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
牛郎织女的传说不必多说,他们一年只能有一次机会跨过鹊桥相见。七夕的意义,似乎就是见证他们等待整年后爱情不变的那一天。
但那终究也只是传说罢了,现实中爱情从来都不是能够拿来当饭吃的东西。年少时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情歌终究会败给时光。
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也曾为爱情奋不顾身,拿着每月600块的微薄薪水心甘情愿的守在那个小小的古董店里,每天装作睡着只为见老板生气脸红的表情,虽然那总是伴着老板叫着扣薪水的气急败坏。
已经想不起当时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了,只记得发觉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的紧。一开始的时候老板还经常呆在店里,挂着一副小狐狸的表情忽悠懂行不懂行的客人为帐簿上的黑色添上一笔;后来老板的三叔有时会过来拿一些货让他出手,每次老板都会明显的表示自己对下地的向往——别问我当时怎么知道的,听的久了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那时的日子可以说是我最接近他的时光,那时的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直下去,我只要看着老板就好,直到地老天荒。
然而老板最终还是跌下去了,跌入那个永远无法脱身的行当。我看着他难掩兴奋的收拾东西,张了张嘴最终却又闭上。
他一边在店里寻找要带的东西一边心不在焉的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店子回来的时候如果他看见店里出问题了就扣我薪水,我只能勉强笑笑应下。
“王盟你小子什么意思啊,小爷说扣你薪水就一定会做到!”他插着腰伸出手指指着我,脸上是还犹带稚气的正经。“啊啊老板别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别扣我薪水啊!”我连忙露出一脸惊恐,他似乎满意了继续开始收拾东西。我在他身后敛下所有神情,他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每年母亲帐户里多出的钱是谁汇的啊,扣薪水只是为了出气罢了,老板每年给我的工资奖金绝对不会少一分。
——就是这样,我才无法放手啊。
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我开始动手帮他收拾东西。
第一次从斗里回来,我以为老板不会再下地了,这唯一的一次会作为特殊的回忆伴随他一生。老板也确实没有再下斗的打算,出手了明器后每天都在小古董店里指使我干这干那,我也一边假装哭诉心底却是甘之如饴。
——啊啊,这样就够了。我知道你是吴家三代独苗,将来一定要结婚生子,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和你在这个小古董店里,作为你的伙计的身份,度过一生。
第二次老板是被强迫的,为了他三叔被拉进了海底墓。从那里回来的老板连续几天窝在房里查找资料,我不得不放弃老板能平安度过这一生的想法。他已经无法抽身了,我清楚的明白这件事,但我能做的,只有呆在这个古董店里。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其实每次的时间都并不长,但我总觉得度日如年。每天都要数着时间捱过,那样的体验我一生都不想有第二次。
老板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提到那个叫做张起灵的男人,要不是数落他太过沉闷真是个闷油瓶要不就是担心他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咬着筷子食不知味,面前为了庆祝他回来做的菜肴也显得不再美味。
“王盟你这小子也就做饭可以拿的出手了,可以嫁人了要不我替你找个好夫君?”有时老板会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只能佯装不忿反驳他“我不用嫁人要不老板你嫁给我算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说完后只能用玩笑来掩盖真心。“小爷我才不嫁你呢,就是要找个男人小爷也是娶人那个!”老板总会因为这句话而跳脚,然后祭出必杀技,“王盟你胆子不小啊敢调戏你老板我我扣你工资!”
每次老板这样说我的心就凉一次,老板本来不该接触男人和男人的那些事情,现在却会说这样的话,这是不是说明他……或许喜欢上了那个叫闷油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