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
在郭品超来到这里之前,介.先让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眯一会。
郭品超被一通响了半小时的电话声给吵醒,一接电话、却只听到修.报上他的住家地址,然后就挂断电话。
郭品超拿起吵他半小时的电话,才刚要发火吼回去,可连话都还没说就被对方挂电话。郭品超额头上的青筋、浮现三条;手紧紧握著快被他捏碎的话筒。
郭品超一脸阎王面孔到达修.所说的目的地,不悦的狠狠按著门铃不放。郭品超幼稚的想、既然他不能睡,那他也想吵醒在屋里头的人。
不是郭品超没有医德,而是他才刚刚动完大手术,随便冲个澡就要睡觉。哪知名才沾上枕头5分钟就被吵醒;整个人处於火山快爆发中。
知道个性有点火爆的郭品超来了,介.不想让急促的门铃声吵到汪东城跟修,马上从沙发上起身,去帮郭品超开门。
本来准备好等主人开门后,就要骂人的郭品超,一看到屋主是陈志介、郭品超便愣了一会。【介..】郭品超随即看到介.的打扮,只能傻眼、然后笑到直不起腰。
【老天!..哈哈..可以..可以告诉我、你..你这身打扮是秋冬最新款吗?!】没想到那个吵醒他的杀千刀的,竟是陈志介。郭品超一见到介.搞笑至极的装扮,笑到话都说不清楚;高涨的火气都笑没了。
不懂郭品超的意思,介.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扮后;也跟著傻住了。【我这…】
不能怪介.奇怪的装束。他在半夜三点便急急忙忙的出门,根本顾不了那麼多,现在看著自己现在上半身穿著西装,下半身穿著睡裤;左右两只的袜子一长一短的束著睡裤脚、腰上那塞在裤腰只剩一半的领带。介.看著这样的自己,脸上微糗的脸红。
【呃…不是什麼新款打扮。现在没空跟你说有的没的。品超,快帮我看看东。】介拉掉塞在裤腰只剩一半的领带,脱掉那半长不短的袜子;领著郭品超进去修.的房间看汪东城的伤。
【东也在?!怎麼现在才告诉我,我好久没看到他了。】郭品超一听到汪东城也在,高兴的直往修的房间去。
郭品超开心的笑开来。【东、你的超人叔叔来看你了。】一进到修.的房间、郭品超就热情的叫著汪东城。汪东城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躺在床上;郭品超这才觉得不太对。
【东?】郭品超走近汪东城后,发现汪东城脸上有著不自然的红晕;立刻用手探汪东城额上的温度。
【东发烧了!!】郭品超急忙一掀汪东城的棉被,打算抱起汪东城,却被汪东城棉被下的赤裸和身上的咬痕和吻痕给刺痛双眼。
【发烧?!怎麼可能,刚刚还好好的啊!】介看到汪东城脸上不自然的红润,也将手探上汪东城的额头。
【这些痕迹是怎麼回事?!你们到底对东做了什麼?!】郭品超刚刚的笑脸全没了,现在只剩下不可置信。
【我..就…】陈志介被郭品超逼问,都说不出话来,因为要对郭品超说自己弟弟的暴行;介只能口吃。
【我先帮东退烧。之后在听你们的解释。】郭品超见到陈德修站在房外向内看,脸上还有被揍过的青紫;便明白罪魁祸首是谁。
郭品超三步当做两步的跑回车上拿医药箱,在回到房间内时~看到修.也想跟著进入房内;郭品超右手一挡、将介.跟修.往房外一推。
【敢打扰我治疗,我就让你们睡一辈子。】郭品超左手出现两个大针筒,表情淡漠的对著介.修轻柔的恐吓。
介知道郭品超不是在开玩笑,只能拖著不想走的修.离开。郭品超在介跟修.离开后,将房间关上;将门锁死。
房内。
郭品超先帮汪东城打一针退烧药,随后开始检查汪东城身上的伤痕。
【伤痕不深,为什麼专咬你皮肤最嫩的部位。】郭品超快痛死了,为了汪东城而痛。那些深浅不一的咬痕,多的像是要证明什麼一样;每一个伤痕都有重复啃咬的感觉。
