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没伤到骨头。”Sanji侧过身紧挨着他把上半身和一条腿放到床上看着床头的摆放的花轻叹了一声“你难道会爱一个只顾自己逃命的胆小鬼？”
“这么说还是为了我？真是多谢了。”Zoro抱起手臂凝视着窗外。
听到明显的嘲讽Sanji立刻转过来推了他一下“你是笨蛋吗？从飞机上跳下来也好、追踪CP9也好、保证她们的安全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能一直和你在一起，象两棵树并肩站在同一个高度。”
Zoro垂下眼沉默地听着“即使什么都不做，你还是你。……总是自作主张做多余事情的人才叫人火大。”
Sanji刚露出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喂喂，能只说前面那句吗？破坏气氛的话就自己保留好了。”

“路奇走了？”过了一会Zoro开口问。
Sanji看着他点点头“那种状况根本没可能抓他，不过留下了受伤的卡莉法，还有卡库转做污点证人，你们的美女主任希望他们能出面举证斯潘达姆和火烈鸟公司……很能干啊又漂亮，相处得不错吧。”
Zoro瞪了他一眼明显懒得回应，想了想继续问“证实是飞机的缺陷导致的事故？”
Sanji伸手捏着他的胳膊“更准确的说是偷工减料，为了能赶上预算会议，瞒报缺陷数据。哼，他们派卡库来还真是想做补救的，结果还是……最后估计那蠢货被他那高官叔叔逼急了就想灭口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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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想都别想。”Jonny盯着乌索普和达斯琪笑起来，试着把手里的资料夹塞回他们的桌子“你们两个明显是串通好来的，我会上当吗？”
“愿赌服输，Jonny，耍赖可不是男人的行为。”乌索普抱起胳膊站在桌子前面早有防范。
Jonny挑起眉凑到乌索普面前，象听到笑话一样提高了声音“什么？哈，乌小菜居然跟我什么谈男人的行为。”
“别玩把戏。”达斯琪一把夺过他偷偷放过来的资料夹丢回对面的桌子“对这个结论我们本来就持有异议，是你写的卷宗自然由你交给头。”
Jonny皱起眉看了一眼楼上压低了声音“ 你是在责备罗宾主任？作为主任得考虑方方面面，不是你们两个菜鸟想的这么简单。”
“啊，那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一直不敢去医院？这个话你还是留着跟头说吧，既然你这么理解上头的指示。”达斯琪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不满地反问。
“你们别争了，小心被人听到。”乌索普嘘了一声看了看隔壁办公区堆得高高的整理箱“看起来今天是新同事报到的日子，不知道是谁来负责二组。”
“中东分部调回来的霍金斯。闻起来很不寻常，象这种级别的老大居然愿意回来总部。”Jonny趴在隔墙上伸手从整理箱里够了一本资料随便翻起来。
突然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对着门口走进来的人干笑起来“呵，呵呵…… 你怎么来了？伤全好了？不是有2个月的假吗？……头。”
达斯琪和乌索普对视了一眼立刻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Zoro一时间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头……你还好吗”
Zoro平静地嗯了一声，无视掉他们复杂的表情径直往里走，经过Jonny桌子时稍微停了一步，拿起卷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三个人几乎同时闭上眼睛吞咽了一下，除了脸颊上一个小小的OK 绷，气色稍微差点，谁会想到这会是几天前还昏迷不醒的人！
“我想我最好下去让古蕾娃医生给我两片安定。”乌索普按着胸口往外移动。
被Jonny一把揪住“想都别想啊，给我老实呆着！是伙计就得一起挨骂。”
达斯琪站了一会看向Zoro的办公室“我觉得最好还是先跟头说一下情况。”
“说什么？是主任让我这么写的？还是只追究到斯潘达姆为止是因为副国务卿是总统竞选团队骨干？……你们想他杀了我吗？！”Jonny压低声音愤愤地喊了一声，抬手捂住脸胡乱搓着“他究竟为什么现在就跑来啊，非人类，我本来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理由。”
乌索普抓抓头犹犹豫豫地开口“我也觉得去解释一下比较好，也许会挨骂，但至少得让他知道我们站在哪一边。”
“闭嘴啊……诶？别拉我！别拉！我说，难道你们真的认为这会是个好主意？”Jonny憋红了脸伸手撑住桌子不让他们两个把自己拽动。
门突然被打开，Zoro黑着脸出现在门口，一手捏紧卷宗举高一边皱起眉盯着他们“这东西是谁写的？”
正在拉扯的三个人立刻停止动作面面相觑沉默着。
“谁写的！”Zoro咬着牙闭了闭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Jonny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头……那个，我……”
Zoro砰地甩上门直接大步走向二楼，经过他边上的时候停了一步“你跟了我多久？Jonny.”
Jonny很快地回答“两年，头。”
他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楼上“那女人来了多久？”
“……1个月？”Jonny左右看了看同时别过头的两人，皱起脸苦哈哈地回答。
“非常好。”Zoro咧开嘴眼神冰冷地笑起来。
等到脚步声远去乌索普才敢抬头，心有余悸地看着Zoro的背影“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非常好……希望他不要直接跟罗宾主任翻脸才好。”达斯琪担心地看着他们“他总是这样？我是说跟长官们，直来直往？”
“直来直往？那是在他没有生气的时候……你以为魔兽是宠物小 Baby？”Jonny捧住头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呻吟着“啊，我早该知道这次是直接触雷，看头的反应就知道，那位上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

