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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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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索百川的筑球店。
“肥龙,这样能行吗?”索百川看着倒腾来倒腾去的肥龙,很是不解。
“放心吧,”肥龙将胸脯拍得啪啪响,“相信我的经济头脑吧,这次收益一定很大。”
索百川真是不明白,肥龙怎么会突然想起要迅速卖光筑球店的货物,还说什么借此可以将筑球店推向更大的市场。
“砰”,肥龙将一块写得歪歪扭扭字的,写着“齐云社洪风向流云推荐用之筑球护具”的木板竖在筑球店门口。他还扯着嗓子大喊,“快来看一看哦!这是齐云社的洪风和向流云推荐使用的护具!有了它,你也能考进齐云社!走过路过的朋友,快来看一看哦!”
果然,“齐云社”三个招牌大字一亮出来,吸引了很多客人来抢购。自从洪风和向流云在京城考进了齐云社后,名声大振。几乎全家老老少少,黄发垂髫,无人不知,谁家不晓。在这个时候打着他们的名头卖东西,物品自然畅销。
“给我一个!”
“我要一份!”
“这里这里!”
“我的筑球呢?”
“给我给我!”
就在筑球店的附近,同样是人满为患。人们自带竹伞,簇拥着肖十二郎。
肖十二郎摇着扇子,滔滔不绝地演说着,嘴中的唾沫喷了一地。尽管如此,听众们仍撑着伞,不肯离开,津津乐道,如痴如醉。
“·······只见,那向流云使出家传绝技昆仑三脚,‘玉环步,双飞燕’,纵身一跃,跳得有十几丈高······”
“哇——”一片哗声。众所周知,肖十二郎说书时总是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筑球愣是被那洪风一招接住········就这样,洪风和向流云轻松地考进了齐云社········”肖十二郎话毕,抽出了三个盘子,摆在桌上。“好了,各位乡亲!现在,想听洪风传奇的,将铜钱投到左边;想听向流云传奇的,将钱放到中间;赏脸给我肖十二郎赏钱的,请将钱投到右边;想去体验洪风和向流云推荐的蹴鞠护具的,请到街道地另一侧——索百川的筑球店实践。”
“我要!我要!”人群挤了上来,铜钱就像雪花一样纷飞过来,大概会有围观者猜测肖十二郎会不会被铜钱砸死吧。
筑球店前。
洪大妈买菜回来,看见筑球店这么多人,于是好奇地往前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块大而醒目的木板。
“齐云社洪风?”洪大妈想起一个月前洪风“丰乐楼闭关训练”的那句鬼话,火冒三丈,“这个浑小子!又骗老娘!还跑到京城蹴鞠去了!”
不过这次,洪大妈没有冲上前来质问洪风的师傅——索百川,而是“咚,咚”,一步陷一个脚印,以撼动山河的气势回家了。
累了一天,筑球店的所有货物都清空了,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筑球店遭了一场洗劫呢!
肥龙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花怒放,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像数数今天的成果。索百川则是弯腰捶背,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诶,老了······”估计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应该是“三条腿”向昆仑吧!因为“三条腿”会回敬他一句“索不死”的!
“爹!肥龙!”索玉儿带着肖十二郎笑盈盈地进来了。



34楼2012-08-28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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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集