郭品超掰开汪东城的双腿,便汪东城最私密部位看;不看还好、一看就让郭品超想砍了在房间外的陈德修。
【没有任何的润滑就强行侵犯,这是强 暴啊!】郭品超红著眼,帮汪东城的私处上药,药、每碰到汪东城的伤处;汪东城虽在晕厥中~却仍痛到身体不自觉的颤动。
好热~整个人好像被扔在火山旁那样难熬。汪东城紧皱著眉,想要将这种痛跟热排解掉;可是身体就像千斤重、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能微眯著眼,对著在他身前不停晃动的身影哑声求救。
【水..】汪东城使出全力,就只能说出一个字;不过也因为他说了水、终於让他的喉咙不在乾哑刺痛。
【东、慢慢喝。】郭品超小心的将水,餵给汪东城喝。
【超..品..超?!】是做梦吗?!为什麼大忙人郭品超会出现在我面前。汪东城想要确认郭品超是不是真的存在,想要伸手去摸;手却软弱无力的垂在床沿。
【乖!我会在,你醒过来后,会看见我的。】不想让汪东城乱动而牵扯到伤口,郭品超轻握著汪东城的手;安抚汪东城、想要让汪东城放心入睡。
好累也好倦,加上看到久久才能见一次的郭品超、他的超人叔叔,这让汪东城慢慢稳定下来;乖乖闭上眼、继续进入梦乡。
郭品超将汪东城的手,放入棉被中;不舍的摸著汪东城的额头、眼中盛满不舍。
【这是第几次了..。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你都伤痕累累;不管是内在的伤、还是身体上的伤..。我好想抛开医生的身份,只是单纯的跟你在一块聊天玩耍,我不要你当病人时才能看到你。】
郭品超帮汪东城擦药,脑中却想起他跟汪东城之间的..缘份。
汪东城是郭品超接生的。
身为综合医院、大医院的接班人,郭品超没有其他的休闲娱乐,因为他必须每天去医院值班;就算当时他只有刚满18岁。
汪母因为在医院外突然破羊水,当时只有郭品超有空档,加上情况危急;郭品超只好硬著头皮上了。郭品超第一次接生的小婴儿,就是汪东城。在抱到汪东城那刻,郭品超发现,有一个能”牵挂”的存在,这是甜蜜的负荷。
郭品超从排斥、逃避、到心甘情愿接下大医院接班人的责任,最后还成为一位名医,郭品超一直没对别人提起、他会当医生、完全是因为汪东城的一句话:
【超人叔叔好棒,东东长大也要当医生..。】
郭品超为了汪东城一句无心的话当了他最讨厌的医生,做了这个绑住他一生的决定。
“牵挂”久了,牵挂就不是普通的牵挂,它会变质。郭品超也发现他对刚满7岁的汪东城有过多的私人情绪,不想背负起”畸恋”的压力、郭品超便选择出国深造;好慢慢消化掉这不该有的”牵挂”。
可郭品超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却让他跟汪东城之间隔了一道他在也越不过去的厚墙。在一场大火中,汪东城失去了亲人。等到郭品超回TW后才知道,他错过能跟汪东城成为最亲近的亲人的机会。
本来他可以第一优先收养汪东城,郭品超却被一场跨国的医学研究困住行程错过了、让后来才出现的吴尊顺势收养了汪东城。郭品超失去了当汪东城监护人的机会后,便对医生角色越发烦躁;虽然很有行医的天份,加上又是大医院的接班人,这天之骄子的身份、不知羡煞多少每天只为一顿温饱的平凡人。而郭品超却只想逃离这种人人”羡慕”不已的头衔。。
头衔对郭品超来说,只是累赘、只是枷锁、只是一堆铐住他;让他不敢去爱汪东城的重担。
【是我不够勇敢,我的不勇敢..注定我只能永远在暗处渡过一生。】郭品超对於自己的不勇於说出爱,而流泪不止。【就算我是医生,我也治不好自己疼痛不已的心;因为身为解药的你、我不敢要..。】对著睡著的汪东城吐露隐藏许久的”秘密”,郭品超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
