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荷兰什么的，其实很突然。
三月即将末尾，开了场轰轰烈烈的毕业典礼，为期三年如龙卷风一般的初中生活就此终结，漫长的春假以及电视广播里樱花花期预告的播报等都在宣告春天的到来，以及一个全新的开始。
真没想到能顺利升上高中，并盛市立高中居然就这么考进去了，纲吉和山本狱寺小春京子一起，在一个全新的校园，延续交叉相连的羁绊。一大早就趴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翻着漫画，春风吹得窗帘呼啦呼啦，气温逐渐回暖，阳光打在地板上金闪金闪泛着暖意。靠窗喝着咖啡的小婴儿放下茶杯，本朝外远眺的双眼把目光注视在正无聊的纲吉身上，棕色的头发半闭着双眼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所谓春困。
看着自己的学生居然如此清闲，鬼畜教师里包恩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念头。
“纲。”
“嗯？”
简短的鼻音回应，心不在焉。
“你要不要趁着春假出去玩几天？”
“哎？”
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头也抬了起来，棕金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去，还是不去？”
“可可…”
不对，纲吉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就之前休学旅行来看，里包恩叫他出去玩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为了仅存的假期和人身安全明智一点还是应该拒绝吧，拒绝比较好！！！
“对了，叫上山本和狱寺吧。”
“里…包恩，我想还是……”
不顾学生的阻挠，从怀里拿出一只超迷你定做手机，拨通了狱寺的号码。
“喂，狱寺嘛？是我是我。”
纲吉无奈的叹了口气，狱寺和山本能一起去的话，估计还好吧……大概。
“后天吧，你和阿纲山本一起去荷兰玩几天。”
“准备一下，后天早上八点来这里。”
哔的一下按掉手机，又拨打山本家的号码。
“山本，阿纲说后天要不要一起去荷兰玩几天。”
“钱？从彭格列资金里扣就行。我让狱寺带张卡。”
“好。后天八点见。”
八点见？里包恩也去么？不过和狱寺山本两人都说是玩几天的话，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旅游？！
“里包恩？”
“什么，蠢纲。”
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小婴儿又小酌一口咖啡，放下，翘起二郎腿。
“里包恩也去吗？那个…只是一般普通的旅行没错吧？”
“我不去，偶尔三人出去玩玩不挺好的嘛，纲。”
小婴儿把头再次转向窗外，嘴边的笑意带着一如既往的风度和得意，难道真的是鬼畜魔王开恩了！
“真的嘛里包恩？！经费是彭格列来出？免费？去几天？！”
惊喜到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蹦跶到里包恩边上，大眼睛一闪一闪，激动兴奋全写在脸上。
“嗯…你4月1日开学，留个十天回来补习。玩个五天吧。已经让狱寺去定机票了，我去和妈妈说，你自己也收拾一下。”
“好！！好的！！！里包恩爱死你啦~”
男孩子欣喜若狂，道谢用词也乱七八糟的就急着下楼，大踏步急急忙忙哐当哐当，真怕他就这么摔下楼梯。
是时候，让他们三个，思考一下自己了。
是继续维持，还是打破平衡？
你们三个给我好好想一想去。
经过一日的准备，把几天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具一起打包进一个箱子，再带上个双肩包放上随身物品，泽田纲吉起得比上学时还早，蹦起来洗漱吃早饭就听见狱寺的门铃，接着是山本。
“早上好十代目。”
“早啊纲~”
两个元气十足笑容满面，进门。山本运动外套加汗衫工装裤背了个登山包，等等山本我们不是去探险。狱寺朋克机车外套加铅笔裤，风镜往额头上一挪朝亲爱的十代目打招呼，首饰项链闪亮闪亮，邮差包斜跨至身后红白相间，等等狱寺我们不是去飙车。
“两个人都好早，吃早饭了嘛？”
“我不吃也没关系，山本那家伙一定吃过了十代目~”
山本啊哈哈笑着用食指稍微挠了挠脸，实际上自己喝了瓶牛奶就出来了。纲吉眨巴眨巴看了看狱寺和山本。
“再吃一点吧，上飞机空腹不好的。”
把两人引进门，狱寺又主动上楼把阿纲的行李箱搬下来，恭敬不如从命的从十代目手里接过牛奶和面包。奈奈又转身去做了两份煎蛋，毕竟要先坐列车到大城市才能到飞机场。期间里包恩找狱寺问他旅店有没有定好，又用意大利语和狱寺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而在饭桌上悄悄叮嘱纲吉山本要隐藏身份。


纲吉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可能自己这个彭格列十代目以及其守护者去一下欧洲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安全，不过只要小心一点的话，自己这个几乎和那个世界没多大接触的人也不会被认出来吧？毕竟，那个里包恩都同意了。
狱寺吃完面包尾巴一摇一摇的来到纲吉身边，奈奈再次确认了一下没忘带东西。最后是妈妈带着一平蓝波里包恩在门口一起告了别。
“再见。”
“好好玩啊纲君~”
蓝波挣扎着要跟着去，被一平给赶回来拦住，里包恩面无表情依依不舍的拿着咖啡杯，点了点头作为告别就回去续杯。
应该没问题的吧。
三个人，三只拉杆箱在地上拖着，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兴许点噪音。清晨的空气是这么清新，朝阳照射在这条过去的上学路上如此熟悉，说起来下飞机的话已经是第二天凌晨还是……
“狱寺君，我们是几点的飞机来着？”
“是10点的，十代目。”
“哎？那我们这么慢悠悠的不要紧？”
“从车站坐车只要一个小时就到了。棒球混蛋你这都不懂。”
“哈哈，我又没出过国，哪里知道嘛~”
“对了阿纲，小婴儿他怎么想起来让我们去荷兰？一般不都是巴厘岛一类的么？”
“哎？我也不知道…他让我们去我就，能去就不错啦。”
“里包恩先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再说这个季节去海边干什么？”
“也对哦…老爸和我说那地方这个季节正好开花，郁金香一类的。”
“感觉荷兰就是草地比较多…对了还有风车？”
“是的是的，我狱寺隼人已经做好功课了，请十代目放心。对了…”
狱寺停下，从自己的邮差包里拿出一本口袋书，超厚的那种。
“那边貌似是英语和荷兰语两种语言，这本十代目请带着吧，万一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说着把书递给纲吉，白色封面写着“简单会话英语”几个大字，呜哇真不愧是狱寺君想的真周到。
