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兔吧 关注：38,394贴子：2,310,455
那时晟敏站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面对底下炫目灿烂的宝蓝色，略微有些发怔。
身旁是欢欣雀跃的夥伴，激情昂扬，而自己却感觉恍惚，不经意间缓缓叹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的时候，赫宰移到了他身旁，似乎察觉那微不可闻又深深无奈的叹息，目光中露出些许担忧。
李晟敏不懂，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不像赫宰这般挚爱舞蹈，热衷於舞台；也没有希澈哥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及独特夸张的行事风格。
他只是这样普通而又简单的一个人。
也许他应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学一技之长养活自己，凭藉俊俏的容貌以及不错的家世，他应该会有美满的一生。
当初怎会一时鬼迷心窍，被评上个外貌大赏，就这样老老实实地放弃外面轻松愉悦的少年生活，甘愿辛勤劳累地做著重复的练习。
李晟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其实明白的，年少的时候总是怀抱著伟大的憧憬，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就此落幕，非得干出些什麼成绩才算对得起自己。
於是，一坚持，就是五六年。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在成功很接近的时候被迫跌入谷底，那种深重的打击在尚不成熟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烙印。
最后回去还是因为赫宰，他不想再被丢下一个人孤零零。
只是他从没想过，出道后的日子远比枯燥乏味的练习生时期更为艰辛。
因为你看不见尽头在哪里，好似这种忙碌那种煎熬会时时刻刻陪伴。
有人会欣赏你喜欢你崇拜你，他们大声呼喊著你的名字只为替你加油打气。
就会同样有人讨厌你唾弃你诋毁你，只因他们的无聊和看人不顺眼。
世界就是这麼公平。
或许这不能称之为公平。
刚到二十岁的少年充满干劲，面对不公也只是坦然一笑。
——我会更加努力，让他们看见我的好。
只是拼搏了，奋进了，人气似乎也有增长，却像过眼浮云，一转身就不见了踪迹。
明明，明明自己真的尽力了呀。
快到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终於承认，有些事情，或许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他，到底是否适合这个舞台。
如果不行的话，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李晟敏曾经说过，和Super Junior在一起的时光是他认为最棒的集体生活。
他也曾经如此憧憬，在四十岁的时候还能与成员继续以SJ的身份在舞台上表演。
只是在这一刻，他深深地被动摇了。
光是对於这个团体的感情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穿越艰难。
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太久。
面前的少年站在他跟前似乎很是焦虑不安，低著头搓著手，丝毫没有镜头前的半分阳光挺拔。
李晟敏神情平淡，在他人眼里也可理解为面无表情，似乎让那少年更为紧张。
他并非有意制造沉默，等他开口，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大概了解这个少年来找他的意图，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再明显不过。
“晟敏哥……”他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转开了眼神。
用力握紧了拳头，指尖掐得发白，努力把话说完，“这次代替了哥的领舞位置……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曺圭贤试图去追寻李晟敏的视线，却发现他瞳孔放空，似乎并没有在仔细听他的话语。
转开视线，只是为了避开他，或者说不想对著他罢了。
曺圭贤觉得心里一阵苦，从他加入SJ开始，似乎对於晟敏哥的亏欠就永无止境。
分给他歌词，失去加入歌唱小组的机会，甚至现在还让出了领舞的位置。
这都不是他故意的，却无法听从他的意志。
他，只能接受。他们，都无从反抗。
李晟敏依旧神情淡然，在那个少年终於忍受不住被忽略的尴尬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平静地补上一句，“我知道了。”
他并非有意给他难堪，只是不想说更多安慰。他要的，从来不是那人的道歉。
李晟敏很喜欢称曺圭贤为少年，不仅仅因为他是他们中最年轻的一个。
说到底，李晟敏其实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好运气。
李晟敏也曾羡慕过李赫宰的好人缘，羡慕申东熙的幽默感，羡慕金希澈的酷个性。
