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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长篇·晴雨秋霜改良版)并州曲(又名:晓风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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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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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对不起,让我自私一回。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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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景辉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干那种事。您想哪儿去了!”三夫人努力劝解。大夫人拉了拉狄仁杰的袖管,干咳了两声,悄声道:“别让别人看了咱家的笑话。”
“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狄仁杰眯起他的眼睛,用狐狸般的目光扫视着还在席上的人。狄光远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像是在数地上有几只蚂蚁,哪会有蚂蚁?狄景晖低着头扒拉着饭,却没咽下一口。三夫人平视前方,呆呆的样子,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二夫人抬头往着房梁,若有所思。大夫人轻轻放下筷子,摇头道:“老爷啊,你何必为难我们呢。”
狄仁杰并没有搭理大夫人说的话,扭头问道:“光远,狄景晖在哪儿?”
声音不大,语气却并不饶人。足以使狄光远吓一跳。这不,连话说的都是磕磕巴巴,不带一个完整的字音儿。
“在……季……世……堂。”
何必凭借多年的断案经验来判断呢?很显然,狄光远就不是撒谎的料。狄仁杰真想骂道:我一个这么会布置陷阱的人,咋就养了你这个不会撒谎的儿子!
“嗯?光嗣,你哥说的对吗?” 狄仁杰将眼光投向自己的二儿子,眼缝里的目光贼亮贼亮的
“他……”狄光嗣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几位夫人,三个夫人一致摇头示意,狄光远也是一个劲的使眼色,怎奈狄光嗣还是说道,“他去怡香台了。”
就这么说出来了?狄仁杰气得简直要吐血。好吧,也许又是说真话说假话还要有用。起码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2025-07-15 10: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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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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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注意。
“狄景辉低头扒着饭”中的狄景晖应该是是狄光嗣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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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元芳,跟着狄春走在狄府后院的小路上。一逛才知道,狄府竟然那么大,稍不留神就会迷路。小路弯曲狭小,不时就有树杈挡住去路。到处都种着花草,挡住自己的视线。狄春净没有走错一条路,多绕一个弯子。李元芳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心中也多了几分敬佩。不愧是狄府的老伙计,独当一面的大管家。想到这儿,李元芳也闲下心来,欣赏着一路的景色。闻着草木的清香,疲顿劳累的感觉也暂时轻了一点。
绕了八九十个弯,狄春才止住了脚。这是初秋,夏日的暑气还未散去多少,这里却凉快的多了。透过绿中泛黄的树叶缝,李元芳看到了一座木屋子,隐在浓浓的花木里。想必这就是西厢房?心下不禁感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环境。就连院落,安排的也如此雅致。
“李将军,我们应进去了。”狄春道。
“哦!”李元芳收回游荡着的目光,随口答应着。
说罢,李元芳就与狄春进了屋子。屋子里竟没有多少灰尘,窗前还有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盆半开的秋兰,正是李元芳最喜欢的花了。透过窗子,正好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色,阳光又不会因为繁茂的草木而挡住。想必狄府中的人早早就准备过了吧!李元芳暗叹狄府中人心下仔细。又想,狄府之人怎会知道自己喜欢秋兰呢?只能是大人告诉他们的。想到此处,李元芳心中一阵温暖。
狄春放下了行李,打理好了房间,没说一声,就走出门去。李元芳也没大在意,谁料耳边竟传来铁链子的碰撞声。狄春在干什么?难道是要把自己锁在里面?李元芳走到窗前探个究竟,狄春却又把窗子给掩了起来,也缠上了铁链,挂了一把锁。李元芳这才明白狄春前面为什么要到火房拿铁链了。用力拍打着窗门,大喊:“你这样会闷死我的!”
“唰——”狄春撕下了一般窗纸,喊道:“这样就不会有事了!李将军,您可以定要好好呆着,否则小的可真是要天天吃面了!”
李元芳听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中一软,回答道:“放心,我不出去了。我会好好呆在这里。可是,你把剑给我呀!”
“老爷吩咐过,不准给您武器。放心,我会好好保存的。”说罢狄春就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不再搭理李元芳。
“我说,唉!”李元芳喊了一阵,便觉得自己是自讨无趣。干脆也坐在床上,独自发着闷气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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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多久,耳边就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像是一支训练和有素的队伍经过。听着动静,好像是张环他们。怎么,张环要跟着大人去找狄景晖了?
李元芳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迈出去的双腿,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好奇心的泛滥。犹如潮水一般,真真是平息一波,又起一波。终于李元芳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狄春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呼——呼——”李元芳透过窗缝,一双大眼睛睁得更大了。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狄春这个狱官竟然在看守囚徒的时候睡着了?