“狱寺狱寺，我的呢？”
“你？没有。”
狱寺把包扣好，拉上行李箱继续上路。
“哎哎哎狱寺你等等，我英语也一塌糊涂考试那会要不是你和小春帮我突击根本就及格不了啊等！！！”
“十代目我们走吧，早一点上巴士时间会充裕一些的。”
一个闪着金牌左右手微笑，一个慌慌张张朝自己求救。
“呃……”
要是自己英语能过关就把书给山本好了，问题是自己的英语也……烂得很。
“嘛~阿纲，我就跟着你好了~”
山本看出纲吉左右为难，就不在这里耗着了。跟着阿纲不就好了，有什么万一用肢体语言也能沟通的啦~
要是说狱寺这个性格很容易制造麻烦的话，山本就截然相反了。他懂得察言观色，知道阿纲的难处，也知道如何去化解它。朋友，哥们，守护和被守护，不就是这样么。山本朝阿纲笑了笑，阿纲心里明白，回应给山本一个笑容。

这么睡下去如果阿纲着凉了就不好，山本尽量不动身体把头给扭过去想让狱寺那个毯子过来，可没想到狱寺也睡着了，靠在十代目肩膀上，头还蹭了蹭十代目的脸嘟囔了几句梦话，山本瞬时觉得没救。索性也放弃和睡神的搏斗，闭上眼进入梦乡。
这一睡，就睡到飞机降落。
迷迷糊糊的下了飞机，揉揉眼睛，空旷的机场正值深夜，点点路灯把路给照了出来，狱寺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好清醒一下，把半睡半醒的十代目和山本带到机场大厅。
走进大厅两人才逐渐醒过来，除了他们这批日本人以外机场里还有各色人种的人来来往往，一个白种高个子女性踩着高跟从他们面前走过，两个高大的黄胡子大叔带着帽子行色匆匆，三四个印度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有一群阿拉伯女性披着面纱。
“呜哇。”
“还真是…出国了。”
“我们先去拿行李吧？”
还是狱寺比较冷静，这三个人中社会经历特别是外国经历最多的就是狱寺，喔不对，他就是个意大利人。纲吉看着狱寺才略微缓回神来，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山本也跟上，时不时睁大眼睛看看四周的人们。
来到拿行李的地方，传送带上大大小小的箱子移动着，三人目不转睛的寻找自己的箱子，首先是山本。
“啊，阿纲，那边，我的箱子，我去拿。”
“喔嗯…”
纲吉点了点头，眯着眼睛寻找山本的大箱子旁有没有自己的，啊…
“狱寺君，我们的箱子！！”
“啊…”
纲吉快步走过去，狱寺跟在其后，他们的箱子在山本后面的后面，隔得不算远。从传送带上把自己的箱子给拖下来，拉出拉杆，拖走。
“呃，那接下来就是去酒店了？”
“我们打车去，走这里。”
“喔。”
狱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PDA一类的玩意，上面是地图。好高级！纲吉在心里感叹一下，然后紧跟着狱寺，四处看看有没有指示牌，结果一抬头就有一个黄色的牌子，写着TAXI还有车的图案。
“狱寺，酒店在哪里的？”
“嗯？在市中心。”
“喔~那不是很贵吗？”
山本略微打起点精神，调笑起来。这让纲想起这次去荷兰的经费全是彭格列报销，要说自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大概是没错不过，这样用钱没关系么？
“十代目是豪华套间，我们三个人一间。”
“哎？！狱寺总统套间不都是只有一张KING SIZE的大床嘛？难道我们三个挤…”
“做你的美梦去，十代目睡床，我们睡沙发就好了。”
山本还没说完，狱寺直接打断他的话，头都不回。
“狱寺君这样不好吧…”
“十代目，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山本这混蛋就不要管他了。”
“我…我们轮流吧狱寺君？！一直睡沙发对身体不好的，狱寺你肠胃不好，不要受凉了。”
十代目想尽办法找理由，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为了自己睡沙发什么的！！
“不行…就我们三个人挤一挤吧。”
阿纲加快脚步走到狱寺前面，可以说是请求的看着狱寺。
“好呀~阿纲我们挤一挤吧~~”
山本继续开着玩笑，啊哈哈的看起来是醒了。
“十代目……”
这下狱寺可为难了，咬咬牙，黑着脸挣扎一会，又放弃。
“好吧。”
狱寺回头瞪了山本一眼，山本继续笑。
“既然十代目这么说的话。”
坐上出租车，狱寺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英语，大概是英语吧。夜里的阿姆斯特丹很是安静，路上除了他们很少能见到别的车辆。两三层的小楼略微能看见些雕塑的影子，高而尖的房顶古朴的设计，如果是白天的话一定能看得更清楚了吧。路过河边，再过几座桥，坐在前的狱寺说了句快到了。
路过一个蛮大的广场，出租车开进一座建筑的广场，金色的射灯从下往上，玻璃夹杂着罗马柱大理石泛着金光，明明已经是凌晨两点大厅依旧明亮，但不刺眼。值班的侍者打开车门，又到后备箱拿箱子。
跟着狱寺走到前台，又是几句英语，这次纲吉稍微听懂了些，比如WE这个单词。估计这几天就要依靠狱寺交流了，心里突然有些安心。
虽然自己说有点那个啥，能帮到自己的话狱寺君一定会很高兴吧。


“十代目，请随我来。”
“喔，好。”
十代目的嘴角略微翘起看着自己，狱寺略微愣了愣，今天十代目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定是很期待这次旅行吧。
三人小分队一起上电梯到最顶层，巴洛克风格的装饰，走道宽敞还设置了小喷泉装饰，灯光并没有很亮，地毯反复的花纹踩起来很是柔软，甚至隐隐有些花香，是错觉么？
“221号…啊，就是这里。”
狱寺把房卡在门上一刷，门就开了。三个人一起走进去，打开灯。
“呜哇~~”
“好大！！”
“真有你的狱寺~”
山本吹起口哨，往沙发上一跳。
“电视好大耶！！”
“嘿嘿~”
狱寺自满的擦了擦鼻子，头都昂起来了。
“狱寺君好厉害呢~！还有冰箱！”
“十…十代目……”
虽然不是第一次从十代目那里投来如此崇拜的目光，不过弄得狱寺还是飘飘然的，挠挠脑袋笑笑掩饰着。
“对了，阿纲，你肚子饿不饿？”
山本打开电视，一句句机械或深情的鸟语从电视里传来，动动手指按着遥控器，换着频道。
“嗯？山本呢？我还好。”
“我有点饿了，狱寺，这会有没有客房服务？”
“我试试。”
狱寺到沙发旁的茶几上，拿起电话，看了下桌上的说明后，按下几个键。
“给我来份菜单。”
这回山本和纲吉都听懂了。
侍者把菜单拿来，点了几份面条牛扒一类的东西，过一会上菜，吃完，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
“十代目，对不起我想睡一会…”
才吃饱的狱寺很快就开始犯困，在飞机上其实睡得不大好。
“唔…狱寺君……”
纲吉直接就倒在沙发上，摸摸肚子，已经半睡半醒。
“喂，你们，天亮了耶。”
就留山本一人清醒着。
