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信惠张根硕无水...吧 关注:1,236贴子:27,116

回复:╭HYE★SUK╮『改文130113』悲伤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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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这得意劲儿,开心吧?”张根硕拿余光瞟我,觉得好笑。
“开心,螃蟹,我太开心了,简直要大声呼叫!”朴信惠哈哈大笑,突然发觉自己手里空空的,“对啊,你还没送我花呢,我怎么能就嫁给你了呢?”
“没送花就不嫁吗?哎,就你事多,我去买。”张根硕四处一打量,发现前面的街道拐角处就有个花店,他泊好车,牵她下来朝花店走去。又有很多人冲他们打招呼,朴信惠都一一表达谢意,拖着长长的婚纱,端庄优雅得真像个王妃。和蔼可亲的花店老板执意不肯收钱,送了他们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说是刚从英国空运过来的。新西兰人的热情和真诚真是让人很感动。
朴信惠又是一路傻笑,问张根硕:“你要带我去哪儿?”
“维多利亚山。”
在惠灵顿,维多利亚山是欣赏这座城市的绝好地方,毛利人把这座小山称为Matairangi,意思是仰望天空的地方。它位于市中心以东的海上,在这里能看到一幅这座城市的全景画。两人在一张长椅上依偎着坐下,感觉与西雅图的凯瑞公园很相似,人世间的繁华就在脚下,其实爱情是可以地老天荒的。

朴信惠侧着脸看张根硕,他又消瘦了些,风吹着他的头发,让他的眼神比浩瀚的天空还悲伤,哪怕此刻沐浴着阳光,他还是很悲伤。他也侧过脸看朴信惠,很久没有说一句话,点了支烟,长长地吐出一口,感觉他的心情很不平静。朴信惠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是久久不能言语……
“有什么打算吗?”张根硕忽然问。
“打算?没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计划什么,谁知道老天又会让我遭遇什么呢?该怎么样就只能怎么样了。”
“你不能这么悲观,很多事情其实是可以去争取的,过去就是因为我没有争取,错过了很多东西,现在后悔已经没有意义。”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要去争取。”朴信惠如实说。
张根硕定定地看着朴信惠,忽然逼出一句话:“回到他身边吧,在我离去后……”
 


536楼2013-01-13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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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看着他,不能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觉得有可能吗?”
    “说过要争取的。”
    “我不爱他,你知道的!”
    “但他能给你幸福安定的生活,能保护你……”
    “我不要这样的幸福!”朴信惠挥舞着双手叫了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回地走,婚纱裙也被她在地上踩来踩去。
    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朴信惠指着胸口对他吼,字字句句如刀绞:“为什么你老是要我回到他身边,我不爱他,即使能获得你说的那种生活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我就想起你,想起你我就没办法平静……硕,你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如果失去你,就再也无法面对任何一个男人。如果能,我早就离开你了,我不是没有试过接受别人,比如许子俊,可是呢,跟他过了两年我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他,没有办法的事情,爱情不是树,想种到哪里就种到哪里……”
    “这就是让我担心的,我很担心,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面对?总不能一辈子靠回忆度日吧,以你的个性,你还是会吃苦。”
    “吃苦?我朴信惠最怕的就不是吃苦!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吃了多少苦头你知道吗?但我还是不后悔,爱就爱了,错就错了,我已经接受这一切,但我绝不会再勉强自己跟许子俊,假装自己很幸福,我讨厌这种言不由衷的生活!”
    “你真的不想重新选择?”
    “是的。”
    张根硕忽然释怀地笑了,笑得很悲凉,朝朴信惠伸出两个拳头:“来,我这里有礼物,你选哪一只手?”
    朴信惠看着他,扑哧一声也笑了。
    “选啊,你会选什么?”
    “两只手都有礼物吗?”
    “是的。”
    “什么礼物?”
    “一个是甜蜜,一个是幸福。”
    “嗯,我选……”朴信惠打量他的两只手,还真不知道选什么,甜蜜和幸福她都想要,但此刻已经很幸福了,那就要甜蜜吧。
    于是对他说,“选甜蜜!”