    “玉儿!”数着银子的肥龙抬起头来,朝索玉儿招招手,“呵呵,今天将筑球全卖光了!”
    肖十二郎悠然的扇着纸扇,笑着点点头。
    索玉儿和肥龙击了一掌,“计划成功,耶!”
    索玉儿笑靥如花,心里自是十分高兴。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劝爹到京城开筑球店。这样的话,也可以去齐云社看看流云洪风他们怎么样了。
    “哼哼,”索百川清了清嗓子,“玉儿,你们的······计划?”
    “嗯,”索玉儿道,“肥龙他没有说吗?我想,我们可以将筑球店开到京城去。”
    “什么?!”索百川就像是火烧着屁股一样,“嗖”地站起来。但他忽略了自己刚才是弯腰捶背的,现在忽然站起来,他的腰······只听“喀拉”一声,他吐出个尸鬼符号。
    “肥龙!”索百川晃着攥紧的拳头,巴不得用唾沫喷死肥龙,“你还告诉我什么推向市场!”
    肥龙伸出双手各一根指头,互相点着,皱皱眉头,嘟起嘴巴,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冤枉啊!将筑球店开到京城不就是推向市场吗?”
    “玉儿,”索百川深深吸下一口气,肥龙说得也不无道理,听下去吧,“说说你们那‘成功’的计划吧。”
    索玉儿回忆起来——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自己去京城啊······”肥龙挠挠头。
    索玉儿说,“我有一个办法!只要再解决一下筑球店的问题,说服我爹,我们就可以去京城啦!”
    肥龙头仰着天,略作思索:是啊,只要把筑球店开到京城就好了!但是······索老头会不会答应呢?八成不会吧!上次去临安他就没答应。不过这次,如果将筑球店的东西都卖完的话,他就没有理由“照顾筑球店”了。怎样把筑球店的东西卖光呢?要不,我以洪风流云的名义推荐护具?嘿嘿,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忽地,肥龙打了个指响,“玉儿,我有主意了!”
    ·········
    临安街道。
    肖十二郎最近因为没有找到说书的材料,闷闷不乐,每天愁得团团转。
    “肖十二郎!”很好听的声音从小巷中幽幽传来,肖十二郎一回头。
    索玉儿从墙沿探了个头出来,先是笑笑,眉毛弯弯的,像挂在夜空中的月牙儿。随即,她背着手,大方地走出,眯着一只眼睛,调皮的说,“想不想去京城看看?”
    “哦,”肖十二郎立即会意。她的意思是问我想不想去京城看看洪风和向流云。肖十二郎苦笑,“玉儿姑娘,你看我这副穷酸样,大概一辈子都到不了京城了。”
    玉儿只是笑着点点头,“我有办法!”
    后来,索玉儿便告诉肖十二郎,可以将筑球店的活动与说书联系起来,既满足了他的愿望,又为筑球店添入了新客,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
    索百川听罢,他自然是明白,大家劝他把筑球店开到京城,无非是想见着洪风和向流云。但是,这会不会影响他们训练,让他们分心?想到到这里,索百川便不答应了。
    “为什么啊?爹——”索玉儿见他还是不答应,有些心急,“您难道不想去看看流云和洪风吗?”
    “是啊是啊,”肥龙点点头,就算绞尽脑汁想办法,也要让索老头答应。“我们把现在的银子投入京城,推广更大的市场,客人多,就可以向更多人推销蹴鞠护具!就是在保护更多球员的生命!”
    这些话句句点到了索百川的心坎上!他发明护具的根本原因便在于此。不过他还是微沉着头,不语。
    “索教头,您有什么顾虑吗?为何不说出来听听?”肖十二郎问。
    “去京城是可以的。但我们这样轰轰烈烈地过去,会影响他们专心蹴鞠的!”
    索玉儿紧皱的眉头一舒,眼中又有了生机,她立即表率,“爹,您放心!我们悄悄的过去,不会打搅他们的!”
    “对!”肥龙竖起三根指头,“我也发誓!”
    “索教头,”肖十二郎顺水推舟,“孩子们都保证了,您就答应了吧!”
    “恩恩!”索玉儿和肥龙注视着索百川,夸张地点头。
    “这个······容我好好想想吧········”


