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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大梦浮华录 (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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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子衣看了看这地势,又望了望四周的地形,终于确定自己确实是来过这里的,只是,是在一千四百年后来过,当日哪里想到如今在唐朝自己又来这里,而且还住在这牡丹园附近,而21世纪对于自己已是恍若梦中,仿佛眼前的唐朝才是自己真实的生活,当真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
只见凉亭内立着一位姑娘,子衣瞧了两眼,似是昨日房夫人介绍过的屈小姐,乃是屈突通老将军最小的女儿。屈小姐看到子衣,面上一红,向子衣福了一礼,子衣正要还礼,却听一人笑道:“潇兄,今日打扰了!”来人正是长孙郦。
那屈小姐羞涩地看了一眼长孙郦,低声道:“我到园外等你。”便转身去了。子衣瞧二人情形,立时明白**分,昨日在花满吃酒时,那长孙兄弟俩也在群芳阁内,只长孙郦心不在焉,眼睛老往月轩阁瞟,面有忧色,似是有些心事。有一同僚介绍两个花满的姑娘给他和其兄长孙瑜,他坚辞不受,长孙瑜倒是满心欢喜,一并搂了两个姑娘喝花酒,左拥右抱甚为自得。想必是因为长孙郦对这位屈小姐,早已是情有独钟。
长孙郦一面领着子衣向内园门走去,一面道:“潇兄,小弟今日受一位故人所托,请潇兄特来一叙,万望潇兄见谅!”


来自贴吧神器84楼2013-01-18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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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进园门,便见一鹤发白眉的道长坐于内园草亭下饮茶,长孙郦忙上前引荐道:“此乃茅山宗第十代掌门——王远知道长。”
    子衣也赶忙过去行了礼,只见那道长仙风道骨,一身方外之相,须发皆白,似有百岁。
    王远知待子衣走到近前,面上忽露讶色,掐指一算,突然“咄”地喝了一声,子衣和长孙郦皆愣在当地。王远知又观了子衣面相,轻叹一声:“也罢,自有高人作法,非贫道所能唤得回来的!潇公子应非大唐之人,或为天意,非人力所能猜测。”
    子衣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泗州城等待张道一造马车时,曾带君然四处游玩,在一名为黑龙山的白云观里,那里的住持道长曾对自己言道,常人有三魂七魄,而自己却只有三魂六魄,尚有一魄并未失散,虽与自己有联系却被人封在了别处,因此上不为自己解签。当日只以为是那白云观的道士随口胡诌,听眼前王远知道长话里的意思也如此,难道果真是这样么?莫非是无名寺庙的方丈大师所为么?
    “还请道长指点晚辈!”
    “呵呵,此事乃与潇公子的梦有关,一年内却也无妨。还请公子留下生辰八字,让贫道为公子批命,改日送到公子府上,如何?”
    “如此,晚辈多谢!”子衣便将自己生辰八字写下,交予王远知。
    “贫道舍下今日恐有客来访,须先行一步,告辞了,呵呵!”王远知朗声一笑,向园外走去,子衣与长孙郦忙行礼恭送。


    来自贴吧神器85楼2013-01-18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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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郦望着王远知和袁天罡远去的身影,笑道:“潇兄好福气,王老道很少为人批命,多少人带了千金万金来,都难求得他一字,如今他竟然肯为潇兄批命,这可是莫大的缘分!”
      子衣一愣,这么说,自己莫非有什么大麻烦,才惹得这百岁的老道士动了兴致为自己批命?自从到了这洛阳城,跟李世民和一干历史名将日日处在一起,心里早暗有隐忧。因为,子衣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唐朝历史,从头到尾,都没有“潇子衣”这三个字。
      至园内竹屋门口,长孙郦抱拳作别道:“潇兄,此故人乃是在下堂姐长孙蓉的密友,潇兄一见便知。在下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他日再与潇兄饮酒赔罪!”言罢告辞离去。
      长孙蓉?这名字好熟,好象是李世民的老婆?她的密友,会是谁呢?


      来自贴吧神器87楼2013-01-18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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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然的犹豫
        子衣推门而入,一素衣女子嫣然转过身来,盈盈一礼:“小女子冒昧请潇公子前来,多有打扰,万望公子见谅!”正是洛阳花魁尚婉清。
        “子衣不敢。未知小姐唤在下来,有何赐教?”
        子衣等了半刻,不见回话,抬眼望去,只见尚婉清正定定地看着她,一抹天仙般的笑容挂在如花的秀容上,妩媚的风姿令人意动神摇。子衣心中一荡,急忙移开目光。
        尚婉清轻叹一声:“婉清每日应酬于酒宴欢庆,强颜欢笑,却无人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所见之人各个捧场夸赞,轻浮言语多不胜数,为何公子如此守礼不肯多言一句?”
        子衣一怔,红了脸道:“子衣愚钝,让小姐见笑了。”
        婉清望了望眼神清澈,看着窗外风景的子衣,心中升起惆怅。这人当真对自己如此疏远吗?别的男子见了自己,恨不能立刻将自己占有,这人为何对自己却如此守礼稳重?今日自己请王远知道长来,看看这人是否是自己命中等待的姻缘,王道长却说,是不是要问自己。自己的心昨日见了他便已起了涟漪,今日见他,又渴盼他能象那些王孙子弟一样多夸赞自己几句,多一些暧昧的眼神,看自己情形怕是已经动了心。


