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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近期的日程狠狠蹂躏，护士们一改平时叽叽喳喳的景象，快节奏的工作里虽然也抓住闲暇抱怨，比起八卦的时候音量却小了不止一倍。
“呐，最近手术排得太紧了吧！简直是在压榨青春！”
“知足吧你！我们还有轮班，这周土方医生他们简直是没日没夜。看吧，那黑眼圈才是……”
“哇哦！是够夸张的，啧啧一张帅脸憔悴得……”
“最辛苦的明明是冲田吧……话说土方医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那孩子刚回来就让他上手术台……咦等等，土方医生不是昨天起休息一天？啊在看这里……”
几乎一直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被盯上被针对被捉弄，土方以前从来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冲田。恨意也好，恨意里还裹着什么也好，不动声色接受就是了，有什么可想的。只是不知不觉习惯了。
习惯了那个声音叫出“土方先生”，从音节里就听得出来S星王子会不会出击。
习惯了叫“总悟”，虽然大多时候是认输的无奈的甚至气急败坏的口气。
甚至，习惯了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对，就是那个在别人面前从不会有的蠢样子。
太不近人情……么。
轻易地就掏出了手，放弃了那颗心脏。——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了。
就像从前那次，“我们，我们一般绝对不会浪费实验动物的。”——再简单不过的解释了。
太不近人情……么。是啊，到了这时候土方自己都要恨起自己的残忍。听到总悟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叫“土方先生”，终于是横下心正面迎上那双发亮到刺眼的眼睛。
太巧了，那个病人是跟三叶差不多的年纪，还有个弟弟。送进医院的时候正巧赶上总悟回来。
既然故意把总悟带到了手术台，既然作好了亲手往总悟伤口上撒盐的心理准备，就好好撑到最后啊！
面无表情道“总悟，回去补上这几天的病历”，他低头熟练地缝合了伤口。最后一针后有拳头大力地挥过来。一阵头晕眼花后终于看清矮半头的人全身颤抖，指甲都掐进掌心有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淌下。
站直身子抬手擦掉嘴边的血，只丢下一句“两天后正式回到你的位子”。转身的时候瞥见少年像是脱了力，缓慢地滑下去。
“呐，最近手术排得太紧了吧！简直是在压榨青春！”
“知足吧你！我们还有轮班，这周土方医生他们简直是没日没夜。看吧，那黑眼圈才是……”
“哇哦！是够夸张的，啧啧一张帅脸憔悴得……”
“最辛苦的明明是冲田吧……话说土方医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那孩子刚回来就让他上手术台……咦等等，土方医生不是昨天起休息一天？啊在看这里……”
几乎一直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被盯上被针对被捉弄，土方以前从来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冲田。恨意也好，恨意里还裹着什么也好，不动声色接受就是了，有什么可想的。只是不知不觉习惯了。
习惯了那个声音叫出“土方先生”，从音节里就听得出来S星王子会不会出击。
习惯了叫“总悟”，虽然大多时候是认输的无奈的甚至气急败坏的口气。
甚至，习惯了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对，就是那个在别人面前从不会有的蠢样子。
太不近人情……么。
轻易地就掏出了手，放弃了那颗心脏。——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了。
就像从前那次，“我们，我们一般绝对不会浪费实验动物的。”——再简单不过的解释了。
太不近人情……么。是啊，到了这时候土方自己都要恨起自己的残忍。听到总悟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叫“土方先生”，终于是横下心正面迎上那双发亮到刺眼的眼睛。
太巧了，那个病人是跟三叶差不多的年纪，还有个弟弟。送进医院的时候正巧赶上总悟回来。
既然故意把总悟带到了手术台，既然作好了亲手往总悟伤口上撒盐的心理准备，就好好撑到最后啊！
面无表情道“总悟，回去补上这几天的病历”，他低头熟练地缝合了伤口。最后一针后有拳头大力地挥过来。一阵头晕眼花后终于看清矮半头的人全身颤抖，指甲都掐进掌心有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淌下。
站直身子抬手擦掉嘴边的血，只丢下一句“两天后正式回到你的位子”。转身的时候瞥见少年像是脱了力，缓慢地滑下去。
IP属地:湖南
93楼2013-01-26 00:36
93楼2013-01-26 00:36收起回复
总有些事情要去面对，总有些事情要去接受。这是委婉的好听的说法。说白了自己就是那个狠心断了他所有后路的残忍的刽子手。
三叶不在了呢。看，这个人你终究也救不到呢。
这样下去恨意会滋生到什么程度呢。
后来的时间里，土方在房间里看到过无数张放大的人体图被标上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版本是在左侧第五肋间隙锁骨正中线内侧2cm处被戳出了无数窟窿。
有的时候总悟兴起了也会趁土方睡着的时候在小鱼际动手。醒来看到那一小块皮肤被穿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没有血没有痛感却看得头皮发麻。
“总悟你解释下！”
“啊，给土方先生更新不稳定细胞。话说不用针用指甲刀好像会更好看的样子……”
“够了！”
任性到荒唐的举动，不痛不痒的回应。两个人却几乎是永不厌烦地循环，有一种奇妙的默契。
