着头看他,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渊,透着誓死不归的坚定和眷恋。
                骆青对上他的眼神,骤然感觉陌生和震动,仿佛他那眼光是两把尖刀,能把人的眼睛刺痛。
                这一年,阿墨刚刚十二岁。他们叔侄为了什么争吵,旁人不知道,只知骆青面庞沉寒,更把阿征叫过去严加审问了几回,问了什么东西?连阿征自己都蒙头蒙脑。阿征等人再去找阿墨戏耍,才知阿墨被禁足了,不许别人探望,不许阿墨外出。
                而骆青,事后所查无获,再与阿墨相对,却豁然若有所觉。有一天将半夜去找他的阿墨轰走,自此再不许阿墨与他同床。阿墨惊惶不定,时时看骆青脸色,做梦都觉得骆青对他厌恶了。
                人说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对阿墨而言,知他者莫若骆青;知骆青者,也莫过于他。
                阿墨十三岁。
                少年的青涩有褪去的迹象,形貌修长英俊,已经开始变声。阿墨这一年比以往十二年的任何时候都更沉默,时常呆呆出神,骆青问他,他也不答。骆青深深看他几眼,便不再问。
                深秋的时候,骆青说:“叔帮你看了几个人家,都是好的,温柔娴淑,可为贤内助……”阿墨陡然红眼闷吼:“我不娶妻!”骆青不理他,拿了他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算卦。
                回来后阿墨就病倒了。仆人个个吓得脸色惨白:“阿墨小少爷偷偷在冰水里打坐浸了一天,小人们发现的时候,阿墨小少爷已经昏迷。”
                骆青心痛惊怒,气血汹涌,复杂难言,再不敢提给阿墨定亲的事。后来又寻到各种书籍,甚至是画册,妄图扭转阿墨的“歪邪”心理。但阿墨像一颗顽石,只是盯着他,冥顽不灵。
                阿墨十四岁。
                冬天,骆尤鼎病来如山倒,三房老爷终成家主。
                I


                143楼2013-02-0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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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3: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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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不答,有条有理地俯身,在骆青精壮的臂膀上啃咬舔-舐,手从骆青胸肌往下游走,揉捏了两下骆青的**,轻松将之捏得坚硬。骆青脸色涨红,低喝:“阿墨!”
                  阿墨孤注一掷,强压着忐忑慌乱,狠狠闭上眼睛,根本不吭声,摸上骆青肌肉紧致的平坦腹肌,突然猛力往下一探!紧紧抓握住骆青腿间那根已经半苏醒的粗长睡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说的话多,看书评有老书友在问,好像没注意到,这里再公布一下:
                  大纲中,幻境会有8章。
                  三章童年,三章孽缘,两章结局。会有小范围变动,
                  这个变动指的是,有可能结局那段也是三章,也就是说最后大概会有九章左右。
                  另:大家说的调养方法和虫草花等都被我用记事本记下来了。谢谢!O(∩_∩)O


                  146楼2013-02-0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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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青见他果然知道谨慎,暗暗放心,往后仰着坐到躺椅上,摆摆手道:“祖父叮嘱你保密,不许将这宝物示人。这宝物也不必专门试验,免得招人猜疑。你先给叔驱毒试试罢。”
                    阿墨却不敢贸然给他驱毒,挑眉咧嘴,笑道:“曾祖疼我。我弄懂这宝物以后,常去给曾祖疗养。”又看了看手中短杖,浓眉大眼都充斥着不敢置信,抬头看向骆青,猛地一窜,扑压到骆青身上,对准骆青嘴唇狠狠亲了一下。
                    骆青剑眉一皱,还没赶他,阿墨便又刷的一下跃开,挺身嘿笑道,“这样的宝物,跟小时候听叔讲的神仙故事一般,像做梦似的,叔,要不咱给它取个名字?就叫三宝,唔,小三宝儿?哈哈。”
                    骆青见他精神飞扬,英姿勃勃,也自胸怀舒畅,却擦了擦嘴,肃容训道:“再对叔无礼,小心挨板子。”心下一动:哪管他是不是骆家血脉,他只是我养大的孩子,是我骆青家的小阿墨。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幻境,有墨恒前世轮廓,也有日后端倪。并非随随便便信手拈来的故事,幻境过后会有交代。


                    150楼2013-02-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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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阿墨自此苦修内功。只有内功强,他才更能催使三宝短杖,以后骆青万一中毒受伤,他也可及时为之驱毒治疗。除此之外,他每三天一次,由骆青带去看望骆尤鼎,用自己已显深厚的内力,催使三宝短杖,给骆尤鼎疗养身体。
