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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女孩阿三的故事》续——第三章: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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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自己命不好,总比自己没命好。”
“别说你不会,出生时你连‘说’都不会。”
“整天牢骚满腹,早晚满腹老草。”
“如果牢骚就能把活干完,谁还去劳动啊?”
“上帝让你长了两条腿,而不是两个轮子,是让你跨越坎坷的。”
……
以上这些都是阿三发明的训人咒语。



1楼2012-09-15 17:13回复

    学习成绩的挫败让我们一蹶不振,学校领导的无情让我们悲愤交加。
    在这个飘满桂花清香的校园早秋,在这个到处欢歌笑语、喜迎新生的美好日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活在无奈、无助、抱怨、憎恨和自暴自弃中。
    只有一个人不会放弃努力,她就是阿三。
    阿三先是说服学生会关注大一学生考试通过率低的问题;接着说服了校报主编刊登了《多地高校试点实行“学分制”》、《高校“学科制度”的弊端》等文章;她还组织了一些演讲和辩论会,逐渐在学生中掀起了反对“学科制”的热潮。
    深受学科制度毒害的学生很快就有了共鸣,纷纷情愿,要求学校马上改革。“还学生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让学生拥有自己选择未来的权力”等标语贴满了学校的各个角落。
    当时很多高校都实行了学分制度,就是学生除了必修专业课以外,可以自愿选择学科,每个学科都有一定的学分,只要是修满学校要求的学分就可以毕业。“学分制”的宣传给死气沉沉的学校带来一丝曙光。这些崇尚自由和个性的青年人纷纷相应,集体联名上报校领导,甚至寄信到省教育厅。
    很快学校就有了反映,并且提出了学分制改革方案。方案上报教育厅后没多久就得到回复,要求学校在下学年实行“学分制”管理。
    


    2楼2012-09-15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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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改革呼声的热潮,阿三找到了校领导,递交了一份《调查报告》,报告说明了大一新生因为考试不过关而失去学位、被迫留级、被劝退学的人数,比例相当高。报告还提到当时的大学录取比例,因为刚刚实行自费和扩招不久,上大学还是万人挤独木桥的场面,学生们把上大学当做人生成功的标志,这来之不易的成功怎么能叫一个已经废除的制度毁灭呢。报告还列举了早先一些学生因为被劝退而不敢回家,流落社会,甚至违法犯罪的案例。指出了学校是育人成才的地方,不像法院那样面对的是犯人,应该给学生改正错误的机会,更何况这种错误也有制度的错。
      经过阿三的不懈努力,学校终于下发了通知,给予因为考试不过关而留级和劝退的学生一次补考的机会。
      阿三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她的脑子里装满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她的字典里删除了放弃这个词汇;她的气场中散发着一股不屈服的气质。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总会说:“困难面前有我,我的面前没有困难。”
      阿三就是这样一个快乐的女孩:她觉得真正的快乐不是欢乐,而是可以从容的面对坎坷,勇敢的面对邪恶,坚强的面对死亡。只有选择面对,才能拥有真正的快乐,否则,就是空虚和逃避。
      阿三是快乐的,因为她从没有逃避过。
      


      3楼2012-09-15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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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把网吧委托给几个老玩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准备听通知进行补考。
        阿三还请来了好友阿秀给我们辅导功课,阿秀是我们班的学习状元,也是班里唯一一个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
        在名师的指导下,我们很快掌握了所学科目的基本知识,要考60分,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问题还是出现了。
        就在补考日期临近的时候,阿波突然失踪了!
        我们只见到他留下的一张纸条:“我的朋友,十分抱歉。因有急事,必须离开。请勿找我。”
        阿三拿着这张纸条惊呆了,她也没有了任何办法。
        续……


        4楼2012-09-15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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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花开等不来夏天?
          多少离别等不来再见?
          如果思念已成了习惯,
          分离就无所谓遥远。
          牵手的雪人经不起温暖,
          失去的恋人来不及浪漫。
          如果遗忘还需要千年,
          我为何痛苦了今天?
          是谁给了她温暖?
          是谁给了她孤单?
          是谁给了她浪漫?
          是谁给了她思念?
          我是否还有她的夏天?
          她是否还是我的习惯?
          不管相隔多远,
          也不管逝去千年。
          爱,一直是缘,
          却没有再见。
          再见阿波的时候竟然是半个月以后了,阿波的失踪是因为那个离别时说“谢谢”的女孩——小静。
          小静让我们明白了:爱情其实很简单,分离却不一定有再见。
          


          8楼2012-09-17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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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小静早就知道自己患有一种遗传性的白血病,必须接受骨髓移植手术才有可能彻底治疗,然而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唯一有直接血缘关系的父亲配型并不成功,要想等待合适的捐赠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小静要想延长生命,就必须接受化疗和放疗。但是化疗和放疗的副作用很多,包括脱发,甚至皮肤溃烂,这对于年轻靓丽的女孩来说,简直比死更可怕。
            小静一直不同意治疗,而是选择了积极乐观地享受生活,享受青春和爱情,享受知识和美丽。
            高中毕业后,她上了形象设计学校,主修服装搭配,她准备将来经营一家自己的“女孩造型工作室”,专门为爱美的女孩设计穿着和发型。
            然而,上天给她的时间太少了。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免疫系统的功能一直下降,还出现了败血症症状。在父亲的再三哀求下,小静终于答应去北京接受治疗。
            在去治疗前夕,她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想在她还美丽的时候见见男友,听听男友弹吉他的声音。
            这些是我后来从阿三那里知道的,小静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阿波,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阿波,另一方面是不想看到爱人的痛苦或者同情。但是她把这些告诉了阿三,并让阿三保守秘密,所以才有了阿三组织的那次“武当山之旅”,所以才留下了那些珍贵的照片。
            