“唉,可怜啊。这一路的行李都是他背的。”这也真是,狄公回个老家,带那么多行李干什么。李元芳一边同情着狄春,一边打着另一个算盘。
既然狄春睡着了,那自己可不可以……
李元芳抬头看了看被瓦遮住的天,又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熟睡的狄春,邪恶地一笑。怎不说李元芳是属小狐狸的?贼机灵啊!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口气道:
“狄春啊,不会让你受苦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衣服快速划过一阵风声。再看西厢房屋内,早就没了李元芳的人影。细听之下,只有狄春疲惫的呼噜声了。
其实李元芳的猜测是没有错的。狄仁杰真的带着两位少爷和张环他们一起去了怡香台。只不过都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打扮成平民百姓,走在并州的大街上。说实在话,狄仁杰叫他们换衣裳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了。这一路,行人的眼睛,除了体态臃肿的老头和声势浩大的“家丁队伍”,就没有容下别人,连沙子都没有。
转眼就到了一处热闹的地方。高楼的北门大开着。胭脂水粉的香味扑鼻,鼻道都觉得有些疼痛。粉红色的门帘纱绾在清风中昂扬着,飘舞着。隐隐约约,看清牌匾上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怡香台。
里面传来了“咯咯”女人的笑声,酒碗碰撞之声,划拳赌抖之声,吟诗作曲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调戏叫嚣声。相距几十步,竟能听得如此仔细,分辨得如此明朗。狄仁杰误了一把胡须,冷笑道:“这里可真是热闹啊!”
“爹,咱还是别进去了吧!这样穿出去,败坏家里的名声。”狄光远小心翼翼地说着。
“败坏门声!我狄家就出了这么个不孝子!走!我倒要看看他和那位姑娘在一起!”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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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霎时,闪着油光的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愣愣地望着二楼走廊。走廊上,只有男男女女成双结对,谈笑风生。很难注意到人群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淡紫罗纱帐,黄花梨木床。见一女子便做其上。头梳圆髻,带金丝飞月钗。身着锦缎霓裳裙,金带镶边,牡丹暗纹;外罩西域羊绒胡袄,绣十字纹,双线绕环,很是精致。披羊毛肩衫,更显身材窈窕。一双灵巧丹凤目,尽显风骚。彩粉丝帕悠悠遮面,神秘不可捉摸,却是更加气质。宛若仙子下凡。凡是个人,怎么不会多看她几眼。恐怕是连眨眼都算是浪费时间。
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穿赭色圆领袍,头戴黑锦帽,也算是富态。可比起那女人来,到真心不怎么般配。要问这是何人,自然是狄景晖狄三少爷了!
“堂主。今日唤我来有何事。”狄景晖没有太多的礼节,太多的拘束,问的是个直截了当,明明白白。
“呦,第三少爷!今天狄阁老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还有心思来本姑娘这儿尽兴?”那女人用手抚弄着榻上的蚕丝被。染了凤仙花汁的指尖轻轻滑过表面,狄景晖的心弦也荡漾开来,伸手就想摘下那女人的面纱,却又被女人用白皙的手挡了回去。
狄景晖脸上飞了两片红云,悉声道:“烟儿。还不是想你了。再说,他身边不是有有李元芳吗!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李元芳?这个害我哥哥的畜生!踩着别人的尸体得来的官位。哼!总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烟儿紧紧揪住雪白的蚕丝被,狄景晖甚至能感觉到烟儿眼睛里有两朵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放心,我会帮你的。别生气。”狄景晖做到烟儿身旁,将她搂进怀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了几句。烟儿这才松手,光滑的蚕丝被却已经起了褶子。
狄景晖皱起了眉头。知道烟儿脸上因气愤而起的怒红色慢慢退去,才松开了眉头。缓道:“主上是不是有新任务了?”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烟儿对着狄景晖眨了一下眼,很是俏皮。
狄景晖笑道:“早点完成任务,我就可以要了你啊。”
“亏你有心。可我要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来抬我!”烟儿紧紧靠在狄景晖身上,感受着他的呼吸。
“当然,我要让你做全并州最漂亮的新娘子。”说怕就将耳朵凑到了烟儿的嘴边。烟儿宠溺地扭了一下狄景晖的脸,悄悄说了些什么。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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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楼下,妈妈收回了眼神,恶狠狠地看着狄仁杰和身后的那群家仆摸样的人,招手喊道:“有人来砸场子了,弟兄们,上!”