“为什么一定是洗衣房？我有……就是说你根本没睡？”Zoro把外套丢在一边抓住T恤的下摆举高突然停住皱起眉问。
“我始终觉得睡觉是对生命的谋杀，尤其是对天才来说……”佩罗娜一本正经地说着抖了抖空出来塑料袋，蹲下身将瓶子一个个捡起来塞进去“……啧，究竟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啊，当咖啡提神吗？”
“缺乏睡眠的天才会长不大。”Zoro扔下T恤拎起衬衫套上举起手扣着扣子瞥了她一眼“别管它们，谁让你干那个了……一天十杯热巧克力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长大有什么好？我那是天才发动机启动需要的能量！你这个……37度！这算是酗酒了吧，酗酒啊，话说你就是被人当成酒鬼也无所谓吧。”她唠叨着把装满的袋子塞到沙发后面，然后走向窗边把百叶重新放下来。
Zoro把手放在皮带上皱着眉不耐烦地看着她冲外面歪歪头。
“可是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吔……你随便换啊，我不会很介意的。”佩罗娜笑咪咪地回过头扒开百叶偷偷地往外瞄。
“佩罗……出去。”果断已经由不耐烦开始转向恼怒。
“好吧好吧，马上出去。”她迅速转过身来抬高手面对着他，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其实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跟罗宾主任发火？你看，我是不太清楚究竟责任应该追究到谁，也许是国务卿，也许是军火商，也许是发起整个军备竞赛的什么人。我知道Sanji上校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这次任务也很危险，大家都受了伤，你差点就……”
女孩黑亮的眼睛浮起一层雾气声音也低了下去“但我也知道主任她真的很担心你们……一直守在实验室，亲自打电话给部长申请权限，教我怎么去查那些情报，截取信号，第一个去看你的也是她。”她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却几乎要哭出声来“大叔走了，邦尼也走了，你们又开始吵架，我不喜欢这样！”

Zoro愣了一下无语地转开视线，盯着沙发上散落的衣服搜刮着恰当的词句“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工作上……有点，呃……不同意见。”抬起头冲她短促地笑了笑“现在可以换了吗？”
……………
开始是陆陆续续的一两声问好，接着人声多起来，几个声音在抱怨，包括惯常的堵车，恶心的早餐以及昨晚失败的约会或者SEX ，然后是各种插科打诨在拖拉桌椅声中达到高潮。
伸手快速拧小龙头，没有了哗哗的水声干扰外面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Zoro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有人在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引起其他人的附和赞叹。他立刻关上龙头抓起毛巾飞快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怀疑地盯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声音恰好又引发了一阵笑声，他用力把毛巾摔在洗脸台上，伸手扯开衬衫的领子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扶着门又听了一会，看看门外又回头看看里面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有个人走进来，看见他惊讶地张嘴说了句什么，他迷惑地瞪着对方，那人就拉着他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着“大家都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啊，一大早洗什么头啊。”
大厅里的人声突然就安静下来，目光其刷刷地落在身上，Zoro觉得血莫名地就往上涌呼吸也重起来。他挣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艰难地迎向那片耀眼的光线僵硬地扯起嘴角点了点头，充耳不闻随即而来的各种声音掉头快步往办公室走。