    36楼2012-08-2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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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记作坊。
      洪大妈在家里擀着面团,将一大团面揉了又捏,捏了又揉,就像是在“修理”洪风一样。这个浑小子,是不是想找抽!连面团都不听话!洪大妈感到,今天的面团格外的硬,就像这贪玩的儿子一样,让她头疼。
      “砰!”力度好似“乾坤一掷”,洪大妈停下手中的活,将面团往桌上就是那么一甩,溅起了砧板上的白面粉,洒落一地。越想越乱,越想越乱!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洪大妈蹙着眉,眼睛瞪得老大,难道是想把洪风生吞活剥、大卸八块了?霎时间,屋外的人流已然消失,这屋内只有自己一人。小小的屋子肃静得过分,难得照入的阳光都被这凝固的空气逼得望而却步。屋中,那冷冷的寒气泛滥着,只听得到一阵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原来为什么不让他蹴鞠?很简单,就是因为怕洪风重蹈他爹的覆辙。十几年前,在赛场上,他倒下的那一幕,触目惊心!记得十分清楚,仿佛就在昨天,每分每秒都历历在目。那个噩梦,一直萦绕在心头——
      四周都被黑暗包被着,死神伸出尖锐的魔爪,步步逼近,令人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无论怎么跑,怎么逃,始终离开不了这个地方。无尽的黑暗,前方仿佛就是被魔鬼撕裂的万丈深渊!
      洪大妈的额头上挂满了冷汗。任凭自己怎么摇,怎么喊,倒下去的他,都没有醒来过。最后,他被遗弃在荒野,再也找不到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何况连孤坟也无处可觅!又怎么会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呢!
      洪大妈尽力让自己平息,平息······他就是为蹴鞠而生,也因蹴鞠而死的!这个形象,在千千万万人眼里,他,就是蹴鞠之神!
      现在想想,洪风瞒着自己,去报考齐云社,错的原因在他吗?不,是自己。他和他的父亲一样,痴迷于蹴鞠。这股热情,即使是在冰冻三尺的腊月,也抹之不去。忽然想起洪风这个小子有一天回来,曾经疯疯癫癫,神采奕奕的,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什么“我就是为了蹴鞠而活!”
      洪风,和他的真的很像!这股热情,那种痴迷,自己大概也阻止不了吧。当年支持他蹴鞠,现在为什么会反对另一个他呢?是为了洪风的安全?洪娇娇只能尽力保护洪风。但她坚信,蹴鞠,这种体育精神,或者说他和洪风给予它的精神,原本就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高。这,便是对蹴鞠的热爱、痴迷!或许,没有蹴鞠而活着,在他们眼中都是苍白无味的!同时,洪娇娇也希望,这种精神,可以传承下去,留给一代,又一代的人······
      阳光透过斜栏,像穿透迷雾的锋尖麦芒,洒满了整个屋子,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洪娇娇想明白了。当她再一次抓起面团时,吃惊地发现,面团是柔软的······
      


      38楼2012-08-30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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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拂晓。
        天色微明,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星河流转,云涛连晓雾。虽然街道外十分宁静,但齐云社里已有传球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有本事你发球啊!”
        粗壮的喊声惊飞了在屋檐上梦酣的鸟儿。
        任长空颠着筑球,还不是甩甩他额前的长发,“小子,既会蹴鞠又长得帅的帅哥可不是常有的。看球——”
        隐约听见罗南的一句嘟嚷,“任长空真不要脸!”
        “哼哼,”洪风用手指在鼻前来回搓动,随即,双手按在微曲的膝盖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老猫,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铜墙铁壁帅哥版’!”
        这时,流云才明白那天刚进入齐云社是,齐祖所说的“恭喜你们加入齐云社,望你们可以通过考验”是什么意思。其实,昨天的考试内容即是齐云社球员每天所训练的内容。或者说,昨天就不算是考试,只是一个体能训练。能撑下来的人,才有可能继续进行同样的练习。据说,要反复一个月。
        午后。
        齐云社的队员们又回来练球了。
        今天下午是齐云三虎和其他一些队员的友谊赛。
        洪风向流云司徒杰自然又在柴房劈柴。
        司徒杰手脚灵巧,一下子就劈完了一摞,他抱着柴,去对面的伙房。
        向流云也收拾好了,正准备走,突然,听见“晃荡”一声。他想,不会是落在最后的洪风在拿着斧子乱砍什么东西或是木柴落地了吧,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总是这样。他转过头来,本来疲惫的双眼顿时瞪得很大,“啊?”
        