刚才的笙歌散漫顿时没了踪影。只听得“啪!”,装酒的大碗被人用力杂碎在地上,溅起了几多酒花。妓女们赶忙躲到了一边,男人们坐在位子上看着好戏。十来个头包蓝皂巾,腰束黑锦带的硬汉得了空子,穿出了人群,个个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刀。好家伙,光滑得刀面亮晃晃、银闪闪,离他们进的被光晃得睁不开眼。
妈妈得意地一笑,又一招手。那几人就像几只饿虎见着猎物直扑而来,一个个凶猛的样子吓得围观的人直往后躲。有几个胆小的男人直接逃出了怡香台。眼看着张环他们就要成了刀下鬼,妓女们竟“咯咯”笑出声来。待那些人就要凑到张环他们近前,才发觉自己错了。
张环他们待他们走进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大刀,只是比那些人的更长。这一个变化让几人顿时傻了眼,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拳头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胸上,很快就被打趴下,张环他们又用刀背狠狠地抽打着他们,打得他们直打滚。耳边是妓女们的惊呼声,哭喊声。刚刚还沉浸在胜利中的妈妈一下子被击醒,想要叫唤,却被狄光远掐住了喉咙,狄光嗣拿着粗麻绳,将其五花大绑,用力一推,来到了狄仁杰的眼前。
狄仁杰眯眼打量着,喊了一声:“走!”
就在这时,倚在烟儿身上的狄景晖忽然坐起身子来,问道:“底下是什么声音?”
烟儿做出一副细细聆听地样子,说道:“哪有什么声音啊!你听错了吧!到了怡香台就是我的地盘,谁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我看不对。”狄景晖默默思忖着,猛地大叫:“不好!”
话音未落,便直起身,冲到了房门口。刚想着开门,却被一股力量狠狠地一推,整个身子都废了起来。“啪啦!”正好摔砸在烟儿的榻前。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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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来更新这个。再不更就坟贴了


2025-07-15 10:4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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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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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烟儿往床上一躲,落下了幔帐,把自己藏在里面,不想让来人看到自己的脸。可刚钻进去躲到墙角边上,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宛若洪钟,震得人从心底发冷。
“狄景晖,狄三公子!您玩得高兴吗!”
冷嘲热讽听得狄景晖浑身上下直痒痒,心底发毛,很是不爽,大骂道:“你是谁啊?是哪个畜生投的胎还是活腻歪了?竟敢管起我来了!知道爷爷我是谁吗?爷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头也不回就往塌旁凑去。
狄仁杰只觉得气血倒涌,脸憋成了猪肝色。两位公子想上前搀扶,狄仁杰忽然伸出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那就请您老来看看,我是谁?”
狄景晖装着大爷范儿,一个不和人计较的样子回了头,却正对上狄仁杰那冒着火星的双眼。狄景晖一愣,看到自己爹爹身旁操着剑的哥哥和身后站着的家仆打扮个个壮如金牛的男人,吓得忍不住后退几步。在看着那怡香台的妈妈,那还有什么气势,深埋着脑袋像是脑袋灌了铁水,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只能看到的雪白的脖颈也是在不停的颤抖着,就连衣服上的金属饰品也“格拉格拉”的响。
“不……不是让你挡住的吗!”狄景晖气急败坏,揪起妈妈的头发。妈妈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却又不敢直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公子……我……我……他们太厉害了!我是在拦不住啊!”
“哎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狄景晖一批妈妈的脑袋,妈妈忍着痛砸了满脸的金豆子,抽抽噎噎,哭哭啼啼的。
狄仁杰可管不了这么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狄景晖面前。还不等两兄弟拦阻,上来就是一巴掌,打的狄景晖在原地转了两圈,右脸青肿,嘴角出血。
“好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啊!竟敢来这儿!”狄仁杰指着狄景晖,教训道,“你若来会朋友也就算了,来这里找女人?平时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狄景晖指着狄仁杰的脸。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理屈辞穷。反而火气更大,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捂着自己肿胀通红的脸,怒视着面前的一行人,用手指一一扫过,对狄仁杰大吼道:“你是谁啊?要你管我!”
“你……”此时的狄仁杰还能说什么?自己真是悔,养了个不肖的儿子恐怕自己也有过错。可此时他连父亲都可以不认,再后悔也变成了愤怒。这孩子,真的没得救了!
