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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赫望了他好一会儿，像是在确定他是否真的可以进行这样的对话。
“为何要伪装成两个人？”他终于开口道，“真的仅仅是，为了分散武林对零教教主独子的注意力？”
“不是，不全是。”弼教道，“我不知七炫与你说了多少，然至少在我十五之前，这种保护是有效的。而之后……我会成为零教教主，便自然一切以零教为重。零教与琴门关系微妙，琴门原是初代教主设立的零教分支，传授新入教弟子武功，再将合格的弟子推送至本支，相当于零教的培训基地。这许多年过去，琴门渐自成一派，却仍是绝对忠于零教的。到我继任教主，零教教主与琴门掌门人分离且生嫌隙，想对我零教不利之人的目标，便从一个，变到了两个。”
“你的意思是……”
弼教微微一笑，那无数次出现在申彗星脸上的表情毫不违和地浮现在他脸上：“零教教主与琴门掌门不睦已久。欲颠覆零教，若让你抉择，你会直接正面与零教的庞大支系交锋，还是策反琴门掌门，双面夹击零教本支？”
政赫恍然大悟，一滴冷汗在看不见的地方滑落。
自申彗星与郑弼教分别继承零教教主和琴门掌门之位以来，正道武林无不怀着联琴灭零的心思暗中奔走运作。李宗玄被杀后，沨亟方面更是政赫亲自出马准备说服弼教直取彗星之命。如此看来，若非政赫秉着心中执念定要先寻彗星问上一问才解开误会，不仅他与弼教自此再无可能，连沨亟安全都岌岌可危。
弼教继续道：“你会如何思量，别人便会如何思量。多少门派的能者因着这折在零教手中。零教任务繁多，其中却也有一部分是堂主甚至我的两位护法亲自去执行的。这些任务多半不是他人委托，而是我直接下达的——迂回做掉那些私下来策反‘琴门掌门人’反‘零教教主’的联络人、甚至它们一整堂、整个门派的任务！我继任教主以来，没有哪个门派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打的都是联琴灭零的算盘，却屡不得手。真正原因不是申彗星严格监视郑弼教，不是联络人因为其他门派的江湖恩仇被买了杀，而是申郑本就是一人。以为申彗星与郑弼教积怨已深，即使郑弼教不合作也会缄口不言？竟将想要颠覆零教的计划告之于零教教主，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情！”
望着弼教，政赫沉默不语。
“你当我是如何得知李宗玄是奕正之人？那些主意正是他亲口与我说的，就在那一晚，你我自出云湖边分手之后！你告诉我，在你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图谋灭我零教、又随时可能为了奕正对你不利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杀他？！”
“我继任教主之位一年有余，江湖传言我比之父亲手段更甚，零教发展更胜当年，不仅是由于零教势力壮大，更是因着正道被我零教下杀手的高手平白增了一倍，却仍然无人敢轻言颠覆零教。”弼教的神情带着无畏的傲气，“现在你知道，心狠手辣并非我本意，根本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杀他们，便是留着他们来杀我。在江湖，这才是生存之道！”
政赫突然抓住他的手：“若无那日变故，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弼教的手指被猛地一握，疼得浑身一颤，面色痛苦地弯下了腰，嘴唇瞬间转得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政赫脸色骤变，忙起身抱住弼教，慌得一塌糊涂：“弼……弼教啊……”
他怀里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每一次抽搐都重重地敲在政赫心上，让他悔得恨不得杀了冲动的自己。
“没事……一会儿就好……”弼教勉强睁开眼，看到政赫自责愧悔的神情，心下不忍。他向政赫的胸膛又靠了靠，政赫急忙抱紧他。不住的轻吻落在弼教前额、眉间、眼睛上。
“对不起……我……”
“我都知道……又没怪你……”弼教嘟囔了一句。
政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然一把将他抱起来，稳稳地向烔琬居的方向走去。
“你……”弼教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呀！”
“老实呆着。”政赫脸上不无得意，“你身上没力气，我这可是免费服务。放心，这偌大的沨亟没有哪个不知你是我的。又不是第一次抱你！”
若不是我那手拿不起配器，我非在你身上狠戳几下不可！弼教恨恨地想。
那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渐渐过去，弼教的精神也好了起来。东万的医术的确精湛，若几日前来这么一下，弼教定是被活活痛晕过去。
“喂，放我下来。”他用臂肘捅捅政赫，“我没事了。”
政赫目不斜视大步向前，装作没听到。
弼教剜他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他索性像猫一样在政赫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我没打算告诉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第七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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