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拧不住的水龙头，流淌着。渐渐的，我哥脸色变得微红，眼睛里透出血丝。这也许就是醉酒的表现吧。小木在一旁开始劝起来，让他们别喝太多，等会儿月姐还要来的。可以收效甚微。我则在一边悠闲地吃着无人问津的菜。偶尔也会象征性的劝说一下。
马上我就会脱离苦海了，我是该开心呢，还是应该高兴呢？等我和你坦白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回归正轨。我们的生活会回到最初，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像一张纸一样白。我哥的言语有些夸张了，动作也张牙虎爪的，像一只找不到家的野兽，我还是心疼他，却不敢接近。刚子有点嘲笑的口气，当然是哥们间的。“我说毅子，你这酒量怎么就逊成这样了？”他一下就乐了，说：“高兴呗，一高兴就……”好高兴啊，毅哥。整洁的粉色衬衫已经有些褶皱，身体用胳膊支撑着。说着一些“我真的是禽兽！”之类的话。这时，他的同学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准新郎真的喝醉了。
终于，月姐来了。她一进门，我们的眼睛就一齐转向她。她头发比以前长很多，已经简单地扎在一起了。她很端庄地笑着：“吃差不多了？正好我也吃过了，我来说一声的。其实我还有点事，我先……”木木突然轻轻地拉着月姐的胳膊，恳求地说：“不走，好不好？”毅哥的同学也在插话，“没有的事儿，我们其实也刚刚开始。”“就是，吃过也再吃点，还有很多菜呢。”而毅哥在一边在为自己斟酒，没有一点反应。那几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姐刚来的时候，我们就都站了起来，除了毅哥。毅哥说：“呦，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月姐笑了一下，说：“你不想我来啊？我这不是正要走吗？”说这话的时候月姐还是没有坐下。他的同学刚子连忙插嘴：“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喝高了。”
木木轻轻地将月姐拉到座位上，小声地说：“什么事情都先坐下来再说啊，我哥他喝醉了。”然后又转向毅哥说：“哥你搞什么啊，不能好好说话吗？”没有回答，刚才还是一片欢闹的样子，一下子大家都没有了话语。我看见他同学脸上尴尬的表情。而我就像一个看戏的一样，看着属于他们的剧本演出。我是很想和毅哥在一起，可我不想他受伤，更不想牵连无辜的人。时间一下子就停住了，毅哥奇怪的表情，月姐满脸的难过，还有局外的我们的无奈。
我觉得月姐是不可能吃过饭的，就顺口说了出来：“月姐你没有吃饭吧。”她看着我笑了，她的笑好像藏在很多东西，让我害怕。“你很聪明。”毅哥在一旁悠哉地说：“这儿都是剩菜了，满足不了你。”木木都要急得哭了，我看到旁边的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毅哥的一个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就嚷嚷着毅哥：“毅子，你去催催菜，不是还有几道菜没有上吗？”毅哥就接着说：“小衫，你去，我不想去。”我知道他的老同学是想把毅哥支开，可是没有用。


我走出房间，月姐和木木也出来了。看方向她们去上洗手间了。我去跟服务员催菜，然后很快就回来了。月姐和木木还没有回来，我知道木木一定在问她情况。房间里，大胖和刚子坐在毅哥旁边，也开始询问和劝说。
我进房间的一霎那，毅哥眼角的余光扫向我，当我默默地坐下的时候，他又看了我一眼。是的，我很爱他，可我不能看他痛苦下去。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能和月姐好好的在一起。总认为我的爱情一定是自私的，可是当一切真真正正地发生的时候，我居然会有如此“大度”的祝福与希望。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毅哥永远快乐下去。
可是刚才他的一个眼神，我慌了。我突然想到，这一切是不是与我有关，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真的怕了，刚才月姐的“你很聪明”一下子在我大脑中闪现。我的喉咙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堵住，快要窒息。我听到他们的话，我恐惧感更加强烈。“毅子，你们闹也不是没闹过。你现在喝酒还是先冷静吧，慢慢再说。毕竟你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就是，等会儿就送你回去，再告诉我们什么事情。”毅哥胳膊一伸，拍拍大胖的肩膀说：“小事情，别担心。”