“景辉……”那兄弟俩赶紧拉住狄景晖,不让他乱动乱叫。一边还劝着狄公冷静,不要一般计较。
可是狄景晖怎么会不顾这些?连头都不回,径直往门外冲去,像是受够了气的小猫,一副冤枉的样子。怎奈被千牛卫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反擒让狄景晖动弹不得。
“让他走,我没有这样的儿子!”狄仁杰气急败坏地喊到
张环听闻,又看了看两位少爷。他们的精神早已经蔫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作罢。
“哼!”狄景晖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脚下却没有停止,结果撞到了一堵结实的人墙上。
“他】娘【的你是谁啊!敢挡老子的路!”狄景晖指着鼻子破骂。
“三少爷火气可真是大啊!”声音低沉,镇定,还有一丝不屑。似乎根本没有把来着放在眼里。
“你你你……”狄景晖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狄景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后退。仔细看,发现那人双眉轻挑,丹凤眼闪过一丝冷酷的银光,震慑到了狄景晖的心坎。但再看,却发现那人满色苍白,毫无血色,狄景晖默默笑了笑,再次打起心中的算盘。
“元芳?”
“李将军?”
众人疑惑的有,惊讶的有,不可思议的也有。这个李元芳不是被狄春所在了西厢房里了吗?到底有何神通,竟然出来了?莫非是,穿墙术……
“原来你就是李元芳!你他娘的不就是有我爹给你撑腰吗!还敢当本少爷的路,赶快给老子滚蛋!老子还饶你一命。”狄景晖听到来着是李元芳,心中的算盘打得再好,算盘珠子也落了一地。在自己的眼里,李元芳可是见利忘义忘恩负义欺骗父亲夺我宠爱杀人不偿命的万恶小人,自己不知连着一口气在心底骂了他多少回,如今见到其人,真的是所有的怨气火气一起爆发。不必多想,伸出右拳就向李元芳的胸口打去。
可李元芳并没有躲闪,而是原地不动,像是在等待时机。直到拳离自己胸口没有半寸时,李元芳出其不意出左掌死死扣住狄景晖的拳头,轻轻向上一提。狄景晖顿时觉得从指节到手腕,到手臂再到肩胛骨一阵麻木,自己痛得是个龇牙咧嘴,双目被血色吞噬。狄景晖彻底被激怒了,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再出左拳。李元芳右步一挪,同时用左手推送内力把狄景晖胳膊向外一翻。狄景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推送到了空中,又一个趔跌摔倒在地上。
“多有得罪!”李元芳向地上的狄景晖拱了拱手,理了理自己皱折的袖口,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你……”狄景晖怎么会甘心受如此大气。此时李元芳平常的整理衣物在自己眼中已经成为了他对自己的蔑视!更何况烟儿也在场?可自己就是涨红了脸,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您的儿子卑职给您送回来了!以后不要随便赶人走,毕竟血浓于水。”李元芳微笑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看他拍着李元芳的肩膀,却未能听清他说了什么。有教是:狄公虽清,清官难断家务事;景辉虽闹,闹者难从李元芳。欲知狄公要说些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 樱林之雪
  • 两相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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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日偏落,狄仁杰仓促接圣旨;桌席间,李元芳杯酒结新友。
“唉,要是狄景晖能有你的一分就好了。”狄公点了点头,见到李元芳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盯了一眼地上的狄景辉,狄景晖别过脑袋,不予理睬。
“不过,你是怎么来的呀?”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李元芳。
“哦,卑职只是趁狄春不注意,掀瓦片施轻功从房顶出来,在一路跟踪就到……”李元芳忽然捂住自己的嘴,看着千牛卫和两位公子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才发觉自己中了狄仁杰的圈套,“大,大人!您可千万别怪狄春!这件事和他没关系的呀!”
“儿子儿子没出息,徒弟徒弟不听话。快和我回去!”狄仁杰佯怒道,李元芳也从气质昂扬变成灰头土脸。二兄弟正欲扶起地上的狄景晖,可他并不领情,挣脱了他们的手臂,自己艰难地站了起来,还甩着胳膊,张开胸脯,皮笑肉不笑。满怀恨意,骂骂咧咧道:“李元芳,你武功好有什么了不起啊!我爹对你这么好不就是为了让你替他买命时可以死心塌地!我告诉你,你就是他的一条狗,一条玩腻了就扔掉的狗!”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狄光嗣不知该如何劝阻这火爆脾气的弟弟,狄光远也只能说些拦阻的话:“弟弟!元芳,别忘心里去……”
再看李元芳的脸色早已经发青,胸口起伏不定,却一直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双拳紧握,骨节泛白,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却又觉得狄景晖说的不无道理,心中不免有一丝失落,不由的睁开眼,平视着前方。
“元芳……”狄仁杰看着元芳复杂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既怕不孝儿子狄景晖会伤了他的心,又怕狄景晖再次惹事儿,元芳身体受不了。向来镇定自若的狄仁杰自己也跟着紧张不已。
“没事儿,大人!”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气,舒缓舒缓肩膀,再一次微笑道,“若果卑职连这点信任也不能给您,那卑职还可以信任谁呢?”