    537楼2013-01-1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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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呆呆的……
      “怎么了?舍不得把你的甜蜜给我?”朴信惠看着他笑。
      他也看着她,好一阵失神,犹豫着朝她伸出了右手,朴信惠急不可耐地抓过他的手掰开,竟是一颗金色糖果,“哇,糖!喜糖!”朴信惠哈哈大笑,抢过糖果就开始剥,“原来你说的甜蜜就是这个啊,我喜欢,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本来就应该吃糖的。”
      金色糖纸剥开,是一颗诱人的巧克力,朴信惠的最爱!拿着糖就往嘴巴里塞,张根硕忽然就拉住她的手:“别急嘛,你不想猜猜幸福是什么?”
      “幸福?”朴信惠盯着他的另一只手。
      他朝她伸出拳头,慢慢展开,一道刺眼的光芒让朴信惠一颤,老天,那是什么,钻戒!很大的一颗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你好坏啊,给我的甜蜜就是一颗糖果,自己拿着幸福却是一枚钻戒!不,两个我都要!!”说着朴信惠就去抢,速度之快不亚于到珠宝店打劫的土匪,张根硕还没反应过来,钻戒就到了她手上,她自己给自己戴上了。
      张根硕瞅着她笑:“你看你,哪有新娘给自己戴婚戒的?”
      “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戴!”朴信惠把戴着钻戒的手对着太阳照,耀眼极了,她的感觉也好极了,幸福甜蜜都被自己拥有了,此刻还会奢望什么呢?未来?见鬼吧,此刻最真实,未来哪怕又沦落到咖啡店端咖啡又如何呢?她不怕的!
      “嗯,很美,这可是我派人从南非选来的钻石,请名师专门打磨的。”张根硕接过朴信惠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朴信惠好奇地问他:“你是不是策划了很久?”
      “是,在西雅图的船屋上就开始策划了。”
      “那阵子你脾气可不太好,经常揍我……”
      “我就是看你忍受了太多才想给你这个婚礼的。”
      “谢谢。”朴信惠喜滋滋的。


      538楼2013-01-13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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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看看,有没有发现这颗钻石泛着蓝光?”
        朴信惠把戒指又对着太阳一照,还真是的,那奇异的光芒透着盈盈的蓝,冷冽神秘,仿佛来自宇宙某个遥远的星球。
        “知道这钻石叫什么名字吗?”
        “它还有名字?叫什么?”
        “女神的眼泪。”
        “女神的眼泪?”朴信惠很诧异。
        “是的,这种钻石很稀有,传说在南非的某个森林里住着一个美丽的女神,她爱上了一个勇敢的猎手,可是这个猎手后来却背叛了她。女神悲伤至极,整夜的哭泣,在她哭泣的地方,总是落满一地的钻石,原来这个女神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她一哭眼泪就会变成钻石。而那个背叛她的猎手却在她哭泣的地方偷偷捡钻石,女神发现后这才明白猎手是故意的,她一怒之下刺死了猎手,随即又挖出自己的一双眼睛,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再哭泣,没有眼泪,就没有蓝色的钻石,也不会再有人来欺骗她了……”
        朴信惠听得呆了,“好凄美的故事!”
        “是啊,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这个故事,也知道有这种钻石,派人在南非找了两年多才找到。”
        “两年多?”朴信惠吃惊地张大嘴巴。
        “没错,两年前我还没去日本,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就想送你点什么留作纪念,可惜当时没有找到。直到年初才获得了确切的消息,就花大价钱买下来请名师打磨抛光,千里迢迢从日本赶到西雅图,就想送你这颗钻石……”
        “螃蟹!”朴信惠已经感动得无法言语,他是如此执著、细心,而自己却一度埋怨他的暴躁脾气,其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狂暴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真挚热烈的心,朴信惠怎么如此幸运啊,上帝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送到自己面前,就算必定要面对离别又如何呢?瞬间就是永恒,永恒就在此刻!
        “糖呢?”张根硕突然发现他的“甜蜜”不见了,惊恐地瞪大眼睛,朴信惠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地说:“干吗……那么小气啊,给了我幸福就不给甜蜜……”