“诶冲田昨天跟了你的手术后一直在医院啊……让我看下记录……现在这个好像是……第八台了？这样没问题吗土方医生？”护士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土方表情大变拔腿往手术室奔。
白痴你要晕倒在手术台才甘心是不是！老子站到下肢水肿还挨揍了回到家却睡不过去！
在书房里看见自那一晚就没收拾的桌上堆满厚厚的书，肺结核三个字在这时看来尤为醒目。
总悟真是……傻得不行了……
反应过来已经冲进手术室夺下了总悟手里的止血钳。
“你以为你现在能派上用场吗？你现在的状态只会添乱！”
被吼的人模样狼狈，比起一天前脸色又坏了不少，这时只是傻傻地望着土方。
土方见状又放低了音调道：“我来。总悟你给我出去。”
———TBC———
三叶不在了呢。看，这个人你终究也救不到呢。
这样下去恨意会滋生到什么程度呢。
后来的时间里，土方在房间里看到过无数张放大的人体图被标上自己的名字，其中一个版本是在左侧第五肋间隙锁骨正中线内侧2cm处被戳出了无数窟窿。
有的时候总悟兴起了也会趁土方睡着的时候在小鱼际动手。醒来看到那一小块皮肤被穿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没有血没有痛感却看得头皮发麻。
“总悟你解释下！”
“啊，给土方先生更新不稳定细胞。话说不用针用指甲刀好像会更好看的样子……”
“够了！”
任性到荒唐的举动，不痛不痒的回应。两个人却几乎是永不厌烦地循环，有一种奇妙的默契。
“诶冲田昨天跟了你的手术后一直在医院啊……让我看下记录……现在这个好像是……第八台了？这样没问题吗土方医生？”护士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土方表情大变拔腿往手术室奔。
白痴你要晕倒在手术台才甘心是不是！老子站到下肢水肿还挨揍了回到家却睡不过去！
在书房里看见自那一晚就没收拾的桌上堆满厚厚的书，肺结核三个字在这时看来尤为醒目。
总悟真是……傻得不行了……
反应过来已经冲进手术室夺下了总悟手里的止血钳。
“你以为你现在能派上用场吗？你现在的状态只会添乱！”
被吼的人模样狼狈，比起一天前脸色又坏了不少，这时只是傻傻地望着土方。
土方见状又放低了音调道：“我来。总悟你给我出去。”
———TBC———
PS的PS:感觉消失了好久…对不起…（抠鼻 被踹飞 再爬回来——
虽然应该少说话多码字但是好想大家还是忍不住啰（调）嗦（戏）
@guitar_25 @坐拥索大路宝 @藤原西达 @dn腐竹君 我我我居然有一科成绩刷新了专业课成绩！（得意个甚小心其他挂掉
@萌爱葵 被解剖试卷虐死过…
@__幽然__ 看到ID就惊恐脸… 幽然大大能叫在下绿酱么…其实这是一篇渣渣，能被喜欢真是…压力好大…PS其实我也心疼出翔了 PS的PS说到学医就会咆哮模式ON所以还是不说了
@绪方狂 这位也是…看到ID就惊恐脸…文风什么的…望天…
@宿舍有点热 现在时，那个，现在时…到时候就知道了（再次被踹
@__南宫煌 M方先生不会让葱头在上面的ww
@_马小辫 好久不见是不是应该再去捕捉乃（
@云に笑离 医学院33每年必备语句——重点？整本啦！（膝盖好痛
@冬末的鱼 @冗年兀自赏 已更
虽然应该少说话多码字但是好想大家还是忍不住啰（调）嗦（戏）
@guitar_25 @坐拥索大路宝 @藤原西达 @dn腐竹君 我我我居然有一科成绩刷新了专业课成绩！（得意个甚小心其他挂掉
@萌爱葵 被解剖试卷虐死过…
@__幽然__ 看到ID就惊恐脸… 幽然大大能叫在下绿酱么…其实这是一篇渣渣，能被喜欢真是…压力好大…PS其实我也心疼出翔了 PS的PS说到学医就会咆哮模式ON所以还是不说了
@绪方狂 这位也是…看到ID就惊恐脸…文风什么的…望天…
@宿舍有点热 现在时，那个，现在时…到时候就知道了（再次被踹
@__南宫煌 M方先生不会让葱头在上面的ww
@_马小辫 好久不见是不是应该再去捕捉乃（
@云に笑离 医学院33每年必备语句——重点？整本啦！（膝盖好痛
@冬末的鱼 @冗年兀自赏 已更
IP属地:湖南96楼2013-01-26 01:27
96楼2013-01-26 01:27收起回复
@__南宫煌 看到南宫这段话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生死见得多了也自然的会公式化无情化】是因为男生果然更霸气？还是我太嫩了…话说现在高二的孩子是几岁？总之下次更新的内容被你预告了部分。
我一直在说这篇文（这也算文的话）写得我很难受。反过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今年泪点低），难免会导致…
嘛，本来想坚持到最后在后记里交代，现在忍不住了先来说一下。设定跟三次元太接近，涉及的又是这类问题。我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导致这篇文自我代入感略强（之前更严重）自己都皱眉。这篇文的目的本来就是抛开诸多设定（废柴能力有限…）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只研究一个核心。希望大家允许我自己挣扎并奉上我自己的答案。谢谢
我一直在说这篇文（这也算文的话）写得我很难受。反过来也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今年泪点低），难免会导致…
嘛，本来想坚持到最后在后记里交代，现在忍不住了先来说一下。设定跟三次元太接近，涉及的又是这类问题。我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导致这篇文自我代入感略强（之前更严重）自己都皱眉。这篇文的目的本来就是抛开诸多设定（废柴能力有限…）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只研究一个核心。希望大家允许我自己挣扎并奉上我自己的答案。谢谢
IP属地:湖南103楼2013-01-26 12:05
103楼2013-01-26 12:05收起回复
（小声）我回来了。都不好意思来更了……orz
烦请姑娘们不要介意衔接不上的没有交代的部分……我知道的……其实单独看也没事的（喂
对字数有了概念后发觉貌似可以来一发了。对不起对不起。以下放文。
———————————————————————————————————
