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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让温度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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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冬天又来了。
没有花香,没有温度,没有枝头上雀跃的鸟儿,没有清澈得在流淌时可以见到自己破碎倒影的溪水……
什么都没有。
当大雪弥漫了整个视野,世界只有一种空灵的色调,他们会出神地望着天空和白茫茫的大地,好像在赞叹雪的美丽的同时,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享受的。
只有我是痛苦的。
那所谓的圣洁的色泽带给我的只有刺骨的阴寒,还有彻彻底底的空洞的凄凉。那是一种让我怀疑我存在的价值的感觉,在过于苍茫的背景下,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身边没有可以比肩的同伴,这让我觉得在这样的场景里,自己多余得碍眼。
我不喜欢孤单,更不享受孤单。我不会陷入自己创造的巨大的冰冷寂寞的牢。相反,我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向往温热和生机。
我不只一次幻想着我躺在一个开遍野花的山坡,零星的狗尾草在微风中摇曳,花香随风飘来,包裹着我,带着我的梦境去拥抱被夕阳染红的云彩。
这时候,总是希望有什么人缓缓走来,牵起我的手,为我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1楼2012-12-27 19:04回复
    第二章
    我没杀过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从出生之日起就在幻影天等待,等待这座宫殿的主人。我会很细心地打扫每一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洁净得让所有来到这里的人觉得呼吸都是一种幸福。
    在一个没有霞光的傍晚,殿下裹挟着巨大的风雪回到了这座原本属于他的宫殿,他是王最小的儿子,是在凡世流浪多年的精灵,也是决定我未来的人。
    但他让我失望了。因为除了每天多照顾一个少年之外,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他会站在旗楼露天的高台,任冰冷的纯白散落在他的身上,就这么眺望,眼神没有焦点。直到我走到他身后,对他说,殿下,该回去了,他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是一个过于寂寞的人,可能是由于他的回忆太过快乐温暖,让他永远不会满足现在。但现在也许真的不那么糟。
    我没有资格去安慰他,我不是可以让他幸福的那个特定的人,我知道我多说什么多做什么都是碍眼的。而且,我自己本身没有过去,我的每一天都是重复而紧凑连接的,压住了期盼。
    现在,殿下要我去杀人,杀死地牢深处的那个人。
    可是我连巫师都不是。
    沿着旋转石阶来到幻影天的地下,我看见一根足有磨盘那么粗的巨大石柱,石柱底锁着一个昏迷的男孩。
    是的,男孩。很显然,他还没有成年。
    他拥有火焰色及腰的长发,白皙如落樱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轮廓。若去掉环绕他整个身体的铁链,便像极了靠在树下午睡的少年。
    我叹息了一声,一把冰刃已抵在他脖颈。
    刹那间,双眸睁开,深蓝似冰海的瞳仁射出凌厉的光芒。
    樱空释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抬头,对上我的眼睛。
    我沉默,冰刃没有撤回。
    他勾起嘴角。你要替他杀我,可惜你不知道,我的血一旦喷薄,便会引出无数火焰,你,必死无疑。看来,在樱空释眼里,你也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我依然没有答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从来没有觉得殿下有多在意我,但第一次知道自己就这么被丢弃了,还是觉得浑身冷得发颤。
    你不必杀我,你去告诉樱空释,我还有一招没教他,这可以救我们两个人。男孩说。
    我收了冰刃,正准备离开,却被一把拉住。
    他的手牵着抓住我的指尖,我能明显感到他的体温,那是火族精灵炙热的皮肤,滚烫,却是我喜欢而不该得到的温度。
    谢谢你信我。我叫燃宇,你呢?他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我不想说,我真的不喜欢我的名字。溯雪。我还是答道。
    你很怕冷吧。燃宇传来一股股暖流。我感觉得到,你很怕冷。真是奇怪,冰族的女孩子竟然怕冷。
    送你一个小礼物吧,感谢你愿意放过我。燃宇咬破自己的食指,血液露出,凝成一个红色的珠子。
    不要常戴着,对你身体不好,但取取暖还是可以的。燃宇递给我。你放心,没有危险的,不是阴谋,信我没错。
    接过红色珠子的一瞬间,我觉得我全身在沸腾。
    我的生命一直是简单得苍白,而在今天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10楼2012-12-2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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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殿下的床头总是放着一个梦境,橙黄色的,很像一团跳跃的炉火。
