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只要仇恨够深,就能获得杀死他的能力。
我想,我的仇恨是足够的,只是每每到了最后关头,我都下不了决心。
就像在终结之谷那天一样,明明就已经击倒了鸣人,但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杀掉他。
有时候我会想,在忍者的世界里,该怎么去衡量正误呢。杀死哥哥,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吗;哥哥杀死了全部的族人,就一定是错误的么。 我想不出答案,但我不能因为想不出答案而止步不前,所以我只能沿着最初的决断,走下去。
只是杀死哥哥,就真的可以得到所有的答案吗。
在蛇小队的帮助下,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哥哥的万华镜写轮眼时,我竟没有一丝怨怒。
那双靠杀死族人而得到的肮脏的眼睛,竟然没有激起我的仇恨。
我把积压在思绪里多年的疑问都说出来的时候,哥哥笑了,他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测量你的器罢了,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剜出你的双眼,而今,便是那个合适的时间。
有冷冷的风吹过来,我极力摇头。哥哥说,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识并且也是为之束缚关而生活的,那就是所谓的现实了。但是,知识和认识是暖昧不清的东西,也许现实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么,哥哥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么。
我忽然想起哥哥曾经说过,你和我是独一无二的兄弟,我会为你应当超越的高墙和你一直走下去的。
那些积压了多年的愤怒在一瞬间膨胀了开来。
在最后那场战斗里,哥哥近乎完美的忍术,加以没有破绽的结印,让我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力量。
查克拉万倾的光芒下,手里剑飞溅。
月读与天照,十拳剑和八咫镜。
是一场很艰苦的战斗,我倾尽了我的全部。
只是在麒麟也没有把我哥哥打败的时候,我知道,我输了。
遍体鳞伤的哥哥抬起他洋益着温柔的手,指向我眼睛。
我曾经听说,忍者最强的力量不是在学会所有忍术后得到,而是在保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时才会显露出来的。
保护和杀戮,应该是背道而驰的吧。
那么,哥哥那强大的力量是由何而来的呢。
哥哥吃力地走了过来,为了永恒的万华镜,前来剜出我的双眼。
可是最后,哥哥的手指并没有伸进我的眼睛,而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哥哥手指上的血沿着我的鼻梁滑下来。
我看见哥哥双唇蠕动,四下寂静,可我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在哥哥的身体倒下去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忍者最强的力量不是在学会所有忍术之后得到的,而是在保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时才会显露出来。
我闭上双眼,任由身体缓缓倒在漫长的黑暗里。
熟稔的笙歌响起,我又看见了那个跟随大蛇丸时候时常重复的梦境。
火之国下起了罕见的雪,父亲揉着被冻红的双手往上呵气,佐助,你不愧是我的儿子。
母亲在这个时候探出半个身子,佐助,吃饭啦。
天边一排鸟飞过,白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随后画面消失,只剩哥哥的笑脸浮在空白里。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