握上门把手的一刻Zoro舒了口气，只要迅速在身后拉紧关上就好，身后的脚步声也似乎不再那么让人烦心，他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好微笑。
但意料中的那条长腿却还是意料之外地快而坚决地插了进来，准确地从他两腿之间探入抵住将要合拢的门。僵持中身体迅速贴了上来，随即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另一只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嘻嘻哈哈亲亲热热地将他推了进去。

一进房间关上门对方就冷淡地松手丢开他。
Zoro退开一步，看着那个人不紧不慢地环视着房间，视线变换着掠过凌乱的沙发、拉上的浅色窗帘、拥挤而整齐的柜子，他漫步走到桌子前拨出地方把手上拎的东西放下，一边打量着桌面上的东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根敲了敲叼在嘴上，银色的打火机在指间旋开一朵火苗，他稍稍歪了头凑上，火光的明暗中白烟迅速弥漫开来。

太安静了，Zoro突然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张张嘴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几乎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气氛越发诡异起来。
“我怎么来了。”对方拿下烟夹在手上轻笑了一声重复着，抱起胳膊转过身靠着桌子，蓝色的眸子略带讽刺地看着他。
“几天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虽然没什么立场，但我可以稍微问一下原因吗？”
“忙……”Zoro避开他的眼神吐出一个字，快步走到桌子后面开始收拾东西“积累了很多。不是你自己说要去芭拉蒂呆几天吗？”
“啊，是，让老头子宽宽心。”Sanji保持着姿势没动“不象有些人，稍微不注意就乱来。”
Zoro坐下来打开他带来的餐盒看了看开始吃起东西来“电话？嗯，大概没电了……睡哪不是睡……反正……又不在。”

Sanji突然转过来俯下身，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压低了声音“忙？大概没电了？睡哪不是睡？还有什么让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见了我就跑？……怕我给你丢脸？Roronoa组长？”
Zoro猛地抬头吃惊地瞪着他小声吼起来“鬼扯什么！你这个白痴！是你自己不愿咳咳咳……”说话间食物窜进了气管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着他被呛到满脸通红说不出话的样子Sanji愣了愣，板着脸皱起眉“你是小鬼吗？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都不懂？！”说着说着突然转开脸弯下腰终于忍不住似地大笑起来。
在Zoro恶狠狠的目光下笑了一会，他按着肚子小声地喘着气“哈，哈哈……抱歉抱歉，主要是今天看你穿得这么帅就忍不住想开个玩笑……”

“你真是欠……！”Zoro腾地站起来捏紧了拳头，拧着眉盯着那张绷得辛苦的脸变换着神情，最终悻悻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去“专门来这里惹毛我的是吧？……都说过别拿衬衫了一点都不方便。”
Sanji扶着桌子走到他身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一点点撑开被弄皱的地方抚平领子“这个颜色还真好看……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天天穿也没耽误跟你干架啊。”

服务生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递还给一位刚推门而进的顾客，看起来有点冒失的年轻女士很快接过去重新戴上，抬手扶着镜边羞赧而茫然地望着大厅，服务生贴心地小声询问，接着彬彬有礼地引导她走向同伴所在的位置。
罗宾举高杯子贴近唇边啜了一小口，然后抿住，让香气从舌尖荡漾充满整个口腔，回味着层次交叠错综复杂的醇甘香腴。身体随着吧椅轻轻的转回来，微笑着看向身边仍在出神的人“如同梦境一般是吧？”
Sanji僵硬地收回视线看看她，又飞快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立刻转过脸闭上眼睛扶着额呻吟了一声“时间好像突然倒流了。”
“造物主还真是爱开玩笑呢。”罗宾的视线随着手上晃动的液体起伏，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舒缓“气质完然不同不是吗？而且时间也会冲淡记忆，但第一眼看到她的脸，我啊还是听到了自己全身冻结碎掉发出的声音……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感受。”
Sanji滑下手露出眼睛停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桌面上叠放整齐的香烟和打火机，慢慢地说“我相信她从未在他心里消逝过，再尖端的生物技术也无法抹去这种羁绊……那个人，不仅是手足更是老师、伙伴。所以就算疼痛也是一种礼物吧。”

