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经历过，还能若无其事的人，会这样要求人，也正常”锐利如刀锋的话划过耳边，剜进心里，此时我逼她做回兄妹与三阿哥口口声声要我做手足有何区别，我不能答应的，她同样不能答应，可我不知道她的心竟狠的过我，收回的手揉了一把脸，过了大半晌才道】
太阳快落没了，院里风凉，去屋里吧

【他甚至不如延之来得干脆。说不上是果然如此的冷嘲，还是旁的什么，看了他一眼后，便是利落合了瓷盖。率先进了屋，任他跟在后面。若是以前从来都是我对他亦步亦趋，连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都做得津津有味。】
【摸了指上，皱眉对屋里头人说道】那个红玉戒指好似遗院里头了，你们去找来。【便是她们会觉得是借口打发她们出去又如何？恐怕她们也只会觉得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娘家人吧？待得她们一出去，我便是转身，朝他蹙眉，视线却不看他】有什么话说完走吧。【此刻，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面看到那张纸条后，会同意青鸟去留人。】

【踏进房门两手带着门扇向后一推便径直走到她面前，心底一横低下头看着她，一双手牢牢把住她肩不由她半点挣脱，沉了声似经了千难万难才低低出口道】全部，还是全不，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我即刻去死？

非爱即恨？不是的，非恨即忘。你把我驱逐出你的世界，我也再不要你靠近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皱着眉要去拨开他的手，却发现固握肩膀的手根本脱不开，索性放了手，冷眼看他】即刻去死？你安心把玛法、玛嬷和钮祜禄家一大家子的人托付给延之？【当初他用来逼我的借口，现在还给他。】

【喉中一哽，终于合起眼逼着自己低下头就上她的唇瓣，一狠心舌尖撬开她唇齿】

【乌眸瞪大，怒气抵上膛，血往上翻涌，羞愤难当，他竟然敢如此！挣脱不开，便是张牙咬他舌尖，手上也改了方向拔了簪便是往他肩头刺去，温热马上濡湿他深紫衣袍肩上的衣料和我的手指，趁着他吃痛，便是用尽力气推开他。他一定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对他，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如此待我！】
【眼中如燃火焰，满是警惕羞辱愤恨，直往后退，撑桌站了，抓起桌上杯盏，气得浑身直发抖，难道他以为我多年对他的情意想要的就是这个？！唇上还留着他的血，手背狠狠擦过】你再敢靠近一步试试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你要轻贱你自己，别拖上我！我瞧不起你！

【舔干了唇上的血走到一边，看着她气急败坏的举着杯盏浑身发抖的样子，自嘲的看着她笑道】你看，你根本也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真害怕你会接受刚才，因为那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的事，但我不能没有你，从那天你从我房里跑出去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失去你了，不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是接受你，还是拒绝你，长大就是这么残忍的事，我再也找不回我的小狼尾巴了，是不是？

【他若敢再胡乱强来，索性砸了杯盏，来个玉碎。听他这样解释，难以置信地再问他一遍】你对我做这个，就是想试探我？！【我以为，我想要的，他有，只是我得不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没有！我是瞎了才会爱上他！以前的他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他早就在宫里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我，全都看不见，日复一日，成梦成痴？他前面那纸条也都是诳我的，我蠢到这个地步才会相信他！这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三爷真是直隶里我见到的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可我入府后，听到的那些是什么？那我到底又在做什么？！内心狂浪滔波如涌，手上捏着茶盏太用力，割勒的指节生疼，怒极反笑】你想要找回你的小尾巴，你以前护她顺她，你现在还可以么？如果我告诉你，我不要为你的三爷生儿诞女，我不要成为他暖床的女人之一，你能做到么！你若能做到，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试着同你回道从前！！


你如果…………如果真的不想，就像现在这样笑吧，大声笑出来，他若是碰你，你便笑吧
【肩头隐隐作痛，可笑，为什么习武以来，未曾受过敌人一刀一剑，却屡屡受最亲最近最爱之人所伤，摇了摇头无奈道】

好，我知道了。【垂着眼盯着茶盏，让人看不清表情，冷硬一句，而后，没有别的话再同他说。】

（四房大喜。）

【他走后，久久没有动。前面算什么？是我在拿昔日之情哄骗？还是利用了他的歉疚心理？不管是什么，终归，我听到了我想知道的。别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过是在学世家格格早该学会的一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他的呵护，我早应该学会的。】
【指尖滑腻，是他的鲜血。捻了捻，偏首看着它，前面还是热的，一转眼就凉了。以前觉得它很可怕，也很脏，其实，也不过就是这样。】
【“以后不论你需要什么，钮祜禄家都会为你做到，你记清楚，是无论任何事任何东西”，心底凿开了个洞，我并不再觉得疼，只是觉得不拿点什么东西去填满了，空荡荡的。而这一句，好像很有趣，带着无尽的东西。】


【离开西苑的时候天已入暮，宫门下钥时辰将近，想来三爷也快到了回府的时候，心累的没有力气这个时候面对他，自己来过这事云先生是必然会告诉他的，也就罢了，没着意叫云凤岐隐瞒，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哪怕不复当初】

【用干净的手提了茶壶走至墙角那盆抓破美人脸旁，浇了手上，冲去上面残留的血腥味和那点灼色，顺淋至花叶底。】
【青鸟进门来，一边偷觑我神情，一边期期艾艾地说着话，拐着弯想问是不是还没和好。】
【也不应她话，让她递了干净帕子来，将茶壶搁了一旁，一面拭着手一面往屋子里头】去传话给二爷，让他最近留意些大爷。【见她更是错愕的神情，心中自然晓得为什么。过往我为了强调自己有多么嫌恶延之，他若去了我那儿，用过的杯盏过后都丢掉不要的，怎么现在会提及他，还让她们唤他二爷。那个时候……现在想起来，忒孩子气了。】

【秋霜愈重，月牙露冷。】
【闲来无事，净过手，拭干了，同青鸟一边聊说着家常，一边掰着一个个或鲜红或粉红里带青皮的石榴。过会儿把那些晶莹艳丽如宝石般的石榴籽装入琉璃小瓮里，加糖块，倒清酒，密贮了以后自有它的妙味。】
【本来以为嫡福晋进门，自己将会多了那么些该做不该做的，原来，还是不必。日子混沌里一天天过去，我早已探不清命运的轨迹。或者世事真的通通不过是场梦，你同梦较真，结果不过是为难自己。早早认了，不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