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劫后重生
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我睁开眼想掀开被子起身,突然觉得右肩一阵刺痛。我恍惚间记得之前还在与那个眯眯眼西丞渊对峙,为什么此刻?我环顾四周,这件屋子倒是看不出什么有什么异样,只是有种熟悉的脂粉香气。
我皱眉用左手撑起身子,使劲摇摇头,还是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但凡想不清楚的事情,我一律是搁置不管,总有明白的一天。突然想起来梁叔最后……我不由得心慌,其他人怎么样了?
“你醒了?”门外进来一个少妇,打扮的花枝招展,化着精致的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浓烈的药味,应该是一碗药。她将托盘放在外室的桌子上,坐在我身边。我仔细想了想,有些迷糊,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轻佻,估计是习惯了调情。我听着声音也是很熟,我笑了笑,假装很是熟稔:“怎么可能忘记了呢?只是你变化太大,我一时不曾认出来嘛。毕竟是这么多年了。”
“是啊,毕竟这么多年了。你当年一声不响就出去说要找人,找到了么?”她扶着我的头发柔声问。
我想起来了,是我的后妈啊--青柠。我一哽咽:“死了。”
“节哀!”然后青柠起身去端起那碗药:“先吃药吧,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那你是在哪里遇见我的,并且把我救回来了。”我焦急地抓住青柠的胳膊,有些用力,她不由得痛得呻吟一声,我尴尬的赶紧松手。
“在一家很是偏僻的小院,当时突然有官兵包围了那里,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是有人进去那小院,之后有个男人出来以后,那人只是随意一瞥看见我身边又几个轿夫,便给我1000两的银票,让我的轿夫把里面的死人埋葬了。当时我突然发现有人呻吟,发现你还没有死。当时我认出来是你,自然要把你收留了。你这是犯了什么事情,还是江湖仇杀?”青柠担忧地看着我。
我现在是惊弓之鸟,谁都不敢相信,哪会说实话,而且我自小便是一个调皮鬼,撒谎很是顺口:“我只是借宿在那个院子,当年我虽然是找人,其实倒是没有出过滁州。我初次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很快就迷路了,我还感叹有好运气,有家人愿意收留我。哪知那天发生了一些江湖仇杀,还让我给赶上了。”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还有条命。”
青柠有些同情地看着我:“来,喝下药吧。”
我一皱眉,捏住鼻子:“不要不要。”
青柠有些好笑:“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这般的害怕吃药?”
我撒娇般地抱住她的胳膊:“娘,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娘,你怎么在京城?你不是在滁州么?”
青柠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当年有人为我赎身,我随他进了京城,哪知往日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终究只是一场空。”
“他辜负了娘?”我有些义愤填膺。
“不是不是,是他不在了。”青柠说着擦了擦滚落下来的泪水,“我到了京城才知道他骗我说他在京城等我,其实只不过是他给我一个念想,他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我一听,只觉得两人真是苦命的鸳鸯,我赶紧抬手想搂住青柠,结果胳膊的疼痛还是让我叫出来声音,然后我还是被迫按在床上喝完了那碗药,沉沉睡去。
如今的青柠已经是这家青楼的老鸨了,但是偶尔青柠的老主顾还会找青柠。所以青柠晚上要接客,我不能一直在她的房间,她便让我与她的小丫鬟住在了一起,那小丫头倒是很势力,很是看不起我,看着我一身补丁衣,嗤笑两声:“哟,这是来青楼找妈妈混口饭啊?就你长得那排骨样子,也不怕硌着客人。”
我很是泰然自若的说:“妈妈说了,你这样的正好是不怕硌着人,只是你那叫声怕是不能让人满意。不过混口饭还是可以的。”
“你!”小丫头气得面红耳赤,虽是在青楼在丫头,什么场面都是见过的,然而这么露骨的话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她本来是吓唬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哪知这个新来的丫头开口就是这么的无底线,倒是吓着自己了。
“小桃还不过来把这些衣服洗了,找打啊?”外面的大嗓门吼叫着,之后那个刁难我的小丫头气得一跺脚,却又柔柔弱弱地回应着:“诶。”之后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