            9楼2012-09-17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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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能是哪个中学同学透露的消息,阿波还是知道了小静的情况。所以他在我们面前失踪了。
              阿波去了北京,但是并没有找到小静,准确地说是没有见到小静。当一个人决心躲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幻想的偶遇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阿波跑遍了北京的医院,最终还是失望地回了家。小静家里没有人,邻居们也仅是知道小静和父亲去看病了,具体怎么联系都不知道。
              阿波一遍遍拨打着小静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无奈的阿波来到学校,更无奈的是他已经错过了补考,不得不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留级复读大一的课程。
              


              10楼2012-09-17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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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的一生中,将逐步地学会面对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失恋,比如落榜、比如背叛,比如死亡。当我们看到这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会觉得非常平常,然而一旦真的发生在亲人、爱人、朋友或者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会切身体会到它的残酷性。
                阿波最终等来的不是小静康复的喜讯,而是死亡的消息。
                我们说“珍惜拥有”,可是在真正拥有的时候却不一定懂得珍惜。
                有多少儿女不知父母恩?等自己做了父母的时候,父母却已经离去,不得不面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凉。
                有多少父母不知天伦乐?忙于工作而不陪伴孩子,等幡然醒悟时,孩子却已经成年成家。
                有多少爱人不懂白头老?为了生活小事就无休止地争吵,却不知道两人之间最珍贵的是相依相守。
                而现在这样的悔恨就发生在阿波身上。虽然他没有任何错,但内心无法原谅自己对小静的忽视。
                在大家面前,阿波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玩世不恭、激进疯狂的阿波。然而,我们知道,当他把自己关在自己屋里的时候,伴随他的除了那把已经擦磨的有些退色的旧吉他,就只有对小静无休止的怀念。
                可怕的不是遥远,而是思念。伤心的不是过去,而是追忆。这是痛,也是人生。
                


                11楼2012-09-17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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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在/成长的路上,
                  欣喜过那点成绩
                  我也在/得到的时候,
                  无奈的失去。
                  曾经骄傲的追逐,
                  已变得苍白空虚。
                  幻想有你的世界,
                  更美丽。
                  借口/支持我苟活的理想,
                  毫无目的的飞翔。
                  在没有你的路上,
                  太凄凉
                  无法/唤回我心爱的姑娘,
                  悄悄地落泪/在脸庞,
                  我只想对你说,
                  我不想。
                  ……
                  那些年/潇洒的日子,
                  总觉得时间充裕。
                  却不曾/问过我自己,
                  你是否输得起。
                  当我追求未来时,
                  你却悄悄离去。
                  回望来时的路上,
                  是你足迹。
                  眼前/不是我熟悉的过去,
                  时时不断地想起你
                  在我的心里面,
                  太美丽。
                  无法/再期望回到你身旁,
                  请求你一点点原谅,
                  我只想对你说,
                  我不想。
                  ……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楼2012-09-18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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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歌的名字叫《我不想》,是阿波写给小静的,用的是黄家驹的经典歌曲《大地》的旋律。


                    13楼2012-09-18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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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我们五个坐在校外江边的烧烤店内,听着阿波用“卡拉OK”的麦克风唱起这首歌。
                      这是阿波参加完小静的告别仪式后,我们第一次聚在一起,饮酒谈心,听阿波讲述那些伴随小静成长的故事。


                      14楼2012-09-18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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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过早的相爱曾经遭到众人的非议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5楼2012-09-18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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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一切的烦恼都在心静如水、我行我素的小静面前变得不再重要。在世俗和传统的压力下,小静有着强大的自我意识,她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16楼2012-09-18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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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静面前略显晚熟的阿波甚至一度觉得这个同龄的女友更像一个姐姐,可以一次次地原谅他的叛逆、浮浅和无理取闹。他甚至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在她面前向别的女孩示好,给别的女孩写情书。但这些都没有骗得了小静。她一如既往的陪他学习、陪他烦恼、陪他成长。他们的爱情里没有吵闹、没有背叛、也没有占有。
                            她没有浪费青春去亵渎爱情,也没有浪费时间去亵渎生命,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
                            


                            17楼2012-09-18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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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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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的家乡有一个习俗:未婚去世的女孩是不能安葬在宗族墓地的,必须找另一个去世的男孩举行“婚礼”(阴婚),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归宿。小静临终前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父亲再婚;另一个是恳求父亲不要随便把她“嫁”到外地,和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葬到一起。所以,小静的骨灰现在是寄放在殡仪馆里。
                              阿波说,他不会过多地纠缠过去,因为活着的人活在痛苦里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将来他会结婚,会要孩子,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他会给未来的妻子提出唯一的一个结婚条件,就是死后能够和小静葬在一起。也许这很过分,也许不会有人接受,但是他不会改变决定。
                              阿波的另一个决定让我们更加震惊,更加不可理解。他要向学校递交退学申请!这在当时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曾几何时,孩子能考上大学是家长天大的事情。
                              曾几何时,那一纸大学文凭是能落户各大城市的通行证。
                              曾几何时,多少青年想通过上大学成为高级办公楼的白领。
                              曾几何时,大学生就是拥有铁饭碗的标志。
                              然而,阿波已经决定了,因为他有了新的人生规划和新的人生方向。令人更想不到的是,就在几年以后,他这样想法的年轻人竟然原来越多了。
                              社会的发展给了年轻人更多的机会,人生的多彩也让个性化生存成为主流。
                              世界就在眼前,而我们拥有时间。小静教会我们:“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18楼2012-09-1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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