但他最羡慕的就是曺圭贤的运气，或许还带了那麼一点点嫉妒，因为那是求不来的。
只练习三个月就能加入已有一定知名度的组合，而后最先组成小分队进行活动。
虽然途中经历了不小的挫折和那场令人心碎的灾难。
但以他的资历和如今获得的知名度来看，他还是很幸运的不是吗。
如此潜力无限，自然会受到公司的热捧。
曺圭贤一直觉得李晟敏有些讨厌他，至少不够喜欢他。
虽然金厉旭在旁一遍遍宽慰，“晟敏哥那麼好的人，不会跟你计较的啦。”他依旧无法放下心。
好像他和晟敏哥的所有交集都是成立在工作的前提上，让曺圭贤很不痛快。
他们是官配——公司安排。
他们是室友——经纪人安排。
那些谢幕时牵著的手，在暗处凝望的眼眸——不过是曺圭贤的一厢情愿。
梦里有座古朴的城市，辨不清是哪里。
入目满是飞溅的雨点，鍊坠而下，厚重而苍凉。天空被冲刷出一片苍白，彷佛这是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迷蒙处似乎瞥见有人站在街角。
漫天的雨帘遮挡了他的身影，只隐约望见撑著油纸伞的轮廓。
那个身影一直保持著背对的方向，想要走近一探究竟，那人却一点点飘向远方，直到再也看不清踪迹。
那样一晃而过，彷若只是一场点缀梦境的华丽幻觉。
那种胸口怔痛的感觉好似大水漫过了头顶，耳膜里可以感受到的张力，无法呼吸，眼睁睁地等待生命的流逝。
站在那个被大雨冲刷的巷口，耳边却是寂静无声的空荡。
缓缓蹲下身子坐在那青石板上，似乎有什麼感情想要喷涌而出。
李晟敏蓦然睁开眼睛，只看得让人心慌的苍白，亦如那个凄婉哀伤的梦境。胸口的不适似乎还在沿袭著那一场遭遇，让他的思绪顿在那处无法前行。
试著调转有些麻木的脑袋，却看见东海趴在床的一边已经睡著了。
“东海。”入耳的声音有些乾涩、有些沙哑，在那瞬间惊了晟敏一跳。
“哥，你醒了吗？”东海立马起身查看他的情况，“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快吓死我们了。”
一天一夜吗？李晟敏的神智还没有彻底恢复，他想不起自己因何而如此悲伤，连一向如钢般坚强的意志都分崩离析。
李东海还在一边不停地絮叨，彷佛他的转醒是上天莫大的恩赐。“其他人都去上通告了，原本说要送你去医院的，经纪人说只是有点发热让你多休息，圭贤不放心去买药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李东海突然停下了碎碎念，俯身上前，他的身影盖在李晟敏之上，从某种角度看来两人重叠在一起。
感觉到东海的指尖轻轻拂过面颊，温热了那冰凉的湿润。李晟敏始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哥，你还好吗？”李东海的这句话似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喃，潮湿的呼吸擦过耳畔，彷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感情日积月累，终於在某个突破口倾泻而下。
金英云走了，他是真的比谁都还要难过。
门锁被轻巧地打开，生怕惊动了屋内的人儿。
东海和晟敏维持著原来的姿势，各自陷入了沉思。
曺圭贤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被各色药物填满的袋子，竭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却仍显冰冷阴郁，“东海哥，你在干什麼？”
李东海没有应答，缓缓地贴上李晟敏的耳朵低吟一句，随后从床上爬下，拿了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我还有通告，晟敏哥好好休息。”
李晟敏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心疼，东海他一定是彻夜守著，连眼睛都熬红了。“东海……”唤出的声音软软地没有力度，被快速前行的空气给甩在了身后。屋外很快传来换鞋关门的声响，算了，等他回来也不迟。
调转回目光，屋里只剩下曺圭贤和他俩人，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与尴尬。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疲惫，李晟敏心生愧疚，柔声说道，“这俩天也辛苦了，圭贤你去休息吧。”
曺圭贤似乎并不领情，把手上的袋子甩在桌上，拖过椅子一屁股坐下，神情似笑非笑地似乎带些嘲讽。“晟敏哥怕是不想要我来照顾吧。”
李晟敏暗暗叹了口气，他向来不擅长与这个别扭的小孩交流，一不小心把他引入一个弯道，就再也拉不出来。
曺圭贤看李晟敏沉默著不语，心情更加恶劣，彷佛应证了方才的猜想，心中的不平开始逐渐发酵。他努力了那麼久，终於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实力，却始终得不到这个人的认可。
用尽全力平复胸口的怒气，装作不在意地提起，“东海哥刚才和哥说什麼呢，这麼亲密还不让我听见。”
“也没什麼，东海他对我不放心而已。”
“晟敏哥喜欢东海哥吗？”
“诶？”
“晟敏哥应该有喜欢的人吧……”尾音终於缺少底气地弱下去，曺圭贤的手掌紧紧地扣成拳，掌心感觉到来自指甲的压迫而泛出点点血痕。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冰冷了几分。
无止境的静默，久到曺圭贤以为他又睡了过去。
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有的。”