菜快就上齐了。月姐和木木也回来了。我看到的月姐就像受伤的孩子，因为打碎了花瓶遭到了训斥。所有的人再一次聚齐了，服务员就进来了。她鞠了一躬，就开始默默地盛面条。一碗一碗，我们就像就这样看着她，似乎不看着她盛饭，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应该有的表情或动作。她一定会觉得这一桌人很奇怪，我能看出她变得紧张起来。盛完最后一碗，就灰溜溜地像逃兵一样走掉了。又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
毅哥的同学又试着改变这种奇怪尴尬的气氛，嚷嚷着我们吃饭。月姐是最后一个动筷子的，还是在木木的劝说下才动筷子的。她小心翼翼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毅哥突然抬头看向我们这边，我就把头埋得低低的。毅哥他是喝了酒的，他万一……不会的，他是很冷静的一个人，我自我安慰着。
好希望自己今晚没有来，说不定就不会看到这一幕，但是如果迟早都会来，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一点希望是我的关系，好奇怪的想法对吧，这只是能说明毅哥他是在乎我的。我又不希望和我有关系，我怕搞砸了一切。毅哥手里的筷子指向月姐，嘴角微微一笑，脸上泛出一点红光，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他悠悠地说：“不是吃过了吗？”我们每个人都呆住了，以为可以平息的，却被毅哥的一句话再起掀起波澜。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木木才突然反应过来，就赶紧圆场：“你吃你的，别废话。”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我看到月姐的眼圈红了，缓缓地站了起来。毅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求求你们别闹了好吗？月姐她都这么痛苦了。她一句话都没有，一个表情都没有，拎起她的包转身离开。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她的眼泪。
木木一下子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她硬是把木的手掰开，说了一句：“你留在这儿。”月姐走了，木木跟了出去。木木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毅哥，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收到眼神的毅哥又会是怎样的难过？毅哥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笑了：“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大胖也无奈地说：“没事儿，你们过几天也就好了。”毅哥嚷嚷着我们回去，可是如果木木和月姐再回来了怎么办？我们等了几分钟，毅哥就接了电话，应该是木木打来的。
“她们回去了，我们走吧。”我们4个人就离开了饭店。我也收到了木木的短信：送我哥回去吧，我送月姐回去。饭店就在毅哥家旁边，他的两个同学打车走了。打出租车的时候，毅哥拉着他们嘴里说着“下次喝酒找我”。我心疼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心疼原来是这种感觉，就是希望他的所有的疼痛和难过转移到我的身上。他搭在我的肩上，其实更像是在把我搂进他的怀里。酒气很大，让人眩晕。我被他压得有点撑不住了。“毅哥你能站起来吗？”他噗嗤一笑，就说：“你撤吧，我能站起来。我还能走两步……”还在学赵本山吗？他的笑就是传说中的苦笑吧。


为什么我的人生要经历这么多东西呢？这应该算是我自找的吗？我才渐渐知道，如果我的爱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伤害，那就不是爱，那就是伤害。他叹了一口气，叹气都在颤抖。他路走得也还可以，没有那种快倒了的感觉。我也只好走在他一旁。我们走过到斑马线，我轻轻地拉着他的衣服，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我想保护他。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走着走着就到家了。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问。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月姐会不会已经和木木说了？可是木木又让我送毅哥回家，这又说明什么呢？进家门他就径直走进卧室。自己开始脱袜子，脱衣服。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做着一切，帮不上忙也插不上手。
他停顿了一下，说：“怎么了？”我立刻回答“没怎么。”他脱完衣服就坐在床上，灯光很暗，映照出他的轮廓。他接着说：“回去吧，不早了。”“你能告诉我今晚……”他打断我的话：“很累，回去吧。”我就很听话地回去了，好像还带着一点愤怒。想想愤怒什么？自己都忘了在生气什么了。我关上门，好像也在关上心门。


关门，下楼……他这也真的是在撵我吧，我连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人是怕鬼的动物，因为人不知道鬼长什么样子。我害怕，因为我也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是为什么，无知所以恐惧。那是不是一场由我搅乱的棋局？而结果是每个人都是输家？
我没有打车，就这样走着回去。边走边想，越想越怕，怕后面有人突然在我后面给我一刀，然后当我倒下的时候，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活该！”我是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我没有做错的话，那我又做了什么呢？
在街角，我看见一个男人。肥头大耳，秃顶，相貌极丑，脸色很猴子屁股一样。他搂着一个女人，女人很妖媚，白皮肤红嘴唇很可怕，衣服很省布料。他们耳语着，然后从我身边经过。一阵裹着浓烈酒气和让人作呕的妖香袭来……他们好让人恶心！恶心吗？那我呢？其实我这样的人不比他们高尚多少吧。