        40楼2012-09-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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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洪风被堆起了的木柴压到了。如果不是从那一堆杂乱的木柴中透出了几点红,流云还不知道洪风在哪里呢。
          “你·····你没事吧?”向流云朝木柴堆挪进了几步。
          “啊?”洪风的脑袋冒了出来,木柴堆滚落了下来。洪风满脸沾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土灰,只有两个眼睛在眨巴着。看见流云的紧张样,他不由的笑了笑,“啊?哈哈哈······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滑倒了而已。”
          向流云的神色恢复正常,“白痴。”说完转身走了。
          “喂,流云·····你·····”洪风一脸的委屈,好像受尽了人间苦难。他伸出一只手,朝着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一阵秋风吹过(房子里有风?)。
          整理了半天,终于收拾清楚了。洪风朝伙房走去,却瞧见流云在前面看着什么,一动不动。他赶紧追了上去。
          “流云,你在看什么啊?”洪风上前,一拍流云的肩。
          向流云没有搭理他,目光仍是注视在那一处。
          洪风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他随流云的目光看去。
          是齐云三虎他们在蹴鞠。
          “新月如钩!”只见任长空轻松一跃,射出了个漂亮的入盂。只是球的方向有点怪,倒真像是一轮新月。
          向流云的神情中显现出一点激动,他的嘴角挂上了笑意。
          流云这家伙,在干什么呀?看那三只老猫蹴鞠?这有什么看法啊·····难道,他在看任长空那只老猫在蹴鞠时有没有他帅?这个家伙真是自恋,其实任长空还没有我一半帅呢·······洪风在推测着向流云入神的种种原因,不曾想自己也入神了。全然没有听到传来的脚步声。
          “你们在看什么?”是狄教头的声音。
          “狄教头!”两人回过神来。
          狄教头也朝那边瞥了一眼,“原来是‘新月如钩’啊。”
          “教头,这是······?”
          “这,就是我引以为豪的绝技之一——新月如钩。怎么样,能学会吗?”字里行间,听不出傲慢轻浮,倒像是师长口吻的激励。狄天放还特地看了向流云一眼。
          向流云的眸中显出了昔日的自信,深褐色的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虽然口头上没有答应,但在他心里,已经认准了目标。
          “好了,继续搬柴去吧!”
          “是!”
          目送着两个少年远去的背影,狄天放微微颔首,笑了。
          


          42楼2012-09-0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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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今天不打算更了···


            44楼2012-09-0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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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湖畔。
              时近黄昏,暮色降临。
              平如镜的湖水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的山峦披上了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白的云朵也变成了火烧云。水风轻,吹落湖畔边的苹花,苹花如蝴蝶飞舞般,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漾起一层层涟漪。湖水缥碧,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而那些游鱼,皆如空游无所依,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陪伴着湖畔的,是那些翠蔓的青树,在晚风中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一红一蓝,两抹人影,躺在湖边。红衣少年伸手脚,张直了臂,剑眉微翘,像个“大”字似的躺着,倒是一点也不顾形象;而他身边的那个蓝衣少年却截然不同。他用双手枕于脑海,脸朝天,就像那时在临安的河边码头一样。他闭着眼,神态就像湖水一样宁静,白皙的脸庞上抹有淡淡的微笑,仿佛与此景浑为一体。
              要是在半个月前,齐云社这么整整一天的训练早已让他们疲惫不堪。而如今,完成这些训练却是手到擒来似的,不再费力。这就是齐云社的魔力所在吗?齐云社,是个正确的选择。
              红衣少年起身,坐在地上,手撑着腿,对蓝衣少年说,“流云,现在的傍晚好闷啊。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蹴鞠去吧!”
              蓝衣少年听罢,缓缓睁眼,他点点头,“好!”
              随即,两人来到湖边空地。这里没有风流眼,但两人站在两边,仍可以蹴鞠。
              向流云用脚背颠着球,筑球被控制在他的正前方。
              又要用“昆仑三脚”了吧!洪风这样猜想,好像冥冥之中,这已经定了。他稳住身体,将重心传入脚底,气集丹田,双拳紧握。看样子,是想用“铜墙铁壁”接住筑球。
              


