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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念终老 (《两生花》续.佐伯x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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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两生花》时给我各种鼓励的亲们。。忍不住想要继续写下去
前文地址:tieba【防吞】.baidu【防吞】.com/p/1958748360
写的时候希望故事生活化,却和它原有的魔幻设定产生了一些违和感,请大家多包容【鞠躬】


IP属地:安徽1楼2013-01-04 11:45回复

    铅灰色的云层临摹着天空的轮廓,阴郁的天气让人睡思昏沉。

    佐伯醒来的时候嘈嘈切切的雨声已经在玻璃窗上弹开。他花了半分钟回想自己一个人躺在家里的原因,走到餐厅看见桌上摆着全麦吐司,杯子里均匀地撒了一把咖啡末。佐伯摇头,嘴角有些许笑意漾开。尽管克哉为颈子上的吻痕赌气,到底还是替他准备了早餐,这家伙就是这么心软,活该一辈子被压的命。

    佐伯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让下雨天独有的柔和光线斜映进来。他抬起手悠然整理着袖扣,目光却渐渐幽深。脚下的世界烟锁重楼,一身黑衣的不速之客站在潮湿苍绿的掩映里,抬起头来对他粲然一笑。

    佐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抓起外套下楼。

    “许久不见,我的王。”R等在那里,扬起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

    “省掉那些没营养的寒暄吧。”佐伯着深色西装,姿态随意地站着,手腕处露出两厘米的衬衫袖口,一身骗局似的禁欲气息。

    “真是不留情面呢。”R轻叹,“您已经忘记来到这里的初衷,打算和他共处下去了吗?”

    佐伯耸耸肩膀,并不打算回答。他想起了克哉滚烫的脸颊和偎依过来的温暖感触。缱绻来得过于意外,纵使是他,也不得不为那一刻的美好心旌摇曳;R为对方在和自己交谈时走神感到不快,但也没有贸然发难。

    “想不到即使是您,一样会被表象蒙蔽双眼。”

    他说这话仿佛带了些古怪的醋意,佐伯却像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一般,笑了起来:“表象吗……我倒觉得他比想象中更喜欢我啊。”

    “有兴趣和在下一赌吗?”

    佐伯被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提起一丝兴趣:“赌什么?”

    “赌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爱您,爱到放弃朋友和工作。”R挑起眉毛,微笑的眼睛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不过筹码可是很大的喔?要赌吗?”


    IP属地:安徽2楼2013-01-04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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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你输了,就立刻从我面前消失。”佐伯答应得不假思索。

      “如果您输了,就必须在一周之内作出选择。”

      “成交。”


      克哉坐在地铁上,望着对面女高中生伞柄上滴落的水珠发呆。正值下班高峰期,列车走走停停,进出的人群身上全都带着雨水的清冽气息。

      脖子上的痕迹应该早已消退了,他却仍然感觉不自在,下意识地拿手去遮盖它。那个家伙真是可恶,完全不为他稍作考虑,早上进公司时他觉得所有人都紧盯着自己,事实上发现吻痕的只有本多而已。

      但一个已经够他受的了,克哉来不及比出噤声手势就被一拳砸在背后,本多用他大到恐怖的音量叫道:“看不出来啊克哉,有两下子嘛!快点老实交代,昨晚去哪里鬼混的?”

      这一下可好,一个科室的人呼啦啦涌过来,都瞧见了他领口的猫腻,跟着瞎嚷嚷起来。原本他佐伯克哉在八课,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为他们争取到了七家大型超市的订单,如今的他是八课的英雄,连带着一点花边新闻也备受瞩目。

      当然,那全都仰仗另一个自己的功劳,克哉心中清楚得很。他在一片声浪里无可奈何地陪着笑,目光无意间与对面桌子的绘理相遇。那是和他同年加入公司的大学校友,在八课一直很聊得来。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参与起哄,微红着眼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吗?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等到人群散去,克哉走到她的桌子边。

      “中午有空一起吃饭么?”

      “好啊。”

      他答应下来,然后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片桐课长谈辞职的事;他把辞职信从公文包里拿出来通读了一遍,确认句子连贯没有文法错误,这才放心地打开电脑写报告。

      “佐伯君,能过来一下吗?”片桐在办公间的另一头叫他,这下连踌躇的工夫都省了。克哉拿着辞职信站起来,犹豫一下,又找了两页别的文件盖在上面,就好像有意掩饰什么一样。


      IP属地:安徽3楼2013-01-04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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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IP属地:安徽6楼2013-01-0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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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沙发当然也是我的啦~超大超软的XD~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3-01-04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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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看到海兰珠就想到受克!看到受克就想到海兰珠!已经莫名其妙的代入了


            8楼2013-01-04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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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也顶一下亲
              写的真好


              IP属地:广西9楼2013-01-05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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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继续楼主~H都是一笔概过呢!因为楼主走的是唯美系!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01-07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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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纠葛带来的后果,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像散架一般痛。情况似乎比上次还要惨烈,他试着从床上撑起身子,努力了两次都没成功。