        来自贴吧神器88楼2013-01-1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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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长一再告诫自己说,所谓姻缘,有了缘分还要靠各人努力才能促成姻亲。只是,这人对自己是否也有意呢?
          婉清盈盈一笑,纤纤上前几步,风情顿生,妩媚自带,无意间轻抚鬓角乌发,当真是风华绝代。
          “婉清昨日见到公子风采,甚是仰慕,不知潇公子以为婉清如何?”
          “小姐天香国色,仿若仙子,非我等俗人可任意妄论。”
          “潇公子可听过王远知道长为婉清所批的姻缘么?”
          子衣一愣,小心答道:“子衣曾有耳闻,想尚小姐他日必可得一如意佳婿。”
          子衣从尚婉清的竹屋中慌张逃出,抹了一把汗,这时才明白房玄龄讲的,还没有哪个男子能抵得过她的微微一笑,能经得住她的一句莺声燕语,自己虽不是男子,但因为自己天性喜欢女子,也难以抵挡她的魅力,甚至很难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只她不是君然,她纵是再美丽动人,自己也不可能种下情根,所以还是早早离开告辞好些,否则万一把持不住那可就万劫不复。


          来自贴吧神器89楼2013-01-1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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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屋内的尚婉清却更是苦涩,她从不曾对任何一个男子眉目含情,更不曾显示自己的风情万种,今日她对着那人竟不由自主地示以柔情,动之以娇,甚至首次将自己的风情与妩媚展现给那人,却换来那人的呆怔,正窃喜那人终对自己有所反应,却不料那人接着竟慌慌张张地告辞离去,恍若逃走一般。
            子衣从园中急急出来,走到树下,这才坐到石墩上稳一稳神。哪知刚一坐下,突然冒出一根绳索将子衣捆了个结结实实,心下一惊,中了机关,这才想起出来后一直未见王猛,今次不知遭何人暗算。
            正惊慌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四处看了,驸马,除了本公主,别人没这个本事捆住你。”
            子衣暗暗叫苦,怎么又碰到这个波斯公主了。
            蜜姬拉着子衣站起来,笑眯眯道:“人家知道驸马泡妞的功力很差,但见了美人就逃的本事却是一流的。那园子里是哪个美人呢?竟吓得驸马如此惊慌失措哩。”
            子衣无奈地问道:“王猛呢?”
            “他被灌了点蒙汗药,正在附近睡大觉。所以,”蜜姬开心地凑到子衣肩上,“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两个。”
            子衣被蜜姬拉着上了山坡,并排坐到一块大石上。


            来自贴吧神器90楼2013-01-1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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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姬望了一眼子衣,突然叹息一声,幽幽地道:“子衣为何每次都躲着我?”
              “若公主举止稍收敛些,子衣自然不会掉头就跑。”子衣苦笑道。
              蜜姬黯然低下头去:“子衣是否觉得蜜姬是个很笨的女子?”
              子衣看了看身上的绳索,道:“蜜姬若是笨女子,只怕这天下就没有聪明的女子了。我的行踪被你掌握得这么清楚,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你岂会是个笨笨的姑娘?”
              蜜姬望着子衣道:“今次我依你,你可会乖乖在这里陪我么?”
              子衣见她不象往日般任性,似有满腔心事,心下一软,点了点头。
              蜜姬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转过身来要为子衣松绑,却不料手一碰,那绳索便已掉落,不由吃了一惊。子衣朝她露出一排小白牙,如今天下不是很太平,何况自己又是女扮男装,更要小心谨慎,所以她的匕首从来就没离过身,趁着蜜姬拉她上山那会儿,已自行偷偷割断了绳索。
              蜜姬怔怔地看了她半刻,方才转过头去望着山下远处的村庄,轻声道:“子衣可知蜜姬为何至今仍未去长安?”