对于毅哥，我没有安慰他。我算什么？我有什么权利安慰他呢？说不定所有的人都把我看成一个傻孩子，我就像一个小丑，一直卑微地活着，逗乐了别人，最后连自己都乐了。我在心里编辑好了短信：毅哥，我爱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可是我们是无法在一起的。你们会好的，你们会幸福的。可是我现在怎么说呢？算了吧，我累了，我还是睡一觉吧。早就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我了，已经没有意义了吧。筋疲力尽回到家，原本两眼放光的妈妈看到失魂落魄的我，语气也柔软了下来。她说洗洗睡吧。也许妈妈是看到了我的难过，而且她也知道，当我难过的时候，我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她每次都在等，等我向她倾诉。是否有倾诉的必要呢？不如就在心里腐烂吧。看见镜子里面正在刷牙的我，无力的样子。有一种想法，只要我用头敲开这块玻璃，毅哥就会在另一头等我。可是我又怕疼，还是算了吧。


我自由了，哈哈，我自由了。让我来想象他们的美好生活吧，结婚生子……将来，他有了孩子，然后跟他孩子讲述和我那段不堪的错误人生经历，然后世世代代铭记这份耻辱，说不定我就千古留名了呢。哈哈，好好笑。
那天晚上放学的路上，我兴奋地对小宇说：“小哥告诉你一件事情。”他一开始一直在追问我。我说等没有人的时候再告诉他。我看见路人看我的眼神，是不是看我不正常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住自己，张牙虎爪的，说着各种陈年旧事中好笑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很多忘记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他好像也渐渐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可是他没法说什么。我们没有骑车，不知不觉我们就走到了我家的楼梯口，我们放学本来就很晚，这里很黑，而且没有任何人。
“再走就到你家了，小衫。”我倚在墙上，回忆，整理思绪……他只是低着头听我一个人讲话。“你知道吗？我现在好好开心啊，应该唱一首《好日子》。哈哈哈，赶上了盛世，咱昂享太哎哎哎平……”我小声地唱着，回声却是那么明显。总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我就应该这样开心。小宇突然拽着我的手，盯着我，黑暗中我似乎能看见他眼睛。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楼梯口回响，“你这是怎么了？你前两天还一直在哭，现在又……”


“有你这样开心的吗？你真的那么开心吗？要真的是这样我陪你一起开心。”黑暗中的回声如此清晰，毫不客气地撕开了我的面具。“我总觉得我应该开心，可是……”我后退了几步，无力地倚在墙上，低声地抽泣。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戴着的面具就这样被他无情地揭开，因为他是最懂我的小宇。“你想怎么样都好，我陪你。”
他这一句话一出，我真的崩溃了，谁要你陪我？我明明很开心的，可是眼睛却是湿湿的呢？他就这样轻轻的拥着我，拍拍我的后背。我趴在他身上一阵抽泣。我没想到并不健壮的他此刻为什么会有你们宽阔的肩膀。他一句话没说，我也是。当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又渐渐地，我冷静了下来，时间是那么漫长，我缓缓地移开。黑暗中他也看不见我的眼泪吧，我不喜欢人家看到我哭，可是在有一些人面前，我可以那么大胆地哭出来。
是的，我承认了。我爱毅哥，事情与我无关，他这个人也会与我无关，他的一切将与我无关。是的，我因此伤心了，我的确是伤心了。是的，我欺骗自己，认为这是一件喜事。还好，一切都还好，地球依然旋转，太阳依旧升起，我的朋友们还在，小宇依然在我伸手都能够到的距离，我……冷静之后的我是尴尬的，我就很不好意思地说：“让人看到怎么办？快死去家去。”“小衫，周末我约你出来玩。”他用拳头抵着我的胸口说。“嗯，赶快走吧。”最后的时候我还是那么嘴硬，只是脸上流泪过后干干的感觉提醒着我，我哭过。


