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我?”展昭早也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衫,更显得年轻了许多,这个样子说是富贵人家的翩翩少年郎还差不多,实在不像是名震江湖的“南侠”,只不过他那副想笑又拼命忍着的模样实在可恨。
我仔细想想,对了,我在昏睡过去前见过的就是他,而且还很不争气地吐了人家一身。想到此处,我就自我感觉有些理亏,立马底气就有些不足:“那个,吐你一身,我真不是故意的。”
“还好。”展昭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我还以为姑娘一见到展某就恶心成那个样子!”
他倒还有自知之明,不过实话说这“恶心”是绝对谈不上,有点“烦人”倒是有点真的。可是他到底哪里得罪我了,我还真说不上来。再加上现在又欠了人家这么大的一份人情,我再这个样子就很不够意思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一会就去帮你洗干净。”
“洗什么?”一旁的老人立即沉下脸来:“你好好养着,那些事你不用管,先把病养好了。”
展昭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姑娘到了这里可要听忠叔的话。”
什么啊,我不是就想着怎么弥补自己的错事吗,忠叔是好心,这个展御猫就是狐假虎威。等一下,这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呢:“忠叔,这是哪里?”
展昭在一旁接了口:“我家。”
“你家?”我惊了一跳:“不会吧,我睡了这么久,已经到开封了!”
“噗嗤!”展昭笑出了声:“姑娘想去开封?可咱们还在常州。”
我的天,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个狡兔三窟?一次把话说完会死吗?
忠叔笑道:“姑娘放心,你只是最近休息不好,又受了寒气,多歇几天,就没事了。”
还是忠叔好,善解人意。但是很快他又加了一句话,让我差一点崩溃了:“最主要是天天把药喝了。”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忠叔的话果真没错,我大概就是受了寒气,自己又没有在意,才中了招。药服了下去,又喝了些暖胃的米粥,下午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忠叔坚决不肯让我下床,非要我卧床休息,我又不愿意让老人担心只好“卧床养病”。
红豆糕真的很甜,我有多久没有吃过了?时间太久,我几乎已经遗忘掉它的味道了。
“爱吃就多吃点。多吃点东西,病才能好得快。”见我吃了几块,忠叔很是高兴。
我点点头:“谢谢忠叔。”
“谢什么,喜欢吃就好。”忠叔笑道。
睡了一个上午,实在已经睡不着了。许是怕我无聊,忠叔就一直陪着我聊天,当然还拉着展昭作陪。不过,他这次还算可以,一个下午一直陪在忠叔身边,很少说话。即便如此老人很是满足,看样子展昭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打发过去,我望着地上的光影慢慢的挪动着,竟然有一种就此地久天长的错觉。也许等到我也老了,真希望也能有这样一个春日的下午,有人这样陪在我身边慢慢聊聊往事,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这也许就是美满的幸福。
从忠叔絮絮叨叨中,我基本将展昭的幼年时代猜出了大概:这才终于知道原来这展昭祖籍常州,而忠叔是家里的老仆人。展昭自幼父母双亡,多亏了忠叔将他带大,直到遇到了玄衣客孟若虚收他为徒。
这次展昭百忙之中抽时间回来,就是探望忠叔的。
我看得出来,忠叔只怕早就把展昭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可是依旧恪守着仆人的本分:“三官人那么忙,还要这么千里迢迢的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惭愧啊。”我想展昭也应该将忠叔当做是自己的亲人,可不知怎么回事,是错觉吧,我怎么老觉的展昭心中有事,而且这些事是瞒着忠叔。
我想也许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