        539楼2013-01-1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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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返回西雅图的时候,朴信惠感到身体很不适,头晕目眩,恶心反胃,一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在她的意识中可怕地复苏。
          是的,朴信惠没有死掉。张根硕在最后时刻还是拨打了求救电话,两个人一起被送到医院洗胃,第二天惠灵顿当地的华人报纸登出了一则新闻,大意是一对新婚夫妇在维多利亚山双双服毒,自杀未遂。朴信惠想她这个人到哪儿都做不到默默无闻,天生就是当“名人”的料,没想到来到遥远的新西兰又“出名”了,她真是很无奈。
          在医院醒来,张母抱着他们两个哭得死去活来。朴信惠什么话也没说,张根硕也是。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后出院了,可能是不知如何面对母亲,他随即就订了返程的机票。在飞机上,朴信惠一阵阵的反胃,很难受,难道是洗胃洗出的毛病?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张根硕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很心疼,真的以为她是洗胃洗出了毛病。朴信惠愁眉苦脸地说:“你这家伙,水准也太烂了,连个自杀都弄不好,那糖里怎么不多放点毒药呢?害我现在这么痛苦……”
          “我是个恶棍,你不觉得吗?”张根硕很是自责。
          “你什么时候不是恶棍呢?从认识你那一天就是!”朴信惠白他一眼冷笑道,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我赞同。”他直点头。
          “混蛋!”朴信惠气得就往他腿上掐了一把,他躲闪不及,疼得龇牙咧嘴,就在这一瞬间,朴信惠愣住了,好熟悉的感觉啊,很多年前她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也这么掐过他……
          “你买保险了吗?”
          “没买,但我带了保险。”
          一刹那回忆如同排山倒海,呼啸着席卷了一切,朴信惠的意识顿时陷入另一个时空。那么漫长久远,有一个世纪了吧,朴信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是原来还是记得的。
          还记得她曾拥有过的那些笑和泪,多么美好轻盈,竟似一幅深藏的画卷从来不曾褪过色。他显然也记起了过去,紧紧拽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仿佛从来不曾放过手。
            


          541楼2013-02-0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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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朴信惠听见张根硕在耳畔游离般地说:“惠儿,我还是不想你死,我在最后那一刻突然就醒悟过来,爱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我承认我挣扎过很久,带你在新西兰游玩的时候就一直在犹豫,直到送你那枚戒指,我都还在犹豫……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很坦然了,就像你说的,爱是可以超越生死的,我想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
            “我有遗憾。”朴信惠笑着说,满脸是泪。
            “什么遗憾?”
            “你都没有向我正式求过婚!”朴信惠吸吸鼻子,用袖子擦眼泪,“虽然是一天的新娘,可也是新娘啊,我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嫁给你了呢?”
            张根硕亲昵地揪揪她的耳朵:“好吧,回西雅图后给你补,给你单膝下跪。”
            正说着,飞机剧烈地颤动起来,倾斜得很厉害,乘客们顿时一阵慌乱,广播里马上用英文提醒大家不要惊慌,飞机只是遇到气流,很快就会过去。
            又是似曾相识!朴信惠朝窗口外面望了望,层层的云朵下面正是茫茫太平洋。
            定了定神,转过脸问他:“先生,你会游泳吗?”
            “抱歉,不会。”他反应很快。
            “那鲨鱼吃你怎么办?”
            “估计鲨鱼会先吃你。”
            “为什么?”
            “因为冬天出来寻食的鲨鱼大多是公的。”
            “万一你遇上的是只母鲨鱼呢?”
            “那我会告诉她,我没带套子。”
            “哈哈……”朴信惠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满舱的人望着他们。
            张根硕笑嘻嘻地凑近她,大声地用英文说:“My dear,if the airplane crashes into the sea and you meet a female shark,youd better give it to me.”(亲爱的,飞机如果掉下去,若遇上的是母鲨鱼,最好让给我。)
            “OK,if it is amale shark,Ill have it.”(OK,如果你遇上的是公鲨鱼,也让给我!)


