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脏东西。”沈福晋捂着荣欣的眼睛,自己偏头看着年曦脸色苍白,“妹妹可有事?”
年曦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按住胸口,勉强摇摇头。
几个小厮赶紧把黑猫的尸体收拾出去,管园子的领事赶紧和园子里的小厮跪下来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们越发会当差了!”沈福晋着急得说着,“这样的畜生也能轻易混进王府!现下王爷不在府中,你们也这般的不当心,等我去回了福晋,赏你们一顿板子!”
“沈福晋恕罪,年福晋恕罪。”领事连磕了几个头,才回话:“奴才看,那畜生并不是野猫,倒像是膳房养的那只,平日里最温顺了。今天不知何故跑了出来,惊了主子。”
“这猫如此凶狠,还是有人养的?”年曦略沉思一会,扶住兰心的手。
“回年福晋,奴才看那猫通体黑色,只有下腹一块是白色,像极了膳房的帮厨子打下手的张二养的那只。”一个小厮回话。
沈福晋和年曦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沈福晋低下声音:“妹妹也觉得不对?”
年曦点点头:“此事倒是不像寻常。”说话间沈福晋的白玉簪子碰了碰年曦的翡翠步摇,发出清脆的一声。
沈福晋先差人端来了红木太师椅和软垫,扶着年曦坐下,才对着底下跪着的人说:“还不快把人带来。”
张二很快被带来,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吓得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犯了大错,见了沈福晋和年曦赶紧跪下。后面还跟着膳房的管事和负责膳房的管事婆。
“糊涂东西,你不好好管教好那畜生,惊着了沈福晋和年福晋。”领事冲着张二就掌嘴,连打了好几巴掌。
“呜——奴才不是有意的。”张二几乎要哭出来,“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慢着,我正有几句话问你,问完了再打也不迟。”沈福晋倚在椅子上,却有几分威严的样子。
“是。”奴才们都跪好,头都不敢抬。
“你叫什么?来王府多久?”沈福晋问,“那畜生可是你养的?”
“奴才叫张二,来王府三年了,在膳房帮厨,那畜生确实是奴才养的。”张二抽抽搭搭地说。
“刚才奴才说那畜生一向温和,为何今天发狂了?”沈福晋看着自己的段蓝色护甲,问道。
“都怪奴才未看好他。”张二说,“今天这畜生偷吃了圈养的鱼虾,那鱼本是下午留着要给年福晋煲汤的那份,就三条活的。师傅气急了,就捉住它打了一顿,不想这畜生竟然跑了出来。”
“它倒是会寻仇。”年曦说,“平时这猫偷吃也不见你师父打它?怎么今天偏要打?”
“回年福晋,平日里膳房剩下的荤腥奴才常常喂给这畜生,只是今日天冷,市面上的鱼虾不多了,只有咱们府里自己圈养的小池子的那些,都是专人细致地养,十分金贵。”张二说着。
“回两位福晋的话,张二说的是实情。往常府里都是十月一过,便开始吃府中自己养的鱼虾。”膳房的管事婆子说,“今年时气不大好,养的鱼虾接二连三的冻死了,所以剩下的这些自然金贵些。”
“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张二吓得一直磕头。
“妹妹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沈福晋问。
“罢了,可能真是意外。”年曦说,“他们也是无心的。”
“那姐姐我就去回了福晋,罚他们一个月的例银作为惩戒,妹妹觉得呢?”沈福晋问。
年曦点点头:“闹了这么久,我想回去了。”
“恩,兰心也要请府里的大夫来瞧一瞧才好。”沈福晋送年曦站起来,“今天这事也是怪怕人的。”
“是,姐姐那边的茯苓还被抓伤了,一会也要看看大夫。”年曦服了服身,算是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