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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挚爱良颜』原创文】《犹记良颜》欢迎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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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犹记良颜
作者:诗念
朝阳初上,唤醒沉睡中的桑海。
小圣贤庄内,伏念、颜路凭栏观日,见海天一线处,红日如火、朝霞浸血,半海青深半海红。
“子房呢?怎么不见他?”伏念负手而立,衣带当风。
颜路垂颔,眉尖蹙了蹙,“呃……他昨日看书睡得晚,此刻想必尚未起身。”声音清润温和,伏念明知他又在替张良掩饰,却不好责怪。
“子路,以后你要多劝导子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言舍生取义?”语气严厉,显然还为那日辩论生气,但他气得不是张良的顶撞,而是他言语中的不珍惜生命。
“师兄说得是,子房也是一时之言,他做事一向懂得分寸。”
伏念“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远处,蜃楼反射着朝阳,金碧辉煌,一个白影在空中翱翔,翩跹如海鸥,仔细看就可以分辩出,海鸥飞翔时要扇动翅膀,而这只翅膀却是挺直的乘风滑翔。意识到此,伏念眼睛倏然睁大,“那是……”
颜路声音沉缓,“墨家机关,木石走路,传说中墨家会飞的白虎。”
白虎滑翔之势微滞,不一刻便摇摇欲坠,接着如折翅苍鹰俯冲到蜃楼上。随后一个个黑影从蜃楼侧舱飞出,围绕蜃楼上下巡逻。
“公输家族的巡天蝠,进入蜃楼的,不知是墨家什么人。”伏念疑虑。
“看来他们上蜃楼,并没提前计划好。”没有人会选择在清晨潜入蜃楼,墨家弟子他也有接触,行事鲁莽的只有……对身后弟子道,“点名册给我。”果然子羽、子明未到。
伏念见他所为已料到他的猜测,不由打量着他,雪衣蓝襟,长身玉立。朝阳映在他脸上,如白玉落残红,水眸清澈见底,却也因太清而不知有多深。
这个师弟,目光、见识、心思比自己皆有过之而无不及,然他从来都是,温文淡然,与世无争,这种境界已高过他与子房。
“这样的朝霞让我想起藏书楼的那场大火。”伏念忽然道,“子路,你可知那场火的起因?”
“请师兄指点。”
“那场火之后,韩非便离开了小圣贤庄回到韩国,他是韩国皇室,战国七雄中的韩国。”
“师兄是说……”
“我以为你很清楚。”伏念转身,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苍龙七宿, 齐、楚、燕、赵、魏、韩、秦,天上七宿,地上七国……”
颜路眉心微蹙,门外猛然转来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沉甸甸的声音一下一下传来,他耳尖动了动,“步伐沉闷、震山憾岳,气势凝练、杀意逼人,这是……农家胜七。师兄……来者不善啊!”


1楼2013-01-15 20:13回复

    “啊……”一时间惊叹不绝!用内力震开油灯不难,在座的儒家弟子也有人能做到,但是减缓速度并改变方向却极难,非内力控制得当、收发自如者不能为之!
    颜路抬头,温颜如旧,“可都听清楚了?”见随着油灯落下的还有一只黑色的小蜘蛛,背上分布着红色条纹,向角落里爬去。
    他眉头一皱:这是……飞狼蛛?这种蜘蛛生长在赵国,是一种会飞的蜘蛛,可以借助上升的气流,腾空而起,顺风飘飞。它们喜欢群居,以结成的网为图标,向同伴传达猎物的方位。
    这时一课钟声响了,颜路长身而起,“下节是书,你们自行温习吧,下课。”抱着他的古琴出课堂。
    课堂外,伏念与胜七激战正酣,巨阙势如雷霆,红刃如电,所到之处金石破败。他一身泰岳真气,浑练沉着已臻化境,整个身子如铁塔般压来,每踏一步都有崩山推岳的气势!越战眼睛越狂热,喷出地狱般的烈火来,他冷血、残忍,平生唯一目标便是毁掉他所有的对手!无血不欢,无杀不欢!
    而伏念以轻克重,并不与他死缠,他平日里严肃沉稳,一旦太阿在手,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严谨中自有一股端庄大方之气!
    他独创圣王剑法,乃是极其威严肃杀之剑,圣王之道,天下俯首。亦是儒家所推崇的最高境界。他是儒家掌门,深谙儒学,将儒、剑合一,其威势不可挡!
    泰岳真气与圣王剑法相对,强强相遇,一战可谓惊心动魄,世所罕见。
    而颜路脸上却一派平和,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对决,而是两小童打闹。儒家弟子们争相观看,或握拳或跺脚,神情激愤,“师尊打得好!打得好!师尊太厉害了!……”
    颜路坐在草地上,横琴膝上,拨动琴弦,琴声潺潺如流水,缈缈似云烟,相比于两剑交击的声音,琴声是极小的,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似一股凉风吹熄了他们心中的燥烈。
    伏念剑势一滞,连胜七眼中的烈火都黯了黯,众儒家弟子想他的吩咐,拿着书简坐在他身后,随着琴声吟诵《诗经》:
    考盘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
    考盘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考盘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琴名唤号钟,是周代名琴,相传伯牙、齐恒公皆奏过此琴。琴音宏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然在他手中,琴声却少了那种雄浑,琴音清远绵长,淡雅自如。
    他素指拂弦,眸光清淡,眼前虽激战如火,他却似远离浊世,于青山绿水间弹歌和诗,鬓染清气,袂揽风月,令浊世景仰。


