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有一天丢了那串钥匙 ]
[ 也请你记得 我爱你 ]
——————→ 09 玖 [ 变奏 ]←——————
还记得那一年的雨夜。
连空气都被水汽沾染,那么冰冷。
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忘记了,便是忘记了。
它还在你的记忆深处,只是被上了锁,弄丢了钥匙,如果有一天重新找到了那把钥匙,记忆就会像走马灯一样重现在眼前。
银尘站在窗前,银白色的瞳孔像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雨丝斜斜的飘在窗外。
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衫,冷冽的风不断吹在他的身上,令他不禁一阵战栗。
“为什么不点灯?”
身后传来关怀的声音,那人的声音温柔得就像天空一般,随后身体被裹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袍。
“我以为我已经很小心了,”他转过身,向床边走去,“但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为什么睡不着。”他说。
银尘站在床边,垂下眼,“想到一些事情。”
格兰仕上前环住那人的纤细到不行的腰,饱满的唇轻轻摩擦着那人的耳廓,“在想我吗?”
“不是。”银尘感到耳边的热气,轻颤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身后的人感受到了。
“银尘你还真是……”说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过身,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褥,他说,“银尘你说我们就这样睡一晚上你说会怎么样?”
银尘躺在格兰仕的身上,背部紧贴那人的腹部,头枕在那人的胸膛上,并不舒服的姿势,“不要,会腰痛。”
说着,他翻过身起来,双手撑着格兰仕的肩膀,两膝跪在他的双腿之间,然而银尘自己没有意识到这姿势有多暧昧。
格兰仕掀掉了披在银尘身上的袍子,反身将他压在身下,“那样是不会腰痛的哦,你想知道什么样的姿势才会腰痛么?”
“呵呵。”银尘冷笑两声,“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告你强暴幼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知道么?”
“那也要你有那个脸面去告啊。”格兰仕想象着银尘可怜巴巴的跑去找自家父王,一脸委屈的说王上我被格兰仕【哔——】了您一定要制裁他,然后笑了出来。
银尘一下红了脸,“格兰仕你敢不敢再猥琐一点。”
“我当然敢啦,我有什么不敢的。”格兰仕痞痞的笑容似乎是很得意。
“那么你可以去死了。”银尘重重的推了一下格兰仕,虽然知道肯定推不动,但还是不建议做做形式。
“你舍得吗?”格兰仕将头埋在银尘的颈窝。
“你看我舍不舍得。”银尘屈起膝盖顶了一下格兰仕的腹部,虽然不重,但足以制造痛感。
格兰仕滚到一边,捂着肚子,“哎呦银尘你真是不温柔。”
“嘁——”银尘转过身,背对格兰仕。
他搂住银尘的腰,对他的耳后吹气,“睡吧。”
银尘缩了缩脖子,“你说我们还能这样多久。”
“只要你不先放手,”他回答,“我们就能一直这样下去。”
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像一首丧曲,凄冷而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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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带着点雨的湿润,阳光透过缝隙钻进屋内。
床上互相依偎的两人睡得正熟。
门被人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床上银色的身影,目光锐利了起来。
银尘似乎听到了响声,意识清醒了起来,他睁开双眼,感到腰间那只禁锢着他的臂,还有颈后炙热的呼吸,顿时感到有了安全感,他起身,视线转到了房门那,瞳孔一瞬间收缩。
“王上……”
原本格兰仕的意识还很模糊,听到银尘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立刻清醒了,他撑起身子,顺着银尘的目光看去,“父王,今天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这么早过来看我睡觉?”他语气竟然十分镇静,没有丝毫慌乱。
男人眯起眼,目光更加锐利,像一柄利刃。
银尘知道,那个人在盯着自己,想避开那杀人似的眼光。
“银尘,跟我走一趟。”不似平日里的轻佻,反而像秋水般凝重。
银尘掀开被子,双脚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是。”
格兰仕抓住银尘的右手,这一细微的动作在男人的眼里无限放大,“父王,你找银尘有什么事不好在这里说,偏偏要他跟你走。”语气听起来似乎十分不满。
“格兰仕,我不记得有人教过你这样多管闲事。”男人走近,抓起银尘的左手,“你只需要知道的是,他不过是你的工具之一,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会为了一件工具去试图惹恼自己的父亲吧。”
“那你总应该让他先穿上衣服再走不是么?”格兰仕用银尘从未见过的阴冷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闻言,放开了银尘的手,“我在书房等你。”
言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寂静无声。
银尘挣脱了格兰仕的手,起身,走到一旁开始穿戴。
格兰仕用一种无比凄凉的眼光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透过单薄的内衫,可以看到那人还未完全发育伸展开来的肩胛骨,线条柔美的腰身盈盈一握般的纤细,长长的银发就那样披散着,因为睡眠有些散乱,但却丝毫不影响那种天生贵族般的气质。
你说,这样的景色还能看多少次。
有人说其实最悲哀的不是所谓的悲惨结局,而是从初始无法改变的根源,一直蔓延到最后,连成了一片黑色的海,你可以试图改变一处,但却无法控制全局,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能够预料到的悲剧就这样无可避免的发生,你无能为力,所以你只能够看着。
你只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