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为了安全起见,他偏过头,躲过她手中的凶器,视线定定地锁住她,“如果说之前五年的错过是为了让明白江乐颜对我有多重要,那么,我愿意用之后五十年的陪伴让她知道我对她有多重要。可以的话,我想让她知道,她要的幸福,我可以给;她不要的回忆,我可以覆盖。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不再愤怒地骂那个曾经爱过的人渣,而是幸福地炫耀那个很爱她的老公。”
他的眼神很认真,口吻更认真,真到江乐颜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怦然紊乱的心跳。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得——就算冲动是魔鬼,那魔鬼带来的未必就是不幸,也有可能是苦尽甘来的幸运。
当然,这个想法只持续了刹那,因为下一刻……
他嘴角轻撇,氤开讽笑,“这种蠢话连我自己都不信,方大逆居然信了。”
“……”
“你不会也信了吧?”
“怎么可能!”她立刻回神,忙不迭地矢口否认,欲盖弥彰之意太过浓烈,为了掩盖,江乐颜立刻补充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说出比‘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江湖救急’之类更俗的话。成总,你果然比我还没下限,佩服佩服。”
她深刻觉得这个敌人太强大,相较之下,自己跟哮天犬说得那番话简直弱爆了。
“不敢当,以后跟老公多学着点,出去才不会被人欺负。”他微笑回以谦虚。
她也顺着荡起笑容,“那么成总能否指教下,方大逆的那则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这让让成律的表情严肃了几分,微微挪开唇边的杯子,问道:“你说的那个**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即便人渣和**又是同一个,他也不会太意外。
“韩梦娇。”她用力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象是恨不得将这个人挫骨扬灰。
“果然啊。”虽然不是人渣,但跟人渣也脱不了关系。成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去追究其中的细微末节,“新闻是个意外,我想方大逆自己应该也还不知情。说吧,想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瞒着方大逆,别让他知道我是因为这件事才跟你结婚的,就…就按照你之前说的那些蠢话好了,说是我被你的感动了啊怎样都好。总之,他这个人好婆妈的,要是知道我是为了帮他,一定又会觉得欠了我。到时候万一想要以身相许什么的……哎呀,好烦的……”
“好。”他应得很爽快,“还有呢?”
“还有什么?”轮到江乐颜不解了。
“不是说希望当年涉及此事的人站出来替他澄清吗?”
“哦,这件事啊,我自己去办就可以了,唔……可能会需要用成太太的身份,因为……因为那样比较方便跟那些人交流。你放心,他们也不是多嘴的人,只要你这边不对外公开婚讯,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跟媒体乱说……”没好处的事谁干啊,那群富商赚钱都来不及了,哪来的闲心去爆料。
“不可以。”这次,成律的拒绝更爽快,“你怎么能把我陷在这种不仁不义的境界!”
“诶?”喂喂,成总,你的想法会不会太跳跃了点。
“方大逆好歹也算是我朋友,他有事,我怎么可以置身事外,说出去我还怎么混。”
“……”
“正所谓,情和义值千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阻挠我一掷千金,我就砸你一脸血。”
“…………”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件事从今天起跟你无关,我会处理。”
“是……是说你愿意帮方大逆?”
“嗯。”休想找借口去勾搭更多的裙下之臣,有机会他非得把她的裙子脱了不可。
“诶哟!这位老公,你是真的很值得炫耀呐!”
“那当然。”他毫不掩饰得意地挑了挑眉,正色警告道:“离那些动辄肉偿的男人远些,谁要是敢再跟你提这种要求,别矜持,砸他一脸血,赔偿算我的。”
“嗯嗯嗯!”江乐颜傻笑着用力点头。
说她虚荣也好、势利也好、没出息也好,都无所谓,总之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背后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孤身一人站了五年的舞台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残酷了。
她不奢求成律每次都会像这样帮她挡去明枪暗箭,但至少,想哭就能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