                      骆尤鼎见他得宝不忘尊孝,有次捋了捋全白的长须,对骆青玩笑道:“阿墨满庄只认你一个,我这老头是沾了你的光。他孝顺你,旁人都眼红喽。”因骆青恳求着不愿在阿墨成-年之前成亲,骆尤鼎虽然老来遗憾,却也只能不再多提。
                      骆青面不改色,沉眸淡淡笑了笑。阿墨则是微微垂头,暗暗心虚。
                      现在,基本每隔半个月,阿墨或闷头倔强,或肃容强硬,总能死缠烂打地用三宝短杖给骆青“驱残毒”——哪还有毒?用三宝短杖给骆青疗养——骆青健壮着呢;再或是其它种种理由,把骆青……手脚绑住一次。
                      为何要绑?一是阿墨不可对外人道的情趣;二是怕骆青被折腾得臊恼时伸手封他穴位。
                      他却怎么也舍不得用三宝短杖把骆青定住,唯恐对骆青造成什么未知的伤害。
                      至于绑住之后要做什么,阿墨只需自己把守精关不泄,骆青即便不甘不愿,臊得难堪,涨红了刚毅的面庞,也只是训斥他几句,随后便忍耐着,紧皱浓眉不吭声,裸着精健的身体,闭目躺着任他施为……事后偶尔会有失神。
                      骆青的态度明显比以前松了许多,阿墨与他并无血缘,他也明白自己对阿墨的复杂情怀,只是,阿墨毕竟是他从婴孩时手把手教养到现在,如今对他这般,他心里头有道坎儿还迈不过去。
                      阿墨不知真实缘由,只当骆青是经过那次床上事件,与他有了实质亲密的关系,才对他不再推拒,不禁暗生希望,于是,对待骆青的把摸手段更为肆意和激烈,常常把骆青健壮的体魄翻来覆去,折腾得骆青因快感而闷哼,又臊恼着,神情严肃地呵斥他……
                      阿墨使出浑身解数,忍着自己的,总会累得满头大汗,只盼早日把骆青绑出瘾来。
                      骆青有次喘息着,凌厉地沉声喝道:“不学好!从哪里学来这种折腾人的法子?”
                      阿墨见他当真生气,也有点忐忑,老老实实,唯唯诺诺,不敢说这是与生俱来,是自己本性喜欢如此,只往阿征身上推,说以前听阿征说的床第间的情趣,自己猜想应是这样,就做出来试一下。
                      事后,骆青以长辈的身份不轻不重地训了阿征几次。阿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平白背了黑锅。
                      冬天过后,春夏交接时,八十七岁高龄的骆尤鼎出去自己散了散步,回去躺下便在睡梦中与世长辞,平静地驾鹤西去。骆尤鼎大限已到,终究不是阿墨那件凡俗宝物能够改命的。
                      骆青难掩悲痛,阿墨也不好受。随后连续一百日,阿墨自己谨守孝道,没有去爬骆青的床,却成了骆青的跟班。无论骆青去哪里,他但凡能跟,便一定会紧紧地跟随。
                      骆青也有意锻炼阿墨的为人处事之道,不仅没有阻拦他,反而常常主动带他出门。
                      阿墨并不因骆青被他绑着折腾几次,就对骆青没大没小,他对骆青除了情爱,更有深刻的孺慕和敬重,随骆青外出时,自然而然地担当起照顾骆青的义务,端茶送水,行弟子之劳。
                      骆青见他举止有度,处事得体,颇有大家风范,也不禁欣慰开怀,但转念想起二人如今扯不断理还乱的私密关系,微妙的暖意和尴尬之余,又升起深沉的忧虑。有时独坐,不知不觉就垂眸沉思许久。
                      阿墨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一次紧紧抱着他,向往地说道:“叔,这山庄要是容不下你我,咱们就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何处不可容身?叔会做饭,我会洗衣,咱们又有三宝短杖祛病养身,到时山川湖海,都可留下咱们的逍遥足迹。”
                      骆青却听得面容沉敛下去。天涯海角,说来容易,但外面高人无数,危险无穷,他们二人的武艺在这里还能拿得出手,到了外面遇到强者,身后又没有势力可以依靠,其中艰辛,只有亲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才真正清楚。难道寻个穷乡僻壤隐姓埋名,让阿墨跟着吃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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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楼2013-02-0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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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走天涯,世外逍遥,在如此现实的世界中,只是少年郎不靠实际的美好幻想罢了。
                        不过,如果当真要归隐,最终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
                        然而,别的先不提,只说珩轩庄对他骆青而言的分量,珩轩庄是他祖父骆尤鼎耗费一生才打拼出来,更是他父母二人都为之身死的地方,在他心中的地位深沉厚重,怎能说弃就弃?