    3楼2013-01-1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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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七是个极粗砾的人,常年浸在战意与杀意之中,心像被烈日久烤的大地,而颜路的琴却像一阵雨,猛然浇灭他心中的干涸,竟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这一战,打到最后竟不知为何而战!
      伏念收了太阿,他知胜七已败,不是败在他手中,也不是败在颜路手中,而是败在他自己的心。
      一个人执着于一件事情太久时,无论成败与否,心难免会倦,会迷茫,会疑惑,会想要稍稍休息一下,既使强悍如胜七!
      颜路看穿了他,故而在两人久战不下时抚琴。
      正琢磨着一阵掌声传来,见辇轿内坐着一个黑红衣衫,红发的人正附掌,“颜二当家的坐忘心法,果然奇妙无穷!”轿边跟着六名剑客,背负宝剑,杀意凌凌。轿后拴着一个人,正在墨家疱丁。
      伏念与颜路对视一眼,——罗网!
      旭日虽升,树林里依旧黑暗。
      墨家地道出口气氛冷肃压抑,眼看着碧血玉叶花一点点枯蒌,盗跖和雪女忍不住落泪,盖聂看着端木蓉眼神黯伤。
      卫庄撑着剑看着墨家众人,唇角微勾,满是讥嘲,“师哥,我们又见面了。”见盖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讥笑越浓,“师哥,你似乎很不乐意看见我。”
      “不错。”
      他的直白倒是出乎卫庄的意料,“是么?可我很乐意看到师哥你呢!渊虹断了,你竟用起木剑?这样也好,多断几把也无所谓。”
      嚣张的语气令大铁锤忍不住握拳,“混蛋!要不是你的手下偷袭,盖先生的剑怎么会断?无耻!”
      赤练魅声讥笑,“弱者才会给失败找理由。”
      “你……”大铁锤挥拳要冲上去,被高渐离拦住,“有人。”众人一警,见一个人从树林深处走来,头戴逍遥巾,广袖儒裳在晨风要飘荡,徐徐走来,每一步都风雅至极。
      “张良先生!”墨家众人抱拳行礼。
      张良亦行了个儒家礼,“诸位,子房有礼了。”转对卫庄,“卫先生,子房想请先生帮个忙。”
      “哦?”卫庄似乎很感兴趣,“请讲。”
      张良正色道:“子房想借墨玉麒麟送个东西。礼尚往来,子房给先生一个想要的消息。”
      卫庄眸光雪亮,“我想要的消息?”
      张良薄唇含笑,“关于……韩非。”
      卫庄凝眉沉吟,而后扬扬下颔,赤练看向麒麟,他从树荫里走来,接住张良抛来的布帛,转瞬消失。张良又将另一支竹笺递给卫庄,他看了之后白眉一蹙,眸光凌厉如剑。