他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挥挥手。这是，有人男人从他身旁擦过，向我走来。他是我楼上的邻居。他是一个事业有成，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偶尔他也会和我说说话，瞎聊聊而已。记得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公共浴室。我在淋浴，有个男人就站在旁边看着我，等淋浴干嘛学成这副嘴脸？不会是变态叔叔吧？他让我很不自在。最讨厌洗澡的时候有人盯着我了。我洗好就准备溜走。他就上来搭话：“你也来洗澡啊？”我很不客气地回答：“我来浴室不洗澡干嘛？”“哈哈，说的也是。你是五楼的小伙子吧，我住六楼。”完了，还是邻居，没认出来。“啊？啊，叔叔好，先走了。”很尴尬的第一次。
他是不是看到刚才我和乔宇……应该没有。我就抹抹眼泪去按下电梯。我撇着脸，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就说：“你朋友？”我嗯了一声，我们就没有接着说话。我到了五楼，就说先走了。他也嗯了一声。站在门前，我整理好衣服，整理好心情，整理好声音，整理好面部表情。因为我不想让家人看到我的样子。我撇着脸换拖鞋，像往常一样说：“我回来了。”妈妈就在那儿站着，冷冷地说：“你上次回家迟我也没说你，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我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解释，我就强装笑脸：“在外面……吃东西的。”妈妈就走着去卧室，嘴里还咕哝着：“肯定也吃的是垃圾食品，赶紧洗洗睡觉去。”我嗯了一声答应着。我看到书房里还亮着灯，我知道，爸爸在里面处理这公文吧。我们每个人都在忙碌，忙着为自己的幸福奋斗，忙着为自己所爱的人努力。或许，我也应该为了一切都好，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第二天，同桌跟我问好。我也回他一句早上好，表情是微笑着的，我自己觉得有一点僵硬。他也笑着说：“今天心情好了？前几天问你你也不说。”“现在好了就行啦。”其实一直有很多人关心我的，只是在爱的泥潭中我们通常只能看到一个人的一颦一笑，总是会忽略其他人。虽然我还是爱那个人，忘不了那个人，但是当我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不会就比较好一些。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很快，忙碌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绷紧的神经到了晚上的课间，一个人漫步在校园里，走着就走进了学校的操场。一下子，很多回忆就会涌向我。那时候，那个看台，乔宇乔岩和我。挺好笑的三个人对吧。操场上面有一些人跑步，聊天，散步，还有一些人打闹。其实我也挺想跑步的，想把自己累倒在操场上面，不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看到大家都是成群结队的。
说着也巧，远处一个人在想我招手。那人……乔岩。真的好久不见了，乔岩。当我们的距离是可以说话的距离时候，我开始不好意思了。那件事情过后，我虽然也会看见他，但是小宇会在我旁边，可是这次没有。“xx衫，怎么不跑步？”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直接就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拽着我说：“一起跑吧。”给他带两步，我也就这样跑起来了。他一直在我前面，没有看我，只跑自己的。这当然很符合他的性格吧，他什么事情一个人做也能做好，不像我。我跟在后面，一圈，两圈。很快就上课了……但是我还是把接下来的一点点跑完，总想证明点什么，但是不知道应该证明什么。他在操场出口的地方等我，说：“快走上课吧。”我们挥手拜拜。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一五一十地向小宇报告这件事。他刚听到乔岩的名字的时候，他眼睛都瞪大了。“别吃惊啊，先上车。”然后我就上了他的自行车，我在后面说他在前面听。他听完还若有所思地说：“下次不许一个人出去，懂不？”我掐着他的腰很不客气地表示我的反抗。“我一个人怎么了？谁还能把我买了？”“呵呵。”他就这样干笑了一声，让我很无语。“你呵呵是什么意思？”“呵呵，没什么啊。觉得你们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朋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想一切都能简单一点。
心累了，跑步也许是最好的方式了吧。身体累了，心的累就会忘记吧。第二天晚上，我又走到操场，我就硬着头皮跑起来了，没什么值得害羞的。这是我一个人的跑步，也好像是自己对自己的战斗……一圈，两？“妈呀，你想吓死我啊？”一个人在跑道上面一把我拽了过来。我一看居然是小宇。他色迷迷地说：“帅哥，介意一起跑步吗？”我把他手拧开说：“介意。”他就很不客气地拉着我说：“看你是活腻了？”然后又小声地说：“大晚上来捕猎呢？”“我……啊？啊，对啊，捕猎的。结果捕到你了。”


周末来了，我和小宇按照计划出去玩。计划是什么？我不知道，他卖关子。他说星期天早上9点到xx超市门口。Xx超市靠郊区，那边风景挺好的，是不是要到那里玩。那里有条河，是不是去划船？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指定位置的，这种默契真的好难得。他拉着我往超市里拽。“上哪啊？拽什么拽？”他无语地看着我，茫然极了。“到这儿不是上超市吗？”“你见过帮别人散心是逛超市的吗？”“可以疯狂购物啊。”“去死吧你。”
还能怎么样，我们就这样去逛超市了。本来以为会在美丽的小河边说着话，谈着旧人，然后感慨万分，潸然泪下。这一幕着实把我吓到了。他说这次一定要他出钱，不然就说是看不起他。好吧，我看得起你。但是不知道买什么了，玲琅满目的东西让人眼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买的东西。小宇带的超市卡，我也不想让他花钱，这样不好。可是，他总是让我买东西。我好奇心比较大，看到各种奶酪，我就拿起来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一下子就拿了几个，扔在车里。
“我就是看看，没说要买啊。”“看了就要买。”“那我蒙着眼走行吗？”他又拿了一个奶酪，嘴里还念叨着：“不行。”他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就买了各种各样的巧克力，够我吃好久的了。我们始终对我的心事缄默着。看到巧克力，我想他了。他知道我喜欢吃巧克力，模糊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外出买给我巧克力的时候。我在最醒目的位置，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