      我不只一次地浏览这个梦境。
      那是凡世热闹的街道,明媚的阳光照朗了每个人的脸庞,街上卖麦芽糖的小贩高声叫卖着,一边用糖汁画出各种动物的图案摆在摊上。几个老奶奶聚在一起兜售胭脂,引来一群年轻的姑娘。陶艺店的胖老板抽着烟斗,身前是一堆深褐的土陶茶壶。酒楼的二楼挂着旗,窗口是一对年轻的富家男女,对正在抹桌子的年迈的掌柜说着自己要吃的茶点。
      不远处的拱桥上,杂耍的艺人和卖糖葫芦的年轻人各占据了自己的位置。卖糖葫芦的年轻人将一串被糖衣包裹的山楂递给一个俊美的银发青年,青年付了钱,把糖葫芦递给了那个一直被自己裹在大衣里的小男孩。小男孩露出小脑袋,接过糖葫芦,说了声,哥哥,谢谢。
      我一直相信殿下和卡索皇子是一对很相爱的兄弟,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从刃雪城到凡世,从凡世到刃雪城。
      一直一直,万世千生。
      可是当我听到殿下反复练习那句话,我突然断了关于这个故事所有的念想。我宁愿抱着那个梦境,遥望整个天空的风雪。
      我对殿下说了燃宇告诉我的话,殿下微笑,扯过我脖子上红珠挂坠,我的身体往前倾,伏在了殿下脚边。
      你们交上朋友了?殿下捏断了红绳,珠子被他放在掌心把玩。
      我不语,点点头,头发挡住了整张脸。
      殿下挑起我的下巴,将红珠塞进了我的嘴里,红珠迅速从我的喉间滑下,滚烫的血液在我身体里燃烧着,灼热得剧烈。
      身体快被蒸腾了,我能感觉得到背后升起了一缕缕白色的雾气。我的生命献祭给了这样的温暖。我很庆幸,殿下没有用冰族幻术,而是用这种方式。如果在别人强加的命运面前无力反抗,那么我只能欣慰于我温热的死亡。
      但是我意识很快就回来了,燃宇的血液可能已经在我身体里消化殆尽,如果再多一些,就真的可以杀死我了。
      虚弱地抬头,我望着殿下淡然的表情,我的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头发被打湿,粘在额上,而殿下则平静地品着手中的盏茶。
      和我一起去见他。殿下说,他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出房间,我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好冷。
      突然想起了殿下梦境里的情景,凡世最普通不过的片段,却是我永远品尝不到的幸福。
      我到底为什么活着呢,如果没有人在意,没有人珍惜。
      幻影天很华美,但仅此而已。
      没关系。我安慰自己。只要活着,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13楼2012-12-29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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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你从来不笑,我没见过你笑。
        可能不是因为你不爱笑,而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讲笑话给你听。
        不一定是讲笑话,还有逗你开心。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我觉得比莲姬母后笑得都漂亮。
        我没有刻意去夸你,要相信我,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糯米团好吃吗?我一度觉得它看起来像个雪团子。白白的,软软的,一咬就化。对吧,糯米团?
        诶诶,我知道你叫溯雪啊,但是我觉得叫你糯米团更可爱一点。你看,你浑身白白的,和糯米团好像哦。
        你问我为什么不叫樱空释糯米团。呵呵,是啊,虽然他浑身上下也是白白的,但他的心里装的可不是豆沙,他心里除了卡索什么都没有。对别人要么很乖戾,要么就是表面纯真其实内心冰冷。
        不说了,喝粥,凡世的粥很好喝,喝到肚子里就不会冷了。张嘴,我喂你。
        哎呀,不要板着脸不笑啊,既然没人哄你,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我开始讲啦。
        从前有一个小皇子,不不不,不是冰族的,是另外一个国家的。
        小皇子的国家很穷,土地很贫瘠,没有像这里一样的华美的宫殿。国家里的人每天就在想着如何生存下去,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以便去攻打冰海彼岸那繁华的国度。
        小皇子对战斗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唯一关心的是,为什么他没有母后,他从懂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后。有的时候他吵着问父皇,父皇只是默不作声。
        就这么过了好多年,小皇子渐渐长大,他发现自己和其他族人不一样。他的皮肤白皙得像冰雪精灵,瞳仁如海一样深蓝,而头发却是和大家一般的火焰色。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血统,他再一次地去找父皇。
        父皇说,他有着一半的人鱼血统,他的存活是一个奇迹。而他天生就很有潜力,可以通达每一种幻术。