      4楼2013-01-1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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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楼上太长了,所以写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公告吧!
        因为是看完小四才想着要写的,所以紧扣剧情。第一回写同人文,觉得还是忠于原创些的好,秦时本是我极爱的东西,不想改变。
        原本就是被二师公、三师公的人格魅力所倾倒,所以性格上也会尽量靠拢,不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写出他们的魅力,以后的文肯定会以良颜为主导。
        至于大叔他们,说实话我也超喜欢大叔,但是如果写他的话就要写到墨家、流沙、天明等人,纠葛太大了些,我自认能力不够,所以可能会稍微写一点。
        欢迎大家多来拍砖,因为你们的砖头与鼓励是我的动力。


        9楼2013-01-1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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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大人……”赤练语带担忧。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而战斗而生存的灵魂,开始为生存而战斗。这岂不是武者的悲哀?”张良负手而立,长眉秀丽、眼角狭长、鼻梁英挺、下颔俏丽,看起来有些像女子,却带着一股洒脱英气,唇边时常挂着一缕自信的笑容。
          卫庄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张良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在帝国的铁骑下,他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势力存在,无论是侠还是儒。卫庄先生,你很清楚你的敌人到底是谁。”
          这句话墨家巨子也曾说过,此刻张良再提,卫庄不由皱眉。那晚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说了与他类似的话,只有在乱世,他们这些不甘于平凡的生命才有生存的机会!
          “鬼谷一门,纵横对立,我与师兄的账,早该清算。”卫庄道,此言一出,潜在含意便明了,他来此目的不是墨家,而是盖聂。
          高渐离站出来,冷冷道:“墨家与盖先生同生共死。”雪女、大铁锤等人也纷纷站出来。
          盖聂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最后停在端木蓉身上,“多谢。但这是鬼谷一派的事,外人不必插手。”
          盗跖一听大怒,“外人?你这家伙太不识好歹了!你……”又被小高止住,他看着盖聂眼神十分复杂。
          雪女明白两人的心思,就算他们没有中尸神咒蛊,对付流沙也颇为吃力,盖聂那句话是想将流沙与墨家的矛盾转成他与卫庄的个人矛盾,这样就不会殃及墨家众人。盖聂虽不是墨家人,但他们已经将他当成自己人,小高既想尊重他的选择,又不想让他一人陷于危险中,因此矛盾。
          小高走到盖聂身边,声音虽冷,却也郑重,“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你也要相信我们的信念。”
          卫庄冷屑地扬起嘴角,“信念?哼!”
          张良没有说话,在九泉碧血玉叶花前蹲下,“可惜了!”
          “张良先生,蓉姐姐她……”雪女泪盈于睫,小高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没了碧血玉叶花,蓉姐姐的病可怎么办?
          张良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火石敲打几下,火花迸溅,碧血玉叶花燃了起来,一阵冷幽的花香沁入鼻端,令人一闻之下大脑冷醒,骨髓一寒,浑身内力涌动。
          墨家众人大喜,一旦内力恢复,他们便不用惧怕流沙。
          张良起身,“虽然救不了端木姑娘的病,但这九泉碧血玉叶花毕竟是稀世良药,克制尸神咒蛊自然不在话下,几位感觉如何?”
          “多谢张良先生。”墨家众人道,担心他这般帮助墨家,卫庄岂会善罢甘休?
          张良仰头看看树梢上,阴阳家星魂、大司命、少司命鼎足而立,并没有就此撤离。自言自语似说:“单他三人已如此厉害,月神、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尚未出手,深浅不知,东皇太一更是神秘莫测,此次阴阳家齐聚桑海,所图非小啊!”
          向大家揖了个礼,“诸位慢聊,子房先辞了。”向丛林中走去,且走且吟,“《庄子·山木》曰:睹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真……”
          小高沉声说:“他们等着做黄雀。”
          卫庄举起鲨齿,“师哥,让我试试你的木剑有多锋利!”