撩起湿漉漉的头发，闭上眼，水流顺着脖子淌下去了。
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啊，有些凉。入秋了呢。
“总悟，开热水。现在人手少没有病假可请。”
侧头睁眼看到那人打开了浴室门看过来，不知廉耻地。冲田缓慢地转过去，身体正对上土方后面无表情地伸手开了热水。
“告你视奸哦土方先生。”
前一秒抱着手倚在门上的人即刻关了门出去。
现在看上去光泽饱满。记得那个时候的总悟看上去就是一把骨头。
那次抱小鬼去医院的时候土方心里满是惶恐，低头看到栗色的头发跟着他的步子摆动，躯体缩成一小团几乎是娇弱地偎在手臂里。当时想的是——死小孩肯定恨死了这种姿态，那就快睁开眼睛跳下来给我一拳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乖乖在我怀里这算什么！
直到在同事暧昧的笑容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医生。总悟只不过是昏倒而已。第一次那么惊慌，好像冷静两个字从来不属于他，最基本的判断都忘记。
这本来就不是多难确认的事。只是不应有的渴求生出新芽的那一刻被掐断了，企图埋在土里一世都不见天日。在那晚撑破泥土蠢蠢欲动。妥协和认输都在那晚确认。
后来从手术台上拽下那小子的时候也觉得手里的触感轻飘飘的，怕是又瘦了吧。
后来土方在营养师那领了食谱调理了好一阵子，直到总悟体重值接近正常。天知道控制那个小鬼的饮食有多难，最先是用饭店的菜，在发现相当麻烦后不得已请了人在家做菜，后来自己也搭进去了——拜医院作息所赐，自己都不一定赶得上饭点，只能补餐了。久而久之土方厨艺大有长进倒是真的。
该庆幸的是年轻时的身体总是好打理的。人在年轻时身体有很强的可塑性，控制好饮食运动情绪就能拥有美丽的躯体。心却是反的。
烦请姑娘们不要介意衔接不上的没有交代的部分……我知道的……其实单独看也没事的（喂
对字数有了概念后发觉貌似可以来一发了。对不起对不起。以下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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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湿漉漉的头发，闭上眼，水流顺着脖子淌下去了。
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啊，有些凉。入秋了呢。
“总悟，开热水。现在人手少没有病假可请。”
侧头睁眼看到那人打开了浴室门看过来，不知廉耻地。冲田缓慢地转过去，身体正对上土方后面无表情地伸手开了热水。
“告你视奸哦土方先生。”
前一秒抱着手倚在门上的人即刻关了门出去。
现在看上去光泽饱满。记得那个时候的总悟看上去就是一把骨头。
那次抱小鬼去医院的时候土方心里满是惶恐，低头看到栗色的头发跟着他的步子摆动，躯体缩成一小团几乎是娇弱地偎在手臂里。当时想的是——死小孩肯定恨死了这种姿态，那就快睁开眼睛跳下来给我一拳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乖乖在我怀里这算什么！
直到在同事暧昧的笑容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就是医生。总悟只不过是昏倒而已。第一次那么惊慌，好像冷静两个字从来不属于他，最基本的判断都忘记。
这本来就不是多难确认的事。只是不应有的渴求生出新芽的那一刻被掐断了，企图埋在土里一世都不见天日。在那晚撑破泥土蠢蠢欲动。妥协和认输都在那晚确认。
后来从手术台上拽下那小子的时候也觉得手里的触感轻飘飘的，怕是又瘦了吧。
后来土方在营养师那领了食谱调理了好一阵子，直到总悟体重值接近正常。天知道控制那个小鬼的饮食有多难，最先是用饭店的菜，在发现相当麻烦后不得已请了人在家做菜，后来自己也搭进去了——拜医院作息所赐，自己都不一定赶得上饭点，只能补餐了。久而久之土方厨艺大有长进倒是真的。
该庆幸的是年轻时的身体总是好打理的。人在年轻时身体有很强的可塑性，控制好饮食运动情绪就能拥有美丽的躯体。心却是反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集中注意力看我的进度！”
“……是。”
……“撑开啊！进下一层了都！啊……手法不对！”
……“说了很多遍了，时机！时机懂不懂！那边那个拉钩的用力点。”
……“啊啊算了！总悟你来！”
被土方挑三拣四训了很久的学生委屈地与冲田换了一助的位子。
下了手术土方自己也忍不住扶额。糟糕，近来越来越依赖总悟了啊。
并不是现在的学生有多笨，但不可避免的是，带过了总悟那样的人就难以接受这种程度——微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用他的标准去看待其他人，可不断忍耐着的后果是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本来在总悟之后就不想再去手把手教学生，可上头的教学任务摆在那，啊头痛。
后来大家也就在土方名下的弟子的定义里加上一条——自有华丽名声在外，须承受土方十四郎不定期的暴躁和冲田总悟无形压迫力，以自学和察言观色为特长的苦命门生。
对此定义土方给予暴躁的回应：“老子很辛苦的啊！论文要帮忙把关诶话说你们一个个格式都要我来改吗混蛋！甚至要注意那群小崽子养的细胞喂的老鼠！还有那些摔了新买的仪器设备的家伙给我交上赔偿费啊！不然维修费也好啊——”
冲田路过补了一句：“啊最后那项由我全权负责处理——我也是很累的啊土方老妈子。”
“处理个头根本是你丫教他们怎么掏空我的钱包吧！不然就是你指使他们摔的！”
“同学们就算对土方先生怨气再重也不要故意摔东西哟~有很多方式的嘛~”
临床教学与一般教学的不同之处在于点点滴滴透过每个细节渗过去，大到职业观和临床思维模式小到缝针惯用方向和病历写法。手把手教冲田的过程，说实话，很痛快，虽然那小子难搞到让人想爆粗口。有了不自觉培养出的默契后再难找到那么合拍的人。
轮完所有科室后冲田自然而然地到了土方在的科室。
土方对冲田的要求一直较他人高。以冲田自己的性格又常计较甚至赌气到对自己苛刻的地步。有次出了一个小纰漏后冲田自动去了病理科，说是要去待上三天。切病理标本，做冷冻切片，镜下诊断发报告，一概去上手。连续几个下午的显微镜看下来也就黑了一圈眼睛。