                        骆青念头一动,便有诸多思绪纷纷扰扰,但这些忧虑和抉择,他没打算让阿墨为他分担。
                        无论如何,在外头,他们二人直如父慈子孝,谁都瞧不出他们的异状。
                        即便落到有心人眼底,也只是确定了骆青正在把阿墨教养成接班人。珩轩庄外门权势,五分之二都在骆青掌控之下。现在,阿墨处事承袭了骆青的教诲,手段也是刚硬中又有怀柔,威仪而不失包容。旁人都只能叹骆青教养得好,无法挑出阿墨的错处。
                        秋天来到时,已是百日之后,阿墨终于周岁十五。
                        珩轩庄中,骆家男子人人习武,个个身强体健,十五岁完全可以代表成-年,能够结婚生子。阿墨又有三宝短杖时时侵润身体,相对旁人,更是已经褪去青涩,英武俊朗,卓尔不群。
                        骆青养育阿墨十五载,眼见他再不复幼稚模样,慈父之心一时浓烈到极点,欢喜之余又隐约有些患得患失。然后大开门户,广邀朋,亲自接待,为阿墨办一场隆重的生辰宴。
                        骆衷名为阿墨之父,却名不副实,借口身有要事,没来添乱,倒是送了一份厚礼。
                        宴中,骆青听着各方来贺,往日教养阿墨的点点滴滴齐齐涌来,望着被群星捧月般簇拥着热闹的阿墨,自豪和满足伴随诸多复杂情愫油然而生,百感交集之下,无论谁来敬酒,他都一饮而尽。一直喝到灯火辉煌,当真醉了,黑眸发沉,与旁人说笑的沉厚声音在黑夜里坦荡开怀。
                        阿墨被骆远、阿征等人缠着脱不开身,听骆青一改往日肃声的豪迈大笑,便知他喝了不少,否则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纵声开怀,不禁有些担心,奈何骆远等人拽着他不放,他只能继续敷衍。
                        骆远是家主骆迁城的嫡次子,长阿墨十多岁,在外学艺七年,回庄还未满一年,与阿墨根本不熟悉,但他东拉西扯,极会说话,往往阿墨只说一句,他便能不疾不徐、有条有理地说出一大堆来。
                        阿墨大为佩服,暗忖自己何时才有这般口才,但也更加不耐烦,只是顾忌其父骆迁城是家主,才暗自忍耐。
                        骆迁城是三房之主,也是骆尤鼎的嫡子,骆家虽然没有苛刻礼数,但“嫡传”二字却是各个家国的常识,所以骆迁城为家主,名正言顺。于是,三房现在便于珩轩庄正位,大房二房都要退避,四房的骆衷性情不羁,在外面安家,只有骆青谨守家院,带着阿墨在珩轩庄住。
                        终于觑个时机,阿墨淡淡一笑,辞别骆远、阿征他们,抽身离开。
                        骆远并不阻拦,笑吟吟地看着他蓝衣修长的背影,眼底暗光闪烁,却是冰冷至极,转头拍拍阿征的肩膀:“小侄儿,听说你和阿墨要好,可知他喜欢什么?呵呵,叔叔和阿墨满投缘的。”
                        阿征人高马大,喝着酒,醉醺醺地摇头道:“我和阿墨可不要好,阿墨只和他叔要好。”
                        骆远眉头一挑:“哦?”他早知骆青和阿墨名为叔父,却胜比父子,此时又细问阿征。
                        且说阿墨来到骆青处,一眼看到骆青黑眸恍惚的模样,心动之余又暗蹙眉头,便笑着和桌上人行了礼,又到骆青前,恭敬道:“叔父,父亲又派人送信过来,那人已至房,请您亲自前往拿取。”说着话,伸手作势要扶起骆青。
                        骆青坐于椅上,尽管醉得不轻,却挺拔威武,四平八稳,只是面庞浮着酒红,眼眸飘着恍惚,挡开阿墨的手,大笑一声,道:“阿墨大了,无论什么信件,你替叔叔接取就好。不过今日,任凭什么信件,都可推到明天。”