罗宾低下头，将杯子包裹在掌中搁在交叠起来的膝盖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象牙色的脸颊上洒下一小片阴影“那你呢，Sanji，为什么不问我原因？……就象2年前一样不需要答案吗？”

“你们的争执还是被告席上的人数？”Sanji怔了一下皱起眉笑了笑，抬手轻轻地盖住香烟和打火机，凝视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你一向有选择的理由。比起费心去追问，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的你跟那个时候一样，眼里没有自己。”

罗宾一动不动继续沉默地听着，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Sanji稍微动了动坐直身子，把手移开捏紧，盯着重新露出来东西，流露出明显的痛苦神情“其实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一直以来总是保持沉默让你一个人负重前行，甚至装作那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罗宾抬起头，多少有点讶异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笑起来“走什么样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必须坚持下去。其实我们都一样，只不过当终点变得执着 沿途遇见的风景便开始模糊……你也一定非常清楚，无论我怎么保证，实际上只要事件一开始，相互钩挂的齿轮就根本不可能停下来，想想都头痛得要命吧。”
Sanji愣了愣，松开手指摸着打火机，苦笑着叹息道“简直要痛死了，不过就如你说，既然作出了选择就必须坚持下去，是吧。”

“就是这样。”罗宾轻吸了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看着正快步地朝他们走过来的女孩，抬手托住脸“比起这个，今晚的主角好像还没有现身呢。呐，我们可爱的鉴证天才看起来有点小烦恼。”
“嗨，Sanji……哦，主任。”佩罗娜捏着一杯粉色香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喝了一口“太好喝了，这个就是库克玫瑰粉红香槟吗？”
“所谓美酒的精灵，恋爱的滋味。但它的酒精度高过黑啤哦，我的小姑娘。”罗宾有趣地看着她粉扑扑散发着热气的脸蛋。
“啊，我没事，才两杯而已。”佩罗娜笑着举高玻璃杯看看，突然不高兴地皱起眉“啊，是那家伙不接我电话啦！明明早就约好是今天的吧，临出门了非说自己有案卷要看，真搞不懂他脑袋里住着什么样奇怪的家伙。”

她说着回头看了看来的方向“就连出外勤的达斯琪也到了。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Sanji，我想他应该不会驳主人的面子哦。”

“呃，好像真的还没有来诶。”Sanji微笑着四处张望了下，放下烟和打火机，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着“打电话吗？啊，刚才烤鹅肝的时候好像把电话放在厨房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美丽的女士们先过去坐，我这就去打可以吗。”

Sanji拉出烤盘看了看转了个方向推回去，重新关上烤箱的门，反身靠在操作台前一边满意地闻着空气里混合着白兰地和豆蔻的浓郁香气一边脱下手套，伸手取下夹在脖颈之间的手机，按下重播键。
“嘟……嘟”长音过后响起一个不是很愉快的声音“什么事？”

“咦？……居然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不会接……”
他笑吟吟带着惊讶的声音立刻被不耐烦地打断“既然不会接……那打来干什么？好玩？”
“好玩？才不！”Sanji伸手拿其放在旁边的烟抽出来一支，俯身凑近正炖着汤的炉火上点着吸了一口，认真地问“你在哪？办公室加班这种低级的借口就别说了，我拒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含糊地说了一句。
Sanji皱起眉用力咬住嘴唇，夹着烟的手在台面上来回轻敲着“啊，搬走了？……连最新版的GPS也没有记录吗？所以说……你，呃，正在寻找中？”
“敢笑出来你就死定了！”电话里的声音马上提高吼了一句又悻悻地低下去“费心遣词造句还真是辛苦你了，混蛋。”