“土方医生你怎么有空移驾到病理科？”
“啊，来看看我送来的片子。”
“啊啊这边请，冲田也在呢，哎呀这孩子很能吃苦啊！”
……
“眼睛不要了？虽说手术做多了后也用不着眼睛……”
“土方先生也来瞎眼？”
“……你看下这个片子，下个诊断。”
……“原发性肺癌。”
“嗯。行了，回去吧，缺人呢。”
闻言抬头望过去。视野暗掉前看到土方抬起了手。
手掌里是睫毛刷过的感觉，痒痒的。然后停下了。土方俯身下去。
手心的温度透过眼皮不断传过来，暖暖的。然后嘴唇被堵住了。烟草的味道。有呼吸的气息拂在脸上，又好像是叹息的。
这次的对象是清醒状态。麻烦了。
————TBC————
“……是。”
……“撑开啊！进下一层了都！啊……手法不对！”
……“说了很多遍了，时机！时机懂不懂！那边那个拉钩的用力点。”
……“啊啊算了！总悟你来！”
被土方挑三拣四训了很久的学生委屈地与冲田换了一助的位子。
下了手术土方自己也忍不住扶额。糟糕，近来越来越依赖总悟了啊。
并不是现在的学生有多笨，但不可避免的是，带过了总悟那样的人就难以接受这种程度——微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用他的标准去看待其他人，可不断忍耐着的后果是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本来在总悟之后就不想再去手把手教学生，可上头的教学任务摆在那，啊头痛。
后来大家也就在土方名下的弟子的定义里加上一条——自有华丽名声在外，须承受土方十四郎不定期的暴躁和冲田总悟无形压迫力，以自学和察言观色为特长的苦命门生。
对此定义土方给予暴躁的回应：“老子很辛苦的啊！论文要帮忙把关诶话说你们一个个格式都要我来改吗混蛋！甚至要注意那群小崽子养的细胞喂的老鼠！还有那些摔了新买的仪器设备的家伙给我交上赔偿费啊！不然维修费也好啊——”
冲田路过补了一句：“啊最后那项由我全权负责处理——我也是很累的啊土方老妈子。”
“处理个头根本是你丫教他们怎么掏空我的钱包吧！不然就是你指使他们摔的！”
“同学们就算对土方先生怨气再重也不要故意摔东西哟~有很多方式的嘛~”
临床教学与一般教学的不同之处在于点点滴滴透过每个细节渗过去，大到职业观和临床思维模式小到缝针惯用方向和病历写法。手把手教冲田的过程，说实话，很痛快，虽然那小子难搞到让人想爆粗口。有了不自觉培养出的默契后再难找到那么合拍的人。
轮完所有科室后冲田自然而然地到了土方在的科室。
土方对冲田的要求一直较他人高。以冲田自己的性格又常计较甚至赌气到对自己苛刻的地步。有次出了一个小纰漏后冲田自动去了病理科，说是要去待上三天。切病理标本，做冷冻切片，镜下诊断发报告，一概去上手。连续几个下午的显微镜看下来也就黑了一圈眼睛。
“土方医生你怎么有空移驾到病理科？”
“啊，来看看我送来的片子。”
“啊啊这边请，冲田也在呢，哎呀这孩子很能吃苦啊！”
……
“眼睛不要了？虽说手术做多了后也用不着眼睛……”
“土方先生也来瞎眼？”
“……你看下这个片子，下个诊断。”
……“原发性肺癌。”
“嗯。行了，回去吧，缺人呢。”
闻言抬头望过去。视野暗掉前看到土方抬起了手。
手掌里是睫毛刷过的感觉，痒痒的。然后停下了。土方俯身下去。
手心的温度透过眼皮不断传过来，暖暖的。然后嘴唇被堵住了。烟草的味道。有呼吸的气息拂在脸上，又好像是叹息的。
这次的对象是清醒状态。麻烦了。
————TBC————
IP属地:湖南133楼2013-08-21 14:16
133楼2013-08-21 14:16收起回复
“今天感觉怎么样？”
“土方医生，我感觉全身轻松了很多，食欲也很好！我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
“嗯，手术情况不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好的，谢谢医生！”
查房后，冲田一脸鄙夷：“土方先生你好假。”
那是个老人，癌细胞已经扩散，顶多不到半年的时间了，家属不忍心告诉他。
“你自己不也是？安慰剂用的最好，把病人骗的团团转。”
……
“总悟，手很脏！话说这有好吃到让你舔指头吗？”
“比你干净。”
“……”
“再说，更脏的不也吃过了。”
“……”
“还有，难得不是狗粮当然好吃。”
“……”
他知道总悟是在说收红包和制药公司给提成的事情。
总的来说土方十四郎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有钱人给红包，就当额外报酬收下。心安理得地与医药公司合作抽提成。
这些都不触及冲田的底线。距离近到能看清真相。土方不会因为没给红包拉低水准。而制药公司的药也是由病人自主选择，在保证药物作用的前提下充当了推销员的角色。涉及到剥削的体制，大鱼吃小鱼他不是不懂。
如果人眼里的世界有颜色，那么土方十四郎的世界是混沌的杂色，暧昧地留着空隙，他像鱼一样轻松流畅地游动。而冲田总悟的世界是黑白色，边界线分明到尖锐，他行走在其中，被刺痛后也继续走着。
但，人会遇见人。
很久以前有一次冲突是为了家境贫困的患者。
“每一个患者来都要问是否自费，土方先生太恶心了。”
“……毕竟这也是要考虑的。”
穷人用差药，富人用好药。而自费的患者给医院带来的效益更大。
但也有那种情况，一心一意为病人考虑，用价格不贵疗效明显的药——事实上一些价格贵的药临床应用评价不高，不良反应多——却反而被质疑说医生看不起穷人不用好药。
医学技术发展到现在，这个时代仍存在着社会差异。不幸，不公，无力改变。
患病率低的疾病对于社会只是一个小数字，对于个体就成了百分百。
喘不过气来。
他被太多的无力感腐蚀成朽木，依赖着虚幻的满足感过活。
后来他不再思考。他放弃了。直到有人问他为什么不。
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他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下。总悟是一颗倔强的树。
曾经的伤让他献祭般使出全身力气去跟世界相搏。
那是一辈子的烙印，烙在心上的疼痛鞭笞他在黑与白间行走。
他不会诉说，辛苦、委屈、难过、欢喜，都不能诉说。
他只会承受，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
这样的人，对自己太狠。