                        不容阿墨多说,令人在自己旁边添椅,他手臂极其强健,把阿墨轻松按到椅上,又和旁人举杯,吐字清晰,有条不紊地继续谈笑,说的大多是阿墨的童时趣事,说着说着,竟颇有悲喜交集的感怀,转头眼底迷蒙,拍拍阿墨的腿,默然片刻,才沉声叹道:“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I


                        152楼2013-02-0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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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不可胡言乱语……叔答应你,你不容叔娶妻,叔就不娶,你不容叔跟别人亲近,叔就只近你一人。但是,这雌伏之事……你需记得,我是你叔,堪为你父!”
                          骆青声腔浑厚干哑,思维虽还清明,手脚却被酒意绊住,不太听使唤,走到半途就往一侧歪,终于醉醺醺地撞到木椅上,狼狈地晃了几晃才没摔倒,面上肃容无波,眼底飘忽迷离。
                          阿墨胸中激荡颤栗,也知是自己强人所难,仗着叔父疼宠才敢肆意表达心头罪恶的爱慕,但是,他忍不住——他被骆青保护得太好,年少的冲动完全发自最激烈的内心,就像十三岁时险些将自己用冰水冻死,他还没有经过世事的磨砺,他如何能忍那般炽烈的和爱意?
                          他念头飞转,眸光狠厉,突然使出全力飞扑,同时把绳索耍得如臂指使,转眼将骆青缠住手臂,身体也扑到骆青旁边,将骆青抱在怀中:“叔,恕我自私不孝。我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我非要叔不可!这一生还长,我们总会做到最后。就算以后叔要将我压在身下报复回来,我也甘愿隐忍承受,但还请叔让我这次!”
                          阿墨身量高拔,武艺进展神速,又有三宝短杖润养体脉,虽然年仅十五周岁,却如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一般,并不比骆青矮多少,健朗的少年体魄,刚猛有力的身手,将骆青紧紧拥在他宽阔的怀中,除非骆青用武力伤他,否则挣脱不开绳索和他臂膀的双重桎梏。
                          “阿墨,你再胡闹,叔当真要恼了!”
                          骆青沉声低喝。
                          骆青正处壮年,被阿墨制住,剑眉紧皱,青黑的胡渣将刚毅的下颚渲染出坚硬的钢铁意味,如此虽醉却笔直地站立,胸肌被绳索勒得硬实鼓胀。而且,他的身体不知是不是被阿墨捆绑得适应,此时尽管臊恼,下-体硬物却颤巍巍地维持着抬头的硬翘模样。说不出的健壮威武!
                          阿墨搂抱住他,爱得狂热,可生可死,伸手从他胸肌摸到腹肌,又摸到腰侧。
                          骆青闭了闭眼,转头醉蒙蒙的看过去,浓重的酒意和复杂的情愫在眼眸底盘桓:“阿墨,叔把你养大,你现在竟要把叔压于身下肆意欺辱,你这是,连叔最后一层颜面都不给留了?”
                          阿墨心头一揪,早就压抑着的莫名罪恶、激烈情愫,将眼睛撑得湿热,因抵不住罪恶的而突然有些痛楚,只能更紧地将骆青赤-裸的强壮体魄抱在怀中,含着他的耳垂,哑涩地沉声道:“叔,是我求你,这个世上,我只要你一人。”
                          骆青对他了若指掌,骤然了解他的感受,一时百味具杂:“叔已知道你的心意,可我是你叔,你怎……”突然面色一变:“阿墨!”
