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明白我真的是个混蛋,在我和杨洋的甜蜜生活中,没有虚情假意,却充满了不可告人。有时候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电视,想念那个笑容甜蜜的女孩,杨洋走过来,我就温柔地拥抱她,她问我节目好看吗,我就回答她,恩,挺好的。虽然我根本不知道电视里演了什么。
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但是我知道其中的诡异,并且无法忽略。
梦妮不可思议地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常常都会想,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干脆,难道真的对她来说我一点都不值得怀念,一点都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吗?可是我又常常嘲笑自己,我配得上让她怀念吗?
我一直都相信要发生的永远无法避免,不是只有在故事里才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意外。
再次看到梦妮的时候,她笑颜如花,就好像从前那个不认识我的孩子,快乐而飞扬,让我不敢走过去,怕自己的出现会破坏这美丽的景象。我站在阴影的角落里看着她,她没有往事的阴影,她依然属于这个灿烂的春天,我不是应该为此而深感安慰吗?可是没有,我一点都不安慰,我只是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那天以后我开始找无数的借口去学校,有必要或者没有必要的借口。我知道梦妮搬回了宿舍,我每天都在那里等她,可是她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站在阴影里看着她,然后离开。我告诉自己,我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好不好,我只是不放心,我只是怕过得不好,怕她会做什么傻事。但事实是她很好,好到我根本没有必要来当一个所谓的监护者,我只是一个偷窥者,或者说一个背叛则。
杨洋似乎察觉了我的不寻常,但是她一直是体贴的女子,她没有也不会去点破我的谎言,无论那些借口有多么牵强,她只是微笑,然后嘱咐我路上小心,早点回家。我充满心虚地亲吻她,我觉得我不说是为了不想伤害她,这些欺骗都是善意的,不得已的。
这天,我依然站在角落里等梦妮,电话响了,是杨洋。说让我回去的时候买些日品,我说好,然后挂了电话。抬头发现梦妮站在我的面前,怔怔地看着我。我一时间觉得非常狼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躲在这里。梦妮先开口了。
“我听到电话响,转头就看见你在这里。”
“呃,那个,我,我在这里接电话,那边太吵了。”
显然这是个更拙劣的借口,现在不是吃饭也不是放学的时间,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很安静。
“洪辰,我走了,有人等我。”
“恩,好,拜拜。”
我感到心理一阵失落,不过更让我不能接受的事还在后头,我看到梦妮兴高采烈地跑向一个男生,让我头晕目眩的是,她牵住了他的手,就想从前我们那样,十指紧扣。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原来我的女孩不想念我,是因为有了想念她的人,我的女孩不牵挂我,是因为她有了另外牵挂的人,我的女孩躲开我,是因为她牵了另一个人的手。
没有任何理由,我固执地站在那里,我要等她,我要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让我的女孩被另一个人抢走。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我们已经分开,并且我还有另一个女人,我只知道我不能忍受,我就是不能忍受,如果我不问清楚,我会死。
一直到下午七点半,梦妮才回来,我冲出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显然吓了一跳,我阴沉着脸,说:“我有话跟你说,跟我去球场。”我的女孩还是温顺的女孩,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问为什么,任由我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臂,没有喊疼。
走到球场,还不等她站稳,我急躁地抓着她的肩膀,“你说,那个男的是谁?”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我急了,“不敢说了是吧?心里有鬼了是吧?你理亏,因为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似乎被我这句话激怒了,用力挣开我的手,说:“洪辰,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是你不要我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
我也疯了,大声说:“我有资格,我就是有资格,我就是不让别人碰你,就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