          10楼2013-01-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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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少羽、石兰从蜃楼顶跳到一棵大树上,那树以黄金为叶,珊瑚为枝,反射着日光照得整个蜃楼明亮夺目。
            他们沿着树杆往下爬,见蜃楼上白玉为栏,楠木做门,屋顶上镶钳着宝石,浩缥如星空。
            少羽愤懑,“六国之内,有多少百姓挨饿受冻,蠃政那个暴君,搜罗天下之财,建皇陵、筑阿房、盖蜃楼,供他一人享受,却不管百姓死活,可恶!”
            天明不懂他说的这些,但是想到自己没遇到大叔之前,冬天没有衣服穿,手脚都冻烂了,几天吃不上一顿饭,每天晚上都担心被冻死,最开心的就是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也不由愤怒,“蠃政这个大坏蛋,我一定饶不了他!”
            少羽握住天明的手,“我们一起推翻蠃政这个暴君!”
            天明郑重点头,“嗯!”
            石兰猛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有人!”三人立刻躲在墙角里,见几个士兵走到门前,“月神大人,公输大人求见。”
            门开了,天蓝衣衫,眼缚紫纱的月神出来,“公输大人有何事?”
            公输仇说:“刚才墨家白虎侵入蜃楼,就堕毁在附进,想必墨家判逆分子也在这一块,请月神大人允许搜查。”
            月神疑问,“墨家的人?星魂大人和蒙恬将军不是带兵前去缴灭了么?竟然没有一网打尽?”
            天明少羽不由握紧拳头,担心大叔他们的安危。
            公输仇道:“几个漏网之鱼,不足挂齿。”
            “那么,公输大人请便。”月神道。
            天明低声问,“怎么办……”被少羽一把握住嘴,月神功力极高,十分警觉,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发现。
            石兰打了个手势,三人悄悄沿着墙壁偷跑,经过窗户天明往里一看,顿时一僵,“月……”被少羽捂住嘴,眼见公输仇走了,月神正转身,一把按住他倒在窗户下。
            天明眼泪哗哗地流,少羽知道他十分想念月儿,心里不忍,可是白虎已毁,他们三人在蜃楼已无退路,一不小心就会落到敌人手中!在他耳边说:“天明,我们必须想到离开的方法才能救出月姑娘,你再忍不忍。”
            天明含泪点头:月儿,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桑海,小圣贤庄。
            赵高尖细的指甲悠然敲着辇轿,“桑海小圣贤庄,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富丽堂皇,比起咸阳宫也差不了多少啊!”
            伏念脸色一变,“赵大人言重了!”天下间谁的住处能比皇帝的好?赵高这一句实在居心叵测。“赵大人来蔽庄,不知所谓何事?”
            赵高指尖一敲,士兵将疱丁推出来,“伏掌门可认识此人?”
            疱丁满身伤痕,像从血池里提出来,颜路禁不住别过眼去。伏念眉头紧锁,“有间客栈的丁掌柜?不知他如何得罪了赵大人!”
            “看来伏掌门与他很熟。”赵高道。
            伏念道:“小圣贤庄的日常饭菜由他做,自然认识。”
            “很好!”赵高阴险一笑,“小圣贤庄与墨家判逆分子勾结,将他们统统缉拿归案!”士兵们一涌而上。儒家弟子见此纷纷弃了书简拨剑相对。
            伏念脸色一沉,“退下!”儒家弟子不甘地后退,他问,“赵大人有何证据证明小圣贤庄与墨家勾结?”
            士兵拿出通辑令,儒家弟子见天明和少羽的画像差点惊讶出声,被颜路以眼神止住。
            赵高说:“这两个小孩,一个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项少羽,一个是墨家新任巨子,都藏在小圣贤庄内。”
            伏念脸色铁青,虽气恼张良连累小圣贤庄,然事到如今也无法。颜路道:“大人弄错了,儒家弟子中并没有少羽、天明二人。”
            “是么?”赵高冷笑。
            颜路诚恳道:“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子路不敢妄言。”有的是子羽和子明。
            赵高道:“颜二掌门不必多言,容我搜一遍,自然便信了。”
            伏念和颜路齐齐变色,他们虽知天明、少羽不在庄内,但是小圣贤庄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这样被搜以后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
            “师兄……”颜路担忧地看着他。
            伏念沉声道:“赵大人,请三思。”
            赵高敲着指甲,讥笑,“你们的圣人有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伏念掌门如此推脱,是有什么隐情么?”
            伏念负袖而立,“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握紧太阿,六剑奴也兴奋的握住各自的武器,眼里带着噬血的光彩。见赵高指尖一动,立时上前一步,每个人都按着剑,如一个个张满的弓。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战争吸引,儒家弟子子聪悄悄离开。
            “师兄,这一战就让子路代劳吧!”颜路的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只是替伏念上一节课。