        父皇说,母后就在彼岸,等到他们结集好军队,就可以把母后从冰族人的手中救出来。
        父皇说,他很爱母后。
        小皇子很激动,他开始好好修习幻术了。虽然灵力还不是很高,但对于幻术的熟练度已经炉火纯青。老师们告诉他,不着急,按照这样的速度,等到他成年,一定会成为族里灵力最高,幻术最强的人。
        但是军队已经备好了,可以马上去找母后了。小皇子央求父皇带他一起出征。
        去把母后救回来,一家人就能团聚了,小皇子好开心,他欢呼雀跃地去凡世吃了一顿大餐,心满意足地来到刃雪城下。
        小皇子的努力果然有了成果,他打败了敌国三个皇子和两个公主,让对方只剩下了两个虽然比他年龄稍大,却也没有成年的皇子。
        然后战争持续了很多年,我忘记了是四十年还是五十年。小皇子快要赢了,父皇会牵起他的手走到那巨大的宫殿中,走到母后的身边。
        母后出现了。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漂亮,倾国倾城。小皇子跑过去,开心地奔到母后身边
        母后走了过来,抱住小皇子,而父皇却在欣喜中倒下了,心口插着一把冰刃。随后,身体如烟尘般湮灭。
        是母后杀了父皇。小皇子错愕地看着母后,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母后说,你父皇赢得太容易了,这样就不好玩了。这出戏,还要接着演下去。精彩的剧目才刚刚上演。
        她根本不是小皇子的母后。她是神,创世神。当年在遇见父皇之前,她已经是冰族的侧妃。她生下小皇子,再回到冰族,留下一出戏的引子,以待日后欣赏。
        小皇子被囚禁了很多年,后来母后把他丢给一个叫做樱空释的家伙,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告诉樱空释,这个火族小男孩会对他有用。
        好了,我讲完了。糯米团,这个笑话很好笑吧。那个小皇子竟然一直期盼着一家人团聚,竟然还渴望能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可以和父皇母后在一起。他竟然还快乐地朝莲姬跑过去,边跑边喊,母后,我和父皇带你回家……
        是不是很好笑?我都笑得哭出来了,你怎么还不笑呢?
        糯米团,别抱我,我的眼泪,是烫的。


        19楼2012-12-31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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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世界是美好的。
          只要我么这么去想,那么就一定会变成这样。
          我可以把冰雪想象得有温度,置身于其中可以安稳地睡着。闭上眼睛蜷起身体,任大雪将我覆盖,再在朝阳亲吻大地的那一刻从雪层中钻出,望向天空,呼吸干净的空气。
          我将不会被创世神所喜爱,我的心中没有太多的执念,她想看的剧目将在我的手中变成断点,变成不可欣赏的日常。
          要么被遗忘,要么被毁掉,我已经被遗忘了好几百年了,现在是毁掉的时候了。
          殿下亲吻我的侧脸,对卡索皇子说,哥哥,请祝我们幸福。他说这句话时,表情是那么纯真,让我一度想起了早已消逝了的,与他极度相似的男孩。
          卡索皇子抱着殿下。释,我祝你们幸福,希望你能开心,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默然地站在一边,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他是他的天下,他是他的晴空。风将把他们吹散,像蒲公英一样错落在大地上,他么的身体扎根在不同的地方,心却固执地只因对方幸福。
          岚裳依偎在卡索皇子的怀里,彩群和粉红的发带轻轻飘扬,她是天地间的红颜,仿佛一切因为她的存在染上了明亮的色彩。
          但我看到了殿下眼眸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好似一个巨大的阴谋。
          后来我问岚裳,你为什么会喜欢卡索皇子。
          她反问,你又为什么总是对着那个食盒发呆。
          我说,我不知道,我已经忘记了。
          她说,你要的和我一样,不过是幸福而已。
          我摇头,可是我反而会觉得悲伤。
          岚裳牵起我的手,每个人都有特点的幸福,失去便空了,无可替代。也许只有在意识最迷离的那一刻,你才会清晰地确定那个名字。
          我想着岚裳的话,整理镜中的容妆。里面的人儿倾国倾城,不输包括岚裳在内的任何一位女子,笑容从我脸上绽开,诱惑得诡异。
          我不适合太浓重的色彩,但是今夜我身穿红衣,涂上用琉璃火莲制成的胭脂,雪白的长发柔弱地垂下来,落至腰际,包裹着我的身躯。我的眉眼被精细地勾勒,尽量在过于苍白的面颊上添上一抹神采。
          一个时辰前,殿下在我耳旁低语,时间快到了,此间任你举世无双。
          我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全天下的冰雪会为我退让,听凭我在空中吟唱人鱼的歌,在这以后,世界上将再也没有我。
          玉壶映莲香,焰莫损红妆,而我的新郎,在今夜去了什么地方……
          火已经烧起来了,殿下在冰座上犹如神一般地鄙夷脚下的众生。我依旧坐在银镜前,不愿入他的眼,我要嫁的不是他。
          燃宇,在火里殉你,可以吗?