左边，纲吉靠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一呼一吸的缓慢而又均匀，头朝向自己的方向睡脸上洋溢着幸福，睡得好香。右边的狱寺蜷缩在长沙发上，难得的把表情舒缓下来。这两个人的睡相已经看了无数遍了，山本也略微笑笑，感慨一下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狱寺他，是喜欢阿纲的吧。
望向纲吉那美好的睡相，山本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意。好好睡一觉玩一趟吧阿纲，没有什么打打杀杀黑手党，那个世界不适合你，不是么。
有的时候山本会想，阿纲会不会对把我扯进彭格列的事带有愧疚。
可山本想说，为什么我没有把你带走，离开那个世界。
“呵呵。”
微弱低沉的笑声从山本的嘴里漏了出来。
我好想带走你。
我能带走你吗。
起身，找到毯子给阿纲狱寺盖上，伸展一下身体把电视关掉。
先去楼下散散步吧~
“唔…”
纲吉挣扎着揉揉眼睛，陌生的房间装修豪华，阳光从背后打进房间里，狱寺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垂下去，毯子已经掉到地上。
起身把毯子捡起来抖抖给狱寺盖上，走动走动环视四周，棕色的墙纸绘着花，屋内超大号的床是圆形的那种，梳妆台衣柜和立地长镜上雕着金棕色的花案，拉开窗帘，四周高低不一的房子，街道，路上的人等尽收眼底，远远地还能望见一座又一座的小桥，隐约也可见昨晚路过的那几条河。
打开窗户，一阵清风伴着花香吹进来，窗帘呼啦呼啦。

“好棒！”
一日颠簸周转的疲劳就被这春风一扫而空。走回客厅，茶几上还堆着昨晚的残羹，箱子还在门口包还在椅子上堆着，先收拾一下东西再漱口刷牙洗脸。对了还要洗个澡。
“阿勒？山本呢？”
从箱子里找到毛巾和换洗衣物，走进梳洗室，长镜子前并列排着两个圆形洗脸池，古铜色的复古水龙头拧开就是不温不凉的水，漱口，刷牙，整理头发。
山本他可能出去了？
“哟，阿纲~”
“啊，山本！”
才开始想他去哪里了人就回来了，换了一身一副的山本清爽的很，头发上还粘着滴汗。
“山本刚才出去跑步？”
“是啊，觉得天气不错就出去了~”
拿起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汗，又回去箱子那儿拿东西。
“啊…那个山本要不要先洗个澡？”
“阿纲你不是要先洗的嘛？你先去吧，我歇一会。”
“喔…”
纲吉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白色的瓷砖白色的浴缸橱柜以及凳子，完全看不到一丝灰尘的干净。扭开龙头开始放水，一阵雾气伴着热水流进浴缸，白白的水雾缓缓上升，热气浮了出来。脱掉衣服坐进浴缸，好暖。
坐在客厅沙发背上的山本目送纲吉进了浴室，擦了擦汗，听见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不禁脑内开始幻想起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会想的东西，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又擦了擦头发。
“山本？”
狱寺坐起，正对面的窗外天色正好，刺得他睁不大开眼睛，眯着眼望着山本。
“十代目呢？”
“在洗澡。”
“洗澡？”
“是啊，才进去。”
狱寺一听到洗澡是整个人都站起来了，望着盥洗室的方向发了发呆，整个房间都异常安静只剩里面传来的水声。有转头撇了撇山本，略带狐疑。山本就这个给他用眼神审问了一下，然后对方扭头，去收拾行李了。
热腾腾的水汽白白的往外冒，泽田纲吉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头略微动动寻找着山本的身影，找到，走了过去。
“让你久等了，那个你去吧。”
“喔。”
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翻杂志的山本抬头看着纲吉，棕色头发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滴到肩膀上，又或是顺着脖颈往下滑落，进入衣服里。在内心咽了口口水，丢下杂志有些狼狈，大踏步的落荒而逃，难得的没笑。
“十代目，这是电吹风。”
见到纲吉头发湿着就出来了，狱寺第一时间去卫生间的柜子里找来电吹风拿过来双手奉上，正巧和逃跑的山本擦肩而过。第一反应是山本那家伙体力还真是无可限量。
要说第二反应嘛……
他知道为什么山本跑得这么快了。
“嗯？狱寺君，谢谢你。”
纲吉把头发又胡乱擦了擦，狱寺走近把电吹风递给十代目再接过毛巾，不小心瞄到汗衫里面的风景，水珠顺着脖颈就这么顺流而下，洗发香波和沐浴液混合着少年原有的干净气息，狱寺赶紧别过头，接过毛巾也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无奈，找到插头，按开开关，吹风机嗡嗡嗡的嗡鸣着，已经安静了一天的纲吉略觉得有些不习惯，无奈捋了捋头发，快点吹干吧。
一边翻着山本刚才看的杂志一边吹头发，风景照片以及一堆鸟语排版很是舒服，可能是在介绍这个阿姆斯特丹吧？满目黄黄橙橙的郁金香以及大片大片的草原以及耸立着的样式不一的风车，看来荷兰其实和自己心里的印象没差多少。
对了，今天我们要去哪里来着的？
“狱寺君？”
把电吹风给按掉方便说话，就这么一瞬貌似有谁大力转开了水龙头，哗啦哗啦。
“哎？？什？什么十代目？”
“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啊…啊…先游览水坝广场，再去库肯霍夫公园，那里的郁金香已经开了。”
“嗯，好的。”
又打开电吹风，呼啦呼啦吹起来，山本他快要出来了吧。
狱寺在心里偷偷长舒一口气，接过十代目的毛巾后他就觉得自己有根筋快断了，略有潮湿的白毛巾软软的，散发着一股致命的香气，狱寺在心里默念了N遍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却又有些抵抗不住诱惑，最后更是趁十代目不注意就把头给埋了进去，满满全是那个人的味道。
等吹风机的声音突然不见以及十代目的呼唤才让狱寺立刻回了神，赶紧掩饰性的打开水龙头把毛巾就这么对着水狠狠的冲，救命不好真槽糕，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十代目是不可逾越神圣不可侵犯的。


三人带着日本人的礼仪微微点头，走向洒满光的大厅，顺着旋转门走了出去，荷兰的早晨空气清新，阳光暖暖的很是舒服，店门口的喷泉直射而出，亮闪闪的水珠直泻下来，四周鲜花环绕，淡淡的香气。
“好棒…”
纲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吸一口气感叹世界的美好和不可思议。
“阿纲，我突然不想回去了耶。”
“十代目能喜欢就好~”
自己挑了半天才选定的旅店，那自然风景服务各方面都要是顶级了~狱寺略感自豪，真不愧是本大爷。
“狱寺君~”
“是，十代目。”
“我们快去水坝公园吧！”
“好的！”
“喔喔~！！”