“笑？怎么可能！”Sanji一本正经地说完就立刻捂住嘴弯下腰，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无声地笑了一会起身做了个深呼吸才继续说“你想着带礼物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为什么不打电话？你知道我有那家店的号码吧？呐，等我翻出来给你……还以为你对见臭老头有阴影，喂？喂喂！”
定时器发出清脆的铃声，他拿下电话瞪着变黑的屏幕切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身去拉烤箱的门。刚抵上把手就被烫得龇着牙缩了回来，立刻迈开大步奔向水槽迅速拧开龙头，用冷水冲了一会，又很快擦干重新戴上隔热手套，赶紧打开烤箱取出托盘放到操作台上，一边仔细地查看一边碎碎念“嗯，这只……好的，这个也不错……啊，还好还好。”
将烤好的鹅肝晾在一边，他返身从冰柜里取出早已准备就绪的材料摆在旁边，低头想了想又重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你好，……对，大马士革钢，尺寸是特制的……能麻烦你给预留的号码打过去吗？因为你们刚搬走……啊，没关系，只要有录入GPS的门牌就行。”

………………
“所以才说你这是为什么？这里是法式餐厅不是汉堡店。”Jonny咽下嘴里的食物，嫌弃地上下打量着达斯琪“而且以前好像也没发现你的品味这么独特啊。”

“闭嘴。”达斯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红着脸对着大家小声解释“抱歉，Sanji，抱歉主任，本来不会这样，因为被害人的家属临时要求见面……我的公寓离这里又远，这个时间路上拥堵得厉害……所以衣服来不及……”

“咳咳，那个，不用介意。”Sanji推开杯子笑了笑，迅速移开视线看着大家清清嗓子“只是想请你们吃个饭，表示下感谢，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大家了。”

Jonny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突然凑近她笑嘻嘻地问“那这古董眼镜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变身四眼妹了？突然发现你自从接了那个案子以后行踪很诡异啊。”

“鬼你个头啊，只是见个线人。这么多好吃的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吗？”达斯琪看看正在交谈而没有注意到他俩的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小声呵斥。
“线人？你有线人？”Jonny吃惊地瞪着她。
达斯琪将切开的鹅肝片叉住放进嘴里，怀疑地看着他“怎么，你没有吗？”
“我没有？怎么可能，哈哈哈，是个探员都会有几个线人吧，不过我敢打赌乌小菜肯定没有。”Jonny立刻退回去坐正身子，打着哈哈，转移了目标。

乌索普皱皱眉装作没听见，继续兴致勃勃地听着古蕾娃医生和Sanji讨论着伏特加的的种类和口感。
“……波兰产的朱波罗卡香草果味偏重，你觉得纯小麦酿制的灰雁怎么样？”
“灰雁口感饱满微甜，香槟区的泉水将伏特加都染上了法国人的浪漫。但我见过真正嗜好伏特加的人最偏爱的往往是它纯净到极致的凶狠凛冽……诶？”

Sanji说着突然停下来，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着正走过来的人说“再晚一点我们就打算要发布寻人启事了。现在时间刚刚好，前菜还没有凉。”

