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太耀眼。待在洛山高校,除了担任篮球部的队长之外,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将棋社的主将。
「将死。」轻轻地把棋盘上的棋子移到位置上,赤司冷静地看著对面一同下棋的前辈,漠然地说。
「啊,可恶,又输给赤司了!」将棋社的社长佐本搔搔头,笑著说,脸上却没半点不甘愿。他们都知道,赤司非常喜欢将棋,加上他一直秉持的「胜利」理念,即使在进行的仅仅是一盘棋,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总要把敌手逼得走投无路投降才甘愿罢手。
「输给赤司很正常嘛,别这麼不甘心啊佐本,你身为前辈和社长也该好好向后辈请教了。这叫什麼,不耻下问是吧?」另一个前辈笑著说。
「嘿,光说我,你不也是常常输给赤司吗?」佐本反驳,笑著指指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准备离去的赤司:「那下次有机会再来一盘啦,拜拜赤司!」
赤司没有回应,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将棋社的部活室,往篮球部而去。每两周,他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到将棋社出席社团活动,但总是没有人能够打败他——当然,他也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失败的一日。
闲庭信步地回到篮球部所在的体育馆,踏入里头,赤司很是满意地看著他的队员们都在勤奋地练习。洛山没有副队长,但那几个「无冠的五将」是足以代表赤司发言的。当然,除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们不会轻易地表达自己的命令,以示对赤司的尊重。
篮球在球场上回荡的声音让赤司的精神稍微恍惚了一下。
似乎在什麼时候,他曾经与人站在体育馆外对话?
『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光树也得死。』
『啊啊对不起啦征,下次不会这样了!』
好像有谁曾经因为与他有约却迟到而让他轻轻斥责了一顿,并且傻笑著向他道歉。而他说著威胁的话语,却未曾对那个人有过威胁的举动?
是谁。
那个人,像是很重要的存在。
会一声声地唤著他,「征」。不是「赤司」,不是「赤司君」,也不是「征十郎」,而是非常亲昵体贴的「征」。
赤司不认为自己会轻易容许人这麼唤他,就算是父母,也不会这麼称呼他。唯一可能这麼唤他的人,或许只有他最重视的人。可是,那是谁?
『征,记得喔,如果累了的话就回头找我吧,我会一直在征的背后让你依靠的!』
『征,虽然我一直追不上你的脚步,可是你的骄傲也不会容许我站在你面前吧?既然我没办法与你并肩,那麼,我会站在你的身后,等你累的时候回来靠岸,当你永远的港湾和码头。』
『征,你要记得,我最喜欢你了!最爱征了!』
站在球场旁,赤司的眉头深深拧起。会是谁,一声声地呼唤他?如此重要的存在,他不可能会忘记,甚至是一点记忆也不存在。
赤司从来不质疑自己的记忆力,但如此他困惑了。
『光树,我想吃汤豆腐。』
『咦咦咦!征介意吃我亲手做的吗?不介意的话我就给你做了喔!』
『如果是光树做的,那应该没关系。所以光树快做好,我饿了。』
『咦、征,你的耐性什麼时候那麼不经磨了啊?』
还没等赤司回想到什麼,一句句对话再次於他的耳畔响起。那种撒娇般的话语,赤司自认是不可能随便说出口的。那种任性的态度,也不会随便展露在陌生人眼前。
所以说,「光树」这个人,对他是十分重要的吗?
「赤司……赤司……赤司!你没事吧?」正想继续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实渕打断了赤司的思考,让他猛然回过神来。皱皱眉,赤司没有提出疑问,实渕却温柔地笑著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看你一直站在球场外看著我们什麼也没说,加上脸色突然很苍白,怕你有什麼事情就来问问看。没事的话,我们就继续练习了。」
「没事,你们继续吧,我去坐坐。」没想太多,赤司便点点头示意实渕继续练习,自己则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正在纠结当中的他自然没发觉,当他这麼做的时候,大部分的球员都睁大眼,吃惊地瞧著他这日特别出乎意料的举动。
「光树」……会是谁?
为此,赤司陷入了非常深的困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