三个少年，一跳一蹦的跑下台阶，几乎算是跑的奔出旅店门口，三个人一起右拐，虽说是市中心，不过人也不算很多，可能那日本和荷兰对比本身就有问题吧。
“狱寺君，接下来的路口，往哪里拐？！”
“啊，等下，十代目…“
三个人停下，狱寺打开斜挎包伸手进去摸了摸。
“阿勒…“
“怎么了狱寺？“
“我的PDA呢…等，请稍等十代目。“
“没关系的狱寺君你慢慢找，PDA…是什么？“
“我把地图存在里面了…比较小，阿勒？怪了。“
狱寺掀开邮差包上的盖子，扒开口袋仔细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
“啊。“
“我放到卧室充电了。“
“哎？旅馆嘛？“
“是…是的。真对不起十代目。“
狱寺双手合十，低着头死命谢罪，纲吉连忙摇手，不就是忘带了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狱寺君，不要丢了就好。“
“对不起十代目，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的啦……“
“狱寺，你说过这里离水坝…公园很近的吧？“
“嗯，怎么？“
狱寺别过头看向山本。
“那我们问问人不就好了？“
“对对，狱寺君，我们问问人就好了。“
“是十代目。“
狱寺弯腰鞠躬表示领命，杀出去打算将功赎罪，见到一个拿着园艺剪刀修剪路边树枝的老爷爷，直接就略凶恶的上去了。切换成英语，叽里呱啦的一句。可对方像是没听见，也可能是没听懂，总之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表情不大好的狱寺。
狱寺语气有点急躁，一句又一句的连续蹦着英语单词，这会儿纲吉和山本都听懂些了，不就是where park is一类的么。
可对方还是一脸疑惑的，不过这回开口了，叽里呱啦的一句，狱寺一下子就愣住了。
“Can you speak English?“
“I…I CAN’T.“
狱寺差点没气晕过去。扶着额头回到十代目和山本那里，摇了摇头。
“对不起十代目请再等我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他听不懂英语吗？“
“好像是的…啊，我去一下。“
这回挑了个亚麻色麻花辫的姑娘，小姑娘提着一个花篮里面都是金黄色的郁金香。狱寺冲上去弄得纲吉一阵担心，别吓到人家狱寺狱寺求你温柔些……
这次狱寺放慢语速，还算是和善的问了几句英语，小姑娘头慢慢歪向左边，抬头湛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
无奈，狱寺又问了一遍。
“CAN YOU SPEAK ENGLISH？“
“sorry……“
狱寺又灰溜溜的回来了，表情深刻。
“狱寺…不是说这里人会说英语的吗？“
山本也觉得很惊讶，要是这里人不会说那昨天在飞机上临时抱佛脚不是白抱了。
“维基上说他们会……“
“狱寺君…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旅馆的人？“
亲爱的十代目伸手拍了拍狱寺耷拉下的肩膀，这位优秀的左右手现在心情很糟糕。小小的轻拍，一点一点治愈着受伤的自尊心。
“嗯，十代目，我们回去问问吧。“
“对了狱寺，你说当地人如果不会的话？游客应该是会英语的吧~？“
山本突然想到什么一拳头砸到张开的手掌上。
“这么说也是呢…啊！你看那个应该是游客吧？“
纲吉指了指狱寺背后，有两个肥硕的老外夫妻一手拿着地图一个腰间别着腰包脖子上挂着相机。怎么说…可能是着装问题，也可能是超直感突然发挥作用，他觉得那两个绝对是美国人。
“啊，说不定呢。“
山本也指了指那两个毫不知情说笑着的游客，狱寺扭头冲过去，跑到两人前面刹住脚步，一句英语就这么蹦出来了，很纯正的美语简直就是电视剧。


狱寺隼人喜欢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和泽田纲吉是朋友也是十代目和左右手。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是朋友，也是搭档，他们是泽田纲吉的守护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复杂。
只在心里叹气，迈起脚步跟上，山本好像知道为什么小鬼头挑这个时间点把他们三人扔到国外了。
跟着狱寺进了咖啡店，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三杯咖啡还没有座位，狱寺拿着冒着浓郁香气的卡布奇诺在露天座位那里左右张望，弄得十代目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为了这个座位和别人起争执，于是只好拉了拉狱寺的袖子，指了指广场中央。
“狱寺君，我们去晒晒太阳吧…”
“嗯，好的。”
三人手上端着三倍外带卡布奇诺在广场上闲逛，偶有一些男男女女看向他们然后把视线移开，这儿的鸽子也不怕人啄了好几次十代目的鞋都被狱寺赶走了。逐渐深入走进那个奇怪耸立的建筑，上面的雕刻精细巧妙，吊着的男人或是痛苦或是悲伤，强壮的男子双手举起旁边的狗也抬着头，这究竟是什么雕塑？
“狱寺君，这是什么雕塑？为什么看起来很痛苦？”
“啊这是国家纪念碑，纪念在改革中牺牲的先人的。”
“难怪呢……”
“顺带一提市政府也就在这旁边，嗯….就是那栋楼，以前拿破仑来这的时候曾把那里改成宫殿。”
“拿破仑~那是几世纪的事情~？这里的历史有这么久？”
山本在就这么把话自然的插进来，打破狱寺的防线其实太简单。
“是17世纪啊你历史有听课吗？！”
“不知道，可能听了。”
“哈哈哈……”
纲吉突然笑起来往山本那里退，狱寺和山本这才注意到纲吉那里不知怎么回事围上一群鸽子。有几只毫不客气的咬着纲吉的鞋子上的鞋带。
“十……十代目？！”
“没，没关系..噗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
纲吉的鞋带被鸽子死死咬住不放，一面还有两只啄着鞋子，还有三四只眼巴巴的伸着脖子看着纲吉，似乎是要吃的？
“阿纲，我们是不是去买点东西喂它们？”
“哈哈哈，嗯，他们好像是要…噗哈哈”
山本正准备笑着离开，狱寺却拦住山本，表情严肃的和山本一个对眼，又转向纲吉，满脸堆笑。
“十代目我也去，请稍等。”
“嗯…”
突然这一个表情和眼神的细小变化尽收十代目眼底，狱寺和山本有些奇怪？十代目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他们两去了，大概是狱寺有什么话要和山本说吧，希望不是威胁……不过山本刚才也冷了冷？阿勒？
四处看看，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不远处的山本和狱寺，两人在一个画画的老头那里驻足，狱寺在前和那个老人毫不客气的说着些什么，山本站在其后也看着那个画画的人。他们两果然……
温柔的从鸽子嘴子拿出鞋带然后一路小跑，狱寺山本察觉到脚步扭头过来。
“十代目…”
“怎么了狱寺君？”
“啊…那个，我不是故意骗您的…..”