              45楼2012-09-1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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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湖畔。
                时近黄昏,暮色降临。
                平如镜的湖水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的山峦披上了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白的云朵也变成了火烧云。水风轻,吹落湖畔边的苹花,苹花如蝴蝶飞舞般,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漾起一层层涟漪。湖水缥碧,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而那些游鱼,皆如空游无所依,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陪伴着湖畔的,是那些翠蔓的青树,在晚风中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一红一蓝,两抹人影,躺在湖边。红衣少年伸手脚,张直了臂,剑眉微翘,像个“大”字似的躺着,倒是一点也不顾形象;而他身边的那个蓝衣少年却截然不同。他用双手枕于脑海,脸朝天,就像那时在临安的河边码头一样。他闭着眼,神态就像湖水一样宁静,白皙的脸庞上抹有淡淡的微笑,仿佛与此景浑为一体。
                要是在半个月前,齐云社这么整整一天的训练早已让他们疲惫不堪。而如今,完成这些训练却是手到擒来似的,不再费力。这就是齐云社的魔力所在吗?齐云社,是个正确的选择。
                红衣少年起身,坐在地上,手撑着腿,对蓝衣少年说,“流云,现在的傍晚好闷啊。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蹴鞠去吧!”
                蓝衣少年听罢,缓缓睁眼,他点点头,“好!”
                随即,两人来到湖边空地。这里没有风流眼,但两人站在两边,仍可以蹴鞠。
                向流云用脚背颠着球,筑球被控制在他的正前方。
                又要用“昆仑三脚”了吧!洪风这样猜想,好像冥冥之中,这已经定了。他稳住身体,将重心传入脚底,气集丹田,双拳紧握。看样子,是想用“铜墙铁壁”接住筑球。
                啊?这不是昆仑三脚的脚法啊。洪风心里暗是一惊。这种叫法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记不清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接了再说!
                洪风站稳了脚跟,等待着飞来的筑球。
                这招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平淡无奇。只是射来的轨迹像一个半弧形,像夜空中的上弦月那样,弯弯的。不过按照球的运动方向,在偏离直线轨道一段时间后,它还是会回到这条直线上,与入盂后直射的球在结果上没多大区别。
                想明白后,洪风注视着眼前的筑球,“铜墙铁壁——”
                奇怪的是,筑球竟然在洪风的身前绕了个圈,绕到了他身后!
                如被霹雳击中,洪风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缓缓的回过头,仿佛身后有个要吞噬他的庞然大物。
                望着净无泥的湖边的空地沙路上,那个还在轻轻旋动着的筑球和沙地凹陷下的球印,他喃喃道,“这······怎么会······”
                向流云走过来,脸上却不是那种入盂的喜悦。相反,他双眉拧在了一起,抿着唇。
                “流云啊,这球不算。刚才我发愣了,你是在乘人之危······”洪风耍赖皮似的嬉笑着,闭着眼,吐了吐舌头。
                见向流云没有应答他,洪风睁开眼,撞上向流云的一脸愁容,他心生紧张,“怎么了?不高兴?好吧好吧,这一球就当是我让给你的·······”
                向流云凝视着躺在沙地上的筑球,摇摇头,“这不是新月如钩。”
                


                47楼2012-09-1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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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上面那一段,发一个整的小节~


