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身旁（长篇，预计HE）【黑瓶吧】

Chapter 11

黑瞎子对吴邪这个年轻人真的很有好感。

当然不是因为看着他就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这样矫情又狗血的理由——恰恰相反，是因为这青年身上拥有着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比如温润，比如天真。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这是黑瞎子很小的时候就接受的事实。

继续回忆下去怕是不妥，黑瞎子扬起漫不经心的笑容下了车，毫不意外地捕捉到吴邪下车后见到一排Land Rover和一大群人时露出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黑瞎子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羡慕吴邪的。不为别的，只为这青年能够像这样表露真实表情甚至心情——能够拥有这样率真的特权。

那是他这辈子都追寻不到的东西。

从疗养院带出来的玩意儿到了检验的时刻，黑瞎子掐掉只抽了几口的烟，悠哉悠哉地走向帐篷。眼角余光瞥见吴邪跟在张起灵身后，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开口或者说不敢开口的表情憋屈得可爱，黑瞎子不由笑了笑。

真有趣啊。

走进帐篷的人陆续坐定，黑瞎子在张起灵之前走了进去径直坐到矮脚桌的最里侧，却未想张起灵紧接着走进来，似是很自然地走到了他身旁坐下。黑瞎子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动，略微远离张起灵一些，抬头才发现吴邪坐在他和张起灵的对面而目光径直盯着张起灵，似有诸多隐忍的疑惑和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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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楼2012-10-16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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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又想笑了。

所幸阿宁拿出了自己取出来的那盒子放到了桌上，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黑瞎子因为之前看过了所以没兴趣再打量，墨镜下的目光饶有兴味地停留在吴邪表情专注而思索的脸上，但是很快就移开目光，偏了偏头，是微微侧向身旁张起灵的方向。

“张爷看够了吗？”

耸耸肩，黑瞎子语气调笑，却渗出丝丝冷意。听出语气下的真实愠怒，张起灵维持着淡淡注视着他的目光，平静淡漠，沉默到底。

其实黑瞎子真的很想一拳招呼过去问问这位张大爷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兔儿爷吗。

故意忽略自己现在不敢和他对视的事实。

尼玛当你有天从棺材里爬出来却看到棺材外站着的人眨也不眨注视着你你丫不会觉得是在拍恐怖片吗？！

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眼神——那么专注是想怎样啊！

黑瞎子抵死都不会去想那眼神背后的真正含义，他只觉看不懂，而且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

不过是碰巧的错觉罢了。

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太被扶着缓缓走进帐篷时气氛陡然变化，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拘谨了几分，唯有张起灵淡漠依旧黑瞎子笑容依然。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有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早就被丢弃掉，只是丢弃掉的理由不同，张起灵是凭借岁月，而黑瞎子是因为狂傲。但是最终的根源却相同，源于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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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楼2012-10-16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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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得不需要再对任何人拘谨和仰望。

说是独属于他们的骄傲与气节也行。

老太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黑瞎子没兴趣去在意，但是眼角余光瞥见老太太的儿媳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张起灵早就收回了注视黑瞎子的目光，开始仰头和帐篷顶交流感情。

……明目张胆地无视老太太啊这家伙。

黑瞎子耸肩，暗自腹诽道。

阿宁已经从老太太口中问出了有用信息，送走老太太后兴奋异常，告诉大家这老太太可以带他们找到当年那山口。话语一出引起骚动，黑瞎子斜倚着帐篷坐着姿态慵懒闲适，矮桌下的脚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地面，笑容深邃。

他突然玩心大起。

“什么时候出发？”

——前奏。

“今天，中午十二点，全部人出发。”

阿宁给出回答，很快所有人都会意，纷纷起身走出帐篷去做准备。黑瞎子挑了挑下巴示意阿宁看向吴邪，笑眯眯继续开口道。

“那他怎么办？”

——好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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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楼2012-10-16 16:58

阿宁和还未走出去的几个人都怔了怔，显然刚才都遗忘了那位小三爷。几个人都盯着阿宁，却见阿宁不以为意，想了想就指向张起灵，对黑瞎子道：“他带回来的，让他自己照顾他。”