            11楼2013-01-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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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这一战就让子路代劳吧!”颜路的依旧云淡风轻,似乎只是替伏念上一节课。
              伏念沉吟一下,点点头。
              颜路起身抚去衣袂上的落屑,手拿一卷竹简,“请!”
              六剑奴中魍魉兴奋上前,“我来打头阵。”看着颜路手中竹简,忍不住嗤笑,“真是一个书呆子,打架还拿着书,我对你真是佩服之极!”
              颜路十分礼貌的道一句:“不敢当!”
              魍魉足尖一点,身子跳脱而起,猛然如苍鹰般俯冲下来,左剑恰似苍鹰的利爪刺向他眼眸,颜路长身而立,不避不闪,待到剑至,举简一格,那竹简竟硬如金石!右剑接踵而至直刺他喉节,逼得颜路向后躲!
              不好!众弟子心揪紧,若是二师公一躲,魍魉左剑必然趁机取他心肺!
              而当下形势已容不得颜路不躲,见他后颈一仰,手中竹简倏然打开,他手腕一转,那竹简竟然卷曲如练,瞬间裹向魍魉的双剑。魍魉身子一退,双臂交叉胸前,凌空一转,两柄宝剑旋转如轮,向他绞来!颜路不与他正面交锋,后退间手一递,竹简如青蛇吐信倏然击出,直取他双腿。魍魉纵身一跃,腾如猿猱,脚尖在竹简上一点,左剑直取他檀中穴,颜路促不防及仓皇一躲,肩膀被刺中,顺手一劈,魍魉退后,他那一下落空,捂着肩膀退后。
              “二师公!”众弟子见他受伤忙上来抚,伏念喝退他们,“子路,你……”往日他与颜路交手,两人不相上下,怎么今日如此不继?
              颜路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六剑奴眼神轻蔑,魍魉不屑道:“真不明白一群书呆子,相国大人为什么如此重视,派我们六人出来。”
              赵高道:“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吧!”
              话音未落六人已瞬间逼了上来,真刚长剑直刺伏念胸口,伏念横剑相格,气运丹田,内力逼至太阿,圣王之剑端凝刚正,一瞬间与真刚剑已交击数百下,金石交响,火光迸溅。而转魄、灭魂左右夹攻,身影倏忽转变,令人分不清孰真孰幻。伏念归真于一,团团剑光之下转魄、灭魂根本无进攻的机会!


              12楼2013-01-15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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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魍魉、乱神亦同时向颜路攻来,却见他竹简一抖,与乱神剑相交,瞬间无数根竹简飞刺而出,他左手凝聚内力控制竹简,右手食指中指并列如刀,指尖一转,魍魉身上忽然似被虫子咬了几下,他自信武功轻巧洗练,双剑之下,绝无破绽,提剑便想致颜路于死地,却见他指尖一弹,他只觉一股气流袭来,尚未分辩清楚,忽觉身子一软,像提线木偶猛然断了引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一瞬间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
                乱神身形如电倏忽闪至,一剑刺来,颜路躲无可躲把魍魉扔给他,却没想到他竟不收手,乱神剑刺穿魍魉的身子,雷霆万钧地刺来!
                颜路一怔,世间怎有人如此对待并肩作战的同伴?
                就这一秒地迟疑,乱神剑已逼近,眼见就要刺中他胸口,一柄剑忽然飞来,撞开乱神,挡在颜路面前。
                “子房?你……”
                张良凌厉地瞪了眼乱神,“二师兄,你还好吗?”回头看他,依旧一身清风明月,竹骨诗眸燕子颔,松了口气,却见他左肩血迹斑斑,睿智从容的眼眸顿时喷出火来,“谁干的?”
                颜路宽慰地笑笑,“我没事,你别冲动。”只是故意受伤轻敌之计而已。
                “你先休息。”张良声音冰冷,凌虚剑出鞘,攻向乱神,一剑接一剑,招招凶狠不留情,竟比乱神还要噬血!
                颜路惊讶:子房的剑法一惯优雅从容,今日怎么如此急鲁?且儒家讲究仁义,所习剑法少有杀招,他何以如此狠辣?
                儒家弟子亦纷纷讨论,“三师公回来了!太好了!”
                “三师公好像生气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三师公生气,他的剑法好狠,平时不是教异我们君子之剑,仁义为最么?”
                “……”
                战况不容颜路多想,魍魉已伤,子房这边压力大减,他五指一弹竹简如箭矢向真刚袭去,右指轻舞,忽觉一股隐秘的杀气逼近,右指疾挥,空气中似有无形的东西炸烈开,他只觉气息乱窜,一口腥腻涌上喉头,却被生生压住!
                六剑奴中最老的断水耳尖颤抖,“鲛绡冰丝,世间最隐秘的兵器。”
                颜路指尖一颤,缠绕他两指尖的,肉眼极难看到的,就是鲛绡冰丝。传说乐海里有鲛人,织水成绡,泣泪成珠,鲛绡冰丝极细也极韧,任你削铁如泥的神剑也无法割断!
                “好见识!”颜路挥舞鲛丝,那鲛丝无限长,漫天遍野皆是,只是对手看不见,魍魉便是被此封住奇经八脉。
                断水身形不动,侧耳细听,轻易不出剑,出剑必挡鲛丝,颜路一时无法得手,见伏念败势已显,心中一乱,断水趁此长剑一扫,剑气无形刹时向他攻来!