                  49楼2012-09-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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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新月如钩!”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洪风猛地想起:这,不就是任长空使用的新月如钩嘛!
                    “狄教头什么时候教你‘新月如钩’了?真偏心呐······竟然没有发现我这个蹴鞠天才·····”洪风故意撇撇嘴,装作很不满的样子,说。
                    向流云仍没有应话,他径直走过去,用脚尖一掂筑球,将筑球送到手上。或许,是方法不对头吧,再试一次!
                    当他转过脸对着洪风时,忧愁之色似乎被和煦的风一拂而去,自信的笑有洋溢在他的脸上,“再来一次,如何?”
                    “这次我绝对可以接住!”洪风竖起大拇指,朝着自己晃了晃。随即,他弯下腰,凝视着筑球,钉子般的目光不容许筑球逃出他的视线一刻。
                    “沙沙”,晚风袭来,拂动衣衫。风吹到如镜的湖面上,投入湖中的云影也随之有了波纹。
                    向流云用脚踝踮起球,一跃,伸出右腿将筑球横扫,射入风流眼,“洪风!”
                    “好!”
                    洪风仍是盘踞如虎,不过他已做好了接球的一切准备。他判别着这次筑球所走的轨迹。传来的是往左的,那么接下来,一定是向右!我在它擦过身边的那一刻后退,再往右边接•••·······
                    不出洪风的所料,筑球到了他的身旁,改变径迹,从他身边掠过,向后飞去。不过速度不算很快。
                    洪风的双脚像踩到弹簧似的猛地一跃,侧卧着撩出右脚,截住球,不使之继续向前。此时,他的左腿也迅速并了上去,两脚夹住筑球。不过这时,他是侧卧着的失去了重心。因之,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
                    “哎呦!”
                    只觉得屁股跌在地上,隐隐作痛。睁眼一看,筑球还夹在脚上!多亏是在沙地上蹴鞠,不然可能要折只手断条腿之类的了。洪风一瞟眼看见流动的沙砾,暗暗叹自己命大。
                    “洪风!”还是一声洪风,但这次,心里充满了不安。
                    向流云冲了过来,撞上的却又是洪风那一脸看着刺眼的没心没肺的嬉笑。
                    “呵呵呵,流云,我接住了!”
                    “白痴。”向流云瞪了洪风一眼,面色如冰霜似的。但洪风看得出,他的嘴角明明拉开了!
                    向流云伸出一只手,示意要把洪风拉起来。
                    洪风嘻嘻嘻地顺势站起,拍拍衣襟上得沙砾,“看到了吗?我接住了,我接住了!”
                    “嗯?等接住了我真正的‘新月如钩’,你再吹吧!”
                    “哈哈,我等着!”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略显傻气,憨憨的;一个淡淡的,却张显了十足信心。
                    披着爬上山谷的月光,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影消失在地平线,只有笑声在空中回荡。
                    


                    50楼2012-10-03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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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燕姐,准备出发了!”一个伙计在门外催促。
                      “这就来了!”秋燕应声道。她两手抓成拳,来回活动了下筋骨。这不免让她想到了昨天的事——
                      班主说端王邀请他们马戏团去府上表演。金宝贝怕被认出来,死活不肯去。秋燕也明白,就给金宝贝编了个理由,让干爹不再为难宝贝。
                      “秋燕姐,这次还是算了吧。”金宝贝因为上次担心秋燕偷钱包被抓的事而心有余悸。“这次去端王府,是有戒备的!”
                      “哈!这算什么!人越多,越让他难堪!”秋燕报给金宝贝的是一个爽朗的笑,但在这笑声中,明显有一种空虚和底气不足。
                      金宝贝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住秋燕了,现在的情况使她更加心惊胆战。她十分懊悔,肠子都悔青了。真不应该使性子,让秋燕姐冒险!如果被抓到······
                      端王府。
                      表演进行中。
                      ·······如果被抓到,大概只有死路一条!秋燕的心思完全不在表演上,她的内心在挣扎着。
                      “哈哈哈,好!”端王仍是毫无戒心地观赏着表演,啧啧赞叹。他心底暗自高兴,幸好上次溜出去遇上了这伙马戏班,“将表演引进府中”这个办法甚好呢!足不出户,焉得此等心旷神怡!
                      不同的是,在王爷的身边,站了一排锦衣卫。他们钉子似的目光扫视着府中的每一个角落,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被扩大十几倍,不放秋毫。
                      秋燕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了。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该怎么办呢?钱包,是一定要偷的······
                      鬼使神差般的,她越到端王面前。刚俯下身,准备顺手牵羊,忽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这冰凉,仿佛是黑白无常从地狱抓上来的索命锁一样砭骨,令她动弹不得。
                      


                      51楼2012-10-03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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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集