                  “‘我’……”他尝试着叫佐伯,却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感到了一丝惶然。

                  “该不会到了这一步,又想求我替你去上班吧。”佐伯用手肘支起下颚,略带讽刺的语气。他伸手到床头柜上取眼镜,克哉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抬手按住了他的手:“别戴……”

                  “呃……不是,”他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讷讷地收回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潜意识里总觉得佐伯戴上眼镜气场更加可怕,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对方还真的不戴了,就这么靠在床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他眼睛里有某种熟悉的尖锐的东西,刺得他节节败退。克哉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狼狈,艰难地从床上直起身。脚触及地面的时候软了一下,他努力让走路的姿势变得更自然一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浴室。


                  他到公司的时候脸色明显很差,和隔壁桌子的绘理凑一起,就好像两个伤寒病人。本多出去跑业务的时候他执意要跟着去,却被骂了一顿,本多说:“克哉你看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这个样子怎么见客户!你就安心呆在办公室吧,订单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克哉沮丧地坐下来。虽然他从本多的话里感受到了关切,可这样一来就浪费了他留在这里的初衷。绘理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起身去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端来一杯放在他的桌子上。

                  “谢谢。”克哉说。

                  “该不会告诉我,你也失恋了吧。”绘理低垂着眼睫,一口一口地啜着咖啡。

                  克哉摇摇头,沉默一会,有些迟疑地开口:“绘理……你真的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厌倦了伴侣的身体以后就会离开?”

                  绘理诧异地抬起眼睛,过了片刻,慢慢地说:

                  “也许这样说太绝对了吧。我相信佐伯君不是。”

                  克哉愣了一下,拿不准是否该说谢谢,只有低下头默默地喝着咖啡。绘理也不说话,像想起什么似的出了一会神,才开口问:“佐伯君的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昨天只顾说我自己的事情,忘记问你了。”
                  


                  IP属地:安徽11楼2013-01-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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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难以捉摸的人呢。”克哉展开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他又仔细想了想,“有时温柔,有时又很无情,不讲理的时候完全没办法沟通,总是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也许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害怕。”

                    “怕受伤?”

                    “……大概是。”

                    他想起那个戴着眼镜的自己,想起他不加掩饰的乖张情欲,他是那么恐惧,恐惧在那红莲业火中烧成一把灰烬,却又在内心深处隐隐期盼着暴风中心的那一点温和。

                    绘理慢慢地点了点头。“其实用不着害怕的,相信他就好。”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被骗过那么多次,却还是不知悔改。”她抬起头来看着有些讶异的克哉,笑了起来,“遇到喜欢的人,谁都想和他白头到老吧。没能走到最后是很遗憾,但我不后悔。”

                    不后悔。他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忽然觉得释然。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他还应该去相信谁?

                    晚些时候本多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哟!今天这一家也顺利拿下!”

                    克哉和绘理都笑着从办公桌边站起来迎接他。本多在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脱下西装外套,扭头好奇地看着他们:“咦,你们俩气色似乎好多了?”

                    “咖啡的原因,提神。”绘理弹了弹桌上的空杯子,克哉也跟着笑。


                    这将近一周的时间里佐伯明显感觉出了克哉的变化,其中匪夷所思的一点是,他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惧怕他了。无论他在读报、看电视、或是兀自沉思,他都能拿着一本杂志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半敞的衬衣领口露出细致的锁骨,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佐伯对他的态度倒是没有任何改变,他几乎在每个夜晚翻来覆去地折磨他,把想象得到的任何恶劣道具统统在他身上尝试一遍。克哉的身体被摆成屈辱的姿势,表情也是痛苦的,但他却完全不反抗,沉默着听凭摆布。佐伯觉得他的人躺在身下,意识却漂在很遥远的地方,甚至有一次事情结束之后,克哉躺在一片狼藉的床单上,喘息着对他说:“告诉我……怎样才能最快地拿下一场谈判?”
                    


                    IP属地:安徽12楼2013-01-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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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不在意的态度,让佐伯更加烦躁不安。他一次次折磨他,但又在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错得那样离谱;在克哉问出这个问题后,他看着他情潮褪去后留着病态嫣红的脸颊,想着也许真的是到了极限。

                      “我教你。”他最后说。

                      克哉拥着被子坐起身来,裸露出的半边肩膀青紫累累,他却仿佛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似的,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佐伯。他这副模样,让他的心脏狠狠扭曲起来,一半是恨,一半是痛,尽管最初他出现在克哉身边,是为了永世囚禁他,或者干脆让他死在怀中,夺回他在这世间该有的一切。可是现在他知道,他大约是永远也无法下手。


                      R就像和他有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在佐伯想见他时,他就出现了。

                      来自西伯利亚的季候风带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降雪。新年的前一天,佐伯独自漫步在空旷的街心公园,细碎的雪花簌簌落了满肩。

                      一身黑衣的男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立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佐伯早就习惯他这样的登场方式,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R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徐徐开口:“佐伯大人,您看起来很寂寞呢。”

                      佐伯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把多余的情感从眼底剔除。

                      “约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啊——”R摘下礼帽,宛如吟诗一般悠长地说着,“那么,在您和他之间,谁独活于世,您心中已有选择了么?”

