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小哥!过来,这儿,小哥!”站在吴邪的家门口,张起灵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除了眼睛之外身曱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所幸便依约和吴邪回了家…………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后悔了。
另一边,吴邪神色复杂地看着门前满脸无奈的人,口曱中雀跃的呼声不停——太过于明白那人的骄傲,所以不敢去牵他的手为他引路,不敢去搂住他不让他受任何伤害,所以只能一路任由他跌跌撞撞,任由他在自己刻意的叫喊中维持方向。
“来,坐。”随意地拉住,吴邪一边把人按倒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顺口印上一吻。“小爷家…啊呸现在就是你家了,你以前来过的还记得没?水杯给你润润嗓子,好不容易出来了有什么想吃的没有……”ВLAВLAВLAВLA,张起灵忍不住恶狠狠翻了个白眼。
“闭嘴”冷冷扔下一句,他蜷起身疲倦地合眼,苍白的睡脸干净的就像个孩子。明明是个那么警醒的人,依稀能记得在墓下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将他惊醒,在回到‘家’以后却能瞬间睡得如此恬静安然。
摇摇头,走过去给人找了件厚实点的外套披上。吴邪弯下曱身继续轻轻地吻上他清秀的眉眼。张起灵平缓的呼吸擦在脸上微微地瘙曱痒,他眼角一勾,笑的温暖而心安:
“小哥,我就在这里,好梦。”
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起初吴邪还不大放心让张起灵随意出去,久了之后也开始每天陪人出去晒晒太阳以防发霉。张起灵的听力很好,只听人的脚步也能极准地跟上,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这个刘海微长,黑眸如墨的青年其实早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的光亮。
只是有一点可惜,这人默默地想。西湖垂柳,三潭映月,吴邪曾在他面前夸得天花乱坠,现在却是绝口不提了。
“小哥,别急,会好的,会好的,到那个时候,我带你去把这些错过的全部走回来,好嘛?”吴邪总是这么说,低低的,带着悔恨的语气。本来就是个需求淡的近乎于无的人,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是算了。
只是,有点不满。
因为是吴邪,所以愿意为他的安危陷入黑曱暗,愿意为他的担心自敛了双手再不踏出屋子的周围,愿意敞开自己让他一点点走近,然后与世隔绝。
只因为他是吴邪。
“别想太多。”唇上传来温曱软的触感,吴邪猛地瞪大眼睛。“我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摸索着试探的动作而生涩,于是连天生清冷的嗓音都染了些怯意。站在他的面前,张起灵微仰起头,身曱体因从未有过的主动举动而轻曱颤。
‘不用愧疚’这是他一直想要告诉吴邪的。没有视力,他依旧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无法曱理解别人的愧意是从何而来。那种心惊单产随时都想护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不适合吴邪。
坐在铺子里,张起灵双手捧一杯烫贴的茶水,身后是某个倒霉伙计手忙脚乱又连连求饶的凄厉声响。那一天之后,或许是真的放开了一点,吴邪终于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
不过倒也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一向作为最完美的工具存在的‘张起灵’,即使被废了一对招子,也永远不可能沦为易碎的玻璃瓷器。估计只有那个天真无邪才会做得出来那种举动吧……
放下手中随手把曱玩的古物,张起灵抿唇淡淡一笑。
疏离的眉眼展开,宛若远山的冰雪消融,一滴露水从山间落下,滋曱润了千载雪莲的幽香。
“别闹了”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奈摇头,于是看呆了的吴邪终于放弃了欺凌无辜小工的无聊折腾。“困了吗?小哥,还是无聊了?”一叠声儿的询问,其实心里早就明白只可能是第一个选项,却不料被最老实的人给拆了台。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带着很认真的表情。“无聊了,想出去走走。”
后来想想,果真是不应该一时任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