                        “放肆!你们这是干嘛!”端王的口气中夹杂着愤怒。
                        “王爷,这个刁民要对您不利!”一个锦衣卫说道,虽是臣子之语,但气势却寸步不让。
                        “胡闹!上次的误会你们忘了吗?这是你们戒心太重的结果!退下!”
                        锦衣卫没有应声,他们迟疑了一下,将架在秋燕脖子上泛着冷冽寒光的刀拿走,一起退了下去。
                        “姑娘,让你受惊了!”端王关切的问了句,样子和蔼可亲。
                        对于端王的举动,秋燕有些吃惊。但此时,她考虑更多的是:锦衣卫退了下去,偷到手的几率就更大了。
                        锦衣卫们走到拐角,和一个人说了几句,便拐到后院去了。
                        这一幕,秋燕没有看到,她当然也不会想到,还有双如鹰眼之疾的锐利目光正暗暗地注视着他们。
                        未几。
                        这回一定可以得手了!秋燕紧绷了一上午的脸终于放松了些。
                        与往常一样,她一跃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到钱袋。这一瞬间,只要稍稍眨一眨眼,就完全不知道了。
                        不过,这一瞬间,被墙角的那个人看得十分清楚。满腹的狐疑顿时烟消云散。
                        表演结束后。
                        端王对此次表演连连夸赞,班主正要和他道别,听见秋燕缓缓说道,“小女子斗胆问王爷,既然此次表演得如此精彩,王爷应该准备了额外的奖赏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端王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每人都有厚礼!”
                        当他准备掏出钱袋时,忽感到腰间那鼓鼓的包囊凭空消失了!神经就像触电了一般,他变得不知所措。
                        “怎么?又舍不得了?”秋燕敏觉地观察到端王神色的变化。她的这一句话仿佛直插端王的心脏。
                        “啊?这····呵呵呵···”端王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了,他孩子似地挠挠头,尴尬的笑布在脸上。说钱袋不见了嘛,君子一诺千金,怎么能反悔呢!那多丢面子啊·····如果死撑着,这也不是办法······
                        正当端王着急着如何应答时,掷地之声随着脚步从角落传来,“姑娘不知,这并非是王爷不得,而是······”
                        来人抬起头,迈步而来。
                        端王一眼认出苏东坡,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苏学士!”
                        “而是·····?”秋燕继续从容地笑着。
                        苏东坡话锋一转,“而是,在场之人偷了王爷的钱袋!”
                        秋燕一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形式似乎有转机了。
                        “先生,这可不是乱说的啊,”班主双手抱拳,他绝对不会相信是马戏班的伙计偷钱袋的。“马戏班的伙计都是多年跟着我的,怎么会·····?”
                        “是啊,”端王也是一头雾水,“苏学士为何如此断定了呢?”
                        苏东坡轻摇纸扇,神态自若,“是谁窃的,请立即返还给王爷吧。”
                        没人应答。
                        秋燕神色紧张,面色如灰。她紧紧抓着藏好的钱袋,手心渗出了汗。不能给!不能给!如果给了,马戏班的名声就全毁了,干爹以后怎么办?不能给,不能给!
                        “没人?那么搜完身后可要当众揭穿了,这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好。”
                        竟然用威胁的招数!我该怎么办?
                        秋燕咬着唇,心急如焚。
                        


                        52楼2012-10-03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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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各位····开始搜身吧。”
                          “啊?”马戏班的伙计十分不情愿,在锦衣卫的紧逼下连退数步。
                          “慢着!”秋燕愤懑着,“你们有什么理由搜身!”
                          “不识时务!苏学士不是说过了吗,在你们之中有小偷!”一个锦衣卫态度强硬,他恶狠狠地瞪着秋燕。
                          这时可不能认输!秋燕不假思索,圆瞪的双眼倒像是两颗枣核,“既然你们如此断定,直接指出小偷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折?说明你们根本不敢断定,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没有权利搜身。不!就算是有证据,你们也不可以!身为黄亲贵族,难道你们自认为有高人一等的权利?哼,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贫苦人民的苦楚,只知道自相鱼肉,欺压百姓······”
                          一连串的话下来,秋燕几乎没有停歇过,一口气将这些年看到的不平事痛诉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语无伦次,理屈词穷了。
                          端王听了,震惊十分。她说得好像有道理啊,经常看见一些达官贵人整天寻欢作乐,不务正业,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自己呢?好像也是只沉浸于琴棋书画,不求闻达于诸侯。想到这里,端王的脸上燃起了一层绯红。另一方面,他也对这个“不识时务”的女子啧啧称奇。
                          “秋燕,没事。”班主低下头沉吟,“让他们搜吧。”
                          “可是······”秋燕皱皱眉,她一定要制止这件事。
                          秋燕?她叫秋燕?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岸花飞送客,墙燕语留人 。是个好名字·····
                          苏东坡答了一个指响,锦衣卫们会意,撤离了。
                          好险,终于,制止了·····秋燕如释重负,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软了下来,像飘在空中一样,软绵绵的。
                          那是什么!本已离开的锦衣卫拿这些黑绸子过来。这一举动令秋燕的神经再次紧束起来,她还没有缓过神,眼前就已经变成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可恶!秋燕急得直跺脚。
                          嗯?怎么手也被铐住了?!
                          只听到端王的问话声,“苏学士····这····恐怕不妥吧?”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什么也没听到。明明是夏季,却感觉肃杀的寒风扑面而来,寒之彻骨,使人战栗。
                          刹那,听见端王和苏东坡大笑起来。秋燕被他们吓了一跳,不由浮想联翩出他们那魔鬼般狰狞的笑,哼!真可恶!
                          本来就对这些人没好感,而现在,对他们憎恨的潜滋暗长,仿佛罂粟花般,猛地要绽开了。
                          拳头又紧握了起来。
                          