            542楼2013-02-04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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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Ha……”
              他们一路笑到飞机降落在西雅图,已经是深夜,又回到熟悉的灯火港湾,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亨利太太的家,朴信惠疲惫又满足。站在门口,回头瞅着张根硕,突然给他丢了句:“你有钱撒,住这么好的房子。”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没钱而把你卖哒。”反应真是很快,他什么都记得,一切的一切!
              朴信惠傻笑,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路灯下他也是泪光闪闪,掏出钥匙开了门,跟多年前一样,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朴信惠进了门,前脚刚跨进去,灯都没开,跟当时的状况一样,这家伙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扳过身子,将她贴在冰冷的墙上疯狂地吻,口齿不清:“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好高兴你能活着跟我回西雅图,欢迎你……”
              “也欢迎你!”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女人阴冷的声音。
              两人僵住了,啪的一声灯光大亮,朴信惠确定没有眼花,客厅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着红色吊带睡裙的女人,身材绝对“魔鬼”,大波浪鬈发,那张脸保养得如同婴儿般细嫩光滑。两年多不见,她一点都没变!此刻她双手抱胸,像个女巫似的露出恶毒的笑脸,用一口地道的英文向他们致辞:“Welcome you to go home!”
               


              543楼2013-02-04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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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信惠跟欧阳靖的第一架是在西雅图一家咖啡店打起来的。本来朴信惠是诚心想跟她谈,张根硕的病情已经是这个样子,她希望欧阳靖能让这个愁苦一生的男人最后走得安静些,不要吵,朴信惠不会跟她争什么,安静地送走张根硕,她想怎样闹都可以。但是朴信惠低估了欧阳靖心里的怨恨,她的不可理喻跟两年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已经疯了,比当年的朴信惠还疯得厉害,她追到西雅图就一个目的:不让张根硕好好地死!
                “我就是不让他好好死,把我逼成今天这个样子,凭什么让他好好死?!”
                欧阳靖冷笑,面目狰狞得像个女巫。她的脸真是保养得很好,一看就是奢华护肤品养出来的,妆也化得很精致,眼影、唇彩、腮红的色彩很有层次,一丝不苟,衬上她那套白色DIOR名装,活脱脱的一个贵妇人。
                朴信惠坐在她对面,悲伤地看着这个不顾一切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跟她曾有过十几年的友谊,如果她是真爱张根硕,或许自己会退让,跟三年前一样。但她爱他吗?她的眼里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毒!纵然张根硕是负了她,冷落了她,可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还要他怎样呢?
                “他不能好好地死,你就能好好地活吗?”朴信惠竭力放低音调,不想刚开始谈就闹僵。
                欧阳靖回答道:“从嫁给他那天开始,我就没有好好活过!”
                “那是你自己选择的,怪谁?”
                “我就是怪他!跟他结婚就算是个错误,但他一点点的爱都不分给我。结婚三年视我为透明,到死还要跟你在一起,从名古屋追到西雅图,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要想得到爱,先学会如何付出爱吧。你责怪他如何对你,你又是如何对他的呢?你照顾过他的病吗?给过他一言半语的安慰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照顾过他?刚到日本的时候,我对他寸步不离,结果呢,我又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对我不闻不问,还搬出去单独住,我天天哭,夜夜哭,孩子终于还是没有保住……你见过这么冷酷的人吗?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我在他眼里算什么?!我也知道他的病治不好了,想要个孩子留作纪念,这过分吗?虽然当初嫁给他是因为跟你怄气,但也是因为仰慕他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他可以不给我爱,但至少该给我做女人的权利吧,你知不知道,在日本那次流产后我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我都做不成母亲了,我还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吗?!”
                这么说着,欧阳靖已经泪流满面,朴信惠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未听张根硕讲过这些,觉得他一直对日本的生活很忌讳,原来是这样。