——Bingo！

黑瞎子笑容满面地看阿宁和那几个人也走了出去，帐篷里就只剩下坐着不动淡漠平静的石佛张爷和疑惑迷茫又对张起灵无可奈何的天真小三爷，外加一个特地坐着看好戏的闲人黑瞎子。

——最精彩的部分要来咯！

想到这里黑瞎子干笑了两声，微微挪动身子靠到了一旁的毛毡上，点起了烟，这下是实实在在地望向了沉默不语的张起灵，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对着张起灵开口。

“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刚才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张起灵身形一顿的细微举动没有逃过黑瞎子的眼睛，嘴角笑意加深，黑瞎子期待着看张起灵的好戏。果不其然张起灵抬起头，淡淡看了吴邪一眼，似乎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要再进那疗养院了，里面的东西太危险了。”

啧！

黑瞎子真想仰天大笑一场，这么多个字，这一句话就包含了这么多个字，这可胜过张爷这几天来和他说话字数的总和啊！

但是吴家小三爷可不买账，脸色难看地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啧啧，吴家小三爷你知足吧，能让这位爷说出这么长的句子而且还带关心语气已经是很难得的壮举了啊。

黑瞎子眯起眼，继续笑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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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楼2012-10-16 16:58

张起灵还是淡淡地看着倔强的吴家小三爷，摇头道：“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寻找答案。”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啊咧怎么这样啊。

黑瞎子微微歪了歪脑袋心下嘀咕，假装没看见张起灵走出帐篷时眼角余光对他的淡淡一瞥。

果然不该对这张爷抱什么期望，这话语虽然长，但真有点绝情啊。

黑瞎子望着被撇下而气得快吐血的小三爷，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是看一场八卦狗血言情戏。

可是……这张爷和吴家小三爷都是大男人啊喂……

黑瞎子突然觉得这场戏看得他有点迷糊。

（待续）
下班之前果然可以更一章~~~于是下一更是周四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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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楼2012-10-16 16:58

上午冒个泡来更新。。。这章稍短，因为是昨晚写的，时间略紧。。。不过要先翻页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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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楼2012-10-18 08:39

哎？要多少楼才翻页？感觉超过30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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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楼2012-10-18 08:40

咩？度娘又改版了吗？不止30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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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楼2012-10-18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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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来不及理清也理不清突然间混乱不堪的思绪，黑瞎子这下才发现他已经完全记不起当初是带着怎样的心态主动挑起了这场好戏并观看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心情大转变从带着趣味的幸灾乐祸变成了眼下有些找不着调的胡思乱想。这种转变是源于张起灵和吴家小三爷那堪比狗血剧情的对话呢还是因为张爷走出帐篷时对他的淡淡一瞥就更不得而知，叹了口气，黑瞎子决定先处理吴家小三爷的事情。

“这里有巴士，三个小时就到城里了，一路顺风。”

拍了拍一脸迷茫表情的小三爷宽阔的肩，黑瞎子语气微带无奈和同情，随后也走出了帐篷。

平心而论，吴家小三爷真的不该再来蹚浑水。这一趟太危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想到这里黑瞎子笑了起来，因为突然想到当时阿宁挑眉怀疑地问他和张起灵是否认识时自己漫不经心的回答。

南北两大斗王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凑在一起。

黑瞎子突然很同情阿宁和那什么洋珊瑚公司，雇了南北两大斗王作为顾问而得意自喜以为从此多了双重保障，却不知其实被吴三省那只老狐狸结结实实摆了一道。

但是说实在的，之前吴三省联系他时他正在某个旮旯角落倒腾一个油斗，所以即使在电话里知道了自己要和与自己齐名的那个男人合作却也未能真正与他打个照面，导致二人的第一次的正式见面就是在阿宁麾下。

如果之前就见到了张起灵，自己还会不会同意接这趟活儿——这是黑瞎子眼下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可惜当一个句子带上了如果，往往就说明其实已成定局，没有挽回余地。

黑瞎子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会无耻狠戾令人生厌，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这么简单而已。虽然确实喜欢蹦出点好玩的事儿来调剂调剂，但节外生枝终究不符合他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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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楼2012-10-18 08:42