狱寺低头好像反省着什么，亲爱的十代目表示早已习惯。狱寺经常会这样做，一旦找借口离开那一定有原因，这次的原因嘛…
咦？
纲吉先是大量那个长胡子贝雷帽老爷爷，然后把视线转移到画板，调色盘，面包最后到画布上时，他知道为什么狱寺君找借口过来了。
是一张还在打草稿的画，已经接近完成的狱寺本人以及在一旁的自己还有半身没有画完。山本才打了个基本草稿。原来如此。
“狱寺君，我知道了，那个…没关系的吧，只是画在上面而已。”
十代目一面朝狱寺君笑笑帮助左右手从消沉中恢复过来，一面看了看那个老头，老头拿起了烟斗正要点烟。看起来不急不慢的。
“不行的十代目，毕竟里包恩让我们不要暴露身份，我马上烧掉这幅画！！”
“等…等等狱寺君！”
狱寺一伸手摸出两炸弹赶紧被纲吉用手挡住，不要出事不能发生爆炸事故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什么黑手党大概。
“我…我要这幅画了！！”
“哎？”
“你…你看狱寺君，你看他画得很好，我们让他画完买回去就行了。”
“可…十代目…”
“行啦行啦你看这里，把你画得很帅啦。”
“十代目那里画得不够好，你…”
狱寺一把拽起那老头的衣领，对其吼了一串英语，最后还加上一句速度极快的“DO YOU UNDERSTAND”
“yes…yes……”
神奇的是这老人丝毫没有被狱寺的气势给吓到，只是平静的看着狱寺直到狱寺把他给放下来。这让一旁担心害怕的十代目松了一口气。
拿起铅笔，老头吸了口烟斗盯着画布看了好一会，然后擦掉一点，继续下笔，一笔一笔虽慢但都精准，纲吉和山本的轮廓头发眼镜一点一点浮现在画布上，三个人先是站着，后就直接在老人身后席地而坐，是不是说几句话聊一聊，就这么一直等老人画完。
知道下午三点过半，老人终于扭过身子，长吸一口烟斗慢慢吐出灰色的烟，抖了抖胡子隐约能看见笑。
“Finished。”
画面上只有三个人，纲在中间笑得很开心，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山本嘴角也勾起，而狱寺则是惊讶的表情看着纲吉，线条简单，干练，让他们三个想起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情。
“难怪我那时候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原来是您啊，哈哈哈，你看狱寺，你当时就是这表情。”
山本看到画先是笑开，顺带给老人一个赞许的眼神。
“切你看你那蠢脸，嘛….虽然十代目那里画的不错…”
“好像呢，老爷爷真厉害！”
纲吉朝老人礼貌的点了点头，希望他能不介意狱寺先前的无礼。老人收到，点了点头也笑了笑，纲吉赶紧拿出钱包，示意狱寺让他问问多少钱。狱寺转而去问价格，结果老人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英语，狱寺瞬间就愣住了。
“狱寺君？”
“狱寺，他说什么了？”
“啊…啊…没，没什么。”
“狱寺君？怎么了？”
面对十代目的询问，狱寺挣扎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他说最先是注意到我，我长得显眼什么的…他说您是我们的中心，什么我们对您……那个…”
狱寺少有的支支吾吾起来，这让纲吉觉得更奇怪了，他可不是这种性格。
“啊，难道是喜欢？”
“哈？！你说什么呢笨蛋？！！！！！”
“我本来就喜欢阿纲啊，狱寺也是吧？对吧？”
山本一把环住纲吉，大手摸了摸纲吉的头，软软的。
“你丫的快给我松手！！！”
“阿纲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狱寺一圈朝纲吉上面挥去山本一个闪避，纲吉觉得好像哪里似曾相识又发觉其实他们每天都是如此，笑了笑。
“好啦好啦，THANK YOU。”
纲吉朝老人挥了挥手，笑得温暖急了，弄得老人都稍稍愣了愣。
“狱寺君我们就把画收下吧？”
“好的。”
狱寺也停下来扭头去接画，老人一手把画递给他眼神依旧盯着纲吉不放，轻轻的动动嘴唇用只有狱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狱寺听见，看了眼那老人，转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用鼻子哼了下，难得的带上了点笑。
废话，不用你说我也…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我一定会成为最合适的人。
“那~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狱寺？”
山本双手往颈子背后这么一放，爽朗的阳光少年伸展伸展身体，到荷兰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半，本准备大玩一番的三人却在这个不大的广场呆了好几个小时，心里愿意身体也有些僵了。
“按照预定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到库肯霍夫公园了…都怪这老头画得太慢……”
狱寺抓着地图眉头紧着，十代目见状只好打哈哈似的笑笑。
“现在去的话，会不会来不及？”
“嗯…荷兰的交通状况不错的话。”
“那就去吧，早点回来就是了，里包恩也不在，晚点也没关系。”
十代目显然精神十足，难得摆脱鬼畜家庭教师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是。”
本来十代目专属左右手还打算说晚上还有去吃大餐的安排，甚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还打算带上十代目去酒吧稍微坐一会。
不过既然十代目都这么说的话，就这么办吧。一会去修改一下预约时间就好了。
走上大街，早已有一排拉生意的出租车一个挨着一个，为了预防山本和十代目独处，轮到一辆狱寺直接拉开后门把十代目迎进去后自己就坐进去关上了门示意山本你个混蛋快点给我滚到前面去。山本笑笑表示习惯，前面风景好嘛~
后面的狱寺报上公园名字，司机点了点头顺带用英式英语告诉狱寺现在的夕阳很不错你们去的正是时候。
“狱寺君，刚才死机他说什么？”
“是说现在哪里夕阳不错正是时候一类的。”
“哈哈也对。”
前面的山本照样能时不时的插话进来，狱寺在心里这么过了一下就作罢。早习惯了。
“要说公园的话，我们接下来是去看郁金香吗？”
“正如您所说，库肯霍夫公园很大，恐怕我们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那个公园我查过，不是在郊区的吗？“
“哎？等等狱寺君，那个公园在郊区？“
“是啊？“
“而且很大？“
“嗯…本来打算只在广场呆一会就去的。“
狱寺点了点头，山本看了看纲吉，果然阿纲这家伙又要犹豫了。
“纲，要不我们明天去吧，狱寺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明天是博物馆，商店，咖啡店，特色餐馆一类的，主要在市内。“
“那就调一下吧，今天去一下博物馆晚上一路吃回去不就行了？“
“啊，这么说起来我们没有吃午饭呢。狱寺君山本你们饿不饿？”
“啊？我还好啦，狱寺呢？”
“我也不饿，十代目呢？”
“我也还好，不过一会还是好好吃饭吧，那狱寺，能和司机说一声？啊…对了我们要去哪个博物馆？。”
“博物馆广场上有很多，我们先到那里吧？“
“嗯。“
“那我现在就去取消预订…”
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翻盖，噼里啪啦。
“等，狱寺君，你说预定？”