                          阿墨将手伸到他臀间,探索他的私密后方,直愣愣地就往里刺。
                          骆青肌肉一绷,头脑发懵,下意识地赤脚一旋,怒声斥道:“放开!”但他醉得厉害,又被阿墨这般折腾,根本来不及运功逼酒,这一下太过使劲儿,不能平衡,直接往地上歪倒。
                          阿墨探到叔父**,强烈的激动让他面红耳赤,胸口剧烈震荡,一时不查,险些被骆青甩开,急忙收手重新把骆青搂住:“叔!”腿间硬涨得厉害,死死抵着骆青臀部,喘息哑声地硬道,“叔,我一定要得到你,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叔,你永远都是我的!”
                          此话未停,心头又烫又颤,眼底也是湿热发涩,伸手极快地用特制绳索捆绑骆青。
                          骆青肌肉刚硬,身体剧烈挣扎,力道极大,隐怒而着慌,往日口才都不翼而飞,只不断地喝说:“阿墨,我是你叔!我是你叔父!你放开……”
                          阿墨的武艺不容小觑,又是歇斯底里,骆青却是至今生怕动作剧烈而伤到阿墨分毫,此消彼长之下,怎么可能挣脱?
                          阿墨体魄健实修长,使出全部力量狠狠地压制着骆青,痴迷如狂地继续在骆青臂膀上抓摸和捆绑,同时吻住骆青,舔咬着堵回骆青的话,再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就是他骆阿墨,激烈深沉地爱着把他养大的叔父,在外谨慎稳重,风度翩翩,在叔父面前却是冲动鲁莽而不顾一切!他红着眼睛,终于捆绑了骆青双臂,立即把仍在挣扎的骆青抱紧往床上压。
                          I


                          155楼2013-02-03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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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阿墨有三宝短杖在,骆青的后方不适根本没有延续到天明,次日醒来,骆青只剩发自骨子里的安逸和慵懒,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要不是后方真实的冲刺和撑涨感还残留未去,骆青几乎要以为昨天晚上只是他醉后的一场荒唐春梦。
                            “叔,你醒了?”
                            阿墨趴在骆青肌肉健壮的胸膛上,黑澈的眼眸映着骆青坚毅的面庞,满足而专注。
                            骆青彻底没了昨晚的酒醉,越是清醒,尴尬、羞耻、臊怒等等情绪就越是纷至沓来,但昨晚是他答应的,也没理由发火,只说不出的复杂,沉着脸睁开眼,迎着阿墨的视线,顿了顿才缓缓道:“你给叔下药的事,叔就容忍着一次,再有下次,我全当没养你这个侄子!”
                            骆青剑眉凌厉,肃容无情,面庞和脖颈却逐渐充血涨红。
                            阿墨不受他恐吓,咧嘴嘿嘿一笑,黑亮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是,以后叔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叔不让我做什么,我就——除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外——我就不做什么。”
                            骆青被他提醒着“昨晚”,回忆起昨晚在他身下翻来覆去地承受冲插,甚至到后来还有低吼的迎合,不禁臊出了真火,铁黑着脸,伸手将他从自己胸膛上拍了下去,矫健地翻身下床,红白交加的面庞神情变幻得厉害,从头到尾一语不发。
                            阿墨探头看他神情,心下微有忐忑,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摸老虎屁股,沉眸无声地穿衣起床。
                            洗漱之后,还没吃早饭,骆青就拿着两柄没开锋的沉重铁木剑,将阿墨叫出去,道:“你也大了,力气长进了许多,内功也有些根基,从今日起,叔父教你磨练体魄的硬功本事。”
                            骆青昂扬高拔,板着脸,将一柄铁木剑扔给阿墨,浓眉厉目都表露出一身的雷霆凶威,满院的下人们都不知阿墨小少爷怎么惹他生气,个个屏气凝声,能躲开的都跑得没了影踪。
                            阿墨早有心理准备,不敢嬉皮笑脸,更没有昨晚那般倔强死硬,接过二十多斤重的铁木剑,跟着骆青学习一招一式,并且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按照骆青的吩咐,苦练每个招式。沉稳温顺、恭敬尊重的态度,比孝子还孝子,让骆青暗暗松了口气。
                            一连五天,阿墨白日里,累得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死狗,晚间泡药浴时都是懒散瘫着的,到最后带着一身药草清香,趴到骆青厚实的胸肌上时,浑身酸软无力,总是闭目就睡。
                            第六日才缓了过来,仍旧没有多余的力气胡闹,也没有叫一声苦,只冲着骆青低低嘿笑,再享受地啃摸骆青健壮的胸肌,而后趴在骆青胸膛上,闭目呼呼大睡,驯服乖巧得像个婴孩。
                            骆青在他傻呵呵的笑声中板了六日的脸,每次等他睡熟后,又总会轻手轻脚地环抱住他,运功给他按摩全身肌肉,手指有时爱惜至极地摩挲他的浓眉和脸颊,偶尔无声的低语充斥着最深沉的温存:“阿墨,叔父有你,乃是今生大幸。”
                            第七日,吃早餐时,阿墨殷勤而不失风度地亲自给骆青添了饭,自己才回去坐好。
                            骆青拿起筷子,淡淡地说道:“今日给你一日歇息时间,许久没出去寻阿征他们了吧?饭后去找他们,出庄下山,好好耍耍。你们少年人就当常常聚到一起,闷在家里不是道理。”
                            阿墨眼睛一亮,抬头轻道:“今日可以歇息了?”