——分出一部分给我，可能好受些。土方偶尔也会这样温柔起来。
————————TBC————————
来放结尾，啊真是……丢脸死了。（鞠躬）对不起。如果失望的话……对不起。
这更居然有3500+。相信我一年前我脑子里的结尾它真的不长这样orz。嗯现在就这样。
ps 后记和番外过两天放吧大概（揍
——————————————————————————
武士刀利落地挑开人的胸膛，喷洒的红色，跳动的脏器，血腥的味道。一个，又一个。这个没能来得及看清表情，这个是扭曲的脸诅咒的眼。渐渐地失了实感，挥刀的不是自己，破碎的不是血肉。再细看却有暗色的液体流淌在脚下，周围尽是横七竖八的人体，或者说，尸体。人临死时呼吸的声音和血液流出的声音无限放大直击耳膜。
恍惚间有人贴上了后背。黑色制服的男人侧过脸来，嗜血的表情还没褪去。
“总悟。”
“土……”张嘴的瞬间，一切化为幻影破碎开去。
接着是雪白的世界。死寂里有细碎的女声。小总。小总。
想张嘴叫姐姐，想问你在哪里，想问你好吗。
却发不出声，挣扎着直到猛然醒来脱了力发抖喘息着看见了天花板。
梦里梦外都想不起来姐姐的脸，他抬手盖住了干涸的眼眶。
荒废，都荒废了。
想剁了自己去喂狗，顺带剁了那个人。
第二天在手术台上打开腹腔的时候从来只是轻微皱眉的冲田干呕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刺激的气味，而是眼前所见与前一晚梦境的相似性触动了他一直以来隐藏的阀门。
已经多久了呢……其实自那时起再没好过。
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被细碎的声音包绕。姐姐啊，在呼唤我的名字。
睡梦里姐姐的面目模糊到记不起来，醒来后死死记得那份无力的感觉，恨时间侵蚀曾经的影像，咬牙切齿地唾弃自己——想不起那份最深切的痛楚的自己，忘记了姐姐的脸的自己，和土方并肩战斗的自己，以及，看到土方时会安心的自己。不单是现实中，甚至，在另外的不知名的时间和空间里，身边都是你。真是恶心。
土方最近越来越觉得总悟身上有妖气。压在身下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片片蓝色蔓延开去，整场情事都染上蓝色的光，像是下一秒就要颤抖着消失。
在手术台上细细观察总悟在对面低头干活的样子却没有破绽。胃口有些变差，不过比起最差的时候已经很好了，每一顿都有和自己好好吃，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吃完后又吐出来。
手术关键的部分完成后，土方抬头道：“后面的你们来做，总悟跟我来办公室。”
待土方换了衣服进办公室时，总悟正站在窗前看外面。土方迈步过去跟他一起看了一会楼下的车流和人群，转头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啊啊跟土方先生一起待久了我都变得没出息了，颈部肌肉酸痛……”说着就靠了过来。
土方愣了一下，选择了维持这个亲密的姿势。保持右肩不动，瞥到那颗毛茸茸脑袋的主人正垂下了眼在小声嘟囔土方大恶魔肉太厚之类的话。
最后他只能抬起左手摸了摸他的头，顿了一秒，说，头发翘了。
这更居然有3500+。相信我一年前我脑子里的结尾它真的不长这样orz。嗯现在就这样。
ps 后记和番外过两天放吧大概（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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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刀利落地挑开人的胸膛，喷洒的红色，跳动的脏器，血腥的味道。一个，又一个。这个没能来得及看清表情，这个是扭曲的脸诅咒的眼。渐渐地失了实感，挥刀的不是自己，破碎的不是血肉。再细看却有暗色的液体流淌在脚下，周围尽是横七竖八的人体，或者说，尸体。人临死时呼吸的声音和血液流出的声音无限放大直击耳膜。
恍惚间有人贴上了后背。黑色制服的男人侧过脸来，嗜血的表情还没褪去。
“总悟。”
“土……”张嘴的瞬间，一切化为幻影破碎开去。
接着是雪白的世界。死寂里有细碎的女声。小总。小总。
想张嘴叫姐姐，想问你在哪里，想问你好吗。
却发不出声，挣扎着直到猛然醒来脱了力发抖喘息着看见了天花板。
梦里梦外都想不起来姐姐的脸，他抬手盖住了干涸的眼眶。
荒废，都荒废了。
想剁了自己去喂狗，顺带剁了那个人。
第二天在手术台上打开腹腔的时候从来只是轻微皱眉的冲田干呕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刺激的气味，而是眼前所见与前一晚梦境的相似性触动了他一直以来隐藏的阀门。
已经多久了呢……其实自那时起再没好过。
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被细碎的声音包绕。姐姐啊，在呼唤我的名字。
睡梦里姐姐的面目模糊到记不起来，醒来后死死记得那份无力的感觉，恨时间侵蚀曾经的影像，咬牙切齿地唾弃自己——想不起那份最深切的痛楚的自己，忘记了姐姐的脸的自己，和土方并肩战斗的自己，以及，看到土方时会安心的自己。不单是现实中，甚至，在另外的不知名的时间和空间里，身边都是你。真是恶心。
土方最近越来越觉得总悟身上有妖气。压在身下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片片蓝色蔓延开去，整场情事都染上蓝色的光，像是下一秒就要颤抖着消失。
在手术台上细细观察总悟在对面低头干活的样子却没有破绽。胃口有些变差，不过比起最差的时候已经很好了，每一顿都有和自己好好吃，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吃完后又吐出来。
手术关键的部分完成后，土方抬头道：“后面的你们来做，总悟跟我来办公室。”
待土方换了衣服进办公室时，总悟正站在窗前看外面。土方迈步过去跟他一起看了一会楼下的车流和人群，转头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啊啊跟土方先生一起待久了我都变得没出息了，颈部肌肉酸痛……”说着就靠了过来。
土方愣了一下，选择了维持这个亲密的姿势。保持右肩不动，瞥到那颗毛茸茸脑袋的主人正垂下了眼在小声嘟囔土方大恶魔肉太厚之类的话。
