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严肃立刻就在你小弟面前相形见绌了,他说:“不可,另维那种只知道学习又不美丽的女人,不能体现老大你的地位,依我看,只有隔壁的级花苏吉吉,才能时刻彰显出老大是多么的威严和强大!”
“这……”你看起来很纠结,“我不喜欢苏吉吉身上的指甲油味。”
“老大!”你的小弟悲愤得快要哭了,“世人都道老大好,可这就是身为老大的无奈与悲哀啊!”
终于,你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狠狠缓缓地点了点头。
两句话,让我直到初一结束,都不得不天天接受众人同情目光的洗礼。齐繁我错了,你岂止是有才。
初一结束后,我成功考入奥赛班,而齐繁你,也毫无悬念地带着你的小弟和女人,进到距我距离最远的班级。
开始的时候偶尔撞见还会互相点头示意却总能引起我朋友的不满和你兄弟的耻笑,一来二去,这般程度的交集都消弭了。
在我被中考压得喘不过气的漫长时光中,你们不断变换的衣着和发色鲜艳夺目,配上格外响亮的声音与笑,你们成为校园中最引人侧目的风景。
你们像是来自火星的族群,群居起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又或者,在你们眼中我也是一样的呢?
所以齐繁,当初二末尾我值日的那晚,我关灯锁门撞上你迎面而来的目光,你笑笑说你特地在等我的时候,我很是意外与感动。
已经是二OO五年的暮春了,你长高很多,沉稳更多,路灯下我仰视你时,看到的是你略略锋利的、属于青年的轮廓。
“另维,”你深呼吸,转面向我,“这次期中考试,你能不能给我们抄?”
“……咦?”我连忙吞回嘴边不太礼貌的“你也会在乎分数啊”的话,很是现实地问,“我们的考场不是隔得最远吗?”那个时候已经按分数排考场了。
下一瞬间,你像是变身后的白骨精被一棒子打回了原形,以我最熟悉的方式,手舞足蹈起来:“只要把科学技术充分运用到实际考试中,别说隔考场,隔个学校答案都一秒钟传到!”
可我失手了。学校认定我是被坏同学威胁,从而被迫发答案的。因此,群发组里的名单全都加重罪两项,再开除学籍。
二OO五年,我们从未办理过手机作弊案的学校方寸大乱,乱到忽略了科科红灯的齐繁。
齐繁,造化弄人啊,“就我了。”言犹在耳,转眼,就剩你了。
初三,让我不曾预料的是,我们的交流竟空前频繁起来。
自从我鼓起勇气跑进你的教室跟你道歉,自从你再一次等我放学然后对我说没关系,有意无意的,我开始总在放学的路上遇见你了。
同行的路上,你说起你的打算,你说你决定和过去断了,你要确定全新的人生目标,虽然省重点高中已不现实,但努力考进普高后,一样有机会冲刺好大学。你那时坚定的表情,多少年后我想起来都备受鼓舞。
于是,第二天我便把笔记本参考书,甚至连老师破例借给我的备课本,都一股脑儿塞给了你。
所以齐繁,你应该能够想象那个课间我去你班上索要备课本,却被人告知你正在网吧时,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