最后几个音节落寞了。李元芳开怀一笑,眼睛却一直望着前方,说给别人,又像是说给自己。狄仁杰又何尝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呢?自从李元芳恢复记忆,就一直沉浸在那夜剑指自己的罪责里。其实李元芳根本没有错,就是杀了自己,自己也不会怪他,毕竟欠了他太多太多,也只有死可以来偿还。可是元芳这孩子,心思重啊!
狄仁杰一挥手,狄景晖这个混蛋被兄弟俩给架了回去,狄公等人在后面跟着。大街上又重新出现了那个气势磅礴的队伍,那些对怡香台发生的事感到好奇的人忍不住凑上来。眼看一场大战终于结束,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阳已经向西偏,原本湛蓝色的天空慢慢添上些红晕来。狄仁杰揪着狄景晖的头发把他扔进狄府,被绑着的狄景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正好摔在三位夫人的面前。三位夫人看着脸面青肿的狄景晖着实吓了一跳,大夫人拄着金杖,又被两位夫人扶着,这才没有吓晕过去。待大夫人缓过神,两位夫人开始扶狄景辉,却听到狄仁杰大喊:“不要碰他!让这厮自己起来!说说自己做了什么!”
狄景晖从地上慢慢站起,吐了口唾沫,斜着眼睛恶煞地看着狄仁杰身后的李元芳。李元芳默默低下头,脸上有点红。狄仁杰知道元芳是个害羞的人,此时一定是被狄景晖盯得不自在。又说道:“来人呐,把他关到房间里去,面壁思过!”
“老爷,这!”
几位夫人上前劝阻,却被狄仁杰挡回去:“谁也别劝我,你们是怎么管的?啊!狄景晖就是被你们惯坏的!给我关进去,谁要拦我和他一起关!”
这才没有人再说话,三夫人看着狄景晖被千牛卫押着远去的背影,有点气不过,就连粉红色的长裙也变得气鼓鼓的,三夫人说道:“老爷,他可是您的亲儿子!你怎么能护着李元芳啊!李元芳虽然对咱家有恩,可毕竟也是外人!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为什么要李元芳这个外人插手?我看那,他不是对您有所企图就是不懂礼数的混混!”
狄仁杰火气未消,如今听了三夫人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女人发火总觉得不好意思。大夫人是通情达理,经历过事故,拦下了三夫人和正欲发发火的二夫人,说:“这里还有外人呢。不过,老爷,三妹说的也不无道理。家事还是不要外人插手的好!好了,老爷也累了,我们先不要给老爷添麻烦。”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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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带着三位夫人离去,随来的家仆、千牛卫也知趣的离开。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有意味的看了李元芳一眼,李元芳呢?耷拉着脑袋,仔仔细细的数着土地上的蚂蚁,手揉搓着袖口。狄仁杰明白自己的夫人们说的话肯定伤了李元芳的心,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好任他而去。
“老爷!不好了!李将军他……”如此担心李将军不见的人还会有谁?狄春脸头上的绢绳开了也不管,就差头发散下来了。
“慌慌张张干什么!你这小厮。”狄仁杰责怪道。
“李将军不见了!唉?这不是李……李将军,您不是说,您也太……那我……哎呀!”狄春看到李元芳,不慌张却又紧张,一层热汗变成冷汗,用手不停地抹着汗。
“狄春,对不起!下回请你吃面!”李元芳的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连忙搪塞。
“啊?”狄春下巴快拖到了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元芳,心中还不停的责备道:李将军,您是嫌我面条吃的不够多?
“吃春卷!”李元芳赶忙改口,狄仁杰本想去把李元芳的脉,可是李元芳没有给自己留下这个时间,而是拉着狄春很快奔回到西厢房去。狄仁杰总觉得是那几人的话让李元芳不愿意再多看到自己,又害怕李元芳是自己知道身体不好,不愿意让狄仁杰之道自己会出什么事。狄仁杰揉搓着手,来回踱步,没有进房间的意思,而是是不是张望着西厢房的方向,从眼神都可以看出来他担心不已。
“老爷!”狄福慌忙跑过来,凑到狄仁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哦?圣旨?”狄仁杰疑惑的看着狄福,还没细问就听到那一声:“圣旨到——”
狄仁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女子就进入了大家的视线,身后一行人马个个威风凛凛,虎虎生威。
“狄仁杰,李元芳接旨!”为首的女子环视了四周,问道,“李将军呢?”
