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永远不被拆穿的谎言
如果说莫旭然最爱的人,那肯定是楚小七那个妖孽莫属,要说最爱莫旭然的一定是另有妖孽,没有错,肯定是夏之璋。
夏之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喜欢那个明里是个冷漠绝情的男子,暗里是个脆弱敏感的男人。人与人交往,难免会最后失了自己的本性,可以说是成长,也可以说是被改变,或者说是一中学习性模仿。
夏之璋自从被楚小七救了以后,敌意倒是少了不少。不是说不想恨楚小七,是坦然接受了,莫旭然只爱楚小七这样的事实。如果莫旭然是开心的,和谁在一起他都会愿意。
那段时间应该是莫旭然最开心的日子,至少在夏之璋与沈悦的眼里是这样的。那样温柔羞涩的莫旭然是他们从未企及到的存在,他似乎根本没有对他们展露小一笑意的意愿。
夏之璋和沈悦也都劝说过莫旭然:既然楚小七那野心的丫头肯收心陪在你身边,那说明她还是重视你的,就将这种平静继续下去。哪怕是不道德的行为,也要牢牢地将楚小七绑在身边。
但是莫旭然做不到,他看到了楚小七的哀楚,看出来了她的思念,看出来她越来越频繁的走神。。。莫旭然一直知道:她在思念另外有个人,却因为自己强颜欢笑,陪在自己身边。
莫旭然假装自己的“移情别恋”,其实他没有那么伟大,甚至想着自己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的身边,那种痛苦就让他禁不住全身的疼痛。他也会自私,他自私的故意露出破绽,他想哪怕是有一丝留下来的意愿,他都要将这个人锁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她看见她的喜悦,她的迫不及待,以及她故作无知的娇憨。。。他知道,自己真的应该要逼自己放手了。
因为只有你幸福,我才能说出一个永远不想被拆穿的谎言。
莫旭然目送着楚小七离开之后,身体状况就是日渐消弱,他不在乎,他不在乎生死了。不能复仇,失去了最珍爱的人,他的生死,已经是自己的累赘了。莫旭然如是想。也不知道为什么夜间会湿透枕头,湿透自己的心。莫旭然甚至想:也许死了,她心里就永远不会忘记了自己。但是莫旭然怕她难过。
在楚小七走了的第三个月,莫旭然就死在了那藤椅上。
那些日子生活还是有些拮据的、陈燕王投靠了夏之珲,虽然没有出卖几个人的去处,但是也与几个落魄之人再无瓜葛。花梦璇去了之后,唐信也失踪了。相宜还在经营着卿华阁,不过这个时候的卿华阁却是要处处小心。相宜虽是经常资助夏之璋、莫旭然、沈悦三个人,但是很少来看望三个人。夏之璋变得很是敏感,由原来的王爷沦落到靠棋子生活的地步,沈悦知道他的苦楚。然而没有人会想着沈悦需要什么?沈悦总是觉得很是孤单。
那天沈悦出门买了些水果。想着莫旭然的身子最近是越来越弱,特别是最近的天气有些转凉,这样想着,沈悦不自觉打了一个喷嚏。看着一边卖山鸡的村夫,沈悦摸了摸袖袋,钱是不够了。沈悦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何时想过自己也是这般的狼狈?”想着夏之璋与莫旭然两个人身子都是虚弱,沈悦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到了院子的时候,莫旭然还在藤椅上午睡。沈悦摇摇头:“外面这么冷,回屋去吧。”
沈悦将水果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再看莫旭然一脸惨白,双目紧闭,好像根本就是不曾听到沈悦说什么?
沈悦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莫旭然,突然有些惊恐,他好像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般的沉睡,沈悦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莫旭然,快起来吧,我买你最喜欢吃的水果。”
沈悦就是不敢靠近那里,只是固执的一声声地叫着那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莫旭然,直到天色渐黑。夏之璋和陪着他的滁州分舵的舵主小青虫过来了。
“沈悦,莫旭然呢?怎么睡在外面?”夏之璋有些心疼,正要走过去,沈悦突然拉住他:“不要,他睡着了。”
明明就是三个大男人,却在那一刻禁不住潸然泪下。
只听见夏之璋凄厉的哭喊声。
沈悦一直觉得莫旭然是个无情而狠心的男人。一直到沈悦病重的时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枯黄的枝叶。他拉着楚小七的儿子说:“你莫爹爹虽是无情狠心,却只是用在自己身上,他对自己最是狠得下心,对你母亲却是最最狠不下心。我也该去找他们了,他们两个最是让人操心,我晚了这么几年,大概是等不及了吧。”
没有人知道那三个男人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若是说三角恋吧,也不算。沈悦原本是恨着莫旭然的,怎么最后就成了惺惺相惜相濡以沫呢?
不过这些事情,楚小七都是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是莫旭然也去游历这名山秀水去了,莫旭然每年都有给楚小七写信保平安,楚小七总是惬意地听着西丞渊那令人沉迷的声音给她读那一封封的家书。而西丞渊从来没有再吃醋。楚小七想:这样我就安心了。
西丞渊说:“娘子,不若我们让那三人为我们儿子取个名字,可好?”
楚小七一瞪眼:“哪有你这般懒的爹啊?儿子还没有出来,你倒是让别人给你办事。得得得,反正那三个也比你一个有才学呢。”
出奇的是西丞渊没有反驳,只是眉眼含笑看着她:“我有你在身边就好。”
楚小七不置可否地切了一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是不是应该感谢莫旭然把小七还给自己?他只是替那个男人心酸,就这么离开的悄无声息,却要努力地编造一个美丽的谎言,让自己最珍爱的人永远幸福。那煦州的地图想必也是莫旭然提前委托沈悦送给楚小七的吧,他一直是在为她的幸福努力,比西丞渊还要努力。西丞渊又收紧了自己的胳膊,不自觉怀中的女子呻吟了一声,西丞渊才发现自己把她勒疼了,才稍稍松开一些。
西丞渊自私的有些庆幸那将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拆穿的谎言—莫旭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