                            骆青只当他累得厉害,微一皱眉,暗觉心疼:“你毕竟还小,过犹不及,别累伤了根骨。”
                            阿墨暗暗雀跃,表面上则恭谨有加。
                            饭后,阿墨没有寻找阿征他们戏耍,而是默默地跟随骆青出门。
                            骆青最近在安排几件要事,而这些事务之后,则暗藏着骆青一年多来从未间断过的秘密探察,见阿墨跟随,便转身沉沉看了他半晌。阿墨面不改色,站立笔直,不躲不闪地冲他笑,黑澈的眼眸从来没有多余的人,自幼时开始,就装满了骆青的身影。
                            骆青拍了下他后脑勺,转身,默认了他的跟随。
                            阿墨俊朗不凡,行止间自有雍然气度,谁见了不是尊一声小少爷,却一直鞍前马后地为骆青端茶送水,不疾不徐,细心谨慎地照顾骆青的一切需求;还怕外人看出他对骆青的异样,在人前只用眼角余光关注骆青的一举一动,偶尔转眼看去,炯亮坦然的眼神几乎要化成春天的潭水。
                            I


                            158楼2013-02-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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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23: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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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不禁握拳,暗暗振奋:“以后就用这个法子!”
                              到后来,随着阿墨的持久征伐,骆青宽厚结实的胸肌微微挺着,肌肉刚强的臂膀也在绳索的捆绑下有型有力,惹得阿墨爱不释手,用力地玩摸,也更用力地冲锋。直到骆青连泄两次,阿墨也顾忌着自己身体年少,不能纵欲过度,才停了下来。
                              有一就有二,从此,七日一场的畅欢变成了四日一场,后又变作三日一场,这是骆青的底线。阿墨虽在情-欲上有些贪婪,却也不敢持续地得寸进尺,维持着晚上为所欲为地压倒和蹂-躏至亲叔父,白天在叔父凶威含煞的教习中苦练武学的生活,满足至极,做梦都能笑醒。
                              他们叔侄二人也静静等着骆远身死后,忘机门中与骆远联系密切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但久等一年,万事安好,骆青也早就谨慎地探察得知,骆远在外门弟子中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否则自会有门路和条件进军内门,何至于要谋算整个家族送给别人当作上位的台阶?
                              除去了庄内大害,骆青睡梦中仍旧警惕万分,十几年来早已习惯于关注阿墨的状态,偶尔被阿墨的笑声吵醒,睁眼见阿墨趴在他身上,口水流了他一胸膛,笑得迷迷糊糊,他只能无奈摇头,擦净胸膛,搂住阿墨,轻轻拍着阿墨光洁宽阔的脊背,微笑着再次入眠。
                              似乎,他们的生活就此当真平静了,他们彼此相依,相携到老,最后相约来世,画上圆满的结局……这是他们默契的期待。然而,他们在这世界中,只是沧海中的两条强壮些的鱼儿,当巨浪滔天,风暴席卷时,他们又如何提前躲避,又能逃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一章没写完,确定了,明天是幻境的收尾。后天到现实苏醒。


                              161楼2013-02-03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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