Zoro看看他没搭话，拎着个小箱子径直走到桌子边，很自然地对着在座的人点点头“抱歉，来晚了。”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拉开坐下，将箱子贴着位置放下，一边抖开餐巾一边看向桌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白兰地吗？”
古蕾娃医生笑着拿起酒瓶给他倒上“所有的干邑都是白兰地，但非所有的白兰地都是干邑。”
“听起来不错。”Zoro扫视了一圈在达斯琪身上停了下，端起来喝了一口挑起眉“嗯，的确不错。”
“头，你带是什么？礼物？”Jonny撑着椅子腿往后仰，好奇地看着他座位旁的箱子“包装很高档啊。”
Zoro没直接回答，反过来看了Sanji一眼，后者神情自若地转开头开始教佩罗娜怎么挑选鲜嫩的奶油焗蜗牛。Zoro扯起嘴角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搭住往回扳“应该怎么说……谢礼吗？是给这家店老板的谢礼，对吧？”
大伙的目光立刻集中到Sanji身上，僵持了几秒，他一脸假笑僵硬地转过来打着哈哈“啊，不用不用，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吧。”嘴上说着，悄无声息地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身边的人一脚。
Zoro不动声色地挨下来，坐着的椅子突然转了个方向，捏着肩膀的手很自然地顺着背滑过去勾住Sanji的脖子，身体倾斜着靠上，亲热地贴住他，提高了声音“应该的。你们不知道吧，我和他是……”
乌索普和佩罗娜都停下咀嚼好奇地望着他们，古蕾娃罗宾会心地微笑着喝着杯中酒。
Jonny捅捅低着头安静吃东西的达斯琪“我说过他们关系非常好吧，你是没看见，头侦查突击Sanji狙击警戒，配合得简直太默契了。”
暗中用手肘使劲抵着Zoro，Sanji觉得自己的耳朵开始诡异地跳动发烫，突然大叫一声“该死！……我差点忘了还有一道甜点。”用力挣了挣想脱身起来。
“在风暴执行任务时同睡一张床的亲密队友啊，救过我的命，这次又守了我五天四夜。”Zoro很干脆地松开手，看向他的眼里满是调侃“别着急，没记错的话甜品应该在餐后上，对吧？”
Sanji愣了愣，放松下来干笑着拍了下腿“啊，没错……哈，哈哈”凑近他恼火地压低声音极小声说“究竟要干嘛？混蛋！”
Zoro用更低的声音超快地说“听起来怎么有点失望啊。”立刻提高声音恢复到正常语速“所以必须要表示下感谢。”
说完无视掉Sanji发狠的眼神，蹬着椅子端正身体重新坐好，开始专心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喝着酒安静地听着席间响起的各种高高低低的交谈。
“我就说为什么那次头那么肯定从芭拉蒂出去的食物没问题呢！”Jonny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叫出声来，看着投过来的各色疑惑目光，着急起来“不记得了吗？就是专机袭击那次啊，因为不能来这里，你还揍了我一顿，是吧医生？”
古蕾娃医生无辜地看着他。“不……”Jonny摇着头拉长提高了尾音，立刻转身对着达斯琪“嘿，当时你也在场……喂，你发什么呆啊。”
达斯琪推了推眼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切，算了。……我说你究竟在查什么案子？魂都丢了。”Jonny悻悻地说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罗宾，脱口而出“抱歉，我不是想……”
几乎同时乌索普和佩罗娜分别瞟了Zoro一眼。
Zoro拉下餐巾擦了擦嘴，随便丢在桌子上，将他们挨个看过去，拿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剩下的，又重新把空杯慢慢倒满，皱起眉盯着达斯琪，清了清嗓子“你有在查案？让我猜猜看……是国防后勤局的失踪案？”

………依旧跳脱的分割线（献给球球和另一只，啥？）…………
“真是见鬼！见鬼！”Sanji恼火地喊一声，丢下刷了一半的平底锅，大步走过去劈手夺下酒瓶瞪着Zoro喊起来“你要灌多少进去，连脑子里也长草了吗？这是餐厅，公共场所！不管她是不是你的上司，尊重下女士到底有多难？”头痛似的捏着太阳穴“竟然还当着你的手下……”
Zoro维持着握瓶的姿势捏紧拳头，黑着脸吼回去“眼睛聋了耳朵也瞎了吗？没听见她说的话？”突然冷笑了一声“啊，不好意思，居然忘了，只要是个女人说什么你都会老实照办吧。”
“老实，照办？”Sanji放下瓶子迟疑地重复，立刻反应过来，皱起眉好笑地凑近看着他“只是放个假休息休息而已，你激动什么？答应在家修养才放你出院的没错吧？一天老实在家呆过没有？”无所谓地扬扬手 “其实上班什么的也就算了，至少还有下班时间。这个礼拜居然忙到人都找不到，还有没有一点自觉？”俯下身抬手戳着他的后腰“伤口用力的时候还会痛吧？真当自己是无敌铁金刚啊？白痴！”
沉着脸听着话，Zoro的脸色不断变化着，抬手抓了抓头发，挑起眉表情复杂地看看Sanji没有吭声。
见他不说话，Sanji蹲下来撑着腿，抬眼看着他的脸“这里不是战场，她只是一个身份有点特殊的女人，你们是一个团队。放松点，不要剥夺感这么强烈。”
“剥夺感？”Zoro脸上一下闪过明显的怒气，铁青着脸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胸口起伏加重了呼吸“随意征用我的人，干一些跟踪、窃听、卧底的秘密勾当，调查处不是国情局，隔离隐瞒情报行动，不但把她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而且会连累其他人，她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Sanji呆住，张了张嘴，又闭上，托着头沉默了一会，捏着脸蹙起眉小声自言自语“秘密行动吗？……这阶段反恐任务是很重，母舰上也都在搞核查……会不会是上面授权的？”移动脚步靠近Zoro，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他的脸笑了笑“……也许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而已……不是还有二组、三组？本恩、霍金斯的能力你总该相信吧。”
安静地听着话，Zoro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却变得平静“我只信任值得信任的人。”
Sanji迎着他的视线没有坚持，收回手摸出烟点上，拿下来夹着抬头吐出一团浓烟“值得信任的人……”轻笑一声，眯起眼睛透过烟雾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Zoro移开一直跟着Sanji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门上，深吸口气又重新看回去“……我是不是应该认识罗宾？”