狄仁杰作揖慌忙掩饰道:“元芳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卧榻修养,不便下床。可否让老朽代其领旨。”
“如此甚好。陛下也曾说过,如果李将军身体不适可以请阁老代接。”那女子扶起狄仁杰,微笑道,“狄仁杰接旨——”
“臣狄仁杰接旨。”狄仁杰跪倒在地,做起礼数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来圣王治世,皆重并州。上至禹分九州仁义天下,划并州贵为九州;下至高祖起义以济苍生,亦于并州以蓄势奋进也。并州北临突厥,东进契丹,更有煤矿千斤,乃为吾朝边防重地也。然今有伽罗歹人于并州盛行猖獗。并州者,国之命脉也。上连国之根本,下牵黎庶民生。并州兴,则国顺;并州急,则国危。并州兴顺而天下宁安也。今得并州噩耗,朕寝食难安。因遣凤阁鸾台平章事狄仁杰,封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元芳为右千牛卫大将军,遂为其副。于并州整治污教邪佞。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狄仁杰再叩首,那女子赶紧将狄仁杰扶起来说:“阁老年事已高,不宜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待扶起狄仁杰,他才自我介绍到:“在下内卫府大阁领冷亦然。”
“哦,冷将军。”狄阁老作一揖,以示恭敬。
“对了!陛下还有一道密旨给狄阁老。”冷亦然从袖口拿出一纸黄绢,双手递给狄仁杰。
“哦?”冷亦然看见狄仁杰接过信,颔首微笑,抱拳道:“亦然还要回京复旨,告辞!”
“好,告辞。”狄仁杰再作揖,目送着冷亦然离开。打开黄绢纸,见上面写着小楷,却有些仓促。既不是七言律诗,也不是什么街坊词曲。这是一首无韵无体诗,向来严谨的陛下怎么会写这种诗体。狄仁杰不禁念出声来:
久念良臣难求得,得闻嘉糠却山行。
行远伽中风听雨,雨过天罗几人归。
归年怕理庙庵尘,尘暗云事锁之云。
云水廷议为何事?事在关河衰梦前。
I


  • 樱林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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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万里寻方回,回落璧山自取意。
意过仍有仁士闲,闲士人隔天阶里。
里相思许待人助,助我周天日日晴。
“爹爹,这表面看上去就是一首思念良臣,愿良臣贤士早归朝廷的诗啊!”狄光远在旁边听得仔细,疑惑地问道。
“不错,陛下想告诉我们什么呢?”狄仁杰默念着整首诗,眼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抚须微笑,点了点头。又转身径直向书房走去,两位公子也跟了过来。
两位公子只见狄仁杰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便在整张纸上圈圈画画,不知道干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狄仁杰直起身,拍打拍打腰间,用毛笔杆指着信说:“你们看。”
“久、闻、伽、罗、庙、之、事、前、方、自、有、人相助?”两位公子最后三个字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吃惊地看着狄仁杰,好像是在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不错,前方自有人相助?”狄仁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得意,就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砸了咂舌,不停的说:“嘶——久闻伽罗庙之事,久闻伽罗,久闻……”
“爹爹!”两位公子这么多年虽没有侍奉爹爹左右,但也知道爹爹思考时从来不让人打扰,可这次却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们说说。我在朝廷这么多年。每一封塘报和奏折都要经过我的手,却从来没有提到过伽罗庙!并州离洛阳如此之远,最快也需要十日才可到达。陛下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是啊!”狄光远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答应着,但他很快又想起什么,可又摇了摇头。狄光嗣看不明白,问道:“大哥,您想说什么?”
“爹爹,不会是……内卫吧?”狄光远试探道,狄光嗣听闻只觉得背后寒气直冒。内卫,就是这两个字,害得爹爹受了那么多的苦,自己也终日不能与爹爹相见的。
“这是其一,你们再来看。陛下此信写的如此仓促,这可不是一个君王的风格啊。”
“陛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紧急的状况,才草书此信?”狄光嗣问道。
“有道理,陛下身边也不太平。唉,这件事不简单啊!看来我们又要忙了。”狄仁杰伸了个懒腰,忽然紧张地说,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直觉。冷亦然没有走,或者她更本不是冷亦然。”
“冷大阁领?为什么?”狄光远问道。
“因为,因为她是内卫呀!”狄仁杰扶须而笑,似乎是在嘲弄他这个问题问的傻。
“因为她是内卫?什么意思!”两位公子依旧不理解。狄仁杰有些生气,想到元芳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又开始责怪自己没有在自己的儿子身边,他们也是不可能明白的。于是解答道:“你们想啊,你们见过哪一个内卫像她这般彬彬有礼?”