可是自从遇上了张起灵，一切的节奏都开始按照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方向去偏离。

比如刚才突然兴起想看张起灵和小三爷的好戏，于是主动挑起话题，到最后堵的却是自己。

这就叫摆明了没事儿找事儿，什么玩意儿！

黑瞎子突然很想骂一骂自己。

得得得，想把自己的节奏调回来，就得先戒了这不知啥时开始喜欢想太多的毛病。

想到这里黑瞎子的思绪算是勉强告一段落，微微抬头迎向初升的朝阳，戈壁滩清晨就炙热无比的阳光以热烈浓郁的橘金漫过镜片，反射一片刺眼的金亮。

——草！当时脑袋抽了那么矫情地直视朝阳是想闹哪样啊！

导致的直接后果是黑瞎子闭着眼时不时捏着眉心，软软地靠在车上一语不发。所幸没什么人注意到，同车的人只当他在休整而没有多问。

瞧，这就是戴墨镜的好处。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能瞒过身旁那位爷。

接收到张起灵淡漠的一瞥，黑瞎子睁开眼，眼前的模糊红色已然褪去了大半，感觉好了很多。黑瞎子没有向张起灵解释的打算他也不认为张爷有兴趣管他这种破事儿，眼下他想知道的是——张起灵你把氛围弄得这么僵是想怎样！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这一排坐了三个人，张起灵在中间，黑瞎子和吴邪分别在他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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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楼2012-10-18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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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小三爷几次想和张起灵搭话但是却被后者的冷面堵了回去，黑瞎子心下叹了口气，轻轻挑眉，笑容依然。

不出所料，这位吴家小三爷，也是个倔强的主儿啊。不但争取到了一起去塔木托的机会，而且还不放弃从张起灵口中问出一些事情的决心。

但是啊……

瞥了瞥身旁的冷面神，黑瞎子微微摇了摇头，开始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不知所措又憋屈的小三爷聊点闲话。

所以说，下次他绝对不要再和张起灵同车而坐——这次是疏忽了，反应过来睁开眼时才发现张起灵和小三爷都坐上了这辆车。通常来说在这样庞大的队伍中，像他和张起灵这样的高手是不该堆在一起的，应该分散开来，这样对于阿宁以及整个队伍都是比较保险的——否则如果二人联手要反水，怕是整支队伍都难逃劫难。但是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张起灵那种别扭而飘忽的关系状态让阿宁比较放心，所以倒没有多去考虑这样的事情，也或许阿宁自有别的打算。

黑瞎子讨厌猜测人心。

但他还是很同情阿宁，因为他虽然不喜欢张起灵，但他们确实是同一战线。同样受雇于吴三省，同样保护着吴家小三爷，而不是为了洋珊瑚公司卖命。

不过，同一战线只代表暂时的合作关系，不代表私人感情。

从私人角度来说，黑瞎子还是会选择对张起灵远离。

黑瞎子喜欢玩猜谜游戏，但是不喜欢猜人。

身上谜团越多的人，他越不会走近，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会因为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而丧命。

虽然张起灵身上的谜团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而需要不断找寻，但面对这样一个能和自己比肩的强者，黑瞎子就更需要遵循自己的原则，和他保持该有的距离。

——嘿哥们，咱们互不相犯。想玩的话，找你的吴家小三爷去。

（待续）

下一更预计明天上午……如果明天上午跑新闻，那就推迟到明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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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楼2012-10-18 08:42

Chapter 13

黑瞎子很喜欢仰望夜空。

众人都睡下以后黑瞎子从睡袋里出来，悄悄找了一块远离篝火和守夜人的地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靠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双腿伸直交叠，惬意地望着戈壁滩广阔的夜空。

镶嵌在如深蓝帷幕般的夜空上的星辰投射到黑色镜片上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黑瞎子扬起的嘴角蔓延了少见的温柔。思绪似乎飘回模糊而遥远的过往，一次次伤痕的疼痛下，孩童不再澄澈的琥珀色眸在触及夜空和星光时依然会敛起沉重和黯然，以憧憬的目光凝望，熠熠发光。

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黑瞎子挑眉，松开枕着后脑的手微微抬头循声而望，很快又笑着重新枕住后脑，继续自己的视觉享受。