…………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佩罗娜探出去看看大厅尽头，回过来犹豫不决地小声问“进去快二十分钟了。”
乌索普皱着眉一副思考的样子“按按，按理说我们应该关心头的一切……当然，我和你也一定能通过非常理性的分析让他明白……但但是，你看，Sanji上校已经进去了，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不是吗？……所，所以男人间私下的谈话也许更适合头。你觉得呢？”镇静地说着，眼睛却不住瞟向古蕾娃医生。
“真的没问题吗？……刚才他的脸好恐怖。”佩罗娜迟疑地轮流看着大家，回忆刚才的情景，立刻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伸手抱紧自己。

“噢，得了吧，难道你们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彻底把他惹火了。”Jonny放下一直揉着脑门的手，伸直腰重新坐好，看看桌子，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拿起刀叉开始重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主任已经先走了，大家还是各自祈福吧……嗯，虽然有点凉了，但味道还是很棒。”
佩罗娜恼火地瞪着他，突然起身，一把推开他面前的盘子“吃什么吃！都是你这个大嘴巴的错！”

Jonny抓着刀叉保持着姿势一脸无奈地盯着她，张了张嘴，闭上，又张了张。
没等他说什么，一直沉默僵坐的达斯琪突然大声打断他“是我的错！”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根本不应该接这个案子，也不应该听主任的建议……”

古蕾娃医生轻轻地摇摇头,嘴角慢慢拉平，洞察锐利的眼睛也泛起一丝疲惫“Jonny说的对，是我们所有人……你接受了主任秘密调查的建议，我和佩罗参与了鉴证，乌索普帮忙追踪定位分析数据，Jonny虽然没有直接插手，但也保持了沉默……沉默有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欺骗。无论出发点是什么，对一组来说都是背弃，而这个被我们背弃的人恰恰是我们一直以来所信赖依靠的对象。”
她摸了摸细长的瓶颈，发出一声叹息“我想除了真心诚意的道歉，请求原谅，没有其他可以投机取巧蒙混过关的。”

达斯琪摘下眼睛，疲惫地捂住脸“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快下班的时候有个线人发消息给我主动提供疑犯的线索……其实，是一个陷阱……”说着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拨开整齐的刘海，露出眼睛和额头。

“哦，天哪！”佩罗娜小声地惊呼起来，立刻挪到她身旁，握住她冰凉的手，扶着她的脸仔细地查看着眼角的瘀伤“都破了，严重皮下出血……是枪管打的？不……”她捏起拳头比划了一下突然愤怒起来“拳套吗？什么人打的？真是个畜生！居然对女生下这么重的手。”

“那个是什么？”Jonny疑惑地指着达斯琪前额的四五公分大小的伤口，转头看向已经站到身旁的古蕾娃医生“红的，没有出血，看起来象被什么烫的？”
认真地检查过后，古蕾娃医生沉默地喝着酒，好一会没有说话“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界限，也许真的非常有必要让Zoro知道。”脸色凝重地看着他们，严肃地说“……这是9毫米子弹紧贴皮肤飞过形成的擦伤和灼伤。”

达斯琪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大家，声音微微颤抖着“他，都看见了……是Zoro救了我。”

居然是阿啸生日啊，看起来我的跳脱分割线献得果然不是毫无道理啊，@关山啸月 请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