                544楼2013-02-0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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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朴信惠想为他辩解,可明显的底气不足。
                  “苦衷?嘿……”欧阳靖又是冷笑,“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如果是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无条件接受,是我怀的,就是太子他也不要!这是人说的话吗?我纵然再不如他的意,孩子总是无辜的吧,结婚前我就为他做过两次人流,到日本又是一次,我晚上做梦都梦见那几个孩子围着我哭!”
                  “他可能是怕把病遗传给孩子吧,他就是遗传他父亲的心脏病。”朴信惠听到这些话,心里面既甜蜜又伤心,张根硕的执着,她比谁都了解,但是因此伤害了欧阳靖也是事实。
                  “那他为什么愿意跟你生呢?你比我出色很多吗?”
                  “欧阳靖,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就算他对不起你,但他的日子不多了啊,原谅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
                  “不是这么难,而是不可能!就凭那几个孩子我也不会原谅他,何况他现在完全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不给我一分生活费,目的就是逼我离婚,我现在吃的用的全是以前的老本……”
                  朴信惠面容顿时冷下来,眼神里满满地轻视,看着她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好像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吧?”
                  “你知道什么?他不给我钱就是要跟我离婚!”
                  “欧阳靖,不要一味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终究是你的丈夫,而且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带给他一些不好的影响他当然反感了。”
                  朴信惠话说得很轻,但也很重,欧阳靖当即就变了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尖着嗓门吼:“朴信惠,用不着你来评论我们夫妻间的事。别以为你得到了他的爱就了不得,你充其量也就是陪他上床而已,你永远也别想名正言顺地拥有他……”
                  “我是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他,顶多也只能做他一天的新娘,不过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跟你的日本情人上床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欧阳锦彻底抓狂了,她端起咖啡杯朝朴信惠的脸上泼了过来,朴信惠躲闪不及,脸上身上头发上全是咖啡。好在咖啡已经凉了,如果是滚烫的,只怕会被毁容。朴信惠也不是省油的灯,也端起咖啡杯朝她泼了过去,她名贵的白色DIOR洋装立即染上咖啡色的污渍,她大叫一声,绕过桌子就朝朴信惠扑了过来。
                  好啊,想跟她朴信惠打架啊,她怎么不去打听打听,她朴信惠什么时候输过?


                  545楼2013-02-04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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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绝对是道风景。
                    欧阳靖扯朴信惠的头发,朴信惠抓她的领子,把她领口的蕾丝撕得稀烂,咖啡厅内立即乱成一团,老板大叫着要喊警】【==察。警【】=察还没来,欧阳靖已经招架不住了,被朴信惠推到地上,她尖利的指甲抓上了朴信惠的脸,朴信惠毫不客气地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打架,她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
                    当朴信惠第二次扬起手时,手腕被捉住了。以为是**来了,抬头一看竟是许子俊,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拉了起来,拖到他身后,欧阳靖从地上爬起来又朝朴信惠扑的时候被他拦住了:“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欧阳靖披头散发,这才认出他,暴跳如雷:“关你什么事?滚开!”说着又要朝朴信惠扑过来。正在这时,警【】=察来了,许子俊跟警【】=察交涉没用,欧阳靖和信惠都被带上了警车,朴信惠听见许子俊在后面打电话:“Steven,你赶紧过来,你的太太和你的女友打架了。”
                    许子俊说,他是跟朋友在楼上喝咖啡,听到楼下有人打架就跑下来看,结果看到的是这个场面。
                    当时他们已经从警【】=察局里出来了,许子俊把他们带进一家餐厅用餐。他问前去保释她俩的张根硕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就听到你那边挺热闹。”
                    他真是会说话,明明是吵架说是“热闹”。
                    “昨晚回来的。”张根硕脸色很不好看。也没办法好看,一个是太太,一个是女友,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还打进了警【】=察局,真是怄得可以。
                    “信惠,在新西兰玩得很开心吧?”许子俊又笑容可掬地望向朴信惠。
                    “很开心啊,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说着朴信惠还把右手伸给他看,“瞧,硕送给我的戒指,好看吧?”