最后他只能抬起左手摸了摸他的头，顿了一秒，说，头发翘了。
这天病室收了一个比较特殊的病人。是自杀未遂的病人。年轻女孩，手腕上深深浅浅割了很多道口子，典型的“踌躇之伤”。救回命花了好大的功夫，手术室的其他人冷汗直下，因为土方医生一直冷着脸，冲田也是少见地神情压抑脸色难看。
后来事情一直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病人本应由和土方同级的河上医生来管，不知怎么最后交给了冲田。冲田进病房查看病人术后情况的时候病人醒了，明白情况后对冲田大喊为什么要救她怎么不让她去死。
家属病房门口在看到的正是冲田“失控”的一幕。
他居高临下地扇了病人一巴掌，冷冷道：“去死吧你，谁想救你。”
除了病人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是忍住了极大痛苦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脸色却是苍白的。
家属和其身后的小护士都惊呆在原地，病人却突然直起身来，飞快地奔去了窗边，不忘回头哭着威胁不要过来不然就跳下去。
“这里是十三层，你尽管……”
“你闭嘴！”赶到病房的土方迅速到了窗前控制住病人，紧皱着眉头叫人推镇静剂。
一片混乱中土方低声朝冲田吼：“你他妈给老子滚回办公室等处分。”用力把他推出了病房。
……
事态控制后土方回办公室，冲田见到他后摇晃着直起了身往门外走，在门口停住了低着头似是要解释什么的样子。
“总悟，我现在不需要解释，你回家吧。”
顾不上冲田像是失了魂的样子，土方在心里细细盘算对策。
抽到第三根的时候他看到了楼下那棵大樟树下的人。那人先是抬头看了很久，然后背靠着树干慢慢地蹲了下去。
隔了十几层的垂直距离他似乎也能看到冲田的表情。
很多次了。他最讨厌冲田这种表情。眼睛里有着要喷薄出的汹涌，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樟树的枝干和叶子被风卷着在跳舞。绿叶子旋转着掉下去。冲田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
这时土方突然为自己的矛盾感到懊恼。
又挺喜欢他微微难过的脸，有些困扰有些无措却依然漫不经心的样子。
很干净，像清晨绿叶子上的一滴露水，却幻化成了剑的形状，微微摇摆着掉下来。他伸出手，他就能直直地扎进他的掌心。
他最初没有想到自己会伸手来着。
后来事情一直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病人本应由和土方同级的河上医生来管，不知怎么最后交给了冲田。冲田进病房查看病人术后情况的时候病人醒了，明白情况后对冲田大喊为什么要救她怎么不让她去死。
家属病房门口在看到的正是冲田“失控”的一幕。
他居高临下地扇了病人一巴掌，冷冷道：“去死吧你，谁想救你。”
除了病人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是忍住了极大痛苦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脸色却是苍白的。
家属和其身后的小护士都惊呆在原地，病人却突然直起身来，飞快地奔去了窗边，不忘回头哭着威胁不要过来不然就跳下去。
“这里是十三层，你尽管……”
“你闭嘴！”赶到病房的土方迅速到了窗前控制住病人，紧皱着眉头叫人推镇静剂。
一片混乱中土方低声朝冲田吼：“你他妈给老子滚回办公室等处分。”用力把他推出了病房。
……
事态控制后土方回办公室，冲田见到他后摇晃着直起了身往门外走，在门口停住了低着头似是要解释什么的样子。
“总悟，我现在不需要解释，你回家吧。”
顾不上冲田像是失了魂的样子，土方在心里细细盘算对策。
抽到第三根的时候他看到了楼下那棵大樟树下的人。那人先是抬头看了很久，然后背靠着树干慢慢地蹲了下去。
隔了十几层的垂直距离他似乎也能看到冲田的表情。
很多次了。他最讨厌冲田这种表情。眼睛里有着要喷薄出的汹涌，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樟树的枝干和叶子被风卷着在跳舞。绿叶子旋转着掉下去。冲田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
这时土方突然为自己的矛盾感到懊恼。
又挺喜欢他微微难过的脸，有些困扰有些无措却依然漫不经心的样子。
很干净，像清晨绿叶子上的一滴露水，却幻化成了剑的形状，微微摇摆着掉下来。他伸出手，他就能直直地扎进他的掌心。
他最初没有想到自己会伸手来着。
外面闹得风雨交加的时候冲田昏睡得很沉。酸涩的心情入睡后做了长长的梦，漫长的梦境满是过去，甜美的，苦涩的，过去。
……
冲田醒来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他突然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懒懒地趴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楼的女孩切菜准备晚餐，也许是刀身尺寸偏小，她微微吃力地压下手腕。金色的阳光在绿叶上跳动着。老爷爷和老奶奶相互搀扶着在散步，后面跟着懒洋洋的大狗。
多久了没看到这样的，鲜活得超过了心脏负荷量的，生活。
收回眼来。是土方吧，把备用的被子晾在阳台。
……哦该收被子了吧大概。
然后进屋对着字条上那句“把牛奶热了，喝掉”发了会呆。
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嫌弃出了声：“字真丑。”
一杯热牛奶带来的暖意多么丰盛，从咽喉到食道再到胃，暖意化成了酸意爬上眼睛。
一些舒畅的感觉饱满得要溢出来。伸了个懒腰，出门干活。
“是你吧？”
河上医生从行政办公室出来后在拐角被截住了，他有些惊讶，又笑了起来，耸了耸肩。
“你的筹码不够，放弃吧。”
“说什么呢冲田？”
“一直在暗地里动手脚，这次本来的确是你抹掉我的好机会，继而干掉土方。你蠢得一次把辛苦收集的‘证据’投了，还大肆煽动病人家属。但是，我们干过的事，河上医生，你一件也没比我们少。不，是只有多吧。”