          24楼2013-01-0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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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燃宇,我能想象到你在战场上的模样,翻手烈焰,覆手火雨。虽然我不喜欢杀戮,但是我喜欢你为了愿望,为了梦想,为了幸福而战斗的样子。
            我戴上泪滴形状的挂饰。
            在地牢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给了我用你血液制成的珠子,它真的好温暖,让我觉得不再孤凄冰冷,我应该再小心一点,不让殿下发现它。殿下罚我无所谓,让我唯一心痛的是,我失去了你唯一送给我的东西。
            拿起红纸,双唇轻轻抿了一下。
            我一直想去凡世,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看看那里。我把食物拿来,你兀自开心地吃着,和我聊天。你是第一个愿意哄我笑的人,我明白世界上还有人在意我,即使你的过去让我更心痛。
            手扶上额角,拭去过浓的一抹胭脂。
            亲爱的,不要再伤心了好吗。我没有来得及为你做什么,我很后悔,也很遗憾。如果我试着去解开那条锁链,也许你不会那么早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了。甚至没有告诉你我的心意。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却也来不及了。
            微笑,刹那芳华。
            火已经烧化了其他的侍女,烧坏了幻影天的冰墙,也烧着了我的裙角,而我却仍然一动不动地对着银镜梳理长发。
            只是在一瞬间,我被横抱了起来,椅子被踢到了一边,在我还没有看清来人之前已经被抱着飞出了窗外。
            樱空释!你自己发疯没人拦你,但是不要烧我的溯雪!
            一声怒吼在耳边响起,我蜷在他的怀中,微微抬头,看到的是一张英俊刚毅的侧脸。火红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若不是在顶端被褐色的发带绑住,它们一定会绵延至脚下。
            那极易辨认的深蓝眼眸闪烁着,让我勾起了嘴角。
            (待续)


            27楼2013-01-03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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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他一手横抱着我,一手幻化出一把以火焰聚成的巨剑,剑没有实体的剑身,而是扭曲空气的跳动的火。天空在震动,闪电在空中绽开,照亮了他的容颜,照亮了他火红的战甲,照亮了眼眸中的凌厉与柔情。
              那是一个战士应有的身影。多少年后,当人们谈论起幻影天那场战斗,这个身影仍凝固在传说之中。
              溯雪,父皇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真正的王,就应该带领他身后所有的人抵达幸福的地方。我曾经想过带着火族的子民来到冰海的彼岸,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生活。但是我错了,这不是我应该停留的地方。当年的那些人,那些朋友,都把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我没有方法弥补他们,但是现在,我起码可以带你走。
              别怕,等一会我就带你回家。
              燃宇抬起右手,用力一挥,那巨剑带出的烈焰气刃直劈幻影天正殿,轰的一声,整个宫殿炸开,破碎的冰雪被气流震得呈波浪形散开。殿下从冰凌碎片中缓缓走出来,在台阶的最高一级仰望空中的燃宇。
              我不该留你。殿下也学着燃宇的样子,幻化成一柄巨刃。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招数,我全都会。而我会的,你都不会。
              你真的以为我会把所有都教给你。燃宇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刃尖。樱空释,今天最好不要拦我的路,否则。他用剑指着点殿下。否则,你将是我婚礼的第一个祭品。
              就凭你。殿下一手唤出磅礴的风雪,一手挥舞着焰刃。燃宇,这场局,正好让你来当替死。
              我依偎在燃宇怀中,冰凌和火球在我身侧划过,耳边不时响起爆炸声,那是殿下和燃宇过招的结果。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在他的怀里,我就是最安全的。
              两把巨剑又碰撞到了一起,燃宇时刻护着我,以最完美的姿态。但是我又何尝不知,这使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燃宇,放我下来。
              不要。
              剑擦出了火花。燃宇的招数非常猛烈,时常会有劈砍。而殿下的招数却是稳健而优雅,找不出破绽。
              燃宇把我抱得更紧了,但是殿下却一剑刺过来,直接指向我,燃宇来不及格挡,一个失手,我从空中跌下。
              小小的水滴挂坠在下坠的一瞬间被我弹出,却是直直射向殿下的眼睛。
              我在落地前被燃宇接住,而殿下捂着自己的右眼,愤恨地望着我。
              这伤不到他,在明天之后,他的眼睛又能恢复视力,但是却能暂时逼退他。我靠在燃宇怀中,而他只是宠溺地抱着我。
              樱空释,你的宝贝哥哥来了。燃宇瞥了一眼从远处奔来的卡索皇子。没有人想伤你,但你总是把自己伤得很深。燃宇一挥手,掌心喷出的火焰将殿下逼回了未毁坏的后殿,随后转身,在卡索皇子没看到我们之前像一颗流星一样飞走。