“本来我预定了那附近的饭店，现在取消好了。”
“哎？！那不好吧……”
小小十代目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原来狱寺君早就把所有时间都安排妥当，早知道就不勉强让那老人画完…不对可当时那个情况也……
“狱寺，你看要不那边时间改成明天好了？”
“但是……“
“没事的十代目，我去问问看。”
电话已经接通，一串流利的洋文，几句简单的yes然后用手捂住通话孔。
“十代目，您看修改到明天晚上可以吗？”
“嗯，就这么办吧。”
拿起，几句之后挂断。
“改到明天晚上六点了。“
“麻烦你啦狱寺君。“
“哪里。“
有是几句英语，司机一句OK。
“那我们马上到博物馆公园。“
狱寺习惯性的对着十代目微笑，年轻的左右手闪闪发亮。
“好的。“
十代目也笑了笑，满满的都是感谢。一个眼神，一个示意，一个微笑。近三年的历练，默契的宛如天生。
前面的山本感到身后两人的气氛渐入佳境，忍不住的想找话题插进去。
“话说狱寺博物馆有什么？“
“啊？很多很多啦。锅啊，花瓶啊，破碗一类的。“
“喔这样。“
打破那很快就要冒出粉红恋爱泡泡的气氛，山本稍微觉得舒服了点，然后又开始在脑内绕弯弯。


明明狱寺和阿纲都是朋友的，说两句话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啊啦啦…“
“嗯？山本怎么了？“
小小的自嘲被纲察觉到，一如既往的关心。
“没什么。“
只是有点，自我厌恶罢了。
到达停靠点，出租车缓慢停稳，狱寺递来现金山本打开车门顺带把纲吉那里的也打开了。弄得纲吉愣了一小下。
“纲~“
一如既往的山本，为什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我们快去吧~我肚子饿了~“
看到纲疑惑的脸才发觉自己又脱离控制，很快用肚子饿搪塞过去。
“切，棒球混蛋就属你饿得最快。“
狱寺下车带上门吐槽道。
“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
“那我们随便选一座吧？“
“嗯…啊！就这家好啦，还不是很大的样子门口貌似…画展？“
“好像是…山本你眼睛好快看一下写的什么。“
“哈？我看见了又看不懂写的什么。“
“真没用，那我去看一下。“
“等等狱寺君一起去吧~“
于是，三人就这么三步并作两步最后跑到博物馆门口，弄得门口的老先生还以为怎么了，赶紧说了几个单词。
狱寺往前，买了三张入场券又和老先生说了几句就回来了。
“狱寺狱寺，你看这个老人身上这西装，他还扎着小辫子耶，和狱寺好像~“
“这么一说还真是，狱寺你不是夏天那会觉得热扎了一段时间吗？不过这个老人辫子比你长啦…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难道最近都流行扎辫子了嘛哈哈~“
“哎是吗对了狱寺君，这里面是什么展览？“
“时装，西装一类的。“
“喔那就去看看吧，走啦阿纲狱寺。“
山本拿了票就走上台阶，狱寺和纲吉跟上。
三个外行人进去就被里面安静研究仿佛图书馆一样的气氛吓到，本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三人不好大声说话，一件又一件的西装穿在模特的身上略有区别，但三人明显对这方面不大懂，大致绕了一圈很快就出来了，最后出来时纲吉忍不住吐了个槽。
“这么多西装，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除了颜色没啥不同的。”
“嘛，反正我也不喜欢西装，还是去吃饭吧十代目？”
“嗯~”
走出公园，走在前面的狱寺看着地图很快就到了商店街。临街的小商店以及一家一家的咖啡店和酒吧餐馆让人目不暇接，夕阳已经西沉，古老的青石小路逐渐暗淡下来，正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的时候。
有几家服装店已经拉下了闸门，才走上街头纲吉就听见几声“哗啦”的拉卷帘门的声音，奇怪这里晚上就关门了吗？
“十代目，这里晚上只有餐馆咖啡店酒吧一类的娱乐设施营业。”
看出十代目的疑惑，狱寺顺手答道。
“我老爹也说这里超市什么的双休都不开门，所以东西一定要带齐。”
“哎？超市都不开门吗？不会吧……而且双休日大家都不买东西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
狱寺也表示不解，山本也跟着。
“好奇怪呢。”
“那我们随便找一家赶紧吃吧？”
“嗯~~啊，就这家怎么样？有没有闻到一阵烤鱼的味道？”
“山本这么一说还真是，狱寺君觉得呢？”
“好啊我们走吧。”
还好这条马路还算热闹，狱寺一闻到那烤鱼的味道胃就毫不客气的咕噜一声表示抗议。按道理应该多尝尝荷兰的乳制品，不知道有没有芝士烤鱼？
走进店内，人有点多不过毫不影响三个肚子饿的年轻人的食欲，排队点了一大堆烤鱼烤肉就坐下来等，满屋子的烧烤味让三人口水都要掉出来了，还好上得快，首先是一块块鱼排撒上香草，清新的荷兰味道。
拿起叉子开动，一人一个大口咬入，香草的香味盖住本有的鱼腥，烧烤的味道外酥里嫩，香草烤鱼在日本早就吃了好多次了，但这么好吃是第一次，山本和纲吉很快就吃掉眼前的鱼块，两人的眼睛闪闪发亮弄，倒是狱寺没觉得什么新鲜感，这是很令人怀念的味道。

“真好吃！！”
“我家的也不错但是这个…哎狱寺你难道不觉得好吃嘛？”
“啊，没什么小时候吃过而已。”
“狱寺君是在意大利长大的，这种料理以前经常能吃到吧？荷兰和意大利算是蛮近的吧。”
“嗯，算是吧，我家的厨师以前会做这种，是老姐她小时候喜欢吃烧烤的东西。”
“狱寺你家以前有专门的厨师啊~好厉害！”
“吃你的烤鱼去。”
狱寺以前是别的家族的人吧…纲吉回忆起曾经问过里包恩狱寺家里的事情，只知道是个几年前灭亡的小家族什么的，狱寺以前曾经是个少爷的事情就算不说纲吉也这么觉得，不过这个崇拜…不，狱寺不愿说就算了。
“狱寺君烤肉也到了，多吃点吧。”
“嗯。”
芝士盖在烤肉上，标准的焗料理，狱寺这种肉食主义者的最爱，加上十代目也让自己多吃一点，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纲吉叉起一块肉，吃了一口道。
“好好吃……奶味很浓呢，和在日本吃的完全不一样。”
狱寺本想解说点什么，无奈一整块肉都在嘴里，费力咀嚼想赶紧开口说话，十代目见到就示意狱寺你慢慢吃。倒是对面的山本好奇的尝试了一口，又是很赞的表情。
“牛奶味…很浓的那种。”
“…废话，这里的乳制品很出名的。”
狱寺终于把肉吞下去，接着拿起第二块。
“狱寺君还真是喜欢吃肉呢。”
“啊，嘛，算是吧。”
“狱寺你中午也吃面包，平常有好好吃蔬菜吗？”
“呃…”
“不行喔狱寺君要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十代目…”
狱寺仔细回想了一下，早饭因为起不来所以PASS，中饭面包居多怕麻烦，晚饭也就是在十代目家里的时候才会吃一点…不过老姐那家伙神出鬼没的她一来就会肚子疼到不行。
“狱寺君这里有蔬菜卖吗？点一些吧？”
“好的……”
狱寺又点了一些沙拉和豌豆汤一类的回归，正巧碰到山本和纲吉两个在说自己的事情。
“阿纲，你说为什么狱寺他天天吃肉却越来越瘦啊？”
“我也觉得……京子她们也说面包会发胖耶。而且山本，你不觉得最近几个月狱寺君高了不少嘛？我和妈妈说了……”
“啊狱寺你回来了~”
“狱寺君…那个能不能问你个事？”
“嗯？”
“狱寺你最近是不是高了？”
“哈…不知道。”
“纲你这么说好像是耶，我就说最近为什么狱寺离我越来越近。”
“棒球混蛋你是不是未老先衰，缩了？”
狱寺捉弄似的打量了山本两眼，坐到十代目旁边。
“狱寺君你是真的长高啦…..”