                    546楼2013-02-0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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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子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定定地看着朴信惠的戒指,因为戒指是戴在无名指上,老外对这都是很讲究的。许子俊在国外生活多年,自然也很介意,他以前也送过她戒指,可她从来只戴在中指上。
                      老实说朴信惠不是给他看的,是给欧阳靖看的!欧阳靖果然脸色大变,狠狠地说:“真不要脸,他是有老婆的人,你还把他送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你给我闭嘴!是我戴在她手上的。”张根硕为朴信惠说话。
                      其实很惭愧,戒指是她自己戴上去的。朴信惠得意忘形起来:“是啊,我们还举行了婚礼呢,虽然只做了他一天的新娘,但值得我一辈子回味……”
                      轮到许子俊变脸了,看看朴信惠,又看看张根硕,目光毫不客气地杀过来。
                      张根硕瞪朴信惠一眼,朴信惠这才意识到太张扬了,就算不顾及欧阳靖,许子俊还在这呢。朴信惠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欧阳靖岂肯罢休,当下质问张根硕:“你竟然跟她举行婚礼?你还没有跟我离婚就举行婚礼?!”
                      “只是个形式,不具备法律意义。”
                      “形式?好啊,张根硕,你听好了,只要我欧阳靖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你等着瞧好了!”
                      说完她腾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餐厅。
                      许子俊还算有风度,一直跟他们用完晚餐才道别,朴信惠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胃一阵阵的往上翻,她的心里恐惧到极点……
                      张根硕去洗手间的时候,朴信惠和许子俊站在餐厅门口吹风,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看朴信惠,冷冷地说:“Cathy,不要让我恨你!”说完径直朝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车走去。
                      “Frank!……”朴信惠叫他。
                      “什么事?”他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注意开车。”朴信惠说了句言不由衷的话,原本想说的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还能说什么呢。
                      他转过身,眼神比这夜晚还寒冷,“早晚你会来求我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决然地开车扬长而去。


                      547楼2013-02-0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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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家,朴信惠问张根硕,在日本是不是逼欧阳靖堕过胎。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自顾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抽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回答我啊。”
                        他还是不出声。
                        朴信惠彻底死心!这个男人她了解,固执得可怕,不愿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去做,想想欧阳靖对他的恨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朴信惠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他,他对她来说始终是个谜,记得当年他亲口跟她说他希望有个后代有个继承人,不管孩子的母亲是谁,那都是他的骨肉啊,他却不要,如果之前自己的那个孩子还在的话,该有多好!他把她带到新西兰,跟她举行婚礼,让她做他一天的新娘,却又在糖果里下毒想带她一起走,可是最后关头他又打急救电话,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还想放弃什么?欧阳靖这次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又打算怎么办?
                        面对他的沉默,朴信惠又气又伤心,一个人爬上床用被子蒙住了头。朴信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朦胧中感觉他在被中紧紧拥住了自己,“唉,”朴信惠听见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好像还说了句,“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懂我……”
                        不是不懂你,而是心疼你。
                        早上醒来,他又坐到了沙发上,穿着睡衣,一手端着咖啡,慵懒地在看一份文件。窗帘是半拉着的,阳光透过纱帘温暖地洒在他的肩头,让他的脸呈现出异样的温情,他的样子很从容,眉头紧蹙,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颓废,这个男人的精神气是最让朴信惠倾慕的地方。
                        “醒了?起来吧。”他抬眼看了她一下,目光又落在文件上。
                        朴信惠溜下床光着脚走到他身边,也去看那文件,“什么东西啊,大清早的看得这么仔细。”说着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准备去浴室洗漱。
                        “先在这上面签个字吧。”他把文件递给她。
                        “我?”朴信惠诧异地接过文件,一看就发晕,全是日文,一个字都不认识,朴信惠翻阅着天书一样的文件问,“干吗要我签字?签哪儿?”
                        “签在最后面那一页。”
                        “是什么啊,你不会把我卖了吧?”朴信惠说笑着,拿过笔天马行空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我这么老了,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548楼2013-02-04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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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了这份文件,你就是价值连城。”他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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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里还有,你签吧。”他又递出两份文件,朴信惠看都没看就画上名字。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卖了啊?让朴信惠这么怀疑的,是因为朴信惠虽说不懂日文,可刚才粗略地瞟了下,上面有美元的货币符号,有很多款,每一款后面都有很多个零……朴信惠在想,就算是卖吧,把她卖给谁都可以,只要不卖给许子俊。
                          朴信惠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卧室里已不见人影,楼下花园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朴信惠冲到阳台上朝下面喊:“喂,你还没喝药呢。”
                          香槟色的宾利跑车一溜烟地驶出了花园。
                          朴信惠用过早餐也来到花园,好些日子没有打理花园了,里面已长了很多野草。弯腰刚干了会儿,就头晕眼花,强烈的恶心突然来袭,来不及跑回房子,就蹲在一株波斯菊下哇哇地吐了起来,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吐到后来口里全是黄胆水。当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直起身子喘气时,许子俊石像一样的站在花园栅栏那边,跟她仅隔了不到两米,他阴冷地上下打量朴信惠:“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欧阳靖是真疯了!她几乎每天都来闹,歇斯底里,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为,朴信惠开始还好言好语地劝她,让自己照顾张根硕,因为她熟悉他的生活起居,让一个垂死的病人多活一天不过分吧?可是欧阳靖根本就不听她这套,每次来都气势汹汹,大呼小叫,朴信惠忍无可忍,又跟她打了几次架,有两次还是当着张根硕的面。
                           让朴信惠懊丧的是,张根硕看都不看她们,她们怎么打他完全漠不关心,照样看他的报纸,弹他的琴,当两个女人是透明的。后来朴信惠明白了,他根本就不屑去劝或是去拉,因为他知道在打架这上面朴信惠是决不会吃亏的,欧阳靖养尊处优了这几年,怎么会是朴信惠的对手?


