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异端
夜。
苑的病房中,长谷川 枫守在床边,少年一如既往的干净面庞带上了深深的自责和担忧,颈上的项链发着寒光,一阵阵电流从身体里经过,这是派给他的惩罚,“作为学院的‘apparitor’,竟然公然在学院战斗,还将‘power’打伤,这是给你的惩罚。”他这样说的。
“苑,快点醒过来吧。”枫对着苑说着,看着苑苍白的面庞,又是一阵自责。
“喂,她还没醒吗?”戴着面具的枣从窗户进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不禁有些担心。
“嗯。”回答了他的问题,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
——梦境。
“这里是……?”苑有些发愣,身后是茫茫雾霭,她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庭院。推开门,便看见了伏在地上的“白泽”。
“我的宿主,你终于来了。”白泽开口,
“……宿主?”冷静下来,想想这里应该不是现实世界。虽然这么说,却是十分真实的感觉。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弄清楚这次事件的原委吧。
“所谓宿主,就是我的灵魂寄居处。”白泽起身,平静地注视着身前的少女。这一次,姿态完全展现在苑面前。
“灵魂……么。”【等等,这么说的话……】“你知道我穿越的原因?”难以置信。来到这边以后,想着只要活下去就好,活下去的话迟早能够知道原因,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还回得去吗?
白泽的目光不变,平静而深沉,说实话,苑很讨厌这样的目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洞悉,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就无所遁形。她不知道其实自己也经常现出类似的神情。
等了许久,像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声音终于响起“是交易。”
不太明白,但是并未打断。
“在“那边”,你已经死了。”平淡地宣布噩耗,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不用考究,“我让你的灵魂穿越了空间再一次“重生”了。”
“代价是……?”
“永生。”干脆利落的回答。
“为什么?”【竟是永生……】
“那是你所要背负起的罪责。”白泽的声音干净,它就在你面前,可是却好像并不与你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你要活下去,见证所有人的死亡。只有这样,才能偿还你的罪孽。”
“我的……罪孽?那是……”自从来到了这个梦境,少女的思维似乎就受到了什么阻碍。没有方向,没有出路。被灌输一切原本不知道的东西,无法反驳,无法思考,近似于傀儡,可是心中的偏执确是一点点蔓延开来了。
“那就是,你的存在本身。”
世界安静了下来。雾霭弥漫,山雨欲来。
意识渐渐回归,苑只觉得可笑。【明明说我的罪孽就是自己本身,却让我用永生来赎罪,这算什么?】
缓慢地撑起眼睑,视线重新聚焦。惨白的灯光撞进少女的眼眸深处,让她一瞬间花了眼。适应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病房,枫趴在床边,疲惫的样子。窗外,天黑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