无奈的看着惊讶低头打量自己的山本，纲吉想我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是吗……”
“纲我觉得我们多吃点肉比较好。”
“哈哈…山本你十年后不要太高啦，别担心。对吧狱寺君。”
狱寺点了点头又摸了块肉嚼了起来，回头去量一下好了，强壮一点才能保护好十代目。
“对了狱寺，你有点牛奶嘛？”
“啊没有，不是有咖啡和豌豆汤了吗？”
“听说这里的牛奶很不错，你不觉得纲他很需要这个吗？”
“哎？”
十代目躺着也中枪。
“纲我问你个很实在的问题喔…”
山本似笑非笑，弄得十代目咕噜一下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这三年来，纲你长了多少？”
“噗………….咳…咳咳…”
一旁的闪光左右手差点呛到咖啡。
“哈…….”
十代目逐渐往下看，目光聚集在咬了一口的烤肉身上，双瞳严肃并且深邃，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多少多少？”
山本偏偏是抿起嘴角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纲吉。
“大概…这是很久以前的数据…一年前你们别信……”
“嗯嗯，大概啦，多少来着？”
要是别的问题狱寺这会一定包庇十代目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一类一类的，不过狱寺对十代目的一切都很好奇，特别是像身高这种秘密数据，之前收到的版本都是一年多前的，该长了吧？
“160…大概……”
“体重呢？”
“哈？这个…”
“腰围呢？”
“等等山本武……”
狱寺终于忍不住打断。


狱寺毫不客气的甩开之前那位的手，可那女人却一点都不介意的就这么捏着十代目的下巴和已经傻掉的十代目深情对视，山本已经在那里啊哈哈哈哈了早知道那货靠不住可是十代目……
说起来十代目也和自己一样大，那是不是十代目其实一直都很好奇那方面？或者说其实十代目也和自己一样有时候晚上也会做那种梦也会想做那种事情？
“十代目？！”
再试着去呼唤十代目，十代目十代目请不要和这种人做最起码也要和正经人或者说和我…不对我也不算吧……
“啊，狱寺君…啊，那个，我……”
就算夜色再怎么能隐藏一个人的表情，此时脸被捏住不放的纲吉已经害羞到想找个洞钻进去，不好不好不好为什么刚才自己就这么愣住了呢差点就要跟着走了还好狱寺君及时把自己给喊回来，不好意思的往右下看不敢直视女人，纲吉稍微后退了点轻轻拿开女人的手摇了摇头。身后的山本也顺势清醒过来拿开女人的手往纲吉身后一站从背后抱着纲吉，刚才还在献媚的两个女人瞬间懂了什么。
强压心中不爽的狱寺知道十代目一定要求自己温柔和善，按了按跳动的青筋尽量语气平缓的拒绝了妓女们，女人们也识相，笑着离开，一阵迷魂的香水味散去，空气瞬间清新了点。
“谢谢…”
十代目还低着头掩饰着，可狱寺和山本表示刚才纲的双颊是如何逐渐升温变红最后冒出烟来等等两人可是目睹了全过程并且一清二楚。
“阿纲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你看哪家吧比较好？”
“狱…狱寺君觉得呢？”
“那家音乐吧怎么样？那里的话我想应该比较干净。”
“那…就听狱寺君的吧……”
似乎刚才听见了“干净”二字，嘛……听狱寺的好了现在只想找杯冰水让自己冷却一下。
推开沉重的门，呼啸而来轰隆隆的吉他BASS声音震耳欲聋，咚咚咚的鼓声让人心脏发颤。不过纲吉这会管不了这么多了，径直走了进去狱寺山本随后，关上门，气温瞬间上升好几度，人来人往才进门已经被蹭了好几下，远方的舞台处似乎正在进行着什么摇滚LIVE。深入人群，狱寺突然“啊”了一声就停住了，纲吉察觉到赶紧回头走回去，山本也凑过来发现狱寺的碧色双眼闪闪发亮起来。
“怎么了狱寺？”
“这…这不是那个乐队嘛？！”
“哈？”
“狱寺君你喜欢这个乐队？”
“嗯！！”
连点了好几个头，烟灰色的头发都乱了点，狱寺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会毫不掩饰，兴奋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狱寺君你去吧，我和山本去坐坐就好。”
“可…可是…”
“你去吧狱寺~我们去那边坐。”
“那十代目我先帮你们点东西，请问要喝点什么？”
“我？啤酒吧…？这里未成年可以喝酒吗？”
“包在我身上！”
狱寺到吧台语速飞快，看来真是迫不及待，纲吉和山本选了个比较偏的座位坐下，昏暗的灯光变幻着七彩颜色，舞池那儿的人蹦蹦跳跳都快看不出本来面貌，舞台那更是人多到不行，LIVE什么的还真的是站着看的，挥舞荧光棒，日光灯搭载歌手乐手身上，甩动着头发，震耳欲聋的音箱，魄力十足的嗓音，狱寺果然喜欢这类东西。
“十代目，请用啤酒。”
大杯子里金黄色的液体冒着泡泡极近溢出，两大杯往桌上一放质量十足。狱寺自己拿着一瓶不知什么酒瓶盖已经打开。
“那我先去了，马上就回来~”
“慢走”“玩得尽兴”
山本和狱寺挥挥手和狱寺告别，狱寺一挥手小旋风一般进入人群之中，很快就在LIVE那里冒头，远远的之见他喝了一口那什么酒也跟着挥起手来，纲吉很少见狱寺这么开心，也算是放了心。
“咳咳…”
“山本你怎么了？”
山本的咳嗽声让纲吉赶紧把视线转回去，看起来是山本喝了口啤酒，难道是呛到了？
“好苦…阿纲你试试。”
“哎？是嘛？”
咽了口口水再次回想起里包恩不在没下次机会了就拿起沉重的被子像喝果汁牛奶一样大喝一口。
苦涩带着小麦的香气进入口腔，顺着喉咙滑落时带着点点刺激感，弄得纲吉也咳了起来。


“纲你没事吧？”
“没，没事，怎么这么苦…而且辣辣的。”
“哈哈…不过也不算难喝吧，这个。”
“哈？山本你喜欢这味道吗？”
“阿纲你难道不喜欢？”
纲吉本来想喝点冷水冷静一下的，却忘记酒本来就是刺激和让人热起来的东西，明明是冰水可这一刺激彻底让纲吉才冷却下一点的温度又上涨上来，脸咳得有点红，被山本这么一问又是晕晕的，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是喜欢在脑子里打圈，硬是没吱声望着玻璃杯发呆，金色的液体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气泡上升和白色的部分合为一体，喜欢还是不喜欢？
“纲？”
“啊，嗯…？！”
见纲怎么一副想事情的样子，山本一时有点没头绪，环视四周还是找个话题换掉好了。他还想和纲多说点话，喝闷酒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当纲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纲是第一次喝酒吧？”
“嗯…是的…”
“我呢，好像以前喝过这玩意。”
“哎？！可是未成年人不是禁止喝的吗？”
“不知道，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啦，反正就是有种嘛…熟悉感？滑入喉头的感觉很棒吧？”
“哈……是吗？”
“纲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经常要和这东西打交道？”
“啤酒？”
“嗯。”
