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开始写了,安瞳不必再去图书馆了。放学铃声响起,安夏拍拍她的肩:“我去踢球了。”安瞳点点头,随后将各科作业摆好,拿起笔飞快地写起来。
和安彻的冷战还没结束,他不会主动开口,她也不会。这是性格相近的人相处起来的弊端,谁都不会简单地退让。
但安瞳觉得自己在退让,尽管她认为她开始努力学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人套上“花瓶”这个名词。自此她的生活有了变化,变得更加充实。
在学习方面没能比他人更加有天赋,学起来很吃力,她也不会要求要多好,只需能摆脱倒数的名次。父母充满浪漫主义色彩,自从他们上高中之后除了每个月打几个电话或者寄几张旅途中的明信片,从来没管过他们。一切日常起居均由安彻照顾,每次想到这里安瞳就怀有深深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很快磨平了“花瓶”带来的伤害,安瞳逐渐忘记学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因为“花瓶”这个词,还是不希望让安彻太担心。
也许是后者。
除了学习,安瞳不会忘本,将新人赏的参赛文多次修改完善是她每天的任务,收集素材写专栏的习惯也一直没有改变。
这样很好,可是好累。
安瞳强制打起精神走出教学楼,现在的校园里零零星星剩着些还没从社团活动中回过神来的学生们,她看了下时间,现在回去赶不上吃饭,不如走一走吹吹风,放松一下也好。
绕着学校胡乱走着,足球场只剩两个球门寂寞地挺立在草地上,安瞳远远地望着,想象安彻安夏奔跑的样子,足球也是一项迷人的运动呢。发了一会儿呆,她迈步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是拍面与球接触的声音,安瞳喜欢看网球,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那样的声音很好听。
白石藏之介背对着安瞳站立的方向,一个好看的内角ACE球,安瞳睁大了眼睛,忍住喊:“漂亮!”的冲动。
连续四五个内角ACE球,看来他是在做内角发球练习,发到第九个球时落点直接压在中线上,白石藏之介停顿了一下,喃喃自语:“没鹰眼,又不是红土,刚才没注意到底有没有出界。”
“没有出界。”安瞳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球场边清晰得连她的尾音都能听得到。
白石藏之介转过头,安瞳一愣,自己打扰到别人打球了,她连忙鞠了个躬:“抱歉,打扰了。”
“没事啦。”这回换白石藏之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女生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我在教室里写作业。”说出“写作业”三个字,安瞳有些不好意思,太不符合她平时的作为,此时她已经走进场内,白石藏之介正在收拾场地,她歪着头看他,也蹲下来帮他捡球。
“谢谢你了,”白石藏之介朝她一笑,“不过,写作业这三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有点破天荒呢。”
“你不相信吗?”
女生一副失望的样子,白石藏之介摆摆手:“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少见。”
“以后就多见了。”
安瞳低着头,说出这话的语气略带赌气的味道,她在跟不在场的安彻赌气。白石藏之介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对劲,疑惑地看着她,安瞳抬头正巧撞到他的视线,自然而灵活地移开。
怎么总是把情绪外泄啊,安瞳心里憋屈着,怪自己定力不够,随便开口一说话就透露想法,所以一直以来,这造就了安瞳不怎么说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