【东、在你醒过来后,我会将自己对你的私心放置最角落;我不会再去碰它、就让它就这麼被遗忘…吧!】就像催眠般,郭品超拭去泪水后;眼中已经没有其他情绪。
两天后。
郭品超一直没有离开修.的房间,房间内有卫浴间,所以郭品超一直不将房门打开;三餐都由介.放在房间的门口。
郭品超两天不开房门让修.见见汪东城,修.也就两天都在房门外坐著。
没有从郭品超的口中知道汪东城”没事了”,就没有办法好好睡一场觉。修.的脑中只有仍在发烧昏迷的汪东城。
【37度。太好了..总算退烧了。】郭品超看著耳温枪从39度半,那由伤口引起的发烧指数渐渐的退去,郭品超才打开一直锁紧的房门。
一听到开门声,修.起身想要进房间去,可是郭品超高大的身体却挡住修的视线。
【东、我想看东..】修将上半身瘫靠在墙上,因为修.太久没有起身走动;脚现在有点发软。
【东退烧了,他还在睡;不要进去。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郭品超一说完,便将房门关上;不让修.看房内的汪东城一眼。
【我不是故意的…】修.坐在郭品超正对面的沙发,努力解释著。
【不是故意就让东发烧两天起不来,若你是故意的;你想要杀了东吗!。】一听到修.的辩解,让郭品超火气也跟著上来了。
【是吴尊。..我被吴尊留在东.身上的吻痕冲昏头,我好嫉妒、我嫉妒到不知道该怎麼冷静下来..我只好让自己当”吴尊”,若我是”吴尊”的话,那东身上的那些痕迹,就是”我”留下的。】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麼,他只是不想要让自己看起来那麼可怜、那麼卑微。他只能用这种当”吴尊”的方式,对汪东城示爱。
吴尊..。郭品超对这两个字太熟悉了,他跟汪东城的缘份也是因为吴尊;而断了连系。
对於修.的”替代”说,郭品超感同身受。修.想要藉由”扮演”吴尊去拥有汪东城,不过郭品超不能认同修.的所做所为。
【所以你扮成”吴尊”,打算跟著吴尊的模式强行占有东!】郭品超声调不自觉提高许多。
【我没有…。】修.大声的反驳郭品超的侵犯之说。【我只有在吴尊留下的吻痕上,盖上我的吻痕。我没有侵犯东..真的没有。】虽然修.也想拥有汪东城,那时汪东城惨白的脸,让他不敢有所动作。
【冲著这一点,我可以让你永远不能人道。】郭品超从衣袖中,滑出针筒;对著修。
【不能人道..呵呵~~如果对东.我可以不能人道,那我是不是不再受欲望所苦。明明近在眼前,我却碰都碰不著;也许没有了欲望、我也就不会被欲念左右了。】修.边说边流泪。他不是害怕不能人道,而是害怕跟汪东城的关系”回不去了”。
修.的一言一句,都让郭品超.的心也跟著震撼著。郭品超知道,修.跟他对汪东城的爱是相当的,差别就在他对汪东城的爱转化成亲情;而修.仍陷在对汪东城的爱、不可自拔。
看著陈德修痛哭下跪,郭品超收回对著修的针筒;也跟著无言。
郭品超跟陈德修同时静默,他俩不知道、汪东城早就醒过来了;本来想要却认郭品超是不是真的在这。汪东城小声的转动门把,在开启房门那刻、一字不漏的听到郭品超跟修.之间的对话。
【原来修.对我..。】汪东城不敢置信,修.这位好友一直对他有著不能说的感情。
汪东城当做从没开过一样,小心的关上房门。
【原来我的存在让修.这麼痛苦!】倚在房内的门,汪东城知道;他该有所抉择了..。
【该是..放我自己和你们自由的…时候了。】汪东城痛苦的闭著眼,下了离开的决心。
修.我给不了你我的爱,至少..我可以给你忘了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