                13楼2013-01-15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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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击颜路已知内力远不及他,闪身躲过,而剑气却向附骨之蛆紧紧追来,急切间他抱起琴,内力注入琴弦,一时间琴声铮然,内力如洪浪,一波波挡住袭来剑气!
                  他从《道德经》中自创出坐忘心法,一招一式皆以水为凭,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柔克刚,顿时挡住断水强势的杀气。继而胡乱拨动琴弦,断水向来以耳朵辩分位,当既只听一阵魔音入耳,耳膜震痛不已,一下便浸出血来!
                  张良正与乱神交手,猛然见一队人马驰来,唇角一勾,“是时候了!”凌霄剑一斩,身子倏忽驰过,乱神只觉身上一轻,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一只胳膊落在地上,随着手落的还有一把乱神剑!
                  那匹马倾刻已到了小圣贤庄门口,为首之人白衣白袍,威严贵气,正是公子扶苏。
                  赵高连忙下轿行礼,“奴婢参见公子。”
                  扶苏见一片狼藉面色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公子,奴婢奉命捉拿墨家叛逆。”
                  “捉到了吗?”扶苏冷声问。
                  “奴婢无能,一定会搜出叛逆分子。”
                  正当时此,子聪跟着荀夫子来到门口,荀夫子见到这个场面,神色一厉,“怎么回事?”
                  众儒家弟子连忙行礼,伏念道:“师叔有礼,赵总管听说小圣贤庄隐藏着墨家叛逆分子,前来拿人,小侄无能,惊动师叔实在不应该。”
                  扶苏公子见到荀夫子,连忙下马,对荀夫子道:“恩公,请受扶苏一拜。”
                  这一变故令赵高、伏念等人皆变色,颜路看向张良,见他目光深沉,悄声问,“这又是你算好的,是不是?”
                  他脸上却没有平时的顽皮与得意,反而带着沮丧与懊恼,“子房惭愧,累二师兄受伤了。”按他的算计,墨玉麒麟送荀夫子的画像给扶苏后,扶苏到小圣贤庄时他们与六剑奴刚交上手。卫庄让麒麟拖后时间,是怨恨他解了墨家众一身上的尸神咒蛊,故意给他一个警告?
                  颜路不由放柔声音,“不必自责,我没事。”但又怎么瞒得过张良,见他愈发懊恼,不由摇头,“你啊……”心中一松,翻涌地气血再也压不住,浸出嘴角。
                  张良一见脸都青了,“师兄!”
                  颜路漫不经心的擦去血迹,宽慰一笑,“……无妨……”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怕顾忌他的心情?张良眼睛一酸,眉毛紧颤。