李晟敏的呼吸并不平静，遇到这种探究类的问题总是会没来由的心慌。
他并不是在刻意隐藏些什麼。
对於心中那个人的描摹和幻想，他从未怀疑过。
2010年的年末过得并不顺畅，看著平日里亲近的后辈站上最高的领奖台，留给他们的只有黯淡的落寞。李晟敏本以为自己已经超脱在外，但看到特哥悄悄地把用心准备的致谢词偷偷塞进手套，他的泪差一点就从眼眶滚落。
他不明白他们是哪里做错了。
面前是前来问候的后辈们，他并不像歌迷那样偏执，站上舞台的背后都有著说不清的艰辛。只是，在这个盛大的颁奖仪式上，他们算作对手。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几家欢喜几家忧，又能怪罪谁。
本还想祝贺几句，至少尽到一个作为哥哥的本分，却听到身后成员呼唤的声音。抱歉地回头，原来他们早已站成一列，准备最后的问候。快步走近，却被圭贤一把拉到身边，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耳边低语厮磨，“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那天的圭贤戴著副墨镜，看上去十分霸气，被他这般温柔地质问，晟敏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直紧紧地牵著他，直到前后走下舞台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成员间的牵手谢幕并不是一两次，况且圭贤好像经常站在他的身边。只是这样被拽著走，虽是短短的一路，却好似天长地久。
晟敏不知为何生出这样的念头，连忙甩甩头，像是做贼心虚般从侧面跨下台阶，赶在前头离开了会场。
坐在回去的保姆车上，晟敏照旧坐在最后一排，本以为坐在身旁的会是赫宰或东海，这俩人最近总是很粘他。那双手附上自己的，在暖气充足的车上，竟有种冰凉的触感。
——希澈哥。
金希澈对著他微微牵动了嘴角，笑容有些虚无缥缈。晟敏立刻就联想到台下特哥纤细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李晟敏一直很尊敬金希澈，或者说是他最尊敬的哥哥。
在那段对自己产生怀疑的阴郁日子里，是金希澈把他从那个难熬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希澈哥说，不是你不能，而是你不想。
——你已经太习惯这样的生活，即使心有不甘，实则并不想改变。
——活得轻松愉悦一些，对自己也好。
金希澈的话总是一针见血，把世事都看得如此透彻。
李晟敏只有在那一刻没有逃避，他彷佛在希澈哥的眼眸中看到了感同身受的痛楚。
这样冷静的人，会感到幸福吗？
——重要的不是你是否幸福，而是你是否拥有那样一颗感恩的心。
——晟敏，你对自己真是太不好了。
——所以总是看不到周围关心你的人。
是吗，他自己怎麼不觉得。
——你嘴上说著知道，心里其实清楚……
——你的意志却拒绝承认。
很多歌迷都说他很像希澈哥，但在李晟敏看来，金希澈比他坦荡太多了。
即使伤口依旧淌著鲜血，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撕开，因为这样会愈合得更快。
如此决然、冷静而理智。
李晟敏做不到。
金希澈轻轻地握住李晟敏的手，相扣的地方有温暖滋润了心底的凉意。
——试著放宽心吧，虽然并不是那麼容易。
如果我们在青涩稚嫩的岁月里，注定要伤害关心我们的人。不知这样的想法是否会让圭贤感到欣慰。
在那天的金唱片过后，特哥把所有成员聚集在客厅，关了灯，点著蜡烛，围坐一圈。就像他们刚出道时那样，聊一些心里话。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感触，一旦曝露在众人面前，即使是在黑暗中与成员们分享，也觉得感伤与无奈。
有一种感受叫做情不自禁，想到过往的辛酸，真的会让人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但是李晟敏一直很冷静。曺圭贤坐在他的对面看得真切。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柔和了脸部轮廓，被覆著阴影的脸上却是平静的淡漠，期间他未发一语。
回到房间后，他哑著嗓子喊了一句晟敏哥，这段时间大家都太过操劳。
曺圭贤总有些放心不下，潜意识里觉得那平静的背后似乎在酝酿著些什麼，若是不加防范怕是抵挡不住。
李晟敏回头，眼神似是真切，他轻轻地吐露几个字，让圭贤瞬间无法回神。
——圭贤，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这样含糊的应答让曺圭贤心慌了起来。
天知道，那三个字、又三个字，可以代表多少含义。
那天李晟敏没有住在宿舍，听赫宰哥说他是回家了。在那一瞬间，曺圭贤有种夺门而出追到他家的冲动，他很想问问那句话的言下之意。
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人拉住了，那意味坚定不容动摇。
是希澈哥。
曺圭贤冷静半晌，又哑著嗓子问，“晟敏哥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你说呢？
那一瞬间，圭贤觉得投向自己的目光都陌生不已。脑袋像是被团成了浆糊，无法理出清晰的头绪。
——哥，既然你知道了，为何还要躲开呢。
——还是因为不能承受，才故意这样呢。
——但你为何要对我说那三个字，应该道谢和道歉的，不该是我吗。