              31楼2013-01-04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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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飞行插曲小番外)
                燃宇,莲姬殿下不会再为难你吗?我被他揽在怀中,飞跃辽阔的冰海。
                放心,不会了。她想要一个精彩的故事,但我们以后一定会偏离这个故事的主题。燃宇温柔地看了我一眼。万里长云被他划破,在两侧缓缓荡开。
                我们以后,只会有温暖和温馨,她是不喜欢看这样无趣的故事,自然懒得来理我们。燃宇说。
                你是怎么逃出地牢的。我点着他的胸口。害我担心了好久。
                我成年之后会灵力暴涨。还有,糯米团,你是转性了吗,活泼了好多呢,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了。
                那你喜欢哪个?我嘟嘴。
                我不是也变样了吗,你喜欢哪个啊。燃宇反问。
                我嘛,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我笑嘻嘻地说。
                我也一样。燃宇说。
                现在不喜欢了?后悔来救我了?那你把我扔下去啊。我故意赌气。
                你说的,我可扔了。燃宇手一松,我直直地往下掉。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冲下来接住我,继续往冰海彼岸前行。我不乐意地往他怀里钻,边钻边说,你好坏。
                好啦,亲爱的。燃宇蹭蹭我的小脸。怎样都是你,我都爱。以前虽然呆板得可爱,但是那时候你心里一定很不开心。现在你的心结解开了,有我来爱你,所以你更开朗了一些,这没什么不对。当初在地牢抱我的笨女孩,和以后要和我共度一生的妻子,都是你。
                不。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生一世怎么够,我要的是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什么的,都太年轻。
                安静下来,我不再说话,只是趴在他胸口,泪珠悄悄滑落下来。


                32楼2013-01-0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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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很多年了,我还记得那夜在幻影天,他抱着我说,要带我回家。
                  那一瞬间,我真的累了,心和身体一瞬间苍老,是如此迫切地需要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归属,依靠在那里,看一次又一次沧海桑田。那是幸福的疲惫,是孤单的终点。
                  有时候,我们不是不累,也不是不愿累,而是不能累,因为即使累了,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直到有一个人走到我们身边,给我们一个疲惫的资格。
                  我躺在一个开遍野花的山坡,零星的狗尾草在微风中摇曳,花香随风飘来,包裹着我,带着我的梦境去拥抱被夕阳染红的云彩。
                  我想我睡着了,因为我又看到了举着糯米团的他,又看到了抱着我哭泣的他,又看到了抱着我挥舞巨剑的他。
                  我们都逃不过幸福。
                  睁开眼睛,发现他正温柔地冲我微笑,而我则躺在他腿上,四周的野花已被夕阳染成了金黄色。
                  夫君。我刚要起身,却被他拦下。
                  不急,再睡一会吧,今天酒馆的生意自有暖儿张罗,而且客人到晚上才会多起来。他整理了一下盖在我身上的大衣。
                  夫君。我唤他。
                  又怎么了。燃宇问。
                  不回火族当王,而是在凡世开一个酒馆,真的会开心吗。我问。
                  呵呵,亲爱的,当然啊。当初的朋友和臣子都在那场战争中死去了,现在火族里只剩下意见不一的叛臣。虽然回去收服他们很简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燃宇抱起我。
                  我们回到了酒馆,暖儿抱着一大罐酒,拉着燃宇到桌前。
                  爹,我暖好了酒,给您。看在女儿这么孝顺的份上,教女儿高级幻术吧。暖儿笑得好天真。
                  好,等你帮你娘织好过冬的围巾,爹就教你。燃宇接过酒罐。从桌上拿了两个糯米团。
                  暖儿,爹娘先回房了,别忘了功课。说完,拉着我就往楼上冲。
                  要不要喝点酒,它真的不那么难喝。燃宇晃了晃酒罐。还暖身子哦。
                  不,太辣了。我拒绝。
                  燃宇摇头,它是甜的。
                  你不信。他一挑眉。兀自饮了一口,然后………………………………他吻了上来。
                  我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
                  你看,我说了,它是甜的对吧。燃宇低声说,继而继续。
                  我只觉得温热而缠绵。
                  让温度流淌。
                  (完)


                  33楼2013-01-04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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