“这倒也是!”两位公子若有所思。
“老爷,不好了!”狄春跑进屋子大声嚷嚷,喜欢安静的狄公很是不悦,说道:“你又怎么了!”
狄春咽下一口口水,说道:“李将军……李将军他……不见了!他留下了字条。”说着就递给狄仁杰,只见上面写道:
“大人:卑职近日烦闷,想出去走走,勿念。”
“这孩子真是的!诶呀,怎么就想不开呢!”狄仁杰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都是三弟惹的祸,爹爹您说怎么办?”狄光远焦急地问道。
“怎么办?他若是藏起来谁能找得到啊!”狄仁杰人下手中的字条,走到窗边。橘红色覆盖了整个苍穹,狄仁杰的眼神有些落寞,扶着窗栏,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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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全盘写瞎,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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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去过年了还是怎么的。都没人来看文,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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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子瑜兄。”李元芳向唐子瑜敬酒,唐子瑜欣然接受,一饮而尽。
喝完酒,李元芳便仔细打量起唐子瑜来。这人也是头戴黑缎帽,穿着白色圆领袍,映着银色飞鸟暗纹。颌骨突出,棱角分明,因为酒劲脸色微红,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举止优雅,无论是举箸还是斟酒,都是彬彬有礼,从话语之间也不难看出。看来是个饱读诗书的贤人吧!李元芳端起酒杯,忽然注意起他的手,抿了一小口,说道:“子瑜兄何必为难自己用右手呢?”
唐子瑜得闻,也放下酒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元芳,忽然雅笑起来,说道:“你果真不是凡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狄阁老身旁的李元芳李将军吧!”
“嘘——”李元芳做了个悄声的手势,唐子瑜自然明白,环顾四周,摇了摇头:“不错,还是谨慎些好。”
“子瑜兄还说我是不凡人,你自然也是。”李元芳表面说笑,其实自己内心紧张不已,对于这个人怎么大意了,让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安什么心?李元芳局促不安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想既然已经事成定局,倒不如继续走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又把剩下的酒喝完,“乓!”放在了桌上。
唐子瑜打量着李元芳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思自己也明白了不少。到底是年轻人!唐子瑜不想点明,不过能看出自己是左撇子也着实一惊了!看来天下人说有才的确是名不虚传,否则身边的一个武夫也不可能如此厉害。漫不经心的举起酒杯晃了一晃,说:“不知,元芳弟是如何看出的在下惯用左手的?”
李元芳感受到了他传来的气场,心头一紧,但还是镇定地回答道:“这很简单。只需要看子瑜兄的左手便可以了。”
“哦?”唐子瑜看着自己放在桌上有些外翻的左手。
“首先,从我所坐的位置不难看出,子瑜兄的拇指,食指,中指指端处都有老茧,想必是久握毛笔写字所致。其二,子瑜兄左手比右手手指要粗些,只有常用的那一只手才会比另一只手粗壮,说明子瑜兄惯用左手。其三,子瑜兄的衣袖出卖了你,很显然,你左衣袖比其他地方要白一点,看来是写字时衣袖伏案,磨损所致。这其四嘛……”李元芳喝了口酒,将酒杯移开,头内侧,眼微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其四就是我看子瑜兄用右手夹菜的时候好像很不方便,而且每次做这个动作,左手都要微微扬起,好像忍不住要用左手帮忙一样。”李元芳将酒杯放在桌上,轻轻拭去嘴角的酒水。
“呵呵,元芳弟果然是细心之人。”唐子瑜给李元芳震了杯酒,说道,“这客阳楼的酒菜还真是不错啊!”
李元芳点头默许,转而疑惑,看着唐子瑜问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子瑜兄何必要用右手?莫非,子瑜兄是要隐藏什么呢,还是怕自己被人发现?”
“呵呵,你会明白的!”唐子瑜喝下杯中的酒,又给李元芳碗里夹菜,“今与元芳弟相识,一见如故,真是我唐子瑜人生一大幸事。不如我们今后就以兄弟相称,结为好友。今日不醉不归!”