                          549楼2013-02-04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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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到花园里坐坐吧。”早上醒来,他看着朴信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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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有天鹅的底子。”朴信惠大言不惭,很享受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是一闭上眼睛,脑中又在时光倒流,应该是三年前了,他们在日本诀别,也是坐在这么一棵樱花树下,撕裂般的疼痛穿越时空清晰地传达到朴信惠心上。
                            他可能也想到了,握紧她的手,放到他膝盖上,淡定地说:“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你不必为我难过,真的,在最后的日子还有你的陪伴,我很满足了。”
                            “我也很满足。”朴信惠这么说着,眼泪就滴落在他肩头。


                            552楼2013-02-0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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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他怄,他跟我一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个是想爱得不到爱,一个是想爱爱不了,争了这么多年,我们谁也没赢谁。”他伸出手臂搂紧她,深深地叹口气,那声音仿佛是来自一个空茫的山谷,在她耳中竟有回音,“我不会勉强你回到他身边,但是多少应该顾及他的感受,他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把他当好人,他就是个好人,你把他当恶人,他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你看我现在对他一直很客气,就是希望他能在我走后善待你,保护你,不要为难你,我对谁都不信任,很奇怪,我竟然信任他,因为只有他才有力量托起这么沉重的爱……”
                              “别说了!”朴信惠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想再听下去。
                              可是他还在继续说:“也不要跟欧阳靖去耗费精力,我一直当她是透明的,她怎么闹我都无动于衷,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我毁了她的幸福,其实我的幸福也毁在她手里了。”
                              “她就是要钱吧,给她啊,干吗让她来闹。”
                              “不给!我一个子儿也不给她,就是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也不给她!”
                              “为什么啊?她来吵很烦的。”
                              “你忍忍吧,烦不了你很久的,我死了看她还找谁闹。”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说……为你堕胎的……”
                              “我有点冷,想回房间休息!”张根硕很坚决地打断谈话,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粉色的花瓣雨纷纷洒落,他的背影在那美轮美奂的画境中,渐行渐远,看上去竟像永远的别离。
                              朴信惠步履蹒跚地也走在樱花雨中,身子比飘落的花瓣还轻盈,她知道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那么骄傲的他,却在许子俊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为的就是想在自己走后让许子俊对她宽厚一点,不至于逼死她。因为他知道许子俊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与他抗衡的男人,也深知这个对手的固执和冷酷,如果得罪他,他怕会对朴信惠不利。张根硕的心真是比海还深,有时候朴信惠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内心的活动,有时候却茫然不知所措,比如他对欧阳靖的事始终三缄其口,而且坚决不肯给她钱。他不是个吝惜钱财的人,为何这个时候如此“守财”?朴信惠真是想不明白。


                              553楼2013-02-0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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