              来自贴吧神器91楼2013-01-18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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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姬安静地望着子衣,子衣深吸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不可能看到那封信。”停了一下,苦笑道,“你若是看到那封信,应当清楚我确实不适合帮你。”
                “子衣果然是有心事的。只是你怎么看都不象个患了什么重症的人,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蜜姬之所以一直不放弃对子衣的追求,就是因为,蜜姬清清楚楚地知道,子衣看着君然小姐的眼神里,有着很深的忧伤。如果蜜姬没猜错,那封信里的秘密,会直接让子衣失去君然小姐的爱情,对吗?”
                子衣默默地望了一眼蜜姬,眼睛黯然下来。
                蜜姬轻轻叹道:“子衣的秘密,必定保留不了许久。以君然小姐的聪慧,她日日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不会有所察觉?除非,是君然小姐在等待着什么。”
                子衣带着王猛回府时已是黄昏。方华一眼瞧见王猛衣衫上有尘土,看上去灰头土脸,感觉异样,就询问他出了什么事。王猛红了脸,只说他在外面等潇大人时,有几个商贩路过,带了酒,请他一起来喝,才喝了一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被人绑着扔在地上,幸好潇大人没出什么事。方华大惊,责备他以后行事要小心些,警惕性不可放松。


                来自贴吧神器93楼2013-01-18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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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华又向子衣禀报,说早上秦王和房玄龄来找过子衣,下午又有秦琼将军携夫人来访。子衣也想不出秦王找她有什么事,只秦大哥每隔几日都来看望自己,自己却帮不上他的忙,未能替他分忧,但愿他的母亲能够吉人自有天相,过几日自己也该带着君然去回访了。
                  此时,又有家丁来报,长孙郦大人派人送来三坛魂消醉,说是埋了三十年的佳酿,敬请子衣品尝,并恭贺子衣高升之喜,改日再赔冒昧邀约之罪。
                  子衣听的糊里糊涂,高升?不过,真没想到尚婉清原是长孙蓉的闺中密友,难怪托长孙郦来约请自己,看来花满的后台老板必定也是大有来头。
                  第二日,程咬金和秦琼喜气洋洋地带着一个公公到了子衣府上,程咬金老远便嚷开了:“潇老弟,快来接旨!今日你要请客庆贺,俺老程可是馋酒了!”
                  原来李世民上表为子衣等人请功,李渊看了奏折龙颜大悦,着即颁旨升潇子衣为秦王府主簿,赏黄金百两,并优质布帛一车,房玄龄与程咬金记了一功,那长孙郦消息果然灵通,似是早就知道圣旨即将颁布。只子衣想起那日秦王所赐,与皇帝赏的几乎一样,暗自惊叹,李世民对部属的赏赐原来是按照君臣级别厚待,难怪众人誓死追随。


                  来自贴吧神器94楼2013-01-18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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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衣心头一震,也随着大家一口气喝干,将酒盏摔到地上。难怪众人那么热血沸腾,房玄龄刚刚在桌上比划的四个字是“太平天子”,就是说秦王必将登上皇位!
                    子衣尽量把持着自己少饮些酒,奈何众人都是爽快惯了的,喝起来都是一碗一碗的,子衣很快就头晕脑涨了,王猛见了甚为担心。程咬金提了两坛子过来要与子衣一人一坛干了,幸而被秦琼一把拦住,秦琼见子衣不善饮酒,便又替她挡了不少。长孙郦似是一直心事重重,来者不拒,但酒量甚好,长孙瑜仍旧洒脱不羁,饮酒自如,瞧见子衣已是摇摇晃晃,便招手将王猛叫过来,悄悄道:“我看你家大人再喝下去必定要受不住。这帮子人都是武将,做起事来义气爽快,喝起酒来就更是豪气干云,你赶快将你家大人的酒偷偷换成凉开水,这样再喝多少都不会有问题了。”
                    酒宴散去时,已是子夜时分,不但一干文官已喝得酩酊大醉,站不起身子,连武将都是东倒西歪。王猛扶着子衣下了酒,见她腿脚已软,走不稳路,怕已不能骑马,正在发愁,却见方华突然走过来,一抬眼,这才发现自家的马车已停在这里,卓小姐正从马车里下来,不由大喜。
                    “卓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快扶大人过去罢。”


                    来自贴吧神器96楼2013-01-18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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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然见子衣很晚都未回来,昨日王猛又被人下了药,担心子衣安全,便和方华一起乘了马车到酒下等待,结果直到子夜方见秦王府的一众官员们下来。
                      子衣虽是已有些醉了,却因后面未曾再饮酒,心里还有些清醒,才下了便对王猛嘟哝道:“莫要让君然见到我这一身酒气。”转眼却见君然已在身边扶着她,满面担忧心疼之色,一时怔住了,当是自己酒醉花了眼。
                      子衣上了马车靠着君然便睡着了,君然拢着她,拿帕子湿了清水为子衣擦了脸,想起刚才她下时干呕的难受模样,心疼地皱了皱眉。
                      将子衣扶下马车时,子衣醒了过来,君然忙命人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过来,一勺一勺仔细喂给她喝了。子衣半醉半醒的,握着君然的手不肯丢,口里只道:“君然,我们,我们永远都在一起。”说了几句,便禁不住酒劲,沉沉睡去了。


                      来自贴吧神器97楼2013-01-18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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