                      “当然。”

                      “下地狱的会是谁?”

                      “我。”佐伯挑起一边嘴角,语气轻松,倒像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话似的。

                      “哎呀哎呀……”R似乎颇有些意外,随即又觉得有趣似的咧开嘴角,“竟为了他愿意成为我的奴隶?完全不像您的作风呢。”

                      佐伯没有说话,镜片背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即使到了这样的时候,他的表情也还是分毫不乱,平静得像一面冰封的湖。那种超然物外的冷静吸引着R,让他忍不住想凿穿那些坚冰,一窥这个人内心深处的脆弱。
                      


                      IP属地:安徽13楼2013-01-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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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隔着黑色手套抚上他的脸颊,笑意转瞬即逝。

                        “那么,失礼了。”


                        克哉在这一周里形容一直很憔悴,但他后来坚决不肯留在办公间里待命,跟着本多绘理又跑了不少家超市。绘理大概是为了忘记伤痕而拼命工作,克哉则像是在试图证明什么。他在同客户商谈时,言谈没有从前的犀利,但却以诚恳和善解人意赢得了对方的好感,终于赶在十二月结束的最后一天完成了公司分派的业务指标。

                        “太棒了,克哉,绘理!这下可以安心过新年了!”目送着客户的车子远去,本多打了个响指,兴高采烈地对他们说。虽然他们这几天陪客户出入了不少娱乐场合,但那毕竟是工作,一言一行都不敢掉以轻心。如今任务完成,真有种绷紧的弦忽然放松下来的感觉。

                        “下周他们会给佐伯君安排庆功宴吧。”绘理微笑着说。

                        “要不是跟着你们,我一个人哪里做得成这些事……”

                        “我说你啊!跟前几天比真像变了个人似的。”本多说着,和绘理相视而笑。克哉却觉得有些在意,试探着问:“前几天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好在本多也不以为意,接过话头道:“可不是嘛!那段时间的克哉你啊,就跟被什么附身了似的,一小时就能拿下一份合同,每次还都是单枪匹马约见客户,谁要跟着你都会被你骂回去。”

                        克哉无语地立在那儿,心说眼镜你这是要把我的人际关系彻底搞砸掉吧……

                        “不过啊,比起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姿态,我还是觉得现在的佐伯君最好。”绘理下结论,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只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大概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吧。”在她出口质疑自己精神分裂之前,克哉赶紧截住她的话。他还有必须去见的人和必须要做的事,他打开公文包,取出那封揉皱了的辞职信:“对了,本多……有样东西,请你替我转交给片桐先生。”

                        “什么?”本多带着一脸的疑问接过来,看到标题就愣住了。他咬着牙,一把抓住克哉的衣领:“辞职?你这是什么意思!”

                        


                        IP属地:安徽14楼2013-01-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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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个恋人,在一个遥远的城市工作。”他在他激烈的质问下转开脸,语声平静地说着,“虽然他脾气很差,对我也不好,但我还是想证明给他看——我愿意丢下一切去找他,哪怕最后输得一无所有也好。”

                          他和绘理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她颤抖着嘴唇,眸子里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了解。本多的动作僵持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飘着小雪的天地之间,一瞬间安静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是绘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他:“你会回来看我们的吧?”

                          “嗯,一定。”克哉点头,其实心里空旷无着。此去经年,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前路叵测的人,长空或是深渊,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首。


                          克哉踏上归程时天色已晚。绘理和本多说,作为道别,一定要在一起吃最后一顿晚餐,他不忍推拒,便由着他们去了。他以为此后和佐伯,还有漫长的时光可以相守,因此不必吝惜这区区一晚。

                          只是他以为。

                          他回来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他想佐伯十有八九又去了便利商店。他把客厅到卧室的灯光全都打开,把黑暗从这个家里悉数驱逐出去。他抱着膝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想象着把辞职的事情告诉佐伯时,他会欢喜吗?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不,他只会生气的吧。责问他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却不告知一声,然后像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尽情侮辱他。可是他并不介意。自从和绘理深谈过后,他就决定,他要把他身上的好与坏一并接纳下来,深邃明亮的部分也好,残酷阴暗的部分也好。

                          他从华灯初上等到夜幕深沉,再从夜幕深沉等到晨星寥落。当第二个黄昏将要降临的时候,他忽然难过起来,觉得这一次他可能是真正的走了。
                          克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身体因为一天没进食而使不上力气。但是他不管不顾,随手拾起散落在一边的外套下了楼。

                          他不知自己要去哪里。眼前是熟悉的街景,欢快的歌声和随处张贴的祝福语提醒着他,这是新年的第一天。他走在人潮拥堵的街心,目光茫然地在一张张笑容洋溢的面孔上逡巡着。他们的欢喜与他无关,这个城市有一千二百万人口,在那些陌生的脸孔里面他看不到他。

                          “‘我’……”他从干涸的喉咙间,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发音。


                          IP属地:安徽15楼2013-01-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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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IP属地:安徽16楼2013-01-0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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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会回来的,是吧,是吧,是吧?!


                              17楼2013-01-1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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