冲田冷静的样子让他有些乱，但还是勉强道：“这次就够了，那女的死了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当医生了。”
“只可惜，那女的不会死的，她舍不得死。那种胆小鬼的眼神，”冲田心想，她死不掉，我最清楚了，因为……“那是我的眼神。”
土方夹着烟呆在了原地，直到被烟草的温度灼伤。他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总悟不是没有好起来，而是不想让自己好起来。他一旦从内心拒绝一件事，土方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到精神上的自残，不，是自杀。
总悟他，会杀掉自己。
而土方会被骗得放松警惕，恰恰是因为总悟他知道，总悟他，什么都知道。
该死的聪明，该死的狡猾，和该死的狠心。
他明知道他有多害怕他死，所以，他选择让自己缓慢地腐朽和死去。等到掏空自己的那天，就是彻底打败他的那天。
对于冲田没能杀死自己这件事，土方不知该说对不起，又或是，谢谢。
FIN
……
冲田醒来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他突然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懒懒地趴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楼的女孩切菜准备晚餐，也许是刀身尺寸偏小，她微微吃力地压下手腕。金色的阳光在绿叶上跳动着。老爷爷和老奶奶相互搀扶着在散步，后面跟着懒洋洋的大狗。
多久了没看到这样的，鲜活得超过了心脏负荷量的，生活。
收回眼来。是土方吧，把备用的被子晾在阳台。
……哦该收被子了吧大概。
然后进屋对着字条上那句“把牛奶热了，喝掉”发了会呆。
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嫌弃出了声：“字真丑。”
一杯热牛奶带来的暖意多么丰盛，从咽喉到食道再到胃，暖意化成了酸意爬上眼睛。
一些舒畅的感觉饱满得要溢出来。伸了个懒腰，出门干活。
“是你吧？”
河上医生从行政办公室出来后在拐角被截住了，他有些惊讶，又笑了起来，耸了耸肩。
“你的筹码不够，放弃吧。”
“说什么呢冲田？”
“一直在暗地里动手脚，这次本来的确是你抹掉我的好机会，继而干掉土方。你蠢得一次把辛苦收集的‘证据’投了，还大肆煽动病人家属。但是，我们干过的事，河上医生，你一件也没比我们少。不，是只有多吧。”
冲田冷静的样子让他有些乱，但还是勉强道：“这次就够了，那女的死了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当医生了。”
“只可惜，那女的不会死的，她舍不得死。那种胆小鬼的眼神，”冲田心想，她死不掉，我最清楚了，因为……“那是我的眼神。”
土方夹着烟呆在了原地，直到被烟草的温度灼伤。他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总悟不是没有好起来，而是不想让自己好起来。他一旦从内心拒绝一件事，土方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到精神上的自残，不，是自杀。
总悟他，会杀掉自己。
而土方会被骗得放松警惕，恰恰是因为总悟他知道，总悟他，什么都知道。
该死的聪明，该死的狡猾，和该死的狠心。
他明知道他有多害怕他死，所以，他选择让自己缓慢地腐朽和死去。等到掏空自己的那天，就是彻底打败他的那天。
对于冲田没能杀死自己这件事，土方不知该说对不起，又或是，谢谢。
FIN
小小小小小番外：
事情过了以后土方强行要了假期，自然，连着总悟的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土方想起这小子差点得逞就要爆炸，于是做的有点狠。他从浴室出来，看到小孩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被操死的惨样，却还是哑着嗓子在叫嚣着土方去死。
他走过去捞他，小孩有些凉的身体受不了他的温度，打了颤。
是最温柔的相拥姿态。
顺着脖颈下去是光滑的背，一对蝴蝶骨脆弱得像是要飞走。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描摹那对蝴蝶，又顺着脊骨摸下去，直到掐住了腰。嘴唇贴上肩头的时候，死小孩在他肩窝里蹭，狠狠道，禽兽。土方揪了他一缕柔软的发，笑出了声。
……
说真的，总悟穿着T恤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样子干净得不得了，简直嫩的像个中学生。
电视里动画片的对话是这样的——“这些花最后都会枯萎的吧？”“嗯”“那为什么还要照顾她们呢？”“因为她们会枯萎。”
好像是替换成爱或生命也能顺利完成的对话。
“总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啥，我如果不在了……你……嗯就是说我……”
“耶嘿~我当然会愉悦地生活，小强先生。ps这个想自杀还得考虑死法的时代，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还能弄死你啊土方先生。”
“……ps你个头啊！我真是蛋黄酱进脑子了才问这个啊！”
咕噜……“土方先生你的主人饿了。”
……
“土方先生你梦到过前世吗？”
“……”
“前世你是我的狗，啊不是，是我的手下喔！是执剑的武士！最后因为违反局中法度切腹而死喔！啧啧啧……”
“……妈的欠干了不是。”
是这样的土方十四郎。和，这样的冲田总悟。
两个人不知轻重地胡闹。到尾声才觉辜负了这美丽的城。于是别扭地出门。
后来回家翻照片的时候，不禁笑出声来。
第一张，僵硬的两人。死小孩歪了头，任土方错了半个身位站在身后。
拍照的路人很好心的提醒他们亲密一点。
第二张，僵硬搭着少年肩膀的男人和快要结冰的少年。
第三张，低头看少年的男人和绽开笑脸伸手挡住男人……股间的少年。
少年上扬的音调明显带了笑意：“脏。”
回身看着笑开的少年，男人在心里说，谢谢。
END
事情过了以后土方强行要了假期，自然，连着总悟的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土方想起这小子差点得逞就要爆炸，于是做的有点狠。他从浴室出来，看到小孩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副被操死的惨样，却还是哑着嗓子在叫嚣着土方去死。