——果然是吴家小三爷啊。

看样子，似乎那个老太太找他有什么事儿。

将注意力重新投回自己的夜空和星星上，黑瞎子有意无意忽略了脑中一闪而过的多余念头——不知道张爷是不是也被叫去了。

与他无关。

张起灵确定他在来这里之前看到了黑瞎子偷偷溜出睡袋还带着幼孩偷吃般笑容的样子。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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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楼2012-10-1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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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燃烧得很旺，男子却低着头阻隔了暖色的火焰映照自己的眸光，古井无波的眼神不受任何影响，一汪深沉的黑色淡漠依然。

寻找过去的执着念想如竹子般牢牢扎根于心上，历经的每一次失忆每一次失败和每一次转身，来来回回数不尽也记不清的岁月，都如竹节般层层生长夯实了根部的深入延展，更深更刻骨地扎入心上，拔除不掉。而时光推移竹节层层累加，数不清的失败和木然如茂密的竹叶般牢牢封住了所有阳光，那份执念就像一片密闭的阴暗，挡住了淡漠的黑眸企图重新拥抱世界的希望。

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寻到了他的目光。

张起灵不会告诉黑瞎子，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只是决定了要他配合自己刻下一段无法磨灭的时光，但是那时候的他只是对他略微上心地凝望；可是在疗养院地下室棺材旁的那次目光纠缠，却让他确定了，从此他只要他站在他的身旁。

说白了那是只有黑瞎子才有资格站的地方，如果他拒绝，他不会勉强。确实黑瞎子可以一个人潇洒走天涯看世态炎凉，但是如果他累了要停下要疗伤，那么这个世界上能够容纳他的地方，只有张起灵的身旁。

他已经为一段失落的记忆付出了太漫长的时光，最不缺的，就是一颗等待的心。

张起灵有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吴邪。

单纯而倔强的青年所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清楚的真相而已。可是他该怎么告诉他，有时寻找真相其实是一条不知前方在何处的漫漫长路，强大如他在这条路上执着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何况他这样干净而单纯的年轻人。

张起灵想让吴邪停止探求和追寻是因为吴邪和他不是一类人，自小生长在正常家庭单纯快乐长大的青年本该安心待在属于他的美好世界恋爱结婚组成家庭，以幸福平和的姿态安然笑看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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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楼2012-10-1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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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吴邪和这个秘密没有关系，确实吴邪也许也是这个真相中的一环，但是和他不同的是，只要吴邪愿意，退一步，身后那个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依然会接纳他，平和宁静的生活依然在原地等待他的归来，不会离开。

但是他不同。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如果说追寻真相要付出代价，那么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刻明白，代价就是穷尽一生的时光。所以张起灵一直无法认同吴邪执着追寻真相的死倔态度——

你明明拥有可以转圜的余地和无限美好的未来，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也许永远追寻不到的虚幻存在而放弃属于平凡人的幸福和精彩。

如果追寻真相必须以生命的长度为赌注，那么张起灵赌得起，而吴邪不行。

……其实吴邪不知道，张起灵曾经多羡慕他。

而这份羡慕，多么凄凉。

“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青年认真地注视着他，眸中的善良和坚定在篝火映衬下闪着耀眼的光。

张起灵轻轻摇头。

其实在吴邪说出这句话之前，他就已经真心把这个善良的年轻人当成了朋友，至少在他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有个人可以成为让他安心不设防的存在。王胖子也一样，所以青铜门外，他会记得对他们淡淡一笑，说声再见作为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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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楼2012-10-19 09:14

但是吴邪依然如此执着地追寻自己想要的真相——

心下低叹，张起灵站了起来。

“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对吴邪淡笑了一下，张起灵转身慢悠悠走开。这个青年真心关心他，把他当成重要的伙伴，就算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也感到安慰。

但是——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这是他之前对吴邪说的话。平静如死水，苍凉刻骨，他终是深刻残忍地剖析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是自己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

虽然吴邪对他说，要是他消失了，至少他会发现。但是他知道，眼下过分沉重的孤寂感蔓延全身时，他必须去找那个人，才能舒缓一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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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楼2012-10-1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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