山本用手指在杯子上画圈圈，偷偷示意纲吉放松我可没在看你。纲吉刚才一口气喝太多现在正在犯晕乎，山本一看就知道，因咳嗽而湿润润的眼睛，由于犯困而显得慵懒，时不时打在他身上的各色灯光更是照出他通红的脸，湿润的嘴唇因为刺激而显得妖艳的红，在灯光下皮肤显得更白，小小的一只手随意的在桌上轻握成拳有些紧张。糟糕。
虽然觉得有点要把持不住，不过这里黑嘛~山本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循序渐进，他可没打算放弃难得的好机会。
泽田纲吉身边的人太多，并且越来越多。
当你喜欢的人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接触，喜欢，尊敬，敬仰时，山本武无论如何都爽不起来，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可能是自己还不够成熟的缘故吧。
同时这三年不到的时间，这个人也越来越好看。长高了一点，瘦了不少，眼睛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皮肤白了点，逐渐出落成纤细好看的青年。
“山本？”
“啊，纲？”
“山本你…喜欢啤酒吗？”
“嗯……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喜欢吧？”
“这样。”
“阿纲不喜欢吗？”
“嗯。”
乖巧的点了点头，如此难得一见的风景让山本一瞬间觉得纲吉整个人都乖巧可人起来，简直有点像女孩子。
“可是里包恩说一定要学会喝，迪诺也是。”
“那…纲，你要不要尝尝别的酒？”
“哎？别的？”
“什么鸡尾酒啦威士忌啦白兰地啦酒有很多种啦，乘着机会都喝喝看吧~”
“可，可是…”
“纲你等我下我去拿酒水单给你~”
起身，远远的瞄到狱寺还在那里HIGH，山本做好了一会继续用肢体语言和酒保交流的准备，随便从吧台上拿了菜单就回到座位把椅子拉到纲吉那里紧挨着坐下。
摊开酒水单，满目的英文排版简洁干净，纲吉和山本对着酒水单愣了三秒钟。
“…………………………………………………….”
“完.全.看.不.懂.”
“要不要召唤狱寺？”
“啊…？算了吧，狱寺君难得这么开心。”
“那，阿纲那我随机来几样可以吧？”
“嗯，好的。”
山本拿了酒水单就离开，拍了拍正在忙的酒保点了点酒水单，说了句I WANT然后胡乱一指，酒保一见是个外国人就明白了，点了点头说了I SEE。
“OK~”
飒爽归来的山本朝纲吉做了个胜利的V字。
“山本好厉害~”
“是嘛是嘛~哈哈~”
纲吉看起来是清醒了点，不过这不寻常的乖巧还是没变。这么直白的被纲说好厉害山本大概不算第一次，不过这么可人的表情，弄得山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那纲你的啤酒我就不客气了。”
“嗯，山本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山本用手指勾住玻璃杯往自己这里拖，心想阿纲对自己还真是完全没防备。记得刚才纲下口的地方应该是……对这里。


对着刚才纲喝过的地方一口啤酒下肚，间接KISS不就是这回事嘛。在学校的时候总有狱寺那家伙看着，现在就不一样，可以尽情享用了。
“山本能喜欢喝酒的话也是好事呢，我以后可能就……虽然九代目那里有拒绝过可又去了继承仪式，初代他也说什么随便我唉。”
怨念的一头靠在桌子上，纲吉长叹一口气。
“纲如果不当十代目的话，想做什么？”
“嗯…普通的上班族吧。普通的上下班，普通的结婚，普通的老死一类的。”
“是嘛。”
“山本呢？”
就靠在桌上，眼睛往这里看，一眨一眨的比刚才有精神多了。
“我啊…无所谓。”
“哎？不是成为棒球选手吗？”
“棒球是很喜欢啦，可是将来的事情，我没考虑过。”
“什么嘛……”
“只是…我想和纲你在一起喔。”
“…？”
“纲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
山本又吞了一口啤酒，往远处望去。
“那个山本…我是说真的哎。”
“嗯，是啊纲我也是说真的。”
“sorry…”
一旁的侍者端着两个大盘子上面全是各种杯子，粗暴的放下就走人了。
“随便挑一个试试吧，纲。”
“嗯……”
纲吉一边挨个打量着酒，一边开口问道。
“山本，那个…问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
喔？少有的认真，这是最近纲吉才出现的表情，气场逐渐变强，语气平静但严肃。山本也收起了刚才假装开玩笑的态度。
“嗯，什么？”
“山本你，不会因为我救你才……那个我不会说啦，就是…就是…是不是觉得要报答我一类的？”
“嗯？没有啊。”
纲吉随便挑了一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继续坚持。
“我当时只是救了你而已，所以没什么山本你不必……”
“不是的，纲吉。”
“哎？”
第一次叫了名字，山本的正经让纲吉很不适应，愣愣的看着山本。此时的山本直直的看向纲吉，眼神变得凛冽认真，有点像挥刀时的他，又有哪里不一样。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纲是个很好的人。纲你救我当然我很感激，不过那是两码事。和纲能成为朋友真的好开心，你不像其他人只看表面，而且很温柔又随和，所以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想和纲在一起。挥起刀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山本一口气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个一小半，掩饰性的找了杯咕咚咕咚的喝，半杯下肚。舌头被辣到生疼，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山本武这人很少这么说话，说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自然，可看到纲吉整个人都愣住时，他觉得有点过了，希望没有吓到他。
“……………………………….”
没想到山本会这么正经的回答，答案虽然自己有猜到不过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纲吉一下子被震住，最后的“喜欢”二字配合“想在一起”交叉回响在脑海，“很开心”和“挥刀”重复宛如回音，这些让纲硬生生的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嘛~纲你就是这种性格。”
见纲吉这次像是被吓到了，山本赶紧努力切换模式把违和降到最低。
“啊嗯？”
“爱瞎想。”
抬起手臂，大手像早晨那会一样胡乱摸纲吉的头发，软软的能感到他正在出汗，自己的手也在发烫，好热。
“但是这样的纲我也很喜欢。”
“啊…嗯……”
山本停下胡乱动作的手反而帮纲吉理起头发来，心砰砰的跳。
“明明小小的，老说着不行不行的，其实很厉害。”
“啊……”
“为了伙伴总是拼劲全力，为了大家着想牺牲自己。”
“没，没啦…”
“不注意的时候总是能看清很多东西，总是很在意别人的感受。”