他走过去捞他，小孩有些凉的身体受不了他的温度，打了颤。
是最温柔的相拥姿态。
顺着脖颈下去是光滑的背，一对蝴蝶骨脆弱得像是要飞走。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描摹那对蝴蝶，又顺着脊骨摸下去，直到掐住了腰。嘴唇贴上肩头的时候，死小孩在他肩窝里蹭，狠狠道，禽兽。土方揪了他一缕柔软的发，笑出了声。
……
说真的，总悟穿着T恤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样子干净得不得了，简直嫩的像个中学生。
电视里动画片的对话是这样的——“这些花最后都会枯萎的吧？”“嗯”“那为什么还要照顾她们呢？”“因为她们会枯萎。”
好像是替换成爱或生命也能顺利完成的对话。
“总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啥，我如果不在了……你……嗯就是说我……”
“耶嘿~我当然会愉悦地生活，小强先生。ps这个想自杀还得考虑死法的时代，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还能弄死你啊土方先生。”
“……ps你个头啊！我真是蛋黄酱进脑子了才问这个啊！”
咕噜……“土方先生你的主人饿了。”
……
“土方先生你梦到过前世吗？”
“……”
“前世你是我的狗，啊不是，是我的手下喔！是执剑的武士！最后因为违反局中法度切腹而死喔！啧啧啧……”
“……妈的欠干了不是。”
是这样的土方十四郎。和，这样的冲田总悟。
两个人不知轻重地胡闹。到尾声才觉辜负了这美丽的城。于是别扭地出门。
后来回家翻照片的时候，不禁笑出声来。
第一张，僵硬的两人。死小孩歪了头，任土方错了半个身位站在身后。
拍照的路人很好心的提醒他们亲密一点。
第二张，僵硬搭着少年肩膀的男人和快要结冰的少年。
第三张，低头看少年的男人和绽开笑脸伸手挡住男人……股间的少年。
少年上扬的音调明显带了笑意：“脏。”
回身看着笑开的少年，男人在心里说，谢谢。
END
后记：
首先，回头看了看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必须说清楚。
致敬渡边淳一的短篇《少女的死亡时间》。这篇渣渣中间心脏复苏那段情节是源自此。
为了对比放上一个链接：http://tieba.baidu.com/f?kz=1019303604
是最喜欢的渡边淳一的短篇。还记得当初看的时候凉意一层层爬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涉嫌抄袭，总之，本人愿承担所有责任。
关于标题：
不记得初衷了orz。大概是因为这首的主题是生命吧。没错其实这篇字的主题是，生命。说起来太不自量力，但的确是抱着这个念头在写的，这一点没有变过。可能因为个人经历和就读专业的原因，一直对生命的话题很认真。嗯不多说。
“寻找前世的蝴蝶，在梦的触须中成了人。身体形式是生命的各站停靠。懂得太多的人，被心眼绊倒，在计较间迷失打转；而那不怕貘、不懂生死的翅膀，正飞舞在最美的风景间。我期待梦醒的时候，要做一只顺应快乐的蝴蝶。”——苏打绿《各站停靠》
并不是最喜欢的歌，但过了好几年也还是喜欢词。
真后记：
这样一个多少OOC的故事，不那么治愈的故事，谢谢你们看到了这里。番外是随手写的，不要在意。本来想在番外里写些有助于看懂正文的字，还是放弃了。
身为未上临床的学渣写这个东西实在是不能深究的。说起来我这奇葩的文风倒是有点Review的感觉orz。
中期会停那么久，是因为最初想的结局一再被自己质疑。自己是会深陷在问题里出不来的人。结果停顿了很久。加上三次元被虐（给上学期拼命的自己鞠躬），所以拖了这么久，真丢脸。对不起啦。
他叫他总悟，他叫他土方先生。这两个人光是互相叫对方都能深深击中我。
随便开的脑洞，现在自己来看，简直是多处漏洞没法补……
给我肯定的人，让我觉得有传达到的人，在默默喜欢不敢勾搭的人，能遇到你们太好了。喜欢青葱真是太好了。
首先，回头看了看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必须说清楚。
致敬渡边淳一的短篇《少女的死亡时间》。这篇渣渣中间心脏复苏那段情节是源自此。
为了对比放上一个链接：http://tieba.baidu.com/f?kz=1019303604
是最喜欢的渡边淳一的短篇。还记得当初看的时候凉意一层层爬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涉嫌抄袭，总之，本人愿承担所有责任。
关于标题：
不记得初衷了orz。大概是因为这首的主题是生命吧。没错其实这篇字的主题是，生命。说起来太不自量力，但的确是抱着这个念头在写的，这一点没有变过。可能因为个人经历和就读专业的原因，一直对生命的话题很认真。嗯不多说。
“寻找前世的蝴蝶，在梦的触须中成了人。身体形式是生命的各站停靠。懂得太多的人，被心眼绊倒，在计较间迷失打转；而那不怕貘、不懂生死的翅膀，正飞舞在最美的风景间。我期待梦醒的时候，要做一只顺应快乐的蝴蝶。”——苏打绿《各站停靠》
并不是最喜欢的歌，但过了好几年也还是喜欢词。
真后记：
这样一个多少OOC的故事，不那么治愈的故事，谢谢你们看到了这里。番外是随手写的，不要在意。本来想在番外里写些有助于看懂正文的字，还是放弃了。
身为未上临床的学渣写这个东西实在是不能深究的。说起来我这奇葩的文风倒是有点Review的感觉orz。
中期会停那么久，是因为最初想的结局一再被自己质疑。自己是会深陷在问题里出不来的人。结果停顿了很久。加上三次元被虐（给上学期拼命的自己鞠躬），所以拖了这么久，真丢脸。对不起啦。
他叫他总悟，他叫他土方先生。这两个人光是互相叫对方都能深深击中我。
随便开的脑洞，现在自己来看，简直是多处漏洞没法补……
给我肯定的人，让我觉得有传达到的人，在默默喜欢不敢勾搭的人，能遇到你们太好了。喜欢青葱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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