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夹着公文簿站在文公馆的雕花大铁门外等听差开门,惯例每天早上来做报告。他能明显感觉到最近师长的脾气像个暴雷,时不时的都要炸一下,像是突如其来的起床气。
向着铁门上对称的一双外国光屁股天使祈祷自己别再变成师长的出气筒以后,小陈神情严肃的走进文公馆。
文晸赫拿着一支秃头铅笔,貌似兴致勃勃的在新闻纸的边缘上乱涂,当写满了所有四周的空白,他把铅笔一扔,用眼睛扫了下小陈:“叫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小陈正按部就班的说到公文簿上的第七条,冷不丁的被他打断,楞了几秒后立刻训练有素的回答:“说是病了,在家卧床。”
文晸赫刚想翘起二郎腿,一听到这里后忍不住腾得跳起来,他心道,好家伙,敢情那小子是在玩耍我呢,拿了钱不办事,先来个缓兵之计现在再来个苦肉计,自己还白白等了这么多天,全被他算计进去了。很好,很有意思!
文晸赫在脑子里对申贺森海陆空全方位的赞赏了一番以后,心情舒畅,冲着小陈一扬手:“去申宅,你不用跟着我了。”
独裁者下了令,附庸者只能无条件的从命。
过不得片刻,偌大的客厅就空荡荡的了。桌上的那份新闻纸自然也就无人问津了,实际上上面有一篇颇长的报道,是对申家即将内讧兵变的介绍和预测。
文章下面还附印了一张申贺森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倒是罕有的没被这低劣的印墨糟践,依旧面容俊秀,修长柔和的双眉下生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可照片周围像是蝌蚪一样簇拥着数不清多少个文晸赫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方才信手乱涂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