曺圭贤又无故地想起另一件往事。
曾经少不更事的轻狂，对什麼都不甚在意。
当那个像哥们一样的女生说要离开的时候，他除了遗憾可惜外并无他想，未作挽留。
后来听到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起那时的种种，他才蓦然恍然大悟。
——她一直喜欢你，大家都看得出来。
——她走的那天我去追她，知道她不好受就一直陪著。
——等再过了一年，让我觉得她快忘了你的时候，我向她告白了。
——那个时候追她的人那麼多，你这家伙真是有眼不识珠。
如此狗血般的剧情，却时时刻刻在生活中上演。
但至少，他们能放下过去，重新抓住幸福。这就足够了。
他那时不懂，什麼叫做少女情怀总是诗。
后来他终於出道了，成年了，遇到那一群善良可爱的歌迷。
才明白，原来还会有那麼多人和我怀有一样的心情。
那麼是不是应该更勇敢一点，不再踟蹰与得失而不敢向前。
特哥说，若是没有那麼喜欢就请放手。
但如今，他的喜欢已经深深刻入骨血，再也无法抹去，这叫他怎麼甘心，又怎麼放得开。
曺圭贤喜欢李晟敏，这是他想昭告全世界的誓言。
曺圭贤看著空荡荡的宿舍，内心烦躁堵得慌。
新年大家都有假期，况且后头的行程并不紧张，看来有大把松散空闲的时间。
成员们多数都回家了，也有趁机和家人去旅游的。
父母也打来电话催促，说是姐姐也从国外回来，准备一起过个新年。
握著听筒，他不知所以地吐出与事实相悖的语句。说什麼还有工作、还有行程，不都是推脱之词。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情。
那一次，就在半个月之前，他原本打算等到李晟敏回来就一鼓作气地告白的。
但还是遇到了什麼让他消退了勇气。
闲来无事上网搜寻，到Fans的建立的论坛去逛逛。
要问曺圭贤怎麼会舍得游戏去干这些看似无聊的事情，全为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他点开一片帖子，题目为『晟敏和谁的关系最好』。
说不清自己是怀有著怎样的期待，只是当他看见反复出现的“圭贤”二字后，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随后，他看到了那麼一段话：
李赫宰。
李晟敏是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人。
变态狐狸和变态狼的公共约定，是守护着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承诺。
身边永远给晟敏留着的座位。
身边永远给赫宰的温暖怀抱。
其实早就不需要语言。小小的动作，默契的眼神，都是烙在对方心底最深的角度，彼此熟悉，无需言语。
一首歌名来形容，《More Than Words》。
金英云。
虽然会抱怨，强仁哥总是欺负他。自己不动却让他递遥控器帮甚至还要帮强仁哥调频道。
但是金英云是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晟敏。小狐狸啊，一起加油吧。
说着这样的话。会在镜头前悄悄地把爱躲避镜头的晟敏往前拉，会在电台上咬小狐狸，说着金英云爱李晟敏这样的话。
我相信这样的爱。比起友情更像亲情，是无法分割的。八年以来，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小狐狸的不安，看见了小狐狸的努力，看见了小狐狸也会流泪和脆弱。
在小狐狸面前，金英云是强者，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或许这两个家伙性格不同，总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真挚的。
以上就是我的个人理解。
李赫宰会是李晟敏一辈子想要守护的人。
金英云是可以守护着李晟敏的人。
两者，缺一不可，于晟敏而言，都是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在这个回复后伴随著无数次的+1让曺圭贤晃了眼。
赌气般地关掉电脑，想要站起又不知要走向何方，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其实，这些都是他清楚的、事实，不是吗？
平心而论，李晟敏待曺圭贤不算遭，甚至算是很好。
作为几年以来一起生活的室友，忍受了他太多的任性与坏习惯。
久而久之，就差一个藉口去搬离那个已达到平衡的世界。
只是他们之间还隔著太多的生疏与淡漠。
就像李晟敏可以对著金英云、李赫宰心无旁骛地撒娇，却不会想要依赖曺圭贤更多一点点。
而他，似乎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挑战他的底线。
——哥，你喜欢金英云吗？
——嗯……？
——那李东海呢？
——诶？
在那一刻曺圭贤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顾那人惊诧的眼神，坐回电脑前又沉浸在游戏中。
李晟敏见他一如往常，只当是个恶作剧般的小插曲，理理自己的东西跑去梳洗了。
只有曺圭贤自己面对著血淋淋的Game Over，心乱如麻。
等到李晟敏回房准备就寝，见电脑仍泛著光亮，叮嘱了一声早点睡就不再理会他。
听到那人的呼吸日渐平稳，曺圭贤僵直地起身，对著窗外漆黑的天色，用嘴唇描摹那一句已经烂在心底的话。
——你喜欢我吗？
——如果你能喜欢我，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