                          53楼2012-10-03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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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有必要再交代一下~
                            刚发的那一节本来我是想把这个故事言简意赅化,一节解决的。
                            谁知道,又是一片冗长的废话······
                            哦,其实我在写的时候有想过删掉秋燕那一长段话中批判宋朝官员的语句,但又考虑了一下,端王当政时的确已经是北宋末期了,每个朝代在末期时不都这样么····于是我又没有删掉。就当这个是小小的提到一下宋朝那时的政治背景吧。然后了解的触们发现问题后表拍我,咱们私下底慢慢讨论~(我的历史不是很好
                            恩恩,还有就是——在写完端王府这件事后,我想改一下文风,可能会写一集比较悬疑的那种之类的,接下来,又恢复正常······于是我无聊了······
                            欢迎吐槽~
                            


                            54楼2012-10-03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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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笑声仍萦绕着房梁,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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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和喊叫声交集起来,奏出的是一首极不和谐杂乱无章的音乐。不,这怎么是音乐?分明是一群无助的羔羊在被饿狼捕获时的哀鸣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秋燕拼命地甩着头,希望这些不安详的声音可以挣脱掉。但是,没有。仍她怎么甩,怎么摇,引来的是更多的不安和恐惧。
                              一定要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秋燕双眉紧蹙,用尽了气力咬着唇。这句话不知告诫重复的多少回,那起伏的呼吸才稍微有缓息。但是在心底为什么会有一股不服气的劲?为什么在听到伙伴们被搜身时有种愤怒?秋燕她没有想明白。
                              “那么,既然你们都不承认,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马戏班真的有人被搜到了,我就要解散马戏班了!不然,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我真的被搜到了,马戏班就要被遣散了!如果我还仍着性子,干爹和伙伴们以后就要亡命天涯,甚至有可能·····死于非命?
                              秋燕的头脑中浮现出一幕幕马戏班被遣散后的情景——干爹无奈的眼神,伙伴们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些恶人狰狞的笑·····心里越发出现阵阵隐隐的痛,而血液咕嘟咕嘟快速的流动着,似乎是不满于这狭窄的空间,要猛的砸开。
                              站出来吧!最多是被关下大牢,量他们不会为难干爹。否则·······
                              没有多想,也无法多想,秋燕脱口而出,“住手!钱袋是我偷的!”说到这里,她不可思议的发现心中悬着的石头竟然落下了,释然了。这时,莫名的,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愧疚。即使,她不曾后悔,不后悔帮宝贝出这口恶气。
                              霎时,全场静默下来。喊叫声,兵器碰撞声,笑声,全都不见了。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只听着秋燕静静地在说。
                              “钱袋是我偷的······要如何处置我随你们便。”秋燕低下头,她感觉人们都在看着她。“但是······”她的语气又忽然强硬起来,“你们不要为难马戏班其他人!”这语气,像是命令,更像是恳求。
                              “干爹,女儿对不起您······但请您相信,我这是事出有因·····我这个女儿,您就当时白收养了吧·····您的栽培之恩······”说到这里,秋燕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转个不停。她将头埋地更下了,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好。
                              “来人!”端王好像对秋燕的话并不感惊奇,一声令下之后,又和苏东坡哈哈地笑出声来。
                              大概,惩罚要开始了吧!秋燕全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56楼2012-11-2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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