                  20楼2013-01-1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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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对荀夫子道:“那日承蒙两位恩公相救,扶苏感激不尽,今日得幸重见,请受扶苏一拜!”
                    荀夫子早已料到事情前因后果,见颜路受伤不由护短,不冷不热道:“老夫可担挡不起!再说救你的也并非老夫,而是子明小友。”
                    “不知小恩公在何处?”
                    张良说:“子明性情不羁,喜欢棋艺,前几日听说终南山洞里有几盘玲珑棋局,便去寻访,归期不定。”
                    扶苏连叹可惜。
                    张良又对伏念说:“赵总管既然认定小圣贤庄藏匿着叛逆分子,师兄,便让他搜查一下如何?果真没有扶苏公子定会主持公道。”
                    伏念略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赵总管请!”扶苏公子既认定荀夫子是恩公,不会轻易让他搜庄。便算搜查,天明、少羽也不在庄内。并且此时搜庄,在天下读书人眼中,不是阄人搜庄,而是扶苏公子视察小圣贤庄,于儒家颜面无损,此后李斯也无法再为难儒家。
                    赵高看了眼扶苏,见他对荀夫子十分恭敬,便知搜庄是行不通的,但也不能就此罢手,否则对扶苏、李斯都交待不过去。
                    “奴婢不敢放肆,只是证据确凿不敢姑息养奸,望公子明断。”
                    扶苏眉毛一挑,“哦?你还不死心?有什么罪证?”荀夫子虽是他恩公,但国事与私事不可混淆。
                    赵高指指疱丁,“这是有间客栈的丁掌柜是墨家叛逆,他已经供出帝国通缉的要犯就藏在小圣贤庄。”
                    伏念神色一紧,张良倒是淡定,“这么重要的事,赵总管何不让他亲口向公子禀告。”他知道疱丁绝对不是受不了严刑而招供的人,否则墨家众人也不会聚在有间客栈。
                    扶苏道:“就依张三先生所言。”
                    转魄弄醒疱丁,赵高看着他的眼睛问,“丁掌柜,你是不是墨家人?”
                    疱丁眼神口洞,含混道:“……是……是……”
                    张良与颜路对视一眼,低声道:“迷神术!师兄,你看……”
                    赵高又问,“墨家巨子天明和项氏一族的少主,是不是藏匿在小圣贤庄?”


                    21楼2013-01-16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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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咱们来小讨论一下,关于二爷如何抱琴,嗯,或者你们可以YY一下,某日三师公受伤了,二爷如何抱他回去~~~~~~(邪笑ING)


                      25楼2013-01-16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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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高又问,“墨家巨子天明和项氏一族的少主,是不是藏匿在小圣贤庄?”
                        颜路并指一挥,鲛绡冰丝刺入疱丁天府、百会二穴,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他的脑海里,以坐忘心法平息迷神术,赵高察觉迷神术继续施展迷神术,他知道颜路受了内伤,维持不了多久。
                        两人就这样对抗着,疱丁只觉一时迷乱一时清醒,话到喉头又被压下去,两股力量不停的再脑海中交战,几乎要把他脑袋挤炸了!
                        张良见颜路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急如焚,而疱丁在两股内力的交击下已经五官浸血,再这样下去他脑子就毁了!他知道赵高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扶苏不懂功夫,而且就算他道破也抓不住证据!
                        伤了二师兄还敢如此猖狂,很好!他长眼一眯,寒意凌凌,走到疱丁身后,对扶苏公子道:“公子,在下有剑请公子品赏。”抽出凌虚剑,宝剑映着朝阳寒光熠熠,夺魂摄魄,他薄唇勾成狠绝的弧度,并指一弹剑刃,顿时一道白光暴射而出,连伏念都忍不住闭上眼睛!
                        赵高正对着张良,用眼神全力施展迷魂术,一道明晃晃的强光针一样刺入眼中,那光携着内力几乎曝破他的眼球,顿时浸出血来!
                        张良笑容温和地看看他,“赵总管,我这剑如何啊?”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扶苏面前,“公子请看剑。”
                        春秋战国之际,相剑是贵族的雅玩,扶苏公子虽不会武功,对剑还是颇研究的,欣然接过,并指一弹,龙吟清越,禁不住赞叹,“锋刃清正空灵,剑气静敛祥和,好一把凌虚剑,不愧‘空谷临风,逸世凌虚’之称!”
                        张良应和,“公子好眼力!天下名剑莫过于皇帝陛下的天问,公子日日得见天问剑,子房请公子相凌虚剑,不过是班门弄斧,殆笑大方了。”
                        扶苏摇头,“天下名剑,各有其长,最重要的是找到适合的主人,天问剑气霸六合,助父皇征服天下,凌虚剑逸世出尘,正适合先生这等超脱之人。”
                        “公子之言,实在愧不敢当,子房也只是一个俗人,我二师兄才是真正的逸世出尘。”料想到这会儿疱丁脑子应该清醒过来,问赵高,“赵总管,丁掌柜招认了么?”
                        赵高两眼白花花的一片,痛不可挡却有苦说不出,恨不得把张良给活剥了!
                        这时,疱丁跪地痛哭,连连磕头,“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厨子,不知道什么墨家道家,饶命啊!我家里还有老母,我死了她也会饿死的,大人饶命啊……”端得歇斯底里,悲惨欲绝。
                        张良问疱丁,“丁掌柜,谁要杀你?”
                        疱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他的腿,“张三先生,救我啊!他们对我用刑,逼我陷害小圣贤庄,举报你们藏匿通缉犯,你们对我有恩,我不能害你们,他就要杀我和我娘啊……”
                        扶苏心想赵高是李斯的手下,李斯一向稳重,不会做无谓的事,问,“赵高,此事可是当真?”
                        赵高知他还未完全相信儒家,呈上通缉令。