“好!那我们就一醉方休!”李元芳端起酒杯,此时结识好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从言语之间,李元芳已经可以断定他对并州的了解肯定很深。而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对并州十分不了解。再加之对伽罗庙的疑惑正好可以询问他这个新朋友。再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不交这个朋友,恐怕会对自己今后不利。
几杯酒下肚,两位都觉得自己累了,准备回房休息,于是记下了了对方的房间号。还这是巧了,李元芳在“天子乙号房”,唐子瑜在“天子丙号房”。正好是隔壁。真可谓:狄仁杰受命查伽罗异事,不怕事难无开端;李元芳离家为兄弟和睦,不恐面生无友人。预知李元芳又会遇到什么奇事,且听我下回慢慢道来。


2025-07-15 10: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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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黑影疑,李元芳欲探其究竟;白日昏,林日中错抓贤良士
夜已深,阵阵秋风中除了飒飒树叶的互相摩挲,也只有那呼呼的鼾声还算清晰,仔细的人还可以听到痴痴的梦呓。李元芳没有关紧窗户,而是留下了一条小缝,任由风从那里钻进,让满屋子冷清清的。他独自坐在榻沿一角,看着那昏黄的烛火在风中如梦似的挣扎,心中有说不出的凄凉。
记得降帐,那时的自己还是大漠中的孤魂,直到遇到大人,才算有个家。八年了,将近十年自己为大人和案子来回奔波,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因为自己打心底认大人为父,就是在困难,也心安。可如今,八年后。到头来还是自己独守孤灯,一切就像这烛火,在世道上艰难的挣扎。即使被蹂躏的体无完肤,也不会停下。可曾知道,这结局永远都是一场空?
李元芳哀叹,靠在墙边,眼中只有那黄色的摇曳的身姿。这烛火也许是这并州城唯一的光吧!忽然有些庆幸,如果这时候自己还没找到客栈,可真得在外面受冷了。
“哗——当!”李元芳走到桌边,拔出桌上的幽兰剑。对着烛光细细端详。那剑身上的花纹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自己曾经问过大人,大人摇头表示不解。李元芳那起丝绢,轻轻擦拭着剑身。渐渐变得铮亮。像是一面镜,映出了李元芳的脸,在光下是如此黯然。他仿佛看到了虎敬晖,为了大人舍生忘死的那夜自己也许永远不会忘记。但更忘不了的还是那句话:
“在我的心里头,把你和元芳都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我实在不希望,那个歹毒冷血的杀手‘蝮蛇’会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羡慕虎敬晖。大人可以原谅他,放了他,甚至依旧把它当做自己的儿子,甚至可以死在他的怀里。而自己如今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成全大人一家祥和。
李元芳一弹剑身,幽兰剑发出一声龙吟。剑上的脸花了,梦也醒了。
李元芳微笑,刚准备收起幽兰剑,背后却一阵冰冷抽搐,很快便袭及全身。剑没有入鞘,而是因为自己的颤抖令剑锋划破了虎口。鲜血直流,让诡异的花纹又着了一抹红色。
李元芳终究是抵不过旧伤。“哐当!”剑从手中溜走掉在了地上,轻轻一弹,剑锋不停的抖动着,发出细细的轻吟,闪过一点白光。
李元芳艰难地靠在桌上,帽子有些歪斜,由于自己的抖动也掉在了地上,紧挨着剑锋。额前的碎发因为汗水黏在了脸上。李元芳觉得浑身的衣物都湿透了,粘在自己的身上,养得难受,可自已没有力气去脱掉他们换身新的。袖口已经被攥得发皱,李元芳闭上眼将,摇摇晃晃的走到塌边。站不稳,踉踉跄跄,一头砸在榻上。李元芳努力让自己可以平躺下来,可身体就是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像一条蚯蚓在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最终则变成了一只河虾,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在烛火下,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紧闭的双眼睫毛上沾着几滴汗珠,只有嘴唇上多了一圈牙印下的血红,还在冒着泡。
过了好久,那微曲的手指动了动,李元芳疲惫的睁开双眼,从榻上坐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换了身衣服红色的圆领袍。这是他发现那蜡烛已经快烧尽了,隔着窗看天,漆黑中有了一些蓝光。
李元芳刚想整理一下房间,却发现一个黑影掠过窗口,心中顿时起疑。放下了手中的活,拿起幽兰剑,走出房间。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自己记得那个黑影是向天子丙号房去的,也就是唐子瑜的房间。
“是谁去找子瑜兄?到底有什么事?”李元芳刚想敲门去他房中一探究竟,却听到唐子瑜的房间里有动静,就又收回了手。唐子瑜的房间没有点灯火,捅开窗纸却看不到任何影子。仔细听了好久,却只听到轻轻的鼾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动静难道是唐子瑜在睡觉时发出的?那黑影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李元芳踌躇不定,想翻窗进去,但又想自己刚与他结识,并不十分了解他,贸然进去引起他的注意恐怕会打草惊蛇。思绪良久,终于决定不要进去的好,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顺气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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