                        27楼2013-01-17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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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心知他若看到天明的画像必然起疑,忽然扶起疱丁,感慨万分地说:“丁掌柜,子房不过是在你快要饿晕的时候,给你一个馒头罢了,你却为我们受这么多折磨,正是义士也!”说着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受不起!受不起啊!”疱丁一边痛哭一边愕然: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馒头?像我这等级的大厨,你的馒头我看得上眼吗?
                          伏念、颜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也过来,众儒家弟子都跟来,齐声行礼,“丁掌拒,多谢了!日后若有难处,儒家上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疱丁哭得更加悲痛欲绝:这要折我多少寿啊!
                          荀夫子都过来,“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丁掌柜这般义士实在罕见,可敬可敬!”说着无意无意的扫了扶苏一眼。
                          扶苏顿时惭愧地满面通红,喝斥赵高,“还不放了丁掌柜!日后不许再踏近小圣贤庄半步,让李斯亲自来修缮庄门!”
                          伏念赶紧道:“相国大人日理万机,怎敢劳动他?请木匠修缮一下就好。”知道闹成这样扶苏颜面挂不住,要给他找个台阶下,诚恳相邀,“公子仁义,天下敬服,请入庄内喝一杯清茶。”
                          扶苏顺着台阶下,随他到庄内。张良见颜路脚步虚浮,心中担忧,“扶苏公子,二师兄有伤在身,请允许先行告退!”
                          扶苏颔首,“家奴不懂礼仪,伤了颜二先生,还请恩公、先生见谅。”
                          “公子言重了!”颜路道了礼回去。张良看着他的背影满是担忧,很想看看他的伤,但又怕再出现什么状况,只能耐下性子陪扶苏喝茶。
                          好不容易送走扶苏,荀夫子又叫住他,“子房,天降玲珑棋局呢?”他才想起为了让荀夫子到大门口来,让子聪编了个谎,说天上打雷劈开小圣贤庄门前的一块石头,露出一盘玲珑棋局。


                          28楼2013-01-1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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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昨夜接到蒙恬、星魂围攻墨家的消息,知道儒家也难免难,出门前仓促交待子聪,哪里有时间准备什么玲珑棋局?
                            荀夫子道:“无妨,没棋局你陪老夫杀两盘也一样。”
                            张良急着去看颜路,那里有心思,“师叔,小侄先去看看二师兄,明日再陪你下棋,如何?”
                            “一点小伤而已,他自己是大夫,你去有什么用?走吧!”便向竹林走去。
                            张良苦恼,“师叔……”
                            “怎么?”荀夫子不耐。
                            “呃……小侄……小侄……”
                            “到底怎么了?”
                            “小侄适才喝茶有些多,想要入厕,先告退了。”这回也不顾儒家礼仪,脚下几点便跑远了。留荀夫子一人拈须诡笑,——尿遁?诡计多端的子房竟会用这么烂的借口?真是关心则乱。
                            颜路回到到卧房,擦去伤口上的血,覆上伤药,正要包扎手被握住,有温热的东西落在未受伤的肩膀上,淡淡的杜若香飘入鼻端。
                            “子房,怎么了?”
                            张良未说话,只是将脸贴着他脖颈,从背后环抱着他。二师兄的身材不是很壮实,骨骼清瘦,肌肉劲健,有读书人的内敛静雅,亦有侠客跳脱张力。皮肤紧窒温润,枕起来十分舒服。


                            29楼2013-01-1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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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事,可能来不了,提前更新了~~~哈哈~~开始玩暧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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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